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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7年2期-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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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四海在那个晚上不知为什么,情绪非常低落,也很伤感,刚刚喝了几杯酒就流起泪来。他说自己恐怕再也回不去了,想一想今后真不知该怎么办。刘成在这个中秋的晚上心情也很不好,于是一边喝着酒就和胡四海一起长吁短叹。也就在这时,宋福突然走进来。宋福先看看刘成,又看了看胡四海,然后声音不大地说,他那里还有一瓶好酒,问他们两人想不想喝。刘成看一眼宋福,说你能有什么好酒。宋福沉了一下,说我不会喝酒,也不懂,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在这个晚上,宋福带着刘成和胡四海来到秋鸣山。刘成在此之前还从没来过这里,只听说这曾是宋福家的一个制作鞭炮的手工作坊,后来被废弃,就成了一片墓地。所以,刘成一来到这里就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宋福先带他们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库房,点上一盏麻油灯,就来到墙边搬开一只很大的木柜。这木柜后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墙洞,显然是通向里面墓穴的。刘成看一眼这个墙洞,又回头看看胡四海。 
  胡四海问宋福,你的酒呢? 
  宋福说在这里面。 
  胡四海又很认真地看了看宋福,显然有些将信将疑。宋福忽然笑了一下。刘成发现,宋福的笑容很古怪,在昏暗的灯光里一闪就不见了。宋福端起麻油灯,朝他两人示意了一下就先弯腰钻进去。刘成略一迟疑,也随后跟着钻进去。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秋鸣山里非常宽敞。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里面并没有棺木,也没存放尸体,只在泥墙的跟前摆放着一只粗瓷瓦罐。这只瓦罐很大,约有三尺多高,看上去像一只竖起来的葫芦。罐口用油布和麻绳封得很严,但仍能闻到一股从里面透出的淡淡的火药香气。这时胡四海也已跟着钻进来。胡四海显然更加意外,立刻诧异地环顾一下四周,又走到这瓦罐的跟前看了看,然后回过头去问宋福,这里面装的,是火药?宋福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胡四海,没置可否。胡四海的酒立刻完全醒了,他说是火药,一定是火药。接着又摇头啧啧地说,这气味真好闻,想不到在这里还藏了这样一罐宝贝!宋福的脸上又一闪,说,我让你们来这里,只是喝酒的。他这样说着就从墙边的一个木箱里拎出一只形状怪异的酒瓶,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举到胡四海的面前说,这可是几十年前的洋酒,在当时能值十几块银元呢。刘成对我说,事后他一直怀疑,在那个中秋的晚上,宋福让他和胡四海去秋鸣山的真正用意并不是喝这瓶曾经能值十几块银元的洋酒,而是看那一罐火药。 
  当然,他说,他和胡四海也确实将这罐火药牢牢地记在心里了。 
   
