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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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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也不是这样。
  如果有人吼我骂我我只会哭。
  我本来也是个温柔女子,胡须勇认识我的时候我才22岁,抬头望明月,脸容温柔。
  胡须勇一巴掌把紫衣扇在门上紫衣还只会发抖,紧紧地靠了门,也不敢说话,也不敢跑,胡须勇一手执了她的脖子,将她顶在原地,骚货,看你还敢顶嘴,又是一巴掌,跑,我看你还敢往哪儿跑,跑了就不要回来了。一个拳头落在左边太阳穴上紫衣眼前有紫金小星星在闪烁,群鸟飞舞,杜鹃在山野吐血盛放。有腥臭。砰—看你以后还跟不跟我闹。
  紫衣想胡须勇你终于死了,你运气真好。
  紫衣将烟头随手扔在地上。紫衣抽烟从来不抽尽,抽到一小半就摁熄,然后再点上另一支。又值几个钱呢,到底。一包香烟六元钱,一根不过只有三毛三分。
  有个路人朝她看了一看,紫衣心里想,看,有什么好看。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说出来,她就扭过头去,不给他看。
  我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
  刚开始学抽烟的时候,紫衣还怯怯的。悄悄跑到学校门口的杂货店去,声音低低地说,买一包红梅。就好像第一次买卫生巾,头低到自己胸前,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耳语。买一包红梅。老板说,买什么,啊?
  紫衣坐在石头凳子上,周围空气开始变凉,有黑色小蚊在她头上飞,飞啊飞—黑暗中那不知名的谋杀者已经出动,沿着墙角,喘息声粗粗沉沉,黑暗即将灭顶。
  啪—紫衣伸手打死一只落在她左手手臂的虫,圆鼓鼓的身体,在她的手掌心化成一摊黑血。紫衣将手心凑到鼻尖,有腥臭。
  胡须勇出事的时候他朋友给她电话,叫她去看看。她去了,在深夜酒吧的门口,远远地还没有走到,就看见围了人堆在那里,有人往那个方向指,说死了死了,好怕人,玻璃渣子还嵌在脖子里。紫衣自顾自往前走,她想拨开人群,人群却把她往后挤。她看不见,踮了脚尖。有人却从后面把她拉开,说,走开走开,不要妨碍我们办公务。警察也来了。紫衣害怕,就往街边退,一个人走在一盏路灯的下面,有许多飞虫在周围围着灯盏跳舞,在紫衣的头顶上面跳着狂欢热闹的舞。紫衣远远地看着那群人,没有人认出她,没有人跟她说话,问她与这个死者的关系是怎样,像在电影里看到的香港警察那样。她远远地闻到死人的腥臭。
  可能是幻觉。
  那晚并没有见到胡须勇倒地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到底是谁,死了没有。
  也许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死了就好。紫衣坐在渐黑的路边想。死了比活着好。
  紫衣在自己身边的地面扔了一地长长的半截烟头。
  第一部分隐行(2)
  唐唐还在的时候,紫衣常常跟他说,不要抽这么多烟好不好,你想生肺癌死掉么。唐唐过生日,紫衣送他脸盆一样大的烟灰缸,其实是人家拿来种水仙花的花盆。紫衣把花盆放在唐唐的面前,说,抽吧,抽吧,现在不怕你把烟灰到处掉,房间里有一个,厕所里还有一个。唐唐一歪头,将紫衣的身体往侧边挡,她挡住他看电视上的足球。
  紫衣的头从那时开始痛,电视机里足球比赛的嗡嗡声被放大一百万倍,嗡嗡,嗡嗡,千只虫在飞,它们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狂欢,舞蹈或者交欢,完了都把她当成它们的豪宴,扑得她满头满脸都是,身上都是虫咬的洞,咬起来还滋滋滋地响,细细碎碎的小嘴小牙小眼睛一起盯了她,就是不放过她。紫衣躺倒在床上,不要再咬我了好不好?
