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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剑客无情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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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发生,本来掌藏经阁的三师兄,也因此引咎退位,面壁思过。

李寻欢道:如此重大的事,江湖中怎地全无风闻。

心树道:就因此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掌门师兄再三嘱咐严守秘密,到现在为止,知道此事的连你也只不过九个人而已。

李寻欢道:除了父们首座七位外,本来还有谁知道此事?

心树道:百晓生。

李寻欢叹了口气,苦笑道:他参与的事倒当真不少!

心树道:三师兄是我师兄中最谨慎持重的人,他退位之后,藏经阁便由我和二师兄负责,至今只不过才半个月而已。

李寻欢道:心眉大师既然负有重责,这次为何竟离寺而出?

心树道:只因二师兄总怀疑失经之事与梅花盗有关,是以才抢着要去一查究竟,谁知他一去竟成永决。

说到这时,他面对心眉遗蜕,似已泫然欲涕。

李寻欢不禁暗暗叹息,出家人虽然四大皆空,这情字一关,毕竟还是勘不破的。

心树默然良久,道:二师兄自己老成持重,离寺之前,已将最重要的三部藏经取出,分别茂在三个隐秘之处,除了掌门师和我之外,总没有第三人知道。

李寻欢道:其中有一部是否就在这屋子里?

心树道:不错。

李寻欢道:这也就难怪他们出手有如此多顾忌了。

心树道:就因为这几次失窃事件太过离奇,所以二师兄和我在私下猜测,也认为可能是出自内贼。

李寻欢动容道:内贼?

心树道:我们虽有此怀疑,但却不敢说出来,因为除了我们首座七个人外,别的弟子谁也不能随意出入藏经阁。

李寻欢目光闪动,道:如此说来,偷经的人极可能是你们七位师弟其中之一。

心树沉默良久,长叹道:我们七人同门至少已有十年之久,无论谁都大有不该,是以我们对这件事的处理,更不能不力求慎重,只不过——

李寻欢忍不住问道:只不过怎样?

心树道:只不过二师离寺之前,曾经悄悄对我说,他已发现我们七人中有一人很可疑,极有可能就是那偷经的人。

李寻欢立刻追问道:他说的是谁?

心树摇了摇头,叹道:只可惜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生怕错怪了人,他只望盗经的人真是梅花盗,愿看到师门蒙羞——

说到这里,他声音已有些哽咽,几首难以继续。

李寻欢道:心眉大师的这番苦心,我也懂得,只不过——现在他在冥冥中眼见着那人逍遥法外,再想说已不能说了,他岂非要抱憾终生,含恨九泉?

心树道:二师并没有想到这点,临走的时候,他也曾对我说,他此去万一有什么不测,就要我将他的读经剖记拿出来一看,他已将他所怀疑的那个人之姓名写在剖记的最后一页上。

李寻欢展眉道:那本剖记现在哪里?

心树道:本来是和藏经在一起的,现在已在我这里——

他取出本淡黄的绢册,李寻欢立刻接过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的都是佛门要旨,并没有一句话提到失经的事。

李寻欢望着心树,道:这最后一页莫非已被人撕下来了?

心树:非但最后一页已被人撕下了,那本藏经也变作了白纸!

李寻欢道:如此说来,盗经的那人想必已发现心眉大师怀疑到他了。

心树道:不错。

李寻欢道:但知道他藏经之处的,却只有你和掌门心湖大师。

心树的面色如铅,沉重的点头道:不错。

李增欢道:难道你认为心湖大师就是——-

心树默然半晌,道:这倒不一定,因为那人既已发觉二师兄对他有所怀疑,自然也会对二师兄的行动分外留意,也许就可能因此而在暗中窥得二师兄的藏秘之处,只不过——

李寻欢道:怎样?

心树目光凝注李寻欢,一字字道:只不过二师回来时并没有死,简直本来也不致于死的!

这句话说出来,李寻欢真的为之耸然失声。

只见心树大师双拳紧握,接着道:我虽然对下毒并没有什么很深的研究,但近年来对此中典籍倒也颇有涉猎,二师兄回来的时候,我已看出他中毒虽深,但却绝非无救,而且在短时间之内也绝不会有生命之危!

李寻欢道:你是说——-

心树道:偷经的那人既知道秘密已被二师兄发现自然要将之杀了灭口!

李寻欢忽然觉得这屋子里闷得很,几乎令人透不过气来。

他缓缓踱了个圈子,才沉声问道:心眉回来后,倒过这屋子的有几个人?

心树道:大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和七师弟都曾进来过。

李寻欢道:你的意思说,他们都有可能下手?

