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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阴谋2:英国刺客-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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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我所熟悉和敬重的阿里·沙姆龙。用世界上最优秀的小提琴家当障眼法。”
  “见机行事嘛。”
  “我会跟她一起去威尼斯。我需要几个信得过的人去苏黎世做扫尾工作。”
  “谁?”
  “伊莱·拉冯。”
  “我的天哪,这不就是72班大团圆吗!我要是年轻几岁,也会加入你们的。”
  “别把话题扯远了。奥代德和莫迪凯在巴黎的行动中表现不错。我想把他们也算上。”
  “我在奥代德身上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沙姆龙说着,伸出他那双泥瓦匠工人一样的手,手指又短又粗,“他握力很强。谁要是被他抓住,都别想挣脱开。”
  34
  苏黎世
  伊娃坚持要在那栋俯瞰苏黎世湖的奢华公寓租一套房,尽管那里的租金凭格哈特·彼得森做公务员的那点薪水是支付不了的。婚后十年里,两口子不得不动用伊娃继承的遗产补贴家用。现在那笔巨额遗产也耗光了,养家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格哈特身上。格哈特不得不拼命赚钱才能让养尊处优的伊娃继续维持奢华体面的生活。这天,等他终于忙完事情回到家里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彼得森一进门,伊娃养的那只罗威纳犬就兴冲冲地跑过来,用它那石头一样硬的脑袋一个劲地顶彼得森的膝盖骨。
  “趴下,舒尔茨!够了,乖。趴下!滚开,舒尔茨!”
  他摸索着打开了墙上的电灯开关。只见狗在舔他的绒面革皮鞋。
  “行了行了,舒尔茨,闪一边去。不要再添了。”
  狗屁颠屁颠地跑了,爪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彼得森捂着膝盖一瘸一拐地进了卧室。伊娃在床上,一本精装小说摊开了放在腿上,电视里无声地播放着一部美国警匪片。她穿着雪纺色的睡衣,头发刚梳好,左手腕上戴着一个金手镯。彼得森没见过这个手镯,反正伊娃在车站大街上花出去的钱足以跟那条街底下的金库里藏的钱平分秋色了。
  “你膝盖怎么了?”
  “还不是被你的狗袭击了。”
  “它不是要袭击你,是想跟你表示亲热。”
  “它这也太亲热了。”
  “它跟你一样,是个男子汉。它想得到你的认同。如果你能时不时注意它一下,它就不会在你每次回家的时候都发人来疯了。”
  “这是它的兽医跟你说的?”
  “这是常识,亲爱的。”
  “我一直就不想养这该死的畜生。它太大了,养在家里不适合。”
  “你不在的时候,它能给我安全感。”
  “这地方固若金汤,没有人能闯进来的。舒尔茨唯一能攻击到的人就是我。”
  伊娃舔了舔食指,把书往后翻了一页,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电视上正在播放美国警探突击一间廉价出租屋的画面。警探冲进屋时,两个嫌犯用自动武器朝他们开火。警方迅速反击,射杀了两名嫌犯。真是暴力,彼得森心想。他很少带枪,也从没在执行公务时开过枪。
  “伯尔尼那边怎么样了?”
  彼得森之前出门时撒了个谎,没说自己去了奥托·格斯勒那里,只说去伯尔尼有事办。他坐到床边,开始脱鞋。
  “还不就那样。”
  “那就好。”
  “你在看什么书?”
  “我不知道,反正就在讲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他很意外她竟然还会关心他的工作:“女儿们怎么样了?”
  “挺好的。”
  “斯特凡呢?”
