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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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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这才知道。原来方才胡中丞便是用“老生常谈”。“敷衍塞责”赵部堂。怪不得老夫子地脸色跟丢了钱似地。稍稍整理下思路。他便禀报道:“此次陛下命部堂彻查此事。无非就是想知道三件事。谁做地。目地是什么。以及谁该负主要责任。”

赵贞吉点点头,不做声的听他道:“现在浙江这边,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在王江泾吃了大亏的徐海,在出手报复,要讨回场子;也有人说,只是倭寇迷了路,无头苍蝇乱撞上来的……”说着顿一顿,低声道:“还有一种说法甚嚣尘上……据说是“提编”惹的祸,一些大户出钱请的死士,给那位上眼药呢。”

大明朝的中央财政寥寥,地方的困难都得靠地方自己解决,十几万抗倭大军齐聚江浙,光人吃马嚼每天就得两千两银子,若再算上军饷烧埋,兵器甲具,所耗费银两更是不计其数,早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财政收入。

就只好再额外增税,但浙江的老百姓已经在田租地税之外,亩出兵饷一分三厘了,再加上其它名目众多地赋役征和严厉的海禁,已经是家家皆净,无以为继了。如果再行盘剥,无会使黎民生路断绝,被迫加入倭寇行列。

但仗不能不打,饷也欠不得,必须要有一种立竿见影的法子,来保证抗倭的军需不断流才行。而为军队筹饷是赵文华除督战之外地主要任务,但他显然不具备解决这个天大难题的手段,便不出意外地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胡宗宪,让他来想办法。

别无他法之下,胡宗宪只好想出了个名为“提编”的加派之法,便是按照人民的贫富,将其编为十等,然后从最富一等开始征税。若富人所纳税额不能满足需要,则向下征收次富阶层,以此类推。

实事求是讲,这个法子是十分合适的,毕竟谁都知道,大明朝的九成财富,集中在不到一成人地手里,现在没钱打仗了,不问那一成要,却还问谁要?

但那些掌握着巨大财富的大户们不愿意了,他们已经习惯了百多年来,不纳捐不交税地日子,突然要让他们拿大头,当然没法接受。

论说这些人家都是有权势的,又同气连枝,是惹不得、碰不得地。但现在非比平常,一切以抗倭为重,原先那些用来攻击官员的借口,诸如“擅杀”、“恣横”甚至“专权”之类,统统可以被原谅,至少是暂时原谅。

而地方官府,则可以高举着“通倭”地大帽子,看谁家敢不听招呼,便扑通一声扣上,保准你家破人亡,满门抄斩,谁也救不了。此消彼长间地方官们,在面对这些大户时,占据了前所未有的强势地位。

于是“提编法”得以执行,大户们也只有乖乖掏钱了。这样加派之后,浙江一司仅今年上半年,便额外征收了白银四十万两,而南直隶因为更大更富,受患更轻,这个数字则达到了六十万两。勉强保证了军费的来源,使战争得以长期维持下去。

但在江浙的大户心目中,赵文华和胡宗宪两个名字,无便变成了扒皮鬼与鬼扒皮,其关系早已不复融洽,所以才有了这种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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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已经知道赵贞吉微服私访的事情,所以肯定知道这些,便干脆也不替赵文华做隐瞒,反正这件事沸沸扬扬,盖是盖不住的。

听了沈默的说法,赵贞吉的面色这才稍稍好看些道:“算你老实。”便沉声问道:“你觉着哪一种可能呢?”

沈默摇摇头道:“这些都只是传闻,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任何判断都没有根据。”

赵贞吉眉毛微微抖动道:“我非让你说一种呢?”

沈默依然平静道:“那要看赵部堂想看到什么结果了。”

“难道你没有自己的主见吗?”赵贞吉不悦的哼一声道。

“下官没有。”沈默轻声道:“下官也混沌的很。”

赵贞吉始终是没有从沈默嘴里,翘出点有价值的线索来,只让他出去。

待门关上,赵贞吉仿佛自言自语的嘲讽道:“这就是你谭子理口中的未来宰辅?弼国之才?”

里间的门帘便挑起来,一个三四十岁、仪容威严的中年官员,从中走出来,不以为意的笑道:“部堂大人难道不认为,他表现的很精彩吗?”

“瓜娃子地,精彩个屁。”赵贞吉骂一声道:“才不到二十岁,油盐不进的老官僚一样。”

那谭子理正是台州知府谭纶,与赵贞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以赵老夫子一封信便把他招了过来。

谭纶在赵贞吉的下坐下,微笑道:“如果他不这样说,我才真觉着失望哩。”

赵贞吉笑骂道:“你帮谁说话呢?”

