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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剑客无情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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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湖打断了他的话道:李寻欢若不肯吃,五师弟岂非也要陪着他挨饿,他身子一向单薄,近年来更是一直缠绵病榻,我们敢能让他再受苦难折磨?

心鉴垂下了头,道:可是我们这样做,那李寻欢岂非更得意了么?

心湖大师目光闪动,一字字道:我心中已有了打算,就让他多得意两天又有何妨?

阿飞仰卧在床上,以手为枕呆呆的望着屋顶。

几乎已有两个时辰,他就这样躺着,动也没有动,他整个人似乎都已变成了一块花岗石。

他只有等待,只有忍耐,只有不动。

因为不动可以节省体力,有了体力才有食物,他才能活下去,和大自然的搏斗是永无休止的。

有几次甚至连最机警狡猾的野兔都认为他只不过是块石头,那时他已饿得连跳跃的力气都没有了,若不是这野兔自己投入了他掌握中,他只怕已饿死,连狐狸都捕捉不到的时候野兔居然会自投罗网,这在荒野中简直是神话,若有人能说给野兔听,连它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还有一次接连半个月的暴风雪,那时他还只有十岁,又饿了两天,却在这时候遇到一头熊。

他已全无抵抗之力,幸好熊是不吃死人的,他就躺下来装死,谁知他遇见的却是头老奸巨猾的熊,而且也快饿疯了,竟一直不走,还不住用鼻子去嗅,用脚爪去抓,甚至用牙齿去咬。

他居然全都忍耐下来了,居然一直没有动。

第二天他找到一支已冻僵了的野狗,饱餐一顿后恢复了体力,于是他就去找这头熊报复。

当天晚上他就享受了一顿熊掌,虽然因为他不会烹调,所以熊掌的滋味并不如传说中那么好。

这种忍耐力并不是天生的,那得要长久而艰苦的锻炼。

开始时还不到片刻功夫,他就觉得全身都痒了起来,忍不住不去搔痒,以后就渐变成麻木。

现在他却连麻木的感觉都没有了,只要他认为没有动的必然,他就可以接连几个时辰不动。

林仙儿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他睡着了。

今天林仙儿的装束很奇怪,他穿的是件宽大的粗布衣服,将她徽标柔和的曲线全都掩没。

她头上截着顶破旧的毡笠,遮盖了面目。

因为她是为了打听消息去的,已去了两个时辰。

阿飞忽然坐起来的时候,她真吓了一跳,接着笑道:原来你是在装睡,难道故意想吓我?

林仙儿理了理头发,咬着嘴唇道:你讨厌我?

阿飞摇了摇头。

林仙儿温柔的望着他,突然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柔声道;你真好。

阿飞站起来,将她脱下来的毡笠挂到墙上,等自己的呼吸慢慢的平息了,他才回过头问道:有消息了吗?

林仙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阿飞道:那些和尚还不肯放他?

林仙儿沉吟着,道:少林寺的作风一向最稳健,无论做什么都要先观察很久,绝不肯轻举妄动,宁可不做,也不肯做错。

阿飞道:但他们已等了六七天了。

林仙儿道:也许他们还不肯想念杀张胜奇的人是梅花盗,因为梅花盗做案一向是连着来的,绝不会一次就罢手。

阿飞沉默了很久,缓缓道;他们总有相信的时候,我一定要他们相信。

林仙儿又摘下那顶毡笠戴上,道: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阿飞道:去哪里?

林仙儿道:去找你的第二个对象。

黄昏过后,雪已溶化,他们的装束既已改变,所以走在人群中并不引人注意。

林仙儿忽然指关睛家当铺道:你看这招牌。

这家当铺的规模很大,黑底金字招牌上写着:“申记当铺。”

阿飞道:这招牌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仙儿并没有回头他的话。又指着一家酒楼外悬着的招牌道:你再看这招牌。

这家酒楼的生意很好,两层楼的地方似已座无虚席,底金字招牌上写的是:申记状元楼。

城里较热闹的地区只有三条街,在这三条街上,每隔五七家店铺,就有一家挂的是申记金字招牌。

凡是挂着申记招牌的店铺,生意就做得特别大。

阿飞疲乏:这些店全都是一个人开的。

林仙儿道:嗯,全都是申老三开的。

阿飞道:现在我们还要到哪里?

林仙儿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阿飞本就不是喜欢多问的人,也不再问她。

望着眼前的一片空旷,阿飞长长呼吸了一次,心胸仿佛也开朗了起来,天地似已完全属于他。

林仙儿静静的依偎在他身旁,也没有打扰这份幽趣。

忽然间,夜空中亮起了一道流星。

林仙儿开心的笑了,欢呼道:你看,流星。

阿飞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你许了愿么?

