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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秘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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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霖:“这地方办团练会,不知道朝廷准不准?”
  张作霖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地说:“他朝廷不准,倒是派官兵来打土匪呀。我在毅军就听说了,中堂大人李鸿章就是办团练起家的,你办得越大,朝廷就是越看重你,官也就当得大了。”
  赵占元目光炯炯地看了张作霖好一会儿,道:“这两条腿的活人咱地方上有的是,就是这枪不好淘换哪。”
  张作霖把枪从炕头的墙面上取下来,笑着说:“你老看见我这枪了……”
  赵占元道:“你这是朝廷的奖赏……”
  张作霖说:“是,是啊,我这是朝廷的奖赏。可这回跟日本打完仗之后,好多散兵游勇都偷着把枪支弹药拿跑了。咱们从他们手里买,招他们来当团丁也中。总之只要有银钱,有人挑头,说干就能干成了。”
  赵占元点点头道:“中!我去找大户人家,他们没有不怕胡子的。”
  张作霖早已胸有成竹,道:“你老跟他们说,咱这回成立的叫保险队,只要交了钱,保他平安。”
  赵占元一拍大腿,道:“中,就在我赵家庙那儿马上成立保险队,这头目就你来当。”
  赵占元又和张作霖说了会儿话,发觉张作霖虽然有爱吹牛的毛病,脑子却并不糊涂,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于是他对这后生越发喜欢了,聊着聊着,他脑瓜子又萌生出另一个心思。
  赵占元走到外屋,被一直在外屋偷听他们说话的张母拦住。张母哭丧着脸劝阻道:“赵五爷,我有句话跟你老说了,作霖这孩子不能再去舞刀弄枪的了,担惊受怕不说,也置不上家当,连媳妇也娶不上啊!”
  赵占元想了想,干脆把他的盘算说了出来:“老嫂子,治不住胡子别说你老儿子娶不上媳妇,连安生日子也过不上。我有个二闺女,到如今也没聘人家呐,都是这兵荒马乱闹的。等咱们保险队办成了,我保险你老儿子娶上媳妇,这辈子你老就大事完毕啦!哈哈哈。”
  一听赵占元还管儿子娶媳妇的事,张母笑得合不拢嘴,连说:“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在赵家庙村村边一块空地上,张作霖带着二十几名青壮年男子,在训练立、跪、卧三种姿势的步枪射击法,他们只有七八条德制毛瑟步枪,其余多是火铳。这是新建立的保险队,张作霖自任队长,队副叫王金汉。
  赵占元手里拿着一张告示跑来找张作霖。
  赵占元道:“作霖,你过来。”
  张作霖来到赵身边。赵占元道:“你看咋整吧?这告示贴出去好几天了,可没几家来交钱的。这二十几个人咋养活?响窑就更修不起来了。”
  看着告示上写的“每地摊领一两,分两次交清,备足一年经费,从此永享太平,张作霖保险队启”等字句,张作霖笑了起来,道:“赵五爷,没有胡子来抢,人家过着安稳的日子,凭啥给你交银子?”
  赵占元道:“你这是啥话呀?那咱还干不干啦?”
  张作霖嘿嘿一笑,凑着赵占元的耳朵如此这般一说,赵占元也跟着笑了起来。
  隔了几日,是个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
  深夜的赵家庙村突然枪声四起。灾难降临了:20多个蒙面土匪在村子里行抢。匪徒砸门撬窗户,拉走骡马,抢走了猪崽、鸡鸭。
  村子里哭喊声响成一片。
  赵占元和女儿二丫从窗户外望。二丫天真地问自己老爸,道:“作霖的保险队上哪疙瘩去了?咋不出来打呢?”
  赵占元脸上露出笑意:“就是,白养了这帮小子。”      二丫不明所以,不满地瞅着她爹:“爹,你笑什么啊?”