  7 
   
  刘成说,在宋福和张全主任之间发生的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在那个傍晚,宋福在村口拦住从公社回来的张全主任说过那样一番话之后,当天晚上就又去了张全主任的家里。这一次张全主任的态度就有些缓和了。他告诉宋福,铲掉秋鸣山的事村里只是刚开始商议,还没有最后决定。然后又嗔怪地看一眼宋福,说你这个人啊,真不知好歹。宋福听出张全主任话里有话,就问,自己怎么不知好歹了。张全主任说,你知道我今天去公社是为什么事吗。宋福摇摇头,他当然不知道张全主任是为什么事去的公社。张全主任说,就是为你秋鸣山的事。宋福一时没听懂,他想不明白,秋鸣山的事跟公社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张全主任说,我现在就实话告诉你吧,铲掉秋鸣山,其实是公社老张主任的意思。张全主任说,老张主任在不久前的一次秋收总结会上偶然说到改良农用耕地的问题,曾经问过,张村的那个秋鸣山占了那样大一片农田,不仅浪费土地资源每到机耕翻地时也很碍事,为什么还不平掉。张全主任对宋福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既然老张主任问到这件事,也就只能这样办了。但张全主任沉了一下又说,不过,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他迅速地瞟一眼宋福,这件事,也还可以再商量。 
  宋福立刻抬起头,盯着张全主任问,怎样,商量? 
  张全主任支吾了一下说,老张主任的嗜好,嗯,你应该是知道的。 
  宋福听了稍稍一愣,又想了一下,心里顿时恍然大悟了。原来张全主任这几天跟自己兜了这样大一个圈子,又说了这样多莫明其妙的话,原来还是冲着那只青花夜壶。公社的老张主任喜欢摆弄古旧瓷器,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老张主任自己并不承认,他甚至还在一次全公社的大会上公开澄清过此事,说凡是旧瓷器大都是封建的产物,他收集它们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批判。这时,宋福终于明白了,张全主任要这只青花夜壶,一定是想拿去送给老张主任。张全主任又嗯了一声,和颜悦色地说,我已经了解过了,你手里确实有一只青花瓷的夜壶,而且这夜壶还有一个奇妙之处,只要在里面撒了尿,一放爆竹就会有女人唱歌,是这样吧。宋福低头沉默一阵,然后抬起头说,不是。不是?张全主任立刻摇摇头,说不会吧。宋福问,你相信会有这样的夜壶吗。张全主任立刻被问得噎了一下,但想想又说,好吧,就算不会唱歌,这只夜壶你总是有的吧。宋福说没有,我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夜壶。 
  张全主任很认真地看看宋福,问,你说,没有? 
  宋福说没有。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 
  好吧,张全主任忽然笑了,说,你如果真的没有,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张全主任最后的这一笑显然是在警告宋福,同时也有些威胁的意味。一个家庭出身和个人成分都是富农的人,倘若向村里隐瞒这样一只夜壶,自然是一件后果很严重的事情。 
  事后据刘成分析,很可能就是张全主任最后的这一笑,才促使宋福做出后来的决定。在那个晚上,宋福回到家里想了一阵,就去找胡四海。胡四海在这个晚上正杀一只麻雀,准备放到灶膛里烧一烧用来喝酒。但这只麻雀非常矫健,一直扑扑棱棱地扇动翅膀,搞得胡四海手忙脚乱。胡四海正在忙碌着,回头一见宋福进来有些意外,从地上抓起一块烂布擦擦手上的血水,问他有什么事。宋福先朝门外看了看,从衣襟下面掏出一个麻布包小心地打开。胡四海虽然是在城市长大,但也认识夜壶。他立刻被这只夜壶的奇怪造型吸引住了,拿起来看了看,又轻轻放下。他这几天已经听到村里人在偷偷议论这件事。 
  于是,他抬起头问,这就是,那只夜壶? 
  宋福点点头,说是。 
  宋福为了让胡四海相信,还用手指的指甲轻轻敲击了一下,夜壶立刻发出哨的一声。宋福又用眼角观察了一下胡四海,然后就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对他说出来。但他并没有说得太详细,更没提到张全主任一直追要这只夜壶的真正目的。宋福最后又对胡四海说,他觉得,现在这只夜壶只有放到胡四海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宋福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凝重起来,深深舒出一口气,又说,他早已看出来,胡四海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他想托付他一件事。 
  胡四海没点头,也没摇头,想了一下说,说吧,什么事。 
  宋福说,以后我万一出了事,你把这夜壶,埋到秋鸣山去。 
  胡四海又看一眼宋福手里的这只夜壶,没置可否。 
   
