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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曜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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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舒走后,他再听那些谄辞,就有点心不在焉。他心想:“事关重大,我得去问问这人,让他把道理给我说明白。”这样一想,竟觉得一刻也不愿耽误,就起身向张纾告罪,说要离席一会。张纾以为他要如厕,也就随意点头。
  他先前己经被指引着去过节度使文僚办事起居的地方,离得不远,就大步走去。走了一会,突然听到墙外传来有人说话。他先还不在意,再走几步,突然就停了下来。
  “不妨事,明天就放下来了!我还挺得住。”
  “我们几个想去向都头请命,我们是路遇敌人,又不是偷懒了。”
  “他己经认定了,明知错了也不会改口的。你们这时去说,要是恼起来,只怕会把我再打一顿,那就可糟极了!呵呵!”虽然显得有气无力,但是那声音听起来依然有种韵致,象是用一根指头在筝弦上逐一轻轻拨过。
  罗彻敏猛地想起来,他前天晚上听过这声音。他一跃而起,站到墙头。墙外是校场,这一面却坚着排柱子,上面铁链系着一个接一个满身鲜血的人。他眼睛逡巡了一会,果然发觉了那个弓手。虽然只是远远地看过他,不过那种冷润的感觉却给罗彻敏留下很深的印象,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犯了什么事?”罗彻敏跳在他面前,惊愕地问道。
  “还不是救了你们!我们追过了我们的巡区,回去迟了,都头大发脾气,抽了队头一百鞭,还要吊在柱上示众三日!”围在弓手身边的兵卒愤愤不平地道。
  “别说了,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不寻这个由头,也会寻别的!”弓手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
  罗彻敏心中骤地就有一股怒火涨了起来,蒸得他头面尽赤。他“刷”地拨出剑,就要往链上砍去。
  “别!”兵卒们一起叫起来,“私断刑具,会被砍头的!”
  罗彻敏住了手,突然自言自语道:“是不能这样!”他猛地抬头,拍拍弓手的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阿,名夺玉!”
  “阿?这姓好古怪?”罗彻敏还剑入鞘,喝道:“你等着,我让张纾亲自来放你,把那个都头打上一百鞭,吊到这柱上!”
  他气冲冲地赶回堂上,正与弘藏禅师闲聊的张纾见他回来,连忙道:“唉呀,怎么才回来……”
  “张将军!”罗彻敏喝道:“你在凌州是作什么来的?”
  这一声叱喝,将整堂上的人都惊住,不知不觉地停止了说话。
  “毓王命我屯兵安民,防备边患。”张纾放下筷著,慢慢地道。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身为重镇长官,被一个少年这么指着叱喝,先就有了三分愠意。
  “前日夜里,我们就在离治所不远处被蕃军袭击,不知将军在何处?”罗彻敏厉声问道。
  “喔?竟有此事?倒是本将保护不周了。”自他们到来,张纾就陪着他,还没有时间问王三柱他们一路情形。
  “世子!”弘藏禅师喝了一声,罗彻敏毫不理会。
  “世子!世子!”唐瑁从席中跃出来拉住他,被他挥手甩开。
  “不,张将军部下确是及时来援,救下我的性命,可是他现在竟然身受重刑!将军是责怪他救了我?还是责怪他杀了白衣别失?”他一句紧赶着一句,语气咄咄逼人。
  “啪!”一只碗摔在地上,溅得满地瓷屑。张纾长身而起,盯着罗彻敏道:“世子!你凭空降下意图谋害世子、勾结白衣别失两桩大罪给我,难道是王上让你来夺我兵权收我入监的吗?”
  “啊……”罗彻敏骤地语塞。
  “若是有这个意思,就拿王上谕令来,本将束手就擒便是!若无此事,那如何处置本将的部属,是本将权责,他人无需指手划脚!”张纾一甩袖,“蹬蹬蹬”地大步出堂而去。
  他带起的风声掠过罗彻敏时,罗彻敏张口想叫住他,然而看到他冷冷的侧面,却又不自觉地住了口。他骤地明白,自己方才的一番话说得太过鲁莽。这件事张纾可能一无所知,只消他向他求情,当很好了结。然而眼下……
  他颇有些茫然地看向弘藏,老禅师侧过脸去。随从们责怪的眼光向他攒集过来,盯得他低低地垂下头去。
  第八章
  “你得去给他赔礼认错!”
