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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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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千千的琴音在后方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率性与柔媚,彷如在笼罩秦淮的浓雾里,令人看到月华金黄的色光,似是轻松愉悦,又像笑中带泪,谢安固是心事重重,纪千千又何尝不是如此。
  琴音就在一种深具穿透力清虚致远的气氛中情深款款地漫游着,似在描绘着秦淮河上的夜空,明月映照下两岸的繁华与憔悴。
  谢安把心神开放,让这绝世美女的琴音温柔地进驻他的心田,思潮起伏,情难自已。
  还记得东山复出后,有人讥他「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此讽喻来自一种药草,其在地下的部份为「远志」,露在外面的部份为「小草」,以此影射挖苦谢安隐居时志在高远,出仕朝廷则不外寻常之小草而已,那能有甚么作为?对此谢安当然是一笑置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不知如何?今晚却偏想起此事。或许是因为证明他是小草还是远志的时刻,已是迫在眉睫之前。
  表面上他虽豪言不把此战放在心上,事实上那却是他隐在心内重逾千斤的担子,战事虽由谢石、谢玄去负责,他却是战争的最高和最后责任者,为此他必须继续施行镇之以静的策略,摆出胸有成竹的轻松样儿,似乎一切尽在算中,以此感染谢玄、谢石,以至晋室朝廷,建康城的军民。他的用心,怕只有正在弹琴的红颜知己,被他收作乾女儿的纪千千方能明白,所以她今夜的琴音表现出以往没有的情怀,深深地打动着他。
  「铮!铮!铮!铮!」
  琴音忽转,变得力道万钧,沉雄悲壮,彷如千军万马对叠沙场,敲响进攻的战鼓,纪千千唱道:「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城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再几下直敲进人心的重弦音,琴音倏止,馀韵仍萦绕不去。
  她唱的是三国时代曹植的名诗《白马篇》,以浓墨重彩描绘一位武技高强情怀壮热的游侠少年,大有易水悲歌的遗韵,充满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豪情壮气。由纪千千甜美婉转的嗓音去纵情演绎,在鲜明的景象底下,却处处匿藏着激情的伏笔,哀而不伤。而壮烈的情景,以她独有的方式娓娓道来,份外有种紧压人心的沉重和浓得化不开,举轻若重的情怀。
  谢安动容转身,冲口而出道:「唱得好!」
  布置高雅的厅堂内,纪千千席地静坐在另一边,纤长优美的玉手仍按在琴弦上,明媚而带着野性的一对美眸,像在深黑海洋里发光的宝石般往他射来,无限欷殻У厮苹刮创痈詹徘偾某聊缰谢馗垂窗悖嵘溃骸改憷先思铱蘖ǎ∥趺匆弈兀俊
  每趟谢安见到这位被誉为秦淮第一的才女,总有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惊艳感觉,那并不涉及男女私欲,而是像对名山胜景的由衷欣赏。她除了无可匹敌的天生丽质和秀美姿容外,纪千千那灵巧伶俐的性格气质更是令人倾倒。她绝不是那种我见犹怜,需要男人呵护疼爱的女子,事实上她比大多数须眉男子还要坚强,天生一种永不肯向任何人驯服的倔强,一种永不肯为迁就而妥协的性格。她的琴固是名动江左,她的剑亦是大大有名。建康都城的权贵想见她一面,还须看她小姐的心情。
