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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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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想起,惊醒。
  他就捂着脸哭了。
  言声在大街上游荡了一阵,也没有想好要到哪里去,最后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一头栽在床上,床上有湿湿的潮气,像海水的咸涩略略有些苦味,言声把头埋在里面,胸闷,晕眩,连呼吸都困难了,他就把脸侧过来,仍然趴着,一动不动,天完全黑了他也不知道,也不开灯,真个空间都黑了。他想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言声趴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时候,李倪正在打他的手机,电话里长音响到第七下,自动断掉。李倪想跟言声说的是,你回来,我还在等。但是言声没有接电话,李倪就放下电话去楼下的菜市场买菜。
  李倪走下六楼,在楼梯的每个转弯处用鞋跟在地上敲一下,楼梯间的感应灯就亮了,亮一下,李倪就往前走几级,慢慢地,反正时间有的是,还没有走完一层楼,上面的灯就熄了,李倪的眼前又是一黑,她掉进黑暗里,在黑暗里无边的尽头她想像言声的脸,言声,你在哪里?灯熄了五次,李倪就在心里叫了言声言声言声言声,言声……我也曾以为我们有爱。
  外面是昏黄的天,没有颜色也没有云,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很湿。李倪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软底绣花鞋,深红的缎面底子绣粉色的牡丹墨绿的叶子,隐约有几丝金色的丝线,她看着这双鞋,然后试探地把脚往湿漉的地面踩上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言声你在哪里。言声你为什么没有接我的电话。言声也许事出有因,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在想念你。
  李倪在菜市场翻看一条桂花鱼,老板娘问小姐这鱼好靓的你买不买啊,李倪看着手里的鱼,鱼身肥大颜色白皙,手下一滑,鱼儿溜走了。李倪头昏沉沉地点点头说,好吧,买,你给我剖开。那老板娘笑逐颜开地秤了鱼的重量,然后把它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往水泥地上猛地一摔,啪!—它要死了,李倪想。临死的鱼还在地上扭动扑腾了几下,有一些沾了鱼腥味的脏水溅到李倪的绣花鞋上面,那深红的底色现在更红更深了,像真正的血晕染开来,透着冰凉的刺痛和腥臭的气味,李倪往后退一退。
  往后退,往后退就以为可以见到你。言声,我以为这样是爱。而你又何尝给予我爱。
  言声趴在床上给缪缪打电话。缪缪没有接起电话。言声想也许缪缪上厕所了,也许她在冲凉,也许她刚好走开,正在接另一个电话,也许她出门倒垃圾,也许她在收衣服,刚才雨下得那么大,也许阳台上的衣服都湿了,她把它们收回来,重新放进洗衣机,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她听不见电话的铃声—言声按了电话的重拨键,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电话里一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言声也晕了头,搞不清楚是电话在占线还是线路忙,还是,缪缪看了电话的来电显示,就把电话掐了。
  终于,电话那头说,你所拨打的手机用户已关机。
  缪缪坐在家里的窗户边上,窗台上放着手机,刚刚,她把手机关掉了。
  缪缪就那样坐着,很久,外面的天空有橙色光芒,是霓虹灯的光,那么灿烂却奄奄一息,缪缪就叹了一口气,唉—
  我也不想念谁,我连自己都很少想起,我常常不记得自己是谁,我常常被夜晚的华丽声色和人群淹没掉,我常常端起一杯水忘了喝,我常常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昨天说的今天就忘了,刚才说的转头就混淆了,你为何在那里喋喋不休呢究竟,你为什么要哭泣。
  缪缪把手里的杯子转了转,然后放在窗台上,她看见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刚才有个男人站在她窗户对面的街边,她远远看着他,他就像在哭泣,后来窗户玻璃上都是蒙蒙的水汽,她就看不见他了。现在他不在那里。她就把他忘了。
  第二部分杀手的脸隐没在墙壁之间(2)
  缪缪坐在镜子前面化妆,她拿了睫毛膏开始细细地刷着眼睛,眼睛闭上,眼睛睁开,眼前就多了一层黑黑的影,影影绰绰,她看见镜子里有一个陌生美丽的女子,缪缪想不知道这一个是不是就是她自己,也许不是。她对她笑,她也妩媚以对,她笑起来眼睛眯眯的,肤色蜜白,缪缪看着她不能置信。
  李倪独自在家吃那条清蒸桂花鱼。她用筷子把鱼的肚子一面翻过来,一会儿之后又把鱼的背部翻上来,她的筷子翻来覆去插在鱼的肉身上,很快眼前就剩下一个面目全非的盘子。
  李倪把电话拿起来:
  言声,你听我说,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啊?
