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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3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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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木舟形状的棺材呈现在众人面前。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卒小心翼翼将棺材从土坑中抬出。 
  阳光如注。众人此刻都屏紧呼吸望着眼前的棺柩不知所措,仿佛谁吭一声,就会惊扰了安详沉睡百年的死者。“打开!”伐色摩那命令道。 
  一个军士吱纽纽撬开了棺材板,一股奇怪的气味儿散发开来,棺材里似乎发出一阵响动,所有的人都不由后退几步。 
  伐色摩那手按剑柄,暗自祷告一番,跨步上前,只见棺柩内躺着一具安详的干尸,虽然经过漫长岁月的流逝,那羊皮纸一样黑硬的面庞上,千年闭阖的眼睑神秘莫测地微笑着。 
  伐色摩那注意到干尸头部边上,有一顶毛织的帽子,那上面还插了两根长长的孔雀翎。干尸的腰肢处,摆放着一个用芨芨草和香蒲草叶编织的扁筐,里面赫然躺着一把锈蚀的短剑。伐色摩那忍不住用手轻轻触碰一下阳光下图案富丽而分明的死者衣物,那织锦异常脆薄,轻轻一触便灰飞烟灭了。年青的国王惊诧之下,从粉碎如烟的尘埃里拣起一块硬物,他用衣袖慢慢擦试一番,那硬物便在骄阳下熠熠生辉起来。 
  那是一块造型精美的镶金玉佩! 
  伐色摩那决计将这楼兰女王的干尸运回国去。虽然有人提出不应擅自惊扰女王千年的长寐,但是,年轻的国王还是认为有必要将这先人的遗骸运回鄯善,和那祖先们的王陵一起安葬。 
  炎阳如焚,砂砾似火,其时虽是暮秋时节,放眼望去,但见死寂无人的沙海中黄沙漠漠,渺无人迹,士卒的脸由于连日跋涉全晒成了红褐色,而且嘴唇干裂,行动困难,已经没有多少淡水可供饮用了。阳光反射下的沙山沙谷发出红、青、蓝的色彩。除了沙海枯树,干涸的河道和可怕的风蚀之地以外,沿途只见过几处高大的土台,和死去多日的骆驼的骸骨。 
  他觉得四野里真是静极了。 
  又过几日,不断有士卒倒下。他们开始宰杀战骑解决饥渴。有人再次建议扔掉那具沉重的棺材。说实话,当伐色摩那看见周围那些拼命喘息的侍卫们时,他自己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难道我真的回不到故国了么?”他斜倚在沙丘上,舔着干裂的嘴唇想。 
  傍晚时分,他们正待搭营设帐,“狼烟!狼烟!”一个士兵跳起来指着暮霭中的远方喊。伐色摩那起身眺望,但见一柱黑烟冲天而起,似与此地相隔不远。一定是寻找他们的鄯善军士,或是不可详知的异国队伍,但是他们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求生的本能使他们立即跳起来,驾骑向狼烟处奔去,然而几个时辰过后,暮色四合中,除了漫漫沙漠,连个兔子大的人影也没有。他们只得原路返回,再作计议。 
  拂晓时分,沙暴顿起,遮天蔽日的沙尘吹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马和骆驼咴咴嘶鸣,有许多帐篷都被刮得东倒西歪,连根拔起。 
  伐色摩那侧耳细听,在沙吼风啸中,忽而是一片刀剑的铿锵之声,忽而又是羯鼓觱篥的演奏之音,他惶惑至极,猛地拔出佩剑,却又茫然不知所向。“佛祖哟!伟大、圣明的列祖列宗哟!难道我伐色摩那真的要抛弃臣民,和祖先的遗骸一起葬身于这万里荒漠之中吗?” 
