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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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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脾气……很可能还是会固执己见的。”

“让他折腾去吧,”沈默叹口气道:“总有人会给他苦头吃地。”

“到时候还望拙言兄回护则个。”谭纶拱手道:“赵部堂正气凛然,是个难得的好官,他在朝中,是百姓的福气。”

沈默笑笑道:“你又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尽力而为吧。”谭纶恳求道。

沈默这才缓缓点头,笑骂一声道:“除了逼我就是逼我,我看你是专拣软柿子捏了。”

“二妇之间难为姑啊,拙言体谅则个。”谭纶再次拱拱手道:“我不能离开台州太久,待会就回去了,等你成亲时咱们再见吧。”

沈默拱手还礼道:“子理兄,保重了。”

“保重。”谭纶还礼,离开了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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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王用汲回来了,带来苏松巡抚的回信。赵贞吉展开一看,不由愣了,只见上面没有称呼,没有落款,而是从《列子汤问》上,摘了一段文字道:“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一直到“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格老子地,一个比一个狡猾!”将那信纸狠狠拍在桌子上,赵贞吉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生怕担上一点责任,沾上一点瓜葛,倒给我“愚公移山”的故事来了。”

但他是极有智慧的,自然知道曹邦辅已经将要说地话,表达的清清楚楚了……太行与王屋,严党与江浙豪阀是也,愚公,乃他赵贞吉也。现在赵愚公想请他一起搬掉两座大山,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

不出赵贞吉所料,吃过赵文华攻讦,又在此次事件中有功无过地曹巡抚,是“杂然相许”的。但也同样指出,即使有愚公那种不畏艰辛,坚持不懈地精神,如果没有“操蛇之神告之于帝,帝感其诚”派天神相助,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意思很明显,我对你地提议很感兴趣,但没有十成把握,是不会动手的。

赵贞吉深知,没有曹邦辅加入,是不可能争取到李默的支持的,而如果李默不支持,想要在这里战胜严党,是没有任何指望的。

他突然怨恨起来,自己的老师明明是内阁次辅,官居一品的天子近臣,为什么就不能强硬起来,为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撑腰呢?要是那样的话,还用得着拉拢曹邦辅,巴结李时言吗?

赵贞吉何尝不知,自己要做的事情,与那愚公移山无异。

但他毫不动摇,因为他亲眼所见,老百姓的生活实在太惨了……那提编之法看似合理,实际上与以往任何的革新一样,无论将多少负担压在富人头上,最终还是会被他们想方设法转移给穷人们。

而且最高长官成了贪渎的头子,上行下效之际,下面的官员也纷纷伸手,想要分一杯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游戏中,底层民众永远是被鱼肉的一方。在层层盘剥之下,早已经膏血殆尽,皆曰:“与其守分而死,孰若从寇而幸生?”

以至于出现大面积的通倭投倭,甚至在某些地方,倭寇比官军还要受欢迎……因为为了获得情报,保障后路,倭寇往往在抢劫大户之后,放粮米给穷苦百姓。虽然这并不是普遍现象,但也足以反衬出官府名声之败坏,如果不施以雷霆手段,将无药可医!

赵贞吉看一眼桌上压着的竖轴,上面写着自己立下的八字誓言:“知难而进,不避艰危”,现在就是自己实践自己诺言的时刻了。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将视线从桌上抬起,他坐直了身子,对门口沉声道:“来人。”

唯二的两个随从,老仆和护卫便进来,一齐施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赵安,赵全,你两人回南京,持本官的手令,调兵部一干属官,和直属部队过来。”赵贞吉冷声道:“将新入库的那一千条最新式的火铳,全都装备上,打钦差旗,浩浩荡荡给我开进杭州城来!”

那护卫赵全激动道:“太好了!谁都敢给咱们脸色看,这几天简直憋屈死了!现在该轮到咱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老仆赵安却不无忧虑道:“大人,这样不会有麻烦吧?”

“只管去,”赵贞吉沉声道:“都是本官职权范围内的事情,有什么麻烦?”

第四卷 不为青史为苍生 第二七五章  正面的较量

赵贞吉接下来消停好几天。让有人暗暗松了口气。胡宗宪还派人私下找到沈默。让他想办法给老赵个台阶下。大家赶紧把这个案子结了吧。你赵老夫子在南京兵部闲的无聊。可大家还忙着抗倭呢。谁陪你一直耗下去呀?

