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直上青云-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先生的课说不上多有趣,不过他毕竟是经年的老秀才,底子还是不错的,四书五经这方面读的也算透,教黄家这兄妹三人挺轻松。老头儿一边讲课,一边时不时地把黄鹏跟黄鹤叫起来问问题。黄鹂本就因为认真地写了多写了一倍的字,先生却看都不仔细看,心里头不痛快,这会儿老先生讲课,看都不看她一眼,越发让她觉得无趣:上课真是无聊,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到街上去听陈奶奶讲故事呢。

    想归想,黄鹂毕竟是个乖孩子,尽管先生懒得管她,她还是努力地坐直了听课,觉得不懂的地方还拿笔记下来,她这般行事,刘先生不是看不到,只是看到也不以为然:该用功的那个不用功,一个小姑娘,再用功又能如何?黄老爷可没准备让自家女儿去考秀才。

    一上午的课上的没盐没醋的,黄鹂觉得无聊极了,下课前听到先生说下午要讲孝经,更是觉得腻烦,想了想,干脆跑去缠钱氏:“娘,下午我跟你学绣花好不好?”

    钱氏大喜过望:“好好,你早该把你那个绣花手艺练练了,绣的那么慢,一块手帕子绣半个月,这要日后嫁人了,给公公婆婆缝个鞋子也要花三四个月的功夫,能不被嫌弃么?”

    黄鹂原本是兴致勃勃地想要练练绣花,一听这话顿时又腻歪了:她想修花纯粹是觉得自己手艺不好被哥哥笑话了没面子,让她娘一说,嗯,练习绣花是为了不被婆家人嫌弃什么的,唉,明知道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打从心眼里腻烦这说法。

    十几岁的女孩子,还不太懂掩饰自己的心情,心里头不乐意,脸上立刻就带了出来,钱氏见她脸上不痛快,忍不住骂道:“你做那脸色给谁看?一说让你干点正经事儿你就不高兴!整天读书读书读书,你读书能读出个花样来?我就不该听你爹的,让你去跟着读书,懒得跟什么似的,日后怎么嫁人?”

    黄鹂十分委屈:“娘,我哪里躲懒了?难道今日不是我自己个跑来说要跟你学绣花的?”

    钱氏这几日正为二儿子的婚事闹心,闻言更是暴躁,伸手拿了正在纳的鞋底就冲黄鹂的肩膀上抽了两下:“你还顶嘴!翅膀还没长硬了就敢跟我顶嘴?等你大了还不得上天!”

    黄鹂平日里在家也算得上是娇惯,爹疼娘爱的,哪里受过什么气?这会儿莫名其妙地先挨了骂再挨打,顿时委屈的受不了,呜呜地哭起来:“我过来说要学绣花您骂我,我跟您解释您就动手打人,娘您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此言一出,钱氏更是气个倒仰:“养你这么大,你倒说我不讲道理!我看是打你打得少了!”说着便要去抄鸡毛掸子。

    一旁的丫头见势不妙赶紧过来劝,黄鹂从床架子上跳下来,哭道:“娘您就是不讲理,我不要跟您学绣花了!!”说着一边哭一边往外跑,一溜烟地跑出门去。

    钱氏见女儿跑了,被气个够呛,恨不得伸手打两下身边的女使,可抬眼一看却不是自己用惯的小红,而是雇来的女使翠翠,镇上的姑娘,她哪里敢动一个指头?今天动手打一下,明天满镇的人都知道黄家奶奶打人了……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想买个得用的丫鬟都买不到只能高价雇人,儿子亲事麻烦,女儿又不懂事,真是烦死人了!

    钱氏心中暴躁,想发脾气又无处可发,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想起女儿今天表现也算不错,竟然主动要绣花了,自己发脾气实在不该,转念又一想:一个小姑娘,这么大的气性,不杀杀她的性子,日后还了得?打定主意要跟丈夫好好商量一下女儿的教育问题:女儿念书念出股子倔脾气,实在没必要继续念下去了:女孩子嘛,认几个字也就差不多了,哪里有必要读那么多?不小心读成那位陈举人的模样,那可真是哭都来不及!