  沙海滔滔,不作任何回答。 
  他把剑用力向那风沙漫卷处掷去,剑刃划过一道银光没入到晦暗的沙砾之中,于是旋律激烈的声音愈来愈低,终于逐渐消失了。 
   2003年8月21日写于岫岩 


今日逃亡(短篇小说)
徐 岩 
  汽车颠簸着在黄昏的光影里走;车厢里有了响动,有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了。从汽车的前风挡玻璃看出去,隐约可见胡家堡集镇的点点灯火。万小胜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捏紧了手里的包。其实里面是没有什么值钱东西的,一两件换洗的衣服,一口袋黄烟叶,一把蒙古刀。万小胜拿手紧抱着这包的缘故可能就是刀的缘故;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有用着呢。你想想一个单身男人出这么远的门,不带着把刀防身那哪行呢?虽说是他跟黄荣俩人整齐老六的时候没用上这把刀,但谁知道在今后逃亡的漫长日子里会不会用上它呢? 
  汽车继续朝胡家堡的方向走,万小胜想其实有时候有些事就是怪,比如说刚才他醒后是朝车的前挡玻璃看过了的,明明不远的地方有了点点灯火;想胡家堡是快到了,可就又是眼睁睁的走了十几分钟,而且绕过一个山口后连灯火都看不见了。再比如说他跟黄荣在那个下雨的黄昏天气里整齐老六的时候;他是想好了朝齐老六的屁股蛋子扎一刀的,可到了真动手竟突然间哆嗦起来,握刀子的手却一下子被齐老六给生生地攥住了,而且怎么也抽不出来,要不是黄荣用木棒子在齐老六的头上击一下,齐老六抓他手腕子的手还不会慢慢地松开。万小胜抖着肩说;大荣子;你姐夫他翻白眼了。黄荣嘟哝着说万小胜你个熊蛋包子,你的刀咋就不使呢?万小胜说被你姐夫给攥住了,我现在需要补一刀吗?万小胜说完朝黄荣挥了挥手里的刀子。黄荣却拉了他的衣服说齐老六死了,我们快跑吧。万小胜看到已经倒在地上的齐老六的头部正流出血来;便跟着黄荣朝胡同口跑去。万小胜在心里说奇怪,真是他妈的奇怪,自己一双摆弄方向盘相当灵活的手,怎么就摆弄不了一把刀子。 
  万小胜这么想着时,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又有灯光映了进来,而且是一大片可以说是无比辉煌的灯火,万小胜想胡家堡这回是真的到了。 
  随着几声喇叭响,汽车终于停在了一条有路灯的街口,乘务员,也就是那个个子矮小的女孩揿亮了棚灯说,下车了下车了,都在这下。万小胜将脸贴在冰冷的窗玻璃上搜寻那个自己拍了电报让她来接的远房堂姐。 
   
  万小胜拿手拢了拢头发,再伸一下懒腰,便朝院外走。这是他来到胡家堡的第二天。 
  胡家堡是个极其普通的山区小镇;透过万小胜站的用白桦木板皮夹的障子朝远了看,是刚刚萧瑟了的山顶,随风涌过来的是林涛,有如音乐般钻进他的耳鼓。早晨的光线不是他想象中的好看,在万小胜的想象中晨光升起的山区该是极其迷人的。这在他上高中时就被他的同班同学贾小艳在作文中描写过,她曾来这儿走过亲戚。 
  走出院门后他敞开了的怀就被风吹了一下,感觉还真就凉快。他便站在落了一些树叶子的大门口歇息,打量堂姐家的房子。 
  这是个极为典型的山区农家院落,三间正北朝南的大瓦房已经有了颓败的气息。瓦是青灰色,却因时间久而积满了黑皮,其实说是黑皮,实质上多半是一些尘土柴垢和积了灰的青苔。半尺宽的房檐上长了很多衰败了的蒿草,风一吹过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而檐下则是黄泥糊的墙壁,是黄泥和了稻草糊上去的,从剥落处看,方能见到那些发白的稻草的梗。满墙的风干了的山货,有黑黄相间的蘑菇红色的干辣椒灰白色的土蒜以及暗褐色的成条的腌肉块,满当当地挂满半面山墙,使万小胜想到了富庶那个词,他就在心里说贾小艳你在作文里描写的我现在都看到了。 
