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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谁的青春没有故事?修行之人也不例外。
太古遗音拨响,可以将人的灵魂活生生剥离躯体。到了壮年,癫道人功力登峰造极,施展法术不需要借助法器了,徒手便能将魂魄撕扯出肉体。到了晚年,达到匪夷所思地步,一念生而魂飞。
这个法术太伤天和,他没有传授给唯一的徒弟。
一件五百多年前的法器,一张连主人都没有提起下落的月琴,估计连渣都不剩了。
楚神棍扼腕叹息。
忖道,眼下的这处大宅院,也不简单。蹊跷的是,没听石猛说出过什么大人物。既然成了自己产业,掘地三尺也不会有人管,今日好歹探一探。
曙光初露,燕乙早起来了,正指挥几个女子洒清水,打扫前坪。
昨日摆了露天酒席,临近天黑才结束。草草扫过后,还是有不少遗漏。
见“老爷”楚凡走出宅院大门,几名女子停止手里活计,恭敬地垂首称呼“公子”。她们带着孩子漂泊流浪,受白眼欺凌,挨寒冷饥饿,进了楚园如登仙界,无不感激涕零。
酒席上,楚凡坚决不让称“老爷”,大家也不敢喊“小郎”,最后统一成了“公子”。反正楚园里就他一个青年男子,不至于误会。
楚大神棍有点不自在,想她们初到拘谨,以后就能放松了。便笑一笑致意,快步走过。
燕乙赶紧跟上,嘟嘟嘟汇报下一步安排。
楚凡根本不想听,只说随便你怎么弄都行,决断不了事的就去问李素、石猛、绣娘。
但他毕竟砍柴多年,对乡村比商贾燕乙熟悉,指着田野道:
“已经过了霜降,一个月左右会下雪。趁这几天暖和,赶紧把塘里的鱼捉了,腌制,风干,烟熏。塘面露出荷梗,泥里肯定有藕,等半个多月再挖。莲藕出水太早,不容易保鲜……”
好不容易摆脱燕乙,楚凡走到山脚。
被树木遮挡的一处房屋坪地上,十名守卫正在练功。
姑娘矫健身姿隐没在一团白光中,十数息后擎刀而立,脸不红气不喘,英姿飒爽,正是柳十。
啪啪啪……
楚凡拍起了巴掌。
十人停下,过来见礼,目光恭敬至极。
楚凡笑道:
“这几天要忙一点,等安定后,你们轮流去接亲眷。需要房间或者物资,直接对燕管家讲。”
众守卫也不矫情,整齐称诺。
楚凡进了山林,发现小动物真不少。
啄木鸟梆梆梆凿树,一只松鼠正储藏过冬的坚果,灰野兔警惕地瞪着,一闪就不见了……
一炷香后,他登上不足百丈高的山顶。
清风徐来,山背面是一条小溪,清澈得近乎透明。溪水那边,是连绵的小山丘。
回望楚园阡陌纵横,炊烟袅袅,楚凡很是满意。
第六章 为何有去无回()
一日三餐,是楚凡订下的新规矩。
天光才亮,一群女人就洗漱完毕,升起炊烟弄早食。她们感觉很新奇,又忐忑不安。这样敞开肚皮吃,会比一般人家多消耗三成粮食。
人们顶多吃两餐,没有早餐概念。
日出而作,太阳出来先干一阵活,大约九点钟左右吃昨天的剩饭剩菜,叫饔。日落而息,大约下午四点钟左右吃晚饭,叫飧。
晚上饿得肚子咕咕叫,那也没办法,饿着饿着就习惯了。
有钱人无所谓,想吃就吃。也只是零食,不算正餐。
楚凡十六年记忆里,最深切印象只有一个字,饿!但体内出现变异后,自动将天地元气转化,再也没有饥饿感觉。
他偶尔吃东西,更多是出于习惯,并非靠此摄取能量。食物的色香滋味,饱满充盈的享受,挺舒服。
等楚凡溜溜达达下山,早餐早弄好了,送进每处院子专门辟出的饭厅。
楚凡进了“金楼玉阙”院子,给绣娘请安。
楚灵有青草陪伴,不像以前粘他了,眉飞色舞咕哝养小鸡小鸭小羊小兔子……
楚凡宠溺地揉了揉她脑瓜,说了句“吃饭别讲话”,又去其它院落。
石泰一看,唏哩呼噜喝完粥,跟着跑,燕婉儿扯也扯不住。
先去了流人们居住的“通真达灵”院子。
那些女人和孩子望见他,停下了筷子起身见礼。楚凡笑笑,不咸不淡说了句“慢慢吃”。知道她们不自在,赶紧离开。
再去了李素的“依光日月”院子。
几名娟秀女子吓一跳,连忙拢着孩子站起。楚凡问“还习惯不”,和她们一同坐下。
李素抿嘴微笑,端上一碗米汤。盈盈摇摇摆摆过来,熟练地爬上膝盖。
楚凡简单讲了几句办蒙学事宜,喝掉米汤告辞。
小石头则留下,和几个孩子玩耍。
守卫们的“驭凤骖鹤”院子,他没有进去。早晨才见过面,没必要再打招呼。
吉土住的“曳履星辰”院子,远远传出鲁花的骂骂咧咧,“清汤寡水,可叫人怎么吃”。