    钱氏正琢磨这事儿呢,便见丈夫晃了回来,赶紧迎上前去帮丈夫脱了外头的外套,然后提起今天的事儿:“老爷,鹂娘过了年就十三了,如今认的字也不少了,不如以后就别跟着上课了,这么大的姑娘,也该好好学学做点儿针线活儿什么的了,日后出嫁了也省的被人家挑剔!正好先生那边也能少花点钱……”

    黄老爷十分无语地看着看老婆:“你脑袋是被驴踢了么?刘先生在咱们家当先生,一个月三贯钱,他一个秀才,每月赚这点本就不算高,你现在还想撤一个学生让他赚的更少,你当人家是傻子?这么闹能开心?”

    钱氏不服气道:“我看过刘先生上课,鹂娘这边压根就不怎么管,当初就不该多掏那五百文!让她在一边随便听听不就得了?偏你要多掏钱。”

    黄老爷揉揉太阳穴:“刘先生在咱们家教了七八年了,便是个女使,干这些年也该涨涨薪水了,何况人家一个秀才?当初每月涨五百文,顺便让鹂娘过去听一听,他得了实惠还不用多费多少工夫,咱们也正好让鹂娘学点东西,这不都是商量过的事儿么?你当时不也觉得划算么,怎么现在又不高兴了。”

    钱氏也明白自己的抱怨没道理,只是心里头不痛快,就忍不住想要发点牢骚,闻言撇嘴道:“我就是觉得现在让鹂娘继续上课没必要,不让她上吧,又觉得不划算,怎么算都是亏,闹心。”

    黄老爷头大如斗:“怎么算都是亏那你跟我嘟囔什么?让鹂娘跟着上课不就得了?女孩子多学几个字没坏处,日后嫁了人,好歹跟女婿有点话可说。”

    钱氏嗤道:“我不识字,难道跟你就没话说了?”

    黄老爷暴躁道:“有话说有话说,整天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烦都烦死了!”说着再不理妻子,抬腿迈到床上,扯了被子盖上头,再不肯听妻子唠叨。只把钱氏气得够呛,却没胆子再纠缠丈夫。

    且不提钱氏跟黄老爷闹别扭,黄鹂被母亲骂了一顿,只觉得莫名其妙委屈的要命,想回自己房间又觉得还是在母亲眼皮子底下,闹心,便扭头跑去后院大哥二哥的住处:后院分成两半,一般黄鹏住一半儿黄鹤住,大白天的也没人锁门,黄鹂直接就走进了黄鹏的院子。走到哥哥的屋门口敲门,喊了声大哥,便听到黄鹏道:“是鹂娘么?进来吧!”

    鹂娘走进屋,黄鹏放下手里的笔,笑问道:“怎么才下课又跑到我这里来了?有什么功课不会?”

    黄鹂瘪瘪嘴:“哥,娘现在怎么这么不讲理?好好的要跟她学绣花,倒被她骂了一顿!”

    黄鹏问道:“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黄鹂一向伶牙俐齿,记性又好,听哥哥问了,便一个字不拉地把刚才跟母亲地对话说了一遍,黄鹏听了也觉得母亲实在是没事儿找事儿,可当儿子的不能说亲妈的不是,只得劝妹子道:“你明知道娘不喜欢你读书,喜欢你多做针线活儿,你便在她面前装一装又如何?丁点大的事儿就又哭又闹的,娘每天那么辛苦,又被你顶嘴,能不闹心么?”

    黄鹂嗯了一声,心中却想:街上的陈奶奶,过的那般潦倒,也没见她哪个时候乱发脾气来着,娘分明就是脾气坏!

