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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域少年行-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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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卫伯玉麻利地登上望楼,拽着高仙芝就要走,望楼下忽然传来利箭破空声,十几名安西牙兵应声落马。

    “史朝义!”卫伯玉低头一看,愕然发现数十名平卢牙兵正在望楼木柱上绑麻绳:“尔意欲何为?”

    “抱歉,某只是想活下去!”史朝义避开卫伯玉的目光一挥手,羽箭冲天而起,射向高仙芝等人。

    “禽兽不如的混蛋!”卫伯玉刀剑齐挥,竭尽全力替高仙芝、封常清挡箭,封常清更是毫不迟疑地闪到高仙芝身前。

    “封二!”羽箭过后,高仙芝毫发无损;卫伯玉甲叶里挂满箭支,但无伤大碍;封常清却左胸中箭,颓然倒地。

    “节帅,快走!史朝义要拉断木柱,推倒望楼……”封常清话未说完便气绝而亡。

    “封二!!”高仙芝泪作倾盘雨。

    “节帅,快随某……”卫伯玉刚拽住高仙芝的袖袍,整个望楼就嘎吱吱一声怪响,向东倒去。在望楼上飘扬多时的残破帅旗随之坠落,被史朝义一把扯入怀中。

    “投名状到手,某可安心见田乾真了。”史朝义并不在乎高仙芝、卫伯玉的死活,催马就走。

    “节帅,快醒醒!”头晕目眩的卫伯玉推开砸在身上的瓦砾碎木,扑向被压在一旁的高仙芝,此时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忘了什么:“节帅,在华州袭击我军的贼寇除了曳落河,还有葛逻禄人!”

    “封二、封二!云舟、云帆、云溪……”喃喃自语的高仙芝奄奄一息,根本听不到卫伯玉的呼喊。

    而身陷绝境的高仙芝还不知道,早在蓝田之战刚打响之时,假扮为露布告捷使者的高云舟在长安东郊遭遇埋伏,他和十名于阗骑兵悉数阵亡,无一幸存……

    旗落尘埃将星殒,兵饮恨血宵小狂。

    高仙芝的帅旗从蓝田城消失的那一刻,城北一小山包上,一身玄甲的谋剌思翰如释重负,嘴角不自觉轻轻扬起。

    “高仙芝败了,安西军魂已散,范阳军即将踏平蓝田城。某的蠢兄长,看日后还有何人助你!”谋剌思翰眉目清朗的面庞上浮现几丝狰狞。

    “吾费尽心机扳倒老不死的,谁知高仙芝、封常清竟扶你当傀儡,分某之权。幸好阿史那旸一心趁中原板荡重建突厥汗国,吾便投其所好献上‘联东宫、诛盛王、乱天下’之策。而某则正好顺势而为,借机斩杀高封二将。”

    “为保万无一失,吾屡次三番捏着鼻子讨好李仁之、巴结盛王,以查探华州大营地形、买通飞龙禁军中的河中将士;为掩人耳目,某大摆空城计,又化整为零,将三千儿郎伪装成闻喜堂商队一点点移到长安东郊;为斩草除根,某早派亲卫混入宣阳坊,趁乱偷袭高仙芝家眷;为一击必中,吾亲自上阵杀入华州,偷袭高仙芝,孰料他的用兵之道已达出神入化之境,我猛攻许久仍无法得手,只好藏匿身形,另待时机。”

    “若高仙芝直接回转长安,某还真未必有机会半路设伏。可他一心忧国忧民,非要南下蓝田,苦战范阳军。吾顺其踪迹一路跟来,潜伏在城北山丘观战至今,不仅实现胸中夙愿,还教训了心高气傲的素叶军,可谓一箭双雕。”

    “平心而论,高仙芝忠贞不渝、用兵如神;王霨心思机敏、智谋过人。若能与他们为友,三生有幸。可惜,尔等注定是某的敌人,吾只能用此狠辣手段……”

