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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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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女儿没有受到春杏离去的影响,对自己手下的小丫鬟们也心中有数,顾氏很是欣慰,“好,那就春苗好了。娇娇要是以后不满意了,随时换就是了。”

    次日,春杏果然回来收拾东西,身后跟着徐璟院中的一个粗使丫头。

    徐幼珈手下的小丫鬟们都知道她爬了大少爷徐璟的床,给了自家姑娘没脸,没一个人和她打招呼,只有春叶尚念着姐妹的情分,默默地陪着她收拾东西。

    春杏一直觉得春叶样貌性情都比不上自己,这么多年同为徐幼珈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肯定暗暗地嫉妒自己,此刻,见她默默地陪在身边,非但不领情,还冷笑了一声,抬起下巴道:“怎么,你是故意在这里监视我,怕我偷拿了你的东西吗?放心,你那些东西,我也不看在眼里,大少爷说了,缺什么,尽管跟他说,他自然会给我置办好的。”

    春叶气得面色红涨,眼睛瞪得圆圆的,抬手指着春杏,“你——”

    春杏夸张地后退一步,捂住肚子道:“你做什么?!我这腹中可是徐府的大重孙,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你担当得起吗?”

    春叶的手指垂下,喘了几口气,叹道:“春杏,虽然你,我们也算有些姐妹情意,不管你爱不爱听,有句话我还是想要叮嘱你,大太太对此事定然不满意,你,好自为之吧。”她说完,转身离去了。

    “呸,姐妹情意,好笑!”春杏指挥着那个粗使小丫头将她的东西随便收了收,她只把平时心爱的收了几样,反正有徐璟呢,要是缺了什么,他正好给她买更新更好的。

    春杏走出屋子,身后跟着的小丫头拎着个小小的包袱,院子里的小丫鬟都假装没有看见她,她冷哼一声,仰着下巴往外走,到了院门口,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回身望了望这个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小院,却见西次间的窗户开着,徐幼珈从窗内看过来,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眸光幽深,嘴角微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不知怎的,一丝莫名的寒意从春杏的心底升起,她打了个冷颤,脚步匆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030() 
未时;大太太果然请了大夫;由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带着进来;那大夫手指轻轻搭在春杏的手腕上;垂眸诊脉;过了片刻;捋了捋胡须;道:“前两天应该吃了什么不合的东西,脾胃失调,我开上药方;吃上两剂就好了。”

    春杏大惊,“大夫,你可是诊清楚了;我难道不是有了身孕吗?”

    大夫很是不高兴;“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有没有身孕还能不知道?”他提笔唰唰写了个方子;留在桌上;转身就走;出了院门;那大丫鬟看看左右无人;悄悄塞给他一个荷包;“此事,还望大夫不要宣扬。”

    那大夫捏了捏荷包,笑着点点头;“放心;老夫省的。”

    大丫鬟回身看了眼春杏的小院,目光怜悯又嘲讽,真是个痴心妄想的丫头,主意都打到大少爷头上来了,惹了太太生这么大的气,她还能有活路吗?太太对大少爷寄予厚望,一心盼着他能高中,像大老爷那样做个二品三品的大官,大少爷的婚事也不容有差,岂能还没定亲,就把庶长子生出来?那药方自然是调理脾胃的,任谁也看不出毛病来,可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谁知道是用什么药煎成的?就算她不喝那药,难道她还能不吃饭?

    春杏看着小丫鬟端来药汁,心中十分不安,摇头道:“不,我不喝,我要等大少爷回来。”徐璟去了书院,不过,他每逢旬末就能回徐府。

    小丫鬟把药汁放在桌上,“你不舒服,太太专门给你请了大夫,开了药方煎了药,你却不肯用,这是在怀疑大夫还是在怀疑太太?”

    春杏只是摇头,坚决不肯喝那药。她葵水已经晚了几天,加上恶心干呕的症状,十有八|九是有了身孕,春叶那个傻丫头都知道提醒她防范大太太,她又怎么肯拿自己的肚子冒险呢。一定要等到大少爷回来,让他给自己另外请个大夫来。

    小丫鬟也不勉强她,药汁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用过晚膳,春杏无事可做,大太太也不用她去服侍,她里外转了几圈,就早早歇下了。睡到半夜,肚子却是一阵抽痛,春杏起身一看,尖叫一声,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春杏披头散发,指着床褥上的一点红,连声道:“快去!快去请大夫,我,我见红了!”

