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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治雪那里,为什么每天她要给我打那么多通电话,为什么——”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Connie忍不住打断道,“我很清楚。”
“你……很清楚吗?”厍世炎认真地问道,Connie微红着双眼点了点头。
“我还很清楚接下来你想对我说些什么,请你不要说好吗?我都明白。”Connie仰起头抹去眼角的泪水,“不要说出来好吗?”
“对不起。”厍世炎愧疚地望向对方。“你是我最好最贴心的异性朋友,你有很多别人所不具备的优点,很迷人也很有魅力,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我们不合适,即便没有公治雪,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你值得拥有自己的爱情和幸福,却不是和我。”
Connie痛苦地哽咽着,没有回话。
厍世炎静静地等待着她平静下来,因为在乎这份友谊,所以才会看向未来,而不是眼前的心安或半点含糊。
厍世凉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办理完了全部的交接工作及离职手续,原本还对如何向原公司领导交代颇感为难,不料他只是说了一下新去向,对方便理解地首肯了,并且给了他一句,“有个这样的哥哥真好。”殊不知,他那位人们眼中在他这次跳槽举动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兄长其实是唯一一名从头至尾没给过他好脸色看的人。
抵达中寰时,已过了午餐时间,厍世凉将劳动手册交给人事部相关人员后正犹豫是否前往厍世炎办公室坐一会儿,刚巧遇上了自电梯中走出的尹天南。
“董事长。”厍世凉礼貌地唤道。
“周末有空吗?”尹天南问道,厍世凉点了点头,“叫上厍世炎,一块去海之帆看击剑比赛,中国对加拿大,团体赛。”
“可是,我不是很懂击剑。”厍世凉尴尬地说道。
“换做你哥哥,可能就不会这么回答我了。”尹天南笑道,“回去研究一下,或者问问厍世炎,周末再见。”
目送尹天南离开后,厍世凉进入电梯前往厍世炎的办公室,途经茶水间时,还不忘拿几块松饼,他的确有些饿坏了。
“哥,你懂击剑么?”厍世凉走进门,泡了杯热饮后,自顾自坐到沙发上吃起了点心。
“不懂。”厍世炎手拿直尺在草图上标注着记号,完全没有招呼兄弟的意向,“下次进我办公室请先敲门,和在家里一样,特别是在我干活的时候。”
“哦,对不起,我又忘记了。”厍世凉不由吐了吐舌头,幸亏是在中寰,要是在家他早被厍世炎扔出了房间。“董事长让我们周末陪他去看击剑比赛,我也不懂击剑,到时候连话都接不上,多尴尬?”
“今天才周三,晚上回家上网把击剑规则搜出来通读一遍,然后上视频网站看一下近几年大小赛事录像,足够应付周末了。”厍世炎一边绘图一边回答。
“会不会太麻烦了点?”
“怕麻烦的话,就别指望自己还能不断进步了。在这个圈子里,你必须时刻保持学习及汲取新事物新经验的状态,什么都要会一些,什么都要懂一些,难道从来没有人教过你这一点?你是我弟弟么?”厍世炎说着说着不由放下手中的纸笔,表情惊奇地看向厍世凉,“有我这样一个鲜活的例子整天在你面前,你就一点没有自我思考并借鉴吗?”
“我一直觉得有你在,我还需要学那么多东西吗?因为遇到问题的话,直接问你不就行了,方便又省力。”
“我能够替你谈恋爱吗?”
“什么?”
“我能够替你结婚生孩子替你应付你的岳父岳母吗?”厍世炎抬高了嗓门,“你和我就算在一家公司工作,也都需要各自去努力,别想着投机取巧,周末在董事长面前好好表现,凭自己的本事,这样对你未来的工作和生活都有好处,吃完就赶紧给我回家,该查的查该记的记,顺便替我跟爸妈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哦……”厍世凉服服帖帖地应允道,心中暗暗自忖,如果厍世炎平时对设计部的其他同事也是这般强硬的态度,该多有型啊?
