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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立刻收拾妥当,准备回程。”我这样吩咐唐剑。
“为什么?”唐剑皱着眉头,不解道,“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千辛万苦终于得知真相,眼看那些船只将会重新属于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选择撤退?”
“回去解救一个人,如果晚了,他将性命堪忧。”
“我们到达京都后,数年来,不曾有过什么朋友。有什么人,能够比我们九死一生拼夺而来的财富还要重要?那些,可都是我们的心血啊,是多少兄弟用生命换来的啊!你就忍心,在最后关头通通舍弃吗?”
他说的是对的,薛谦于我,只是萍水相逢,连朋友都算不上。也许,我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他,舍弃万贯家财,舍弃中原的浩浩家业。
然而,一个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对别人而言,他只不过是茫茫众生中,最平凡的一员;浩浩宇宙中,他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枚鸿羽。而你,没有任何缘由地,会为了这个人,甘愿放弃全世界。
他是你的光阴万里,是你的时空千年。是你彼岸的繁华、云端的璀璨。
对他的爱,就像跳脱的精灵,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
这种爱,宛如信仰般,在心底滋生蔓延,直至顶替了天地万物。宛如道观里一心向神的道士,甘愿谢绝人间的一切养料,舍弃血肉凡躯,坐化成不朽的木乃伊。
“唐剑,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你也会放下一切,去救我的,是不是?”
“当然,你是我的恩人,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一命换一命,我也非救不可。”
“其实这么多年来,你和莎莎又何尝不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最亲的人呢?如今,莎莎已经死了,只剩下你。这几天,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那些财富,或许莎莎根本不会离开我,也不会死去了。财富真的很重要吗?我第一次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它真的可以为我带来我最需要的吗?既然不能,它便只是我的奴隶,我可以支配它,它却不能束缚我,如果它绊住了我,让我不能随心所欲,我情愿通通舍弃它们。”我的目光直视唐剑,但愿他能懂我。
“你说得对,但是,人活着,终究离不开金钱。依我看,我们还是挽救一些财物,万一哪天,在京都没了容身之地,也好有个退路。”
我点头,表示赞同,道:“所以我决定,让你留下来,挽救那批船只。我独自回程。”
“这不行!”他坚决反对,“这里到京都,路途凶险,我们又树敌万千……”
“没关系的,那些贴身随从,个个都是高手。”我笑着宽慰他。
“可是,我们相处了十几年,骤然之间,你却跟我说,要分离……这太残忍了……太残忍了……”一向沉着镇定的他,居然激动起来。
“唐剑,我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已经习惯了的孤独,早已溶解在了血液里。所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泪水划过我的脸,眼前,一切都模糊了,“更何况,你以后终究要娶妻生子的,我总不能拴着你一辈子啊。”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他起身,大步跨向门外,门槛处,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回过头来,柔和一笑,道,“如果不想在京都待了,就回来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永远在最初的地方,等着你。”
说完,他再次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黑色的背影,飘荡在风中,宛如夜空之下的蝴蝶,从寂寞中来,到寂寞里去。
我倚靠窗棂,无语凝噎。窗外,乱红飞过了秋千。天的尽头,冷却的落日,余辉却无法任我采摘。
莎莎走了,唐剑也离开了我。所有的人,来了又去,最终都成了我生命中的支流,短暂的汇合后,便匆匆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谁又能陪得了谁一生呢?
5
第九节:薛嵩
第一次见到薛嵩,是在秦关之下,湛蓝湛蓝的天空,白色的骏马上,男子玉树临风,伸出手,谦和一笑,道:“长公主命我迎接上官姑娘,上官姑娘一路可好?”