  “他让我保证,你回来后会去他房间里亲他一下。”
  “我不想把他吵醒。”
  “不会的。你进去亲亲他的额头就行了。”
  “要是不会把他弄醒,那我还进去干吗。我明天早上会告诉他,我趁他睡着的时候亲了他一下,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伊娃合上书,看着格哈特。自从他回来后,她还没有正眼看过他:“你脸色好差啊,格哈特。你肯定饿坏了,去弄点吃的吧。”
  他轻轻地走进厨房。“去弄点吃的吧”。他都不记得伊娃上一次给他做饭是在什么时候了。他本来以为,如胶似漆的热恋阶段过去后,平平淡淡的家庭生活也自有其乐趣,比如两个人可以温馨地坐在一起,共享伊娃亲手做的一桌好菜。但这种事情在伊娃身上是指望不上了。她先后锁住了自己身心的大门,彼得森在家里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孤岛。
  他打开冰箱,从一堆装着残羹冷炙的外卖盒里翻找着尚未变质发霉的东西。终于,他在一个油污斑斑的纸盒里淘到了宝藏,那是一小团面条和一块培根拉克雷特芝士。冰箱底层有两个鸡蛋藏在一盒发绿的拉可雷特干酪后面。他掏出鸡蛋,把培根芝士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红酒,然后端着酒菜回到卧室。伊娃正在给脚趾涂指甲油。
  他小心翼翼地把食物分成好几份,这样一来,他每咬一口鸡蛋就可以顺便吃下一勺芝士。伊娃一看到他这样就很烦,这也是他保持这个习惯的部分原因。电视上的画面更暴力了。被杀嫌犯的同伙为了报仇,开始射杀警察。这进一步印证了格斯勒先生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因果循环的。
  “斯特凡明天要踢场球赛,”她吹了吹脚趾甲,“他想要你去看。”
  “我去不了,局里有事。”
  “他会失望的。”
  “那我也没办法。”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连儿子的比赛都不能去?再说了,这个国家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要紧事。”
  我得安排杀手去杀安娜·罗尔夫。他在想如果他把这句话说出来,她会作何反应。他其实真想说出来试一试,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伊娃涂完了指甲油,又去看她的小说。彼得森把空盘子和餐具放到床头柜上,关了灯。不一会儿,舒尔茨一头冲进门,开始在伊娃买来的珍贵手绘瓷盘上一顿乱舔。彼得森闭上了眼睛。伊娃舔了舔食指尖,又翻了一页小说。
  “伯尔尼那边怎么样了?”
  35
  科西嘉
  英国男子心情不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山谷。每到赶集日,他就一言不发地穿过村子的广场,闷闷不乐地选购橄榄和芝士。每到晚上,他会和老人们坐在一起,但不肯说话。别人找他玩法式滚球游戏,他也不搭理,用激将法刺激他也不管用。英国男子出神地沉思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广场里那些踩着滑板肆意疯玩的少年。
  他的驾驶水平骤然下降。经常有人看见他开着那辆破旧不堪的吉普车以玩命的速度在山谷的道上横冲直撞。有一次他不得不急转弯,以闪避那头冷不防跑到路中央的公山羊,结果车子翻进了路边的沟里。这个时候,安东·奥尔萨蒂出面了。他跟英国男子讲了当地历史上臭名昭著的一起世仇案。两个敌对氏族由于一条猎狗的意外暴毙而展开仇杀,结果出了四条人命才达成和解。其中两个人死在奥尔萨蒂的杀手手里。这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但奥尔萨蒂强调,血的教训在今天依然发人深省。这番循循善诱、借古论今的劝导起到了效果,奥尔萨蒂知道英国男子会听进去的。第二天早晨,英国男子给卡萨比安卡送了一个大火腿,同时就自己前一天惊吓了他的山羊而表示道歉。从那以后,他驾车的速度慢了许多。
  但英国男子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对劲。广场上有些人实在不放心,他们跑去找老占卜师问情况。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不过就算他来,我也不会把他的隐私告诉你们这些笨蛋的。该干啥干啥去!”她抄起笤帚把他们轰了出去。
  只有奥尔萨蒂族长知道英国男子为什么心情不好。问题出在他去里昂执行的这次任务上。杀死瑞士教授埃米尔·雅各比让他的良心感到不安。奥尔萨蒂族长曾经提出要给英国男子找个姑娘——他曾经在圣雷莫结识了一个可爱的意大利姑娘,但英国男子拒绝了。
  英国男子回来三天后,奥尔萨蒂请他吃了顿饭。他们去了广场附近的一家餐馆,饭后挽着胳膊在夜色笼罩的小巷里散步。途中两次撞见其他村民,每一次对方都识相地掉头就走。人人都知道,当奥尔萨蒂族长想跟英国男子单独谈话时,他们最好离得远远的。见四野里没人后,奥尔萨蒂给他布置了去威尼斯的暗杀任务。
  “你要是想让我派其他人——”
  “不用,”英国男子很快回答,“交给我就行了。”
  “你确定?”
  “嗯。”
  “我就盼着你能这么说。其他杀手真的没办法胜任这项工作。况且你这次执行任务会很顺心的,我们在威尼斯已经运营很久了,你会发现在那里干什么都很方便。”
  “你这么说就准没错了。”
  “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叫罗塞蒂。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提,他会帮你的。”
  “你那有暗杀目标的卷宗吗?”
  只有像安东·奥尔萨蒂这样有权势的人才敢放心地将暗杀目标的卷宗丢在车前座上不管,不过在科西嘉的村庄里,生活本不需要拘泥于太多小节。英国男子借着广场的灯火翻阅着卷宗。当他打开第二个文件夹时,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连奥尔萨蒂都看出来了。
  “怎么了?”
  “我认识这个人——‘上辈子’就认识了。”
  “有什么问题吗?”
