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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不良企图。刚才没讲清楚,是我大哥石猛家缺厨娘。石嫂一个人做两家饭,忙不过来。我想请你去帮下忙,并不是叫你去做佣人……义薄云天石捕头,大名鼎鼎,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他家里空置了一间厢房,我刚到武阳时还住过。房子挺宽敞,院子里还有花草。你和盈盈暂时安顿下来,其它事情以后再说。
“石嫂为人和善,做得一手好饭菜。要不让她主厨,你搭一下手就行了。家里没外人,也没有什么忌讳。我就住隔壁,隔堵篱笆墙。家里还有一个小妹妹,天真烂漫,成天想养小鸡小鸭。空闲的时候,你可以慢慢教她礼仪,我实在教不好……”
听了这番话,李素呆住了,心里酸甜苦辣咸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滋味。
可怜楚凡前世今生都不具备哄女人经验,越讲越觉得自己言语干巴巴,乱七八糟,不知所云,干脆转身,道:
“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不走也得走……先收拾东西,等下石嫂会来接。铺子是租的,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不过,在走之前,请你看一出好戏。”
言毕,他掀开帘子走了。
李素在床沿重重坐下,怅然若失。想了想后,赶紧又起身打水洗脸洗手,解下围裙,推开了一扇破烂窗户,对着铜镜仔细梳理。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盈盈才不管大人之间的曲折,坐床上拿着一个小拨浪鼓玩得眉开眼笑。
楚凡没有取桌上铁尺,径直朝向坊市走去。
他往来多日,远近话语尽收耳底,知道郑屠凶狠霸道,与坊市一个卖菜的周菜头,一个卖鱼的李鱼户,合称三虎。凡是送肉送菜送鱼的小贩,不给孝敬钱就不准进坊市。里面的档主若盖住了他们风头,轻则恶语相向,重则揪住便打。
踏进菜坊,一股酸溜溜的混杂气味扑面而来,左手是一长溜肉案。
楚凡见第一家肉案独占了两丈长地界,其它家均不到一丈,心里便有了谱。生怕弄错,又去附近一个菜摊询问。那摊主胆怯地冲第一家中的一条壮汉努了努嘴,飞快低下头。
郑屠正指挥三名刀手忙碌,见到一名白袍书生走到近前拱手作揖,亲热问道:“这位想必就是郑大哥了。”不由得一愣,晓得必是前些日子弄出沸沸扬扬风波的楚白役。
他和周菜头、李鱼户能够在这里横行无忌,没少塞给捕快银子,知道楚凡和石猛的关系,惹不起。但楚凡除了打刘全、包早食外,又再无其它亲近李素的举动。因此昨夜里才敢去拍门砸窗,想拔了这朵鲜花的头筹。
眼下见书生恭恭敬敬,心底那一丝怯意烟消云散,故意昂起下巴傲慢问道:“你是哪个?”
楚凡笑嘻嘻道:
“白役楚凡,有一事相求。是这样,李素的父亲是云梦祭酒,原是我授业恩师。我见她在这里卖馄饨实在可怜,受人欺负。久闻郑大哥豪侠仗义,威震一方,想请求照顾一二。”
言毕,掏出一枚黄灿灿的小金元宝递过去。
郑屠心里疑惑,眼睛却被金光勾住,假意推辞道:“照顾倒是可以,金子就不必了。”
“哎呀,郑大哥这就见外了,改日再请你喝酒……这样吧,这锭金子就算买肉的钱。烦劳大哥现在切十斤上好瘦肉,不要带一点肥的,细细剁成臊子,亲自送到馄饨铺。我也好帮你们介绍,叮嘱李素别怠慢了。”
说着上前几步,硬把金锞子朝郑屠毛茸茸大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
郑屠正稀里糊涂,周菜头和李鱼户围了过来。
一个拈起小金锭,嘴里啧啧说道:“这云梦公子好有钱,以后只怕少不了孝敬。”
另外一个挤眉溜眼,淫笑道:“请猫看鱼,以后可有艳福享咯。是不是让哥几个也沾点腥……”
郑屠劈手夺过金子塞进怀里,轻蔑哼哼道,狗屁读书人,卵用都没,也有求到咱家门上的时候!