  赵家庙村外树林内,20多个蒙面人集合到树林内。他们解下蒙头的衣裳,这帮“土匪”不是别人,正是张作霖的一伙保险队。张作霖开始盘察手下的工作,道:“放炮仗的,炮仗皮拣干净没有?”队员乐呵呵道:“拣干净了。我寻思这回能放两枪哪……”   张作霖伸脚作势要踢那个队员:“放两枪?一颗枪子多少钱哪?你们听好了,不是真格的打仗,谁要是放枪,枪子钱就从他月饷里扣了——今晚上有谁露馅了没有?”
  站在张作霖一旁的王金汉忍住笑:“没有,没有,……我爹我妈跪在我跟前直喊大爷饶命,都没认出我来!”
  众队员哄笑。
  张作霖可没笑,仍是一脸的正言厉色:“笑啥?笑啥?就该整治你!不是告诉了不要到认得你的人家去吗?!你们听好了;咱们虽说是乡团,是保险队,也要军令如山,要不非得叫人家打散不可!你们4个,把抢来的东西都拿到黑山县去卖了。你们回到村子,放风说咱们保险队要拉到姜家屯去,就说那疙瘩保险费交得多。记住了?”
  众队员齐声道:“记住了!”
  次日一大早,赵占元家的院子里放上一张八仙桌。赵占元坐在桌后照各册在收保险费。村民在桌前排着队,大户人家交银子,小户小家交铜钱。
  张作霖走进院子,清清嗓子,对父老们抱了抱拳:“让诸位受惊了!昨天夜里,谁家被抢了啥东西,由我保险队按价包赔——要的价钱可不能讹人,这钱都是咱乡亲们的血汗钱。”
  众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地叫起来:“张队长!大兄弟!你们保险队可不能走啊!咱这疙瘩全靠你们了……”
  张作霖拍自己的胸脯拍得山响:“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愿意走吗?那要看能不能收上来保险费了,我这帮兄弟可是在提溜着脑袋干哪!”
  二丫从屋子里头端出茶水,轻言细语地让客人们喝茶。茶水送到了张作霖面前,不知怎么搞的,二丫心里有点发慌,身子一晃,茶水差点泼到张作霖手上。张作霖接过茶杯,小声说:“别慌。”二丫脸一红。张作霖嘿嘿一笑,二丫脸更红,突然怒道:“你笑什么啊?”说罢,一扭身回了屋。
  张作霖出神地看着二丫粗黑油亮的大辫子和俊俏的影子,笑意半晌不曾消退……
  到了晚上,院子里头的人才散去,赵占元坐在堂屋里抽烟袋,桌子放着收来的保险费银钱。赵占元的二丫头端来茶给父亲喝,道:“爹,早点躺下吧,累了一天了。”
  她转身正要离开欲走,赵占元叫住她:“二丫,爹有事跟你说。”
  二丫道:“啥事呀?爹。”
  赵占元缓缓地说:“早先给你提了好几门亲事,你都不乐意,我看张作霖是个人才,我想把你许给他,招他做上门女婿,你乐意吗?”