他皱了皱眉,不敢进去。
忖道,今天的早食没啥准备,稀粥馒头就咸菜,对孕妇而言确实没营养。燕乙是个精细人,下一步该区别对待了。
他这么逛一圈,并非土财主巡视地盘。
昨天在燕乙陪同下,用天眼扫视了宅院。今天初凝龙魂,再扫一遍。
一是老宅年深日久,可别隐藏了邪魅阴魂;二是寻找大修士留下的宝物。
依旧没啥发现。
天目虽然厉害,却无法透视,见不到砖墙梁柱里藏些什么。难道把偌大院落翻个底朝天?当然不行,只能徐徐图之。
突然记起燕乙说,老宅杂物被清理堆到几间大厢房了,又屁颠屁颠跑过去。
在一堆破烂家具破旧书籍中,还真被他淘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本小折子手稿,虫蛀水浸,字迹模糊,勉强分辨得清。可惜只剩下三页,后半截残缺了。
楚凡扫了扫裸露的后页,字迹歪歪扭扭像蚯蚓爬,准备随手丢掉的,起首一段话却引起了注意。
“觉有人在耳旁絮絮叨叨,睁眼则无所见。”
嘿嘿,楚凡马上判断这货出现了幻听,离精神分裂不太遥远。
再往下看,是讲一个癫道人修炼经历。
咦,这么巧?
据折子上说,癫道人初有小成,便“觉身遽轻,手快脚健……”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楚凡打开首页,看了几行,简直不敢置信。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残破不堪的小折子,竟然是宅院第一代主人书写。
这个人的家族不旺,到他这辈时只剩下自己一屋人了,生活困顿。
一天,“海客忽至”,问祖上是否有一个疯疯癫癫道人。
他这才记起,曾祖父那一辈的确出过一疯子,会点小法术,十里八乡挺有名。
这位曾祖又懒又邋遢又疯癫,一直被村民家人嫌弃。也不是正经道士,不知从哪里翻了件道袍常年穿着。特喜欢瞎逛,越逛越远。十八九岁离开,再没回来,大家猜测死外边了。
几位海客听他讲完,商议一番,说应该是这里了。暂且住他家,赠送了白银百两作为日常用度。开始大肆购买田地,在村里风水最好的位置盖一处大院落。
村民们几乎不种庄稼了,一多半被雇佣帮工。雕刻好的大石料,珍稀木材全从山外运来。地砖、奇花异草、能工巧匠源源不断,令人咋舌。
本村地痞勾结外村泼汉阻工,狠狠打了一次秋风,从此销声匿迹。海客说,他们拿了一大笔钱,去花花世界逍遥了。
亲眷告发,官衙派人看了看,屁都没放一个。
一年后,宅院拔地而起。
海客当众宣布,为报祖上恩情,赠宅予他。问是哪位先祖,什么恩情,却笑而不语。
展开文契看,上面早就写好了他的名字。
这人稀里糊涂捡了一场富贵,心里不免嘀咕,莫非疯疯癫癫的曾祖成仙了?
仔细一检视,果然有发现。
每处院落的门斗两旁,立着两尊八尺高抱鼓石,基座雕刻祥云仙鹤奇花。本该福禄寿三星的位置,赫然是一位长相怪异,穿道袍的老者骑黑鲸立于云中。左掌托起一朵盛开莲花,飘升而去。
他倒吸一口凉气。
老道前额鼓凸,胡子拉碴,是见过的。
十几年前,雕像上的老道突然现身村子里,到处乱转,嘴巴里念念有词……他们都去哪里了,为何有去无回?为何只剩下一个,还不是他……
老道穿得又邋遢又破烂,大伙刚开始以为是叫花子,后来觉得更像疯子。他不停地念叨,连小孩子也学会了,跟在身后瞎起哄。他们都去哪里了,为何有去无回……
最后,老道停在他门前,目光清澈,又像一个正常人了。
没钱施舍,他端上一碗水。
老道一饮而尽,大笑而去,口里唱:“想要上天先下海,篮子破了三万三……”
简简单单的事情,现在一回想,竟然大不同。
自那日起,家中再也没有人生病,热天里连蚊子苍蝇都不飞进一只。可惜,过几年后碗被打破,蚊蝇重新出现,家人也开始偶染小恙了。
海客建完宅院就走了,再没出现。
他把这些,连同听过的癫曾祖轶事记录下来……
楚凡草草看完三页折子,急忙在杂物堆里翻,找不到残页。把折子朝怀里一插,匆忙跑出去查看抱鼓石。
果然,五处院子,整整十尊石鼓,基座图案里全有一位老道骑鲸飞升。
开启天目,放大了再看。
黑鲸细节毕现,居然是一条虎鲸。而老道袖口的小黑点不是污痕,竟然是一条章鱼探出半边身子。
神仙风姿高雅,要不骑鹤骑鹿,甚至骑龙骑凤,没听说谁骑鲸鱼袖章鱼。
基座上雕刻的,不是虚无缥缈神仙,而是一位活生生的人间大修士。
癫道人!
