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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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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徐幼珈都担心她还能不能畅快地呼吸了。她殷勤地帮着春叶把食盒里的碗碟都摆好,还给徐幼珈倒了茶放到手边。

    徐幼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故意板着脸说道:“你一下午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春杏脸色一僵,偷瞄了一下徐幼珈的神情,“奴婢,奴婢下午肚子有些不舒服,在房间里躺了躺,这会儿才好了。”

    徐幼珈道:“既然你好了,那等会儿去寿安院请安,你跟着,春叶歇一歇。”

    春杏大喜,努力收敛着神色,应了一声。

    用过晚膳,徐幼珈带着暗自兴奋不已的春杏去寿安院请安。

    不出所料,大哥徐璟果然从书院回来了,装作不经意地在她身后扫了一眼,眼睛一亮,又生恐被人发现似的,左右看看,低头抿了一口茶。

    徐幼珈走到顾氏身边坐下,徐璟坐在大太太王氏的身边,这下两人正好是面对面,徐璟不用扭头,眼睛一抬就能看见春杏,见她面颊飞红,眼若秋波,含羞朝他一笑,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微微有些失落。

    徐璟知道她在找上次送给自己的荷包,那荷包做得小巧精致,比府里针线房做的要好看得多,一看就用了一番心思,正适合挂在身上,只是那交颈鸳鸯的图案不能见人,若是让母亲看到了,必是一番盘问。他歉意地看着春杏,递给她一个稍候再说的眼神。

    徐幼珈一边和母亲说话,一边暗暗注意着徐璟。春杏在她身后,她自然看不到是什么情形,可是徐璟的样子,明显是在和春杏打什么眉眼官司,不过,老太太和大太太都没有注意到。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徐幼珈让春杏打一根长长的络子,用来摆动着逗弄小梨花。春杏很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错了好几次才终于把络子打好了。徐幼珈拿到手里看了看,说道:“对了,下午我吩咐小厨房做了两道点心,你去包起来给大哥送去,大哥晚上读书很容易肚子饿的。”

    春杏顿时眉飞色舞,高兴地应了一声,起身去了。没多会儿,气冲冲地回来了,“姑娘,那点心又被钱嬷嬷给拿回她自己家了。”

    徐幼珈淡淡地“哦”应了声。

    春杏在旁边等了半天,见徐幼珈没了下文,有些着急,试探着问道:“姑娘,要不让小厨房赶紧做个宵夜,上次给大少爷送的鱼汤和饼子,好像也不错啊。”

    徐幼珈知道春杏急着要去见徐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故意说道:“算了,那小厨房是母亲的,我总是去吩咐也不好,下午刚做过点心晚上又要夜宵,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啊,再说,现在也太晚了。”

    春杏果然大失所望,滚热了一天的心被一盆冰水给浇了个透,大少爷每到旬末才回来一天,自从上次给大少爷送了荷包,她日日都盼着今天呢,刚才在寿安院,大少爷分明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样子,他一定等着自己过去呢,可是,没有了送夜宵的借口,她该怎么去见他呢,大少爷要是见自己不去,会不会以为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这都怪钱嬷嬷,上次姑娘给大少爷准备的点心就被她偷了,这次又是如此!要不是她,自己这会儿已经和大少爷见面了!春杏气得脸色发白,胸脯剧烈起伏,徐幼珈正开始担心她会把紧紧缠着细腰的带子蹦断的时候,外面的小丫鬟清脆地招呼了一声,“嬷嬷回来了。”

    春杏扭身就往外走,哗啦一声揭开帘子冲了出去,徐幼珈朝着一边目瞪口呆的春叶招招手,“等会儿,她们吵起来,你不要出去,乖乖在屋里待着。”

    春叶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就听见外面春杏果然和钱嬷嬷吵了起来。

    “嬷嬷!你下午回家可是把姑娘吩咐小厨房的点心给拿走了?”春杏气冲冲地问道。

    钱嬷嬷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春杏期盼了一天却失去了见徐璟的机会,一腔怒火全朝着钱嬷嬷而去,完全不顾忌钱嬷嬷是这个院子的管事嬷嬷,反正在姑娘面前,管事嬷嬷和一等丫鬟都一样是下人,“上次的点心嬷嬷就拿回家了,这次又是如此,嬷嬷眼皮子也太浅了!”