  这无所畏惧的美女,花容秀丽无伦,乌黑漂亮的秀发衬着一对深邃长而媚的眼睛,玉肌胜雪,举手投足均是仪态万千,可以热情奔放,也可以冷若冰霜。谢安隐隐感到她并不如表面般,甘于过秦淮第一名妓卖艺不卖身的生涯,而是在渴望某种惊心动魄的人或事的出现。
  偌大的盛堂,只有他们两人,倾听着河水温柔地拍打秦淮两岸。
  纪千千从不在意自己倾国倾城的仙姿美态,尽管她贵族式笔直的鼻梁可令任何男子生出自惭形秽的心情,大小恰如其份的丰满红润的香脣可以勾去仰慕者的魂魄,可是当她以轻盈有力的步伐走路时,颀长苗条的体态,会使人感到她来去自如的自由写意,更感到她是不应属于任何人的。
  她穿的是右衽大袖衫,杏黄长裙,腰束白带,头挽高髻,没有抹粉或装饰,可是其天然美态,已可令她傲视群芳,超然于俗世之上。
  谢安来到她琴几的另一边,油然坐下,没有直接答她的问题,却道:「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以上之言,只是腐儒一偏之见。乾爹却认为曲乐只要情动而发,便是佳品。像千千的琴音歌艺,根本不到任何人来品评,是属于夜空明月映照的秦淮河,琴音歌声牵起的澎湃感情,在河浪般的温柔中激烈暗藏地拍打着繁华的两岸,馀音便像泛映河上的波光。」
  纪千千从跪坐起来,为谢安摆酒杯子,笑意像一抹透过乌云透射出来的阳光,喜孜孜的道:「乾爹说得真动听,让我们忘掉世间一切烦恼,千千敬你老人家一杯。」
  两人碰杯对饮。
  谢安哈哈一笑,放下酒杯,欣然道:「我常在怀疑,天下间是否有可令我乖女儿倾心的人物呢?」
  纪千千不依地白他一眼,娇媚处足令谢安心跳,淡淡道:「至少乾爹便可令女儿倾心嘛!不要把千千看得那么高不可攀好吗?」
  谢安哑然失笑道:「若时光倒流,乾爹仍是年轻少艾之年,定不肯放过拜倒千千石榴裙下既痛苦又快乐的滋味。就像建康城内为千千疯狂的公子哥儿,可是至今仍没有一个人得千千青睐。听说司马元显那家伙昨天在闹市向千千纠缠,结果落得灰头土脸,成为建康的笑柄。」
  司马元显是司马道子的长子,自恃剑术得司马道子真传,家世显赫,在建康结党营私,横行霸道,人人畏惧。
  纪千千俏脸现出不屑之色,若无其事的道:「多谢乾爹关心千千,却勿要让此人的名字打扰我们今夜的兴致。」
  谢安微笑道:「明天我会使人向司马道子传话,着他管教儿子,不要骚扰我谢安的乖女儿。」
  纪千千垂下螓首,一言不发。
  谢安讶道:「千千还有甚么其他心事?」
  纪千千抬头往他望来,眼现忧色,轻轻道:「千千在担心哩!乾爹从未试过这么直接介入千千的事情中,令女儿觉得事不寻常。」
  谢安微笑道:「人总是要变的,更会随时移势易而变化。多年来乾爹一直奉行黄老之术,清静致虚,谦以自守。不经意下反攀上现在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权力处于峰巅的险境,盛极必衰下,已没有多少风光日子可过,所以想趁现在还有点能力,为千千略尽人事而已!」
  纪千千娇躯微颤,沉吟良久,幽幽道:「乾爹是否在提示女儿呢?」
  谢安点头道:「此战若败,当然一切休提,如若侥幸获胜,建康将变成不应久留之地,对我对你而言,均是如此。昔日乾爹离东山出仕朝廷,舍下啸遨丘林的生活,只是别无选择。现在于权位的巅峰生出引退之心,仍是没得选择,为的是家族的荣枯。」
  纪千千一对秀眸射出崇慕的神色,轻柔的道:「乾爹是非常人,故有非常人的智慧,千千受教啦!绝不会当作是耳边风。」
  谢安浅叹道:「不论何人当政,仍不敢拿我谢家如何,且一天谢玄仍在,给谁人以天作胆,在对付我谢家前,仍须三思。我唯一放心不下就是你这乖女儿。」
  纪千千两眼微红,垂首道:「乾爹不用担心,你老人家离开建安之日,就是女儿上路之时,没有乾爹在,建康再没有值得女儿留恋之处。」
