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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文鼎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他注意到数千人的车队井然有序的分散各个城门入城,未引起一点杂乱。
每个小车队前,都有一样的朝廷小吏引导,入城之后,都去往了各自的地方。
进城之后,那小吏先带他们去了旅店放下行装,待他们收拾好后,小吏道:“老先生实在抱歉,这些时日权且在此处委屈些,待安排得当自会有人领您去府邸中。”
梅文鼎也没在意,点头称是。
“左右无事,不妨我带先生熟悉下齐齐哈尔?”
梅文鼎正有此意,便点头应允了。
一出旅店,顿时感到人声鼎沸,沿街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商贩。
“这旅馆离即使如此之近到也方便。”梅文鼎道。
那小吏歉然笑道:“老先生,这不算是集市,城里东西二市才是集市,这里顶多算是小摊子,日落前都会收摊的。”
梅文鼎暗暗咂舌,一个所谓的小摊子便已繁华至此,不知那所谓的东西二市究竟是何景象。
小吏待两人在街上游览,边走边指点周围地名景致给两人认识:“老先生,这条街叫景阳大街,乃是齐齐哈尔最中心的大道,副都统衙门便在街头上,另外两行总部也在此街上。”
“两行?”梅文鼎皱了皱眉头。
小吏笑道:“哦,就是银行和百事行,您是关内来的吧?两行大名在关外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看,那边三层小楼便是银行总部,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到了晚上,银行飞檐斗拱上的三十三盏打灯笼一点,看起来真的是金碧辉煌,嘿嘿。那边那个与之相对的便是百事行总部,您别看那楼显得平常,我们吃穿用度,可都离不开百事行呢。”
梅文鼎对商贾兴趣不大,看了一眼街上,疑惑道:“为何街上一个乞丐都没有?都被安排到哪去了?”
小吏被问的一愣,想了半天道:“我来齐齐哈尔也有三年了,确没怎么见过乞丐,想来也是,哪怕去工地里搬一天砖也有五十文工钱,都是有手有脚的,谁还会厚着面皮当乞丐呢。”
梅文鼎追问道:“却也不是每个乞丐都是有手有脚的。”
小吏道:“四肢中有个好使的就够了,哪怕只有一只手,搓个麻绳,一斤麻绳也值三文钱呢。”
梅文鼎继续道:“麻绳还有人天天买不成?”
小吏笑着指指一座正在吊大梁的房子道:“城里像是这样的房子,每天都在修建,城里人除了银子外,什么都缺,就是从城外抓两把泥巴来街市上说不定都会有人买的。”
几人说着话,正路过一家冰饮点,小吏道:“老先生,请您尝尝冰饮。”
梅文鼎道:“后生,你也是当官差的,就不劳你破费了。”说着就要去腰间掏银子。
小吏拦下了梅文鼎道:“老先生,你这就想差了,这是衙门请您的,每个招待人的小吏都有几两银子的招待费,可以自由支取。”说着掏钱买了三碗冰饮。
“老先生尝尝,这是今夏刚面市的冰沙,与寻常冰饮大大不同。”小吏道。
梅文鼎虽然已是古稀之年,但牙口身体都非常好,只是冰饮却也不能吃,只能等它化了,喝些汤汁。
而梅瑴成却吃的不亦乐乎。
梅文鼎发现这所谓冰沙与京城冰饮还大不相同,冰沙是将一块冰切成小粒,宛如砂砾,又在上面撒上蜂蜜糖水等物制成。
吃冰沙时,只需一个小勺将冰沙混着糖水送入口中,顿时通体清凉。
吃完冰沙后,梅文鼎借机问道:“敢问在齐齐哈尔,一只母鸡值多少银子?”
小吏想了想:“看鸡大小了,约莫在一两左右吧。”
梅文鼎心中了然,一两银子的物价与大清别处也相差无几,普通人家又怎么喝的起鸡汤,这事果然还是有蹊跷。
可紧接着小吏又道:“现在老母鸡已经卖不上价钱了,那些半大的小鸡肉嫩些,才更值钱。”
梅文鼎瞪大眼睛,追问道:“什么?可……老母鸡能下蛋,还能炖汤,肉也更多啊!”