  二丫看了自己的鼻尖,好一会儿不说话。赵占元也不追问。
  又隔了一会儿,二丫点了点头,轻轻吐出一句:“我认了。这回就由爹做主呗。”
  赵占元呵呵一笑,道:“好,你放心吧,爹看人不会看错的。”
  赵占元与李兽医互换了儿女的庚帖,请算命先生掐了个好日子,就把张作霖和二丫的婚事订了。举行婚礼的那天,赵家的大门上贴上了喜字,挂上了彩纸、灯笼。院子里摆着宴席的桌椅。堂屋供上了祖宗牌位,西屋则布置成张作霖和二丫的洞房。
  二丫坐在梳妆台前,由张作霖的母亲为二丫梳妆打扮。张母看着镜子里头的二丫,由衷地赞叹道:“哎哟!多俊的闺女呀!为娘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这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我那个臭小子配不上你。”
  二丫低着头不知道是自说自语,还是和婆婆客套,道:“我爹整天长在嘴上说作霖是个人才。”
  老太太“咳”了一声,看着梳妆镜子里头的二丫,突然一阵伤感,道:“我这个小三啊,倒是个要强的孩子。可再要强架不住命不济,他爹死的早,我带着他走道,娶媳妇又倒插门,这越是要强的人心里头越不熨着,当妈的能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媳妇啊,往后你能不嫌乎他吧?”      二丫忙用她那悦耳清亮的嗓音开口说:“妈,我是冲着作霖这个人嫁的,要不我爹也做不了我的主。往后就是天嘎嘣裂了,地咔嚓塌了,我的心也一丁点不会变的。你老乐意就先跟李兽医过,不乐意了就过来跟我们过。等你老走不了迈不动腿那天,我伺候你。”
  听到二丫这般懂事知礼的表白,老太太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怕被儿媳瞅见,她忙转身走出洞房,经过堂屋的时候,正碰上张作霖。   张作霖有点诧异,道:“妈,咋的了?”
  老太太嗓子更涩:“没咋的。”
  张作霖没明白,道:“没咋的,那哭啥?”
  老太太道:“妈是心里高兴。妈看见你娶上这么好的媳妇,就想起你爹要是活着该多高兴啊!”
  张作霖觉得老母过于多愁善感,道:“妈,这才到哪疙瘩呀?我有了这保险队,当上了头目……”
  老太太道:“妈正要跟你说哪!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妈就等着抱孙子啦,往后你可得务正事啦!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你总舞刀弄枪的,可不是个事啊!”
  张作霖不以为然:“妈,啥是正事?咱家地无一垄,房无半间,就得给人家扛大活,有钱有势的老得骑在你脖子上。要不是赶上这个年头,我真不知道干啥,也永无出头之日……”
  这时,赵占元进了堂屋,道:“你们娘俩别唠啦。客人这就到了。”
  张作霖赶紧把红绸子披上。
  新婚之夜,情浓洞房,张作霖虽不是平生第一次碰女人,但二丫美丽丰泽的胴体仍让他激情四射,他觉得,这次真的是第一次完完全全拥有了一个女人。
  而二丫无比幸福地倚在张作霖略显瘦弱的身躯上。她大概想像不到,这个入赘赵家的男人,将来会成为赫赫有名的“陆海军大元帅”;二丫更想不到的是,这个此时在抚爱她、甚至有点讨好她的男人,日后会妻妾成群……书归正传,张作霖结婚没多久,赵占元家的院落已扩大许多,修起了土坯院墙,院子四角修建了炮台,当地人称这种院落为“响窑”。响窑内新建了住房。
  张作霖的民团办的越来越像是那么一回事,到底把土匪给招来。来得正是去年张作霖在高坎镇遇见的海沙子带领下的那拨土匪。
  土匪海沙子的二当家的领着两个匪徒,牵着马,挎着枪,在赵占元响窑的大门前的大道上面对大门站着。张作霖和赵占元站在大门洞里,他俩身后站着头一排保险队队员都拿着快枪,
  后边两排都拿火铳和刀片,但土匪看不见后二排人拿着啥玩意儿。
  队副王金汉在炮台上警戒。张作霖高声道:“请二当家的回去告诉海沙子,我这是响窑,快枪。他要是讲打,我奉陪到底。到时候这响窑跟前撂倒你们多少弟兄,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为了不伤害地方和诸位弟兄,明天正午我和海沙子个对个比试。他把我撂倒了,我这地方归他,我把他打死了,他的手下的人马归我。”
  二当家冲着张作霖啐了一口:“你扯啥呀!你……”
  张作霖道:“你诈唬啥?你也就传个话,他海沙子有没有尿性,我听他个话。”
  张作霖说完这话,关上大门。
  二当家骑着马,在马上嘀咕:“这小子我好像在哪疙瘩见过?”