沈默却不去触这个眉头。他知道赵老夫子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歇菜。而依那老头脾气。估就算是歇菜。也要先爆完了再说。

果然就在两天后。杭州城西门外。突然奔来一骑。对守城兵丁高喝道:“呔。快叫城内诸官。出来迎接钦差大人大驾。”

值守千户在城上高声问道:“敢问是那路钦差,小的也好去通禀。”

“南京兵部赵尚书,奉旨查办钦案。”那身着山文甲被挂红披风的来使高声道。

值守千户不敢慢怠。赶紧去里面通禀。不一时胡宗宪率领布政使按察使并杭州知府一干僚属出来,沈默和王用汲两个,也换上官服急冲冲往西城门赶去,下了轿子,王用汲奇怪道:“难道赵部堂连夜出城去了?”

“那倒不至于,”沈默摇头道:“这是要告诉浙江上下,他要由暗转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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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刚到城门口,便见西北官道方向出现长长一队人马,一边鸣锣开道,一边不疾不徐的行来。

待那支队伍更近了,可以看清二品大员的全副仪仗了,由十二位手持龙凤彩旗的红甲亲兵当先导引,后面的仪仗队高举肃静回避牌、斧铖、大刀、日月、狮印、葵扇、罗伞及写着钦点翰林、南京兵部尚书、督察东南军机以及钦差奉旨查案的牌子各一块。

再后面是百余名引持弩护卫,簇拥着数顶青呢官轿。以及最中间的一顶十六抬的紫玉大轿,后拥伞扇罗盖,并数名武官,最后是长长的护卫部队,均手持着新的火铳,十分有威慑力。

老百姓固然啧啧奇,见猎心喜,可在迎驾的官员看来,这无疑是一场宣告双方彻底决裂的表演。尤是当看清那顶大轿上空空如也时,胡宗宪的脸色变比铁还青。这是多么直白的示威啊。

待仪仗和卫队全部进城,官员们围到胡宗宪身边,七嘴八舌道:“中丞,这分明是要踢咱们的场子呀。”“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不愿听这些没营养的废话,胡宗宪挥一挥衣袖,愤怒道:“让他折腾吧,把浙江折腾乱了,让倭寇再凶起来,我就辞官回家种田!”说完便闷头上了轿子,跟着仪仗往城里去了。

官员们面面相觑,只好也上轿子进了城。

跟着钦差的仪仗七扭八拐,行到一条小巷外边便再也进不去,待官员们下轿,便看到钦差卫队已经将巷内一间小客栈团团围住。

官员们又看向胡宗宪,胡宗宪再看向远处刚刚下轿的沈默,想问问他的意思,却见他朝自己递了个眼色,这才猛然想起来,原来这位也是个钦差。心下不由大为安定,也不再看他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披着红斗篷,穿着山文甲,挎着鲨皮腰刀的千户军官出来,沉声道:“沈大人,王大人,部堂有请。”

沈默两个点点头,便往小巷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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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又和一众属下等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日近中午,大人们又累又饿,全都站不住了,便小声问他道:“中丞,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胡宗宪笔挺的站在那里,面色也是阴沉难看,哼一声道:“本官亲自去问问。”众官员此时同仇敌忾,哪会让中丞独往,便一齐跟了上去。

才走到巷口就被赵贞吉的亲兵队长……也就是请沈默两个进去的那位千户……给拦住了,黑着脸问道:“干什么的?”

这话太气人了,你一直在这站岗,能不知我们是干啥的?胡宗宪黑着脸拱手道:“下官浙江巡抚胡宗宪,求见部堂大人,请代为通禀一声。”

“先候在这儿。”亲兵队长不客气道,去了足足一刻钟才回来,面无表情道:“部堂大正在与两位协办谈话,请大人在此稍候。”

浙江的首脑们终于忍不住了,愤怒道:“我们中丞大人乃是四品大员,一省之长,你们不能如此轻侮!”

亲兵队长却不为所动道:“请大人稍候。”便钉子似的,定定的站在那里。

胡宗宪面色十分难看,仿佛因为在受到的非礼而愤怒,但实际上心里却没有愤怒,只是十分焦灼罢了——看这情势,赵贞吉是准备撸袖子豁出去了,而这时候赵文华去泡温泉,杨宜远在南京,整个杭州城就剩下自己一个方面大员了,那老夫子肯定重点拿自己开涮!