    稍稍平复心绪后,谋剌思翰轻磕战马,打算掉头北上。离开之前,他扭头望了眼人喊马嘶的蓝田城,忽然想到城中还有位故人。

    “鱼监军,放叛军进入京畿也有你一份功劳,不知崔乾佑和田乾真会不会记你的恩呢?不过某可没跟他们提过你的‘功绩’,汝还是自求多福吧……”谋剌思翰冷冷一笑,收兵离去。

    谋剌思翰并不清楚,葛逻禄轻骑刚开始袭扰素叶车阵,号称在蓝田城西门监军的鱼朝恩就三下五除二脱去官袍、抹黑脸庞,钻入居民宅中躲避。

    当日他欲投靠盛王却遭李仁之侮辱,心中恨意丛生。不久谋剌思翰带了箱庭州金币来蓝田关找他,说李定邦的武关运粮队帮弘农阁、闻喜堂等商号夹带点货物,请他高抬贵手,好处自然少不了。

    之后,谋剌思翰隔三差五会派人送钱给他,而武关运粮队的规模也日益庞大,引得蓝田防御使席元庆心生疑窦,鱼朝恩自然百般帮李定邦开脱。

    席元庆暗查数次,发现运粮队不过偷运些来自江淮的丝绢、瓷器,他猜到鱼朝恩从中拿了好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细究。

    三月初三下午,一支人员空前庞大的武关运粮队抵达蓝田关,引起巡查士卒怀疑,若非鱼朝恩及时赶到,运粮队险些露馅。为避免再生波折,鱼朝恩亲自陪同运粮队通过关隘时,偶然瞥见假扮为普通士卒的李定邦和广平王。

    “运粮到华州……”鱼朝恩忽然意识到谋剌思翰和李定邦骗了自己,他们大费周章显然不是为了偷运财货。不过,鱼朝恩根本不打算拆穿,谁让李仁之那么令人讨厌呢……

    待华州方向燃起熊熊火焰,鱼朝恩立即假托身体不适要到县城寻个大夫,便急匆匆带着金银细软离开蓝田关。他本想着一口气逃回长安,谁知骑术不佳的他夜行时迷了路,折腾半天不仅没找对方向,还差点撞上股如狼似虎的范阳骑兵。

    不久蓝田关就被叛军内外夹击攻破,鱼朝恩跟着溃军才找对县城方位。他狂奔逃命时正好遇见南下的高仙芝,不得不进入蓝田城,可攒下的金银币却在逃跑途中丢得干干净净。

    “真倒霉,早知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就不该贪谋剌思翰的好处……”蓝田城即将被叛军攻破之际,鱼朝恩躲在一处民宅里懊恼不已。他正思索该如何应对叛军盘查,西方响起震天的金鼓声……

    “难道是剑南军?”同样听到喧天金鼓的谋剌思翰驻马西望,心生犹豫:“与人约定的时辰将至,晚的话恐怕就走不脱了,也不知李定邦那边进展如何……”

    谋剌思翰迟疑不决之时,长安西郊,李定邦已汇合潜伏在城外的近两千河中兵马,正埋伏在通往素叶居庄园的必经之路上。

    之前因长安关防未乱,李定邦只能凭东宫给的令牌带二十名手下混入城中,故面对素叶镖局和公孙门的强大武力时处处吃瘪。

    如今雄兵在手,李定邦不信还有谁能挡住自己的陌刀。他早断定阿伊腾格娜一行的目的地是王霨的西郊庄园,而在约定时辰前,他必须夺回霁昂郎君……

    急火攻心的李定邦小心翼翼潜伏在夜幕中时,数羽信鸽自西向东从他头顶掠过,扑扇着疲惫的翅膀飞进长安城,落入河中留后院中……

第一百零九章:力扶将倾不顾身(一)() 
霜刃冲天星斗暗,铁甲染尘月色寒。

    天宝十四载(755年)三月初三亥末时分(晚上22点多),伴着若远若近的金鼓声,气喘吁吁的高仙桂在素叶军参谋张颖伦引领下,驱马进入血流漂杵、死伤累累的蓝田城。

    “素叶军的战车团竟遭人偷袭,霨郎君还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吧?”高仙桂正思忖间,蓦然看到县衙上空,一面残破的安西军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兄长怎会在蓝田?”高仙桂愕然失色。

    “高司阶,高枢密率千余华州残兵南下坚守蓝田,数次击退叛军进攻,终保城池不失。不料霨郎君搬援军即将抵达时,平卢别将史朝义突施暗算,高枢密身负重伤,眼下正接受素叶军医的救治。”张颖伦三言两语便道清来龙去脉:“霨郎君也刚抵达县衙,正在门口等候司阶。”

    “竖子可恨!”高仙桂须发皆张、瞋目切齿:“封节帅目光如炬,为何没看清此獠的真面目!”

