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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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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翊!

    徐幼珈的手指一颤,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她扭头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见周肃之已经大步而来,悄悄舒了口气。

    “怎么不看我?”程翊笑着问道。他被蔡文蕙缠得没办法,这才答应和她一起出来踏青,没想到帮她放风筝却遇到了徐幼珈,他故意操控着自己手里的风筝和她的缠到一起,小丫头却不肯看他一眼。不过,看她的反应,分明知道是自己,难道,她只是听声音就认出了自己?他只在善觉寺和她说了一次话,她就记住了自己的声音?

    程翊的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了几下,盯着她乌黑的发顶,低声问道:“你知道是我?嗯?”

    徐幼珈抬起头来,见他身后蔡文蕙正疾步而来,平时温柔的细长眉眼中似有锋利的光芒一闪,在自己脸上狠狠地刮了一刀,徐幼珈想起她一声不吭就毒杀罗意青的事,一阵寒意从脊柱升起,胳膊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表哥,这风筝缠到一起,咱们不要了,走吧。”蔡文蕙柔声说道,只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少女是在瑞记见过的那个。程翊是京都有名的俊公子,身份又是会宁候府世子,会宁候早逝,只要袭爵的申请批复,他就是年轻的侯爷了。多少京都的闺阁少女都梦想着嫁给这位年轻英俊的小侯爷,他却是个冷清的性子,至少,她从未见过他留意过哪个女子——除了眼前的这个。

    想到程翊刚才似乎是有意要将两个风筝缠到一起的,蔡文蕙的手指紧紧地捏了起来,眼睛微眯,仔细打量了一眼那抓着蝴蝶风筝不放的少女,发似墨云、肤若凝脂、菱唇娇嫩红润、眼睛黑润透亮,虽然年纪还小,却已是倾城之姿。她又扭头去看程翊,他虽然在看着那少女,倒是面色如常,脸上是一贯的冷清。

    “怎么了,风筝缠到一起,咱们不要了,好不好?”周肃之也赶了过来,他当然认得对面的程翊和蔡文蕙,怕徐幼珈像在瑞记见到这两人和无名刃那次一样吓坏了,先是担心地去看她的脸色,见她面色正常,只是抓着风筝的手指有些用力,这才放心了。

    徐幼珈舍不得,不肯放手,“可是,这风筝是肃表哥亲手做的啊。”

    周肃之为了这寒食节,亲手做了两个风筝,一个蝴蝶的给徐幼珈,还有一个蜻蜓的给裕哥儿。

    “因为是我亲手做的所以舍不得?没事的,回去我再做几个给你,好不好?”周肃之柔声劝道,黑眸中满是笑意,他朝着程翊看去,颔首示意,眼看着程翊的脸更冷了几分,心中十分愉悦。前世他来到京都,表妹已经和程翊定了亲,他晚了一步。今世,程翊遇到了表妹,表妹却已经和自己定亲了,程翊晚了一步。不,就算程翊在表妹定亲前遇到她也没用,她是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的。

    “哈哈,这是怎么了?”罗意青跟在周肃之的身后过来,看了一眼缠在一起的两个风筝,笑道:“不过是两个风筝,没什么要紧的,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边的人他都认得,若是远远地看见蔡文蕙,他定然要避开的,不过既然已经碰上了,他也不会退缩,两人退婚他可没有一点亏心的地方。

    罗意青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程翊,蔡文蕙自幼丧母,听说程翊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姨母十分疼爱她,她经常去会宁候府,和程翊自幼一起长大,难道她毒杀自己,就是为了和程翊在一起?虽然说程翊算是抢走了他未婚妻的情敌,罗意青却一点都不嫉恨他,像蔡文蕙这样表面温柔端庄实际心狠手辣的女子,他只要一想和她同床共枕就会毛骨悚然,感谢苍天和徐姑娘,让他躲过一劫,至于程翊,年轻英俊的小侯爷,你自求多福吧。

    罗意青介绍两边人认识,众人一通寒暄,蔡文蕙面对罗意青,一点儿不自在的样子都没有,似乎毒杀退婚的事不存在似的。可是一听周肃之竟然就是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郎,她的眼神微微变了。她的父亲就是阁老,平时并不会把一个状元郎看在眼里,可是,徐幼珈不过是个商户之女,就该处处比自己差才是,可她生得比自己好看,吸引了程翊的注意不说,她的表哥还超过了自己曾经的未婚夫,即便这未婚夫是她抛弃不要的,她也感觉似乎被徐幼珈压了一头似的。