  8 
   
  刘成对我说,宋福在这个时候突然决定将这只夜壶放到胡四海这里,其目的不言而喻。胡四海自从染上酗酒的恶习就越来越沉默寡言,这是张村人都知道的。但是,张村人也知道,胡四海还有另一面,他一旦发起怒来脾气很大,甚至能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早在几年前,他就曾险些要了张茂主任的命。张茂主任是张全主任的亲叔伯堂兄,也是张村革委会的前一任主任。 
  张村人始终没弄明白,胡四海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得罪了张茂主任。 
  就在那一年的秋天,公社又传来选调的消息。当时张村的老知青都已选调走了,只还剩下胡四海。但是一天中午,张茂主任却突然在街上当众对胡四海说,难道你也想选调吗,你以为自己还有被选调的资格吗?你真是太不知自己吃几碗干饭了!张茂主任冷冷一笑又说,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即使这世界上死得只还剩下一个知青,选调也不会轮到你!胡四海刚要向张茂主任申辩什么,张茂主任却已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在这天晚上,村里有人看见说,胡四海去了张茂主任的家里。但他刚刚进去立刻就被张茂主任赶出来,张茂主任站在自己的门口说,你现在才来对我说这些话吗,已经晚了,没用了,你不要再想选调的事了!当时胡四海站在街上,脸上阴得像结了一层冰。他用力看一眼张茂主任,又看了一眼,就转身低着头走了。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村里的人谁都没放在心上。但没过多久,也就是在那个中秋节的晚上,当胡四海和刘成跟着宋福去过秋鸣山之后,突然就发生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一天上午,张茂主任去田里耙地。其实张茂主任因为每天要忙村里的事,平时很少下田,但在那个上午却不知为什么一定要去。当时张茂主任套了一头雪花青骡子,一边吆喝着来到村外的一块河套地。就在他耙到河边时,不知是犁铧触到什么东西,还是那头骡子踩到了哪里,突然火光一闪就发出轰隆一声巨响。这声巨响的动静很大,顿时浓烟四起,连田里的泥土也被掀到半空。张茂主任先是也随着这些泥土腾空而起,接着又被狠狠地摔下来。他好容易才从土里爬出来,稍稍镇定了一下自己,再看一看四周,才发现那头雪花青骡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接着就听到,从不远处正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张茂主任抬起头寻声望去,原来那头骡子已经被崩到了河对岸,正叉开四条腿趴在那里咴咴地哼叫。在张村发生这种事显然非同寻常。公社得知后立刻派下人来调查,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这声巨响果然是火药爆炸。据公社来调查的人说,这种火药让武装部的人鉴定过了,认为非常罕见,虽然气体瞬问膨胀的张力很大,但杀伤力却并不太强,否则张茂主任的后果就很难设想了。在张村出现这样的火药,当时还是治保主任的张全主任立刻就想到了宋福。但张全主任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就在不久前,他刚刚带人去抄过秋鸣山,而且已将起获的火药全部倒进水渠。张全主任想,宋福的手里不可能再有火药。但是,张茂主任却越想越后怕。张茂主任对此事有着自己的分析,他认为这一次爆炸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按张村人的耙地习惯,一般都是一个人在后面扶犁,另一个人在前面拉套,而张茂主任由于平时不常下田,对扶犁的技艺早已生疏,因此倘若他来耙地就肯定会在前面拉套的。在出事的这个上午,张茂主任是因为没有找到为自己扶犁的人,所以才临时动意套了那头雪花青骡子。否则被崩到河对岸去的就不是那头骡子了,而是他自己。此外还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起爆炸事件显然是人为制造的。可是张茂主任仔仔细细地想了几天,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谁对自己怀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后来他就突然想到了胡四海,他觉得只有胡四海的嫌疑最大。果然,当张茂主任找到胡四海,向他询问此事时,胡四海虽然不承认却也并没否认。他当时刚刚喝了很多的酒,正站在集体户的门前迎着秋风引吭高歌,他唱的是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侦察英雄杨子荣的一段流水板: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志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张茂主任听着他一直唱完写春秋三个字,又把腔平稳地落下来,才走到他面前询问雪花青骡子被炸这件事。胡四海听了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问张茂主任,这件事为什么单单来问他。张茂主任说,问他当然有问他的道理,至于是什么道理,胡四海的心里应该明白。胡四海笑一笑说不,他不明白。然后又提醒张茂主任,如果是怀疑他干的这件事,那就要拿出充分的证据来,否则诬陷别人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张茂主任说,先不要说证据不证据,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胡四海听了眨一眨眼,打出一个很响亮的酒嗝儿,就又将杨子荣的那段流水板从头唱起。 
  也就从这一次开始,胡四海迷上了喝酒。 
   
  9 
   
  在宋福将这只夜壶拿来胡四海这里的这个晚上,胡四海似乎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胡四海告诉宋福,他现在除去喝酒,已经把一切都不当一回事了,况且这只夜壶如此贵重,倘若真出点什么闪失他也承担不起。宋福知道,胡四海这样说并不完全是推辞,他现在的生活内容确实只剩了喝酒。 
  就在不久前,胡四海刚刚因为喝酒在村里闹出事来。 
  胡四海由于每天都要买酒,身上的钱经常花得精光,因此就不得不向村里的小卖店赊账。但天长日久赊的账越来越多,却又总还不上,小卖店就给他立下规矩,只能现金交易,每次都要一手交钱一手沽酒,否则就一切免谈。如此一来胡四海也就陷入了困境。胡四海去田里劳动很少,每年挣到的工分还不够抵粮食款,因此手头并没有什么钱,小卖店一拒绝赊账,他也就很难再弄到酒喝。就在不久前的一天,胡四海发现小卖店里刚刚又进了几坛白酒,于是就在一天夜里偷偷钻进放酒的库房,索性抱着酒坛子大喝起来。一连几天,他就像一只钻进油缸的老鼠,在库房里喝醉了睡,睡醒了再喝,搞得昏天黑地。待小卖店的人去库房取货发现他时,他正躺在几个空酒坛子的旁边酣然大睡,浑身散发出呛人的酒气,库房里也充满一股屎尿的恶臭。张全主任得知此事,立刻让人将他从库房里抬到街上,足足用了几桶井水才将他泼醒。但即使将他泼醒了也没有任何办法,他的身上一文不名,集体户里也已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不要说赔偿这一次喝的酒,连过去的赊账也无法还上。 
  于是,这件事最后也就只好不了了之。 
  在宋福给胡四海送来这只夜壶的这个晚上,胡四海对宋福说,这只夜壶最好还是不要放在他这里,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管任何与他无关的闲事了,也不想再承担任何责任。宋福听了沉默一阵,就走到胡四海的面前说,他明白胡四海的意思,但他已经很认真地想过,现在,把这只夜壶放到胡四海这里是唯一的办法,倘若再出什么意外,他也就只能认了。 
  胡四海翻起眼皮看看宋福,说你不后悔? 
  宋福连忙回答,不后悔。 
  胡四海问,真的不后悔? 
  宋福说真的不后悔。 
  胡四海点点头,说好吧。 
   