  唐唐转过头对着她冷笑,你这个人,就是自找苦吃,自作自受。
  午夜的时候,唐唐还躺在床上抽烟,床单上被面上都是纷飞的烟灰,唐唐一边往烟灰缸的方向掸烟灰,一边用手拍拍被子,一边说,你也不用那么烦恼,你看,我也有我的好。我也有我的好。他就凑过来吻她。紫衣看见他微张的嘴唇烟灰色的牙洞,喉咙里呼出的尼古丁的焦油含量超过15,紫衣突然开始干呕。
  紫衣在浴室里对着一个白色马桶,张了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眼前只有一个黑而深的洞。
  从浴室回来就看见雪白的被子上被烟灰烫了一个焦黄的洞。
  洞,如黑色的深渊沉沉昏昏没有止境,我一直跌落。
  抬头望明月,我也曾脸容温柔。我也曾妄想下一个男人好一些,或许可以给我一些爱,或类似爱的关怀。或许会问我,你疼不疼?
  唐唐失了业就呆在客厅里看电视,从这个台转到那个台,看完足球赛又看篮球赛,篮球打完了还有拳击比赛,拳击完了又有雅倩与你猜猜猜,吴宗宪讲笑话,唐唐在下面笑得前仰后合,烟灰抖得一桌子一地。紫衣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那个吴宗宪,四十岁人了还能高兴成这样,整天跟一群小姑娘混。还要出唱片。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买来听。紫衣跟着唐唐拿烟的手势在旁边用一块抹布擦桌子擦地。
  紫衣只爱看娱乐花边绯闻。等张国荣也从楼上跳下来以后,她就跟现在身边的子龙说,你看,幸好当初没有进娱乐圈。
  子龙从麻将桌前抬头望她一眼,再望一眼。娱乐圈,哼,你也进得了娱乐圈。我跟你说,娱乐圈里没有一个好东西。五筒,我碰。手里和着一堆麻将牌。
  紫衣坐在电视机面前很近的地方,她搬了一张小板凳一个人坐在那里。因为麻将和牌的声音太大太响亮,坐远了她便听不见。
  看电视,成天只知道看电视,我看你是看傻了你,再看你也不能成明星。子龙在一片稀里哗啦声中抽空找她。紫衣,去,给我们泡壶茶来。
  紫衣盯着电视机,张国荣跳楼的新闻过后播起了四十集的电视剧,《皆大欢喜》。真是皆大欢喜哦,真是。胡须勇可能真的死了,他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连声音也没有了。唐唐找了新的工作就换了新的女朋友,他开始还会给她打两个电话问候她过得好不好,说你好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后来电话也没有了,看来一定是生活无忧,多好。
  而我留下香烟和电视机。
  《皆大欢喜》之后另一个台在演《倚天屠龙记》,张无忌变成了白脸小生,而另一个台在谈言情,女人抱了男人的手在哭,男人却一心要逃脱出去。紫衣看着这一切就微微地笑,电视机的光影投在她的脸上,一忽儿亮了,一忽儿暗了。她坐在那里又忘了自己坐在哪里,在荧幕的光线下紫衣是透明的影,她没有过去,没有回忆,也没有身体,甚至她都没有名字。她专注凝神电视上的某个脸孔,她忘了她自己的脸孔。厨房里水开了,水壶呜呜呜地叫,她也没有听见,只看着电视机微笑。
  子龙在她身后喊,水开了,水开了。紫衣。
  谁是紫衣?
  麻将突然稀里哗啦噼噼啪啪响成一片,子龙在说,咳,好不容易给我做成这把清一色,拿钱来拿钱来。
  紫衣恍惚地应了一声,站起来,看见身边烟灰缸周围一团都是烟灰。灰白的碎片和着尘埃落了一地。那个烟灰缸本来可以用来种水仙花。水仙花在夜里开了,玉白的颜色在午夜照自己的清瘦影子。
  紫衣现在坐在完全暗下来的夜里,不远处路灯亮了,出租车经过她的身旁,有司机把车慢下来,以为她会招手叫车。
  最黑的黑夜里谋杀者黑衣黑裤,怀揣了银色匕首,隐行。
  紫衣真的起了身,她对路过的一辆红色车子招了招,车停在了路边。
  小姐,去哪里呢?