    蔡文蕙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原来是徐妹妹,生得真是好看呢。”她说着话,去拉徐幼珈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徐幼珈刚一被她碰到,胳膊上就起了一片小粟米,抓着风筝一扭身,顺势躲开了她的手,对周肃之说道:“肃表哥,咱们想法子把这风筝解开吧,天气这么好,还能再放一会儿呢,你说呢,蔡姑娘?”她对着蔡文蕙笑了一下。

    再放一会儿?那岂不是两拨人还有共处?蔡文蕙笑道:“徐妹妹这风筝是人家亲手做的,自然舍不得,我们这个却是买来的,没什么稀罕,表哥,把咱们的风筝线割断好了,别把徐妹妹的风筝给弄坏了。”

    程翊看了徐幼珈一眼,尽管她面色如常,他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小丫头,亲眼见了蔡文蕙下毒杀人,心里肯定是害怕她的,碍于面子还要周旋,他却不忍心让她难受。再说,万一让蔡文蕙知道了小丫头就是揭发她救了罗意青的人,那就不得了了,不能让她们两个待在一处。

    程翊从袖中抽出一枚短小的匕首,在那美人风筝线上割了一下,“徐姑娘在此放风筝好了,我和表妹在天香楼定了雅间,要过去用午膳的,先告辞了。”

    程翊和蔡文蕙走远了,徐幼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蔡文蕙问道:“表哥在天香楼定了雅间吗?”

    程翊摇摇头,“并没有,不过现在还早,肯定有雅间的。我是担心表妹见了罗意青不自在罢了。”不过,看样子,她是一点都不介意。

    “原来表哥是为了我着想,谢谢表哥。”蔡文蕙笑了起来,细长的眉眼间满是温柔。

062() 
回双柳胡同的时候;已经申时了;徐幼珈犯了春困;坐在马车中迷糊了一会儿;挑起车帘想看看到哪里了;却见马车正从一个巷子口经过;那巷子里面深处停着一辆马车;很是普通,但是那正下车的人却让徐幼珈一个激灵。

    周肃之见徐幼珈本来迷茫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是惊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一凛,驱马快行两步,朝着徐幼珈弯下腰去;低声道:“放下车帘。”

    他这样一下;不仅挡住了徐幼珈,自己也是一个侧身弯腰的姿势;巷子里的人警惕地望过来;只看见一个深绛红色的身影;还是扭着的;不仅脸没看见;连年龄都无从判断;好在那绛红色身影是朝着另一面的,也没有往巷子里看,不用在意;他快步进门去了。平日里马车都是直接驶进大门的;今日大门处的地面塌陷了一块,正在整修,没办法进马车,他只好在门外下车了。

    周肃之的马很快就过了巷子,他没有回头看,只抬眸略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徐幼珈坐在马车内,心怦怦直跳,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这条巷子离会宁侯府不远,而刚才巷子里的那个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蔡阁老。问题就是,蔡阁老的马车那么普通,显然是故意遮掩了行踪的,她却险些撞破,要不是周肃之反应快,她很有可能会被蔡阁老发现。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无语回了双柳胡同,周肃之道:“娇娇,来明和院,我有几句话要说。”

    徐幼珈也正想和他说刚才的事,跟在他身边,一起去了明和院。

    周肃之让徐幼珈在书房稍等,他进卧室将身上的深绛红色锦袍脱下,换了件家常的竹青色袍子,将那绛红锦袍交给院中侍立的长安,低声吩咐道:“将这衣服烧掉,烧干净些,连一丝布片也不许剩下。”好在他从未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今日是第一次,而这种颜色的衣服却很常见,大街上就有不少人穿着,仅凭这衣服,蔡阁老绝对找不到他,除非蔡文蕙和程翊告诉蔡阁老,不过,他怀疑蔡阁老如此鬼鬼祟祟,是瞒着蔡文蕙和程翊的。

    长安点头去了,周肃之回到书房,见徐幼珈立在屋子正中,呆呆地在想些什么。

    周肃之低声唤了一声“娇娇”,拉着她的手走到书案后面,他坐在椅子上,将徐幼珈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娇娇认得那巷子里的人吗?”前世表妹肯定是认得蔡阁老的,他不知道今世她有没有见过,徐府大老爷曾是礼部侍郎,徐府大太太还带着徐瑛去过蔡阁老的寿宴,没准表妹也是见过蔡阁老的。

    徐幼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坐到了周肃之的大腿上,点了点头,也低声道:“他是蔡文蕙的父亲,赫赫有名的蔡阁老。”

    周肃之双臂环住她,将她稳稳地揽在怀中,“那娇娇知道那巷子是什么地方吗?”