  响窑大门里,赵占元惊慌地问:“作霖,明天你和海沙子比试,可是太悬啦!”
  张作霖道:“爹,打起来更悬!海沙子20几条快枪,咱就7条,人也少他一多半。”
  赵占元道:“这可咋整?要不找一帮乡团来帮着打?”
  张作霖大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找乡团来打,咱付不起钱!闹不好咱这地方还要被霸占了去。就得拼了!”
  次日上午,是个灰蒙蒙的日子,张作霖与海沙子的人马各站一边。海沙子的二当家和张作霖的队副王金汉当裁判员。张、海二人各拿一枝毛瑟步枪。
  二人走到空地当中,背对背站好。海沙子的二当家和王金汉分别检查对方的枪膛,内各只装进一粒子弹。      王金汉吆喝道:“各自往前走10步才准开枪,我数一就走……”
  二当家打断了他的话:“由我数数!”
  王金汉不依:“由我数!”   二当家厉声大叫:“我数!”
  王金汉语调不高却很强硬:“我数!”
  张作霖不耐烦了,喝道:“你俩争啥?一起数不就完了吗?离这远点!”
  二当家与王金汉向场外走去。张作霖背靠背地与海沙子说话。
  张作霖笑嘻嘻地说:“大当家的,你不认得我了?”
  海沙子迟疑了一下,道:“嗯……面熟……”
  张作霖嘿嘿一声,道:“在高坎镇,我给你的枣红马治过病。”
  海沙子“啊”的一声,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兽医!”
  张作霖心里早安了计策,要激海沙子心浮气躁,于是显出一副诚恳的模样:“其实你那马没病,是我往马肚带底下塞了把碗碴子,把马扎得不能骑了。”
  海沙子果然中计,狂怒起来:“你,你妈拉个……”
  张作霖一脸“大度”地坏笑:“我是说你是个二五杆子,你笨得也太邪乎啦!哈哈哈……”
  海沙子气急败坏:“我……我今天就崩了你。”
  张作霖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你今天也不是我的个儿。”
  二当家在远处,根本不知道海沙子跟张作霖斗的什么法,急不可耐地一个劲问:“好了没有?好了没有?”
  王金汉在他一旁道:“你咋呼啥;没看见唠嗑吗?”
  二当家不解:“这还唠啥呀?”
  王金汉用讥笑的口吻说:“你们大当家的有后事要交待给我们队长。”
  二当家暴跳如雷:“你等着给你的队长收尸吧!”
  这时候,只听海沙子吼道:“干啥哪?快他妈的数!”
  二当家与王金汉一起喊步数:“一、二、三……”
  张作霖迈步时默念着:老天爷保佑,他走9步开枪……老天爷保佑,他走9步开枪……老天爷保佑,他走9步开枪。
  果然海沙子走到第9步时转身向张作霖开枪了。
  张作霖在第9步时向右侧迈出一大步,子弹从他腰部左侧穿过。只伤了他的皮肉,张作霖听到枪声之后,转身时枪未离肩就将枪甩平射击了,海沙子应声倒地。
  两伙人各自围向自己的头目。
  王金汉见张作霖腰间有血,把张作霖扶到自己身上,道:“队长,挂彩啦?”
  张作霖硬咬着牙,道:“别吱声!只蹭破点皮。”说着,他用手叉腰挡住伤口,走到海沙子尸体前,扬声喊道:“愿意留下来跟着我张作霖干的,我是一视同仁,不分啥先来的后到的!现如今已保险七八个屯子。咱们合伙之后,一准能拿下来20几个屯子。乐意走的我绝不强留。把枪留这疙瘩的,我按价给钱。”
  二当家骑上海沙子的枣红马,哑着嗓子道:“弟兄们,要做保险队也不跟他小嘎豆子张作霖。跟我去海城投冯德麟去,那是咱辽西最大的乡团!”