  弘藏禅师的语气毫无转寰之处,罗彻敏紧抿着嘴,眼睛转来转去。
  “来之前王妃是怎么交待的?”唐瑁的话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罗彻敏刚说了一个字,就心虚得没了下文。
  “在明天到校场阅兵前,你一定得当着昨晚在场人的面,向他认错!”两人起身向外走去。
  “师父……”罗彻敏赶上去几步拉着弘藏的袈裟,弘藏轻轻一带,那袈裟就象一抹光似地从罗彻敏手中滑走了。
  罗彻敏捧着头坐在床上,心里想着明天要说的话,觉得无法启齿。这些年来他被毓王打过一次又一次,可毓王的脾气是打过了就痛快了的那种,从来也懒得要他认什么错。他突发奇想,觉得如果让张纾打他几下,是不是就能把这事揭过去了。但是这究竟毫无可能。
  这一晚上的时间流逝得飞快,还没等他在腹中打出一个草稿来,天就蒙蒙亮了。罗彻敏哭丧着脸跟着在唐瑁杜乐英王无失陈襄后面往校场前的小厅走去。凌州各僚属等侯在那里,这是唯一地机会了。
  他进来的时侯,小厅一下子就静下来,各人咳了几声,分开去干自己的事。他们一伙被孤零零地搁在厅正中,罗彻敏的眼光转到哪里,哪里就只余下一片后脑勺。他们只好尴尬地等着,直到张纾一身盔甲,铿锵作响地迈入厅中来。
  唐瑁推了罗彻敏一把,罗彻敏将心一横,闭着眼睛往前迈了两步,张了一下口。他以为自己已经说出话了,然而却没有听到声音。他睁开眼,张纾己经从他侧边大步走过去了。
  “时辰到了吗?”张纾喝问道。
  “己经到了!”瞿庆道。
  “那就上去。”张纾直往厅后小门走去,小门后的阶梯斜往上通向的是阅兵台。
  “张将军!”罗彻敏疾步追了上去,突然发狠使出混元功中的一项溶酥身法,身躯变得又软又滑,在人缝间左穿右突,竟从张纾身侧窜了出去。他两臂大张,挡在了张纾面前。
  “张将军!”罗彻敏慢慢地喘息着,道:“昨日,是、是我的不是,请将军看在我年青,不懂事的份上……您……将军气度,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而介怀吧?”
  这时他站在阶梯的最高处,一眼望下去,阴暗的小厅里面上百只眼睛盯着他,每一只都象一支箭似地射在他身上。他觉得脚软,眼前发晕,脑子里也不甚清醒。这感觉就好象是他小时侯有次练武不留神伤了血管,血哗哗地往外流。那时大哥一把抱起他,阿娘扑过来用帕子系着他的伤处,母妃叫太医的声音又近又远地在耳边响起……
  他猛地一机激,从遥远的毓王府回到这狭小的台阶上,面前的张纾依旧不动声色。他深深躬下腰去,这一次把话说得又快又响:“张将军,昨日我因为见到救命恩人因我的缘故而受刑,因此心急无礼,将军也是性情中人,当会体谅我的心思。请将军看在我父王份上,能够原谅我一时失言,等父王出征回来,自然会重重惩罚我,为将军出气!”
  话说完了,尾音在阶上回响。张纾的头侧了过去,看着墙上的陈旧的水迹,似乎是那是一幅大国手草就的丹青。太阳升起来了,光线从阅台上漏下来,罗彻敏后颈上一点点地发热。
  “世子,说那里话来!”张纾终于回过头,扯动了一下嘴角,金牙在迎面射来的阳光下发着污浊的亮。“谁没有年青气盛的时侯呢?当年我与你父王可也是不打不相识呀!走走,不要误了阅兵的时辰!”
  他哈哈笑着,挽起罗彻敏的胳膊,往阅兵台上走去。面前一片白花花的光,晃得罗彻敏双眼如盲。
  那天晨时,一支支军队从他面前经过,向他行礼,他还礼,唐瑁在他身侧高声报出赏赐,他都恍恍惚惚不知所以。他的目光一点也不敢往吊柱那边瞟去,可他总觉得有两只眼睛戳在他的身上,似乎己经在他的胸膛上,钻出两个洞来。
  此前两次勿勿晤面,他都没有太认真地看过那个叫阿夺玉之人的面貌,然而此时他的眼睛却在罗彻敏脑海中变得异常清晰。那是一双略略上挑的凤目,睁起来时总是含着轻快的神情,垂下去后,又有些郁结难消。眼睛其实过分秀气了些,可在这少年的脸上却只觉得明朗清俊,毫无女人气。罗彻敏极想从他的视野中消失掉,然而他还是得一刻接着一刻地,挺在阅兵场最显眼的地方。
  这真象是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恶梦。
  整整齐齐的军队过后,接着来了一群看上去发乱衣污,酒气冲天的队伍。看似杂乱的步伐,可是脚下却似乎都自有规律。这么一大帮人乱糟糟地走在一起,彼此的身躯竟然没有丝毫触碰。
  给他们的赏赐是最多的,指挥使宋录犹自不满地道:“王上眼下放我们在这里养肉,昃州我们是赶不上了。求世子给王上带一句话,打宸州,少了我们兄弟不行!多谢世子颁赏!”他虽然不甚正规,然而毕竟行完了一个军礼。