    徐幼珈犹豫了一下,她本不想让周肃之知道自己很熟悉那附近的环境,可是,她总感觉这件事非同寻常,纵然她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也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

    “肃表哥,那巷子和会宁侯府的巷子相邻,这两条巷子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会宁侯府很大,从位置上来看,蔡阁老进的那个宅子和会宁候府虽然大门开在两条巷子上,但这两个宅子的最深处必然是挨着的,就像是”徐幼珈皱着眉头,一时想不起来该怎么形容这种位置。

    “背靠背的两个宅子?”

    “对对对,就是背靠背。”

    周肃之轻轻摩挲着徐幼珈的小手,低笑一声,“呵,有意思。”他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特意买了两个挨着宅子,从位置上说,是肩并肩的两个宅子,那蔡阁老偷偷摸摸地进了和会宁候府背靠背的宅子,又是为的什么呢?

    “肃表哥,你说,蔡阁老进的那个宅子,是偶然和会宁候府想连,还是特意安排的?”

    周肃之道:“蔡阁老特意遮掩了行踪,怎么会是偶然,那宅子必然是为了和会宁侯府相连特意选的。至于为什么,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蔡阁老平时肯定不会是在门口下马车的,今日不知何故,竟然让咱们撞上了,娇娇,此事万万不可告诉别人,蔡阁老生性多疑、心狠手辣,要是知道咱们撞破了他的行踪,可是会杀人灭口的。”

    徐幼珈郑重地点点头,“肃表哥放心,我谁都不告诉。”

    周肃之自然知道她口风很紧,他告诉她那么多秘密,她也从未泄露过一丝一毫。见她如此紧张,他怕吓坏了她,笑道:“本来想穿红色给娇娇看的,这下我再也不能穿了。”

    他声音低沉,说话时热热的气息洒在徐幼珈的耳朵上,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坐在他的怀里,不安地扭动一下,“咱们去看看母亲和裕哥儿吧,今日咱们两个去郊外过寒食节,他们在家中放风筝,也不知道玩儿得开心不?”

    “好。”周肃之已经抱了她好一会儿,很是心满意足,放了她下去,两人先去了舒雅院。

    舒雅院里静悄悄的,顾氏歪着罗汉床上,一方天水碧绣兰花的帕子搭在脸上,听到兰香报说姑娘和表少爷来了,这才坐起来。

    徐幼珈一看母亲的脸色就吓了一跳,“娘,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这么红?”她说着话,伸手去摸了摸母亲的额头,“倒是不烫,娘,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氏把她的手拉下来,笑道:“没有生病,放心吧,是今天暖和,又陪裕哥儿在院里放了风筝,有些热了。”

    徐幼珈有些狐疑地打量了母亲一眼,能热成这样?

    顾氏看了看周肃之,摸着娇女儿的手问道:“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

    “开心。”徐幼珈点点头,“肃表哥做的风筝特别好,裕哥儿的蜻蜓风筝也是肃表哥做的。”

    母女两个闲聊了一会儿,徐幼珈观察母亲确实不像生病的样子,这才起身出来,又和周肃之去了西院。

    “娇娇不用担心姨母,今天有什么事,等会儿问问裕哥儿就知道了。”周肃之轻声道。

    裕哥儿一见到他们,就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我有话好想说偏偏就是不能说的样子。

    周肃之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了,今天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裕哥儿坚定地摇摇头,“先生说不能告诉父亲的,我答应了。”

    周肃之笑道:“那先生有没有嘱咐不能告诉姑姑?”

    “没有诶。”裕哥儿眼睛一亮。

    周肃之朝徐幼珈递个眼神,徐幼珈摸了摸裕哥儿的头,“裕哥儿,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裕哥儿满脸兴奋,冒出石破天惊的一句:“今天庞先生亲了姨奶奶!”

    “啊!?”徐幼珈腾地站起身来,桌上的茶杯被她碰得掉了下去,周肃之眼疾手快,一把抄到了手里。

    “你,你,你说什么?”徐幼珈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极大,不敢置信地盯着裕哥儿。

    裕哥儿又重复了一遍,“今天庞先生亲了姨奶奶!”

    徐幼珈呆呆地坐下:“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真的亲了?”

    裕哥儿重重地点头。

    徐幼珈眨眨眼,“当着你的面亲的?”

    裕哥儿又点头。

    徐幼珈彻底傻眼了,“庞先生不会这么热烈吧?再说,就算真想亲,也不能当着小孩子的面啊?”

    周肃之似笑非笑地瞥了裕哥儿一眼,“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徐幼珈也觉得不可能,“裕哥儿,他们是怎么亲上的?”