    旁边的小丫鬟吓得抽了一口气,钱嬷嬷的老脸顿时涨红了,她自姑娘出生就在这院子里管事了,还没人敢这么说过自己,她压了压怒火,“你!姑娘晚膳后是不用点心的,那点心白放着,到了明天还不是撤下去。我就拿回家又怎样,姑娘也没说什么,轮的到你个小蹄子来瞎咧咧。”

    春杏毫不示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钱嬷嬷的鼻尖,“怎么就是白放着了?!那点心是姑娘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准备晚上给大少爷做夜宵的,好嘛,大少爷没口福享用,却进了你这老货的肚子!”

    钱嬷嬷也恼了,斜着眼睛瞥了春杏一眼,“哈,我说你怎么这么义愤填膺,原来是准备去大少爷那里卖乖,啧啧,瞧瞧这眉毛描的,这嘴唇画的,这小腰勒的,你这副妖精的模样,是打算到外院去勾引大少爷,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你!你血口喷人!”春杏面色血红,她是想攀上大少爷,将来能做个姨娘,也算是个吃香喝辣的主子,府里的丫鬟到了年龄,一般都是配家丁的,像她这样的一等丫鬟,也可以等着姑娘成亲,将来给姑爷做通房。可是她渐渐大了,姑娘的婚事却连个影子都没有,将来能不能等到姑娘成亲,把她带到夫家去都不一定,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一番,可是,这都是她隐秘的心思,如今被钱嬷嬷在大小丫鬟们面前点明,顿时又羞又恼,伸手就朝着钱嬷嬷的脸挠了上去。

    “哎呦,你个骚蹄子,竟然敢动手!”钱嬷嬷没有防备,脸上挨了一爪子,她一手护着自己的脸,一手朝着春杏扇了过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屋里,春叶焦急朝外面看着,她想出去劝劝钱嬷嬷和春杏,可是,姑娘刚才分明说了让她在屋里乖乖待着。她忐忑不安地看看徐幼珈,却见自家姑娘的嘴角微微翘起,分明是在冷笑,她吓了一跳,顿时歇了要去劝架的心思。

    围观的小丫鬟们都吓傻了,一个老成稳重的管事嬷嬷,一个高傲得意的一等丫鬟,竟然撕打起来,机灵的小丫鬟看看灯火明亮却毫无动静的主屋,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

    钱嬷嬷揪住了春杏的头发,春杏扭住了钱嬷嬷的胳膊,正在僵持不下,猛听的一声怒喝:“住手!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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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氏的怒喝;钱嬷嬷和春杏都赶紧松开了手;两人都极其狼狈;披头散发;衣襟歪斜;钱嬷嬷的脸上被春杏的指甲抓花了一道;春杏的头发被钱嬷嬷揪掉了一缕。

    顾氏和徐幼珈的院子紧挨着;这边一吵起来,她那边就听到了,刚开始以为不过是拌两句嘴;没想到这两人嘴里竟然开始不干不净,什么“骚蹄子”都骂出来了,这还了得;怎么能让娇女儿听到这么粗鄙的言语;等她急匆匆过来想要制止,钱嬷嬷和春杏竟然动起手来了。

    顾氏满脸怒容;看了看毫无动静的主屋;疑心宝贝女儿被吓坏了;低声喝道:“全都给我在这跪着!”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全都跪了下来;顾氏扫了一眼;急匆匆进屋;准备去安慰女儿。