天下第一人!
楚凡推测,事情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六百年前,癫道人出生于这里。少年离乡,在尖尖山洞腹修炼了一段时间。六百年前阳武县还归属云梦国,与尖尖山距离只有五百里,迈腿过去挺方便。
他第二次飞升前,遍访故地,回家乡看了看。
亲戚全不在了,剩下一门曾孙辈。癫道人没有遗留法宝护佑,只改造了那个喝水的碗,让全家人百病不侵。
此后,徒弟无上真人创立了南海教派,派人帮师父了断尘缘。
这户人家一夜暴富,却无底蕴,人丁又稀少。早就衰落了,宅院也易主几次。但地处偏僻,保存完整。
楚凡事先看过了癫道人在桃花坞石壁留下的文字,理解“他们都去哪里了,为何有去无回”这句话,很容易。
指天宫成了坟墓,飞升之人消失,有去无回。
至于后一句,为何只剩下一个,还不是他?就难以理解了。
如果接前面句式,应该指飞升之人有一个回来,结果变得不是原先的人了。不是他,那又是什么?还是不是人?
端的令人毛骨悚然。
癫道人离开时唱,想要上天先下海,篮子破了三万三。
这句偈语似乎暗示飞升的正确方式,不是朝天上飞,而是往海里钻。
我勒个去,飞升还有方式可选?请问您老骑马去,还是划船去?要不往胳膊绑两鸡毛掸子,哧溜上云端……
楚凡正乱七八糟猜想,突然听到前坪噼里啪啦炸响,人声鼎沸。
第七章 不近人情()
楚凡出了宅院大门,只见前坪停放了两辆大马车,爆竹的硝烟弥漫。
燕乙满脸放光,正指挥人从车内卸下崭新的屏风、镜台、桌、椅、柜、锅、碗、瓢、盆、鼎、镬、甑……等物。
石嫂来了,石猛把青白杂纹马牵来了,张彪、张龙、赵虎、王双来了。
楚凡无奈地摇摇头,晓得他们祝贺乔迁之喜。
这事儿石猛昨天提过,他拦也拦不住。贺礼是由全县捕快、白役凑出的份子,礼不重,情义重。
燕婉儿陪着石嫂,笑嘻嘻道:“姐,给你和猛哥、小石头留出了主院的东厢房呢,我带你去看看……”
见主家出来,张彪等人抱拳迎上,连道恭喜。
楚凡抱拳回礼,寒暄了几句后,眼睛望向两里外的山坳入口,面孔渐渐绿了。
楚某人眼力极好,看得清清楚楚。
一长溜马车进了山坳,边上有人骑马随行。马车之后,陆续出现了骡车。前方的人锦衣长袍,有县衙的师爷、各府管家、店铺商户。后方的人布衣夹袄,大部分是乌衣巷的街坊,也有不认识的。
似乎小半个县城的人都跑来送礼了。
靠,这可怎么得了!
雷公不打笑脸人。
贺礼不能不收,退回去不吉利。
即使楚神棍有的是钱,不在乎礼品。人家街坊白役并不宽裕,勒紧裤腰带送上门。你不收,岂不是打人的脸?
可收下礼品,为人处世就没那么自然了。
比方说典史阎威,楚凡若不高兴了可以甩他两嘴巴。如果收下人家的礼,还好意思出手?
这只是小事。
倘若他日人家有红白喜事,少不了恭喜吊唁一番,去还是不去?
没啥关系的,可以叫燕乙送上厚礼。
张龙请你,去不去?
人家跟随大哥石猛多年,在你初来阳武时多般照顾,好意思不去?
既然张龙那里去了,赵虎家去不去?王双家去不去?乌衣巷邻居家去不去……还有县令李文,虽然没有直接交往,但很多举措帮了忙……
如此忙忙碌碌,迎来送往。还修什么仙,干脆在红尘俗世打滚算了!
