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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秘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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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装成一名妇女,拎着包袱,在逃亡的人群中走着,他个子小,面目白皙,北人南相,化装成妇女后倒有几分俊美相。
  突然日寇骑兵追来,朝逃难人群射击,几个难民被击毙倒地。
  人群向四野散开逃避。
  张作霖钻进树丛,躲到一块岩石后面往大道上观察:日寇骑兵过后是马拉的大炮,辎重车,再后面是步兵。
  张作霖坐在岩石后面的草丛里,掏出干粮来吃。他跑了一天,实在累得不行,便躺在草丛中熟睡。
  张作霖突然感到有人在解开他上衣的扣,他睁开眼睛一看:一个日寇正在解开他的上衣,另一个日寇端枪站在身旁。他吓得从地上蹦了起来,日寇的刺刀已顶在他的腰上。那日寇又伸手来扒张作霖的衣服,张作霖用手势说我自己脱衣服。当他转过身去装着不好意思慢慢解开衣服时,一个日寇对另一个日寇说日语:“我先看见这个女人的!我先来!”
  另一个日寇道:“好,好。”便拎着一个小木箱和一捆电线坐到岩石另一侧去了。
  张作霖解开了上衣,从腰间拔出匕首,猛转身将匕首刺入了日寇的心脏。坐在小木箱上整理电线的日寇听到身后有声音,他刚一回头,张作霖已跳到他身后,同时也将匕首刺进他的后背。
  两个日寇被刺死之后,张作霖打开小木箱,里面是一台发电报的机器,张作霖不知这是何物件,只把一个发报用的按键揣在怀里,转身钻入丛林离去。
  入夜,张作霖在辽河边的树丛中更换成男装走进河边的一个村庄;眼前,整个村庄已被日寇焚毁,到处都是被杀害的百姓的尸体。
  张作霖从地上拣了一扇被铁炮轰飞的门板。走到辽河边,一手搭着门板,一手拨着水,慢慢渡过河去。
  在河的上游,张作霖隐约看到日寇集结在河边的队伍正在辽河上搭浮桥。     营口厅署衙门,宋庆与管带赵得胜在衙门大堂伏案观作战地图。戈什达引张作霖来大堂门外。戈什达先进大堂内禀报,告知张作霖刚刚回营交差。
  宋庆连声道:“快叫他进来。”
  张作霖进大堂行单腿跪拜礼,道:“总统大人,管带大人。”   宋庆坐了下来:“站着回话,辽东战局如何?”
  张作霖道:“回大人话,日寇过鸭绿江后,马金叙、聂士成两位统领大人率部奋勇还击。只是伤亡过重,九连城、安东、凤凰城已陷落,辽东已成不守之势。”
  赵得胜问:“海城战况如何?”
  张作霖道:“海城前日已陷敌手,日寇一路烧杀抢掠,现已在辽河上架设浮桥……”
  宋庆“啊”的一声,吃惊地整个人险些站起来,问:“架桥?你亲眼所见?”
  张作霖道:“是小人亲眼所见,据实禀报。”
  赵得胜用手指敲着桌面:“你这几天在辽东做暗探,看来很顺利嘛。”
  张作霖道:“小人昨日就险些被两个日寇擒住,是小人急中生智,将两个日寇斩杀,才得以脱身的。”
  赵得胜面带疑色,难以置信:“你可不要妄言邀功啊?”
  张作霖道:“小人不敢。”
  张作霖当下详细地描述了自己是怎么藏在山坡的树林里观察日寇的调动情形;怎么用匕首将两日寇斩杀。说完,并将缴获的电报按键递上。
  宋庆接过电报按键,反复看了几眼,问道:“日寇拉的那根电线你割断没有?”
  张作霖有点茫然:“电线?”