    徐幼珈早就想到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母亲,但是钱嬷嬷是她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自从她出生就开始照看她了;要想打发掉钱嬷嬷;不可能绕过母亲,也不可能没有个强有力的理由,当然,如果她撒娇耍泼估计母亲也能同意,不过她不希望这样去勉强自己的母亲,也不想让母亲觉得她是一个不顾念旧情一意孤行之人。

    顾氏一进屋,就看见徐幼珈缩在罗汉床上,双臂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胳膊上,软软地唤了一声:“娘。”

    顾氏心疼得要死,疾步走过来,揽住徐幼珈的肩膀,“娇娇,别怕,没事的,娘在这里。不过是不规矩的下人在吵闹,娇娇不用担心。”

    徐幼珈靠在母亲的怀里,轻轻点点头。

    顾氏见女儿没事,看了眼旁边侍立着的春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她不想去问钱嬷嬷和春杏,两人肯定是互相指责,还不如先听听旁观者的说法。

    春叶先去看徐幼珈,见自家姑娘没有给自己递任何眼色,就一五一十地把经过讲了一遍:钱嬷嬷拿了姑娘的茶叶,后来又拿了两次姑娘专门吩咐小厨房做的点心,春杏不知怎的脾气很大,就跟钱嬷嬷吵起来了。

    顾氏揉了揉额头,这个钱嬷嬷确实眼皮子浅,一般来说,主子吃不完的饭菜,她们当然可以吃,主子用不完的点心,第二日要换新的,这撤下来的她们自然可以分了,可是,女儿专门吩咐的茶叶和点心,明摆着是有用的,她却问都不问一声,就给拿走了,这就太过分了。虽说茶叶点心不过是吃食,比不了金银之物,可是这不告而取的行为却很恶劣。

    顾氏想了想,起身来到院子里,训斥道:“你们一个管事嬷嬷,一个一等丫鬟,有多少人都看着你们呢,你们的言行举止就该时刻注意才是,结果你们嘴里不干不净地吵架,污言秽语在你们姑娘耳朵边都说出来了,竟然还动起手来了,这要是传到外面去,丢得可是你们姑娘的脸。钱嬷嬷固然不该,春杏也有错,你们二人都罚半年的月例银子,以示惩戒,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钱嬷嬷和春杏在这院子里都算是体面人,当着满院子小丫鬟的面动起手来,形容狼狈,此时又被顾氏一通训斥,两人都臊得抬不起头来,只低声道:“多谢太太,奴婢知道错了,绝不敢再犯。”

    顾氏又把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训了几句,吩咐谁也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又回屋安慰了徐幼珈一会儿,见女儿没有受到惊吓,这才放心离去。

    钱嬷嬷暗恨春杏让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春杏则暗恨钱嬷嬷害得自己没有去见成大少爷,两人又都被罚了半年的月例银子,彼此怀恨在心。

    次日,春杏想着大少爷今日还在府中,想着应该找机会去见他一面,也是诉苦一番,自己不是不来,而是被人欺负得来不了。结果,钱嬷嬷却一直盯着她,和她较劲,害得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外院。一直到下午徐璟离开徐府去了书院,春杏也没有见到他。

    春杏更加记恨钱嬷嬷,两人虽然都不敢再对骂,却是一副水火不容的趋势。

    过了几天,是钱嬷嬷的孙子满月的日子,徐幼珈特意给钱嬷嬷放了两天假。

    到了上午,徐幼珈打开自己的箱笼仔细查看了一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默默地箱笼盖好,叫了春杏过来,“你和钱嬷嬷都是我的人,虽然前些天闹了不愉快,却不能一直就这么下去,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今日,钱嬷嬷的孙子满月,一定有不少人去贺喜,你也去一趟,把这个长命锁送去,就说是我的心意。”

    春杏满心的不乐意,不过姑娘的吩咐她也不敢不听,再一看姑娘送的长命锁是银的,很普通的样式,也不是很值钱,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钱嬷嬷家果然很热闹,来贺喜的人很多,门口挂了红灯笼,地上有鞭炮的红色碎屑,春杏不想和钱嬷嬷打招呼,把长命锁交给了负责登记礼物的人,远远地站在了人群外,想着略站一站意思一下就走。

    旁边有几个妇人围做一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钱嬷嬷不愧是四姑娘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可真是在四姑娘面前得脸,今日的茶叶是四姑娘给的吧,哎呦,我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呢,叫什么几个安瓜片来着?”