  言声,自你离开,我的日子都慢慢腐蚀了,漏风落雨,无法抵挡。我那么需要你但你若回来,我便没有了我自己,我们最后都将会难以支撑,我要怎么做才能够不失去彼此?
  言声,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明明听见我的声音。
  言声,你还爱不爱我?
  你以前有没有爱过我?言声……
  言声不说话。言声看着听筒,这个女人,他想,他究竟是怎么碰上了这个女人,然后死缠烂打事过半年没完没了。
  李倪那次穿一条紫灰色棉布改良旗袍,额头刘海剪到眉毛上方,其余的头发却黑而直地垂下来直垂到腰间,坐下来李倪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言声笑,然后说,没有见过男孩子长得有你这么漂亮的。她赞他漂亮。
  言声第一次跟李倪回家,在上楼的时候,李倪的平底鞋走在梯阶上没有声响,她轻若微尘却突然从天而降地靠了过来,将脸轻轻贴在言声的肩头,她问,你,想过没有,会与我……?然后再轻轻一笑,那笑声遥远仿佛听不清似的,暗里她的眼目中有暗蓝的微光闪过,像萤火。
  李倪在自己的床上仰脸看向言声,突然她惊叫:言声,我要你记住我。
  她揽住言声的颈项,脸凑过来,张开口,在言声的脖子动脉以下的地方,她死命咬住不松口。
  我要你记住我。
  言声出了一身冷汗,因为疼,也因为他说,我要走了。
  我爱上缪缪,我要走了。
  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爱过你。
  从来没有。
  我爱上你,也许没有,只是场误会。我以为是的时候你已经挣脱了。
  四月天气湿闷。言声困极而眠。头发里都是湿湿的汗,连枕头也恹恹的仿佛可以挤出水来。睡着了他开始做梦,梦见自己沉在海水里,周围都是黄绿色粘稠水草,在他眼前身边绕来绕去,他怎么拂都拂不开,像着了魔似的那些黄绿的藤蔓植物伸长手臂过来攀住他,他累得不得了,大汗淋漓烦不胜烦,就这么纠缠一整个晚上。醒来坐起身感觉像从水里捞起来,浑身湿漉漉,汗流浃背,脚刚挨着地板,才发现地板是湿的,一层水浮在地面上,对面的墙壁也是湿的,水珠密密麻麻挂在墙面,深一道浅一道的水渍,本来白色的壁成了充满肌理花纹的暗灰背景,墙上一张电影海报卷起两只角,翻得老高,一个杀手的脸现在也变得深黑黝蓝,隐没在墙壁之间。
  言声呆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二部分杀手的脸隐没在墙壁之间(3)
  如果缪缪还在就可以给缪缪一个电话,问她你在干什么呢,我好想你呀我要来看你,你等着我啊。还可以说这个他妈的坏天气好烦人呐毛巾都拧不干就要发霉了,我要发霉了你出来跟我吃饭。
  如果。
  其实缪缪都不接电话,自从那天他从她家里出来在雨里哭了一场,她就没有接过他的电话。
  他们最后一次坐在朋友中间一起吃饭,他多喝了两杯,就站起来走到对面缪缪的面前,他执了她的手问,你还要不要我?她脸色一变,就冷了,仿佛不认得他。
  他就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说不好就是不好了,他在原来、起初、开始的时候,对她来说也曾是好的,她说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一起永远一起多么好啊,现在都是不好的了。
  她都不肯再见他。
  她把他关在屋子外面就算了。“砰”的一声,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
  缪缪化好妆出去见客户,客户大半是些中年的瘦子或胖子,他们开了一模一样的黑色或是白色的车来吃饭,坐下来开口说的话也都一模一样,林小姐,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这么美丽大方哦,最近怎么样啊忙些什么。缪缪都听得麻木了,也不生气也不高兴也没有感觉,就愣愣听着,听着听着想起一些别的事来,童年的时候母亲带她去参加人家的婚宴,一桌子人全不认识一桌子菜她也没见过,个子小手不够长,她就只吃面前的那一碟凉菜,有时候是凉拌海带,有时候是夫妻肺片,有时候就只是一碟花生米洒了层盐花,她就对着面前那个碟子,也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吃饱了没有,就茫然地坐在那里,母亲说缪缪带你出来吃饭你也没个笑脸,缪缪就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笑一笑,天花板上有一只水晶吊灯顶在每个人的头上。
  想到这里缪缪就突然抬起头来对着天花板笑一笑,那种旧式的牵牵挂挂的吊灯现在换了四四方方的节能灯,有时红色有时黄色,不过都差不多,缪缪望向这些东西都统统没有感觉。
  缪缪说没感觉的话,吃没感觉的饭,完了没感觉地跟客户说合作愉快多谢再见。
  客户开了黑色或白色的车子走了,剩下缪缪站在酒楼的大门前,缪缪如梦初醒拧拧自己的脸,扯一下脸上的皮肤,她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快僵掉了,生生地硬着。她使劲地拧,也不觉得有多痛。