天真赤子,钢刀剁肉()
一般网文的开端,往往告诉你实力划分,然后主角一级级练上去。等打到顶端无级可升,故事结束。
这种写法几乎约定俗成了,有一点像填格子,未免无趣。
楚凡走的是一条前所未有道路,以科学入道,不是造出一堆机械同神魔抗衡。按照异世界标准,他并没有一个清晰的境界,不列武道,不入修真。
然而,始终存在一个衡量标准,那便是战斗力,武力值。
眼下他还很弱小,在市井底层厮混,没有碰到厉害对手。随着接触的天地越来越广阔,见到的风景会越来越不一样……
他大大咧咧,有些懒散,还有点逗。随着时间与环境的推移,待人接物的态度会悄悄发生变化,而本性不变。
用一个字可以形容,天真赤子。
这天真,并非不明白。只是懒得纠结,不屑计较。
这本书,大家把它当成玄幻、仙侠看,也未尝不可。甚至有编辑提出,完全可以作为架空历史发布。
一书跨四界,哈哈哈,赞一个!
归什么类别,并不重要。世间总是先有了文章,再有分类。
也许有人觉得,一旦科学介入,想象力便受了限制,不能够天马行空。
其实大不然。
我们的想象,超越不了经验。
科学建立在经验基础上,却超越了经验。
比方说绝对虚空,无中生有,有界无边,有始无终,奇点、黑洞,量子纠缠,光速恒定,多维空间……
比方说宇宙如果没有归于热寂,回缩至奇点,一切将重现。一瞬间会出现无数个你,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可能的,不可能的……
离奇程度远远超越了传说中神魔的神通。
但我会将坚硬软化,将复杂简化,将晦涩明白化,任谁都能轻松爽快读下去。
那也是楚凡的修炼过程。
牛不牛?这可比编出一套毫无营养的功法或者升级系统厉害多了。
传说里,唯独道教可以修仙,凡人成神。大乘佛教普度众生,小乘佛教顶多证阿罗汉身。其它宗教更不必提,神就是神,人就是人。一不小心弄出了半人半神混血儿,往往也是中途夭折的苦命。
神是什么?
在文学、影视作品里,神成了加强版的人间君王,如华夏的玉皇大帝,西欧的宙斯。这跟叫花子相信皇帝用金扁担挑粪,没什么区别。
本书里的神,可能会超越经验,干涉因果。
佛祖释迦牟尼有大神通,涅槃前自承数件事改变不了,其中之一便是因果。两千年后出现的平行宇宙理论看似巧妙,其实偷懒,目的正是为了避开因果律。
比方说你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在因果上是不成立的。而平行理论则说,你去的是另外一个宇宙。因果并没有改变,只是被避开了。
大道殊途,万流归宗。
所有自然科学都可以归结为物理,物理的终极是数学,数学的终极是哲学,哲学的终极是神学。
神之后是什么?
极致的生命该是什么样子?
那也是楚凡想知道的。
一不小心扯远了,再回到书中。
有书友说,“剁肉”情节抄袭《水浒》。感觉有趣,多讲两句吧。
楚凡绝对看过《水浒》,之所以要郑屠剁十斤臊子,明显是在向花和尚致敬。
在异世界碰到了相似情况,以其性格与恶趣味,百分之百会那么做。
你觉得呢?
至于抄不抄袭嘛,两本书都明明白白摆着。除了“十斤臊子”四个字外,没一点相同之处,大家可以对比着看。
就情节与层次而言,这一章及前后几章要比《水浒》丰富得多,曲折复杂得多。
后者在这个桥段的线索非常简单,概括性段落多,最精彩的地方是那三拳。记得少年时读到这里,还曾惊讶于怎么可以写得这么棒!
写这几章前,特意翻了翻书,发现一个地方非常有意思。
不愧是四大名著,细节丝丝入扣。
你看,金老儿父女五更(三点)起来,烧火做饭用去一小时。鲁达到了后,整整坐两个时辰堵店小二,就是静坐四小时。然后去状元桥,也得花上半个小时吧。郑屠切瘦肉肥肉臊子用一个时辰,即花掉两小时。
算一算,拳打郑屠时,时间至少是上午九点半以后了。所以书中说,“整弄了一早辰,却得饭罢时候。”古人早食是九点左右,刚巧过了饭点。
从这么看,《水浒》的时间不该出现偏差。
但郑屠切十斤臊子,怎么会整整用掉一个小时?老太太都比他快呀!