欲证天道,便不能顾忌世俗。
正所谓,莫把金枷套颈,休将玉锁缠身。
修行者被世俗认为不近人情,原因正在此。
楚凡的面孔绿了,管家燕乙却高兴得很,满面红光。催促守卫搬出一张大桌,快拿笔墨纸砚来。瞅架势,是准备书写礼簿登记,老熟练了。
没办法,作为主人逃不得。楚凡无可奈何地当了半天门神,拱手拱酸了,腮帮子笑麻了。
燕乙操办这种事情,滴水不漏。
比方说人家送白璧一双,他在前坪登记,吆喝“陈小二,白璧一双”。
如此大声,一是长送礼人的脸,二是让大门侧边的收礼人听到。等礼品抬过去,收礼人也会记录并回应“收,白璧一双”,再让人送进库房。
事毕,两本礼簿进行勘合,与库存比对。流程极其严谨,出不了错,也搞不了鬼。
声音洪量的燕乙,突然卡壳。
县丞周秉勋的管家领着两个十六七岁女孩子,径直凑到楚凡面前,低声道:
“楚公子青春年少,两个清倌人正好可以沏茶熏香,是周大人从郡城精挑细选出来的……”
唰……
所有的眼珠子立刻追了过来,看他如何处置。
今天来送礼的,几乎全是市井中人,哪里见过送人的调调?其实在富豪官员里,送舞姬送丫鬟送小妾实属平常。她们的地位只比奴隶高一点点,就是个花瓶而已。
楚凡本能地嘣出个“不”字,见两名少女泪光盈盈,猛地醒悟。我把她们赶回去,还不是重回火坑?连忙改口,拱手道:“不好意思啦,多谢周大人……”
突然一声尖叫,哥……引得人人侧目。
只见楚灵一把甩开青草的手,怒气冲冲走过来。
楚神棍吓得一哆嗦,屁颠屁颠迎上前,一本正经道:
“妹妹,你来得正好。快把她们领到干娘房里去,正缺人服侍呢。”
楚灵将信将疑看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才不帮忙带路呢。哼了一声,转身拉着青草走啦。
楚某人大大舒了一口气,直抹额头冷汗。
众人见了,无不莞尔。心道云梦公子在外威名赫赫,在家里好像地位不高呀!
月圆之战后,义山的坟头翻开,腐尸与白骨遍地。那一夜动静巨大,谁都知道必然爆发了一场浩大的仙师之战。
偏偏楚凡在那夜砸了黑店,许多人瞧见他往义山走去,之后又无影无踪,都以为被厉鬼僵尸撕碎了。
可没隔多久传回消息建庄园,县城沸腾了,连县丞典史也不得不低头服软。没有人敢公开谈论这件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今天送礼的人中,不少是自发来感谢他为地方除害的。
但楚凡没有那么乐观。
既然有白无常,论理存在黑无常,怎么还不现身?刺杀厉侯九死一生,之前好歹要把这个隐患拔除了。
黑无常只要没有蠢到家,迟早追查到他身上,再一路追到楚园……
太凶险了,他赌不起。
客人告辞时,楚凡要石猛带上银子礼物,去南区十里乡孔老太爷家认下小姑娘英莲为义女。至于原因,他没讲。
小石头还是不肯回家,留下来上蒙学。
燕乙汇报礼单时,楚凡根本不想看,吩咐道,以后双倍回礼。
燕乙一窒,心道周县丞送来两个女子,难道咱们要送回四个去?见楚凡兴致缺缺,没敢多问。
下午时发生了一桩事,令楚神棍头大如斗。
鲁花有身孕,腿脚浮肿,每天用热水敷多次。嫌水太烫,拔下金钗就扎服侍的女子,嚷狐媚子要烫死她,还眉目传情勾引吉土。
那女子不敢躲,用手掌捂住脸,手背血迹斑斑。
楚凡怒不可遏,但瞧见鲁花挺着肚子像一只骄傲的企鹅走来走去,又气馁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肚子里可是吉叔的长孙,容不得半点闪失。否则,他真能干出让阿土休妻再娶的恶事。阿土这人其实不坏,就是太软弱,奴性太重。
龙头拐杖起作用了。
绣娘把拐杖重重一顿,道,既然她不肯要人服侍,就别派了,罚今晚不许吃饭。
阿土哭丧着脸道,阿花有身子呢……
绣娘哼道,一两顿饿不死。
阿花还要撒泼,被柳十挡住后,假模假样朝墙上撞。
柳十慌了,连忙阻拦。
绣娘冷笑道,让开,让她撞。
果然,阿花不撞了,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待众人离开院子,哭声立刻停止,却奇怪地传出了阿土的惨叫。
有绣娘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