林仙儿嘟起嘴道:流星总是一霎眼就过了,没有人能来得及许愿的,除非他早已知道会有流星出现,蛤又有谁能知道流星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我看这全是骗人的。

阿飞道:就算是骗人,但它却能使生出许多美丽幻想,永远带着它,一个人若能永远带着份美丽的希望,总是件好事。

林仙儿道:我想不到你也知道这传说。

阿飞目光遥望着远方,远方的流星早已消逝,他目中却流露出一抹凄凉悲伤之意,悠悠道:这传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林仙儿瞧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你又想起了你的母亲?是不是她告诉你的?

阿飞没有说话,忽然大步向前走了出去。

晚风中隐隐传来一阵更鼓,已是初更。

阿飞忽然发觉前面有一片很大的庄院,越走越近,反而瞧不见了。

林仙儿也在仰望着墙头,喃喃道:好高的墙,不知道有没有四丈。

阿飞道:差不多了。

林仙儿道:你能不能掠过去?

阿飞道:世上没有人能掠过四丈高墙,但若一定要进去,还是有法子的。

林仙儿沉吟着,沿着墙脚走了几步,才回头道:这就是申老三的家。

阿飞目光闪动,道:申老三就是我第二个下手的对象?

林仙儿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向生意人下手,但生意人也有好多种。

阿飞道:他是哪一种?

林仙儿道:最不规矩的那一种。

她笑了笑,道:你想,规矩的生意人怎会在同一城里,同一条街上开十几家铺子,规矩的生意人家里怎会起这么高的墙。

阿飞道:墙起得高些并没有错,铺子开得多些也不犯法。

林仙儿道:墙起得高是做贼心虚,怕人报复,铺子开得多是因为他会抢。

阿飞道:抢?

林仙儿道:申家是大族,上一代已有五房,到了这一代,堂兄堂弟一共有十六个之多,十六个兄弟开了四十多家店铺。

阿飞道:算来每人只有三家铺子,并不多。

林仙儿道:但现在四十多家铺子全是申老三的了。

阿飞道:为什么?

第二十三章 误入罗网

林仙儿和阿飞在晚风中来到一片很大的庄院前,指着那座高得出奇的围墙道:这就是申老三的家,他们堂兄弟十六个合开了四十多家店铺,现在全是申老三的了,因为他的十五个兄弟全都进了棺材。

阿飞道:那十五个人是怎么死的?

林仙儿道:据说是病死的,但究竟是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别人只奇怪平日身体很好的十五个人,怎会在两三年之中就死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中了瘟疫似的,而申老三连一点小毛病都没有。

阿飞什么话都不说了,只淡淡说了句:我明天晚上就来找他。

阿飞手足并用,壁虎般爬上了高墙。

爬上墙头,就可以看到一片很大的园林和一层层房屋,这时人们多已熄灯就寝,偌大的庄园只剩下寥寥几点灯火。

林仙儿是个很能干的女人,也是个很好的帮手,她已买通了申家一个仆人,为她画了张很详细的图,哪里是大厅,哪里是下房,哪里是申老三的寝室,这张图上都画得非常详细清楚。

所以阿飞并没有费什么事就找到了申老三。

申老三还没有睡,屋子里还亮着灯,这精明的生意人头发已花白,此刻正在灯下拨着算盘,清算一天的帐目。

他算盘打得并不快,因为他的手指很短,食指,中指,无名指,几乎都和小指差不多长。

但他的手指却很粗,连指甲好像都没有,这养尊处优的浊世公子,怎会有这么一双挖煤工人般粗糙的手?

原来申老三小时候顽劣不堪,曾经被他父亲赶出去过,在外面混了五年,谁也不知道他混的是什么。

有人说之五年他做了叫化子,也有人说他入了少林寺,从挑水的做起,虽吃了不少苦,却练成了一身武功,所以后来他兄弟死的时候,虽也有不少人暗暗觉得怀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这些传说当然他全都否认,但有件事是否认不了的,那就是他的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双手必定练过铁沙掌一类的外门掌力,而且已练得有相当火候,否则堂房大哥也就不会忽然呕血而死了。

阿飞突然推开窗子,一掠而入。

他并没有用什么特殊的身法,当他的的在推窗子时,他的人已跃起,窗子一开,他已站在屋子里。

申老三并不是反应迟钝的人,但他刚发觉窗子响动,阿飞已到了他面前,他从未想到一个人的行动能有这种速度,他竟吓呆了,整个人都僵在椅子上。

阿飞的眼睛冷冷的盯住他,就好像在看着个死人,一字字道:你就是申老三?