  10 
   
  关于这只青花夜壶会唱歌的事,我直到很多年后才想起问刘成。刘成告诉我,确有其事。他说后来曾请教过一位专门研究异常现象的物理学家,这位物理学家是这样为他解释的,如果仅从现象分析,当初烧制这只夜壶的陶土中很可能含有一种叫硅的物质,而硅是今天制作录音磁带的重要材料。从这个原理推测,大概是若干年后,当周围的环境又具备了与当初相似的条件,保留在这只夜壶里的声音就又重现出来。所以,这位物理学家说,这只青花夜壶当年的主人在尿尿时应该有听音乐的习惯。 
  刘成对我说,也就是通过夜壶这件事,他才发现,其实他并不了解胡四海。 
  胡四海是在一天下午突然来找刘成的。当时刘成正用一把锋利的斧子劈一块木板。这是一块已经有些糟朽的棺材板,刘成刚从一个荒坟里挖出来的,准备劈成木块冬天用来烧火。刘成正在奋力劈着,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回头一看才发现是胡四海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刘成感觉胡四海有些异样,就放下斧子,问他有什么事。胡四海面无表情地说,你劈这种棺材板可要当心,这东西太脏,如果不小心把手扎破了就要感染,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刘成点点头,笑一下说,你来找我,不会是只为说些话的吧。胡四海的心里好像在想什么,迟疑了一下才说,唔,确实有点事。刘成又很认真地看看他。他发现胡四海虽然一脸酒气,眼里的目光却很清醒。于是就和他一起来到屋里。这时胡四海才吞吞吐吐地说,有一件很难办的事,想跟刘成商量一下。刘成一听就笑了,说什么难办的事,还用跟我商量。胡四海就对刘成说了夜壶的事。胡四海对刘成说,现在的麻烦是,张全主任已经知道这只夜壶到了他的手里,一直在想方设法向他要,并警告他说,这不是一般的夜壶,一旦追究起来问题会很严重。刘成听了并没有立刻表态,想一想问胡四海,他现在打算怎么办。胡四海叹口气说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他现在已经不想再惹任何麻烦。胡四海说,他和张全主任的关系从表面看好像没什么,其实很微妙,张全主任始终认定张茂主任当初的那件事是他干的,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个机会狠狠整他一下。 
  刘成立刻问,这样说,你是想把这只夜壶交出去了? 
  胡四海叹一口气,说,如果不交,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刘成说无论有没有办法,你既然受人之托,都不该这样做。 
  胡四海立刻苦起脸,说所以啊,我才来跟你商量看怎么办。 
  接着他又睃一眼刘成,说,除非,先把这夜壶放在你这里。 
  刘成一听就笑了,说这有什么了不起,放在我这里就放在我这里。 
  刘成对我说,他在此之前从没见过这只传说中的夜壶,不过在胡四海将这只夜壶交给他时,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点问题,那只传说中的夜壶应该是长方形的,而且完好无损,而胡四海交给他的这一只却是正方形的,壶嘴上还被磕出一个豁口。但是,刘成说,他在当时并没将这些细节放在心上,他还跟胡四海开了一个玩笑,说如果夜壶的壶嘴坏了,应该就不能用了,否则夜里摸黑撒尿时,搞不好会把鸡巴割破,真出了这种事问题可就严重了。刘成对我悻悻地说,他还是过于相信胡四海了,尽管他知道,无论胡四海交给他的这只夜壶是否真是传说中的那只夜壶,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它就是宋福交给他的,否则胡四海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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