    “六安瓜片。你都喝到肚子里了,名字还没记住。这茶叶算什么,你没看那点心做得多精致,一看就是四姑娘赏给钱嬷嬷的。”

    “别说茶叶点心了,你们没看见钱嬷嬷的大孙子脖子上挂着的项圈,听说叫什么七宝璎珞项圈,是凑齐了佛家七宝的。”

    “哎哎,这个我知道,我可是听钱嬷嬷说了好几遍才记住的,项圈本身是金和银扭成的,上面还嵌了琉璃砗磲玛瑙珍珠红宝,这七样加起来就是佛家七宝,所以才叫七宝项圈。”

    春杏本来想走个过场就离开的,听着这几个妇人的议论,心中越来越疑惑,这茶叶和点心她知道是钱嬷嬷偷拿了姑娘的,可是这七宝璎珞是怎么回事?姑娘周岁的时候,太太专门给她打了个七宝项圈,极其精美,据说花费不菲,那项圈就收在姑娘的箱笼里,她是见过几次的,什么时候钱嬷嬷也有这么大的手笔了,给自己的孙子也打了一个,应该是钱嬷嬷见了姑娘的项圈眼馋,仿照着打了个便宜的吧?毕竟,就算都是七宝,这金银的用量多少、各种宝石的大小、质地的好坏不同,价钱可就差得多了。

    春杏趁着钱嬷嬷招待客人没注意到她,凑到了钱嬷嬷的大孙子跟前仔细看了看,只一眼,她就认出来了,那个所谓的七宝项圈,根本不是钱嬷嬷仿造的,正是姑娘的!

    春杏的心怦怦直跳,她悄悄地退了出来,飞快地朝着徐府后院奔去,钱嬷嬷竟然偷了太太给姑娘贺周岁打的七宝项圈,这一次,看她怎么逃!

025() 
徐幼珈正在顾氏的屋子里看账本;现在她已经学会了基本的记账方法和算盘;顾氏正在教她如何看出账本里各种暗藏的门道。

    母女两人正靠在一起说着账本上的名目;春杏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太太;姑娘;不得了了!”

    徐幼珈心头一动;看来春杏这次没有白去。顾氏皱眉,“慌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来。”

    春杏喘了几口气;“姑娘派奴婢去钱嬷嬷家贺喜,结果奴婢到了一看,去贺喜的人可多了;钱嬷嬷招待客人用的都是从姑娘这里偷走的六安瓜片和点心;这且不说,钱嬷嬷的大孙子脖子上挂着个项圈;奴婢听人说是七宝璎珞;想着姑娘不是有一个;是姑娘过周岁的时候;太太给准备的;奴婢就想着凑上去看看钱嬷嬷孙子的项圈是不是和姑娘的有些像;结果这么一看,那项圈分明就是姑娘的!”

    “什么?你可看真切了?”顾氏有些吃惊,钱嬷嬷虽然爱贪些小便宜;但是从来没有动过女儿的金银之物;毕竟茶叶点心可以说是贪吃,金银可就是偷盗了。

    春杏连忙保证:“真切!奴婢看得真真的,绝对错不了!”

    徐幼珈接口道:“娘,我那项圈不是在箱笼里收着吗,咱们这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顾氏放下账册,拉着徐幼珈的手,“走,这就去看,若钱嬷嬷果然偷了娇娇的项圈,娘可不能再留她了,娇娇,你可不许耍脾气,这种敢偷盗之人,无论她平时多么细心体贴,也是不能留在身边的,知道吗?”