    “就是我们三个在院子里放风筝啊,姨奶奶和先生陪我放的。”裕哥儿开始讲今天的事,周肃之陪徐幼珈出门踏青,因为裕哥儿不好出门,就把整个后院都清场了,原本打理园子的几个仆从都去了前院,他们三个在后院放风筝,加上有太子留下的暗卫守着,不会有人闯进来,很是安全。

    “姨奶奶光顾着看天上的风筝,没注意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先生正好在旁边,就扑上去拉住姨奶奶,结果先生也没站稳,两个人跌跌撞撞、歪歪扭扭,就亲到一起了。”裕哥儿趁机卖弄了一下自己的词汇。

    “啊,看来是真的亲到了,怪不得娘的脸那么红。”徐幼珈一拍桌子,“庞先生还不让你告诉肃表哥,哼,他可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啊,占了我娘的便宜,他得负责才行!”

    “对对对,负责!”裕哥儿的小脑袋点得跟捣蒜一样。

    “他得和我娘成亲!”徐幼珈也很兴奋,庞先生要学问有学问,要样貌有样貌,和母亲年龄相当,又是独身一人,要是和母亲能成,两个人组成一个甜蜜的家庭,再生上弟弟妹妹,该有多好。

    “对对对,成亲!”裕哥儿两眼兴奋地直冒光。

    周肃之好笑地看着这两个,安抚地摸了摸徐幼珈的头,“好了,别急,庞先生并不是个没有担当的人,姨母也是个有主意的,你们先别瞎掺和,看看庞先生和姨母如何处理此事再说。”

063() 
庞怀远生平第一次对着书本走神了;他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裕哥儿正托着小下巴;乌黑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庞怀远顿时一阵心虚;轻咳一声;“咳咳;那个,我刚才讲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裕哥儿的眼睛眨巴几下,“那个;刚才先生一个字也没讲啊。”

    庞怀远吃了一惊,低头看自己案上的书,又看看裕哥儿案上的书;果然都没有打开。

    裕哥儿撑着小脑袋;“先生,昨天放风筝跑得有些累了;咱们歇上半天;好不好?”

    庞怀远惦记着有些话要去找顾氏说一说;裕哥儿的话正中下怀;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你不要乱玩儿;好好歇一歇。”

    庞怀远自顾自走了;裕哥儿派了个小内侍去凝玉院把小梨花抱来玩耍。没多会儿,徐幼珈和周肃之亲自抱着小梨花来了。

    “裕哥儿怎么没上课?”徐幼珈把小梨花放到地上,小梨花谨慎地在屋里走了几步;很快就趾高气昂起来;巡视一番,看中了裕哥儿用来训练身体协调能力的一个圆滚滚的皮球,扑上去又抓又咬,皮球滚远了,它就蹲低身子,蓄势待发,然后纵身一跃,很有点饿虎扑食地感觉。

    “先生”裕哥儿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小梨花淘气,听见徐幼珈问他,抬眼四处看看,低声道:“先生魂不守舍。”他最近学了不少新词,感觉好有用处。

    “哦~魂不守舍啊,”徐幼珈意味深长地说道:“魂不守舍好啊,他要是平淡无波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倒是要生气呢。”她看了看周肃之,“肃表哥,你说庞先生准备怎么做,是直接请官媒上门,还是先向母亲表达心意?”

    “应该是先征得姨母的同意,再请官媒上门。”周肃之毫不犹豫地回答,庞先生不是个鲁莽的人,要是直接请了官媒上门提亲,那一旦被拒绝,这么亲事就很难做成了,总得探明了姨母的意思再行事。当初他也是不敢冒然向表妹提亲的,直到确信了表妹心中有他、姨母有意把表妹许配给他,又接到了苏州母亲的来信,两人的亲事这才定下来的。

    “先征得母亲同意?”徐幼珈腾地站起身来,“肃表哥,那庞先生是不是去找母亲了?咱们去偷偷看看吧?”

    “我也去!”裕哥儿一把抓住了徐幼珈的袖子,又慢慢松开了,垂下小脑袋低声道:“我不能去”他忘了,自己不能随便见人的。

    周肃之摸了摸裕哥儿的头,昨天为了让裕哥儿放风筝,整个后院都清场了,他想了想,这孩子完全不见人也不好,太过神秘反而引人猜测,在苏州的时候,说词是高僧说这孩子不宜见人。现在他打算让裕哥儿时不时带着面具在宅子里转转,只说是脸上有胎记,高僧批了,这胎记十岁之前不能让外人看到,至于十岁之后,那时候裕哥儿应该就回到他本来的位子上去了。

    徐幼珈看裕哥儿很是失望落寞的样子,有些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敏感聪慧,从来不哭闹,她也摸了摸裕哥儿的头,细白的尾指正好从周肃之的手上划过。

    周肃之抬眸看看徐幼珈那心疼难过的神情,笑道:“裕哥儿上元节戴的面具不是还在吗?”

    “啊?”徐幼珈和裕哥儿同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周肃之,“肃表哥,你的意思是”

    周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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