    “封节帅为保护高枢密,已中箭身亡”张颖伦黯然道:“卫别将也遭重创。”

    “封节帅他”高仙桂顿觉天旋地转、泪迸肠绝:“快带某去见兄长!”

    世间最恨生死别,铁铸男儿亦泣血。

    “兄长!”高仙桂飞步跨入残破不堪的蓝田县衙,跪倒在一息尚存的高仙芝身前。

    病榻它侧,一头大汗的素叶军见习医师薛雅歌正使出浑身解数救治气若悬丝的高仙芝。

    高仙芝却顾不得回应族弟的问候,紧拉住王霨的手颤声道:“霨郎君河中河中兵马使李定邦”

    曾风华绝代、威震碛西的一代名将,此刻连一句简单的话都说得含混不清。

    “李定邦勾结叛军偷袭华州,某已知之。”王霨急声道:“高枢密,汝安心将养身体。”

    “蓝田关”高仙芝满脸焦急。

    “枢密勿忧,崔副使与李晟已率兵驱逐残敌,多亏枢密浴血苦战,叛军气力衰竭,剑南军正追亡逐北,收复蓝田关不在话下。”王霨忙宽慰道。

    方才蓝田县城行将被叛军攻克之际,他与崔圆及时赶到,一万剑南精锐在李晟带领下排出鹤翼阵型,如下山猛虎、出海蛟龙,自西向东骤然杀入鏖战许久的战场。弓弩手组成的鹤喙将密集的箭矢洒向力倦神疲的叛军轻骑,骑兵组成的两翼则疾若旋风突破层层阻拦,直刺敌阵中央,试图围歼敌将。

    李晟一手调教出真源骑兵队经剑南战事淬炼、甚为精悍,他们与素叶牙兵分别担当鹤翼阵的翼尖,以一当十、纵马突进,逼退人困马乏的曳落河,解除蓝田之围后乘胜追击。

    “潼关潼关”高仙芝脸上的忧色并未减轻。

    “潼关?!”王霨与卢杞面面相觑。

    “兄长,某来蓝田路上巧遇回城报捷的云舟,潼关不是安然无恙吗?”心绪稍稍平定的高仙桂终于插进话来。

    “云舟”听闻高云舟返回长安,面无血色高仙芝脸上泛起一丝喜色。

    “长安城中谣传潼关失守,乱成一团,五杨宅被暴民付之一炬,大明宫也被团团围住,李先生奉圣意诏北庭王都护、朔方李节帅、安西席副使、剑南崔副使、陇右刘破虏、沙陀骨咄支等率兵进京勤王。但某一路行来,见不少出城查探飞龙禁军的袍泽遭人袭杀。”高仙桂泣不成声:“兄长,长安城外动荡不定,扶危定乱、辅佐圣人,皆离不得你!”

    王霨虽早料到急于上位的李亨会不择手段斩断李隆基与宫外的联络,可听到本应驰骋沙场的勇士无辜丧命,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健儿恨不沙场死”

    不等王霨吟完诗,脸色苍白的高仙芝突然咳血不止,浑浊的血沫染红了高仙桂的铠甲。

    “高枢密有薛小娘子照顾,定会转危为安。”卢杞扯了扯王霨的衣袖后用力扶起高仙桂:“仙桂郎君,听闻汝是奉命出城?”