  紫衣用手指指,前面。
  前面也许有出路可以逃出生天,也许转过去将粉身碎骨。紫衣什么都不知道。转过去碰到什么便是什么。
  谋杀者无声息潜伏在街头角落。
  刚开始也只晓得哭,一个人坐在关了灯的客厅沙发里,冬天的晚上直坐到双脚冰凉,脸上泪水也干了,眼睛肿肿地痛,嘴角有海水的咸苦。胡须勇在房间里睡觉,呼噜呼噜地响,她即使哭死了他也不知道,懒得管你你爱哭就哭个够。砰!房门关上。紫衣在黑夜里看自己的影,那影渐渐淡了化开,紫衣想起香消玉殒。天空在微微发亮发青,紫衣在客厅的窗前望着青白的天空发呆,脸色也青白。
  第一部分隐行(3)
  后来就知道操了东西砸,操什么砸什么,紫衣手边可以拿的够得着的抱得动的,杯子,碗,椅子,枕头,书,直到把房间的木门和刷了白色涂料的墙都各自砸了一个大洞,直到阳台落地窗的玻璃也碎下来一直砸在紫衣的赤脚上,桌子也掀了,一片清脆声音叮叮当当。野杜鹃在山坡怒放,床前明月凄凉。
  胡须勇一手揪了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摔在大门的防护铁栏上。紫衣的额头磕在那里,她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邻居是个年轻的男人,听见动静开了门,好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嘛。紫衣从地上撑了半个身体起来,突然她抓了邻居的一只手,救我,帮我报警啊。牢牢逮住那年轻男人的手,死命抓紧了,指甲都陷在他的肉里,救我啊。
  司机回过头来,小姐,你到底去哪里呢,也有个方向吧。
  紫衣说,喔,去幸福花园。
  我家住在幸福花园。你不要问我幸不幸福。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胡须勇不在了紫衣就搬进幸福花园,她花一个月一千元的租金把那套房子租下来,刚搬进去的时候房间是空的,除了木地板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二房一厅的房子空空荡荡,紫衣睡一张席梦思床垫上。春天回潮的时候紫衣就一直睡在水里,仿佛要漂起来四周是海,海水冰凉彻骨,紫衣瘦成一把骨。后来唐唐帮她去买床,买了床觉得总不能一直坐床上,就一起去挑沙发;买了黑颜色沙发大家都说颜色这么酷要配一个漂亮茶几才行啊,又一起去买茶几,原木的茶几漆了黑色的漆,那黑色油漆总像没有干的样子,手放在上面久了,拿起来,手指头有黑色的印,摁在一张白纸上面就像签了卖身契;茶几有了,就买29寸电视机,还找了工人给她搬过来,装好,有了电视以后唐唐就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起看电视看久了,紫衣就觉得与唐唐之间有了感情。唐唐失业了就搬了过来与紫衣住。
  对不起,紫衣,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房租都要你来出。
  紫衣,我好累,今天面试了几个地方,都不一定行。
  紫衣,现在的人都他妈这么势利,老子没钱了他们就这样看我,等我哪一天……
  紫衣,我真的好累,你让我看会儿电视—唐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躺着躺着睡着了,电视上两个大侠还在刀光剑影,唐唐将头埋在沙发深处,睡得好香,脸上有幸福的光。紫衣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茶几上是一堆吃剩下的零食。
  紫衣坐在出租车里,两边有沉默的霓虹灯箱。她从手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
  司机回头看她一眼,然后把车窗打开。
  现在是晚上八点五十分,紫衣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手机没有响过。离幸福花园还有半个小时的路。
  出租车朝郊区的方向开着,逐渐进入一条荒僻的车道。两旁路灯有一盏没一盏的,忽明忽暗。
  紫衣叫司机停车,师傅,你在前面杂货店停一停,我买酒。
  紫衣买了一打青岛啤酒,叮叮当当地提上车,她开了一瓶准备喝,车启动的时候车身颠簸一下,啤酒溢出来洒在手腕上。司机在后望镜里看她,声音突然有点颤栗,小姐,这条路,没事吧?