  万小胜在这个秋天的早晨走出堂姐家的大门,他顺着堂姐家白桦木板皮夹的障子朝镇外走。这是胡家堡秋天的早晨哦,空气清新,草木清新,露水很会欢迎他这远方来的客人,不知不觉间就将湿润的吻袭上了万小胜的裤管。跟黄荣一起整齐老六的后怕在这个阔朗的山区的早晨暂时在万小胜的心里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 
  不知不觉间万小胜就出了小镇,来到与堂姐家相向的一座山的脚下,顺坡的是一片高矮有序的树林,林中都是起伏的灌木、柞枫和各种杂木,树叶子正是色彩鲜艳的脱落期。万小胜起先是趟着树叶子往林子里走的,走了大约一里多地之后他突然就站住了。万小胜发现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坟包,就掩在那些蓬乱的衰草中。万小胜是个胆子很小的男人,就拿一件芝麻粒般的小事讲,同车组的售票员吴小英在电车上被一个男人耍流氓摸了脸,两人撕扯起来吴小英喊万小胜帮忙,万小胜吓得手忙脚乱地开了车门让那家伙跑了,结果是帮了倒忙,气得吴小英背地里说自己本来是喜欢万小胜的,准备拿他当对象的,可这回让她一下子就死了心,谁愿意找一个胆小鬼当丈夫呢?事后万小胜真就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吴小英长得蛮漂亮的,要是娶了当媳妇真就不错,可又在心里想,万一那家伙裤兜里有刀咋办?那刀子可是翻脸不认人的。万小胜看见那两个坟包心里就害怕起来,这清爽爽的树林子里咋就冒出了这玩意呢?瞧那坟土好像还是新堆上去的,跟着他便想到了被他和黄荣整倒在地上流了血的齐老六。万小胜有个打小就坐下的病,一害怕身子就哆嗦,膀胱里就尿涨得很。万小胜半眯着眼睛从裤缝里掏出家伙朝坟头兜头就是一泡浑黄的尿水,然后打了个冷战,才有些头皮发麻的逃出了树林子。 
  回到堂姐家的时候,堂姐夫已等在门口了。堂姐夫一脸的焦急,将两只手袖在袖子里,跟他说胜子你去哪儿了你,你姐都做好早饭了,她说吃完了要带你去后街的老马家揽活计呢。 
  万小胜怀着感激的心情在心里想,去看看吧,总不能在姐姐家闲呆着,短时间内还行,如果时间长了那不就成了吃闲饭的了,况且自己也呆不住啊。 
  随堂姐夫进了屋后饭菜已经在小炕桌上摆好了,有一小盆面疙瘩,一种棕色的饼子,辣椒炒豇豆,满桌子的热气一瞬间就飘进了万小胜的鼻孔里。 
  万小胜差一点就掉下泪来。 
  他觉得堂姐的家虽然比不上他城里的家好,但温暖,有股子热乎气,让他不感到陌生。母亲走了之后唯一与他相依为命的姐姐也在前年出嫁了,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就只剩了他万小胜一个人。起初他还觉得孤单冷清,可后来这种感觉便没有了,跟他在一个电车厂工作的街坊黄荣跟他成了好朋友,两个人倒聊得来,还有同车队的女售票员秦桂桂,也时常来他家里坐坐,但万小胜在心里嫌秦桂桂长的不好看,他觉得秦桂桂就是年纪好,其它地方哪儿都不行,女孩子长相不行那你最起码的身材要好啊,就是退一步身材不好那你也得有个温柔劲啊,可这些秦桂桂身上都体现不出来。秦桂桂长着胖长瓜脸,还泼辣,跟黄荣几个人在一起说起话来几句话就急眼了,急眼后就动起手来,有一次万小胜插了一句嘴,竟然被秦桂桂反拧了胳膊按到了地上,母老虎一个。黄荣秦桂桂还有罗小柱他们经常到他家里来下棋打扑克瞎聊,饿了就大家伙动手做饭吃,渴了就喝天井里的自来水,就把工余那些个孤寂的时光打发过去了。 