其实他很清楚,这次倭寇入侵,自己并没有太大的责任,如果就事论事,自已最多只是个“疏忽”的过失,挨个申斥、罚俸半年也就过去了。但就怕这老头子由此牵出别的事来,比如说……提编加派,这个法子一经提出便饱受诟病。也让自己着实的罪了好些人,一旦扯到这上面,便不愁找不到攻讦自己的人,到时候是黄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将这两件事连起来。”胡宗宪暗暗咬牙道。

这次没有再久候,只见一个亲兵疾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千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那千户队长便侧身道:“部堂大人请中丞大人进去。”

胡宗宪立刻疾步走进去,其余官员想要跟上,却又一次被拦下道:“部堂大人并没有请诸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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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进去客栈的大堂,便见一身大红官袍,胸前绣着锦鸡的赵贞吉坐在一张方桌后,正在闭目养神。沈默与王用汲分坐左右,见巡抚大人进来,两个人赶紧起身无声行礼。

胡宗宪朝他俩点点头,也向赵贞吉行礼,轻声唤道:“部堂大人……”

赵贞吉仍然闭着眼睛,只是淡淡道:“坐吧。”

胡宗宪环视左右,只有方桌的下首有一条长凳,轻轻的走过去坐下,又望向赵贞吉,但老夫子还是闭着眼睛。只好轻咳了一声道:“这里着实狭小,大人属员众多,肯定是住不下的。下官已经命人将巡抚衙门收拾出来了。恳请大人移驾吧。”

赵贞吉还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没有接言。

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胡宗宪还是个有血有肉的爷们,便也不再说话,陪着他一起装哑巴。

厅堂里落针可闻,沉默得令人尴尬,沈默不禁胡思乱想道:“还不如打个马吊娱乐娱乐呢。”他跟王用汲进来后,便现赵贞吉像变了个人一样,阴沉的可怕。赵尚书将早就问过他俩的问题,重新又问一遍,便让他俩坐在左右两侧。待坐下后沈默才现,在房角不显眼的地方,有一个书记官,正在奋笔疾书,肯定是将他俩说的话都白纸黑字记下来了。

赵贞吉惜字如金,一个字也没有多说,所以沈默不得要领了,只好朝胡宗宪悄悄递个眼色,让他一切小心。

胡宗宪微微垂下眼皮,算是回应了沈默。

又是沉默一阵,赵贞吉才闭着眼睛幽幽道:“这里挺好,虽然狭小逼仄,但是胜在干净,住得不亏心。”

这种变相骂人,胡宗宪岂能听不出来,他强忍着怒气道:“一切都听大人做主。”

“知道就好。”赵吉这时睁开了眼。目光阴冷的盯向胡宗宪道:“本官奉旨问话。”

胡宗宪赶紧跪下,三叩九拜道:“恭请圣安!”

“圣躬安。”赵贞吉代替皇帝受了这一礼。便沉问道:“东南的蠢材们。朕问你们,你们被二百个倭寇搅的鸡飞狗跳,还被人家摸到南京城下,丢尽了太祖爷的脸,有这件事吗?”

胡宗宪冷汗淋漓的叩首道:“回陛下,确有其事,但其中另有隐情,请容后禀报。”

赵贞吉点点头道:“再问你,何以上万人也打不过人家百十人,你们都是纸糊的吗?”

“回陛下,不是打不过,是追不上。”胡宗宪很快恢复冷静道:“那些倭人速(文)度极快,又熟悉(人)的地形,极难(书)缉捕,所以才让(屋)他们漏网逃到南直隶,此乃臣之罪,请陛下责罚。”这哪是认罪,这是避重就轻。

赵贞吉冷声道:“荒唐,他们是外来的侵略,你们才是大明的官军,怎好意思说人家熟悉地形呢?”

“因为他们有当地的向导。”胡宗宪不慌不忙道:“向导是土生土长的,比官军更了解地形。”

“你是说他们内外勾结?”赵贞吉状若无意的问道。

“是的。”胡宗宪答道:“看情况是这样的。”

“他们为什么会勾结在一起呢?”赵贞吉冷声道:“我听说当地人还给他们补给。这到是谁的国家?怎么老百姓不帮我们。反倒帮起倭寇来了?”

胡宗宪心说,到正题了,便不慌不忙道:“到哪里见利忘义之徒,这个并不稀奇。”

“不见的吧。”赵贞吉哼一声道:“我怎么听到了另一番说法?”

第四卷 不为青史为苍生 第二七六章 龙虎斗

“请部堂明示。”胡宗宪平静道。

赵贞吉便拿出一摞厚厚的供词道:“这是在南京刑部大牢中,官衙的一百多名从倭罪犯的口供,”原来这段时间,老夫子不是闲着玩的,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私底下搞调研去了:“他们从贼的理由不尽相同,但其中八成以上的,都是指控你浙江官府巧设名目,花样百出,根本不管百姓生死,以至于无以为继,民众卖儿鬻女,这才纷纷投靠倭寇……胡大人不妨看看这些供词,是也不是?”

胡宗宪看也不看那些供词,沉声问道:“大人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是谁在把我们的子民往倭寇怀里推的!”赵贞吉咄咄逼人道:“是谁让倭寇越剿越强,屡剿不灭的!”