想了想,觉得问题出在刀具上。
《水浒》里关于做臊子只用了一个字,切。
而我们做臊子,切完之后,是必须噼里啪啦一通乱剁的。
我判断,宋代尽管出现了锋利坚韧得可以劈开铁甲的斩马刀,民间菜刀的刃口处理还是不行,剁多了起卷,折断。所以《水浒》里一直在切,从来不剁,不信你去翻。
把肉切成臊子肉糜,要多费工夫。郑屠花一个小时才切出十斤,属于情理之中。
宋代饺子馅、包子馅、馄饨馅什么的,并不精致,就是一些肉粒。因为只切不剁,弄不了太细碎。
关于钢刀的问题,描写杨奇那口刀时就闪过了一些杂念。古人缺乏成熟的表面处理工艺及元素组分掌控,靠经验,靠天吃饭,宝刀出世全凭运气。
不过我写的是科幻,又不是科普,费那个神干嘛。
但郑屠只花五分钟就剁好十斤,也没那么快。
哈,他不有四个熟练刀手吗,难道会自己老老实实弄?这些画面之外的东西,靠大家脑补,一一交代就成流水账了。
关于铜器的使用,有书友提到铜是重金属,毒。
其实铜器使用在华夏有悠久历史,一直延绵到现在。铜表面容易钝化,导致铜元素渗透进人体的量不太大,肝脏可以排毒。一旦超剂量才出问题,锡壶、铝锅也如此。
关于设定的背景。
历史上没有这样一个具体时代,却可以找到几乎所有过去的影子,无论美好还是不美好的。
大国争霸,小国林立,非常像春秋。但造纸、印刷术出现了,不是竹简刻字。《春江花月夜》出现了……
关于殉葬与奴隶,距离我们不到一百年,就不多讲了。
随便提一下国师,在华夏历史上真实存在过。北宋灭亡前,东京被围,委任一鸟人做法,请神兵对抗金兵。后来呢,当然就没有什么后来了……
而这本书里的国师,是真的厉害。
楚凡后来为什么要战天下,不是简单为世人求生存,为自己证长生,而是有深刻得多的理由……
第二十五章 恶人()
北城坊市有两条主道。
一条往北,通到城墙根下再折向北城门,是贩菜进城的车马与农户挑担往来的主要通路。今日却与往日不同,行者匆匆,莫不回头张望。一辆载满姜、蒜的驴车停下,在入市路口第一家茶水铺子前被拦住。
车把式颇有经验,偷偷朝为首的短打扮精壮青年塞过去十几枚铜钱,低声道:“各位白役大哥辛苦了,烦劳行个方便……”
谁知青年一把搡开,啐道:“少来这套……今日执行公务,许出不许进。”
车把式苦着脸,又凑上前,硬把铜钱朝他手里塞,恳求道:
“俺路上肚子痛,耽误时间来迟了。要不赶快把这一车姜蒜送进去,周菜头那里没法交代。各位大哥,小的风里来雨里去,混口饭吃不容易。行行好,行行好……”
青年焦躁地抽出一根铁尺,喝道:“再聒噪,就吃俺一尺……”
车把式吓得蹬蹬蹬退回驴车前,无计可施,又不敢离开。唉声叹气,像个没头苍蝇一般急得团团乱转。
听到外边声响,一位皂衣革带腰悬朴刀的汉子雄赳赳踏出茶水铺,招手喊道:“兀那赶车的,过来。你这车东西,是不是送给周菜头的?”
车把式赶紧一溜小跑过去,点头哈腰道:
“小的见过官爷……姜和蒜正是送给周菜头的。小的命苦,路上耽搁了。若再不送进去交差,恐怕被他七扣八扣,连本钱都要折掉大半。”
那捕快哈哈笑了,道:
“哪里是命苦,今日算你运气好,偏偏来迟了撞到我等。如果你这车东西早早送进去,铁定血本无归了。来来来,不要怕。到铺子里仔细说清楚,那周菜头、李鱼户、郑屠是如何欺压你们的……”
车把式惶恐地跟随进了铺子,见到满满一屋白役在安静地等待,又骇又纳闷。乖乖,这等阵势,像是要捉拿汪洋大盗,怎和周菜头等三虎牵扯了关系?
坊市往南,是城里人入市买菜的主要通道。路口也纠集了十几名白役,横眉冷目,同样许出不许进。
姗姗来迟的买菜婆子和妇人们聚集判官庙前,七嘴八舌,闲言碎语。她们即使再无见识,瞅捕房摆出这般隆重的阵仗后,也晓得呆会儿必有大事发生,等着看热闹。
楚凡回到李素的馄饨铺子,旁若无人把门口那张桌子拖到街心,从对面李老儿的香烛店抽出三支香点燃插地上,用铁尺仔细测量了一番后,大马金刀坐在条凳上等候。
他点香的目地,是根据太阳斜照落下的香柱阴影长度,计算出当下准确的时辰。
另外,这世界缺乏精确的时间计量单位,动不动就是什么“一盏茶工夫”,“一炷香工夫”,听得他一头雾水,耳朵起茧了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多久。今日得闲,好歹要测一测,心中方才有谱。
可这一举动瞧在旁人眼里,端的是阴森诡异,吓得不敢靠近。
打扫堂前地,朝天三炷香。
试想一下,普通人点香无非拜神,要不送鬼,谁没事点着玩儿?又不是兰麝熏香,檀香沉香,作修心养性用。青天白日的,在道路中央点燃三炷香,难道准备送人上黄泉路?