    黄鹏哪里知道妹妹的腹诽?其实他也觉得他娘这几年脾气糟糕的要命,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可是这年头讲究“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哪有儿子说母亲不是的?故而虽然觉得母亲脾气不好,也不能说出口,见黄鹂还是一脸不开心,便拿了一串钱出来,让她出门帮自己买一支笔,剩下的自己买凉糕吃。

    黄鹂很想说自己不想吃凉糕,但见哥哥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只得压下嘛满心的郁闷,接了钱去给黄鹏买笔去了。

    笔墨纸砚都是奢侈品,价钱从来就没便宜过,黄鹂拿了钱去了镇上唯一的文具店,挑了半天,总算找到哥哥平日里练字的羊毫,一问价钱六十文一支,她磨了山羊胡子的店主好一会儿,拿了一百文买了两支笔:这东西本就是消耗品,多买一支也用得上,反正她也不想吃凉糕,很没必要贪了哥哥的四十文钱。

    黄鹂买了笔,抬头看看日头,已经到了正中央,原本想去找陈奶奶听故事,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只得直接回了家。

第五章() 
因为跟母亲吵了架,黄鹂下午也没兴趣去绣花了,还是跑去听刘先生讲课了。刘先生讲的唾沫横飞,黄鹂听得昏昏欲睡,幸好刘先生原本也就不太在意她,故而见她一衣服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没有计较。

    下午的课并不多,刘先生讲了两刻钟,然后就开始问学生们功课,外加留作业让他们练字,这种情况下黄鹂只能做陪衬,先生问黄鹏树上的内容,考了他不少问题,又过来让黄鹤写字,他站在一旁指导:比如这个字写的不错,只是下笔还需缓一点之类的。唯独到了黄鹂这里只是随便说句:再抄三五页……瞧瞧,连页数都不指定,黄鹂写成什么样子他就更不介意了,也亏得黄鹂有点好胜心,换了一般的姑娘,早就没兴趣学了。

    这边刘先生挨个考校两个男学生,黄鹂便拿了墨块开始磨,磨好了便开始练字:闲着也是闲着,虽然先生懒得看她的字,可是她爹偶尔会夸她几句,写的好了还会给她点零钱花,钱不多,但是让黄鹂颇有些成就感,平日里总是被别人夸漂亮懂事儿什么的,听得久了也没啥意思,就只有字写的好了,被夸起来似乎心里更痛快。而且因为她过来上课,每个月她爹黄老爷要多掏五百文,五百文啊!就冲这五百文,自己也不能太懒惰了不是?

    刘先生指导了两个男学生一大通,临下课的时候终于又想起来黄鹂了,走过来一看,小丫头已经写了整整五页字,他笑道:“鹂娘可真认真,黄鹤你真该跟你妹妹学学!”却依然半分不提哪个字写的好,笔法应该怎么改;黄鹂早习惯了先生这样子,一开始心里头还憋气,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再说刘先生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负责任的老师:前几年她学基础的时候,老头教的蛮认真的,这两年她字也人的差不多了,四书五经也读了一遍了,老头儿这才放下她不管……时下重男轻女,黄鹂的亲爹娘都不在乎她学成啥呢,又怎么能怪老师不用心?人家领这份薪水,自然是要按照雇主的要求来啊!

    当然这些道理黄鹂也说不太清,只是影绰绰地觉得没必要生先生的气,只是没人在意没人督促,她学习上没前两年认真了也是真的。

    黄鹂在刘先生这里上了一下午的课,却把钱氏气了个够呛:说好了来绣花,一转眼又跑没影了,这死丫头眼里还有她这个娘么?

