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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心格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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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拧了布擦拭屋内的灰尘,哼着小曲儿为瓶内彩雀花洒点水,一如无忧的大姑娘般整日带着笑,不理外界的纷扰,认真的做好分内的事。

她自幼服侍的郑夫人近日省亲要回来了,她得把里外打理好,不然会挨骂的。

这一去月余,小姐正巧在此一空档住了数日离去,错过母女重逢的时刻,小姐还特别嘱咐不许透露她未死的消息。

虽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是人称女诸葛的小姐一定有她的道理在。

“痴儿,端敏姑娘醒来了没?”阿弥抱着孩子哄着,顺手调整彩雀儿。

“我不晓得,刚刚本想去帮她换药,见她睡得正熟就没打扰。”让她多休息身子才好得快。

阿弥把孩子交给痴儿。“我去看看她,你先顾着浩儿。”

“喔!”痴儿接过孩子,小心地抱好。“老夫人的屋子还要不要收拾?”

“待会再打扫吧!义母过两天才回来。”她看了一下,还满干净的。

提着外敷的小药箱,阿弥走向东厢房,娇贵的女客在里头安歇着。

她一推开门,一入目是幅和谐的画面,她将脚一缩,不想破坏两人宁谧的谈心。

“阿弥,进来。”冷傲放下进补的汤药,头也不回地说道。

“打扰了。”

端敏暗自吐吐舌,大叫好险,可以不用再喝那又黑又苦的怪药。

“喝完它。”

嘎!?他怎么这样。“人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吃药。”

“你敢不听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不自爱。

“可是药好苦,喝得嘴巴都麻了。”她撒娇地扯着他衣袖。

“良药苦口,再苦也得给我吞下去。”因为心疼她的伤,冷傲的口气就显得重了些。

“你凶我。”

泫然欲泣的端敏绞着锦被,一向备受骄宠的她从未有人敢对她吼,因此深觉委屈地低下头,一脸想哭又强忍着的可怜样,叫人看了不舍。

冷傲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入怀中,知道自己吓着了她。

“端敏乖,是我太心急,不是有意要凶你,你是聪明的姑娘,应该听得出我的关心。”

心肠软的端敏抬起纯真小脸说:“我可不可以不要喝药,人家真的喝怕了。”

一天照三餐喝,同样的食物吃久了也会腻,何况是苦得要命的药,她现在光看就想反胃。

“不行,要喝药身体才会好,你想一天到晚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吗?”为了她,他纵有诸多不忍,还是得硬下心。

端敏仍是直摇头,摇到头发昏。

“你瞧你虚成这样还不肯喝药,那个拉弓射雕的女勇士到哪去了?”

眨眨无辜的双眸,端敏苦着一张脸。“她被汤药苦晕了。”

如此天真的话引来两道笑声。

“再喝两口好了。”他轻哄着。

“两口喔!不能骗我。”嗯!只有两小口,应该苦不死人。

“好。”

冷傲的干脆不禁叫人起疑,果不其然,他端碗饮了一半,即以口哺进她的咽喉,舌尖抵住她欲呕吐而出的菜汁,强迫她咽下。

“咳!咳!好苦好苦,你欺负我。”她吐着舌瓣,面色哀苦。

“还有一口。”他吞下仅余的汤药。

“人家不……唔……唔……”她将双手抵在他胸前,但依然逃不开他再次哺进的苦汁。

喂药顿时成了深情的吻,冷傲轻柔的吮吻她唇边的小小药汁,在她来不及回魂的小脸上落下无数的细啄,温暖中带着情意。

他真爱吃她的小嘴,甜美、柔软,口齿间溢满浓郁的花蜜味。

“你……你好讨厌,男姐姐说未成亲的男女不能亲来吻去,不然会被大石头压死。”

她有点害羞的将脸藏在他的颈窝。

混蛋郑可男,冷傲在心中大骂。“她是在吓唬你,有些人就是眼红见不得人好,那叫嫉妒。”

“可上回你亲我又抱我,结果出现了三个坏人,男姐姐说那是报应,因为我做了不对的事。”她想起自己背上的伤。

“别听她胡说,那个死女人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你瞧,她不是活得令人嫌?”