  他合上了文件夹:“完全没有。”
  这天夜里,英国男子熬到很晚才睡。他听了前几天从教授那里拿来的磁带,浏览了从新闻网站上搜罗的剪报和讣告,又翻了翻安东·奥尔萨蒂先前给他的卷宗。他小睡了几个小时。天亮前,他收拾好外宿一夜的行李,把小行李包放在吉普车后座上,驱车进了村。
  他在教堂附近的一条窄巷里停下车,步行走到占卜师住的地方。当他轻轻叩响房门时,二楼的百叶窗打开了,她就像滴水嘴'1'一样探出头来俯瞰着他。
  “我冥冥之中感觉到是你。西洛可风吹起来了。它会带来沙尘和恶灵。”
  “我是哪一种?”
  “我从这里可以看见恶灵。稍等一会儿,孩子。我马上就下来。”英国男子一边抽烟,一边等着老太太穿好衣服下楼开门。她应门时身着一袭寡妇的黑衣,一见到他就赶紧把他拉了进来,好像外面有野兽出没似的。他们面对面坐在粗糙的木桌旁。趁着老太太准备油碗和水碟时,他赶紧吸完了手里那支烟。
  “滴三滴油。虽然结果是什么样子我已经很有把握了。”
  他用手指蘸了点油,往水里滴了三滴。等油滴散开后,老太太又开始了她那套惯常的祈祷仪式。等他再做一遍测试时,油滴凝成了一个小油珠,漂浮在水面上。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
  “你肯定是变了魔术。”英国男子说。
  “这不是魔术。你们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
  “开个玩笑,无意冒犯。”
  “我知道,虽然你不是科西嘉人,但你有科西嘉人的灵魂。你是真正的信徒。你想在走之前喝点什么吗?要不要来点酒?”
  “现在是早上六点钟。”
  老太太晃了晃脑袋,仿佛在说,那又怎么样?
  “这时候你应该躺在家里好好休息。”她说。末了,她又补充一句:“身边还要有个女人,不是奥尔萨蒂族长给你找的那种妓女,而是能跟你结婚生子、为你洗衣做饭的良家妇女。”
  “我只配得上奥尔萨蒂带来的那些女人。”
  “你觉得正经人家的姑娘不会跟你这样的杀手在一起?”
  英国男子交叉着双臂抱在胸前。
  “我想跟你讲个故事。”
  他正想开口阻止,老太太已经溜到厨房拿酒去了。酒瓶呈深绿色,上面没贴标签。倒酒的时候她的手颤巍巍的。
  “我丈夫手很巧,”占卜师说,“他是个补鞋匠,也做泥瓦工。他在世的时候,曾经时不时给山那边的托马西氏族干活。你有没有听说过托马西氏族?”
  英国男子点点头,呷了口酒。那帮人现在还是出了名的爱惹事。
  “托马西族长让我丈夫给他的花园修建一堵新的围墙。那堵墙简直是神作,我敢保证,但是托马西族长故意找茬,不肯给我丈夫酬劳。他们大吵了一架,族长叫了两个打手把我丈夫拖了出去。顺便说一句,它现在还在那里。”
  “你说的是那堵墙?”
  “肯定啦!”老太太喝了几口酒,振作起精神继续讲她的故事,“我丈夫是个能工巧匠,但他也是个绅士,是个‘Anagnello’,你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吧?”
  “羔羊。”
  占卜师点了点头:“他不是那种会跟别人大打出手的人。他被托马西族长欺负的事情传遍了全村,我丈夫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过了两个晚上,他受人挑唆,跑到广场上去打架,结果被人刺中腹部死了。”
  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那是刻骨铭心的愤怒和仇恨。
  “显然,这个血仇一定要报。”她冷静地说道,“但是找谁报呢?找那个在广场上杀害我丈夫的蠢猪吗?他不是真正的主谋。托马西族长才是满手鲜血的始作俑者。但是我怎么杀得了托马西族长呢?他住在山顶的大房子里,身边有恶狗和打手的重重保护。我根本没办法杀他!于是我去见安东·奥尔萨蒂的父亲,雇了一个杀手帮我报仇。为此我把平生所有的积蓄都花掉了,但这是值得的。那个杀手溜进托马西族长戒备森严的房间里,趁他熟睡时割破了他的喉咙。他就像死猪一样,再也不会醒来了。正义得到了伸张。”
  她隔着桌子伸出手来,轻轻按在他的手背上。
  “克里斯托弗呀,有时候,杀手也可以做好事。有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惩恶扬善。还有的时候,复仇本身就是在伸张正义。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我会的。”他说。
  他给了她厚厚的一沓钱。老太太看也没看就说:“太多了,你总是给太多了。”
