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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程锦锐意犹未尽地放开缪书,缪书依旧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没有动静。
程锦锐笑着捏了捏缪书的脸,随后拎起书包便走了。
第二天,缪书就接到校长的电话说他留学生补课,违反教育局规定,故而停职三天处理。
缪书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杰作,程锦锐家里的势力,连老校长都要折腰,只能说世态炎凉了。
于是缪书找了个借口瞒过母亲,便在家里享受了三天假期。
之后的日子,缪书并没有如程锦锐所期望的那样对他避之不及,只是再也不搭理的程锦锐的任何挑衅,完全将他当成了小透明。
程锦锐能容忍别人厌恶他甚至攻击他,却不能容忍别人忽略他,于是变本加厉地挑战着缪书的底线。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对峙着,直到一天,程锦锐没来上课。
缪书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同学和老师,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似乎大家对程锦锐的存在与否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这让缪书心中产生了些怪异的感觉……
缪书等到放学,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到办公室找到程锦锐的手机和家庭住址。
拨了个号过去,寂静中只有“嘟嘟”声,仿佛击打在心墙上的回音。
缪书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打过去很唐突,刚想挂了,却听“咔”的一声,随后便是掺杂着呼吸声的沉默。
“是……程锦锐吗?”
对方没有回答。
“你这几天没来上课?是不是病了?”
对方依然没有回答。
冗长而尴尬的沉默后,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道:
“定西路679号5楼。”
随后挂了。
缪书对着那忙音发呆良久,才拿起包冲了出去。
拦了车赶到那个地址,却发现那是一家叫“Asia Blue”的酒吧。司机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缪书一眼,让缪书很不舒服。
缪书下了车,往里面张望了一眼,震耳欲聋的歌声中五光十色的,人影宛如鬼魅。
一直接受传统教育的缪书磨蹭了半天都没下定决心往里面踏一步,拿起手机又剥了程锦锐的号想确定一下,却听到不远处的拐角处响起一阵微弱的铃音。
那铃声缪书听过几次,是程锦锐自己唱的,绝对不可能有重复……缪书疑惑地走过去,在还差几步路的地方就听到一阵杂乱的击打声和闷哼声。
缪书一惊,疾步过去探出头,就见了三个染发穿耳的小青年正在踢打地上蜷着身子的一人。那人身旁躺着那款缪书熟悉的手机,仍然孜孜不倦地响着。
缪书霎时睁大了眼,忙按掉自己的手机想报警。然而等到警察赶来,恐怕程锦锐早伤得体无完肤了。
缪书一急,学着电视剧里里的情节就冲出去喊:
“警察来了!!”
那几个小混混不上道,一听警察来了不辨真伪就跑了。
缪书忙蹲下身查看程锦锐的情况。缪书早已去世的父亲是医生,缪书稍微知道点皮毛,检查了半天发现程锦锐除了几处淤青外并无大碍,倒是酒喝多了,哼哼唧唧的几乎没了意识。
缪书一人连拖带拽地将程锦锐拉到路中间,在寒风中等了半天才拉到一辆车。
然而那时候走得太急,并没有记下程锦锐的家庭地址,于是只能将不省人事的程锦锐带到了自己家中。
老太太一见缪书带着程锦锐回来便是一愣,缪书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老太太便心疼地帮着他一起将程锦锐抬到了沙发上,然后绞了热毛经给缪书让他给程锦锐擦身。
缪书一开始擦得心无杂念的,擦到脸时,心中就有些无以名状的情绪涌上来。
这时候的程锦锐该是毫无戒备的,唯独破了皮的薄唇紧抿着,一副紧绷的样子。缪书轻轻擦去他唇角的血污,手指触到那唇的柔软时,却是再也移不开了。
“让他睡你床上吧?”老太太在身后道。
缪书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程锦锐。
程锦锐身材纤细却有力,能摸出些肌肉来,缪书单薄的身子抱起他来很费力。
好不容易将程锦锐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缪书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从厨里抱出一床被子便走了出去。
老太太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年糕出来:
“今天就让他睡这里吧!待会儿和他哥哥打个电话。”
缪书讶然:
“他哥哥?”
“他母亲生下他便回了美国,他父亲……不管这些的……连开家长会都是他哥哥来。”
缪书愣了许久才又握紧手中的筷。
老太太见缪书不说话,一叹道:
“其实那次不能怪他……我本来就心脏不好,看到他和别的孩子打架……”
缪书手上一顿。
不是说上课捣乱吗?