  张作霖道:“冯德麟是我拜把子大哥,你到海城替我向冯大哥问个好。就说你在我这疙瘩比武,输了不认账,拉完屎又坐回去了,你在我冯大哥那疙瘩准能得烟抽。”
  众人大笑。二当家又羞又怒又伤心,打马跑了。      张作霖在自己的保险区内很守规矩,不仅遵纪守法,而且维持治安。因此这个地区的胡匪骚扰基本上得到遏制。张作霖自然也受到村民的拥护爱戴,名声因此鹊起。很快的,他管辖的范围也慢慢扩大到附近20多个村子。
  这一日,赵占元家响窑大门前来了一位30多岁的男人,肩背一个钱褡子。最显眼的是他脑后的辫子,又短又细。   他正在门前张望,王金汉骑马来到门前。喝道:“喂!你是干啥的?在这疙瘩看啥?”
  小辫子说话,带有山东口音:“请问,这是张作霖队长的府上吗?”
  王金汉道:“你有啥事?跟我说吧。”
  小辫子道:“俺是打山东来的,慕张队长的大名,特来拜访的。”
  王金汉下了马,道:“山东?那你咋知道张作霖的?你八成是个空子吧!”
  小辫子忙分辩道:“啥空子啊,俺是从烟台、威海到辽阳、奉天跑行商的。没少受海沙子一伙人的害。听说张作霖一枪就灭了海沙子,为俺们行商除了一大害。我从山东带来了一些土产,特地送给他老人家,你看你看……”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钱褡子。
  王金汉又上下打量了小辫子一眼,半晌说了一句:“你等着,见不见你再说了。”
  小辫子欢喜道:“二哥多帮忙了!”
  王金汉冲脾气又上来了:“谁是二哥?你咋骂人呐!”
  小辫子退了一步,道:“这是尊称啊!俺们山东好汉秦琼就是二哥嘛!”
  王金汉道:“行了,你等着吧。”
  王金汉走进院子,正房西屋是张作霖的卧室,以前的二丫——现在的张赵氏正在给张作霖的枪伤抹药。王金汉在门口说道:“队长、嫂子,我从汤玉麟,就是河西汤二虎那疙瘩淘换来绿林最好的刀口药啦!汤二虎说不管啥红伤,上上就定嘎嘎儿。”
  赵氏接过药打开,闻到药味恶心欲吐,犹豫不决。
  张作霖不耐烦了:“老娘们就是矫性,叫金汉给我上吧。”
  赵氏有点担心:“不中,他手多重啊!”
  张作霖道:“你不是闻着药味就恶心吗?”
  赵氏道:“忍着呗。”
  王金汉上前,就着椅子坐下,道:“队长,这下子你可是隔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了!大门外来了个山东老客,听说你收拾了海沙子,打山东来给你送礼。”
  张作霖“哦”的一声,又问:“山东?啥样个人?”
  王金汉道:“叫进来你看呗;就他一个人,咱怕他啥。”
  当下,张作霖让王金汉去叫人进来,赵氏给张作霖上完药正在包扎,不料他痛得“哎哟”一声,两手抱住自己的大腿。
  赵氏不轻不重地刺了他一句:“叫唤啥?你不矫性。”
  张作霖不悦:“我是说你咋还嫌火药味了。”
  赵氏嗔道:“成天就知道舞刀弄枪的,要当爹了都不知道。”
  张作霖“啊”地一声,又惊又喜:“你要给我生儿子啦?”他抱住赵氏又亲又啃的,简直乐颠了,“我的好媳妇!别干活了,有啥事告诉我去干,我全听你的。”
  赵氏便嬉笑着拧他的脸,张作霖勉强地站起来,换上衣服,准备见客。
  赵氏摸着张作霖的枪伤,心疼地说:“我叫你不干保险队了,这一枪要再往里点,你说咋整?”
  张作霖道:“这一枪?这一枪是我太高看海沙子才挨上的,都说他的枪法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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