  你还来跟我说起爱,对不起,我都感觉不到爱。
  李倪在此时给自己放了一缸子热水,她在浴缸里洒了一些百合花香味的香精油,她脱了衣服,然后慢慢地将自己浸在热气蒸腾的水里,水立刻漫出来,沿着浴缸边沿一直漫到浴室的地面,百合花香在刹那弥漫了整个房间整个夜晚,一直蔓延出去,飘到窗户外面的大街上,街边的欧式雕花路灯在触到这香味的时候突然亮了,转瞬又发出破裂的声音,咔嚓……一块灯泡的碎片掉到路面,清脆地响了一声,一个过路的陌生人抬头向这只路灯望了一望,他就闻到了这奇异的香味,他揉了揉自己的过敏性鼻子,终于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再往前走,转过这条街,街心广场上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当天的突发新闻,一个男人从酒店的楼上跳下去了,死了。
  第二部分遥远地唱着你(1)
  三个女人,一个在广州,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北京。
  北京女人在写一个剧本,她在剧本里写三个女人,一个恋爱得死去活来,一个失眠了快要发疯,一个一直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恋爱,一直在等待。
  她写剧本的时候是午夜两点,两点十五分的时候她看了看表,她想了想,拿起电话,在她把手放在号码上的时候,她又停下来,再想了一想,然后她把电话放下。
  她回到她的剧本面前,剧本里那个等待的女人正在吃巧克力,吃了又吃,地板上是一堆烫金的糖纸,然后她打开冰箱,她拿出一罐可乐,启开可乐的时候空气里仿佛传来气球升空的声音,她愣在那声音里,呆了—
  写字的北京女人在这时候也呆了,她不自觉地把眼睛移向床头的那只手表,三点二十分,她的手停在键盘上,五分钟以后她的手拿起电话,她盯着电话,她的手指头慢慢慢慢地抚过一个个数字,轻轻地,怕不小心触动了琴键乐声响起要逼不得已一个人舞蹈……电话在这时候突然,响了,她飞快拿起电话。
  喂,是呀,没有睡。他还没有回来……
  她说“他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心里痛了一下,那么小心地回避还是痛了一下。痛了一下。
  广州女人一到了夜里永远都睡不着,她在电话里跟北京女人说真是好啊这是一个不夜城,你看我的眼睛晶晶儿亮,我也许再也不用睡觉了,我会永远醒着,即使天亮了你也不用跟我说晚安,我的精神那么好,我需要白天晚上各找一份工作,这样我可以挣很多很多很多钱,我会在未来的一年买一座带花园的小别墅,到时候你可以搬到我这里来住,我们天天开PARTY跳舞喝酒穿漂亮的裙子,花园里开满玫瑰和蔷薇,天上有许多星星,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但是我现在睡不着,我昨天也睡不着,前天也睡不着,不知道明天我会不会终于累得睡着了,如果睡得着就好了,我会觉得很幸福。
  广州女人问北京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北京女人就重复她的问话,怎么办?说话的时候她看着身旁的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零五分,门口没有动静,手机没有响过,外面的天色很黑,没有星星也没有云彩,她听见电话里有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问,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广州女人在这时候突然说,我柜子里有酒,来,我们喝一口。
  北京女人说,好,喝一口。
  广州女人就站起来翻箱倒柜,劈劈啪啪,她打翻了一只烟灰缸,烟灰缸的碎片划伤了她的脚,她说哎呀,她把电话线拉过来拉得很长她跟北京的女人说,不行了我要包扎我的脚,哎呀好痛流血了。
  北京女人说你小心点……电话已经挂了。
  广州女人坐在沙发上,检查自己的脚,血渗出来,有两滴就滴在地板上,她看着那些红色的印记发呆,然后她跳着脚去把柜子打开,把一瓶喝剩一半的酒打开。
  酒的味道很呛,她觉得嗓子不舒服。她站在阳台上咳嗽,好像空谷回响。
  上海女人习惯在早晨七点起床,她把音乐打开,那个叫莎黛的黑人女歌手又张开大嘴开始唱:每个人都在伤害我的心,都在伤害我的心。上海女人一边给自己弄早餐,一杯牛奶,一个水果,然后她点燃一支烟,她跟着唱,每个人都在伤害我的心,伤害我的心……
  早餐过后她习惯重新躺在床上,睡半个小时,音乐开着,她在呜呜哭泣一样的歌声里昏昏睡去。半小时以后,她再醒来,她坐在床上,环视自己十平方米的房间,木地板灰黄,油漆斑驳,桌上有一杯茶,杯子黯蓝色,窗口外有一树丁香开得很芬芳。
  她在等一个男人的电话。她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打过来,也许半夜四点,也许上午八点。她不能确定他打,或是不打。