申老三不停的点头,仿佛除了点头外,什么事都不会做了。

阿飞道:你可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申老三还是只有不停的点头。

阿飞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次申老三不再点头,却在摇头了。

阿飞的剑已拔出,在这刹那之间,阿悄心里突然觉出一种不详的警兆,这本是野兽独具的本能,就宛如一只兔子突然发觉有恶狼在暗中窥视,虽然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更没有看到那只狼的影子。

阿飞不敢再犹疑,一剑刺出!

剑光如流星般刺向申老三胸膛,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这一剑竟如刺在钢铁之上。

原来申老三胸前藏着块钢板,也就难怪他刺不动了。

一剑刺出,申老三的人立刻滚到桌下,阿飞的身子却已凌空掠起,他已知遇险,但求速退。

但他毕竟还是迟了一步。

在这时,屋顶上已有一张巨网撒下,这是张和整个屋子同样大小的网,只要是在这屋里的人,无论谁都无法逃避。

阿飞身子刚掠起,已被网住。

噗的,他已被网结纠缠,跌在地上。

奇怪的是,这时他的心情既非愤怒,也非惊慌,只是感觉到一种深沉的悲×,因为他忽然了解到一只猛兽被猎人的网捕捉到时的心情。

而野兽却永远无法了解猎人为何要张网。

阿飞不再挣扎。

他知道挣扎已无用!

这时已有两条人影飞鸟般落在网上,两人手中各拿着个很长的白蜡竿子,长竿急点,阿飞已被点了八九处穴道。

这两条人影正是少林寺的心鉴大师和平湖百晓生。

申老三已不在桌下了,桌下显然另有地道。

这一切,根本就是个陷阱。

百晓生满面得意之色,笑道:我早就算准你要到这里来的,你服气了么?

阿飞没有说话。

虽然他穴道被点后还是可以出声,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问:你们怎会算准我要到这里来?

他眼睛空空洞洞的,像是已全无思想。

他是已不能想,还是不愿想?不忍想。

百晓生悠然道:我知道你是李寻欢的朋友为了要救李寻欢,才冒充梅花盗……

阿飞厉声道:我就是梅花盗,用不着冒充,我也不认得李寻欢!

百晓生道:哦——心鉴师兄,他说他就是梅花盗,你可相信?

心鉴道:不信。

阿飞道:这倒的确很难证明——心鉴师兄,你可记得轰天雷是死在谁手上的么?

心鉴道:梅花盗。

百晓生道:也是怎么死的?

心鉴道:他×身上虽也有梅花标志,但致命伤却在玄机穴上。

百晓生道:如此说来,梅花盗想必也是点穴的高手了。

心鉴道:正是。

百晓生笑了笑,转向阿飞道:只要你能说出我们方才点了你哪几处穴道,我们就承认你是梅花盗,而且立刻放了李寻欢,这样做你满意了么?

阿飞咬紧了牙齿,已咬出血来。

百晓生叹了口气,道:你真不愧是李寻欢的好朋友,为了他,不惜牺牲自己,却不知他对你又?人要他肯为你走出那间屋子,也就算不错了。

杯中有酒。

李寻欢一杯在手。

角落上坐着个很纤秀,很文弱的僧人,虽然已过中年,但并不显得秀苍老,看来带着很浓的书卷气,谁也想不到他就是少林寺中最精练的心树大师。

他虽已做了李寻欢的人质,但神情之间未显得很愤怒,却显得很沉痛,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李寻欢忽然向心树举杯,微笑着道:想不到少林寺居然也有这样的好酒,喝一杯如何?

心树摇了摇头。

李寻欢道:我在令师兄的遗蜕旁喝酒,你是否觉得我有些不敬?

心树道:酒质最纯,更纯于水,是以祭祀祖先天地时都以酒为礼,无论在任何地方,都绝无丝毫不敬之处。

李寻欢附掌道:说得好,难怪一入翰苑,便简在帝心。

心树大师平静的面色竟变了变,像是被人触及了隐痛。

接着沉重的叹息了一声,神情显得更哀痛,却也不知是为了死者,还是为了他自己。

李寻欢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突然长长叹息了一声,徐徐道:老实说,我实未想到这次救我的会是你。