  谢安的说话语调,颇有遗言的味道,令她芳心微颤,泛起非常不祥的感觉。
  大晋南迁后,王导和谢安两朝贤相,先后互相辉映,为大晋建立偏安的局面,其间发生王敦之乱和苏峻之乱,均曾攻陷建康,造成大灾难,乱事虽平,晋室却是元气大伤,全赖谢安放弃隐逸的生活,出主朝政,使晋朝达致前所未有上下一心的团结局面,而这兴旺的情况,却因苻坚大军的南来,晋室对权臣大将的疑忌,彻底被粉碎。谢安是近数百年来罕有高瞻远瞩的明相,不但预见苻秦军的南来,更清楚战胜或战败后形势的变化,预早作出绸缪,没有期望,也没有失望,只是脚踏实地去做该做的事。
  纪千千对他的心事,比之谢玄或谢石更为了解,亦感到他对大晋的无奈和悲哀。
  低声说道:「乾爹对复出东山一事,有否后悔呢?」
  谢安微笑道:「这么多年来,尚是首次有人敢问我这句话。我有否后悔呢?」
  他双目露出茫然和带点失落的神色,叹一口气。
  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如谢安说的,他根本没有得作选择。当时他堂兄弟的谢尚和谢奕相继去世,亲弟谢万兵败废为庶人,谢石权位尚低,且以他的才能,恐也难有大作为,若他不肯代表谢家出仕,谢门将后继乏人,沦为衰门,为了谢家庞大家族的荣辱升沉,他是责无旁贷。
  纪千千轻轻道:「让女儿再奏一曲,为乾爹解闷如何?」
  谢安正要叫好,更想多喝两杯,宋悲风的声音在入门处道:「禀上大人,司马元显求见千千小姐。」
  纪千千听得秀眉紧蹙,谢安不悦道:「他不知道我在这里吗?」
  宋悲风道:「沈老板已说尽好话,元显公子仍坚持要把一份礼物亲手交给千千小姐,说是赔罪之礼。」
  谢安淡淡道:「他若不肯把赔礼留下,那便请他连人带礼给我滚出去。悲风你要一字不漏的把我的话转述,其他的由你看着办,只要不伤他性命便行。」
  宋悲风一言不发的领命去了。
  第十三章 功虧一簣
  燕飞和刘裕在一座山丘顶上的乱石堆中探头北望,均看得呆若木鸡,差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像。
  边荒集消失不见,横亘眼前是高达三丈的木寨,左右延展开去,一边直抵颖水西岸,木寨外是光秃秃一片广达半里的空地,所有树木均被砍掉,既用作建材,又可作为清野的防卫手段,免致敌人掩近仍懵然不知。
  木寨坚固的外围每隔三丈许设一望楼箭塔,上有秦兵居高把守,这样的望楼眼见的也有近百个。最大的两个夹颖水而建,或可称之为木堡,两堡间置有可升降的拦河大木栅闸,颖水东岸亦是形式相同的木寨。
  木寨外栏顶上挂满风灯,照得寨外明如白昼,只有想送死的人才会试图攀木栏进入。近颖水处开有一可容十马并行的大门,把门者近百人,刁斗森严。此时一队达三百人的苻秦骑兵,正从敞开的大门驰出,沿颖水南行,似乎在进行巡夜的任务。
  河道的水路交通和近岸的官道,均被彻底隔断。
  两人瞧得头皮发麻,一时间没法作正常的思索,早先拟好的潜入大计完全派不上用场。
  燕飞苦笑道:「我和拓跋珪约定留暗记的那棵柏树,该已变成木寨的一根支柱呢。」
  刘裕苦笑道:「这就是百万大军的威力,换作我们,即使全军投入日夜不停的努力,没有十天八夭,休想完成此横跨十多里的木寨坚防。」
  燕飞心中一动,问道:「我离开边荒集只三、四天光景,那时苻秦的先锋军刚刚到达,以百万人的雄师,怎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完成行军任务。」
  刘裕一拍额头,点头道:「那至少须十五天到二十天的时间,还牵涉到粮草辎重各方面的复杂问题,能二、三十万人来到集内已算相当快捷。且须把全体人员投进工事建设,方可在这么短一段时间内建成眼前的规模。若我现在手上有数万军马,便可用火箭焚毁木寨,趁对方疲不能兴之时,施以突袭,包保可打一场漂亮的大胜仗。」