心树点了点头,叹道:这是本门之不幸,我本不愿对你说的,但现在我已发觉你绝不是出卖朋友的人,所以我希望你——

李寻欢道:你要我找出那凶手?

心树道:是。

李寻欢目光炯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凶手若是心湖呢?

心树突然怔住了,过了半晌,满头大汗涔涔而落。

李寻欢道:就算少林门下人人都已知道心湖是凶手,也绝无一人肯承认的,是么?

心树没有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江湖中人素来将少林视为名门正宗,如今少林若是杀人的凶手,少林寺数百年的声名和威望岂非要毁于一旦。

李寻欢道:就算我能证明心湖是凶手,只怕连你也不肯为我说话,为了保全你们少林的声名,你恐怕也只有牲牺别人了。

心树长长叹了口气道:不错,为了何全少林威望,我的确不惜牺牲一切。

李寻欢淡一笑,道:那么你又何苦要找我。

心树道:我虽不愿做任何有损本门声名的事,但你只要能证明谁是杀死心眉师兄的凶手,我不惜与他同归于尽,也要他血溅阶下!

李寻欢道:出家人怎可妄动嗔念,看来你这和尚六根还不清净。

心树合十道:我佛如来也难免作狮子吼!何况和尚。

李寻欢霍然而起,道:好,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心树动容道:莫非你已知道凶手是谁?

李寻欢道:我虽不知道,却有人知道。

心树皱眉道:凶手自己当然知道。

李寻欢道:除了凶手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人就在这屋子里。

心树耸然道:谁?

李寻欢指着禅床上心眉的遗蜕道:就是他!

心树失望的叹息了一声,道:只可惜他已无法说话了!

李寻欢笑了笑,道:死人有时也会说话的。

他忽然掀起覆在心眉尸身上的血被单,目光斜斜自窗外照进来,照着心眉枯槁干瘪的脸。

暗黄色的脸上,还带着层诡异的灰黑色。

李寻欢道:你可曾看过被极乐童子毒死的人?

心树道:没有。

第二十四章 逆徒授首

李寻欢叹了口气,道:你的运气不错,实验也毒死的人实在不好看!

其实无论谁被毒死的人都不会好看的。

李寻欢闭起眼睛,缓缓道:多年前,我曾经看到一个被他毒死的人,那人中毒才不过片刻,全身已经发黑,我出去打个转,再回去一看,那人身上的肉已全都不见了,已变成了一副骷骨——漆黑的骷骨!

心树凝视心眉的尸身,嘁声道:但现在二师兄中毒已有好几天了……

李寻欢张开眼睛,道:不错,他中毒已有数日,却还没有发生那种可怕的变化,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心树摇了摇头。

李寻欢一字字道:这只因他又中了另外一种极厉害的毒!

心树道:你——你是说——-

李寻欢道:他虽中了极乐童子的五毒水晶,但中的毒并不深,再被他以内力逼住,所以他直到回来后毒性还未发作。

心树道:正是如此。

李寻欢道:那凶手为了怕他说出秘密,一心想他快些死,生怕他中的毒还不够深,就另给他服了一种极厉害的毒草。

心树道:杀人的法子很多,他为什么还是要用毒?

李寻欢道:只因无论用什么法子杀人,都鸡免留下痕迹,大家既已都知道心眉大师中了毒,他只有再用下毒这法子,才能避免别人的疑心。

心树叹道:不错,这样做人人都认为二师兄必是被极乐童子毒死的,再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了。

李寻欢冷冷道:此人行事,虽然老谋深算,只可惜忘了一件事。

心树道:什么事?

李寻欢道:他忘了毒性必相克,就因为他们下的毒既烈又重,克住了五毒水晶之毒,所以心眉大师的遗蜕到现在还未有那种可怕的变化!

李寻欢目光闪动,道:心眉大师回来以后,可曾服用过什么?

心树道:只吃过一碗药。

李寻欢道:是谁喂他吃药的?

心树道:药是七师弟心鉴配的,但喂他吃药的人,却是四师兄心烛和七师弟心灯。

他长长叹了口气,黯然接着道:所以这三个人都有下毒的机会。

李寻欢缓缓道:世上的毒药大致分二类,第一类毒药虽然无色无味,却可令中毒的人死得很惨,叫别人看了害怕,只因这类毒不但要取人性命,还有要向人示威之意。

心树道:那五毒水晶自然是属于这一类的毒了。

李寻欢道:正是。

他接着道:第二类毒,也许并非无色无味,但却可令被毒死的人死后全无异状,甚至叫别人看不出他是被毒死的。

心树疲乏:你说那凶手就是用的这种毒?