    钱氏自己也觉得这一二年脾气大得很,火起来的极快,一扭头便又后悔自己乱发脾气太没道理;可等火气上来,她便又不管不顾了:这年头并没有更年期这个说法,更没人懂心理学上头的中年危机啥的,这个一辈子忙着相夫教子的普通中年妇女并不知道自己这得了什么毛病,身边也没什么人能够缓解她的紧张情绪,所以尽管无奈,她还是不得不面对自己一天比一天面目可憎的事实。

    钱氏心情烦躁,扭头见丈夫换了衣裳往外走,忍不住问:“你又去哪里?”

    黄老爷道:“眼见着秋收,我得去安排一下收粮食的人手。另外年初的时候老杨借了我二百两银子,说好了收了粮食便还我,我得先去敲个边鼓,省得他到时候又有别的借口拖着这事儿。”

    钱氏奇道:“老杨不是向来守信么?过去你帮他垫银子可从来没催过。”

    黄老爷道:“此一时彼一时!他春天出去跑商赔了一笔,现在手头实在不宽裕,他老婆又盯紧了他的钱袋子,几个儿子又在闹分家,我不去打个招呼,天知道会不会出岔子?”

    钱氏顿时来了兴趣:“好好的怎么闹开了分家?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听说他在外头养了个二房,还生了个儿子,前阵子那二房死了,他带了那奸生子回来认祖归宗,想是这件事儿闹的?”

    黄老爷不欲说朋友家的短长,但话说到这里,与其让妻子胡乱揣测,倒不如直接说清楚,便耐下心来解释道:“老杨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地道,不过他老婆也不是善茬子,给那孩子上户籍的时候就说了:让他入籍可以,要先给她那几个儿子分家,本就是奸生子,给他上户籍就不错了,再想分家产是万万不行的。老杨当然不同意了,他还活着呢,哪里肯让孩子分家?这事儿颇闹了一阵子!要不然他跑商怎么赔了?做生意做半截听说老婆差点把他小儿子打死,生意都不顾了跑回来……嗨,造的什么孽!”

    钱氏咋舌道:“好厉害的闫娘子!”

    黄老爷没好气地说:“厉害个屁,有种跟男人撕扯去啊,这么作践个小孩子,也不怕遭报应!”

    钱氏虽然有点小心眼儿,心肠却不坏,听到这话也跟着点头:“可不是,有种跟男人打架去,那么小的孩子,亏她下得去手……”

    说话间黄老爷已经穿好了外袍,对妻子叮嘱道:“你莫要再因为读书的事儿骂鹂娘了,读书多了才懂事儿,别的不说,遇到像老杨家这样的事儿,起码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前年城东的老王打死亲儿子,被判了流放,这放在过去哪里能这么判?老杨家的媳妇还以为是过去,打死自家孩子跟没事儿差不多咧!这几年律法改的快,我这认字的有时候都搞不清朝廷又弄出什么新鲜事儿,鹂娘要是不读书,日后被男人骗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黄老爷说的话题跳跃性相当大,颇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钱氏也不是什么逻辑严谨的人,并没有意识到丈夫的话逻辑不太通,只是连连点头:“好好,我不管她,反正钱也花了,让她念就是了!”钱氏本也算不得那种厉害妇人,只是到了这个年纪便有些爱发脾气,这会儿丈夫闻言细语地跟她讲道理,她的表现也就恢复了以往的贤淑乖顺。

    黄鹂下午的课一共才一个时辰,上完课太阳还在半空高高地悬着呢!黄鹂拿了两支给大哥黄鹏买的笔给他送去,黄鹏见她买了两支,便知道她是没买凉糕的,便又塞给她二十文钱让她买糖吃,黄鹂也没推辞,拿了钱便回了自己院子,盯着她爹娘的正房:她娘整天蹲在屋里做针线,并不怎么管她,唯一可虑的就是老爹是不是查岗,这会儿见老爹出了门,她便赶紧也钻了出去。

    黄鹂从后门钻出去,一溜烟跑到集市上,果然看到陈奶奶依然像平时一样端坐在那里,她赶紧跑到跟前道:“陈奶奶,我今天来晚了,您吃午饭了么?”

