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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向我走近几步，却依旧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恐怕他已经知道，虽然我不排斥他靠得有多近，我的心此时此刻却是不愿意贴近他的了。
胤祯凝住我，他的声音柔和而受伤，他问我：“绮月，你真的喜欢我吗？”听言，我鼻尖一酸，再也顾不得别的，冲上去只管紧紧的抱住他。贪婪的享受他带来的安心和安定。
他用了更大的力气来回抱我，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
他是我喜欢的人，他是我世上最应该信任的人啊。若是为了那一些些的瑕疵，就要错过他吗？那样我就会开心了吗？
离开他，忘记他，然后跟着四阿哥我又能做得到吗？
难道我还不知道自己，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明白到，除了他胤祯一人，我谁都不要！
我越想越憋屈，我推开他，我抹了一下脸，赌气道：“那你解释给我听！不管多瞎都我要听！必须要听！”
第22章 万千疏落（二）
他见我终于问了，似乎才送了一口气，“上次我们在四哥的庄园里，我将你摔下马后，四哥找我去私话了，你还记得吗？”胤祯这样询问我道。
我点头，说记得。心里暗想，这事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居然还敢拿出来生闷气。
“说来也是好笑的。”胤祯轻笑着说，“自从你与我相处下来，四哥竟发现你对我另有情意，再加上我策划坠马的这一出，四哥他几乎就认定了你是属意于我。我那时候本就愧疚，更一点都不想听四哥说起你，我只能随口打发了他一句‘若是四哥喜欢，我定当拱手相送’，我却没有反倒还是害了自己。”
我怔了怔，噗哧一声就笑了。敢情我这半个多月，竟是这样捉弄了自己。我本该开心的，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了，到最后我都已经哭出声儿来。
胤祯急了，“绮月，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他手忙脚乱的却只知道给我擦眼泪。
见我没理他，胤祯忽而从怀中拿出一只花胜，然后又手忙脚乱的帮我戴在头上，他轻轻一笑，“总有好多东西来不及送你，不过……你戴起来真好看。”
我更是哭笑不得，我撇嘴，娇嗔道，“不管，这些都算是你欺侮的我。”
“那就算我的。”胤祯将我抱在怀里。
胤祯骑着马带我回营地去，又拉着我的手送我会营帐的时候，我们在门口话别。我笑盈盈的说：“我回去了。”胤祯说好，缓缓松开了我的手。
我忽而心下一动，才走几步，又转身上前垫脚亲吻了他的脸，才连蹦带跳地回了营帐里。
至少令我欣慰的，是这个心结我终究给抠开了，也都怪我，竟这个节骨眼上犯小心眼儿，自己这是抽得是哪门子的疯？
我和他在一起了，他是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愿意娶我吗？
我洗了把脸，擦拭干净，才觉得这些事，我未免想得也太多了吧？好好睡觉才是真的，我才翻身上床，就瞥见了那盆薄荷。
我想四阿哥也没有预料到，时至今日，胤祯也已经改变了对我的心意了。
罢了。我喊冬梅来：“你去把薄荷搬到四阿哥的营帐里，唔，就跟他说‘睡得安好，无需挂心，多谢美意’，去吧。”冬梅似乎有喜色，听我这么一说，就赶忙去了。而我，却终究是不敢怪四阿哥的。
这一晚，我睡得的确是极安稳的。
而后这几天，我们也如回到了原来一样，最初没有嫌隙那样。
我拉他去骑马，他死活都不肯放我一个人骑，一定要他带着我；或者是不准我单独见图勒，更不许单独见四阿哥；每次他去骑射，都一定要我在旁边看着。他在草原上采些漂亮的花扎在我的发髻上；就算白天应酬着蒙古人还有康熙，晚上尽量抽出时间来找我。
胤祯先是数落我戏弄前来通信的小胜子，然后想了许多我们去哪玩的地方。他会带我去看星星，或者是找了个小溪流，一同踩水，捕小鱼儿。
或者是我跑去他的营帐里，跟他下棋，当然他从不肯让我赢的。再要不然明明知道我古书念的不好，非要逼着我读给他听。
虽然我们两个人一折腾起来没完没了，可是我是开心的。那些塞外风光，在我和他黏在一起的甜蜜时光里，变得更加陶醉动人。
不多月，眼见着就要回京了。
胤祯毕竟是阿哥，又刚从前线回来，自然是跟在康熙的左右，偶尔见一见还好，不能见时，只有我远远看着他的份儿。但与我而言，却是已经极好了。
那日收拾东西准备启程，我坐在那里看着冬梅一个人拾掇，着实不忍，想要帮她，她又不让，我只得干坐着。小胜子的声音从营帐外面想起，我连忙就跳了出去。
