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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7年2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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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是宋福交给他的,否则胡四海作为一个知青不可能弄到这种东西,但是,他在事后还是很快发现,胡四海在这个下午并没有完全对他讲实话,在此之前,张全主任从没去找过他,更不知道他的手里有这样一只夜壶。刘成因此又有些疑惑,既然张全主任并不知道此事,胡四海又为什么突然跑来他这里说这样一番谎话呢? 
  刘成说,也就从这时开始,他才意识到,这只传说中的夜壶应该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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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成很快听说,就在胡四海来找他的这个下午,张全主任也为了夜壶的事又去找过宋福。但张全主任这一次并没有直接提那只夜壶,只是心平气和地告诉宋福,村里已经正式做出决定,很快就要去铲平秋鸣山。宋福听了没有立刻说话,低头沉默了一阵才问张全主任,如果现在说实话,是否还来得及。张全主任仍然不动声色,只是嗯一声说,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实话。 
  宋福说,就是,就是关于那只夜壶的事。 
  张全主任点点头,说好吧,你说吧。 
  宋福说,这件事,我确实对你撒谎了。 
  张全主任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笑了一笑。 
  宋福又吭吃了一下说,那只夜壶,确实是有的。 
  张全主任眯起一只眼,等着宋福继续往下说。 
  宋福说可是,现在这夜壶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张全主任立刻一惊,连忙问,它在……哪里? 
  宋福慢慢低下头,好像不敢说出来。张全主任说没关系,你不要怕,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管告诉我。然后又一拍胸脯,说无论什么事,都有我为你做主。宋福似乎仍有些犹豫,又嗫嚅了一阵,好像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告诉张全主任,说这只夜壶,已经被胡四海拿去了。 
  张全主任一下吃惊地瞪大两眼,他问宋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宋福低下头,说胡四海不让告诉你。 
  张全主任气得刚要发作,又竭力忍住了。他用力喘出一口气说,他不让你告诉我你就可以不告诉我吗?宋福似乎很委屈,说其实,他已经对胡四海说过了,张全主任也正在追要这只夜壶,可是胡四海说,他张全主任懂个屁,就是真把这只夜壶给他,他也只能拿去撒尿。 
  这时张全主任的脸色就已气得铁青起来,他问宋福,这个胡四海……还说了什么? 
  宋福看一眼张全主任,似乎不敢说了。 
  张全主任说不要怕,你只管告诉我。 
  宋福点点头,这才又说,胡四海还说,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准告诉你,否则就让我想一想当初张茂主任的那件事,他说,他这个人一旦发起狠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张全主任一听提到张茂主任当初的那件事,嘴角立刻抖了几抖。 
  他盯着宋福问,你这样怕胡四海,难道就不怕我吗? 
  宋福说可是,这个胡四海真的不好惹,他实在太厉害了。 
  好吧,张全主任点点头,说好吧,我今天倒要看一看这个胡四海究竟有多厉害。 
  张全主任这样说罢,又用力哼一声就从宋福的家里走出来,径直去找胡四海。 
  张全主任当然不像当初的张茂主任,他从来就没有怕过胡四海。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对村里人说,这些知青都像牲畜一样,你不打它们是不会老实的,所以无论那个胡四海还是这个刘成,他迟早都要一个一个地收拾!在这个下午,张全主任阴着脸来到街心,刚好看到胡四海从村里的小卖店走出来。胡四海显然是来买酒的,他的手里拎着一只雕花玻璃的白兰地酒瓶,看上去形状很古怪,这还是那个中秋节的晚上宋福送给他的。他在这个中午似乎心情很好,一边在街上走着就又唱起了杨子荣的那段流水板,但他的喉咙由于长期被酒精浸泡,已经破烂不堪,所以尽管唱得慷慨激昂,声音却有些难听。这时,张全主任迎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胡四海抬头一看是张全主任,好像微微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又笑了,他将手里的酒瓶在张全主任的面前晃了晃,舌头有些发硬地说,这可是小卖店里刚开坛的好酒,不是地瓜烧,而是正宗的烧刀子,六十八度呢。张全主任看着他,不动声色地说,看来你的心情很好啊,什么事这样高兴?胡四海冲张全主任嘿嘿一笑,说有这样的好酒,为什么还不高兴呢。张全主任感觉到,胡四海一张口说话,呼出的酒气更加难闻,于是皱一皱眉说,有件事,我正想问你。 
  什么事? 