    徐幼珈乖巧地点点头,“娘,我知道。”钱嬷嬷确实细心体贴,可惜,她这次也的确拿走了自己的项圈。

    顾氏带着徐幼珈,身后跟着一脸兴奋的春杏和顾氏的丫鬟芸香,很快就到了徐幼珈的院子,进了屋,让春叶将箱笼打开,几个人一通好找,也没有找到那个七宝项圈。

    春叶茫然地睁着圆圆的眼睛,“奴婢记得是收在这个箱笼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顾氏慢慢坐到椅子上,她是真心不希望钱嬷嬷是这样的人,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能姑息。她吩咐道:“芸香,你去钱嬷嬷家,就说是我让她过来回话,要是那项圈确实在她那孙儿的脖子上,你也一并取回来。”

    虽说当着宾客的面取走项圈,会让钱嬷嬷下不来台,可是,顾氏也有自己的顾虑,钱嬷嬷若真是偷盗,那她这品行可就让人质疑了,与其让她反咬一口,说自己不顾念旧情,将服侍多年的老仆随便打发掉,还不如现在就揭开此事,孰是孰非,众人自然心中有数。

    芸香很快就到了钱嬷嬷家,果然宾客众多,见顾氏身边的大丫鬟来了,众人都笑着往里让,“钱嬷嬷,你看看谁来了,你可真不愧是在四姑娘面前得脸的人,大孙子过满月,二太太都派了身边的芸香姑娘来了。”

    钱嬷嬷已经和宾客饮了几杯酒,虽未大醉,也有几分晕乎,笑着迎了出来,“哎呦,芸香姑娘怎么来了,快请进!”

    芸香笑道:“恭喜嬷嬷!嬷嬷这里正忙着,本来不该来打扰,可是太太有话要问嬷嬷,让嬷嬷过去一趟呢。”

    钱嬷嬷一愣,众人起哄道:“可是太太要赏你呢,快去吧!”

    钱嬷嬷一想,还真应该是这么回事,对芸香说道:“我这身上都是酒气,去了对太太不敬,我先去换身衣服,请稍等一会儿。”

    芸香道:“我还没见到嬷嬷的大孙子呢,既然来了,怎么也得看一眼呢。”

    钱嬷嬷笑着引她过去,儿媳妇怀里正抱着胖小子,脖子上赫然挂着七宝项圈。芸香仔细一看,没错,是姑娘的项圈,这项圈做工精美,上面的宝石珍珠都是极品,万不是钱嬷嬷能置办起的。

    芸香伸手就将项圈取了下来,看也没看儿媳妇那错愕的眼神,扬声道:“这是我们姑娘的项圈,是姑娘过周岁的时候,太太重金打造用来给姑娘庆贺的,戴在嬷嬷的孙儿身上,恐怕不合适。”

    周围的人本就都留意着听芸香说话,再加上她特意放开了声音,这一句,人人都听到了。本来喧闹的小院顿时一片寂静,片刻之后,重新噪杂起来,有抽气声,有议论声,也有惊叹声。钱嬷嬷的酒这下彻底醒了,脸色煞白,头上的冷汗滴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芸香姑娘,这,这个项圈,是,是我,是我暂时借来应个景,图个喜庆,本打算过了今日就给姑娘还回去的,既然——”

    芸香道:“嬷嬷有话不妨留着,到了府里再说,太太还等着嬷嬷呢。”她迈步就往外走,钱嬷嬷也顾不上换衣服了,踉踉跄跄地跟在她后面,紧张地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说,等两人一离开,小院里顿时炸了窝,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钱嬷嬷的儿媳妇失声哭了起来,儿子则生气地摔了酒杯,骂道:“我说不该带那个项圈,你们非死要面子,说什么带上一天再还回去,说什么不会有人发现,现在好了,该怎么跟太太解释?”

    芸香和钱嬷嬷回了徐府,一进徐幼珈的屋子,钱嬷嬷噗通一声就跪下来,哭道:“太太,姑娘,都是老奴一时糊涂,想着在宾客面前挣个面子,才偷偷拿了姑娘的项圈。老奴发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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