可恶,什么叫报应?只会欺骗不辨善恶的小女孩,要有报应的话,郑可男那女人早死上一千次。

端敏迷糊地偏着头问他。“男姐姐说十个男人的话有九个不能听。”

“我是例外的那一个。”冷傲抚着她的发,有点控制不住想去找郑可男拼命。

“例外那一个是哑巴呀!你又不是。”她更胡涂了,难道他想当哑巴?

郑、可、男——他磨着牙在心底咒骂。“阿弥,你觉得很好笑?”

“不,冷公子。”阿弥收起笑脸,拎着药箱走过来。

跟过小姐几年,她看过各形各样自以为聪明的人被整得七荤八素,冷傲算轻微了,顶多只是小惩而已。

“要换药了?”

“是。”

“你和仇恨一个寡言,一个少言,你们怎么沟通?”他一直想理解他们两人的相处之道。

“互相尊重。”她将药粉匀成膏,置在翻出的内箱盖。

她回答的真是简短有力。“他没打老婆的习惯吧?”

阿弥微地一怔,表情正经地说道:“他对我很好。”

一对夫妻能做到彼此尊重是件困难之事,而他们做到了。

一开始仇恨即言明这是桩不涉及情爱的婚姻,纯粹是为了奉养义母方便,而他也到了而立之年,是该成家立业为仇家传承香火。

虽无男女之情,但两年夫妻生活下来,多少也有些情义在,仇恨待她极好,如同一般夫妻扶持着。

前些日子义母有意要他纳痴儿为妾,说是痴儿喜欢他已久,两女共侍一夫将传为美谈,她也多个人照料日常所需,可让丈夫在妻子做月子时有个人服侍。

不过他拒绝了,坚持不愿享齐人之福,并在弟子间挑选一位家境小康的米贩之子,为痴儿订下这门亲事,年底便是佳期,了却一件暧昧不清的痴恋。

其实她不在意和痴儿共侍一夫,女人有个依靠即是幸福,她不敢强求太多,放眼望去,哪个男人不是多妻多妾呢!

“阿弥,你一定被他打得很惨。”她一定是苦习惯了,所以不想声张。

阿弥不解地取出干净的布。“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比以前纤细多了,准是他出手太狠把你打瘦的。”以前月刹还取笑要他穿阿弥的留仙裙,现在可穿不了。

“冷傲,你在调戏我妻子吗?”有这种兄弟真是悲哀,竟在背地里毁他名誉。仇恨暗忖道。

冷傲讪然一笑。“没办法,她实在变化太多,我只好朝你那方面想去。”

“打老婆?”真亏他想得到。

“要我想象你疼老婆,很抱歉,你不如一刀砍了我。”因那根本是恶梦。

“你还真了解我,就像月刹说能把你料得分毫不差。”仇恨一讽的说道。

一提到郑可男,冷傲不禁寒毛一栗。“阴魂不散的她又做了什么?”

“她说端敏姑娘天生怕苦,所以事先炼了补血气的药丸,要你不用辛苦的熬药和……

偷尝小口。“

“那个恶鬼真毒,她明知我会……咦!不对,她不是离开了两天……”这么说来,那药丸是谁藏私去了?

仇恨莞尔一笑。“让你有机会表示体贴和温柔,不错的理由吧!”

