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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瞳孔，脑子却还没有清醒过来半分。我原本想要挣脱的，可是我却没有这个勇气，望着他的眼，我终于落下了眼泪来。
见到我哭，他有些无措的放开了我，手依旧环住我的腰身，“绮月，我……”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来，我说：“我知道了。”然后慢慢推开他的身体，径自捡起了宫灯，然后向后走去，我想要回若月阁，夜深了，天好冷。
“绮月！”他在后面喊我，我却不再回头看他，他说：“绮月，我一定要娶你。”
而我也再没有别的念想，只除了想要和他在一起。而他愿意吻我，我很开心。
而接下来的数天，我们依旧是无视对方的存在、举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眼见着我及笄之礼就要到了，孝惠太后特特儿的将柳眉找来给我做“辅导”。瓜尔佳氏已经答应下太后，我的及笄礼由她老人家掌持。
这可是厚恩，我阿妈额娘就差对孝惠太后山呼万岁了。
而我在魂不守舍，因为我早已经被胤祯那句：“绮月，我一定要娶你。”勾去了所有的魂魄了。而他那时亦跟我承诺过要看我的及笄礼，我依旧放在了心上。
我想，我已经学会了接受，除我以外别的女人了。
那一日，待在宁寿宫的后殿中，我沐浴后，经由柳眉和一位嬷嬷的打理，将一头长发披下来，又梳得极顺。又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后殿内等候着，音乐演奏开始。而当穿上花盆底那时，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代就要成年了。
我今日只希望不要再为旁的事情影响了自己
音乐响起时，“奴婢带格格去出去吧。”郑嬷嬷说着，作了一个请的动作，柳眉则是负责给我引路。
而观礼的人都已经待在了宁寿宫的正殿里。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我微微的心安下来。
我还没有进殿，完颜罗察和瓜尔佳氏站在正殿中央，将为我加笄的正宾孝惠皇太后从内殿迎接进来，我缓缓的从外面迈步进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我却又不敢仔细打量起观礼的人。
经过一番宾盥、初加、一又三拜，再置醴、醮子、字笄、聆训、笄者揖谢之后，我绾上孝惠太后给我的白玉桃杏簪再行跪拜，才终于完事。我也终于松下一口气。
大家随后都在给太后、我的阿妈额娘祝贺，而我喀什左顾右盼在找胤祯，在座的人一一扫过：德妃、良妃、哥嫂、一些熟悉的阿哥们……我此时还觉得我这及笄之礼挺热闹非凡的。
可是没有，他竟没有在，我一瞬间失望透顶后，又绝对相信他，我一定要相信他。
我立在离人群远一些的地方，试图将自己置身事外。突然我被孝惠太后叫了回来，“绮月，这边来。”我只得欠身，走到她老人家跟前。
太后上前握住我的手，对完颜罗察和瓜尔佳氏笑道，“皇上向来也是喜爱绮月这个孩子的，皇上还同哀家商量了好久，说要给绮月指一门好婚事呢。”
我大惊，刚要扯开太后的手跪下来，正要一口回绝的时候，我的阿玛和额娘已经磕头谢恩了。而我欲哭无泪，又要跪下时，太后却抓住我的手紧紧的，不让我动颤。
“太后娘娘，我……”
太后笑盈盈看向我，说道：“绮月，做哀家的孙媳妇儿，好不好？”
我愣住，随即又好像明白过来，但是又难以置信，我结结巴巴的想问清楚，“太后娘娘的孙媳妇儿，我，我……”
太后扭头对瓜尔佳氏说，“十四阿哥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又跟皇上和哀家提过好几次要赐婚，皇上也寻思着的确不错，就是要看……绮月她自己的意思了。”说着，太后已经松开了我的手，笑眯眯的望着我。
我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住，动也不会动了，我木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好。我真的，可以嫁给他吗？
第24章 相守可待（一）
瓜尔佳氏一听说她钟意的十四阿哥可以当她的女婿，早就笑疯过去了，而完颜罗察则尚存理智的在旁边提醒我，“绮月，还不快谢恩？”
德妃的声音也在耳边骤然响起，“老十四，快去谢过你皇祖母。”
“十四谢皇祖母成全。”胤祯就突然跪在了自己的旁边，给太后磕头谢恩。我低头看着他跪倒在地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来，“绮月，绮月谢太后娘娘厚爱！”