谭纶笑笑,压低声音道:“大洲兄,我真觉这回,你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赵贞吉的笑容登时敛去,皱眉道:“子理,你是不是让他们给拉下水了?”

谭纶正色道:“大洲兄请放心,我谭子理的气节无需怀。”

“那你……怎能帮着严党说话呢?”赵贞吉敲着桌子问道。

“我没有帮严党说话,我是从大局出。”谭纶一脸坦然道:“浙江经不起任何内乱了,所以不赞同你们借题挥,打倒胡中丞……因为他是抗倭的最佳领导。”

“荒唐!”赵贞吉怒冲冠道:“你把我赵孟静看成什么人了?我难道不知道一切以大局为重,一切以安定为念吗?”重重一拍桌子,伤心的撇过头去道:“你可曾想过,我为何要蜗居在这个小客栈中?为何要一切都在私下进行?”

谭纶赶紧道歉:“小弟口不择言,大洲兄千万不要见怪。”

赵贞吉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口中低声道:“如果胡宗宪做得好,我当然不会添乱,可他真得做的好吗?别的不说,就说这个这个额外提编之法,搜刮来的民财,真的都充做军饷了吗?”说着冷笑一声道:“别忘了,我是干过户部侍郎的,早给你们浙江算过总账了,按照你们现在的养兵费用。南直隶和浙江的正常税负,加上“倭饷”再加上“提编”,足可以供三十万军队持续作战的了。”

“请问谭大人,为什么你还跟我说,部下只能半饷,军粮也时常难以为继呢?”赵贞吉目光炯炯的质问道。

第四卷 不为青史为苍生 第二七三章 各执己见

谭纶一时语塞。

“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是吧?”赵贞吉冷笑道:“那好,我替你说。是因为这些钱,被赵文华和你那位栋梁之材,还有他们的党羽,中、饱、私、囊了!正是因为有这个贪婪无度的毒瘤存在,所以才会出现,一面是浙江百姓生路断绝、敝衣腹,另一面你们抗倭前线又饿得两眼绿,嗷嗷直叫的奇怪局面!”

“不能全盘否定啊。”谭纶分辩道:“我承认赵文华是很不像话,胡宗宪也不是没有问题,但要是没有这个法子,我们的军队连嗷嗷直叫的力气都没有。”顿一顿,又道:“而且你必须看到,今年至今,浙江还没有大的倭患,这离不开胡中丞的筹划调度之功。”

赵贞吉闷声道:“杨宜未必比他做得差……我在南京接触过他,思路清晰,知兵善策,是很有才具的,只不过现在被赵文华压制,被胡宗宪架空,完全不得施展罢了。”说着使劲瞪着谭纶道:“你敢说如果给他挥的空间,他就一定比胡宗宪做得差?”

谭纶不急不躁的反问道:“那您就敢说,他一定会比胡宗宪干得好?”说着躬身拱手道:“我承认他杨宜在河南打土匪可以,但这里是东南,面对的形势比那里复杂无数倍,敌人也强大无数倍,需要的是擎天柱国的大才……这样的人才,即使在官员中也是凤毛麟角……如果他是周那种,只会纸上论兵之辈怎么办?东南禁不起这个折腾了!”

但赵贞吉依旧坚持认为,没有严党的浙江,才能上下一心,全力抗倭,只要有赵文华和胡宗宪在,胜利便遥遥无期。

见无法说服这个倔老头,谭纶只好强忍着怒气问道:“那大洲公准备怎么办?”

“查!查他个水落石出!”赵贞吉毫不动摇道:“其实很明显,这都是因为严党对浙江的盘剥过重,激起的事件,那些幕后的肇事要负直接责任。但导致这起事件地罪魁祸,更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听他说完,谭纶冷笑道:“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这样做行不通,除了把自己搭进去,伤害到徐阁老之外,你得不到任何地结果!”

赵贞吉也冷笑道:“那咱么就骑驴看账本!”