“Susan,让你们这组全体组员晚上留下来加班,TOP。T的资料虚拟三维图标注错标漏标太多,今天什么时候弄完什么时候下班。”厍世炎提起电话一通内线直接打给了Susan。
厍世凉听罢不自在地站起了身,看来今天厍世炎身上的火药味比较浓烈,整个环境中都飘荡着“此处不宜久留”的气息,看来有时候一个人的有型,只可旁观,不可切身体会。思及此处,人已退出了水晶宫。
周五下班后,厍世炎驱车前往海之帆。一路上,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幅幅不太连贯却异常真实、生动的画面。为什么尽是自己与罗纤在一起的场景?他们果真是认识的么?他们曾如此愉悦,这一切究竟发生在什么时候?是那七天么?他怎么可能在短短七天之内与一名陌生异性变得这般亲密?他无法想象,除了公治雪,还有第二个女人在他心目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而对于这样一个女人,他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在“海之帆”击剑馆中,罗纤正与新队员比划剑术。厍世炎坐至观众席,努力想将遗失的画面补齐,但似乎总是困难重重。
“你是来找我的么?”罗纤很快便发现了他。
“我们,是四年前的那个十月认识的么?”厍世炎认真并带着丝探索地问道。
“怎么了?”罗纤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年十月……我出了车祸。”厍世炎皱眉,十分艰难地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根据我父母和医生的解释,像是一场交通事故,但我对此毫无印象,甚至于……之前整整一周的记忆都荡然无存。我想我们应该是相识的,最近也有些片段闪过我的脑海,但是我真的记不起更具体的。”
“你是说,你片段性失忆了?”罗纤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然而从厍世炎的表情中,她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伪装。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厍世炎点了点头,“这几年来,我一直试着去回想,可没有任何的作用。加上一直没有特别的负面影响,所以渐渐的我也就淡忘了这一事实。直到开幕式上遇见你,我想你也许能告诉我,将近四年前的那一周,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也许那七天并不是很特别也说不定。”罗纤咽了咽口水,避过厍世炎的目光后淡然说道。“对我们而言,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星期吧。”
“但我却把你忘记了,就这一点而言,显得很不礼貌。”厍世炎尴尬地说道。
“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彼此。”话间,罗纤伸出了右手,“我叫罗纤,前市击剑队佩剑队员,几年前去了意大利交流学习,这次作为赛事仲裁委员会击剑组仲裁人员回国。”
“厍世炎,设计师。”
“那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想让我帮你找回那七天的记忆吧?”罗纤笑道。
“如果你真能做到帮我重拾记忆倒是件相当不错的事。”厍世炎叹了口气,“我想知道,你所认识的我,懂击剑规则吗?”
“说实话,”罗纤颇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应该不懂。”
“那我能请你帮个忙吗?作为曾经的朋友,同时也作为对可怜的失去七天记忆的人的安慰。”厍世炎若有所指地笑道,“能用最短的时间让我了解这项运动的竞技规则以及这周末加拿大对中国团体赛的局势分析吗?”
“荣幸之至。”罗纤看着厍世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通过与年轻队员的实战,罗纤向厍世炎解释着击剑的项目种类,技巧规则以及评分系统,如此生动形象的方式加之厍世炎过人的记忆力,不过半小时,厍世炎已基本掌握了所有精髓。
“怎么会想到要学习这些的?”海之帆的休闲会所中,罗纤点了杯咖啡,好奇地问道。
“周日,也就是明天,中寰的董事长回来看比赛,我弟弟厍世凉和我将作为陪同一起观赛,当然重要的是厍世凉作为刚进公司的市场部管理人员同时也是董事长千金的男友,我希望他能在明天好好展现自己,而我也会尽一切可能协助他达到这一目的。”厍世炎坦白地解释道。
“你在四年前曾观看过上海市击剑精英赛佩剑女子个人决赛。”罗纤话中有话地说道,“那天你发着高烧,而且很晚才到,估计只看了个颁奖。”
“可以冒昧地问一句吗?”厍世炎看出对方眼神中的扑朔迷离,严肃而认真地问道。
“问什么都可以。”罗纤坦然地举杯轻啜。
“我和你……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话间,厍世炎注意到罗纤有那么一瞬间的迟滞及犹豫。
“我们总共认识了七天,你认为我们会是什么关系呢?”罗纤放下杯子笑着反问。“当然是朋友关系了,不过是那种有些相见恨晚的莫逆之交。”
“那还挺不错的。”厍世炎不再深究,因为他明白,他再如何进一步探询,从罗纤这都不会得到第二个答案了。显然他知道对方向他撒了谎,虽然不清楚她的用意,但罗纤一定有所隐瞒,最为关键的是,他是如此地了解自己,在短短七天内,一名异性成为了他的莫逆之交,这是绝无可能的。
“你真的连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吗?”罗纤谨慎地问道,“说实话我过去一直不怎么相信电视剧里所谓的失忆,因为在我看来,失去的记忆是伴随着一个人对世界的认知的,连父母亲人爱人都不记得了,那这个人还能记得什么呢?应该连如何说话,如何劳作都不记得了吧?这些生存的技能与一切对环境的学习不都是由一个人的记忆所组合而成的吗?”