  胡四海一边说着用牙咬掉瓶塞,仰起脖喝了一口。 
  张全主任索性直截了当地问,听说宋福的那只夜壶,在你手里? 
  胡四海似乎没听懂,眨一眨眼说夜壶,什么夜壶? 
  张全主任盯住胡四海,用力看着,说你应该知道的,就是那只青花瓷的夜壶。胡四海好像仍然没想起来,翻起眼皮嗯嗯了两声嘟嘟囔囔地说,宋福的青花夜壶,宋福只会做鞭炮,还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青花夜壶呢。张全主任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他觉得胡四海说话这样颠三倒四,就是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冲他挥一挥手说,算了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胡四海嘿嘿地干笑了几声,又举起酒瓶喷儿地喝了一口。但就在他转过身去准备要走的一瞬,却似乎有意无意地又嘟囔了一句,他说,我还以为你指的是刘成手里的那只夜壶呢,那可是一只好夜壶,正经的明代青花瓷呢。 
  张全主任听了一愣,胡四海却已经唱着杨子荣的流水板摇摇晃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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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成对我说,他之所以敢从胡四海的手里接过这只夜壶,是因为料定张全主任不敢来找他。 
  刘成这样说当然不是吹牛。他曾经给张全主任制造过很大的麻烦。我们插队的村庄虽然离张村很远,但刘成闹出的事情我们也曾听到过一些。那一年秋天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张村又出事了。接着就听说,这一次的事又与刘成有关。当时张全主任已经是张村革委会的主任。事后据张全主任对公社来调查的人说,这件事一定是刘成千的,至少与他有直接关系。张全主任说,他这样说当然是有充分根据的,就在发生这件事的前不久,他刚刚和刘成发生过一次很激烈的争执。这次争执是由秋收引起的。张全主任对来调查的人说,刘成是一个有着严重好逸恶劳思想的人,他当初刚来插队时就曾对村里说,他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不适宜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希望能为他安排一个轻一些的工作,比如去村里的学校当老师,或到生产队担任会计什么的。但张全主任对知青的相关政策很了解,他对刘成说,如果他确实患有心脏病是不会让他来农村插队的,换句话说,就算他真有这样的病也要去医院开一张诊断证明才行。刘成当然无处去开这样的证明。于是干脆就采取了对抗态度,从此没有任何理由却就是拒不下田。张全主任说这一次秋收,他是实在忍无可忍了。张全主任对前来调查的人说,就在这次出事的前不久,他又找到刘成很郑重地谈了一次话,他对刘成说,秋收在农村是很重要的季节,连村里的妇女和孩子都要去参加收割,如果刘成再不下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但刘成听了却仍然是那个理由,他说自己有心脏病,不能下田。这时张全主任就向他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刘成确实有病当然可以不下田,现在给他一天时间,去县里的医院开一张诊断证明,倘若再没有证明就什么话都不要说了。第二天刘成去了县里,当然没有开来证明。但是第三天他却仍然不肯下田。张全主任当即去向公社主管知青工作的领导汇报了此事。公社领导立刻把刘成找去,警告他说,如果再这样无故不参加生产劳动,今后不仅会影响选调,恐怕还要对他做出严肃处理。公社领导的这次谈话果然起了作用。刘成从公社回来后没再说任何话,第二天就拎着镰刀去了田里。但是,他只干了两天,到第三天就出了这件事。所以,张全主任对公社前来调查的人说,仅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断定,这件事一定是刘成干的。 
  事情是发生在一天傍晚。 
  在这个傍晚,张全主任回到家里就开始忙着做晚饭。张全主任四十多岁了还没娶女人,一直过着单身生活。他在这个下午刚从公社开会回来,而且由于各项工作抓得很出色受到了公社老张主任的表扬,于是就想犒劳自己一下,为自己炒一盘花生油的咸菜丝。但就在他蹲到院里的大灶跟前,刚刚点燃柴草,突然就听到灶膛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张全主任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浓烟和火星就从灶口轰然而出。他一下被呛得喘不过气来,待惊魂未定地揉揉眼,再仔细一看,才发现灶上的那口大铁锅已经不知了去向。也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从头顶上传来一阵很奇怪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那口大铁锅。这口铁锅已经飞到了半空。它就像一只巨大的飞碟,一边在半空飞着还在不停地嗡嗡旋转,这就使它的飞行轨迹出现了问题,它原本是朝远处飞去,但不知怎么突然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就又径直地飞回来。张全主任立刻意识到了危险,连忙纵身朝旁边一跳,这口大锅哐啷一声就落到大灶上摔得粉碎。张全主任也就是在这时受的伤。这口铁锅的碎片飞溅起来,将他的脸上和身上划得鲜血淋漓。但是,张全主任对公社派来调查的人说,这点事是绝不会吓倒他的,当初张茂主任因为出了那件事提出辞职时,村里已经没有人再敢接替革委会主任这个职务,是他自己主动站出来的,所以,张全主任说,他既然敢当这个主任,也就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就是有一天把自己也炸到天上去,他都不会惧怕。 