“去,她就是故意要看我出丑,见我被烟熏了满脸灰才高兴。”冷傲由他手中接过一木雕小瓶。

“一天一粒就足够,太多伤身。”他代为传达口讯。

“嗯!没事了?”冷傲下起逐客令。

“应该是没事。”

“那好,大门在背后,你们俩夫妻走好,恕我没空送客。”他要替端敏换药了。

两人相视一笑,多年的默契了解他在打什么主意。

“傲,月刹要我带一句话。”

“嗯?”他没兴趣瞧仇恨那张冰脸,低头缠着白布绕成圆筒状。

“义母要回来了。”仇恨等着看反应。

“喔!你的义母要……什么!?你说郑夫人……她……糟了,端敏……”他慌得开始语无伦次。

听到自己的名字前头还加了个“糟了”,让端敏不禁用着困惑的神色看他。她心想,有那么糟吗?不过是男姐姐的母亲要回家,也值得大惊小怪地直跳脚,像是河水变成沙?

第七章

他们被迫连夜离开了。

认识郑夫人的人都晓得她有多痛恨满人,尤其是女真皇帝,简直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早年丈夫为了推翻满清而牺牲时,她就立誓要报此国仇家恨,故不惜在三岁女儿的臂上划个半月圆形,要她入日月神教继续继承父志,以灭除鞑子为己任。

后来,已成一方领域的月刹郑可男又“死”于满人之手,使她无处可泄的怨恨堆积在心,只要是女真人就休得她一个好脸色,不分老少。

而端敏不仅是女真人,更是高高在上的格格,一日不小心泄漏了身份,只怕郑夫人饶不了她,必诛之以慰亲人之死。

即使一再叮咛,但总要防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要是有人口风不紧则易生事端。

因此,还是先走为妙,免得两方都不讨好。

“傲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冷傲低头为怀中人儿拉高披风。“回我家。”

“你家!?”端敏以为他没有家,是个四处为家的高人。

“瞧你那是什么口气,一脸惊讶的模样。”她的小脸总是单纯得藏不住心事。

喝着马,两人共骑一匹毛色青黑的麒马,可日行千里,但顾忌她的伤而放缓速度,不急着回堡。

“人家怎么知道你有家,你不是带我住客栈就是露宿荒野,要不然就寄宿朋友家。”

她透露出自己小小的不满。

“你在怪我不坦白?”冷傲从她脸上读出这讯息。

她惊讶的赧红了腮。“你怎么知道?”好神奇。

“傻丫头,不是我厉害,而是你太单纯,不懂得隐瞒心事。”她这样出身皇宫却未染宫廷污浊之气才叫人愕然。

女真本是北方的一支剽悍民族,入主中原称帝以来,每个贝勒、格格或多或少都有着骄奢的个性,总无人性的对异族人施以残暴的手段,践踏汉人的尊严,视人命为草芥,一个不高兴就要人头落地。

玄烨几个已出阁的公主,风评都不甚好,不但常仗势欺负公婆,使唤姑嫂,有的还养男伎,光明正大的带进带出,无视礼法的约束。

听说这些公主、格格生性淫荡,在宫里勾搭侍卫苟合,和亲王、贝勒们大玩荒淫之事,根本不把贞操放在眼里,十三、四岁便已“阅人无数”。

但是,同样的水却能养出端敏清纯的性子,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简直是杂草堆里生了株百合。

“不许说我傻,是你太贼了。”端敏不高兴地嗯着小嘴。

“生气了?我的好格格。”他取笑的捏捏她翘高的鼻子。

“对,我在生你的气,很生很生气哦!”她加强语调,表示自己真的很生气。

见状,冷傲俯身吻了她的朱唇。“别气了,气坏身子我可是会心疼。”

“真的!?”她面露羞色的一问。

“真的,这里会疼。”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单纯的端敏信了他的话,笑得很甜蜜的用手帮他揉揉心口,不自觉地偎近他。

“傲哥哥,你家有什么人,你有没有兄弟姐妹,他们对你好不好,你们家……”