孝惠太后叫我们起来，又对完颜罗察说，“今天也算双喜临门，皇上的赐婚圣旨也已经拟好了，完颜卿好生准备将女儿嫁过来吧。”
原来，原来我可以嫁给他了？
“皇祖母，我们……”胤祯问道。太后摆了摆手，十分明了的慈笑道，“你们去吧。”
然后胤祯冲我一笑，很自然的拉过我的手，快步出了正殿。
我们去了乾清宫向康熙谢恩，当我和他跪在康熙面前磕下头时，我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我是要嫁给他了。
随后，他又拉着我快步走到宫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问他，“你，你带我去哪儿？”胤祯没有扭头看我，只是说：“我们当然出宫去了。”
我脑子还是没有回过劲儿来，我问，“那我们出宫干什么去？”
“现在你夫君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胤祯转身冲我邪笑一声，继而环过我的腰，“上马来。”
听他这么说，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听了他的话，乖乖上了马。胤祯坐在我身后，拉住了我面前的缰绳。
路越走越熟悉，我往远处一眺，竟是西郊迎风坡的杏花林。我心喜，“杏花！你原是带我来这里，我也好久不曾来过了。”
胤祯看了眼我头上的簪子，继而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因为我知道福晋你喜欢杏花啊。”
他语出，我居然害羞的不敢抬头看他，我却是嘴硬，“胡说，什么福晋，我还没有和你成亲呢！”胤祯轻笑一声，勒住缰绳，将我抱下马去，自己再跳了下来。
我转过身去，就是不敢看他，我觉得我所有的主动权都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了。
“福晋，你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吗？”他如是说，我耳朵根都要红透了，依旧不正面对着他，我怒嗔道，“不许你叫我福晋。”
“反正你迟早都是要做我十四福晋的。”
“你！”我刚要回身打他，看见他含笑的脸时，却再也不忍心下手，我说，“十四爷不是已经有一位十四福晋了吗？你这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胤祯说：“那是皇阿玛认定的侧福晋，而你，是我认定的嫡福晋，是我认定的妻子。”我问他：“为什么突然要娶我？”
“那天我要送你回若月阁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呀。”胤祯上前拉过我的双手。“而且在年初我出征之前，我就已经决定娶你了，其实也算不得突然。”
“出征之前？”我愣住，“你到底……”
胤祯凝视着我，柔声道，“你还记得，我出征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撇嘴，“那些我权当是你唬我的，我早忘记了。”
“我等着你及笄，然后还要请皇祖母和皇阿玛赐婚，”他失笑道，“我是要看着你及笄，看着你长大，因为我说过，我要娶你。”
原来，他一直等着我及笄成年，然后求皇上和太后赐婚。
我不语，喉咙被哽咽住了。胤祯用双手捧住我的脸，问我：“你还会怪我娶了侧福晋吗？”我摇头，苦笑道：“那本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小心眼儿，往后来日方长，你又不会只有一个女人，我才犯不着因此置气。”
“绮月！”胤祯听我这么说，有些恼。我看着他，“我能嫁给你，已经很开心了，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你因此为难就是了。”
我已经再不想提及伊尔根觉罗氏，够了，已经够了。
“胤祯继而双手环住我的腰身，将我抱在他怀里，俯身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笑道：“其实绮月你知道吗？我竟从未想过，我真的会娶到你。”
“因为十四爷你从来都没想过你会喜欢我啊。”我笑。
胤祯放开我，看了我好久，继而淡笑着，指腹抚过我的脸颊，说，“绮月，因为是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娶你，我才要你做我的福晋。”
“我知道。”
胤祯话至此，我已环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住了他，他微微一怔，随即也回应了我。
胤祯又给我的发髻上扎满了杏花，我们坐在草地上，我靠在他怀里，下巴倚在他的膝盖上看漫天杏花飞扬，在夕阳光霞中映得愈加耀眼。