  宋庆慢慢解说道:“我告诉你,这是日寇发送电报的机器,他们不用车马传递而用电报调动军队,可谓神速,对我军威胁太大。你立即返回河东,找到那条绳子,将绳子割断,尽力破坏掉!办成这事回来,立即提升你为哨长。”
  赵得胜笑道:“这你就有顶带了,可说是一步登天了。”
  张作霖道:“小人本该为朝廷效命,更忘不了大人的知遇之恩。”
  宋庆“嗯”的一声,又不太放心:“你说日寇已进犯到辽河,那你还过得去吗?”
  张作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小人就土生土长在辽河边上,闭着眼睛小人都能摸过去。”
  宋庆道:“那就快去快回!”
  张作霖穿着便装在山坡树林中寻找日寇的电报电线,终于被他找到了。他用匕首将电线割断,但他不放心,跑了一段距离后,又爬到树上割断一段电线。当他捋着电线往前走时,被一帮日军抓住了。当日军捆绑他的时候,扯开了他的外衣,发现他里面穿着清军坎肩。
  张作霖被押解到辽河边上,河边上集结着一队正要渡河的日军。日军队长田中义一带着一个翻译来到张作霖面前。
  张作霖站在辽河边,望着奔流的河水,感慨地想:我就出生在这啊,咳!这辈子啥福都还没享着哪,就这么完了?妈拉个巴子的,死也得像条好汉,不能熊了!
  田中义一问话:“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军队?是谁派你来破坏线路的?你的军队现在什么地方?你要是不很好地回答,马上就处死你……”
  张作霖却似乎没听见问他的话,翻译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
  翻译道:“田中队长阁下,他一句也不回答,把他杀了扔到河里算了。”
  田中很欣赏地看了看张作霖,然后向全体日军训话,道:“你们都看到了,这虽然是个支那士兵,但他被俘之后,却能视死如归,这才是一个士兵应有的精神。有这种精神的士兵,被俘也有可能不被处死,因为他会受到尊重。你们一定要比他做得更好!否则就不能战胜支那人!你们能做到吗?”
  众日军号叫起来:“能做到!”
  田中义一叫过翻译,指着横下心等死的张作霖:“你去告诉他,释放他!”
  翻译吃了一惊,解开张作霖的绑绳,道:“放了你啦,你走吧。”    张作霖以为听错了:“你说啥?”
  翻译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小子窝头翻个儿,洪福齐天了!还不快滚!”
  张作霖不敢置信,一边“哎”“哎”答应着,一边回头便走,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汉奸先生。”   翻译气得眼珠子差点迸出来:“什么?”
  张作霖羞羞答答地挠着脑门又问:“汉奸老爷,为啥放我?”
  翻译用手中绳子抽打张作霖:“王八蛋!你取笑我……”
  远处的田中义见翻译追打张作霖,不由得非常生气:“混蛋!为什么打他?”他的士兵上前制止翻译打张作霖。
  翻译委屈地解释:“这不知好歹的王八蛋骂我汉奸!”
  田中义一哈哈大笑,向手下的日军道:“我没看错吧。你们要有他这种勇敢精神!”
  众日军齐声喊道:“是!”
  田中义一转过头对翻译道:“你告诉他,我很欣赏他的勇敢精神,所以才放了他。”
  翻译道:“他说很佩服你不怕死!就把你放了。”
  张作霖至今还不明白这老爷为什么生他的气:“谢谢汉……干你老这行的该咋称呼?老百姓都叫……”
  翻译又扬起鞭子,看见田中义一的脸色不好看,只得放下,压低了火气恶狠狠道:“叫通事!懂吗?”
  张作霖露出一副很好学的模样:“通事,就是啥事都通?”
  翻译被他折磨得几乎发疯,他看着张作霖离开的背影,不忿地啐了一口:“滚!什么‘勇敢的支那士兵’?我看就是个二百五,整个一个‘大飙子’(辽东、山东一带粗话:傻子)。”
  张作霖死里逃生,连夜赶回营口厅署衙门,到了才傻了眼,看见衙门前挂着日本国旗,门前站岗的已换了日本兵站岗。
  张作霖在街上转了半天,来到茶馆,只见老把爷一个人在喝茶。张作霖上前问道:“老把爷,您老知道毅军上哪去了?”