  紫衣坐在后排,缓缓地吸着烟,说,会有什么事呢?
  司机嘿嘿笑了,没事,就问问,看这一带乌漆抹黑的。
  紫衣不说话,一手拿烟,一手执酒。
  半晌她又忽然问,师傅,你打不打麻将?
  司机一愣,打麻将?不怎么打,没时间呐,我们跑夜班的,回去交完班天都亮了。司机停停又说,我老婆打,天天打,从早晨起床买了菜回来就开始打,我们开出租车的老婆都打,我们住的那一片都是开车的,我们的老婆全部打麻将,从早到晚,要不干吗啊,嘿,没事干。
  紫衣问,那你们就专门养着她们啊?
  司机反问,是啊,不养怎么办?
  不养怎么办?
  紫衣在车内微微笑了,转头看向车窗外,黑的树影飞快地朝后跑去,像躲避某样凶猛的事物来临。
  谋杀者呆立在路边,黑风衣蒙了风沙,眼有刺痛,谋杀者厌倦了等待就开始厌倦谋杀。
  谋杀者丢弃了匕首,孤独的面容转向黑暗没有星的夜空。
  唐唐走了连电视机也搬走,好在子龙又搬了一台旧的进来,连带还有一副麻将和一张麻将台。
  子龙,有两个季度的物业管理费……
  等我赢了钱,什么都好办,听到没有。子龙坐在麻将台面前一边滴着汗,一边翻出一张牌来,他也不用眼睛看,手指头在那面一摸,呸,烂牌—紫衣你不要说话好么,把我手气都吵坏了,俗话说情场得意……去,看你的电视去—
  紫衣,我知道你受过一些苦,我会对你好好的。这样的话也曾经说过。
  每个人都说过。紫衣也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第一部分隐行(4)
  紫衣,我带你去古董街,那里一定有你喜欢的东西,你喜欢我送给你。胡须勇在古董街与卖古董的贩子打了一架打到人家头上缝了十针门牙也没有了,打完了他还说,哼,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奸商欺负女人。紫衣戴上手的镶碧绿猫眼石的白银镯子又悄悄取下来,为了个九十五元的镯子,要陪人去医院去派出所要跟那么多人解释。太尴尬。紫衣,我脾气是不好,但我都是为你好啊,我帮你你还责怪我。紫衣,我要保护你。晚上喝醉了胡须勇赤身躺在地板上,喃喃地叫,紫衣,紫衣,你知道我爱你。你知道的。
  紫衣开始酗酒的时候唐唐在身边陪她喝,我知道你不开心,没关系,我陪你喝,你喝多少,我都喝,啤酒不够我们喝二锅头,还有桂花陈,还有五年的古越龙山,紫衣,如果你高兴了,我也高兴了。紫衣,你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多美哦,你就是美。紫衣你不要哭,我再也不让你难过了,你不要难过好不好,我看见你哭我多难受哦。紫衣,我真的爱你的,你相信我。
  我也曾暗里感动,在寂寞的电视机前面悄悄红了眼睛。我也曾相信。我也以为。
  后来变成,紫衣,帮我摸牌,我去个厕所。
  后来是摔倒在地上额头青紫嘴唇爆裂,一张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牙根牵一条红丝拖得藕断丝连。
  后来是紫衣你有没有五百元,你先给我我手机又欠费停机了。
  车终于停了,紫衣的眼有些朦胧,到了吗?司机说到了,五十五元。
  紫衣偏了头去看计价表,不对吧,表上明明是四十五,你骗我钱啊。
  司机说哪里啊,小姐,还有过桥费呢,来回都要十元,这么远的路程我要不收过桥费我可亏大了,油钱都回不来。
  紫衣说,哦,是吗,你等等啊。
  她开了车门,慢吞吞绕到了司机的窗前,你要收过桥费是不是啊?