小吏轻笑道:“下蛋不假,可现在城外的穷人家才喝鸡汤呢,城里现在流行吃扒鸡,这也是俺们山东人带来的手艺,先是大火煮,再是小火焖,做出来的鸡那真叫一个骨酥肉烂,啧啧……”
刘永礼是跟着哥哥嫂子从山东逃难来的,扒鸡便是一个同样从山东德州城逃来的难民发明的美食,这些日子德州扒鸡馆子已渐渐发展成了能和福满楼分庭抗礼的大酒楼了。
刘永礼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由头,去吃过几次,那真是满口生津,回味不觉。
而梅文鼎也有些出神,倒不是臆想扒鸡的美味,他满脑子都在回荡着小吏的那句话:“城外穷人家才喝鸡汤呢……城外的穷人家才喝鸡汤呢……”
第三百六十三章 案牍如山()
梅氏祖孙一连在齐齐哈尔转了七八天,总算对齐齐哈尔之富庶有了一个印象。
但奇怪的是自胤祚到齐齐哈尔之后,便再也没有接见过他们,仿佛将他们遗忘在了这旅店一般,搞得梅文鼎尝尝夙夜忧叹,后悔自己为何要出言顶撞六阿哥,错失了为百姓造福的机会。
其实,胤祚却也不是存心冷落梅文鼎,实在是他太忙了,他这一趟离开齐齐阿哈尔大半年,积累下来的公务简直案牍如山。
他前脚刚跨过松花江,后脚纳兰明珠就让人把公务送了来。
胤祚这几日每天都只能睡两个时辰,就连吃饭都要边看公文边吃,活的无比凄惨。
他本意是来齐齐哈尔躲个清闲自在的,却没想到是才出狼口,又入虎穴。
纳兰明珠毕竟是暂代的副都统,且受皇上猜忌,很多事都不好妄下决断,故都堆着等胤祚回来处理。
胤祚此时就在副都统府中,听着手下一大群同知奏事。
同知多,小吏多,这也是齐齐哈尔官府的一个特色。
“王爷,自上月以来,就有无数洋人教士涌入齐齐哈尔,他们要求官府为其提供教堂和田产,下官不敢应允,只能暂时将他们安置在城外,究竟如何处置,还望王爷示下。”一个同知说道,同时上前一步,将奏明此事的公文递上。
胤祚道:“田产没有,教堂可以建,官府提供工匠及材料,设计图纸让传教士们自己商量着来,造价一万两银子以下,随便他们怎么建。”
那个同知继续道:“另外,近日教士们在城中四处传教,却又未违反律例,属下不知如何处置。”
胤祚笑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让他们传吧,只要不是邪教,随便传。”
那个同知领命退下,另一人上前道:“殿下,目前城内商号林立,除两行此等奉公守法的大商号外,还有许多小商号也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商人们四处流动,齐齐哈尔又无过路税,故现在商税难以足额征收。”
胤祚皱紧眉头道:“税收改革是个大问题,此事需从长计议,现阶段就以商人自行申报与官府抽查为征税方式吧。”
那同知不明所以,惭愧道:“还望王爷明示。”
胤祚道:“简单的来说,就是让商人自行缴税,官府派人挑几个商人进行抽查,若是发现漏税,便着重处罚,杀一儆百。银行有个审计团队,这些人是查账的高手,官府可以先租用过来。”
那同知恍然道:“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办。”
这边事情刚了,府衙外又走进来一人,随他而来的,还有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恶臭,他越走越近,恶臭便越来越烈,站的离他近些的同知都险些晕厥过去。
这人站定,拱手道:“王爷,下官恳请王爷为修筑城墙的蒙古战俘修筑茅厕!”言语间全是悲愤之情,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胤祚看他如此神态已经心中了然,怒道:“谁负责铸城?为何不修筑茅厕?”
下面官员中又走出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道:“王爷明鉴,铸城区每两百步就有茅厕一座,可……可这些蒙古人……他不上茅厕啊,他们想要便溺,便随意找个空地野外解决……毫无……毫无羞耻之心……”
胤祚愣了愣道:“那也该派人将便溺之物以生石灰消毒,再以土盖住,怎会搞成这个样子……”
谁知那臭气熏天的官员道:“不行!王爷,不能用土盖住啊,应派人将之全部收集起来,蒙古战俘总共近万人,这么多人粪可不能浪费了啊!”
胤祚脑子被臭味熏得晕晕乎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一个同知解释道:“王爷,这位徐大人是负责农事的同知,近日醉心于研究人粪沤肥,言谈间有些颠三倒四,望王爷恕罪。”
胤祚这才恍然大悟,古代没有化肥,农田间肥力全靠人粪撑着,这也是古代大城能保持洁净的一个重要原因,有些农耕地区甚至还有人将城里粪便收集起来,送到乡下去卖钱的。
人粪性烈,不可直接撒在农田中使用,需经过处理,处理方法有“烹煮法”“沤肥法”“蒸馏法”等等,不同方法肥力不同,但其难闻的恶臭却都是相同的。
这时胤祚不禁对眼前这人肃然起敬,思量片刻道:“往后对蒙古战俘,也要像对老沟金矿那边的胡匪战俘们一样,用公分制。”
“是!”负责铸城的同知虽不明白什么是工分制,但也不敢在多问,改天向老沟金矿的人取取经便是了。
提到金矿,胤祚又问道:“对了,老沟金矿近来如何?”