“要是我嫁给你，我以后还能做点什么好？”我声音慵懒，问胤祯道。胤祯说：“，唔，只要你喜欢，要不就想着怎么做好我的贤妻，孩子的良母。”
我忍不住白他一眼，我又问，“那以后你会经常带我来这杏花林吗？”胤祯点头，“我说过，只要你喜欢，我当然就会陪你来。”
我又歪头一想，“那我得问问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胤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许是在那次你将伞递给我的时候，也许是在第二次拒绝你之后，或者更早……呵，我也忘记了。”
我回头，挑眼看他，“不管多早，都没有我早，所以你以后，就一定要补回我之前对你死缠烂打。”胤祯俯身，离我近些，含笑道，“今后我们成婚，来日方长，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我虽然答应了皇上和太后要嫁，可是我没有答应你。”我撇头不看他。
胤祯轻笑，“那可不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这辈子都得跟着我了。”
我完颜绮月，这辈子都要跟着他了。
我反他，“谁要一辈子跟着你！”胤祯哑笑，“你是我福晋，当然是你要跟着我一辈子了。”
我怒嗔，“不许你叫我福晋！”胤祯说，“你必须许我叫你福晋，你可不能不认。”我撇嘴道，“我就是不许。”
胤祯伸手挠我，我忙不迭地去躲他，“你使诈，算什么君子？”胤祯没理会我，只笑问我说，“许不许我叫？”
我笑得全身无力，连忙翻身起来要跑开，胤祯从背后将我抱住，两个人就这么滚落在草地上，他问我许不许，我歪着头就是嘴硬说不许。
他还是挠我，我只好连连求饶。当我将目光移回他身上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动作暧昧得很，他竟已经将我压在了身下。
“许不许？”胤祯神情如水，柔声地问我。
我不说话，只是目光清莹的看着他，胤祯更加贴近我，又问：“到底许不许？”
美色当前，我犹豫了一下，不甘心道，“那，那随你！”
胤祯不觉失笑，与我对视了半晌，俯身下来噙住我的唇。
傍晚回到皇宫时，冬梅已经在宫门处等我。我歪头对胤祯说我先回去了，松开他的手，就踩着小碎步跟着冬梅走了。
冬梅的面色温和，又有些失落，因为我要去给太后请安，所她忙前忙后的给我梳洗，换装。我看着铜镜中的冬梅，轻声问：“你怎么了？”
冬梅笑说，“格格马上要做福晋了，眉眼中都是笑意，奴婢也替您开心呢。”她的话我却置若罔闻，我却说的是，“你不能出宫，是吗？”冬梅手中梳篦一滞，终于点头，“奴婢不能再侍奉格格了。”
我转头看她，“原先你待人总是唯唯诺诺，如今跟了我才好得多，待我离宫，我终归是舍不得你的，若我让你去德妃娘娘那处伺候，你可愿意？”冬梅连忙跪下来来，“奴婢愿意，多谢格格！”
“这是哪儿的话？”我将她扶起，温和的对她说道，“若是打理妥当，我们就去宁寿宫吧，左右我侍奉太后也没有多少次了。”
我走到孝惠太后的身旁，接过柳眉手中的茶杯再得给了她，“太后娘娘，请用茶。”
“去谢过皇上了吗？”
我温婉地点了点头，“去过了。”
太后慈眉善目，对我笑道，“是要快要出嫁的人了。”我望着太后，感激道，“绮月多得太后娘娘成全。”
太后将我拉到她的身边，说，“就你的小心思哀家还能不明白吗？总说自己及笄不愿意嫁人，不就是在等着他？”
我被戳穿了心思，不觉心虚，“太后怎么知道……”
太后笑眯眯道，“绮月你有所不知了，老十四在皇上跟哀家请求赐婚，那一句‘两情相悦’着实是打动了我——哀家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哀家真心疼你，希望你今后能够过得好，觅得良人终究是一个姑娘家一生的福分了。”
我心下感动，“太后娘娘……”太后又笑，“哀家只是多得一个好孙媳，老十四高兴，皇上高兴，哀家也高兴。”
柳眉在旁边对我说，“格格这几日就安心待在家中待嫁吧，若是格格有心，婚后常到宫里来看太后就好。”我连忙点头，“绮月一定会常来看太后的。”
三天后，我站在若月阁宫门前看望这一切的时候，竟不是滋味。满院子的绿梅我都托付给了冬梅，而仰头看去，那斗大的“若月阁”三个字，我却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绮月。”是四阿哥的声音。我望着“若月阁”出神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胤禛的身上。
“四爷吉祥。”胤禛向我走过来了几步，我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他亦看着我，说“这次，肯将我唤回了四爷，是因为你不需避嫌了吗？”