“走着瞧!”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谭纶起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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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谭纶负气离去。赵贞吉又有些后悔了。他素知谭子理多谋善断。胸有沟壑。且在浙江人脉甚广。乃是他此行最该倚重之人。便想起身去追。却又拉不下脸来。正在坐卧不安地犹豫着。只见谭纶重新出现在门口。

看到他去而复返。赵贞吉一下子喜出望外。赶紧起身作揖。陪笑道:“子理。我就是这个臭脾气。给你道歉了。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谭纶本来绷着脸。听他这样说。只好摇头道:“我也有不对地地方。大洲兄别往心里去。”

赵贞吉便起身挽住他地胳膊。亲热笑道:“揭过去了。揭过去了。”

谭纶无奈的摇头笑道;“哎,怨不得人家说,你老夫子认定地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呢。”

赵贞吉嘿嘿笑道:“要不当初也不能被廷杖。”在这个年代,被皇帝打棍子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不管有理没理,只要挨打就很光荣,成为一项值得显摆的资本,也不知有什么好炫耀地。炫耀完了,赵贞吉又一次请求道:“我知道你谭子理从不打诳语,你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还请子理帮我指点迷津吧。”

谭纶笑笑道:“大洲兄,你乃是宦海浮沉、两京转遍的顶尖人物,自然知道地方上斗得再激烈,要想取得战果,还得看北京,看西苑,看陛下身边那几个人。”

见赵贞吉点点头,谭纶伸出三根手指道:“准确说是三个人,严阁老、李太宰和徐阁老。”

赵贞吉又点头,谭纶便继续道:“而且毋庸讳言,现在徐阁老暂时偃旗息鼓,严李二人占据了极大地优势……与此相对应的,便是严党在东南有赵文华、胡宗宪,李党则有杨宜和曹邦辅。提督对总督,巡抚对巡抚,谁也没法压倒谁,但严党稍占优势,这不正是严嵩和李默两人地实力写照吗?”

赵贞吉摇摇头道:“那为何又将我派来干这个差事呢?”

“我的老部堂。”谭纶叹口气道:“陛下是想弄清楚真相的,势必要派一个非严非李的大员担当了。但不幸的是,严阁老和李太宰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却肯定是一致的,因为无论东南出了什么问题,杨宜这个总督都要负总责地,李太宰同样会受到牵连,所以他也不可能容许这件事闹大的。”

赵贞吉有些颓丧道:“原来是这样……”这倒不是说他地水平不如谭纶,而是因为他坎坷的经历,让他无法冷静面对严党,所以才当局迷,误以为这是打倒严党地绝好机会了。

见他终于软下去,谭纶暗暗松口气,微笑道:“一切以抗倭大局为重,等把外敌消灭了,咱们便集中力量对付严党,终究会取得胜利的!”

赵贞吉怏怏道:“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已经有分晓了。”见他失去谈性,谭纶识趣地起身告退,赵贞吉这次也不挽留了,将他送到门口,便转身回来。

对于谭纶的盖棺定论,赵贞吉虽然服气,但并不甘心,他不相信世上有无懈可击的联盟,觉着一定存在攻破无敌堡垒的方法,只是自己没找到罢了。

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对着一刻火红的柿子树呆半晌,赵贞吉突然想起了什么,揉着脑袋寻思了半晌,突然双手猛地一拍道:“对呀,不是每个人都怕东窗事!那个人肯定不会看到,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

说着便兴奋的对老仆人道:“我写封信,你给王用汲送去,让他用最快的速度,亲手交给曹邦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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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馆已经中午了,沈默简单吃个午饭,便躺下睡个午觉,经过乡试的磨练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强悍多了,至少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吃好睡好了。

但今天是没法睡好的,刚刚迷糊了不久,谭纶来了。

郁闷的揉着眼睛,沈默嘟囓道:“子理兄,您老不睡午觉啊。”

谭纶哑然失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亏你还睡得着。”两人在台州保卫战相处许久,相处十分得宜,又加上有了过命的交情,相互间自然非比常人。

沈默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招呼谭纶在桌边坐下,吩咐铁柱拿出自己的珍藏来招待他。又有亲兵端一盆温水进来,沈默拿毛巾擦擦脸、清醒一下,这才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谭纶笑道:“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接过铁柱奉上的香茗,呵呵笑道:“就为了你这价逾黄金的明前,我来了杭州能不找你。”

“拉倒吧,”沈默摇头笑道:“我本就是巡按监军道,现在又奉旨办案……虽然是协查的,平时官员们见了我都避之不及,现在更是恨不得将我人间蒸发,你谭子理何许人也?人之精也,岂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还一套套的呢,”谭纶哈哈大笑道:“拙言,我现一个可喜的现象啊。”

“什么现象?”沈默问道。

“你开朗了很多呀。”谭纶笑道:“原先说话言简意赅,绝不肯多费口舌,可不像现在这样……活泼。”

“是么?”沈默摸摸自己脸皮道:“你过奖了。”

谭纶差点被从椅子上滑下去,失声笑道:“我好像没有夸你吧。”

“说正事吧。”沈默正色道:“我结婚你准备包多大的红包?”