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罗纤,厍世炎的身心感到特别的放松,其神采飞扬的脸部表情与明亮的双眸让他逐渐被吸引。
“虽然我所失去的七天记忆从目前看来没给我的生活带来特别大的影响,至少我没有失去语言能力,没有失去劳动包括我的设计技能,也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父母亲朋,但我相信这一定是十分宝贵的一段经历,因为我居然记不得你这样一个‘莫逆之交’了,我们之间,肯定有许多有趣而精彩的故事发生吧?”厍世炎由衷地说道。
“忘记也未必是件坏事,现在我们不是重新结识了回彼此吗?”罗纤感慨地说道,“预祝你们明天一切顺利。”
“谢谢。时间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见。”厍世炎看了看手表后起身说道。
“明天见。”罗纤点了点头,她不知道厍世炎的失忆对她而言究竟是不是一次尝试重新开始的契机。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遗憾及痛苦,他们曾经单纯的快乐过。或许,她真的应该听华婧的意见,丢掉过去的一切,如同厍世炎已经“丢”了他们的过去一般。
“他终于肯来找你了吗?”华婧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沉思。
“他说四年前他出了车祸,刚好是我们走的那天,然后他醒来时,失去了七天的记忆。”
“是吗……”华婧的心跳不觉漏了半拍,“他有和你提是怎么出的车祸吗?”
“他说就连那他也不记得了。”罗纤摇了摇头,未曾注意到华婧如释重负的表情,“你说为什么会那么巧,偏偏是那七天的记忆?”
“也许是选择性失忆吧?医学上有这种说法吧?人在一定外力的作用下,能主动地筛选让自己觉得痛苦的记忆。”
“真有这种说法吗?”罗纤认真地看向华婧。
“我想应该是这样。哎呀,只要人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华婧焦躁地说道。“现在不是很好吗?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你们重新开始,大团圆结局,皆大欢喜。”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万一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了一切怎么办?”
“那时你们都儿孙满堂了,谁还计较那些小事,况且重新开始又不算欺骗,也要彼此真心相爱,再说了,三年前他对你也是刻骨铭心的喜欢啊,你就别再操心了,跟着自己的感觉。女人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有什么好指责的?”说及此处,华婧的目光不觉深邃起来,“如果上天真让他恢复记忆,那也是命中注定。”
“哎,今天那么早?”Connie走出电梯,便见厍世炎已在办公室内浇灌着盆栽。
“早点不是挺好吗?”厍世炎伸手摘去一片枯黄的叶子应声说道。
“不会是为了在董事长来之前把车停好吧?”Connie猜测道。
“哥,你今天早出门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厍世凉手提头盔冲了进来,Connie顿时明白了其中原委,不再询问地回到自己座位认真工作起来。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和你沟通我的出门时间啊!”厍世炎继续修剪着面前的盆栽悠然说道。
“现在我们在一个地方工作,可以结伴上下班,哪怕不搭你的车,一起出门也会好很多。”厍世凉说道。
“我们是都在中寰,但是不同的部门不同的楼层,不同的工作性质和强度,而且……我们的车也停在不同的地方。”话毕,厍世炎抬头给了厍世凉一个微笑,“你看,我在投入到工作中前,还有那么多事需要打理,而你的代步工具不必担心堵车,每天可以多睡将近半个小时,多好?”