    “什么见红,你这是葵水来了。”小丫鬟没好气地说道:“白天刚请了大夫,煎了药你又不喝,现在可是大半夜,你又闹着要请大夫,就算太太是个好脾气的,你也不能这么闹腾啊。”说完,她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走了。

    春杏呆愣在床上,肚子又是一阵抽痛,更大的热流涌出,她的手僵硬地抚在小腹上,现在,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身孕了,不过,就算是本来有孕,现在也没有了。

    春杏扑倒在枕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徐府的大重孙,她最大的倚仗,就这么没了。她呜呜咽咽地哭了半晚上,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茫然地在屋中转了几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她很怀疑自己着了大太太的道,可是却没有证据。她想找个大夫看一看,至少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是小产了没有,可是昨天刚刚请过大夫了,现在该找个什么理由呢?再说,就算请来了大夫,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呢,万一是被大太太买通的,那还不是大太太让他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

    她是大少爷的通房了,不能随便出府去,不然还可以去街上的医馆,请坐堂的大夫给自己扶脉。春杏焦急地扯着手中的帕子,突然,她眼睛一亮,迅速地梳洗了一番,忍着隐隐的腹痛,疾步去了徐幼珈的院子。

    院里的小丫鬟见她又来了,都低着头当作没看见,春苗正好从厢房中出来,春杏见她是从以前自己住的屋子出来的,知道她是顶了自己的缺,心中竟然有些酸意,道:“小苗这是做什么去?是去照看小梨花吗?”

    春苗笑道:“姑娘给赐了新的名字,我现在唤春苗了,小梨花现在是枝儿照看。春杏姑娘来做什么?”

    自己昨天才走,这小苗就升了一等大丫鬟,顶了自己的位置,春杏心中不舒服,刚想刺她几句,又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笑道:“离了这院子,我还怪想的,一日不见姑娘,就像缺了点什么似的,我回来看看姑娘。”

    春苗道:“还请春杏姑娘稍等。”

    春杏立在阶下,等着春苗进去通报,举目四望,她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往日她是这个院里的一等大丫鬟,小丫鬟个个都看她的眼色,钱嬷嬷走了之后,她更是成了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在这个院中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结果,现在想见姑娘还得立在这里等着通传。

    好在,春苗很快就出来了,“我们姑娘请春杏姑娘进去呢。”

    徐幼珈倚在罗汉床上,手里握着本书,见春杏进来,并不起身。别说是大少爷的通房,就是大老爷的通房,那也是下人而已,只比一般的丫鬟强些,见了徐幼珈也得行礼。

    春杏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姑娘——”

    “春杏姑娘是大房的人,以后还是叫我四姑娘比较合适。”徐幼珈翻了一页书,却没有看她。

    “四姑娘。”春杏唤出这个称呼,才深切意识到,徐幼珈已经不是她的姑娘了。她站了片刻,见徐幼珈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咬了咬牙,说道:“奴婢是有事,想求四姑娘帮忙。”

    徐幼珈笑道:“大伯母掌着中馈,又是春杏姑娘正经的主母,春杏姑娘有事,也该去求大伯母才是,怎么会求到我这个闲散的四姑娘头上来?”

    “求四姑娘救奴婢!”春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昨晚见了红,求四姑娘给请个大夫来,帮奴婢诊上一脉,看看究竟是小产了,还是,还是葵水来了。”

    “昨日,大伯母给春杏姑娘请了大夫,不是吗?”徐幼珈早就发现春杏的脸色不对劲,果然如此。

    “那大夫说奴婢只是脾胃失调,没有身孕,开了药方,不过,奴婢并没有用他的药。”

    徐幼珈把手中的书放下,叹了一口气,“春杏姑娘,大伯母给你请了大夫,你不肯信,却到我这里来,让我给你另请大夫,你这是挑拨我们二房和大房的关系啊,恐怕大伯母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春杏抬头,乞求地看着徐幼珈。

    徐幼珈缓缓摇头,“抱歉,这件事,我不能帮你。”

    春杏跪在地上,绝望萦绕上心头,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

    徐幼珈叹了口气,“地上凉,春苗,扶她起来吧,春杏姑娘脸色不太好,等会儿,你亲自送她回去吧。”

    春苗应了一声,上前去扶春杏,春杏茫然地顺着她的手,站起身,出了院子,朝着大房而去。

    过了两天,王继业又来了徐府,赫然发现二门上的婆子竟然不让他进内院了,说什么要通禀了,让人带他进去才行。王继业和婆子争吵了一通,最后还是大太太得了消息,派人来带他进去的。