  燕飞沉声道:「苻融为何要这样做?」
  刘裕仰望天色,双目神光闪闪,思索道:「若在木寨外诸山头高地加建小规模的木寨,可以倍数提升边荒集的防御力,使主寨固若金汤,进可攻退可守,令边荒集变成边荒内的重要据点,更可控制颖水,保障粮道的安全。假如前线失利,即可退守此处。若秦军夺下寿阳,两地更可互相呼应,在战略上是非常高明的一着。」
  燕飞明白过来,百万大军像一头庞大至连自己也无法指挥手足的怪物,但若在边荒的核心设立据点,便可作储存粮草、辎重的后援重镇,看前线作战情况施援或支持。
  刘裕忽然信心十足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秦人目前只建成防卫南方的木寨外围和拦河的木闸,另一边仍在大兴土木,只要我们绕过前寨,便可由另一边潜进去。」
  燕飞猛地别头后望,刘裕吓了一跳,随他往后方瞧去,丘坡下往南延展的密林,在月色下枝摇叶动,被风吹得娑娑作响,却没有异样的情况。
  燕飞迎上刘裕询问的目光,道:「或者是我听错,还以为有人来偷袭。」
  刘裕倒抽一口凉气,道:「说不定是卢循又或安玉晴呢。」
  燕飞观察天空,看不到乞伏国仁的天眼,稍为轻松点。叹道:「快天亮哩!我们再无选择。兄弟!来吧!」
  司马元显继承了司马道子高大威武的体型,样貌英俊,二十岁许的年纪,正是年少有为的表率,兼之一身剪裁合身的华丽武士服,本该是任何少女的梦中情人,可惜目光阴鸷,神情倨傲,似乎天下人全都欠了他点甚么的,该给他踩在脚底下,教人难生好感。
  不过他非只是有勇无谋的人,年纪轻轻已是满肚子坏心术,像乃父般充满野心,誓要把其他人踩在脚下,且依附者众,有所谓的「建康七公子」,他便是七公子之首,聚众结党,横行江左。
  此时他坐在秦淮楼的主堂内,身后立着七、八个亲随,神情木然,一任秦淮楼的沈老板垂手恭立身前说尽好话,仍是毫不动容。
  堂内其他宾客,见势不妙,不是立即打退堂鼓,便是匆匆而过,躲进其他雅院厢房去。
  宋悲风踏入主堂,司马元显和背后亲随十多道目光全往他投过来,神色不善。
  宋悲风神色平静,笔直走到司马元显身前,施礼后淡淡道:「安公着悲风来代千千小姐收下元显公子的礼物。」
  司马元显双目闪过怒色,神态仍保持平静,皱眉道:「元显当然不敢打扰安公,不过因元显想当面向千千小姐赔罪,希望安公可行个方便,让千千小姐赐见一面。」
  宋悲风表面丝毫不露出内心的情绪,心中却是勃然震怒。即使司马道子见着谢安,也不敢不卖谢安的账。司马元显不论身份地位都差远了,根本没有向谢安说话的资格,然竟嚣张至此,难怪凡事一向淡然处之的谢安会动了真怒。
  宋悲风想到面子是人家给的这句话,立即神情不动的道:「安公还吩咐下来,若元显公子不愿把礼物交由悲风送上千千小姐,便请元显公子连人带礼给他滚离秦淮楼。」
  司马元显登时色变,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谢安如此对他不留馀地。他尚未决定要否立时发作,后面亲随已有两人拔剑扑出,大喝「奴材找死」,挥剑往宋悲风照头照脑劈去,吓得立在一边的沈老板大惊跌退。
  不论司马元显如何自恃乃父威势,仍晓得绝不能对谢安的随员动武,正要喝止,事情已告结束。
  宋悲风腰佩的长剑闪电离鞘,登时寒气剧盛,司马元显眼前尽是森寒剑气,如有实质,包括司马元显在内,人人均感到此时若作任何异动,将变为所有剑气集中攻击的目标。
  如此剑法,确是骇人之极。
  众人虽久闻宋悲风和他的剑,可是因从未见过他出手,并不太放在心上,到此刻终领教到他的手段。
  惨叫声起,两名攻击者跄踉跌退,两把长剑当啷声中掉在地上,剑仍是握在手里,只是手已齐腕和主人分开,一地鲜血,血泊裹握剑的两只断手,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锵」!