  把爷叹气道:“两天前就退到辽河西去了,田庄台也叫倭寇占了。你往上去,到下坎子过河,走大洼这股道好走。能找上不?”
  张作霖道:“你老放心,把爷。我是那块儿生人,我路熟。”
  一路上晓行夜宿,张作霖衣衫褴褛,又赶到锦州衙门,走进大堂向宋庆、赵得胜交差。张作霖行了跪礼,道:“大人,张作霖回营交差。”
  宋庆问道:“张作霖?这些天你上哪儿啦?”
  张作霖道:“回大人话,小人奉命去割电报线,小人为了把电报线多割断些,就被日寇俘虏了。”
  宋庆“哦”的一声,又详细问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作霖道:“是日寇释放了小人。”
  赵得胜道:“交战以来,屡见日寇尽数杀害俘虏——怎么就单单释放了你哪?”
  张作霖道:“那日寇队长在审问小人时,小人是一句话都没回答他,小人想的是,就是死了也不能给咱大清国丢脸。日寇队长说是他很佩服小人不怕死,就把小人放了。”
  赵得胜白着眼睛看张作霖:“这么说你是位英雄了?”
  张作霖忙道:“这小人可不敢当……”
  正在这时候,戈什达冲进大堂,高喊一声:“大人,军机处紧急军令。”
  宋庆签收军令,转过头,看了看张作霖,一时做不出什么打算,便对他摆摆手,道:“你先回营房去吧。”
  张作霖道:“请问大人,派小人去领哪哨兵马?”
  宋庆显然早忘了当初给张作霖的许愿,一时竟张口结舌。
  赵得胜连忙打圆场,道:“宋大人会提升你当官的,你下去等着吧。”
  戈什达拿着宋庆签收军令的回执走出大堂,向前院走去。藏在柱子后面的张作霖走到大堂窗下,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听宋庆与赵得胜讲话。
  只听赵得胜用讥笑的口气说:“这个张作霖赶上马谡第二了,言过其实,不可重用。”
  又听宋庆说:“就算他真立了功,也没有用了——老兄你看这军令:李鸿章去日本马关签和约了。毅军回防直隶,所有辽东招募的兵员全都遣散回原籍……”      窗外的张作霖听的一腔富贵心思全消,心里痛骂着这班王八蛋过河拆桥,真不是东西。
  深夜,锦州毅军营房内士兵都已熟睡,张作霖心里憋得慌,怎么睡也睡不着,他悄然起床,蹑足到枪架处取下一枝德制毛瑟步枪,又往衣服包袱里装了子弹。然后潜行到院墙前,他搬来一个喂马的木槽立在墙上,登着马槽翻出墙外,携枪械逃跑了。   黑山县赵家庙地主赵占元站在较远处,观察着在赌棚里自我吹嘘的张作霖。他听说最近黑山县回来了一个见识过外面大世界的能人,便过来瞅瞅。此时他的心下,自然有着自己的算盘。甲午海战之后,东北局势一片混乱,清政府腐败透顶,沙俄之前强行割去东北大片领土,现在,日本的魔爪也伸过来了。再加上官吏横征暴敛,百姓不堪忍受,于是,亡命之徒铤而走险啸聚山林,现在可以说是土匪蜂起,他们打家劫舍,老百姓的生活自然就更加痛苦了,而且辽西是出了名的三不管,散兵游勇成群,饥民难民遍野。在这种情形下,各地都相应地成立了一些自保的武装组织,赵占元便是有这样打算的人。
  看着众人无限敬仰的表情,张作霖更是得意洋洋:“我在朝鲜打仗,就是高丽国,咱大清国的忠臣,就是总兵大人左宝贵,左大人一手单刀,一手拿铁公鸡……”
  一个听众高声问道:“啥叫铁公鸡?”