    “姑母,二门上的婆子也太嚣张了,竟然拦着我不让我进,您快点把她打发了,换个听话的吧。”王继业气呼呼地摇了几下折扇。

    王氏被他扇起的香风呛地打了个喷嚏,瞪了他一眼,“老太太亲自下的命令,说以后你来了,一律通禀后让人带着才能进来。谁让你寿宴那天大剌剌地闯入内院,惊扰了女客,还说什么一贯如此,害得我和老太太在客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晚上我还被老太太好一通责备,更是难堪。”

    王继业很是不以为然,“什么娇贵的女客,我又没做什么,不过是过去说了几句话,就惊扰了她们?再说了,我看她们的衣服首饰,还没有四姑娘身上的值钱,样貌也没有四姑娘好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懂个什么!”王氏差点骂出一句粗话来,“那几个姑娘都是你姑父同僚家的嫡女,父亲都是三四品的京官,家世不知道比珈姐儿强了多少,以后,再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不许凑上去丢脸。”那几个姑娘本来都是有意和徐璟议亲的,让王继业这一搅和,都歇了心思,王氏恨不得把这个惹祸的侄儿打一顿。

    “好好好,只要姑母你把四姑娘嫁到咱们家,我也不稀罕凑到她们跟前去。”王继业涎着脸,拿起一边的美人锤给王氏捶腿,“姑母,你就想个办法,成全了侄儿吧。侄儿整天就惦记着这件事,都吃不好睡不好了。”

    王氏一想到前两天自己引以为傲的嫡长子跪在顾氏的身前哀求的情景就生气,她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就再帮你一次,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了,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了。”大老爷对珈姐儿是另有安排的,她也不敢一再地帮王继业,万一让大老爷察觉到了,肯定和她是一通争吵。

    王继业大喜,“多谢姑母!若是事情真成了,侄儿一定好好答谢姑母。”到时候徐幼珈带着大笔的嫁妆进了他的门,他也可以大方大方了。

031() 
没两天;徐琇就接到了大太太王氏的指示;让她约徐幼珈出门;至于其他的;就不用她管了。徐琇不知道嫡母是如何安排的;但是却得到了嫡母的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要办完这一件事,她的婚事就好商量。

    徐琇满腹疑惑,不过约徐幼珈出门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是徐幼珈本身就不爱出府,二是她上次想引徐幼珈去王继业藏身的竹屋,被徐幼珈识破;两人的关系已经差到极点了。不过;既然得了嫡母的保证,再难;她也要做到。至于徐幼珈上回警告她的“最后一次”;徐琇完全不放在心上;就算姐妹成仇又怎么样;自己能得个好姻缘;而徐幼珈却要嫁给王继业;到时候,徐幼珈就算再生气再恨,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一边走一边想;进了徐幼珈的院子;春叶笑着迎了上来:“三姑娘来了,我们姑娘没在呢。”

    “四妹妹去哪了?可是二婶那里?”徐琇张望了一下,窗户都开着,徐幼珈确实没在屋里。

    春叶摇摇头,“没去太太那里,许是在花园吧,奴婢不是很清楚呢。”

    徐琇又回身朝花园走,走了一半突然回过神来,徐幼珈根本就不爱去花园,更不会一个人去,春叶是她的一等大丫鬟,怎么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肯定是不方便告诉自己的地方。徐琇低着头慢慢思索着,没有出府去,又不方便告诉自己,那就是外院了,难道是青竹院?!

    徐幼珈确实去了青竹院,反正周肃之说了,她经常来陪陪他,不仅不会打扰他,还能让他放松心情,读书更有成效,那她自然乐得和周肃之培养好情分了。

    徐幼珈盯着棋盘,苦恼地皱着眉头,周肃之瞧着她冥思苦想的样子,黑眸在她白皙莹润的小脸上停留片刻,起身去给她倒茶。

    徐幼珈眼角的余光瞥见周肃之离开,又看了一眼自己注定无法挽救的局面,眼睛一转,朝着乖巧卧在一旁的小梨花招招手,小梨花正是无聊,见主人要和它玩耍,一跃而起,扑到了棋盘上,黑白子顿时乱成一团,有几颗噼噼啪啪地掉到了地上。

    周肃之听到声音,回身一看,就见一黑一蓝,两双同样清澈纯净的眼睛,正无辜地看着他。

    “肃表哥,小梨花它突然就跳上来了。”徐幼珈心虚地解释着。

    小梨花向来乖巧,肯定是她主动招惹的,却还让无辜的小猫儿替她背黑锅,周肃之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来教训它吧,打几下,它就记住了。”

    徐幼珈连忙捂住小梨花的耳朵,生怕它听到了,“啊?不,不用了,小梨花不是有意的,肃表哥,你不要打它。”

    周肃之暗暗好笑,却故意板起脸来,“那怎么行,不教训的话,小猫儿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那它下次还会再犯的。”他一边说着,放下手中的茶壶,朝着这边走过来。

    徐幼珈吓了一跳,以为他真的要动手,一把将小梨花揽在怀里,“肃表哥,不要啦,它还小,过些天再教它,好不好?”

