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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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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香和钱嬷嬷回了徐府,一进徐幼珈的屋子,钱嬷嬷噗通一声就跪下来,哭道:“太太,姑娘,都是老奴一时糊涂,想着在宾客面前挣个面子,才偷偷拿了姑娘的项圈。老奴发誓,真的不是要据为己有,只是想着带上一天,让宾客们都开开眼,等过了今日就还回来的。姑娘,嬷嬷服侍你这么久,真的没有偷拿过姑娘的首饰金银啊。”

    徐幼珈没有说话,虽然钱嬷嬷这次真的不一定是偷盗,但是她爱占小便宜,自己富贵之时,她自然细心照料,一旦落魄,就毫不犹豫地弃自己而去,这种人,她也不愿意继续留在身边了。

    顾氏稍稍迟疑了一下,钱嬷嬷说的确实也是事实,这么多年,女儿还从来没有少过金银之物,若是像她说的,本来要还回来的,那还不算太过分。

    钱嬷嬷马上发现了顾氏的犹豫,膝行两步,拉住顾氏的裙角哭道:“太太,您就宽恕老奴这一回,老奴再也不敢了。”

    顾氏刚要说话,徐幼珈接口道:“娘,那项圈既然嬷嬷的孙儿都已经戴过了,我是不会再收到自己的箱笼里的,要不,娘你送给嬷嬷算了。”

    顾氏本来有些心软了,让徐幼珈这么一说,火气顿时又上来了。女儿被她娇惯得颇有些小脾气,人是很大方,经常送东西给别人,但是也小气,自己的东西是不愿意别人动的,要是姐妹穿过了她的衣服,她是绝对不会再穿到自己身上的。这钱嬷嬷服侍女儿这么多年,肯定是知道女儿这个怪脾气的,可她明明知道,还把女儿的项圈给自己的孙子戴了,要是别的也罢了,这项圈却是她给女儿重金打造贺周岁的礼物,是有特殊意义的,现在好了,女儿不愿意再收起来,要送给钱嬷嬷了

    钱嬷嬷一听徐幼珈的话就知道糟了,本来她快要打动顾氏了,徐幼珈来了这么一句,就算她只是借用,顾氏也不肯原谅她了。

    钱嬷嬷自从做了徐幼珈院子的管事嬷嬷,日子过得很是舒坦,又体面又轻松,还经常能得些小实惠,她是万万不想失去这份差事的,眼见着徐幼珈一句话就要让顾氏改变主意,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姑娘,老奴服侍你这么多年,也算尽心尽力,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徐幼珈似乎被她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往顾氏的身后一躲。

    顾氏眼皮一跳,这钱嬷嬷在自己面前就敢这么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没人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作威作福呢,女儿明明说的是要把项圈送给她,她竟然如此恶声恶气地指责女儿狠心。再说,她服侍女儿是拿了月例银子的,而且拿的是女儿院中最高的分例,尽心尽力照看女儿,那是她的本分,怎么说起来,倒好像成了她对女儿有恩情似的。

    顾氏将手里的茶碗“啪”的一声放到桌上,“钱嬷嬷,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打算,你把姑娘的项圈带到了你自己家,挂在了自己孙儿的脖子上,却没有和姑娘说一声,这绝不是一个管事嬷嬷应该做出来的。钱嬷嬷如今年纪也大了,都是做奶奶的人了,也该在家含饴弄孙,享一享天伦之乐才是。我也不强留嬷嬷,嬷嬷且家去吧,你的东西,包括姑娘赏你的,可以尽数带走。”

    这个结果是钱嬷嬷最不愿意接受的,她拉着顾氏的裙角哭了起来,“太太,您再给老奴一次机会吧,老奴绝对不会再犯了。”

    顾氏叹了口气,“钱嬷嬷,你也是个体面人,还是体面地去吧,莫要把自己弄得太狼狈,把咱们主仆最后的情分也磨没了。”

    钱嬷嬷的哭声一停,她虽然被赶回了家,可是和顾氏四姑娘还有情分,真要再纠缠下去

    钱嬷嬷擦干了眼泪,站起身来,恭敬地给顾氏和徐幼珈褔了一礼,“多谢太太成全,老奴年纪大了,正想回家颐养天年呢。老奴走了,太太和姑娘请多保重。”

026() 
钱嬷嬷走了;徐幼珈也不愿意再添一个管事嬷嬷;自己反正也大了;也不需要人在自己的院子里管事了;顾氏观察了两日;见女儿院中诸事井井有条;也就没有再给她派人。