“公公，有何事？”
小胜子说：“十四爷最近一直跟得皇上紧，所以让奴才特来知会格格一声，可能回到紫禁城才能见上一回了。”我怔了怔，道：“我知道了，劳烦公公了。”
我回到营帐里，跳到冬梅跟前，笑道：“我就说十四爷一定走不开，愿赌服输，冬梅你得走一公里的路才能上车喔。”冬梅无奈道：“奴婢这路走就走了，不过格格你赌赢了，真的很开心吗？”她说完，见我脸色不佳才晓得自己说错话，连忙低头继续收拾。
我不屑道：“少他我又不会死。”
突然冬梅转脸给我说：“刚才四阿哥来找奴婢来着了，他……他将这个给奴婢了。”说着，冬梅从床榻下取出了那盆薄荷。我接了过来，闻着那薄荷香气，心里不是滋味。我问：“给我干做什么？难道叫我带回去不成？”
冬梅说：“四阿哥说了，任凭格格处置。”听了这话，我这下才心安，我将它递回给冬梅，说：“现在，任凭你处置，埋了煮了扔了都可以。”冬梅啊了一声，我斜睨她，笑着说：“你要是再说话，我就罚你走两公里信不信？”
在回程的途中，我竟然又吐了。我跳下马车，扶住树干呕吐不止，冬梅急得直冒火，说她去找太医就跑了。我摆一摆手示意她时，却又吐得昏天黑地。
“怎么这般不注意？”
我一怔，竟是四阿哥的声音。虽有这个意识，我除了吐个痛快再没有别的动作了，他似乎想要避嫌，又不好放任我不管。他离得我很近，用自己的身体将我挡住以远离开众人的视线，又将丝绢递给我擦拭。
感觉好些了，我才艰难地要扶着树起来，脚下一软就要跪下去，还得亏胤禛将我扶住我才站稳，我连忙后退几步，低着头跟他说了声谢谢。
我下意识地抬头向前面的车队瞥一眼，果真看见胤祯木然看着我，好似原本是向我走过来的，再看到我和胤禛的时候，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处。
我和他对视了一下子，他忽而转身回到马车中。我心想他可能是会误会我和他四哥，刚要向他走过去的时候，冬梅竟挡住了我的路，说：“太医来了，先给格格瞧瞧吧。”
我再望过去时，已经看不见他了。
回到紫禁城好些日子，我身体喝了几次药也就没事了，可是我都再没见过胤祯。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各自忙得不可开交的缘故。我一头哄太后、哄良妃、哄德妃，另一头是海锋进了宫跟我商量及笄之礼的事情。他也不得分身，要在康熙、他的兄弟和一众臣子之中努力周旋，然后跟胤禟、胤誐陪着胤禩周旋。
偶尔在路上远远看见他，我正要甩下冬梅跟上他的时候，他已经一转身就走远了。更让我失落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们明明已经四目相对，他却平淡的瞥过我带着小胜子掩入另一道宫门中，到这时，我再也没有追过去的勇气了。
而德妃宫中，却也是再难看见他。我来得频繁，四阿哥又来得不如胤祯多，我反倒是撞见他的次数更勤，这下子我也真是进退两难了。
我遇见胤禩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胤禩也只是但笑不语。我问胤禟的时候，他居然冲我冷笑了一声，胤誐则是为了不说错话，干脆就站的远远的。我的心一突，只觉得不好了。
就算是碰见小胜子，想留他说两句，他都借口“十四爷在等奴才呢”就溜之大吉。
他该不是真的误会了我和四阿哥有什么吧？我们在塞外不是说得挺清楚的吗？只不过是差了一句海誓山盟罢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差了一句海誓山盟吗？
冬梅本来是不会议论胤祯的，连她都已经看不下去了。从宁寿宫回若月阁的途中，她竟开口这般劝我，“格格，可能是十四爷真的是太忙，所以才……”
“对了冬梅，刚才太后娘娘说她最近睡眠不太好，我觉着薄荷挺好管用的，你赶明儿去内务府抱两盆回来。”我想了一下，又吩咐她说：“你煮茶一向不错，你也可以试着调点安眠茶呀。”
令我没有料到的是，就在这时，皇上赐了一个秀女给胤祯为侧福晋，让她为其开枝散叶。
当时我只知五雷轰顶，一种心爱的东西被人分享的恶心滋味在心中喷发而出，哪怕我极力安慰自己，那只是一个侧福晋，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在清朝在古代，谁又不是三妻四妾呢？
我好想找他理论，我好想大骂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又明明不是他的错啊。
就算如此，我还是坐在若月阁门口，失声痛哭。
我们明明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与你成婚的不是我呢？
他成婚的消息已经传播开了，我原本想佯装自己也很喜悦的模样去给德妃、去给胤祯道喜，可是我做不到，我宁愿待在若月阁里，一辈子都不再出来见人。