李寻欢点了点头,叹道:就因为两种毒性迥异,是以才会互相克制,那第三类毒虽可怕,这第二类毒却更险毒,江湖中能用这类毒的人并不多。

他目光炯炯,盯着心树道:少林门下,善于用毒的人有几个?

心树深深吸了口气道:这——

李寻欢道:少林寺领袖江湖,武林正宗,少林弟子也以此为荣,绝不会有人肯去学这种下五门的手段,是么?

心树断然道:少林七十二绝艺中,绝没有这毒字!

李寻欢道:心烛大师和心灯大师——

心树抢着道:四师兄九岁时便已落发,六师弟更在襁褓中便已入了佛门,他两人这一生中只怕还未见过毒药!

李寻欢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下毒的人是谁呢?

心树耸然道:你难道说的是七师弟心鉴?

李寻欢不再说话。

心鉴大师乃是半路出家,带艺投师的。未入少林前,人称七巧书生,正是位下毒的大行家!

小停中摆着一局棋。

百晓生正轻轻地敲着棋子,一片片积雪灯花般随着他的敲棋声落下,又落在无边无际的积雪中。

夜半待客客不至,闲敲棋子落灯花。

这境界是多么悠闲,多么潇洒,但现在,天地间都似充满萧杀之气,每个人的脸色更重于天色。

心湖大师,心烛,心灯,心鉴,也都在这里。

阿飞蜷伏在小停的圆柱下,连头都无力抬起。

心湖大师望着他,双眉一直未展,缓缓道:你看——李寻欢会不会出来?

百晓生笑了笑,道:毫无疑问。

心湖大师道:他这种人难道还会为了朋友而牺牲自己?

百晓生微笑道:这就叫盗亦有道。

心湖长叹了一声,道:但愿如此——

他的声音忽然中断,就像是忽然被冻结在寒风里。

他已瞧见了心树。

心树已走入了这院子,却只有一个人。

心湖抢先迎了上去,道:你可安好?

他不问别的,先问心树之安好,毕竟不愧为少林掌教。

心树合什道:多谢师兄关切,弟子侥幸逃过了这一劫。

心树淡淡道:他取经去了。

心鉴道:取经?取什么经?

心树道:艺经阁内失窃的经。

心鉴嘴角一阵牵动,冷笑道:盗经的人果然是他!师兄你怎地放心让他去?

心树道:只因盗经的人并不是他!

心鉴道:不是李寻欢是谁?

心树目中寒光暴射,厉声道:是你!

心鉴的嘴角又一阵牵动,脸色却沉了下来,冷冷道:五师兄怎会说出这种话来,我倒真有些不懂了。

心树道:你不懂还有谁懂?

心鉴转向心湖,道:这件事还是请大师兄裁夺,弟子无话可说。

心烛、心灯、百晓生早已听得耸然动容。

心湖也不禁变色道:二师弟明明是遭了李寻欢之毒手,你为何要为他洗脱?

百晓生悠悠道:若是在下记得不错,心树师兄与李寻欢好像还是同榜的进士。

心鉴冷冷道:五师兄只怕也中了李寻欢的毒了。

心树根本不理他们,沉声道:真正令二师兄致命的毒药,并非极乐童子的五毒水晶——

心鉴抢着道:师兄你又怎会知道的?

心树冷笑道:你以为你做的事真的人不知、鬼不觉?你莫非已忘了二师兄临死前还有这本东西留下来?

他的手一扬,手里拿着的正是心眉之《读经札记》。

心湖皱眉道:这又是什么?

心树道:二师兄行之前,已发现了那盗经的叛徒,只是他心存仁厚,未经证实前,还不愿披露这叛徒的姓名,只不过却已将之写在他这本《读经札记》上,以防万一他若有不测,也好留作证据。

心湖动容道:真有此事?

心鉴抢着道:这上面若真有我的名字,我就甘愿——

心树道:你甘愿怎样?——你虽已将最后一页撕下了,又怎知二师兄没有记在另一页上?

心鉴身子一震,忽然伏倒在地,颤声道:五师兄竟勾结外人,令弟子身遭不白之冤,求大师兄明鉴。

心湖沉吟着,目光向百晓生望了过去。

百晓生缓缓道:白纸上写的虽是黑字,但这字却是人人都可写的。

心鉴道:不错,就算二师兄这本《读经札记》写着我的名字,但却也未必是二师兄自己写的。

百晓生道:据我所知,小李探花文武双全,朝苏颜柳,兰庭魏碑,名家的字,他却曾下过功夫临摹。

心鉴道:不错,他若要学一个人的笔迹,自然容易得很。

心湖沉下了脸,瞪着心树道:你平时素来认真,这次怎地也疏忽起来?