    “险些忘了!”忧心不已的高仙桂顾不得擦拭血迹,匆匆掏出诏书递与王霨:“圣人亦诏素叶军进京护驾勤王。”

    “勤王”王霨一脸苦笑,素叶军方才在蓝田城外遭遇数千骑兵偷袭,战车团死伤惨重、各营军械损失无算,能协助剑南军收回蓝田关已属万幸,谈何进京勤王。

    “霨弟,某离京前见过霄云郡主一面,她因陪伴贵妃娘子被困于大明宫中”高云桂低声道。

    “霄云”王霨本想着她已顺利撤至西郊庄园,孰料横生枝节:“不行,我得去救她!”

    “霨郎君勿急,某有一策”卢杞较之心急则乱的王霨要冷静得多,而他心中已隐隐觉得,高云舟未必能平安进入长安。

    王霨正要侧耳倾听,却见涕泗横流高仙芝拼尽全力吼道“霨郎君,潼关危矣!”

    雨洗常山阵,笳喧细柳营。

    绵绵春雨的万千柔情,洗刷不去充塞天地的兵戈之气。三月初三深夜,蓝田城外战事方歇,幽燕之地,常山(今河北正定县一带)城北,突兀的冲杀声打破春夜的宁静。

    数百身披蓑衣的叛军轻骑驰入唐军大营,欲在雨夜掩护下奇袭围困常山城的北庭军,迎接他们的却是寒光闪闪的长枪和密如牛毛的弩矢。

    “田贼何其蠢也!”陪同王正见观战的北庭判官元载嗤笑道。

    “田承嗣乃安贼心腹,以狡诈闻名于河北,元判官切不可轻敌。”沉着指挥士卒围歼叛军的王勇分神提醒道。白马银甲的勇将马璘则早已一骑当先,挥槊荡敌。

    “田贼当断则断,败而不乱,不可小觑。然他岂知吾军中藏有一支奇兵。”建宁王李倓笑着对苏十三娘拱了拱手。在北庭军出井陉前,早有公孙门弟子乔装潜入常山城,故北庭军对城中叛军动向了若指掌。

    “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恨只恨屠杀怀州桑梓的田乾真不在此地,否则吾必手刃此贼!”一身劲装的苏十三娘杀意滔滔。

    “不对!”凝眉长思的北庭兼河东节度使王正见忽道:“某观田承嗣用兵颇有章法,从不做徒劳之举。夜袭我军,恐是声东击西之计”

    王正见话声未落,城南夜空陡然一亮,烛天火光送来隐约的厮杀声。

    “河北义军!幸亏节帅早有防备。”王勇不等王正见下令,当即翻身上马,与李纪一起率两千摩拳擦掌许久的黠戛斯轻骑出营向南。

    “小心半路有埋伏,吾陪汝同往!”苏十三娘跃上紫骍马,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夜色中。

    “岳父大人,常山以南诸郡县多已反正,归顺朝廷。我军扎营于城北,扼守常山通往幽州之锁钥。田贼困守孤城,欲脱身必然北上,此刻故布迷阵南攻颜氏兄弟统领的河北义军,岂非南辕北辙?”李倓虽贵为皇孙,然对王正见甚是恭敬,两人私下相处,宛若寻常百姓家的翁婿。

    “殿下可知田承嗣并无弃城而逃之意。”王正见抚须道。

    “请大人明示。”建宁王有身先士卒之勇,然其毕竟年轻,与敌对垒、料敌制胜的经验还甚是匮乏。

    “若殿下掌兵,当以何策平定幽燕之叛?”王正见的回答十分跳脱。

    “掌兵平叛”建宁王愣住了。

    “节帅,而今盛王才是天下兵马元帅,建宁王不过”

    元载话未说完就被王正见打断:“某之问无关朝局,只为考校殿下的兵略,元判官多虑了。”

    “东西二京乃国之腹心,年初叛军陷洛阳,四海动荡,天下骚然,圣人一夕数惊,朝堂上下皆以收复东都为念。”建宁王并未直抒己见。

    “莫非以殿下之意,当聚重兵出潼关,与叛军决战于河洛?”