“依大人的意思,便是我们征收的抗倭提编,逼反了很多良民。”胡宗宪平静问道:“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不是吗?”赵贞吉反问道。

胡宗宪看看屋角的书记官,竟然无声笑道:“我想请问部堂大人,对“加派”问题,您究竟如何看待?真的是为了中饱私囊的是苛捐杂税吗?”

“本官在奉旨问话,恕不能回答你的问题。”赵贞吉沉声道。

“您不能回答,我就自己回答。”胡宗宪略略提高嗓门道:“兵家云:“夫欲足兵,必先足食”,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饷,军队的士气便会低下,战斗力大打折扣,甚至会由兵变成匪!尤其是浙江卫所彻底败坏,现在全靠募兵和客兵作战,而这两都是要靠银子养的,花费比卫所军队大多了。”

“这个钱从哪出?仅凭浙江的藩库肯定远远不够的,而朝廷本来财政就捉襟见肘,再加上九边军费浩繁,帑藏匮竭,入不敷出,也无法给予支援,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此提编下策。”胡宗宪不慌不忙道:“加派固然增加百姓负担,但倭患不除,百姓身家且不能保,又何有于资财乎?那些说课税重地人,就像是覆舟,不先想想怎么保命,而是想着他那装满金银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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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还在这里振振有辞。赵贞吉再不掩饰面上的鄙夷道:“王大人。你以为如何?”

王用汲寻思一会儿。轻声道:“以下官愚见。民困固所当恤。倭情尤为可虑。设使地方无备。一时倭寇突至。则其焚劫杀伤之惨。将有甚于提编加派之苦。”

“你太容易轻信了!”赵贞吉不悦道:“沈大人呢?你不会也和胡宗宪一个鼻孔出气吧?”

胡宗宪和王用汲目光。一齐投到沈默地脸上。希望他能同声同气。但他们失望了。只听沈默面色平静道:“下官觉着。胡中丞地说法。有些牵强。不能以“抗倭”二字。便涵盖全部问题。”

“好!”在胡宗宪和王用汲难以置信地目光中。赵贞吉击节叫好道:“果然是少年英才。光明磊落!”说着望向胡宗宪道:“你地说法乍一听合情合理。但本官不是三岁孩子。不是一番花言巧语便可以过关。”只听他冷笑一声道:“老夫好歹是多年的户部侍郎,要想搞清楚浙江的收支,还不算太困难!”

便拿出一本手抄账册道:“这是你浙江嘉靖三十四年的收支账目,正税一百三十万两,倭饷八十万两,加派四十万两,一共是二百五十万两,扣除提交国库四十万两,拨付藩王六十万两,移交河工十五万两,官员俸禄五万两,修缮营造四万两,以及各项杂费一万两,应该还有一百二十五万两……”说着翻一页道:“但是军费开销一项,便达到了一百一十万两,最后仅节余十五万两,这个账目可有误差?”

胡宗宪摇头道:“没有。”省里的账册都要提交户部,所以赵贞吉能得到并不奇怪。

“很好,既然没错就很好!”赵贞吉鹰隼般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本官且问你,真用得了这么多银子吗?”

胡宗宪面色如常道:“浙江有大军十万,其中多是客军与募兵。客军要双饷,募兵也得一日三分银子,况且一打起仗来,兵器粮秣都是用钱堆出来的,所以兵法才说:“日费千金,然后举十万之师”,花钱当然厉害了。”

“胡说八道!”赵贞吉狠狠一拍桌案,又拿出一本账册,拍在他面前道:“这是你浙江上半年地采购清单,将所有的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全部加起来,也不过花费了六十万两而已!请问胡大人,那五十万两白银,到底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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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心底升起彻骨的寒意,因为赵贞吉的说法,已经相当接近事实真相了。如果这份账目被捅将上去,那可就真的万事休矣了……他仿佛已经看到赵文华泥菩萨过河,自己被弃之如敝履的一幕,豆大地汗珠便从额头渗出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多少年的戎马生涯,铸就了他无比坚韧的意志,胡宗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快速的推敲着……他老于政务,对账目处理极为娴熟,又知道侵吞军饷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所以对每一笔账都处理的无比谨慎,而且更重要地是,唯一的总账册,被他妥善的藏在某处,怎么可能被赵贞吉得到呢?

压下心头的惊慌,他嘶声道:“部堂大人,卑职可否一观这本账册?”

赵贞吉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也只好点头道:“看吧。”

缓缓伸手,翻开那本账册一看,胡宗宪顿时如释重负,原来这不是一本实记账目,而是赵贞吉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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