  她不能确定。
  所以她的手机24小时一直开着,也许24小时或者48个小时那个同样黯蓝色的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过没有关系,她一直等。还有的是时间,可以一直等下去。
  上午十点的时候她又有些困了,重新躺在床上。电话放在耳边,如果她睡过去了,如果电话响了,她一定听得见。
  她还不能确定他此时究竟在什么地方,也许上海也许北京也许东京,也许是巴黎。也许在世界的某个城市某个街道某个角落某个咖啡店里,他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阳光照过来他有点懒洋洋他想起她,但是她不能确定。
  中午快十一点半,电话真的响了,打过来的是那个广州女人,她在电话里问她,怎么办呢,已经两天半了,我还没有睡着。
  广州女人在跟上海女人打电话的时候北京女人正在房间里一个人哭泣。
  第二部分遥远地唱着你(2)
  半个小时以前那个男人刚刚摔门而去。男人在天快亮的时候回来,女人说你回来了。男人就哦了一声。女人坐在房间的床上,听见男人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冲凉的声音,水声哗哗哗,他在洗什么呢她想。
  男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女人穿一件纯白色睡衣,裙子很长一直垂到脚面,白色的花边开在胸前,男人过来拥抱她,像一个惯性的拥抱他抱抱她然后说,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女人说,我睡不好。
  男人说,我累了,先睡吧。
  女人说我想说说话。
  男人说,说什么呢?
  女人就不吭声。
  男人等了等,就转过头去,面对着墙,没有声音,仿佛睡了。
  女人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人说我怎么对你呢你又胡思乱想了。
  女人不说话,忽然哭了。
  男人从床上坐起来,他说你怎么又来了明明好好的我又怎么你啦?我不就是回来得晚一点吗,都说是跟几个朋友聊天嘛—
  女人问,真的吗,真的是朋友聊天吗?
  男人说你以为是什么啊?啊?
  男人说好了好了别乱想了你就是编剧本把脑子编坏了。
  女人继续哭。她说你先睡吧,我去喝口水。她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然后她坐在沙发上,她想,她是继续这样闹下去呢,还是乖乖躺下去睡觉,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手里那杯冰水已经变得暖和了。
  她在沙发上一直坐到中午,男人被一通电话吵醒,起床,在客厅里见到发呆的女人,男人说,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呢?我有事要出去,你去睡一睡吧。
  男人摔门出去了。也许他只是把门带上走了。但是那个关门声就老是在女人的脑子里嗡嗡嗡嗡,关了门或者打开门他都在另一个地方,她看不见他她很害怕。她想他又约了谁呢?那个谁,那是谁?
  北京女人又开始掉眼泪了,她给广州的女人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占线,她打不通。
  广州女人放下给上海女人的电话之后开始找冰箱里的东西吃,她找到一块三天前买的肉松蛋糕,两块夹心巧克力,一只巨大的橙子,橙子的颜色金黄透亮,她端详起那只漂亮的橙,她在想要不要用水果刀把它,一刀两断。
  她拿起刀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的老板在电话里问她,你还要不要上班的?
  她说上啊,怎么不上?但是我生病了啊。
  老板问你又什么病了?
  她说我睡不着,我就快死了。
  她的老板就把电话扔了,她听见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短音,她听了听,觉得也不算难听。
  她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听过各种各样的声音,楼上有个人穿着木拖鞋踢踢踏踏,她听见这个穿木拖鞋的人走在她的头顶上,轰隆隆一直走到浴室的位置,她听见他按了马桶冲水的声音,水声淅沥哗啦……天亮了以后另一户人家有人开始弹钢琴,简单的乐声,叮叮当当,仔细听是一首儿时的民谣,天黑黑,要落雨—她听着这些声音她一直睁着眼睛。
  她开始大口地吃起食物来,蛋糕不甜,巧克力有点发酸,漂亮的橙子一定富含维生素不管什么味道总之有益健康,她觉得镜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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