    衣衫破旧的老妇人听到她的声音,扭过头来冲她轻轻点头:“上午讨了几文钱,买了一碗杂面汤喝了。”

    黄鹂松了口气,走到她跟前蹲下:“我今天上课了,所以来晚了。”

    陈奶奶轻声道:“上课好啊,可以学很多东西。”

    黄鹂对陈奶奶的一些事情其实是蛮好奇的,这会儿听她这么说,终于忍不住问了:“陈奶奶,我听您说话,觉得您懂得东西比刘先生都多呢,您是不是读过很多书啊。”

    老妇人的嘴角弯了弯:“也不算很多,但应该比你先生多。刘八明嘛,三十二岁中的秀才,有点天分,而且足够刻苦,可惜家里太穷,上不起正经的学校,要不然,也不至于卡死在秀才这一关上。”她谈论起黄鹂的先生,态度并不算恭敬,可不知道为什么,黄鹂觉得她并不是瞧不起人,而是在阐述一个最简单的事实。

    黄鹂道:“啊,我也听我爹说过,说刘先生挺不容易的,家里穷的要命,全靠刻苦才考中秀才,后来再没钱去请先生,又没门路进官学,只得一边给人坐馆教书,一边复习考举人,可惜运气不大好,一直都没考中举人。”

    老妇人摇了摇头:“刘八明运气不好是一回事儿,才能也确实不足……考举人,排名在后头的或许有运气的成分,可正经的解元亚元这样的人中龙凤,除非遇到什么意外,否则无论如何都没有落榜的可能的。”她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这运气,向来只为有本事的人准备;没本事的人,便是天上掉下馅饼来,也够呛接得住的!”

    黄鹂看看老妇人,轻轻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说最有天分最有本事的人,无论什么逆境都挡不住的,对么?”

    老妇人轻轻一笑:“那倒也未必……天才未必一路通畅,庸才却一定不可能大放光彩的。”她说着,垂下头闭了嘴,却是不肯再提这个话题了。

    黄鹂见她兴致不高,觉得这个话题怕在某个方面触痛她,便主动换了个话题来问。

    “陈奶奶,前日我爹提起来一件事儿,我觉得不太懂,不知道您能否为我解惑?”

    老妇人微微点头:“你说!”

    黄鹂道:“今日先生讲课,说起如今的民生,他十分感慨,说这几年百姓的日子比过去容易多了,天灾虽然频繁,但国家的粮库充盈,百姓很少流离失所,百姓们的日子比过去好多了。又说如今读书比过去更容易,他若早生三十年,说不得也有机会进官学,正经考个举人什么的。”

    她说到这里,歪歪头道:“可是我爹却常说雇工的价格高了,想买个人都买不到,他说如今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

    “其实我倒是没觉得自家的日子有什么变差了的,只是想问问陈奶奶,到底我爹跟刘先生谁说的更有道理呢?”

第六章() 
老妇人听黄鹂问了这样的问题,略微沉吟了一下,轻声道:“这问题,不能从谁说的更有道理这方便来评价,而应该从角度来评价。”

    “刘八明出身寒微,虽考中秀才,但一直以来依然在为生计挣扎。他家中有地,本身又在读书,国家的新税制减轻了他家中的负担,新良种的推广让他家中的地收成提高了不少,几样加到一起,他的日子自然好过许多;而这些年官学越来越多,即便是咱们这样的穷乡僻壤,读书的难度也比原先降低了……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觉得日子越来越好。”

    “你的父亲家里也有地,但庄稼的收成再多也就那些,不会翻出花来。真正容易变化的是镇上的几个铺面的情况。开铺面的主要开销是雇工的钱,这几年人们日子过得好了,雇工也就贵了;同样还是因为日子过得好了,百姓很少流离失所,你父亲想要像过去一样贱价买人也难了……铺面还是那几个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