  但让公社来调查的人感到困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在张村会频频发生这种怪事,而且手段也惊人的相似。调查人员经过现场勘验,确定这一次又是火药爆炸。火药显然是有人事先放进张全主任家的灶膛里,一烧灶火自然也就引燃起来。而更令人大感意外的是,经过认真比对,调查人员发现,这次所用的火药竟然与张茂主任那一次也完全相同。不知这种火药里究竟含有什么特殊的成分,虽然威力很大,但由于燃点低杀伤力却很小,所以出事时,尽管张全主任是蹲在灶膛跟前,却并没有被炸伤。调查的人问张全主任,他认为,这一次的事与上次张茂主任那件事是否属同一人所为。张全主任立刻不假思索地说,当然不是,因为那一次据张茂主任说,他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也可以肯定,那件事是胡四海干的,而胡四海在那一次事后除去整天酗酒再也没制造过什么麻烦,他与他之问也没发生过任何矛盾。所以,张全主任十分肯定地说,这件事应该与胡四海无关。张全主任说他已经反复想过,刘成的嫌疑应该最大。张全主任又对来调查的人说,现在让他搞不明白的是,制造这两起事件的人究竟是从哪里弄到这些火药的。从目前分析的结果看,尽管这两起事件并非同一人所为,但所用火药的成分却完全相同,这也就说明,这两次事件的火药应该出自同一来源。可是这个来源又在哪里呢?张全主任说,他认为,在张村的某个地方很可能还藏有火药,而且数量多得就像一个火药库。 
  张全主任说到这里,连自己也激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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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成说,他还是想错了。 
  他真的低估了张全主任。 
  就在胡四海将那只夜壶交给刘成的第二天上午,张全主任就来找他了。但张全主任告诉他,他来找他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商量。当时刘成正躺在屋里翻看一本厚厚的《资本论》。刘成自从到张村,由于从不下田,整天又无事可干,渐渐地就养成了读书的习惯,除去在学校时的一些课本,“马、恩、列、斯、毛”的主要著作也几乎通读了一遍。在这个上午,他见到张全主任有些意外,慢慢放下手里的书,问他要商量什么事。张全主任的气色很平和,先在他面前坐下来,然后问,自从来张村感觉怎么样。刘成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心里立刻警觉起来,他想了一下说,在张村感觉挺好。张全主任点点头,又在刘成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是啊,自从你来插队,村里也有很多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比如在生活和其他方面就对你关心很不够。刘成小心地看着张全主任,然后试探地问,您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张全主任这才说,公社刚刚下发一个通知,让每个村都对自己这里的知青逐一做一个详细的综合鉴定,比如政治表现,劳动表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态度等等。张全主任说,胡四海就不要说他了,整天除去喝酒已经没有别的事情,他的鉴定就是不做公社也会知道的,现在关键是你。张全主任说到这里,就用两眼盯住刘成,你觉得,村里应该怎样给你做这个鉴定呢。刘成也看着张全主任,他想了一下,觉得这是个让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刘成的心里当然明白,张全主任说的这个通知确有其事。那时每年都要为知青搞一次这样的鉴定,其实也就是为一年一度的选调工作做准备。这早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在此之前,我去公社办事遇到刘成,曾经很认真地提醒过他,我对他说,我们村的鉴定工作已经开始了,他从不下田参加劳动,跟村干部的关系又不融洽,这次鉴定的事怎么办应该早做打算。当时刘成却只是笑一笑,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这个上午,张全主任又盯住刘成看了一阵,嘴里就发出啧的一声,然后面露难色地说,这件事让我很为难啊,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刘成听了忽然一笑,说,这种事,你不该来问我。 
  张全主任有些奇怪,说为什么不该来问你呢。 