之前出面解释的那个同知道:“禀王爷,老沟金矿现在月产黄金近五千两,除去进献朝廷和黑龙江将军的,也能剩下一千多两,已是齐齐哈尔的一个重要财源。”
这时一个骁骑校突然道:“王爷,说起此事,几日前,老沟金矿被一伙不明身份之人袭击。”
胤祚顿时紧张起来:“何人所为?有何损失?”
那骁骑校道:“是一伙胡匪所为,他们倒不是为了金子,而是为了杀一个人——黑风寨之前的军师,也是现在金矿的监工,吴老头。”
胤祚费了好大力气,才在脑海中记起来当年那些胡匪之间的恩怨,当年黑风寨共有三个当家,二当家是个老秀才,被逼上梁山,做了胡匪军师,后来做了自己的内应,便赏给他了一个金矿监工的职位。
而当年的大当家黑旋风被抓到了老沟金矿做苦工,被吴老头阴死在了金矿里。
三当家在被抓后向胤祚投诚,自愿带了人马,去俄国人地盘上做了征粮队,这两人从此便成了生死仇敌。
记起来了前因后果,胤祚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结果如何?他们最终谁活着?”
本以为有一场精彩大战,谁知那骁骑校淡淡的道:“吴老头本来必死,所幸卑职就在附近,念在吴老头是为王爷效力的,便将吴老头救下了,将那被吴老头称为三当家的人打死了。”
胤祚疑惑道:“三当家武功如何?”
骁骑校脸上一红:“卑职不太清楚,从他身形来看应当是不错的。”
“你没与他交手?”
“咳……卑职……有火铳……”
第三百六十四章 齿轮()
胤祚顿时好一通无语。
自葛尔丹之战后,巴海看到了火器的威力,便向火器厂讨要了几把火枪,给了八旗的军官们,火枪使用毕竟简单,用惯了弯刀弓箭的八旗兵们也很快便学会了。
“吴老头受伤如何?”胤祚问道。
“受了些轻伤,但他毕竟老了,三当家被卑职打死死后,吴老头又哭又笑,随即晕倒,现在已经病重,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撒手人寰了,现在金矿的事情暂由周同知暂代。”
这便是三个胡匪最终的下场吗?
胤祚听完不禁有些唏嘘,又问道:“哪个周同知?”
同知一职因事设职,人员变动大,而且齐齐哈尔同知又是出了名的多,胤祚一时不知他说的是哪个周同知。
这时下面一人走出来,面色有些尴尬的道:“禀王爷,在下周家麟便是周同知。”
胤祚看向他,发现是之前替人开口解释的那人,楞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是周培公的儿子,自己出征前曾让他负责考评官员来着。
周家麟道:“王爷,老沟金矿原主事吴用,现在已是弥留之际了,下官接任后见老主事所推行工分之法非常有效,便也未加改动,所幸金矿运转未受什么影响。”
其实周家麟也不算完全未加改动,吴用病倒后,奴工们曾闹腾了一阵,他见妓女对安抚奴工颇为有效,便在吴用的政策基础上,更大力的引入了妓女,搞得现在老沟金矿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窑子沟,还有了胭脂沟的雅称。好在事态被稳定了下来,只是这事太过丢人,他也没好意思提。
周家麟继续道:“王爷出征前,曾经让下官负责考评监察齐齐哈尔官员,现在下官已将百官半年来的政绩得失汇总如下,还请王爷审阅。”说着又将一本折子递了上来。
胤祚一阵头大,将折子放在一边道:“我记得你本职是管火器厂事物的吧?火器厂这半年如何?”