从未见过这样的笑颜,尤其是在京都这样冷漠凉薄的地方,就像交锋的千军万马之前,骤然出现的绝代美女的姿容,倾城一笑,于是,人心上最后一道防线,不战自溃了。
很难想像,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就是传言中城府极深、心机极重的相国长公子。
“一切顺利,有劳长公子费心了。”我拱手道谢。
“在下奉命,送上官姑娘回府。姑娘请。”
薛白圭死前一直是清雅的心腹,薛嵩又是薛白圭最宠爱的儿子,忠于长公子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世道深邃,人心难测,为了以防有变,我还是时刻戒备着。
一路上,他不断嘘寒问暖,却又不让人感觉关心得过头,和这样的人儿相处,让人如沐春风,不知不觉间,便会依赖上他的体贴,沉溺于他的温柔。
我想起了,五年前,薛氏的另一位公子,与我同坐一撵,总是淡淡的话语,淡淡的神色,仿佛周遭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无足轻重。就算近在咫尺,肌肤相触、呼吸相闻,心与心的距离,也仿佛隔绝了沧海桑田。那是世间至近又至远的距离,就算扯起他的衣袖,也会刹那间幻化成泡沫,破裂在掌间。
这两个性格迥然相异的兄弟,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只是,既然跋涉千山万水,回到这里,我便一定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多谢薛公子送我回府。”很快,便到达了我的府邸,我拱手道,“劳烦公子进内小叙片刻,静儿有事相商。”
他一个纵身,跃下马鞍,然后,来到我的马前,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要扶我下马。
“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唇边,依旧是那万世不移的温和的笑。
家,还是临走之前的模样,仆人还是熟悉的面孔,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空荡荡的,宛如被掏空的五脏六腑,冷风在其间,“丝丝”地穿堂而过。
有些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上官姑娘真是有福之人,在下若是有幸居此豪华金屋,别说当朝将相,就是帝王神仙,也觉当之无味。”薛嵩扫视四周,不由欣羡道。
“公子言重了,在下鄙陋之人,区区陋室,怎可与相国府邸相比?”我邀他入座,“请用茶。”
他悠然一笑,轻抿一口茶,并没有纠缠于这一话题,道:“不知姑娘邀在下入内,所为何事?”
“公子不妨猜猜看。”
他再次打量四周,道:“姑娘富可敌国,在下又是极爱痴心妄想之人,莫非是为了送予在下千金?”说完,他便轻摇折扇,自顾自先笑了起来。
我定定地看着他,等他停止笑声。
“没错。薛嵩公子果然聪明绝顶。”我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予薛嵩,“凭借这张银票,任何人可以买下十座富饶的城池。”
他却迟迟不接,面目没有任何表情,依旧从容自若,仿佛呈现在他眼前的,只是废纸一张。
我不禁战栗,要经历怎样的遭遇,才可以滤去眼中所有欲望的光?就像五年前的薛谦,从他的眸中,窥见的,只有纯粹的黑与白。
抑或,薛氏之人,自薛白圭之后,便真的看透了人世,无欲无求?
“莫非公子嫌少?”我皱眉道。
“姑娘真会说笑。”折扇再次摇起,他浅笑如风,“在下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又怎会嫌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在下刚才有说过,居此金屋,便不稀罕什么权臣将相了。万一姑娘当真了……”
“你放心好了。第一,我不会逼你入赘;第二,不会威胁你放弃争夺相位。我只有一个不情之请,不要为难薛谦。”我无从得知,当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情愫,说出这句话的,只是,若能保得薛谦平安,再大的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哦?”折扇略微停滞,宛如琴弦上瑟瑟的音符,他随即又若无其事道,“在下和薛谦是亲兄弟,为何要为难他?只是……”他接过了银票,打量着,苦笑道,“没想到,九弟的命,居然值这么多钱呢!比我薛嵩值钱多了。”
“薛公子,究竟答不答应呢?”
“上官姑娘请放心,整个京都,只要别惹长公主的麻烦,自然能够活到终老。否则,就是十个薛嵩,也保不了他。”他收起银票,拱手道,“时辰不早了,在下得先行告辞。”
他走了,我不由抿嘴一笑,整个京都,能和我说得上几句话的人,不多。他算是其中一个。
听他的口气,应该是薛谦得罪了长公主,所以长公主要薛嵩对付他。从上次的赵氏灭门事件,便可以看出,清雅想要置薛谦于死地。只是,在这个地方,得罪了长公主却还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薛谦的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与清雅匹敌。
“……你不会想到的,真正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齐王。他就在京都!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你永远也不可能打败他。所有人都不可能打败他。”
莎莎的话,再次于耳畔响起。宛如利刃,在血肉之躯上,最最柔弱的那一星地方,准确无误地扎下去。
刹那间,鲜血,伴着令人生厌的腥甜,涌上喉间。
我惊慌失措地,推开一道又一道门,来到自己的床榻边,打开那个紧锁着的暗格,将黄金匕首紧紧贴在心口。
“母亲,一定要保佑我。”
第十节:孤独的少年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身为一国之君,如此不识忠奸,怎么对得起你的子民?”当我来到议事厅时,看到了难以想像的一幕,少年君王跪在地上,任凭长公主训斥,大臣们纷纷侍立左右,没有人敢言语。
“姑姑,阿驷知道错了。姑姑就原谅阿驷这一回吧,阿驷一定改正。”君上朝着姑姑的方向,深深叩拜。
我不禁感到心酸,这样一个孩子,为了生存,为了活命,在群臣面前,不顾尊严地叩拜,内心究竟要承受怎样的疮痍?