Connie单手撑着脑袋,忍俊不禁地摇着头,亏得厍世炎可以列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到底,只是不想与厍世凉同进同出而已。
“我先去办公室了,中午见。”厍世凉听罢不悦地转身准备离开。
“中午我很少去食堂,一般都叫外送。”厍世炎补充道,“另外我今天下班后有事,不回家吃饭了。”
是呀,都是外送,Connie翻了记白眼,而她就是兼职“外送专员”,偶尔由Susan代个班。
“厍世炎!”厍世凉忍不住大吼了一声,Connie期待地抬起头,看来有人终于被激怒了。
“哦对了,昨天你的表现真的很好,我给你打80分。抱歉不能给你打更高的分数,因为你有两次紧急场外求助,所以另外20分应该是给我的。”厍世炎伸手给了厍世凉一个大拇指,“不送。”
厍世凉忿忿地回以一个最为恶劣的表情,却只能无奈地离去。
“昨天和董事长去看击剑比赛了吗?”Connie好奇地问道。
“嗯。”留意到厍世凉已步入电梯,厍世炎放下手中工具,深深舒了口气。
“你今天下班有事?”Connie看了看工作笔记好奇地问道。
“没事干,想去海之帆随便看看。”
“我就知道……你这么对他会不会过分了点?”
“为什么你不说他们这么对我会不会过分了点?”厍世炎反驳道。
“他们……你不就指董事长么?”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同事们,Connie小声嘀咕着,见厍世炎回到水晶宫给太空小鱼喂食,她不由好笑地叹了口气。
亚太室内项目运动会总共为期15天,到了本周一,各项主要赛事如游泳等算是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厍世炎步入海之帆击剑中心的瞬间便问道了一股特别的香味。虽然击剑项目早已经落幕,但场馆中依旧热闹非凡,因为根据市体育局的规划,亚太室内运动会结束之后,海之帆将成为市击剑队的新训练基地,从馆内的各种鲜花摆设看来,运动队已提前入驻并借着媒体齐聚运动会进行报道的机会召开了相应的新闻发布会。
练习场上,罗纤正与华婧指导着年轻队员训练,轻松的气氛与往日大不相同。厍世炎坐至场边的休息处,并没有要打扰他们的意思,但目光敏锐的华婧还是及时地发现了他,并向罗纤示意。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罗纤几步走近后笑着问道。
“下班了,反正也没什么事,顺路过来看看。有没有兴趣一块吃晚饭?叫上你的朋友。”厍世炎看了看远处的华婧说道。
“好啊,不过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华婧是击剑队的助理教练,他们今晚还有训练项目。”罗纤遗憾地说道。
“哦,只要她不介意就行,我的主要目的是邀请你。”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你好像一直都很抬举人啊!”厍世炎淡笑,“对了,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说实话还真有那么一家,我们之前有去过。”在那,厍世炎还演奏了爱琴海的珍珠,“说不定你会突然记起什么来。”
“好啊。”厍世炎有一种对自己十分不解的感觉,那便是从见到罗纤的第一刻起,他从未有拒绝过她的要求,特别是罗纤冲其微笑时,他的身心会显得异常愉悦,这对他而言,是极其异常的。莫不成是过去的潜意识在起作用?最不可思议的是,当晚餐时罗纤提议周末一同郊游骑马时,他竟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厍世炎每晚都会和罗纤见一次面,从周二的跳水个人决赛,周三的羽毛球团体决赛、周四的篮球决赛以及周五的闭幕仪式,几乎每一天他都有充足的理由前往海之帆并“路过”击剑馆。当然,偶尔他也会以寻找失去的记忆来说服自己,尽管从这一周的实际情况看来,成效并不显著。
运动会一结束,罗纤便收拾行李搬入一间独立出租的位于淮海路的欧式单人居中。华婧一边帮忙替她收拾新家的环境,一边为其近来的精神面貌感到欣慰。
“看你最近心情不错的样子,是不是和厍世炎和好如初了?”
“我们刚刚重新认识彼此,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大家都没有继续往前走一步的意思。”
“为什么?”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彼此分享每天发生在身边的趣事,如果越过这道界限,应该就会有压力了吧?总会有所顾忌的。”
“难道你想就这么保持下去?”
“这倒也不是,至少等我下次回来吧?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什么时候走?”
“就下周,然后置办完所有的手续就可以回国,最多一、两个月。”
“你真打算把那边的房子也卖掉?”华婧认真地问道,“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万一……”
“那里本来就不属于我,何必留着睹物思人呢?”
“你思谁?”华婧受不了地瞪了罗纤一眼,“你要是还思那个混蛋,那神仙也帮不了你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那毕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家产,那里有我儿时的记忆。”罗纤惆怅地说道,“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可要随时关注厍世炎的动向,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