他说对了。我嫁给胤祯，就不需要避忌别人误会我对他有意，此番改口也是基于他是胤祯的哥哥。胤禛见我沉默，又道，“不过，你就算改口也是该叫四哥了吧？”
他转身欲要走时，我忽然开口：“四爷可否答应绮月一件事？”胤禛看着我，正在等待我的下文。
我望了他好一会儿，才出声道，“请四爷以后，务必保全十四爷，答应绮月，可好？”
他眸间的疑惑转瞬即逝，只是凝住我。我继续煽动，“绮月自知对四爷有所亏欠，但是绮月从未求过四爷什么，只希望，只希望四爷可以答应绮月此事，可以吗？”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拒绝看不出，答应也看不出。我那时一咬牙，在若月阁的匾额下面就给他跪下了，“希望四爷能答应绮月。”
“为什么是我？”
“只希望四爷能够答应我。”我只有这么一句话。
不得不承认，胤禛是最了解我的性子的一个，他知道我若是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
沉默半响，“左右不过是为了十四罢了，你竟这样求我？”他叹，“我答应你，便是了。”
“多谢四爷成全。”我给他磕头时，他已经转身疾步走开了。
我依旧在那里跪着，向着胤禛的方向望得失神，我对胤禛除了敬畏，就满是感激。直到冬梅从内务府处回来，才慌忙将我拉起。
走在第一次进宫的的路，想起我与胤祯第一次相见。我不过是轮回在紫禁城的一道光影，料想紫荆城不会为我怜惜，从未想过它它还是将胤祯留给了我，我竟早已不胜感激。
而在这天傍晚，我终于离开了紫禁城。
第25章 相守可待（二）
回到完颜府，我连蹦带跑的拉着我的嫂子马佳如儿转了好几个圈，才扑到了瓜尔佳氏身上，又笑盈盈地对身旁的完颜罗察叫了一声，“阿玛！”
完颜罗察慈笑，“可算是回来了。”瓜尔佳氏夫唱妇随，“回来就好。”我说：“这回我一定要黏在家里，哪都不去了。”
海锋是去皇宫接我的，此刻他指挥着家仆搬完我的东西，才走了过来顺势环住了马佳如儿的腰，对我笑道，“还有个把月妹妹就要嫁人了，哪里能黏在家里？”
我大窘，扯着瓜尔佳氏，“额娘，你看哥哥欺侮我。”瓜尔佳氏摆手说不管，我只好去扯马佳如儿，“嫂嫂，你对我最好了，今天我要和你一起睡。”
“你！”海锋气结，刚要示意马佳如儿别答应的时候，马佳如儿已经高兴的冲我一点头，同意了下来了，我得逞的向海锋笑笑。
临睡前，马佳如儿拉着我进房间，跟我玩耍聊天，最后我们躺在一起面对面的说话。
她问我，“那天在新房外喊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十四爷？”我笑了笑，说，“原来嫂嫂知道，绮月是瞒不过嫂嫂的了，是呢，就是他。”
“肯陪你疯的人，是值得珍惜的。”
我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望以后也能如此，相濡以沫，就像你和哥哥一样啊……”马佳如儿一面打量我的脸色，一面说道：“前段阵子，十四爷娶侧福晋的事情热闹至极，你这番以嫡福晋入门，你可想好了如何相处？”
据我所知，除了八阿哥胤禩之外，其他都有三四个侍妾，十四爷又何能免俗呢？我已长在清朝，认命是必会的修得了。
“我也不知道，总之能寻得良人相守，于我们女子早已经是万幸，十四爷是阿哥，开枝散叶也是他的本分，他亦有身不由己，而哥哥待嫂嫂真心，才是让人羡慕的呢……”
后来实在是困倦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听不清马佳如儿再说话，我倒头就睡过去了。
婚前的个把月，也是我完颜绮月该享受的美好时光。
一天明秋又催我起床，我被她吵得烦了，只好翻身起来。自从我回来之后，明秋对我表现的极为殷勤，我半死不活的问她“今天又为哪遭叫我起来？”明秋也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八福晋来看大小姐。”
我只得随意明秋为我梳头，为我选一套衣服穿着。为消除我的怨气，明秋又给我倒上了橘蜜茶，我才勉强原谅她。
这时候家仆来请我，“嫡福晋叫大小姐你去堂屋呢，说是八福晋已经来了。”我点点头，立马就去了。八福晋一见到我，连忙走过来笑盈盈的拉过我的手，“真是大姑娘了，以后我们也可得经常走动走动了，才多一会儿啊，绮月就要变成我的弟妹了……”
我连忙回应，“往后还要八福晋多照拂绮月呢。”八福晋又对瓜尔佳氏道，“原先把绮月当侄女儿，这回说什么都不行，想着也怪心疼的了。”
瓜尔佳氏按照年纪来说也是比郭络罗氏大许多的，只是辈分和名分不同，我额娘也要对她毕恭毕敬的。瓜尔佳氏也笑说，“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我这做额娘的都要忍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