有时候在路上碰见他，在他没有看见我的时候我已经离得远远的了。我也终于理解，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不要见我，就如同我没有办法面对他一样，他亦然无法面对我。
胤祯来若月阁找过我很多次，可是我只叫冬梅让他走，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他。只要我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的眼泪就停不住，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直到那一夜，我一个人独自从良妃宫里出来，碰见了永巷里的他。我转身就走，眼睛发痛没有了眼泪，我越想越难过，我再忍不住跑起来，欲要逃离他的世界。
手臂还是被他一把拉住，我撞进他怀里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那是多么熟悉而陌生的气息，我没有动，只是平静的在他怀里说了一句：“祝十四爷新婚快乐。”
胤祯他努力平复心情的，扶住我的肩膀，用力的凝视我：“绮月，这是皇阿玛的意思，不是我……”
我依旧面无表情，“那你为什么不拒绝？”胤祯焦急的跟我解释：“那是皇阿玛，绮月，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的啊！”
“那你从塞外回来，为什么就开始不理我了？是因为四阿哥吗？”我突然笑了，“喔，莫不是因为十四爷知道伊尔根觉罗氏比我好得多，十四爷你根本就顾不上我了？”
胤祯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其实是因为我从塞外回来就想着你的及笄礼，却又突遇赐婚此事，我根本就，就没有办法面对你！”
我却点了点头，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及笄礼，我还以为十四爷忘记了呢，既然十四爷知道没有办法面对我，又怎么能不了解我完颜绮月同样没有办法面对你！”我说到最后已经歇斯底里，我甩开他的手，转头就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我确定，他再也不会跟过来为止。
第23章 万千疏落（三）
海锋叫我去喝喜酒，我断断是拒绝的，无论他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去的。
而胤禛那日晚上，也来若月阁找过我。我说：“若是四阿哥是来看笑话，尽管看就好。”
胤禛只说：“我知道十四弟对你的心意，你自己也同样了解，而你更应该明白，皇权至上，十四弟迎娶伊尔根觉罗氏就是命，绮月，你不该用这件事来为难自己和十四弟的。”
“多谢四阿哥成全。”我说完就再没理他，他坐了很久，才离开的。
数天后，胤祯纳侧福晋的事情终于肯消停下来，并且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我开始渐渐明白胤禛的话，可是我自己能释怀吗？
那日在御花园游荡完，我失魂落魄的回了若月阁，竟发现海锋和瓜尔佳氏都在。我自然欢喜，连忙扑到了瓜尔佳氏的怀里，一句一句的额娘叫的欢。我笑问：“额娘，你怎么会亲自来了？”
瓜尔佳氏握着我的双手，说：“过节见几次到底是不忍的，上次十四阿哥成亲你也没在的，额娘也总想着来看着你……”说着，瓜尔佳氏已经有些热泪盈眶的阵势了，我一听心里更是被堵得死死的。
瓜尔佳氏又道：“你今年已是及笄之年，自然也是要成婚的，额娘如今只盼皇上能指一门好亲事了。”
我一惊，想起了胤祯，心狠狠一痛，我几乎带着哭腔道：“额娘，我不想嫁人，算我求求你了，别再不要女儿了……”瓜尔佳氏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般激烈，连忙和海锋一起哄我，我却是越哭越厉害。瓜尔佳氏连忙说：“绮月，额娘应你就是，怎么还哭了呢？”
海锋在旁边说：“额娘，别用成亲的事情再吓唬妹妹了，还是同妹妹说及笄礼上的事儿吧。”
瓜尔佳氏只好转移了话题，跟我讲及笄之礼的事情，我原本就没什么心情，听着及笄之礼繁琐的程序，我更是心烦气躁。我还暗想，要是按照这样这么折腾一回，我还没有插上发笄就要跪了。
于我而言，及笄之礼还是胤祯给我的一个承诺，如今他忙着新婚燕尔，哪里还会顾得上我，顾得上他曾许诺过来看我的及笄之礼？
我在走神，瓜尔佳氏叫我了我几声我才回过劲儿来。瓜尔佳氏对我怜惜道：“额娘还要同海锋一起去看望德妃娘娘，额娘知道她一向喜欢你，十四阿哥又一向敬重我，而且十四阿哥刚成婚，上次你也没有去，这回你理应要去贺喜的德妃娘娘的，绮月，你就同我一起去永和宫可好？”