  张作霖嘿嘿一声:“急什么?听我给你们说,这铁公鸡呀,就是德国造的弯把点头单发短枪,只是总兵才能有。左大人亲自冲锋陷阵。日寇就用这么粗的大炮,把左大人打死了,左大人手下的三个管带,也都战死在阵前。奸臣就是统领叶志超,贪生怕死,打着白旗一气逃回鸭绿江这边来了。我没招,也就跟着逃到清泥洼和旅顺那疙瘩,接着跟日寇干仗,可这回又出奸臣了,旅顺统领龚照玙,整天待在鱼雷艇上……”
  一听众又问道:“啥叫鱼雷艇?”
  张作霖一脸的不屑:“连鱼雷艇都不懂?白活了你!所谓鱼雷艇者,就是放鱼雷的船也。”
  又一听众追问道:“啥叫鱼雷?”
  张作霖脸上作出夸张的表情,一边比画一边说,道:“就是炮弹,一人多高,从水里头放出去,多结实的铁船也得炸两节了。可这位龚统领不放鱼雷打日寇,成天躺在鱼雷艇上抽大烟,大家都叫他‘隐帅’,等日寇一来打旅顺,他先驾着鱼雷艇逃到天津去了,这鱼雷艇逃得快,嗖嗖嗖地。可苦了逃不快的百姓,日寇占了旅顺是血洗全城啊,杀人杀了三天三夜,妇女和小孩全不放过!就留下30来个人挖坑埋尸首……”
  一听众吃惊地叫道:“啊!这倭寇能干出这种事?”
  张作霖攥紧了拳头,道:“这是我亲眼得见!”
  赵占元看着张作霖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下暗自点头,从人群中挤到最前头,向着张作霖,附和道:“这日本鬼子就是披着人皮的怪兽。”
  张作霖道:“咱也不能轻饶了日本鬼子!有一回我把他们的电报线割成一股一股的!这时来了两个端着枪的日寇来杀我,我一个扫堂腿把他们扫趴下,一刀一个给宰了。”
  听众连声叫好,张作霖来了劲,说着说着就开始演义了:“我拿过来日寇的枪,来到辽河边,我要过河回营啊。可河边上有一队日寇,我就用这枪是一枪一个,一气打死10来个日寇,打的日寇是四处逃命……”
  又是一阵喝彩声。
  张作霖又道:“回营之后,总统宋大人就提升我当了哨官长,这可是有顶戴的。”
  听众道:“那你当上官啦?”
  张作霖做出一脸郁闷状,摇摇头:“可毅军要进关,我跟宋大人说;咱们家乡这疙瘩挺乱的,我想回家,也就是想造福桑梓吧。宋大人很是赞赏我,就送我这杆枪……”
  赵占元虽然心下觉得张作霖大吹牛皮,但是吹牛皮的人,到底还是有资本才能吹得这么意气舒坦,至少比多数没出过门的庄稼汉强多了。于是,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张作霖吹完牛,回到家,饭刚刚熟了。张作霖与母亲和继父同桌吃饭。吃饭的时候张作霖怀里还抱着那杆步枪。李兽医不满道:“作霖哪,别整天背着杆枪满街逛了,明儿个跟我一块干活吧,挣钱吃饭要紧哪。”
  张母也点头附和:“你李叔说得对,你成天抱着根枪有啥用,不顶个烧火棍子。”   张作霖摇头说:“妈,这你老可错了。这年头,有了这根烧火棍,就啥都能有啦!”
  说着说着,张作霖和李兽医争了起来,但最后到底谁也说服不了谁。累了,各回各屋睡去。
  深夜,二道镇的安静突然被打破,一阵阵马蹄声惊响了所有人的睡眠。睡在东屋炕上的李兽医和张母被嘈杂声惊醒,起身从窗户望去。
  一小股土匪进村了,大约有六七个人,身上都挎着刀。
  李兽医失声惊叫:“不好!胡子进街了。”
  张母道:“快去叫醒作霖,用顶门杠把门顶上!”