老太太明白缪书的疑惑,唯有无奈道:
“我要真说出来,他和那几个孩子都要记过……他们都高三了……”一旦记过就很难消除,将来必定要影响升学……
缪书这下明白了,母亲是那种表面严厉实则特容易心软的人,她对这群学生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锦锐后来有到医院来看我……”
缪书一怔,忽然想起那天去看望母亲时,床头柜上的那一捧朝气蓬勃的向日葵。那仿佛就是从梵高画里搬出来的。缪书问母亲这花谁送的,母亲只是笑而不答……
“木由于林,风必摧之……”老太太意味深长地总结道。
缪书能明白那话里的意思,程锦锐太过出色了,出色得毫无破绽,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所以才招致其他人的嫉妒和排斥吗?
缪书想着想着,不禁一叹。
干完家务,缪书又去房里替程锦锐掖紧被子。无意中注意到被自己调到静音的手机一直闪烁着,缪书拿起来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程锦锋”,这应该就是程锦锐的那位哥哥了。
缪书退出卧房,按下通话键:
“喂?”
对方听着不是程锦锐的声音明显愣了愣。缪书忙解释道:
“我是程锦锐的班主任。”
程锦峰沉默片刻道:
“锦锐呢?”
“他……”缪书忽然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对方,万一这位哥哥家教甚严,第二天拖着程锦锐便是一顿打怎么办?
程锦锐等了半天没下文,语气有些不满道:
“到底怎么了?”
缪书想想既然是家人,总该有知情权,便硬着头皮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没想到程锦锐的反应竟是出奇的平静,只说:
“我要手术,没法来接他,能不能麻烦老师照顾他一晚?”
缪书一听,自然是满口答应,又约好明天的种种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是周六,程锦锐睡到中午才起来。揉揉眼睛,抱着沉重的脑袋看着眼前只穿着羊毛衫的缪书。
缪书被他那鸟窝头和迷茫的表情给逗得嘴角微翘,扶住程锦锐后脑勺,用热毛巾给他擦脸。因为一直服侍母亲的缘故,缪书这擦脸的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
然而擦到一半,就发现程锦锐呆呆望着自己,缪书窘迫地别开眼,将昨天的事大致说了。
又是一段沉默后,程锦锐忽然道:
“老师……你歧视同性恋吗?”
缪书一愣,完全没想到程锦锐会问出这个问题。
虽然之前便隐隐察觉到了,但听程锦锐亲口说出,仍是有些不知所措。
程锦锐似乎误会了缪书的这种沉默,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
“在遇到他之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是我想要的,付出努力便可以得到……后来才发现,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自嘲一笑:
“但即使这样告诉自己,我还是忍不住……”沉默良久:
“我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卑微的事……”
缪书讶然抬头,程锦锐的侧脸在光影交错中如此深刻,仿佛轮廓的每一笔都划在心上……
下午的时候,程锦峰亲自上门来接程锦锐,程锦锐看不出什么情绪,直到离开的时候才说了声“谢谢”。
母亲在程锦锐走后便提出想周一就去上课,缪书坚持要母亲再休息几天。
晚上的时候,阿姨来看母亲,说想接母亲去郊区过年,好好休养。缪书知道母亲想家,为母亲的身体着想,自然是答应了。
第二天,送母亲离开后,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便想起了程锦锐的侧脸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吻……
缪书其实一直想问……程锦锐说的那个让他卑微地喜欢的人……是不是……是不是……
床单被抓得皱了一块,再也无法恢复到原来的平整。
周一再去学校,程锦锐却没有来。
缪书想,或许他在家中养伤。然而一直到周四,程锦锐也没有出现。
缪书回忆起那天程锦峰并不怎么好的脸色,心道该不会程锦锐回去后出什么事了吧?于是利用午休打了程锦锐的手机,却始终无人接听。
晚上缪书回到家再打,竟然已经关机了。
缪书觉着不对,握着那时存在手机里的地址,想着要不要亲自跑一趟。还不等他驳斥自己的想法,手机便响了。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缪书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
“老师!!”
缪书一听是那声音立刻握紧了手机,就听程锦锐焦急道:
“我被家里关了,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出去?”
缪书完全没料到是这种情况,想着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身为老师……
程锦锐见他犹豫忙道:
“我必须去见一个人,但窗从外面锁了……我见完就回来!绝不会让家里发现的!!”