十斤瘦肉剁成臊子后好大一堆,郑屠用牛皮纸包裹,捧在双掌之中,拐出菜市。
街道两旁是杂货店、小吃店、瓷器店,连药店、布店、糖果店、胭脂水粉铺子也样样俱全,琳琅满目。往常这个时候,当菜市里人流减少,外边店铺就开始热闹。卖完菜的农户手中有了铜钿,终归要带些东西回家。
有的农户菜不多,又没有门路送档口,便蹲在道路旁摆散摊。只要不妨碍店家的生意,一般不会被驱赶。如果捱到午后人流稀少时还没卖完,就只能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了。
郑屠双手捧着肉臊子,不留神小腿碰到一簸箕青菜,当即一脚踢出。顿时萝卜白菜漫天飞舞,簸箕倒扣到卖菜老儿的脸上,竹篾扎得额头鲜血直流。
“你这老狗,专门挡路,想讨打不成?”
郑屠瞪大了眼珠子。
那老儿本待理论,见他凶神恶煞,只得忍气吞声。
旁边几个相熟农户一边帮老儿捡拾,一边小声地劝慰:“莫气,莫理……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终须恶人磨……且看他猖狂到几时?”
那郑屠已经走出十几步了,听到“恶人”二字掉头,冷笑道:
“哼,咱家便是恶人,又待怎的?阎王殿里敢跑马,骊龙颔下夺明珠。等送肉回来,打死你们这几条老狗。敢在外面叫卖抢周兄弟生意,还没有算账的。”
街道冷清,落叶飘扬。
一堆堆人全聚在各家店铺的门口,探颈以望,神情诡秘。
郑屠作为城北最大的肉案掌柜,手下有四个熟练刀手,三名伶俐小厮,何曾亲自送过肉?眼下双手捧着一大包肉臊子走在街道,总感觉两旁店铺里的人盯住自己看,悄悄嘀咕什么。可一偏头望过去,那些人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越往前走越邪门,好生生道路居然无人敢行。大伙宁肯像小鹌鹑似的缩在两旁,似乎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
直娘贼,端的是咄咄怪事!
郑屠心里有点不安,合计是不是干脆拉一个人问问。走出二十几丈后拐弯,就见到一张桌子赫然摆放街心,地面点燃三炷香。
白袍书生端坐桌前,手中正玩弄一根铁尺。
馄饨铺里间的帘子被掀开,小姑娘摇摇摆摆走出,笑嘻嘻朝楚凡伸出手臂要抱抱。可刚到门口又望见郑屠过来,吓得惊恐地缩回去。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动物,知道谁对她好,谁坏。
楚凡急忙扭头喊道:
“李素,把盈盈看好……最好把耳朵也堵上。等下有些声音会不好听,别吓着她。”
里间“嗯”了一声,如雪皓腕探出帘子,把盈盈拉进去。
大白天撞到路上插着三炷香,郑屠心里有点发毛,连嚷晦气。可书生前倨后恭的模样还残留脑海,走到近前反而不害怕了。
楚凡脸色阴沉,大刺刺坐着。
郑屠见他根本不拿正眼觑自己,瞧在金子的份上没有发作,躬身递上油纸包,粗声大气道:“楚白役,你要的肉臊子来了。”
楚凡看看香才燃了三分之一多,心算出所谓的“一炷香工夫”大约十五分钟。这郑屠在五分钟时间里剁出了十斤臊子,速度可是够快的。
他嫌弃那厮油腻腻的手掌太肮脏,伸出铁尺一拨。纸包立刻飞出两丈远后散开,恰似下了一阵肉雨。
狗鼻子最灵,斜刺里蹿出几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
不一会儿,大大小小黄黄黑黑的狗头攒动,汪汪声撕咬声不绝于耳,哈喇子流淌一地。
郑屠面色一沉。
楚凡静静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说话。
两旁店铺的人伸长颈子观望,连大气也不敢喘。心里明白,这天罡斗地煞,马上就要见分晓。
郑屠莫名其妙,见楚凡脸上微微有红印子,思忖他莫非讨李素便宜不成反吃了一巴掌,故而把气撒在了肉臊子上?
但终究是众目睽睽之下被落了面子,郑屠重重哼一声,恼怒地转身欲走。
背后传来慢悠悠拖腔拿调的声音。
“兀那杀猪佬,站住。”
郑屠霍地转回,正要破口大骂,见楚凡右手执铁尺在左掌啪啪敲打,眼神凌厉如看待宰羔羊,猛一激灵记起了对方身份,忍气吞声道:“公子还要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