    “潼关易守难攻,出关邀战,弃长就短,非智者所为。”建宁王摇头道:“以某之浅见,河东虎视河洛,应严守潼关门户之余,分兵光复河内,奇袭洛阳侧翼。”

    “殿下有如此见识,实属不易。但以某之见,平叛之肯綮,不在河洛,亦不在河东,而在常山。叛军之巢穴,皆在幽燕;安贼之精锐,云集三川。自幽州至洛阳,蜿蜒若长蛇,常山则为蛇之七寸,断之则蛇首尾不可兼顾,南下之叛军方寸必乱,定思北归。”王正见的眼界远非建宁王可比:“田承嗣乃安禄山麾下首屈一指的智将,岂能不知常山之战关乎天下大局。”

    建宁王若有所悟:“难道田贼并不打算逃遁,而欲死守常山,等待援军?”

    “孺子可教也!田承嗣若惜身保命,早可一路北遁至幽州,何必困守孤城?”王正见抚须而笑:“安禄山背弃纲常、犯上作乱,迹近禽兽,然平心而论,其颇有识才用人之能,深得军心。田承嗣将门之后,世受国恩,却甘为叛军独撑危局,浑不顾自身安危,可恨可敬可叹”

    “安贼之恩,皆盗于圣人和朝廷,田承嗣等将焉何执迷不悟?”建宁王甚是迷惑。

    

第一百零九章:力扶将倾不顾身(二)() 
“君恩高如日,将威重若翳。阴翳踞天宇,日高何得见?”王正见喟然而叹,他节镇北庭多年,深知节度使揽军、政、民、财大权于一身,挥手间便可决定帐下万千军民的生死。

    “久居长安,竟不知边镇局势如此险恶,若碛西诸镇效仿安贼,吾家天下危矣……”建宁王强压心头不安,谦虚请教道:“岳父大人,田贼手中之兵只剩万余,他不专心守城,频频出击骚扰我军,又有何益?”

    “田承嗣老于战阵,深知守城不可一味退缩,唯以攻代守,方可持久。”

    “田贼之智与殿下和节帅相比,不过米粒之光。”元载笑道。

    “岳父大人不急于猛攻城池,莫非是为了伏击幽州救援常山的敌军?”李倓全身心思索战局,根本没听见元载的奉承之词。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攻则攻、能伏则伏,随机应变而已。”王正见谆谆教诲道:“洛阳失守,叛军尽得东都武库和庭州器械,我军已无法独占军械之利,攻城之难剧增,而河北诸郡县纷纷反正,义从云集,某才兴起围城伏援之意。”

    “田承嗣夜袭河北义军……”建宁王讶然失色:“难道他已猜出大人的方略?!”

    “河北义军骨干为郡县团结兵,看似人多势众,然未经战火淬炼,远逊叛军。田承嗣袭之,意在剪除吾军羽翼,逼我不得分兵设伏。”

    “田贼刁滑奸诈,大人何以破之?”

    “以北庭之兵襄助颜氏兄弟,扎密笼子困住田承嗣,不过是应急之策;说服平卢史思明直捣幽州,乃迅速平叛之奥援;厘清军政之权,操练河北义军,汰其芜杂、存其菁英,练出数万忠于朝廷的精兵,方是平定幽燕之根本。”王正见早有腹案。

    “可惜,圣人敕封盛王为天下兵马元帅,兵权尽归李相一党,节帅有志难伸……”元载幽幽叹道。

    “元判官,圣人君临天下,军国大事乾纲独断,身为臣子者岂可妄加议论。”建宁王斥责元载的同时,忍不住打量着王正见的神色:“岳父大人,求诸人不如求之己,史思明与安贼相交莫逆,与其等首鼠两端的他出兵,不若用心操练河北义军。某虽不才,愿为岳父大人分忧!”

    “某为绯儿之父,自不愿尔亲冒矢石。然身为大唐臣子,见殿下有如此担当,吾心甚慰。”王正见动情道:“唯愿汝时时以天下苍生为念,勿因私欲忘初心。”

    “勿因私欲忘初心……”李倓念及离开长安时父兄的种种举动,心中一凛:“难怪王正见与父亲大人若即若离,他们自始至终非同道中人……”

    正在畅谈的翁婿二人均不知,从京畿至井陉关的漫漫长路,数羽振翅急飞的信鸽刺破夜空,它们纤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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