    院里没了管事嬷嬷;春叶和春杏这两个一等丫鬟就成了最大的,春叶还好,春杏颇有些趾高气昂的架势;时不时就叉着腰在院子里将小丫鬟训斥一番,她倒也乖觉,人虽凶;声音却不大;免得吵到了旁边院子的顾氏。春叶忐忑地看看徐幼珈嘴角的冷笑,“姑娘;要不;奴婢和她说一说”

    徐幼珈一笑:“不必;过几天到了旬末;她就顾不上这院子了。”

    春叶不安地瞥了院中的春杏一眼;她虽然憨了些;却并不是真傻,那天钱嬷嬷骂春杏想要勾引大少爷,她也听见了;看姑娘的意思;也不准备制止她。可是,大太太一心想让大少爷安心读书,考取功名,院子里的丫鬟就没有一个俊俏的,春杏要是真的勾上了大少爷,那大太太能饶得了她吗?

    徐幼珈窝在罗汉床上翻了几页书,小梨花在地上追着一个小皮球玩,玩累了就跳到椅子上,又从椅子上跳到桌子上,一不小心把茶杯给顶翻了,茶杯滚了两下,春叶急忙去接,却还是晚了一步,粉彩的茶杯掉到地上,碎了。

    徐幼珈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小梨花自知闯了祸,在桌上安静地站住了,可怜兮兮地看了徐幼珈一眼,把头垂下了。

    徐幼珈起身走到桌边,母亲说过,小猫儿犯了错是要训斥的,声音稍微大一些,让它知道错了,慢慢就能养成良好的习惯了。徐幼珈伸出白皙柔腻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小梨花的头,它抬起头来,一副又委屈又忐忑的样子,圆圆的大眼睛像最纯净的蓝宝石,无辜地看着徐幼珈,让人都不忍心责怪它。

    徐幼珈赶紧闭上眼睛,不去看它,恶狠狠地说道:“下次不许了!”

    春叶好笑地看着自家姑娘,把碎瓷片都收拾干净了,突然想起什么来:“姑娘,听小厨房的人说,表少爷昨晚好像不太舒服,送去的夜宵都没怎么动。”

    “啊?肃表哥怎么了,难道生病了?你怎么不早说!”徐幼珈一听就急了,“下次要是肃表哥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她连忙换了一身衣服,急匆匆地去了青竹院。

    周肃之时刻注意着徐幼珈的动静,自然也听说了她的管事嬷嬷被打发回家的事,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对这个管事嬷嬷没有什么印象,显然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倒是表妹,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伤心了。周肃之极想去安慰徐幼珈,奈何他是客人,不能随便进内院去。

    “姑娘来了!”笑嘻嘻的长平一见徐幼珈进院门,就高声禀报了一句。苍白冷峻的长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这是跟了个什么主子,明明身体比他这个常年习武的人还要好得多,却偏偏做个温润儒雅的书生状,这还不算,为了哄人家姑娘来看他,连装病这招都用上了,长平这一声禀报,本来坐在书案前的主子肯定麻溜地跑到罗汉床上去了。

    “肃表哥。”徐幼珈进了堂屋,左右看看,不知道周肃之在西次间的书房还是东次间的卧房。

    西次间传来低沉的声音:“娇娇。”

    徐幼珈进了书房,周肃之正倚在罗汉床上,他靠着大迎枕,手里拿着一卷书,身上搭着薄毯,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肃表哥,你生病了吗?我派人去请大夫来吧?”她每次见周肃之都是挺拔舒展的,这次却靠在罗汉床上,应该是不舒服了吧。

    “娇娇来了。”周肃之坐起身,“不用请大夫,我没事,昨晚略有些脾胃失调,现在已经好了。”他仔细地观察徐幼珈,见她眉宇之间没有郁色,显然那管事嬷嬷的离去没有让她难过。

    徐幼珈皱眉,“肃表哥莫要讳疾忌医,还是请大夫来看一看吧,自己估摸的哪里能做得了准呢。”

    “无妨的。我也略通医术,这些小毛病不用请大夫的。”

    “肃表哥还懂医术?”徐幼珈有些惊讶,她以前没听说过。

    周肃之点头:“师傅他老人家精通医术,我学到些皮毛而已,疑难杂症不敢说,常见的小毛病还是没问题的。”

    “肃表哥的师傅既懂得学问文章,又精通医术,这么厉害,他只教了肃表哥一个弟子吗?”徐幼珈很好奇周肃之的神秘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我还有一个师兄。”周肃之摇摇头,看徐幼珈很感兴趣的样子,解释道:“我三岁那年,师傅游历到苏州,碰巧遇到我,就收了我做弟子。那年师兄十五岁,不幸被人所害,身体有些受损,这些年师傅一直在想办法替师兄调理身体,我跟在身边,也学了些医术。”

    徐幼珈从未听说过周肃之还有个师兄,“肃表哥的师兄是什么人?”