  罗彻敏木然地点着头,这些人都在向他行礼,感激他的赏赐。他是这群人的小主人,是这个场上所有人的小主人,然而他甚至不能够让人解开一根铁链。
  罗彻敏听父母兄长说过,他极幼小时,他们在草原上寄人蓠下的岁月。可在他记事开始,物丰民殷的毓州就已经成为任他逍遥的家园。十八年来,他所痛苦的不过是身在兄长耀眼的光环之下,所难挨的不过是父王咆哮的老拳,所费力的不过是逃脱师傅的功课。
  然而在这一天,在凌州清晨六月耀眼的阳光下,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感觉到了屈辱,感觉到了身不由己的恐惧。这种恐惧在今后的岁月里久地伴随着他,直到他生命的最后那几年。
  “报……急报……”
  快马卷着飞尘将一面小红旗推到他的脚下,探马报来了大批白衣别失出现在晖河以西一百里处乌云守捉的消息。校阅不能再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罗彻敏的酷刑终于提前解脱了。
  罗彻敏沿着静静的晖河漫步,金灿灿地河水象是太阳流在草原上的眼泪。河边正有一群兵丁洗沐,他们尽情地泼溅着水花,大声开着粗俗的玩笑。罗彻敏停住脚步,他突然非常地羡慕起他们来。他们是那么自在,而他现在,大约是整个晖河最不自在的人。
  在刚刚结束的军事会议上,他成了一个尴尬不过的摆设。张纾当然免不了表现他求援的决定是何等正确,而他除了点头称是以外,还能说什么?至于下面的兵力布置之类,更是没有他置喙的余地。终于熬到会议结束,他就跑了出来。
  杜乐英他们怕他出事,本来跟在后头,结果引得他发了一通脾气,弘藏禅师将他们拦了回去。现在他一个人了,又觉得多少有点孤单。想到刚才,更添了些内疚。自己受了气,却出在他们身上,这又算什么?然而这个时侯他不愿去想这些,想到这些,就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尽管很久以来,他在别人眼中大约就是一无是处的,然而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对自己有了这种感觉。
  “哎!”
  有什么东西打过来,罗彻敏膝盖一屈,鞋尖从草尖上扫掠而过。等他停下来时,听到放肆的嘲笑声,身后的草地上湿了一大片。他抬眼一看,白亮亮的水花又迎面扑来,他这次没有再闪避,任那带着青草和泥土芳香的水溅了他一头一脑。
  水花消失后,阿夺玉站在河中冲他微笑。他金褐色的身躯上血迹纵横,然而表情却绝不会让人想到这点。
  罗彻敏很狼狈,他站在那里,有点想逃走,却还是走上前去。
  “对不起!”他道:“我没能帮到你!”
  罗彻敏这一生中没怎么向人正经赔过不是,然而就在今天说了两次。和早上那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说出来,非常地心平气和。他想:“他就是辱我一番,那也是我该当的。”
  “什么呀!我知道你和张大人吵架了,你现在又管不了他,”他甩了甩头发,笑起来露出一口洁净齐整的牙,道:“了不起,过几年你管得了了,再给我出这口气就是!”
  让罗彻敏这般烦恼的事,在他那里,竟是如此云淡风清,以至于让罗彻敏有点不忿起来。
  “喂!下来玩玩!”阿夺玉向他招手。
  罗彻敏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能敌得住放纵一把的想法,脱掉靴子,向水中跑去。
  这一玩就玩到了日落星升的时辰,罗彻敏己经和阿夺玉还有他的几个兄弟混得很熟了。一队一队的马军在河岸上奔进奔出,忙忙碌碌,然而却似与他们毫不相干。罗彻敏这才想起来问:“乌云守捉有警,你们难道不要在营房里待命吗?”
  “阿队头说了今夜以前没战事,让我们不用守着!”一名兵丁道。
  罗彻敏不由想,阿夺玉在这一帮人心中的地位,远远地超过了他的职位。想来当他的都头,绝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其它人彼此打了招呼散去,罗彻敏还有些意犹未尽,向着满天星光伸了下腰,只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他叫道:“痛快,要是能大醉一番就好了!”
  “你想吃酒呀?”阿夺玉笑道:“正好我也想了,我们去偷酒吧!”
  “张纾不是下令军中不得饮酒吗?”罗彻敏道:“别弄得你又受罚!”
  阿夺玉舔了舔嘴唇,道:“有个地方成天都有人吃酒,也没见他管得着!”