缪书虽然知道他这话破绽百出,但仍是抵不住他的哀求,拿了钥匙出去了。
拦了车一直赶到程锦锐的家,才明白果真如传言那样是个家底颇丰的大户人家。
缪书按着程锦锐的指示,绕到一处花坛从松动的花砖里取出一把钥匙,从小径钻进去,开了扇小铁门。
程锦瑞的房间就在一楼,他脸贴在窗上,看着缪书跑进来,脸上显出欣喜来。
缪书从未被他如此注视过,心里泛出些怪异的情绪,来不及琢磨便替他开了窗。
程锦锐一下子从里面跳出来,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缪书呆呆站在窗前,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时反应不过来……
回去的时候,风一阵强过一阵,缪书出来的时候比较急,里面只套了件低领的毛衣,如今裹紧了大衣寒风仍是往脖子里钻,牙齿一个劲打颤。
缪书站在路口,等了半小时都没叫到车……身子越来越重,心也越来越冷。
待终于打到车回到家的时候,缪书已经冻得麻木了,勉强洗了个热水澡便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时,缪书只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鼻子也塞住了。
缪书知道自己多数是发烧了……但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很快便又昏睡过去。
一直睡到中午,缪书出了些汗,感觉稍微好了些,便撑起身吃药。吃完刚想继续躺着,门铃就响了。
缪书脚下像踩着棉花,好不容易挪到门口,打开门便见一个阴影扑过来。
缪书本身就没力气,被那突如其来的力道一冲,立刻向后倒去,幸好那人及时抱住了缪书的腰。
“老师!?你怎么了?”
缪书张了张嘴想回答,却是头一沉,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已经在自己床上,周身有种刺鼻的味道。
缪书迷茫地扭过头,就见了程锦瑞近距离的脸。
缪书惊得一缩,这才发现身子没之前那么滚烫了。再看程锦瑞手中的小瓶子和一个湿漉漉的棉花球。缪书认出来,那是酒精。
缪书下意识地看自己的衣服,虽然都还穿着,但那酒精的味道却是遍布全身的……难道他……用酒精给自己擦身?
想到这里缪书脸一下红了。程锦瑞凑近他,探了探他的额头:
“温度下去些了……”
缪书不说话,静静盯着程锦瑞。
这回轮到程锦瑞不舒服了,别开眼道:
“你是不是……昨晚吹了风?”
缪书扯了扯嘴角道:
“和你没关系。”
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这般生硬的语气,竟像极了耍脾气的孩子。
程锦瑞却没介意,只是换了话题道:
“金老师呢?”
缪书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道:
“回老家养病了。”
程锦瑞想了想道:
“什么时候回来?”
缪书心道他问这个干嘛,但仍是如实答道:
“过完年……”
程锦瑞沉默片刻后道:
“那这段时间……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缪书愣住了,完全不明白这什么情况。
程锦瑞这回倒不躲了,直视缪书的眼睛道:
“老师你还在生病,一个人不方便……”
缪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发愣的时候,便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机。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缪书别扭着别扭着,倒也习惯了屋里多一个人。
学校上课一直上到年前,做老师的好处就是可以跟着学生一起放假。
最后一天上课,大家明显都很兴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缪书便也偷偷地早放了十分钟。
孩子们答应缪书会轻手轻脚后便作鸟兽散。
缪书将课件整理了一下,抬头便见了程锦瑞笑眯眯地看着他。
如今两人的同居,成了共同的秘密,仿佛一根线将毫无交集的两人串在了一起。
程锦瑞在阳光中对缪书眨了眨眼:
“老师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锦瑞带缪书坐公交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地外。
工地围了两米高的砖墙,用红字写着“施工中,闲人免进。”
程锦瑞绕到墙的西南面,那里缺了个口子,人一跳就能进去。
程锦瑞先敏捷地一撑墙壁翻进去,随后伸了手给缪书:
“老师,来!”