    周肃之迟疑一下,“娇娇,师兄的身份比较特殊,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他早已下定决心,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他的秘密总有一天会全部告诉她。

    “没事没事,肃表哥不用说,是我太好奇问的太多了。”徐幼珈有些慌乱,不知不觉问到人家不方便透露的秘密了,前世周肃之几年之内就做到了阁老的位置,显然不是普通人,他的师傅也很神秘,自己不该刺探太多的。

    周肃之笑道:“无妨的,只是现在不方便透露,以后,娇娇总会见到师兄的。”

    徐幼珈胡乱点点头,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肃表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小厨房给你准备。”

    周肃之摇摇头,“不用特别准备什么,我已经好了,娇娇没事的话,不如陪我下棋吧,我来京都也不认识什么人,都很久没有下过棋了。”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徐幼珈顿时有些内疚,周肃之是来投奔母亲的,可是,母亲对他不是很热情,徐府的人也不在意他,自己明明想要和他培养好亲戚情分,可是这段时间忙着跟母亲学账本和算盘,来这青竹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肯定很孤单

    “肃表哥,你要是不嫌我烦,我经常来陪你下棋好不好,就怕打扰你读书。”

    周肃之的黑眸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快到徐幼珈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娇娇真的肯来吗?读书也不能一天到晚一刻不停,只是我读累了,放下书想歇一歇,却也没人可说话,娇娇要是肯时不时过来,和我说说话,或者下棋,无论做什么都好,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过来坐一坐,我都是很感激的。”

    徐幼珈的心又难过又兴奋。

    难过是为了周肃之,一个人到这陌生的京都来,没有朋友,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果然很孤单

    兴奋也是为了周肃之,他说只要自己过来坐一坐,他都很感激,那自己不是很容易就能和他培养出情分来吗?只要来这青竹院陪陪他就行,太容易了!一想到能和未来权倾朝野的大人物有情分,徐幼珈无比激动,有他撑腰的话,自己和母亲会很安全的,大房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肃表哥,我的棋下得不好,你不嫌弃就行。”

    周肃之哪里是要和她较量棋技,不过是找个因由让她待在自己身边罢了。认真算起来,在他的面前,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的棋技好呢。

    “不嫌弃,娇娇放心。”

027() 
和周肃之下棋;徐幼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惨败。不管周肃之给她让上几个子;她都赢不了。不过;她也发掘了自己的乐趣;数一数自己是以多少个子的差距落败的;只要能把差距缩小些;那就是进步。周肃之自然也很有分寸,从来不会让她输到气急。

    徐幼珈自从知道周肃之很“孤单”之后,就隔三差五地去青竹院坐一坐;有时候也会带上小梨花,或谈天,或下棋;或者每人一本书;各自静静地翻阅,两人一猫;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又到了旬末的前一天;春杏也不等徐幼珈吩咐;自己跑到小厨房去;叮嘱要做两道精致的点心;晚膳后送过来。厨娘见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点心又是送到姑娘院子里的,和徐幼珈前两次的吩咐一样,完全没想到是春杏自作主张;尽心地做了点心;晚膳前就送过去了。

    春杏又激动又忐忑,晚饭都没心思用,在自己屋里好一通捯饬,眉毛是不是太粗了?擦掉重画。嘴唇是不是不够红?再加点口脂。腰肢是不是不够纤细?刚才真不该吃饭的,不然腰带还能再勒紧一些。

    眼看着天色已黑,春杏轻手轻脚地进了主屋,见徐幼珈已经沐浴过,春叶正在用大巾子给她擦干头发。“姑娘,下午小厨房送了两道点心来,是不是给大少爷送去?前两次的点心大少爷都没有吃到呢。”

    徐幼珈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春杏心头一紧,正想着怎么解释一番,就听徐幼珈淡淡地说道:“难为你惦念着,既然小厨房做好了,那就送过去吧。春叶也去歇了吧,我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

    两个丫鬟应声退了出来,春叶见春杏满脸喜色,张张嘴又闭上,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春杏,咱们两个一起服侍姑娘这么多年,也有几分姐妹情意,有句话我想劝劝你,有些人不是我们该肖想的,我们是姑娘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将来总能安稳度日,若是心思太大,妄图攀附——”

    “什么妄图,什么攀附?!”春杏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地看着春叶,“你自己没本事就罢了,还不让别人好过了?你愿意将来配家丁,那是你的事,我的事你少管!”