  宋悲风还剑鞘内,神色木然,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从容瞧着脸上再没有半丝血色的司马元显,油然道:「安公吩咐下来的事,纵使悲风会为此丢命,悲风亦必会尽力为他办妥。」
  司马元显听着手下为两名伤者匆匆敷药包扎的声音,虽是恨不得立即拔剑把眼前可怕的剑手斩成肉酱,却更清楚纵是群起围攻,怕亦无法办到。即使他老爹肯亲自出马,单打独斗,亦无必胜的把握。倏地立起来,怒喝道:「没用的东西!我们走!」
  大步踏出,忽然转身戟指宋悲风道:「宋悲风!你给我记着!这笔债我定会千百倍的讨回来。」
  宋悲风哈哈一笑,毫不在乎的转身去了,留下气得脸色发青的司马元显和手下们。
  果如刘裕所料,边荒集北边仍停留在伐木的阶段,西边外围木栅只完成小半,如若工程完成,把边荒集包含的大木寨,将把颖水两岸的广阔地区规划在寨内,颖水则穿过木寨,往南流去。
  边荒集的西南,颖水的东岸,营帐似海,不住有船从上游驶来,边荒集的码头上泊着以百计的大小船只,处处风灯火把,照得边荒集内外明如白昼。
  以万计的荒人和秦兵,正辛勤地伐木运木,荒人指的是原属边荒集各胡帮的徒众,若他们晓得会被迫日以继夜的作苦工,恐怕都会学汉人般大举逃亡,不过此时当然悔之已晚。
  各帮会的荒人穿的当然是布衣便服,秦兵也脱下甲胃,动手作业,尤有利者是伐下的木材,东一堆西一堆的方着,形势混乱,人人疲态毕露,即使有人在他们身前走过,也肯定没有理会的闲暇或精神。
  刘裕和燕飞伏在附近一座山坡的草树丛内,观察形势。
  伐木的场地虽是一片混乱,可是边荒集的东、北墙外却是刁斗森严,墙头高处均有秦兵在放哨。
  颖水两岸的守卫更是紧张,哨岗处处。
  刘裕头痛的道:「若可下一场大雨便好哩!」
  燕飞道:「唯一方法,是从颖水北面潜游过来,便可从高彦说的秘渠偷进集内去。」
  刘裕皱眉道:「两岸的哨岗分布于长达两里的水道两旁,我们是没有可能在水底闭气这么久的,能捱半里水程已非常了得。」
  燕飞道:「刘兄是否精通水性?」
  刘裕答道:「下过一番工夫,燕兄是否想到以竹管换气的水里工夫,我背后的包袱里预备了两根铜管子,只因风险太高,所以不敢说出来。」
  燕飞讶道:「为何有两根那么多?」
  刘裕道:「我生性谨慎,另一根是为高彦预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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