  “你让我得到了安宁。安宁是无价的。”
  他起身准备离开,但她以惊人的力道抓住了他的手腕:“坐下来陪我喝会儿酒。我还是很想念我丈夫,你知道。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
  于是他坐下来,看着她把剩下的酒喝光,影影绰绰的烛光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摇曳。喝完酒后,她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下巴垂到了胸前。英国男子把她背到楼上,轻轻地放在床上。她微微醒过来,伸出手来抚弄着他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那块红色的手状珊瑚。她又摸了摸他的脸,继续沉入无边的梦境中。
  他走下楼,上了吉普车,驱车来到卡尔维,上了第一班开往马赛的渡轮。到了马赛,他又在码头附近找到奥尔萨蒂给他留的车子,开车直奔威尼斯。
  '1'滴水嘴(Gargoyle):中世纪哥特式建筑屋顶上的半人半兽状滴水嘴,用于引导屋顶上的水流以保持清洁。这些怪物面目狰狞,长着蝙蝠的翼和尾,有恶麾之姿,人们把它放在门口以避邪。
  36
  威尼斯
  意大利媒体炸开了锅,人们对安娜·罗尔夫可能会在演奏会上表演哪些曲子众说纷纭。她会不会演奏自己的代表作——朱塞佩·塔蒂尼的魔鬼奏鸣曲《魔鬼的颤音》呢?肯定不会,乐评人认为,罗尔夫小姐不会在久别舞台之后,这么快就表演这么高难度的曲子。
  有人呼吁把演奏会改在更大的场地举行。原来的场地设在圣洛可大会堂的二楼大厅,那里只能容纳六百人,而且随着门票的抢购日趋白热化,票价已经涨到了只有有钱人才能负担得起的地步。演奏会的主办人扎卡里亚·科尔多尼拒绝将场地挪到其他地方,但是为了维护他在威尼斯的良好形象,他狡猾地把责任都推给了安娜·罗尔夫。罗尔夫小姐要求主办方选一个小一点的场地,他说,而他只是个听凭艺术家差遣的仆人而已。一家立场偏左的杂志发表了一篇社论,言辞激烈地声称音乐又一次成为了有产阶级的小众消费品。作者呼吁民众在演奏会当晚聚集在圣洛可大会堂外示威。对此,安娜·罗尔夫的经纪人费奥纳·理查德森在伦敦发布声明称,罗尔夫小姐会从本次演奏会的出场费中抽出相当大的一笔钱,捐赠给圣洛可大会堂用于场馆维护及艺术品保养。如此大气的风范令威尼斯全城为之折服,所有的争议就像晚潮一样悄然消退了。
  此外,对于安娜·罗尔夫可能在何处下榻的问题,坊间也猜测纷纷。据当地报刊《花边新闻》报道,摩纳哥酒店、大运河酒店和格里蒂宫酒店三家正为了争取安娜·罗尔夫的到来而打得不可开交。《威尼斯新闻》则发文称,罗尔夫小姐或许会应邀下榻私人豪宅,以图清静。结果这两家报纸都没说中。周五这天烟雨蒙蒙,时至中午,眼见第二天就要开演奏会了,耶稣升天路的一家僻静的酒店——巴格里奥尼卢纳酒店迎来了两位贵客——安娜和加百列,他们搭乘水上出租车悄无声息地抵达了酒店的私人码头。离酒店不远的地方就是旅游胜地圣马可广场,那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安娜在前台做了短暂停留,她在那里受到了酒店全体高级员工的热烈欢迎。她给大家介绍了加百列,说他是米歇尔·迪蒙先生,她的朋友及私人助理。仿佛是为了装得更像一点,加百列还帮她拿了两把小提琴到大厅里。他用带法国口音的英语跟酒店员工反复强调,罗尔夫小姐希望酒店对她入住的事情完全保密。首席礼宾司布鲁内蒂先生是一位举止优雅的人,他信誓旦旦地说,罗尔夫小姐的下榻将成为全城保守最严的秘密。加百列对他表示了衷心的感谢,然后在前台登记入住。
  “罗尔夫小姐的房间在五楼的乔尔乔涅套房,这是敝店最好的客房之一。您的房间就在隔壁,在乔尔乔涅套房的右手边。这样的安排您满意吗?”
  “满意,谢谢。”
  “请允许我带您和罗尔夫小姐去房间。”
  “不用了。”
  “您需要帮忙提行李吗,迪蒙先生?”
  “没事,我自己来,谢谢。”
  “如您所愿。”布鲁内蒂先生说。随后,这位礼宾司遗憾地交出了房间钥匙。
  罗塞蒂…罗塞蒂珠宝店坐落在威尼斯圣马可区一处僻静的地方,这家店专门经营各类古董和珍奇珠宝。和大多数威尼斯店主一样,罗塞蒂先生每天中午一点钟关门歇业,出去吃饭,下午四点开始晚间营业。英国男子对此再清楚不过了,他赶在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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