谭纶刚刚摆出正经的神色,闻言面色一阵扭曲,呆滞片刻后,才爆出猛烈的笑声道:“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是人逢事精神爽啊!”大笑一阵,擦擦眼泪道:“放心吧,我就是勒紧裤腰带,也会给你包个大红包的。”说着郁闷道:“但我结婚时,你也没给我红包。”

“你哪年结的婚?”

“嘉靖二十年。”谭纶一脸感慨的回忆道:“转眼已经十四年过去了。”

“当时我只能给你棒棒糖。”沈默口气道:“你也放心吧,等再娶一房时,我会给你补上的。”

“我也不要你补,”谭纶摇头道:“我只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咱们就算扯平了。”

“讲。”沈默点点头道:“但我保留给你红包的选择。”

“你们南宗到底是什么意思?”谭纶幽幽问道。

第四卷 不为青史为苍生 第二七四章 倔强的斗士

广为流传的阳明心学,经过几十年的展演变、整合分化,形成了浙中江右、泰州南中等十余个大的学派。

虽然寻根溯源,大家都以贵州为渊薮,以龙冈为始发地,以阳明公为圣贤宗师,但因为传承者体悟的差异,以及地域的间隔,发展差异很大,甚至大相径庭。

尤其是最近这十年来,文恬武嬉、朝政荒废、国家积弊爆,内忧外困严重。这些残酷的现实,都让心学的弟子们,更加迫切的希望探求出阳明公思想的真谛,像他一样匡扶宇内,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这种群体性的情绪上的焦灼,促使了王学流派从单纯的学术组织,向带有政治目的的组织转变……一方面,他们都知道联合起来才有力量;但另一方面,他们却无法接受完全异己的思想,虽然在野,没法伐异,但大规模的党同不可避免,终于在近些年来,形成了江南与江北两大体系。

江北以王艮的泰州学派为首,更加积极甚至激进,主张全力控制朝局,自上而下的进行改革;江南则以季本王畿的浙中学派为,主张全力维护政局的稳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以抗击倭寇为第一要务。

两相比较比起来,无疑南宗更保守一些,但若是考虑到南宗的势力范围主要是闽浙沿海一带,有这样的诉求也就不奇怪了。

但无论如何,王学还处于在野地位,国家又处在内外交困的境地,所以两派间的合作才是主流,比如说北派的何心隐,便长期在南宗活动,并没有被王畿等人当作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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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出自北派的谭纶,向沈默身后地南宗,提出了含蓄的质疑——你们南宗在浙江根深蒂固,现在生这种事,是不是应该给出个解释。

“什么什么意思?”沈默望着茶盏中地袅袅白烟道。

“拙言。”谭纶轻声道:“我不是来试探你。今天这里生地一切。也会传到第三个人地耳朵里。”说完紧紧盯着他地眼睛。

“我真地不知道。”沈默抬起头来。坦诚地回望着谭纶道:“你知道我这半年。先忙乡试。后忙结婚。完全游离于那艘画舫之外。”

“我相信你。”谭纶点头道:“不过事之后。你没有向那些人询问一下吗?”

“询问了。”沈默点点头道:“徐文长还亲自跑来杭州。给我带了句话。”

“方便告诉我吗?”谭纶轻声问道。

“这事儿不好说。”沈默又点头道。

“看来是不方便了。”谭纶有些失望道。

“你误会了。”沈默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徐渭对我说:“这事儿不好说。””

“哦……怎么个不好说?”谭纶失笑道。

“不好说就是不好说。”沈默摇摇头道:“具体什么意思,得你我自己体会。”

寻思一会儿,谭纶沉声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件事南宗是知情地呢?”

沈默颔道:“我觉着也是。”

“别你觉着也是啊。”谭纶苦笑道:“倒是给透露点内幕消息啊。”

“你知道我不是核心人士,知道的本就不多。”沈默两手一摊道:“所以凡事都是靠猜的。”见谭纶面露失望之色,他才慢悠悠道:“事实上,你太高看那艘游船了,他们只是些有名望的读书人,充其量是浙江大家族的代言人,但并不是决策者。”

“换言之,这件事他们纵使知情,也无可奈何。”沈默叹口气道:“而且为了维护身后的家族,他们必然会同联合起来,防止有人将火引到浙江地大户身上,这就是我对那句话的理解。”

听出他话语中的坦诚,谭纶肃容而起,拱手道:“让拙言兄为难了。”

沈默摆摆手,也跟着起身道:“那位赵老夫子地意思,我也能猜出几分,但我不相信他能成功……”

谭纶皱眉道:“不瞒你说,我已经劝过他了,一切以东南稳定为要,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他总算是答应下来了,”说着无奈的摇摇头道:“可依那位老夫子的脾气……很可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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