她的一张嘴喋喋不休的问着,像只爱唱歌的小鸟儿,一开一阖的唇瓣扬洒着青春光彩,煞是可爱。

她世界里的颜色全是明亮而鲜艳的,寻不到半丝灰暗、污秽,她无所觉地依偎着他,把他的怀抱当成温暖的被窝,蹭呀蹭得恍若顽皮的猫儿,蹭进他笑开的心坎里。

冷傲一一回答她好奇的话题,不时被她奇怪的言谈逗笑,一路嘻嘻哈哈的入了城,状似小夫妻般亲昵。

骑久了马,体力不济的端敏昏昏欲睡,冷傲见她累了,将手一环紧,让她在怀里安睡,以单手勒着缰绳,静静打量她安详的容颜。

随即涌上股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填塞心头,他知道有她在身边就有了欢笑,因为她是世上最美的珍珠,只为他发光。

“端敏,我爱的小人儿。”他只敢在她睡着时倾吐爱语。

梦中的端敏似乎听到他的喃喃爱语,咕哝一声钻向更舒服的位置,嘴角勾画出一朵美丽的笑靥。

马蹄声依旧达达——走过热闹的市集,绕过灯笼环伺的酒楼茶肆,入夜时分才喧嚷的烟柳之地半掩着门,偶有小贩入门一宣情欲。

大街尽处矗立一雄伟建筑,门外两尊石狮如人般高,长长的围墙不见尽头,每隔丈远在墙头竖放一座头戴笠帽的小沙弥。

看似庄严又有些不伦不类,因为小沙弥都未着上衣,若非民风不允,他们会全身赤裸地立于墙头。

有点讽世意味。

“大少爷?”一句试探性的问话出自守门家丁。

“大福,相信你的眼睛,是我回来了。”

名叫大福的男子瞪大眼睛直瞧他怀中所抱之人,因为大少爷一向独来独往,最讨厌有女人缠着他,所以他才惊讶地以为眼花了,错把路人看成大少爷。

“她……她是……”

冷傲傲然的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嘎!?未……未婚妻?”那合欢小姐怎么办?谁大谁小?

“阖上你的嘴,难看。”他抱着心上人一跃下马。

大福像回过神地大声嚷叫,“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他摇摇头一喟,堡内的规矩……唉……“大福,我的马。”

“哦!”大福尴尬地抓抓后脑勺,一高兴就忘了带马入厩。

经大福大肆嚷嚷,堡内仆从纷纷欣喜的争先迎接大少爷,而冷展情则挽着一位清冷如梅的女子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的老头。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当你死在外边回不来了。”冷展情一双眼骨碌碌地偷瞄他怀中女子的容颜。

“去你的,敢咒我。”他一啐地带着笑意。

冷展情身边的女子扯着冷傲,清咳地问一句,“呃!她是不是那个……端敏?”

格格两字她用唇形示之,怕泄漏她的身份。

“嗯!”

一听到他的回应,女子匆忙地想接过。“把公主……小姐还给我们。”

“她是谁?”冷傲将心上人搂紧,不许他人近身的质问二弟。

“她是秦观梅,端敏小姐的侍女,你未来的弟媳。”冷展情开心地回答,却惹来她的一记白眼。

“请把小姐放下,你逾礼了。”神色一正的秦观梅不畏他的冷脸索讨主子。

“哼……你太放肆了。”冷傲不悦的冷沉着嗓音。

秦观梅又道:“你该知晓她的身份非寻常人,请不要玷辱她的名誉。”男女有别,岂可轻佻。

“滚开,少挡我的路。”一提及两人的差异,冷傲的脾气便不受控制。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巴图慢条斯理的走入两人之间。

“小梅,别挡额驸的路。冷公子,请好好照顾和孝公主。”

巴图一开口,全场轰然。

大少爷怀中的年轻女子竟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格格端敏?

“你是谁?”这人的口气和郑可男真像,冷傲惊觉这人不太寻常。

“小的巴图,恪恭郡王府的总管。”

“郑可男呢?”

“是我家少福晋的名儿。”他恭敬地一弯腰。

“该死,她一定是故意的。”就料准他一定会求她,该死!