  刘成说,这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 
  张全主任似乎更不解了,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成说,我的意思是,这个鉴定你可以随便去写。 
  随便写?张全主任立刻睁大眼,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在乎又有什么用呢,刘成仍然不紧不慢地说,我就是在乎,你能按我希望的意思去写吗。 
  张全主任立刻不说话了,接着就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刘成。也就在这时,刘成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张全主任。就这样看了一阵,张全主任果然说,当然,你自从来张村就一直没去下过田,这是一个事实,不过,嗯,这件事也还可以商量。刘成一笑问,怎样商量。张全主任说比如,你如果确实患有心脏病,不下田劳动也就应该是村里批准的了。条件呢,刘成立刻问,如果村里这样批准,条件是什么。张全主任沉了一下,说,你应该知道的。 
  不,刘成立刻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张全主任用眼角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 
  刘成说当然不知道。 
  好吧,张全主任沉吟了一下就站起来,说这件事,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明天上午再……他原本想说,我明天上午再来听你考虑的结果。但刘成却立刻拦住他的话,说不用考虑了,我也不知道你究竟让我考虑什么。张全主任忽然加重语气说,你可要想好,别等事后再后悔啊。刘成也一字一句地说,我也许真的会后悔,不过我这人后悔的时候,可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这样说罢,又冲张全主任很古怪地一笑。 
  这一次的鉴定结果很快就从公社传出来。按以往惯例,搞这样重要的鉴定,自然每个知青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不惜采取任何手段也要让村里为自己说一些好话,因此鉴定内容还从没出过什么问题。但这一次刘成的鉴定却爆出了冷门。据说张村为他做的鉴定简明扼要,只有三条:第一,政治觉悟不高,一向消极涣散;第二,有好逸恶劳思想,从不参加生产劳动;第三,一心想走白专道路,拒绝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三条鉴定虽然简单,但在选调的意义上却不亚于为刘成判了死刑,任何人都明白,仅凭这三条中的任何一条,刘成都永远不要想再回城了。这件事立刻在全公社的知青中传得沸沸扬扬。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这一次,刘成肯定会与张村的村干部不共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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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没过多久张村就又出事了。 
  据刘成说,在出事的前一晚,宋福曾突然来找过他。刘成平时与宋福很少来往,但自从在那个中秋节的晚上,宋福突然莫明其妙地将他和胡四海带去秋鸣山看了那一罐火药,他就开始对这个人注意起来。他发现,尽管宋福平时少言寡语,也有些谨小慎微,其实这个人并没有这样简单。在这个晚上,宋福来到刘成这里并没有立刻说明来意,只是坐在木凳上不停地吸旱烟。刘成从不吸烟,所以很讨厌烟味,后来他实在忍耐不住了,就对宋福说,你有什么事就快说,不要再吸烟了。宋福连忙把烟掐掉,又低着头吭吃了一阵,却仍然没说出有什么事。刘成不耐烦地说,你如果实在不想说就算了,我还有事。一边说着就准备走。宋福一见连忙站起来,又看了刘成一眼才说,我来,是为那只夜壶的事。 
  刘成听了似乎有些奇怪,说夜壶的事,什么夜壶的事? 
  宋福仍然闷着头说,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夜壶。 
  刘成嘁地一声笑了,说,我怎么会知道。 
  宋福又看刘成一眼说,我刚才去找过胡四海了。 
  刘成哦了一下,说这样说,是胡四海告诉你的了? 
  宋福说是,胡四海说,他已经把这夜壶交给你了。 
  好吧,刘成点点头,如果胡四海真这样说了,你让他来找我好了。 
  宋福很认真地看着刘成说,这只夜壶是我的,我不用去叫胡四海。 
  刘成说这就奇怪了,既然是你的,又怎么会跑到胡四海那里去了? 
  宋福低着头,支吾了一下才说,是,是我交给他的。 
  可是,既然是你交给他的,现在怎么又想要回去呢? 
  我……改主意了,宋福说,当初把这夜壶放在胡四海这里,是因为不想被张全主任拿去,可是,可是我现在想把它交出去了。为什么?刘成立刻问,你为什么又想把它交出去了?宋福沉了一下,才说,如果我再不交,张全主任就要带入去挖秋鸣山了。刘成忽然笑了,他走到宋福的跟前说,我现在问你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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