心树神色不变,道:师兄若认为这证据不够,还有个证据。

心湖道:你且说出来。

心树道:本来藏在二师兄房中的那部《达摩易筋经》也已失窍了。

心湖动容:哦?

心树道:李探花算准这部经必定还未来得及送走,必定还藏在心鉴房里,是以弟子已令值日的一尘和一茵监视着他一起取经去了。

心鉴忽然跳了起来,大呼道:师兄切莫听他的,他倒真是想栽赃!

他嘴里狂呼着,人已冲了出去。

心湖大师皱了皱眉,袍袖一展,人也随之掠起,但却并没有阻止他,只是不即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心鉴身形起落间,已掠回他自己的禅房。

门果然已开了。

心鉴冲了进去,一掌劈开了木柜,木柜竟有夹层。

易筋经果然就在那里。

心鉴厉声道:这部经本在二师兄房中,他们故意放在这里为的就是要栽赃,但这种栽赃的法子,几百年前已有人用过了,大师兄神目如电,怎会被你们这种肖小们所欺!

直等他说完了,心湖道:就算我们是栽赃,但你又怎知我们会将这部经放在这木柜里?你为何不到另处去找?一进来就直奔这木柜?

心鉴骤然怔住了,满头汗如雨。

心树吐出了口气,道:李探花早已算准只有用这法子,才可令他不打自招的。

只听一人微笑道:但我这法子实在也用得很冒险,他自己若不上当,那就谁也无法令他招认了!

笑声中,李寻欢已忽然出现。

心湖长长叹了口气,合什为礼。

李寻欢微微含知,抱拳一揖。

这一揖一礼中已包含了许多话,别的已不必再说了。

心鉴一步步地后退,但心烛和心灯已阻住了他的去路,两人具是面色凝重,峙立如山岳。

心湖黯然道:单鹗,少林待你不薄,你为何今日做出这种事来?

单鹗正是心鉴的俗名。

单鹗汗出如浆,颤声道:弟子——弟子知错了。

他忽然扑倒在地,道:但弟子也是受了他人指使,被他人所诱,才会一时糊涂。

心湖大师厉声道:你受了谁的指使?

百晓生忽然道:指使他的人,我倒可猜同一二。

心湖大师道:先生指教。

百晓生道:就是他!

大家不由自主,一齐随他的目光望了过去,但却什么也没有瞧见,窗外竹草簌簌,风又渐渐大了。

回过头来时,心湖的面色已变。

百晓生的手,已按在他背后,铁指如,已扣住了他的四处大穴。

心树面色也变了,骇然道:指使他的人原来是你!

百晓生道:在下只不过想借贵寺的藏经一阅而已,谁知道各位竟如此小气!

心湖长叹道:我与你数十年相交,不想你竟如此待我?

百晓生也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也不想如此对你的,怎奈单鹗定要拖我下水,我若不出手救他,他怎会放过我。

心湖道:只可惜谁也救不了他了!

单鹗早已跳起,一手抄起了那部易筋经,狞笑道:不错,谁也救不了我,只有你才救得了我,现在我就要你送我们下山——你们若还要你们的掌门人活着,最好谁也莫要妄动!

心树虽然气得全身发抖,但却谁也不敢出手。

心湖道:你们若以少林为重,就莫要管我!还不动手拿下这叛徒!

百晓生道:你无论怎么说,他们也不会拿你的性命来开玩笑的,少林派掌门人的一条命比别人一千条命还要值钱得多。

多字出口,他脸上的笑容也冻结住了!

刀光一闪!

小李飞刀已出手!

刀已飞入他的咽喉!

没有人看到小李飞刀是如何出手的!

百晓生一直以心湖大师为盾牌,他的咽喉就在心湖的咽喉,他的咽喉仅仅露出了一小半。

他的咽喉随时可避在心湖的咽喉之后。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出手。

但刀光一闪,比闪电更快的一闪,小李的飞刀已在他咽喉!

心树、心烛、心灯,立刻抢过去护住了心湖。

百晓生的双眼怒凸,瞪着李寻欢,脸上的肌肉一根根抽动,充满了惊惧、怀疑和不信--

他似乎死也不相信李寻欢的飞刀会刺入他的咽喉。

他的嘴唇还在动,喉咙里“格格”作响,虽然说不出话来,可是看他的嘴唇在动,已可看出他想说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

不错,百晓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有一件事弄错了。

小李飞刀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百晓生倒了下去。

李寻欢叹了口气,道:百晓生作兵器谱,品评天下兵器,可称武林智者,谁知到头来还是难免死在自己所品评的兵器之下。

心湖财次合什为礼,满脸愧色,道:老僧也错了。

他面上忽又变色,失声道:那叛徒呢?

单鹗竟趁着方才那一瞬息的混乱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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