  司机抬头,眨眨眼,是啊。
  收,收你妈个头!紫衣一把扯住司机的头发,司机吃惊,哎哎,你干什么—我干什么,我打你,你以为你是个男人就可以欺负女人了,你以为女人好欺负是不是,你试试看,你试试看啊—紫衣把那瘦小司机的头硬从车窗里往外扯,一手拿了啤酒瓶,一下一下地敲上去。
  你以为我喝醉了看不见表啊,你以为我好欺负啊—
  司机说喂喂,别—脸上头上都是冰凉的液体,带着刺鼻辛辣馊味,一直流淌到脖子里。司机欲开了车门冲出来,车门开了一条缝,砰—紫衣用膝盖给他顶回去。我操你妈,想多收我钱—酒瓶碎裂,司机的额头头发间缓缓流下一缕深红的血。
  紫衣的手里剩一个龇牙咧嘴张开的瓶口。
  一些血溅到紫衣的脸上,她闻到腥臭的味道。就住了手,愣愣看着司机。司机的头伏在车窗边上,头发垂落下来,看不见脸。
  我从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从前我抬头望明月,脸容温柔。
  紫衣把五十元钱扔进出租车窗里,转身走了。
  从前的月色也不是现在这样凶猛凄凉。
  紫衣按大楼密码,上电梯,在电梯内看楼层一层层升上去,五六七八九,电梯在十楼停下,门打开,紫衣拎了剩下的啤酒往走廊走,叮叮当当,紫衣用钥匙开门,门开了,屋里三个男人一起抬头看着她,回来了,回来得正好,我们桌子都摆好了,三缺一,就差你了。
  紫衣坐下,一手开电视的遥控器,一手点了一支烟,问,今天打多大呢,打大一点好不好?
  麻将在黑暗房间里稀里哗啦噼噼啪啪。
  没有灯,只有电视机的光影投在她的脸上,一忽儿亮了,一忽儿暗了。在荧幕的光线下紫衣是透明的影,一忽儿蓝了,一忽儿紫了。
  黑暗中谋杀者捂住自己的脸,他绝望地哭了。
  第二部分杀手的脸隐没在墙壁之间(1)
  我从不知道爱是什么,也许是个误会,当事情已经发生,然而最终消失。
  爱溺
  言声站在大雨的街头,一个低低的屋檐下面,他点起一支烟。他对着雨雾呵了一口气,他的脸庞就隐没在一团灰白色的烟雾里,他低着头,笑了一笑。
  言声将黑色外衣往身上紧了紧,有点冷,夏天刚刚开始,还有些迟迟的春寒,屋檐上有水也许是冷气机里滴下来的积水也许是雨,啪,打在言声的脸颊,有一点疼。言声就站在那里,他侧了侧脸,脸上有水渍,顺着颧骨沿着脸往下淌,看上去就像哭了一样。
  言声站在大雨的街头,仰头望天,没有表情,脸上有水流的痕迹。
  缪缪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缪缪关了门“砰”的一声。
  言声被推到黑沉沉走廊,走廊明明有灯,白炽灯明晃晃照得人脸色惨白,就像得了病,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亮一黑,言声倒退着往后走,往后走出了老旧的花梨木大门,大门外雨下得哗哗啦啦,言声淋了雨倒不觉得冷,身上某个地方火烧一样,言声一直向后退,仿佛倒着走,一直退到缪缪家楼下的那条街的对面,街边的屋檐下,一滴水滴下来,啪,言声这才想起,惊醒。
  他就捂着脸哭了。
  言声在大街上游荡了一阵,也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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