“少福晋托了口讯来,若公主有一丝丝损伤,要你提头见。”

低咒不己的冷傲倏见玉合欢正快步走向阶梯朝他们而来,他便不动声色的朝弟弟一使眼色。“挡住她。”

随即身一闪,冷傲抱着端敏回到自己的院落,秦观梅和巴图则尾随其后。

金含春,玉眠夏,揽秋独照镜,花颜几分娇。

合欢床,鸳鸯枕,飘枫月光来,交颈无限羞。

梦一场。

玉梳在如云的发鬓中来往梳理,玉合欢随意梳个如意缕戴上珠花、玉钗,前额贴着一只貂皮制成的遮眉勒,镜中反映出一张娇媚、婉约的容貌。

七岁丧父、九岁丧母,十岁就被亲姨娘接进冷家堡抚养,生性高傲的玉合欢不以孤女身份为杵,反而处处以冷家未来的当家主母自居,对下人极不礼遇,动辄使唤责骂,毫不留余地。

虽然她对仆从严苛傲慢,但却非常懂得人情世故,三不五时总会送个小礼或去请安问好,讨好若干长辈。

冷家有一妻二妾,生育二个儿子传承香火,但没有女儿,因此她的存在颇为受宠,冷家老少都当她是大小姐伺候,日常所需和花银可以任意向帐房支出。

就因为受宠而养成她自以为是的心态,老是抢着要管帐房,分配下人工作和冷家名下商家每月的收支。

正室月娘是她的亲姨娘,而二姨娘紫娘是个不爱管事的小妾,两人都是温良谦恭的柔弱女子,自然不会干预她的作风,还认为由着她去帮忙打理冷家事务也好,她们可落得轻松。

她的阻力是来自三姨娘花艳娘,因为她们两人都想掌家,常互不退让的暗中较劲。

“哟!你还有这份优闲梳妆呀?想当冷家的未亡人,你还没有资格。”因为将来全都是她的。

一道尖酸刻薄的冷调先至,随即是艳野的脂粉味扑鼻,接着是打扮艳丽的妖媚女子跨槛而入,头上的钗花金钿摇曳着俗气。

她不是别人,就是仗着一身狐媚伎俩迷惑冷家老爷的花艳娘。

“三姨娘,你好大的胆子敢咒大表哥。”美目一瞠,玉合欢明显地拒绝她的到来。

“做人不能常做梦,从云端跌下来可是会粉身碎骨,少夫人的位置你是无缘的。”

她咯咯地笑着,乱无分寸。

玉合欢不理会的压压发鬓。“生不出儿子的女人爱拈酸,劝你多烧香保佑红颜不老,以色待人是不长久,想想以后的惨境吧!”

“你……你少得意,至少我有冷家遮荫,而你这克父克母的小孤女怕是连活寡都没得守。”

自幼卖入青楼是花艳娘心头难以抹灭的阴影,好不容易看上正值中年的冷爷,她使计摆脱皮肉生涯,才得以享受大户人家的生活,成为他的小妾。

刚一入门是不太顺畅,可是凭她多年伺候恩客的高超床技,几下功夫就把老爷服侍得服服帖帖,让老爷尽往她的裙摆下钻。

惟独挂怀的是老爷对其他两位妻妾称誉有加,她深知以美貌掳获男人心终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她一心想揽权,为日后的遭弃铺路。

可是这小蹄子却老是挡路,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又动不了,实在气闷。

“你是什么意思,三句话不离恶毒的字句,大表哥出事了?”玉合欢有一丝不安。

“怎么,担心被扫地出门,嫁个杀猪的大老粗?”她故意不明说,吊其胃口。

“我敬你是三姨娘,别故弄玄虚借机讽刺人,你未来每个月的花粉钱可是得向我支出。”意思是得先讨好她。

花艳娘一听,笑不可支的说:“做你的春秋大梦,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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