  在一次酒后黄荣跟他说万小胜你真是我的好哥们吗?万小胜说当然是啊,顶要好的哥们啊。黄荣便说那你肯帮我个忙么?万小胜在酒精的催化下就比平时平添了几分豪气,极为夸张地拍着胸脯说没问题。黄荣便说出了想整整齐老六的计划。当时万小胜听后是大吃了一惊,他说大荣子你他妈的是喝多了吧?齐老六不是你亲姐夫吗?黄荣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说是我亲姐夫不假,可他不拿我姐当人。万小胜便在黄荣的话中听出了其中的端倪。齐老六也就是黄荣的三姐夫,一个蹬三轮车的,拿黄荣的话讲狗日的骆驼祥子,身份地位不高,在家里却穷横穷横的,一天辛辛苦苦蹬三轮车挣的几个钱不交家里几个,还要好吃好喝的待着他。这到不可气,还隔三差五的打老婆。黄荣说按理打老婆咱管不着,打的是人家的老婆,但你细一想啊,他打的却是咱的亲姐姐,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姐弟连心哪。 
  万小胜记得当时他还插了句话,说不对是母子连心。黄荣硬是给他灌了一口酒,逼他承认是一个意思才接着说,狗日的骆驼祥子他打咱姐姐还不说,最近还搞上了一个舞女,把蹬三轮车挣的那点养家糊口的钱都他妈的填无底洞了。黄荣说完竟弄了个满脸的泪水,把万小胜就感动了,当时万小胜也是义愤填膺,立马就从地桌的一个抽屉里翻出来他那把蒙古刀扎在桌子上说,就整他个狗日的骆驼祥子。 
  直到后来两个人真就在一次喝酒后揣着刀握着木头棒子去整了齐老六。 
   
  万小胜把思绪拉回来,极腼腆地坐到炕沿上,抄起筷子。来堂姐家虽然只有一个夜晚却让他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饭菜都是热乎的,刚捧起饭碗堂姐就将一筷子腊肉片炒豇豆角夹到了他的饭碗里。万小胜的心也就跟着热了起来。他想堂姐对自己真是不错,堂姐只是结婚的时候去过城里,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饭。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还上中学呢,老实巴交的堂姐夫穿了双白底的布鞋,总是勾着头瞅他家的水泥地。堂姐倒是快言快语,帮着母亲烧火做饭,跟母亲唠家常。其实他和堂姐的亲戚关系不是很远的,他们是纯叔辈的表亲,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血缘。之后的十多年里就没有再走动过,但是万小胜是知道堂姐家地址的,因为堂姐每隔一年就会给他家寄过来一大包的干菜,什么蘑菇芥梗霉干菜地环丝土豆干之类的,煮起来还真是好吃。 
  记得有一回黄荣秦桂桂几个人在他家里炖猪排骨架子,万小胜找出那些干菜放里一起炖,熟了之后几个人都说好吃。黄荣说哪儿来的干菜?万小胜说是一个农村的亲戚给寄来的,黄荣不屑地说跟农村那些个穷亲戚联系啥,尽来刮劈你。万小胜当时听黄荣那么说也好像有了同感,想真就没啥用。 
  可现在一想起来就有了不同的感觉了。 
  万小胜心里热乎乎的吃了早饭,堂姐夫给他卷了根叶子烟,叶子烟是纯黄烟晾晒的,吸一口能辣进肺管子里。堂姐夫在昨天晚上吃了夜饭后就给他卷过一根,看他吸一口被呛得不行,这回就给他卷了根细的,而自己则卷了根粗的,两个人相让着点上火,站在院子里的曙色中吸,粗粗细细的淡蓝色的烟缕满院子飘浮着。 
  堂姐夫的烟几口便抽得剩了指甲般大小的烟蒂,扔到地上后被堂姐夫用脚踩灭。万小胜看到堂姐夫走到西山墙的窗根下,拿起一把锋利的斧头来。万小胜一边抽烟一边看堂姐夫蹲地上劈柴,一段一段的被截短了的木头被堂姐夫一斧头一斧头的给劈成了碎块,很快就有新鲜的树脂的气息挤进了他的鼻孔,将烟的辛辣味替代了。 