周家麟道:“禀王爷,半年多来,火器厂每月消耗精铁、硫磺、硝石、木炭都在增多,同时各色工匠劳工也在不断增多。现为了安全起见,火器厂已将试炮工坊和火药工坊搬进了更深的山里,下官正在为新工坊搭建厂址。不过物资等浅显只事,下官尚能应对,戴大匠经常来问下官要精于数算的人才,这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胤祚乐道:“正好,把梅文鼎安排到火器厂去,戴梓要数算人才,我便给他一个大清最厉害的。”
胤祚沉思片刻又道:“另外,传教士里,有个叫甘道夫的,你去找他,让他将传教士中经于数算的可靠人才都贡献出来,一并派到火器厂去,甘道夫若是不愿意,便告诉他,齐齐哈尔农田现在是十两银子一亩,想要教会农田就自己挣去。”
齐齐哈尔政务千头万绪,胤祚一连忙了六七天才算稍微理清。
晚间时,胤祚去了百事行总部,现在东北两行中,百事行发展最为迅猛,整个关外都被其收入囊中。
吴泽繁忙程度和胤祚也相差无几,见胤祚来了推开了许多事情道:“在下忙于俗事,未能亲至京城,为圣上贺寿,还望龙公子恕罪。”
胤祚说些安慰他的话,又询问了百事行现在的发展情况,吴泽一一作答。
在大清百事行的发展分外顺利,现在让吴泽最担心的,便是李朝。
按照胤祚与李朝王妃张玉贞的约定,百事行会进入里李朝发展棉纺,初见规模之后,会从民房行业中逐渐退出。
吴泽有些担忧的道:“龙公子你身在戈壁荒漠,对朝鲜不了解,自王妃重回为王宫之后,李焞和王妃之间裂隙就在逐渐加大,民间对王妃爱戴和呼声也是越来越高。
百事行的棉纺一方面在王妃庇佑之下,迅猛发展,一方面又处在王上的限制之下,举步维艰。
李朝已经隐隐有种二主的征兆,只是不知这场危机会在何时爆发出来。”
胤祚闻言也皱起了眉头道:“张玉贞未免也太急躁了些,她现在无兵无权,怎么和李焞斗法,棉纺也刚见成效,远没到显威的时候。”
吴泽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虽然棉纺受阻,烟草种植确是一帆风顺。百事行在李朝采办了近五万亩土地,全部用于种植种植烟草,七月份左右便能收获,八九月份市面上就能看到百事行的烟袋烟丝了,到时候的银两流入,想必也能稍微弥补一番在棉纺上的亏损。”
胤祚喝了口茶道:“果然无商不奸。”
吴泽笑了笑道:“不过眼下李朝欠银行的五十万两银子,眼看就要还第一期了,李焞很有肯能不会认账,若是王妃也不愿还钱的话,云掌柜十有八九就要在李朝印制五十万两银子的国债,将损失转嫁到李朝百姓头上了。”
胤祚有些头痛,走到窗前道:“这些事情,你们看着办就好了,你和云掌柜现在已经是极出色的商人,李朝被你们搅的多乱我都不在意,只要利润足够就好。
我对你们只有一点要求,派往李朝的员工都要想好退路,不可让他们枉送性命,哪怕一个小伙计的性命也不能乱丢。”
吴泽拱手道:“龙公子宅心仁厚,在下替李朝大小商号伙计谢六阿哥。”
胤祚一阵无语,听吴泽这意思,早已经在心中将他们等同于弃子了,若没有胤祚这一番话,恐怕就要客死他乡了。
尽管是在仲夏,齐齐哈尔的夜间也是微凉的。
从百事行总部出来,景阳大街上人流如织,大大小小的灯笼如天上星河洒落人间,将整条街道点缀的灯火通明,无数游人在大街上漫步,人流如织,大街两侧商号无数,没有一家晚上打烊,一派盛世景象。
往府邸走了几步,胤祚心有所感,回头凝望,景阳街上,金碧辉煌的银行大楼巍峨耸立,对面是百事行总部岿然不动。胤祚觉得两座大楼仿佛两具不停转动的齿轮,给这座城市注入了前进的动力,一面将挡在面前的所有事物碾成粉末,一面又消耗了无数血肉维持其运转。
第三百六十五章 戴大匠()
在齐齐哈尔盘桓半个月之久的梅氏祖孙终于收到了对自己的安排。
官府的小吏只告诉他们要去一个叫火器厂的地方,然后便让他们准备行囊,准备出发。
前往火器厂的马车是特制的,没有车窗,车厢内漆黑一片,让人觉得分外压抑,但若是想要撩开车帘或是下车行走,赶车的人都会一面好言相劝,一面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梅文鼎见此不禁又是恼怒,又是担心。
偏偏去火器厂的路程还不算近,马车共走了两天两夜,每天只吃早饭和晚饭,天不亮时便上车,天色漆黑才下车,住的也是路边的旅店,周围全是荒郊野岭,人迹罕至。
终于了两天之后的清晨,马车停下,赶车人恭敬的将车帘掀开,请祖孙二人下车。
梅文鼎走下车,适应了许久的阳光,发现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石山,在石山脚下是一片巨大连绵的城寨。
城墙上箭塔炮楼林立,每十步便有站岗的士兵,还有一队队士兵往返巡逻,守卫极其森严。
火器厂中出来几个小吏,殷勤的为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