我眼睛一瞪，惊的站起来，“不要！额娘，我累了，我不要去永和宫，叫哥哥陪着你就好了。”海锋却说：“妹妹，逃避不是办法的。”
海锋的话一针见血，额娘没有明白，可是我懂了。我只能应允下来，然后亲自为他们引路去了。
芙蓉通报之后，瓜尔佳氏和海锋尾随我进入正殿。
那个时候我我一眼就看见了立在德妃旁边的胤祯。我早已经对他失去了希望，我不知道该如何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在塞外，他没有同我说过那番话，现今我也不会那么，那么的难过了。
胤祯没有看我，而我再明知道退不回去的情况下，在行过礼后，躲在了海锋后面，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我想，我再不可能没心没肺的扑上去了。
瓜尔佳氏与德妃谈得甚好，又再度恭贺胤祯新婚之喜。瓜尔佳氏叫我，“绮月，还不快恭喜过十四阿哥和德妃娘娘？”我忍不住向后缩，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绮月祝福十四阿哥和侧福晋，——永，结，同，心。”我和他平静的对视着，一句永结同心早已昭示了我对他的失望。德妃这时候说：“老十四还没有嫡福晋呢，怕是要绮月届时再说一遍了。”
听到这里，我竟愈发的平静，我微笑的对德妃说了一句：“绮月会的。”
而后，瓜尔佳氏和德妃在言语之间竟扯到了我半月之后的及笄之礼上。
海锋被我捏住后背，我试图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及笄礼？没有胤祯，就什么都是了。
谈及到及笄之礼这处的问题上，瓜尔佳氏柔和着脸色，对德妃道：“绮月在宫中多得德妃娘娘照拂，臣妇真是感激不尽了。”德妃笑道：“完颜福晋哪里的话，多得绮月在陪本宫聊天解闷儿，本宫要谢谢你才是真的，老十四也跟绮月玩得好着呢，是不？”
我连挑眉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只听见胤祯说了一句：“额娘开心，儿臣就开心。”
瓜尔佳氏一听，止不住的笑意，“十四阿哥果真孝顺呢。”
他，也放弃挣扎了吗？我不觉自嘲，可是我又能怪谁？这个节骨眼上，我发觉我竟除了躲避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几番周旋下来，德妃便跟胤祯道：“老十四，你去送送福晋吧。”胤祯应允下来后，我连忙说：“那绮月在这里多陪德妃娘娘一会儿吧。”
瓜尔佳氏却笑骂道：“绮月，还嫌打搅得娘娘不够？少胡闹了你。”我刚要坚持，德妃便开口说，“你额娘也希望你陪她多待会子，你去吧，不必陪本宫的，本宫有芙蓉伺候着就行了。”
话至此，我连一个能躲的地方都没有了，我只得起身告退。
在去往宫门的途中，瓜尔佳氏拉着胤祯说个不停，胤祯也顺当至极，哄的她开心，我提着宫灯，和海锋并排走在后面。
海锋问我：“妹妹，十四爷的心意我们都是清楚的，纳妾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其实你不必……”我啐他一口，“哥哥在说什么呢？若是哥哥真心心疼妹妹的话，还是同我嫂嫂商量一下送我什么及笄的礼物得好。”
宫门口简单话别后，就剩下了我和胤祯两个人。我本来想直接走的，胤祯突然叫住了我。我回头冲他笑笑：“十四爷有事吗？”
“我答应过你额娘要送你回若月阁。”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我的旁边，很自然的拉过了我的手带我一同走。
我没有直接甩开他的手，我只是对他说：“放开我”。
他没有理我，只是一直往前走。走在永巷里，我终究是忍无可忍，刚想摔掉他的手，向他痛骂的时候，胤祯已经扳过我的身体，正视着我，“绮月，嫁给我好不好？”
“你才娶了侧福晋多久？你就又想着纳妾了？”我竟觉得好笑，笑出声音来。胤祯急道：“不是妾，我是要你完颜绮月做我的嫡福晋！”
我掰开他的手，后退两步，“你骗我。”胤祯说不是。我敛下眼色，自言自语：“我要嫁给你吗？不嫁吗？如果我要为这么一个女人而放弃你，这样又真的值吗？”
他见我语气发软，讷讷的叫我，“绮月，你真的喜欢我吗？”我闻言，终于仰头看向他。
胤祯倏然一步迈向我，用臂弯揽过我的身体，待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宫灯忽而撞掉落在脚边，他的唇已经压下来，吻住了我。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双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