  万小胜看到堂姐夫就那么半蹲着一下一下地劈柴,木头段在他斧到之处纷纷裂开来,成为均匀的几块。万小胜看到堂姐夫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一张脸孔板了,将有棱有角的眉眼全部的舒展开来。万小胜看着堂姐夫那憨厚耿直做活的样子,打心底里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现在万小胜是多么的羡慕他的堂姐夫啊;他将手里的那根烟吸完;走过去想替堂姐夫劈会儿柴。可堂姐夫说什么也不让;他就是不松开手里的那把斧头。堂姐夫憨厚地笑了一下说;进屋洗把手吧;一会儿你姐还要带你去后街老马家揽活计呢。 
  这时候堂姐出来了,堂姐手里端了个簸箕,里面盛了一些白米,站到院门口一下一下的簸,那些灰尘一样的稻皮糠壳壳就随着堂姐手的上下翻动飞了出去。 
  万小胜发现堂姐真就是一个挺美的女人,竟是那种无法言说的朴实厚道的美。从堂姐家的院子里望出去,不远的村街上走着一辆牛车,车轱辘竟然是那种已经都很多年看不见了的木制的轮胎,即便离堂姐家的院子很远,也还能够让万小胜听到那吱吱纽纽的声音。在离板障子不远,是几棵白杨树,有树的叶子往下掉着,纷纷扬扬。堂姐终于簸完了簸箕中的那些米,将躬着的腰身挺起来,回了屋。仅仅几分钟的功夫就穿戴整齐的出来了。 
  堂姐说走吧胜子,跟我去老马家。 
  万小胜就随在堂姐的身后出了院门。 
  在他们走出不是很远的时候,堂姐夫在他们的身后喊,珍子,好好跟人家说啊。 
  万小胜知道珍子就是堂姐的小名,堂姐的大名叫万桂珍,比他大七岁。 
  万小胜走在堂姐的身后,低了头,步子竟有些许的慵懒。堂姐却走得分外起劲,丰硕的臀被一条黑色的极普通的粗布裤子绷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圆弧。万小胜只偷看了一眼就羞怯地更低的弯下了头去。 
   
   
  黄荣在那次酒后是很显出英雄气概的,他给万小胜和自己每人点了根纸烟,两人吸到一半的时候万小胜看到了黄荣眼白中的那丝血红。万小胜知道黄荣要做事了。两个人要好了三年多,万小胜还是比较了解他的朋友的为人的。 
  果然黄荣就抓了万小胜的衣服袖子说,我们整齐老六吧。 
  万小胜当时也觉得自己的胸腔中燃着一团火,他妈的你个齐老六,竟敢欺负咱姐。万小胜便从地桌的抽屉里翻出那把蒙古刀来,随黄荣去整齐老六。 
  那是个细雨的天气,入秋的时节遇上雨就很凉了。黄荣和万小胜两人守株待兔地在三巷口左首的胡同里堵住了齐老六。这是黄荣事先打探好的路线,齐老六每天快到晌午的时候都要蹬了三轮车子打这胡同经过,回家里吃饭。黄荣头上遮了顶散了檐的草帽,将手里的一根木棍藏在了墙角的背阴处。两个人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将齐老六等来。 
  齐老六穿了件洗白了的黄棉袄,蹬着车子晃晃悠悠地就过来了。齐老六好像是哼着小曲,他骑着车正自在地奔家里走,顺胡同拐过这个小弯来时就瞧见了掐了腰站在路当间的黄荣。 
  齐老六平时不大爱理他这个小舅子,他一来觉得黄荣不大有正经事,爱喝酒不说还到处惹事生非,尤其是前些日子,黄荣还暗中跟着他,有几次齐老六去那女人家都发现他这个小舅子黄荣像尾巴一样地在后面跟着呢。齐老六车子歪了一下头,想从黄荣的身边拐过去,没成想却被黄荣伸出手将车把抓住了。齐老六没办法只好将车子停下来,拿一双大眼珠子瞪着黄容说,又是要钱是不是?我这一上午了才挣了二十块,得回家给你姐买下月的粮食呢,哪有钱打发你?黄荣嘴里喷着酒气说,你个狗日的骆驼祥子,你以为我稀罕你那几个臭钱,我们今天截你就是来整整你。 
  齐老六以为黄荣是跟他开着玩笑,就将一只腿支撑在地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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