    春叶看着春杏甩袖而去的背影,舌根微微发苦,她们两人都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春杏虽然争强好胜一些,但胜在人机灵,手脚麻利,两人相处还算和睦,没什么冲突。眼看着春杏去攀附大少爷,姑娘不理会她,她也不听自己的劝,今晚这一去,恐怕是一条不归路吧。

    春杏被春叶的几句话坏了好心情,气呼呼地拎着食盒走了一半,秋夜的凉风吹着她的面颊,她才慢慢平复下来,春叶脸圆眼圆,其貌不扬,就算有几分可爱,哪里比得上自己,没有自己好看,也没有自己机灵活泼,这么多年,她肯定一直都在暗中嫉妒自己。眼看着自己就要得到大少爷的宠爱,成为人上人,将来自己成了主子,她还是个丫鬟,见到自己还要行礼,心中一定不能平衡,这才想要阻止自己,想让自己和她一样平庸,呸,想得美。

    钱嬷嬷已经走了,没人盯着自己,姑娘已经歇下了,不用自己赶着回去服侍,今晚自己有大把的时间。春杏的心更加坚定,今晚,一定要更进一步。

    春杏整了整衣襟,拂了拂鬓边的头发,深吸一口气,进了大少爷徐璟的院子。

    小厮通报后,过了片刻,屋内才传来淡淡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听徐璟的声音,他似乎有些不悦。春杏既忐忑又高兴,忐忑是大少爷生气了,不知道她这次能不能将他哄好,高兴是,大少爷果然是在乎她的,上一个旬末她和钱嬷嬷争执起来,被钱嬷嬷看得死紧,硬是没有找到机会来见他,他给她递了眼神,她却没有来,他要是完全不在意,今日也不会生气了。

    春杏将食盒里的两碟点心放到桌上,又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徐璟穿着一身蓝色圆领暗纹锦袍,白皙的面庞微沉,眼睛只盯着手中的书,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确实是有些生气的,她给他送了绣着交颈鸳鸯的荷包,显然是有意于他,结果呢,他上个旬末在这里看书看到子时,她也没有来,而且,直到他离开徐府去书院都没见到她的身影,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啪嗒、啪嗒”

    这是什么声音?徐璟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春杏低着头,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肩膀却微微颤抖,一大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溢出,沿着白嫩的面颊,划过尖尖的下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哭什么?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嘛。”徐璟有些慌乱地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春杏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哽咽道:“大少爷自是没有话要说,奴婢,奴婢却是有满腔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徐璟的心软了,低声道:“你有什么话?”

    泪珠挂在脸上,春杏也不去擦,“上个旬末,奴婢想给大少爷送点心来,结果,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偷走了点心不说,还污言秽语地骂了奴婢,将奴婢的头发都扯掉了一缕,更将奴婢看得死死的,连院门都不让出。奴婢心中万分难过,前些天,那嬷嬷犯了错,被打发走了,奴婢这才有了机会来给大少爷送点心,本以为大少爷也想见到奴婢,没想到您,您根本就”

    听她说是没办法来,而不是故意不来,徐璟已经原谅她了,又听那嬷嬷竟然对她又打又骂,更是心疼得很,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别胡思乱想,我也想见到你的。莫要哭了,那嬷嬷可打疼你了?”

    春杏心中一喜,扑到徐璟的怀中,双臂抱住他的腰,低低地哭泣起来。

    柔软馨香的身体入怀,徐璟的双手乍在半空中,愣了片刻,慢慢地放到了那纤弱的肩膀上,轻轻地摩挲着,低声哄道:“莫要再哭了,等会儿眼睛该肿了。”

    想到眼睛要肿,春杏忙止住了泪,却没有离开徐璟的怀抱,嗅着徐璟身上的气息,她的心怦怦直跳,手指悄悄地抚上了他的脊背。

    徐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书院中和他同龄的人,好多都有了通房,大太太为了让他静心读书,却没有给他安排,偶尔他听到同窗们的一两句饱含深意的荤话,也会浮想联翩一番,此时被春杏抱住,女子的身体柔软起伏,气味馨香馥郁,不由得心痒难耐,手指更是不听使唤地去抚摸那玲珑有致的身躯

    ~

    戌时已过,院门落锁。春叶暗暗叹了口气,看来春杏今夜是不回来了。

    拔步床上,徐幼珈翻了个身,前世,春杏爬了会宁侯府二少爷程悦的床,她完全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今世,春杏爬了大少爷徐璟的床,她却是从头到尾地冷眼旁观,这个一等大丫鬟过于伶俐,恐怕从来就不甘心嫁给下人,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会牢牢抓住。

    墙角的羊角灯朦胧而温暖,徐幼珈闭上了眼睛,徐璟自然是怜香惜玉的,大太太的眼里却揉不得沙子

028() 
大太太王氏最近很是高兴;黄侍郎家请了媒人上门;经过纳采、问名、纳吉一系列的步骤;到了十月上旬;徐瑛和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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