而那群各怀心事的臣子,就像是只会山呼万岁的人偶,谁又能真正体会他内心的孤苦?谁又能为他出谋划策、给他一条生路?
原来,君王的玉座,注定和他的棺木一样,奢华、冷寂。
“姑姑会原谅阿驷的。”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扶向他的双臂,“阿驷先起来,好不好?”
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千百道目光一齐袭来,有嘲弄,有讥讽,有忧虑,有窥探,有幸灾乐祸……
这,才是这个地方该有的目光啊……
“不。要姑姑原谅了阿驷,阿驷才可以起来。”少年看向他的姑姑,眼中有乞求,还有一些模糊的、看不分明的、不愿展现的情感。
那是愤怒与隐忍吗?
清雅啊清雅,你真不该忽略一个孩子的愤怒。那就像一粒脆弱的种子,会争取一切机会,长成参天大树。抑或,宛如微弱的火种,不顾一切地、疯狂地燎原,直至吞噬一切仇恨!
“长公主,静儿自小便是孤儿,对于孩童便格外怜惜。请公主看在静儿的面子上,原谅君上,好吗?”我无法分清,冒这个险,究竟是因为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还是在为以后留条后路。
清雅连连冷笑,眼中迸出嘲讽的光,那像是在说:“你上官静算什么东西?!居然当场违背我的意愿!”
然而,片刻后,她转眸一笑,以最优雅的姿势,面对世人,道:“静妹妹言重了,本宫没有虐待君上的意思,本宫也是为了社稷苍生考虑,既然如此,那君上就请起吧。免得不知情的人出去乱说,还以为本宫怎么个蛮横法呢。”她转向少年,“既然静姑娘都开口了,就起来吧,以后长点记性,别再犯了。”说完,转身,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去。
“恭送长公主。”群臣俯身行礼。
“君……君上……”一旁的太监,颤颤巍巍地请示。
“退朝。统统退出去。”我听见,这几个字,是从他的牙缝中一字一字蹦出来的。
不多时,群臣纷纷离去。
空旷的议事厅,宛如帝王的衣冠冢,只是,少了殉葬之物,格外寂寥清冷。
“他们都走了,想哭就哭出来吧。”我试图宽慰他。
他仰起脸,闭上双眼,泪水在眼缝处泛滥,最终却沿着原路,逆流回了体内。
“不,我没有什么委屈的,姑姑教训阿驷,是为了让阿驷成为一代明君。”他强忍着滔天的委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番话。
我转眸,四周扫视一番,帘幕的一角,衣袂飘飘,原来,清雅派人时刻监视着自己的侄儿。
“真是懂事的孩子呢。”我这样夸赞着,然后将其拥入怀中,附耳低声道,“这样的话,他们就听不见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他从衣服的夹层中,翻转出一蜡丸,瞬息之间递到我的掌心,吐出两个字,然后,旁若无人地高声道:“你可以再帮我劝劝姑姑,叫她不要再生阿驷的气了,阿驷一定改正。”
“好,我一定帮你办到。”我一语双关道,和他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和那枚蜡丸,一齐交托给我的,是这两个字:
沈信。
沉思片刻,我记起他是谁了,赵铭去世的那一天,他也在场,一个沉默寡言的副将。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将这枚蜡丸交给长公主,这样既可以化解刚刚的不愉快,还可以进一步得到她的信任;二,遵照秦驷的嘱托,交给沈信。如此一来,倘若哪一天,这位君王获得了朝政,便会照样有我的容身之处。
只是,万一,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清雅的阴谋,是为了试探我对她是否忠心的阴谋,那又该如何是好?