  李兽医披衣下炕。几个土匪已砸开大门进院内。只听一个土匪在院内吆喝:“这家开兽医桩子,是个有钱的主。”
  另一个土匪则用枪砸房门,大喊:“开门!不开门砸开了!”
  那个土匪刚砸了两下房门,睡在西屋的张作霖从窗户朝土匪开了一枪,一个土匪应声倒地。另一个土匪惊叫起来:“不好!这家有快枪!快蹽!”
  众匪徒架着被枪打倒的土匪逃出院外。
  第二天天亮,这事情传了出去,李兽医桩子院内,来了许多街坊邻居,都纷纷夸赞张作霖有胆识,内中有一个人却是愁眉苦脸,走到李兽医近前,说自己想卖了自己的骡子,他向李兽医求告道:“李掌柜的,求你老赶紧帮我把这骡子卖了。胡子把我闺女绑去了,我得赶紧送钱去。”
  李兽医道:“你家全靠这匹骡子拉脚,卖了咋整啊!”
  卖骡者道:“顾不上了,赶紧把我闺女赎回来,别叫胡子给祸害了,就谢天谢地啦。”
  一帮妇女围着张母唠嗑。
  一妇女道:“老嫂子你说,要不是你儿子在家,你们家不也得遭祸害,听说你儿子打死七八个胡子?”另一个妇女接口说:“说是你家老疙瘩在高丽国自个儿就打死100多日本鬼子,还封了官,你多有福气,你就等着享福吧。”又一个妇女也称赞:“人家作霖都不去关里当官,就要回家来给他妈看家护院,人家这儿子多有孝心……”
  正在闹哄哄的时候,赵占元走进李兽医家院子。
  李兽医看见了,拨开人群迎上来,道:“哟!赵五爷来了!你老可是贵客……”
  张母也站起来,道:“赵五爷来了,快到屋里坐。”
  赵占元一脸的笑,道:“李掌柜,昨晚上遭胡子啦?”
  李兽医连连点头,道:“可不是!”
  赵占元叹了口气:“这伙胡子昨晚上是先抢了我们赵家庙,二返脚又抢了你们这疙瘩。”
  张母长叹一声:“哎呀!这真是祸害人哪!”
  寒暄了一会儿,赵占元问:“作霖在家吗,我找他商量点事。”
  张母忙道:“在,你老快进屋吧。”
  赵占元、李兽医、张母进了东屋。赵占元是客人,先上了炕头。在张母起身去西屋叫张作霖这会儿,李兽医向赵占元解释道:“年轻人觉大,不比我这上岁数人,我多咱都叫他多睡会儿。”
  赵占元客套了两句:“你这个当继父的,心眼好啊。”
  李兽医一边给赵占元卷烟卷,一边道:“是亲生还是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孩子。”
  正说着话,这会儿,院里有人喊:“李兽医!有治马的来了。”
  李兽医往窗外看一眼,见有人牵着一匹马进了院儿。李兽医对赵占元说:“你老坐着,我去招呼一下。”
  赵占元道:“你忙你的。”
  李兽医去院内给马主治马,张作霖边打哈欠,一边进了东屋,看见赵占元,忙道:“赵五爷来了。”      赵占元单刀直入,道:“作霖哪!我在宝棚听你讲在毅军打仗的事,就看出你必定有出息,昨晚上你又打退了胡子,我想咱这疙瘩有人才了。可你单枪匹马地这么干,也不中,咱爷俩合计合计,咋样才能保住咱这一方的平安。”
  张作霖喜出望外,盘腿上了炕,道:“赵五爷,这事我早先就想过,我回来就是想办团练会的。”   赵占元把李兽医刚才递给他的烟卷转递给张作霖:“这地方办团练会,不知道朝廷准不准?”
  张作霖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地说:“他朝廷不准,倒是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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