缪书看着程锦瑞伸过来的手,总觉得一握上,便要被带到某个陌生的难以应付的境地……
程锦瑞又催了几声,缪书看了看那算不得高的墙,终是小心翼翼地爬到墙上,一闭眼就往下跳。
“哎哟”一声,想接住缪书的程锦瑞被他带得滚到了地上。
两人在泥地里滚了两圈才停下来,身上都带了泥,灰头土脸地对望着。
程锦瑞忽就笑了,缪书瞪一眼程锦瑞就想起身,却背程锦瑞抓住了下巴:
“风情万种啊……”
缪书一愣,甩开程锦瑞就站起身,表情骤然冷下来。
程锦瑞知道缪书脸皮薄,便也不再开他玩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拉着他手臂就往前走。
绕过堆得一人高的小土丘,程锦瑞停了下来。
展现出现的,是让缪书瞠目结舌的连绵的金色。
那一株株一人高的花卉,齐齐朝着太阳的方向,在深冬绽放着出一朵朵暖意,冲击着视觉与心灵。
缪书此时才明白,为何梵高会如此迷恋这种算不上美艳的菊科植物了。
“这是我小时候种的,一年一年,越长越多……”
程锦瑞看着那些盛开的向日葵的眼神,就像在看久别重逢的故友,也像看着最后一片希望……
缪书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秘密花园》,不知道程锦瑞带他来这里,是想告诉他什么……
“老师,你看到它们,会想到什么?”
缪书将目光重新投向那片一望无际的向日葵:
“它们……总向着太阳,很执着……就像……”
“就像看着自己的恋人。”程锦瑞轻声接道。
缪书只觉得心被揪了一下,随后猛地放开了,一个劲地往下掉,全然听不到落地的回音……
程锦瑞碧蓝的眼眸中映了灼热的金色,整片整片,将缪书不知落到何处的心包裹起来,结成个金色的茧……
大年夜那天,菜价猛涨,幸好缪书前几天便准备充裕。于是傍晚的时候两人便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热气腾腾中,颇有过年的感觉。
程锦瑞终究是个富二代,这类细活儿是不会做的,只能装模作样的打打下手,他可不想被缪书觉得是饭来张口的公子哥。
缪书看他偷偷学自己的样子拣菜便笑了,随即发现程锦瑞竟然脸红了,于是心中一颤,再不敢看程锦瑞。
两个人烧了八个菜一锅汤。程锦瑞吵着要酒喝,缪书只能去开了瓶度数低的。
然而程锦瑞的酒量非常可悲,这个缪书之前就见识过,如今算是开了眼界。
程锦瑞被缪书拖进浴室,缪书刚去开水,腰就被抱住了。
背后的体温高得吓人,一路灼烧到脸上。
脖颈处是他的呼吸,粗重的,焦急的,断断续续的:
“只要你幸福……是不是我……都没有关系……”
缪书僵在那儿,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程锦瑞又抱紧了些:
“这样说……是不是很虚伪……”声音里带了哭腔:
“事实上……我从没停止过……恨他……也恨你……”
说完手一松,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程锦瑞醒来,缪书完全不提他醉后的事,程锦瑞也一副没有印象的样子,两人一如既往地过着,只是缪书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让程锦瑞很不舒服。
初四的晚上,缪书的手机响了,缪书看是个陌生号码,回到自己房里接了。
“锦锐这几天,多谢老师照顾。”竟是程锦峰的声音。
缪书没想到是他,半天才说了句:
“应该的。”
程锦峰在那边静默许久道:
“锦锐,带你去过那个工地了?”
缪书一愣,不知道程锦峰是怎么知道的,唯有轻轻“嗯”了声。
程锦峰又沉默片刻后道:
“其实,他想带去的人,并不是你……”
缪书望着窗外的黑暗道:
“我知道。”
那边程锦峰似乎有些意外,静静的没有回话。
缪书将窗推开,寒风立刻灌进来,刺得人格外清醒:
“我知道,他只是在用我疗伤……等伤好了,他自然会走……”
程锦峰完全没料到缪书会是这样回答,愣了半天,叹了口气: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缪书合上了眼:
“我会完璧归赵的。”
不知从何时起,程锦锐开始找各种借口黏在缪书身旁,甚至连睡觉都是搂着缪书才能合眼。
缪书一派毫不抗拒的态度,任由程锦锐一天天地放肆下去,直到程锦锐发展到随意抓了缪书便按在墙上肆意亲吻的地步。
每当这时,缪书便会看见心里的那个蚕茧在轻轻挣动,只是缪书比谁都明白,它等不到破茧而出的那一天了……
程锦锐变得开朗起来。起码有缪书在的时候,他脸上满是稚气的笑。
开学的时候,同学和老师们都对程锦锐的变化有些意外。没过几天,程锦锐身旁便开始有了些称兄道弟的朋友,情书一天天多起来,老师谈到他的时候脸上也都堆满了笑。
程锦锐的生活,渐渐的不再是以缪书为中心旋转了。缪书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变化,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别的什么。
那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