    周肃之看她紧张的样子,红润的菱唇紧紧地抿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心中一片柔软,不忍心再逗她,说道:“好,那就不打它,不过,还是要罚的。”

    “那,要怎么罚?”徐幼珈不安地问道。

    “正好我手痒了,想作画,就罚它乖乖待着,让我给它画上一幅好了。”

    徐幼珈松了口气,小梨花向来乖巧,这应该很容易做到的。周肃之又补充道:“要是它中间跑开了,害得我的画没做好,那还是要教训的。”

    徐幼珈连忙道:“我抱着它,它不会乱跑的。”

    周肃之转身去大书案前收拾,黑眸中满是笑意。他真正想画的,并不是那只小猫儿,在他眼里,小梨花再可爱,也比不上抱着它的那个小姑娘。

    徐幼珈把小梨花放到一边,低声嘱咐道:“乖乖的,别乱动。”她起身也去帮忙,将笔墨纸砚都收到一边,把画具都摆好。

    “肃表哥,我站在这里吗?”徐幼珈抱着小梨花,站在屋子正中。

    “不用,我作画慢,娇娇站久了会累的。”周肃之把窗下罗汉床上的大迎枕摆好,“来,娇娇倚在这里,小梨花窝在你身边就好了。”他之所以会动了送她小猫儿的念头,就是在她的闺房里,看到她懒懒地窝在罗汉床上,当时,他就想,要是有一只小猫儿,一大一小窝在一起,该是多么可爱。

    徐幼珈倚着大迎枕,小梨花窝在她手边,和罗汉床相对的大书案后面,周肃之慢条斯理地作画。

    徐幼珈并不舒服,周肃之身姿笔直地站在书案后,清逸挺拔,而她却在他面前这样歪歪斜斜地靠着,让她很不自在,更何况周肃之因为作画,时不时就抬头看她,黑眸专注而认真。

    慢慢地,徐幼珈僵硬的身体就受不住了,她的胳膊有些发麻,小梨花还乖巧地卧着,她倒是想乱动了。还没等她想好如何乱动又不会连累小梨花被教训,周肃之已经开口了,“娇娇随便动,只要不离开就好。”

    徐幼珈立刻甩了甩胳膊,摸了摸小梨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周肃之的笔下,小梨花早就画好了,他精心描绘的,是小梨花旁边的那个小姑娘。他不能光明正大地画她,至少,她的脸不能出现在他的笔下,他只能画一个简单至极的侧脸,就算被人看到了,也认不出来是她。可就是这模糊的侧脸,他也画得极认真。

    除了脸,其他地方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描画,小巧可爱的耳朵,耳垂上嵌着碧绿的耳铛,白皙莹润的手指,指甲像是半透明的芙蓉玉,一缕阳光落在上面,泛着淡粉色的光泽。

    上次在苏州见她,她还有些婴儿肥,脸圆圆的,这几个月,身体却明显抽条了,胸前有了一点少女的曲线,周肃之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慢慢描画着那件樱粉色的褙子,面上依旧端方沉稳,耳朵却渐渐红了。

    他画得太慢,徐幼珈换了几个姿势之后,终于睡着了。

    周肃之放下笔,看着睡在他面前的小姑娘。第一次,他可以这样放肆而无所顾忌地打量她。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纸,照在她的身上,她双眸紧闭,安静地睡在那光晕中,乖巧又纯真。周肃之的心一片安宁,一直以来害怕再次失去的不安,势在必得的焦虑,此刻都远去了,只觉得此时此刻,阳光温暖,岁月静好。

    若是可以,他希望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不过,徐幼珈显然睡得不太舒服,罗汉床有些硬,她眉头微皱,身子开始动来动去,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周肃之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大掌捂住小梨花的嘴,将它抱到一边,然后俯下|身子,将徐幼珈轻轻地抱了起来。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见徐幼珈温顺地靠在他的怀中,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抱着她,去了东次间的卧房。

    周肃之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将被子扯了过来,给她盖好。小梨花悄悄地跟了过来,跳到床上,卧在徐幼珈的身边。

    周肃之侧身坐在床沿,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甜美的睡颜。

    在这个秋日的午后,静谧的卧房里,两人一猫,度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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