  “你是说神刀都?”罗彻敏大惊道:“你是说我们到神刀都那里偷……”
  “我偷了可不是一次两次了!”阿夺玉笑得异常得意,活象一只小狐狸。
  他们沿着晖河水走了两里许地,寻到了城墙下的一个小窟,阿夺玉带着他钻了进去。爬了几十米出来,再揭开一只由大圆缸做成的盖,罗彻敏的手就触到了一根小小的竹竿。
  “嘘!”黑暗中阿夺玉向他示警,罗彻敏马上也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
  等声音消失后,他们跳入酒窖。阿夺玉问道:“你最喜欢什么?”
  “我喜欢波斯红葡萄。”罗彻敏怔了一下道。
  “波斯红葡萄呀,”阿夺玉十分不满地道:“那要冰镇的,这里却没有冰……神刀都这群人,只会胡喝海饮,什么时侯懂得点喝酒的道道,才不糟蹋这些好酒!”
  罗彻敏忍不住问道:“你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来当的兵?”
  “我呀,我家里早没人了,我偷了点小东西让官府抓住所以被充军过来……好家伙!”他突然兴奋地叫起来道:“这里有一坛新的玉醪春!”
  他显然开了坛盖,罗彻敏耸了下鼻子,道:“象是二十三年的!”
  “是呀!酒劲正到好处!”
  两个人如获至宝,先探嘴进去各喝了一口,然后阿夺玉从怀中取出一只瓶来,装满了,道:“行了,我们走吧!”他又摸出不知什么的一团东西在坛沿上抹了一抹,那酒坛竟被重新封死了。
  他们从地洞中钻了出来,身上又沾满了泥,于是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泡到河里去。两个人将酒瓶作球,在水中扔来抢去,每抓到的人就先喝一口。阿夺玉水性好,罗彻敏十次里面,只能抓到两三次,引得他起了一点好胜心。再扔出来时,他暗暗功运双脚,在瓶入水的一瞬间踢出两道水浪,蕴含着一两成的内力,阿夺玉手确到瓶的刹那,两股水线刺上他手腕寸关和手三里穴。他的手一僵,瓶滑脱了,罗彻敏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终于将瓶握到了手中。
  “哈哈!”罗彻敏跳出水来纵声大笑,然而在他拨出塞子时,笑声却僵住了,倒在他舌尖的,只有一滴酒,再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等二滴。
  阿夺玉在一旁含笑看着他,面孔上的水在星光下一片璀亮。罗彻敏看着他,笑声慢慢淡了。他心想,不过一日相交,与这少年如此投缘,竟觉胜过今生所见之人。然而这他对他其实一无所知。
  “我问你,你怎么就敢说今夜不会有战事的?”入夜后晖城平静很多,看来果然没有切实地交战情形,罗彻敏不得不惊疑于阿夺玉的断定。
  “白衣别失这次的举动,是很怪异。”阿夺玉道:“我看他们的目地,绝不会是晖城。”
  “说来听听!”罗彻敏漂到他身边,问道。
  “我想白衣别失这次,并不是当真是要大举入寇!他们都是马军,来去剽疾,长驱直入,掠劫得手后远遁千里才是常事。可这次他们连着有许多数百人的小队在凌州边缘三四百里内出没,这是为得什么?”阿夺玉似乎也颇为困惑。
  “你觉得呢?”罗彻敏从阿夺玉那里证实了他自己的想法,不由大为兴奋,道:“白衣汗去年才与我父王结为兄弟,虽然他们不见得多看重盟约,可是这几年听说他们自己家里闹得欢,未必有心举族入侵却不是假的。他们异动了都有几个月了,军民伤亡却不多,财产被掠的也不多,这样子实在不太象……”
  他正口沫横飞,突然一怔,手中的瓶身上掠过一道黑影。罗彻敏抬眼看去,只见远远废弃的城垣上跑来一个人。虽然隔得极远,可是近来日日相处,罗彻敏对他极熟悉,那不是冯宗客是谁?
  晖河的水道,近一百多年来一直在向南移,不断地冲刷着晖河城的城墙,因此过上几十年,就不得不重修一次。一年中除了水势最大的那几天,河水与如今的城墙之间,就有了许多道只余下土墟的残垣,他们借着这些残垣慢慢地挪了过去。
  “他跑到这儿来干嘛?”罗彻敏很好奇,盯紧了他不放。
  冯宗客踱了一会步子,终于象下定什么决心似地,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暗地里飘来一道影子。走得近了,才发觉是个女子。那女子的相貌,看不十分清楚,只觉得若蕊上初霜,月下新雪,微寒嬴怯,弱不胜衣。让人即想亲近,又不太敢亲近。
  女人与冯宗客谈了一会,突然略略提高了声音,罗彻敏听到最未几个字“带我走!”
  他不由大为兴奋,窃笑道:“没想到连冯宗客这样的人,也会和女人私会。他还真行,到晖河不过一天就……”想到这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
  冯宗客好象犹豫着答应了什么,女人向他点点头,转身走了。然后冯宗客骤地缩身起来,隐入城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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