是的,以防万一,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都应该原原本本告诉清雅。毕竟,在京都,我不是她的对手。
当然,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我自认为修为不够,无法像那些大臣一样,训练成铁石心肠。我是个为情感而生的女人,翻来覆去,都逃不过感情的操控。
一想到那个孤独的孩子,跪在冰冷如棺木的宫殿之中,没有人帮助、没有人怜悯、没有人宠爱、没有人相信、没有人支持……我的内心便会涌出阵阵酸楚。
我决定帮助他。
我再次凝视掌中的蜡丸,我知道,人们一般将机密文件以极小的字迹写在纸上,契合在蜡丸中,以图瞒过敌人,传达信息。
这枚小小的蜡丸,究竟蕴藏着怎样翻天覆地的秘密和阴谋呢?
第十一节:身世之谜
当我把物件交给那位年轻的将军时,他怔愣片刻,看向我,似乎在极力揣测真伪。
这很正常,毕竟,众所周知,我是长公主身边的人。
“沈将军,东西我已带到,接下来该怎么做,请好自为之。”以防清雅发现,我没有多做停留。
这一天,阴霾而沉闷,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独自依靠栏杆,望向窗外,数十天过去了,不知道唐剑那里怎么样了,是否一切顺利。
而我真是傻啊,放下数十年的基业,离开生死与共的朋友,再次卷入这个繁复纠葛的地方、这个阴谋阳谋滋生的地方,究竟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那个人又是我的谁?
……
长公主的使者来了,传达了长公主的意思,请我走一趟,有要事相商。
我没有理由拒绝。
“上官静,你当自己是什么?给你几分颜色,你便开始管本宫的家事!”刚跨进门槛,便听见那个女人的训斥。
我的心“咯噔”一下,无法揣摩她是否已经得知药丸之事。
“静儿不敢,如果长公主认为静儿有错的话,静儿感受责罚。”
她冷哼,不屑一顾。
“长公主,”一旁的薛嵩开口道,“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官姑娘只不过是在不适合的地方发了一回善心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大事要紧。”
“什么大事?”我不禁问道。
薛嵩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幽秘一笑,然后在我的掌中,写下两个字:
废主。
我看向清雅,这不是真的?这可是灭门九族的滔天大罪啊,我看向她,极力请求她,告诉我,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
“这是真的。君上年幼无知,如此下去,只会误国。”她淡淡道。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只是太快了,让人一时之间,猝不及防。
“你疯了吗?那可是谋反啊,不仅要承担灭门的风险,还要遭受千秋百代的骂名。”
“灭门?”清雅冷笑,“纵观整个京都,还有谁有这个能耐,灭得了本宫的门?”
“但是,废了君上,对长公主您又有什么好处呢?如今,您已经是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非要干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我一定要设法阻止她,因为,我知道,京都之中潜藏着一股强大无比、不为人知的势力,足以抗衡清雅。
而一意孤行的清雅不会也不愿看到这一点。
“够了!上官静,看来你真不是干大事的料。薛嵩,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伺候上官姑娘,其余人等,按原计划行动。”说完,转身离去。
“长公主,不要丢下我啊。”薛嵩慌忙来到清雅身边,用近乎哀恳的语气请求,“不要丢下我。”
我惊奇地发现,那样的眼神,像极了一个孩子,拽住母亲的衣袖,卸去了所有的防备,摘掉了所有的虚伪的面具,无比依赖地叫她不要丢下我。
那是人世单纯如冰雪的情感。
瞬息之间,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公主动容了,她停下了脚步,看向男子,眸中,有我看不懂的神色。
然而,只此片刻,仿佛转瞬即逝的镜花水月,她转过脸,冷冷道:“薛嵩,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清楚。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反思吧。”
“长公主,嵩儿不明白。”薛嵩不解道。
清雅冷哼,道:“不明白?发了一大笔财还有不明白之理?”然后,再也不理会我们,在随从的簇拥下,转身离去。
门外,层层守卫执戟而立。
“她可真是耳目众多,我们的那场交易,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她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等她走远,我对薛嵩道。
“不许你说她坏话!”我有点难以置信,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那个在人世纵横中始终不变笑颜的相国贵胄,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赌气似的转过身,以图用自己方式,维护心中的善与美。
“我没有说她坏话。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都被她软禁了,外面发生什么事,我们也是一无所知。”
他坐在角落里,双手环抱膝盖,神秘一笑,道:“你在担心谁?不会是九弟吧?”
“他被卷入其中了吗?”我做到他身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