心树道:我并未救你。

李寻欢道:十四年前,我弃官归隐,虽说是为了厌倦功名,但若非为了你那一道弹章,说我身在官府,结交匪类,我也许还下不了那决心。

心树闭上眼睛,黯然道:昔日弹劾乐的胡云冀早已死了,你保必再提他。

李寻欢道:不错,一入佛门,便如两世为人,但我自始至终都未埋怨过你,那时你身为御史,自然要尽为官这责——

心树的神情似乎有些激动,沉声道:你弃官之后不久,我也隐身佛门,为的就是自觉言多必人,却不想毕竟还是遇着你——-

李寻欢道:我更未想到昔日文酒风流的铁胆御史,今日竟变做了修行功深的得道高僧,而且会在我生死一发时,救了我一命。

心树张开眼睛,厉声道:我早已说过,我并未救你。而是我自己功力不够,才会被你所劫持,你万万不可对我稍存感激之心。

李寻欢道:但若非你在屋中对我示意,我也未必会闯入这里,右非你全无抵抗之意,我更无法将你留在这里。

心树嘴角牵动,却未说出话来。

李寻欢微笑道:出家人戎打诳语,何况,这里又只有你我两人。

心树忽然道:纵然我对你有相助之意,为的也并非昔日之情。

李寻欢似乎并未觉得惊奇,正色道:那么你为的是什么?

心树几备欲言又止,似有很大的难言之隐。

李寻欢也没有催促他,只是慢慢的将杯中酒喝完。

就在这时,突听窗外一人喝道:李寻欢,你推开窗子来瞧瞧。

这是心鉴大师的声音。

李寻欢的人突然间已到了窗口,从窗隙间向外望了一眼——

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再也想不到阿飞竟会落在对方手里。

百晓生负的而立,满面俱是得意之色,悠然道:李探花,你总该认得他吧,他为了保住你,不惜背负梅花盗之恶名,你对他又如何?

心鉴厉声道:你若想保全他的性命,最好立刻负手就擒。

李寻欢的手竟也有些颤抖起来,他看不到阿飞的脸,因为阿飞整个人都仗在地上,似已受了重伤。

心鉴忽然掀起阿飞的头来,大声道:李寻欢,我给你两个时辰,日落前你若还不将我的六师兄好好送出来,就再也见不着你的好友了。

百晓生悠悠道:李探花,此人对你不错,你也莫要亏负了他。

李寻欢伏在窗子上,似也麻木。

他看到阿飞被他们像狗一样拖了出去,他也看到阿飞身上的伤前,他知道阿飞必定已受了许多苦。

但这倔强的少年却绝未发出半声呻吟。

他只是向窗子这边瞧了一眼,目光竟是说不出的平静,像是在告诉李寻欢,他对死并无畏惧。

李寻欢长叹道:好朋友,好朋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愿我去救你。

心树一直在凝视着他,此刻忽然道:但你的意思呢?

李寻欢又干了三杯,负手而立,微笑道:我已准备负手就缚,你随时都可绑我出去。

心树道:你可知道你一出去便必死无疑!

李寻欢道:我知道。

心树道:但你还是要出去。

李寻欢道:我还是要出去。他回答得简短而坚定,竟似全无考虑的余地。

心树道:你如此做岂非太迂?

李寻欢肃然一笑,道:每个人这一生中都难免要做几件电风扇蠢之事的,人人都只做聪明事,人生岂非就会变得更无趣了?

心树像是在仔细咀嚼他岂句话中的滋味,道:不错,大太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你纵然明知他非死不可,还是要这么做,只因为你非做不可!

李寻欢微笑道:你总算也是我的知已。

心树喃喃道:义气当先,生死不计,李寻欢果然不愧是李寻欢——

李寻欢没有看他,道:我先出去,就此别过。

心树忽然道:且慢!

他像是已下了很大的决心,目光凝注着李寻欢,道:方才还有句话没有说完。

李寻欢道:哦?

心树道:我秀说过,我救你别有原因。

李寻欢:嗯。

心树神情凝重,道:这是我少林本门的秘密,而且关系重大,我不愿向你提起。

李寻欢回转身,等着他说下去。

心树又道:少林藏经之丰,冠绝天下,共中非便有不少佛门重典,也有许多武林中的不传之秘。

李寻欢道:这我也知道。

心树道:百年以来,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妄生贪念,要到少林寺来盗取藏经,但却从来未有一人能如愿得手,全身而退的。

他肃然接道:出家人虽戎嗔戎杀,但藏经乃少林之根本,是以无论什么人敢生此念,少林门下都不惜与之周旋到底。

李寻欢道:近来我倒很少听到有人敢打这主意了。

心树道:你是外人,自然不知内情,其实这两年来,本寺藏经已有七次被窃,除了一部耐平心经外,其余都是久已绝传的武林秘笈。

李寻欢也不禁耸然失声,道:这盗经的人是谁?

心树道:最奇怪的就是这七次失窃事件,事先既无兆,事后也毫无线索可寻,第一、二次发生之后,藏经阁的戎备自然更森严,但失窃的事仍是接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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