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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是坐在两张桌子拼凑出来的长桌的长桌两头,两边分坐着双方带来的一些暗卫。
墨天刑朝这边招招手:“柯儿,过来。”
愣了好一会,这个称呼,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叫了,对面的墨天刑,虽然已显老态,但整个人打理的非常规整,半白的头发下,一双眸子格外的透亮,具有很强穿透性。
更甚者,是那柔和的语气下,不怒而威,与生俱来,或者是随年龄增长,而积累出的一份属于长辈、掌权者的强大气场。
那目光持续的投来,面上仍是笑着,甚至是可亲的说:“你比你母亲还出落的更加好,当年就是因为太管束她了,最后挑了你父亲那人,虽然不认同,但看到你与你哥哥。
其实一切也就淡了,你父皇对你们做的真的,唉,不说了。”
然后又招了招手:“到外祖父身边来坐。”
靠近云柯最近的边侧坐着的月莹,忙警惕的握紧手中的那扇兼着武器功能的桃花扇,跟着有起身的动向。
目光阴冷,充满了戾气。是杀手的气质,而完全没有平日里开着玩笑时的样子。
秦衍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似是在安慰着:“毕竟你亲外祖父,去吧,没事的。”
在桌下,云柯握着他的手又紧了些才松开,有些事情,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纵使心底再有些忐忑,那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是吗?
略微起身,轻轻发出一个音节:“嗯。”
而后手一带一旁的月莹,月莹跟着起身,随着她往那边走,墨天刑旁边是有一个位子的。
本来何畏是坐在月莹的位置的,随着月莹的走开,便移到了月莹这边,而墨家那边跟月莹坐在同侧边的两人,也跟着何畏偏移一个位置。
正好空出一个位子,正好落座后,也是在云柯的旁边。
走近后,按照常理的客套。
云柯:“母妃还在时,就常说,外祖父腰背上受过伤,也不知道没人监督着,自己会不会让人帮忙揉捏着,坐坐理疗。”
便说的时候,便剥了一个荔枝放在墨天刑面前的碟子里。
荔枝一般都是七月上旬上市的,这个时候,虽然不多,但也不是难以求到的。
是偏南方一带的贡果,以前每到七月份雍州这里就卖的很多,母亲生前是最喜这一口的。
她记得在前些年时,有人送来了一批荔枝,留了很大一部分在冰窖里藏着,其余的则都送到了母亲那里。
当时其他宫里的妃嫔也想求些,但都被以一个莫须有的‘贪吃’的罪名给罚了回去礼佛、去佛堂禁闭。
可谓说,母亲应该是最喜欢好这一口的。
所以今日约见,外祖父也就派人备了这些,莫不是,还是对母亲的怀念?
云柯:“外祖父。”
面带笑的,尽量保持着两人之间不膈应,装作略微有点外甥女与外祖父之间的血缘亲情,声音甚至还有点甜甜的,将剥好放盘的荔枝推过去。
墨天刑开怀笑了笑,拿着,便往嘴里填。
还不住的夸赞:“小时候,有一回你母亲带你来见我,本来一肚子的气,但是小小的你站在板凳上,叫我一声外祖父,剥着这荔枝的时候,当时就整个人所有的气都没了。
也只剩下感叹。”
云柯略显尴尬的笑笑:“不记得了。”
墨天刑:“那时你才三岁,能记得什么?当时正好路过雍州而已,你父皇缺乏兵粮。”
云柯:“嗯。”
心底琢磨着,这是暗示着,他们刘家的江山,其实都是墨家打的?
云柯:“我父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代豪杰。能走到最后的人,不管怎么讲,那都是有一点真实本领的。”
墨天刑:“呦,看不出来,你不是一直跟你父皇关系不好吗?怎么想着帮他说话了?”
云柯:“这天底下,属于皇宫内部的眼线这么多。万一被我父皇发现了,我身为他的公主,竟然都不帮他说话,那岂不是会觉得心寒?”
云柯这话,有一点不留情面的意思。
只怪,在宫中呆了五年多,对于后宫那些从来骂人都不讲究过多情面,云柯自觉能够克制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忙又剥了一个荔枝,递过去,甚至有些违心的:“我母后临时前,其实说了一句,后悔当年偷跑出去,没有听外祖父的教诲。就私自嫁了人。
母亲还说,其实这些年,面对外祖父在暗中的资助,她是有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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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坦承错误()
顿时手背上略微湿了一下,说的时候,云柯眸子盯着手中剥着的荔枝,没敢正对着她外祖父。
毕竟这话,是她替她母亲猜的。
但手背上一湿,立马抬头看去。今儿不是有事商量吗?
怎么哭了?
不是来叙旧的吧!
一个年近花甲的人,墨天刑摩挲着眼泪,勉强忍住,才不至于让自己哽咽:“这些年,其实是我对不住你母亲。”
眸子略微睁大,云柯:“是戚夫人、凌贵妃的事?”
当年凌贵妃是一个到他们家认亲的美人儿,仗着的就是墨家的支持,也就是因此,那三皇子刘颖才能平安出生。
而戚夫人,不管怎么说,即便是墨家底层的人,那也算是墨家的人。
因为母后当年是在外祖父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嫁的,所以对于这件事,外祖父一直心中有气,若不是后来墨家的继承者,她舅舅墨卿酒被人暗杀。
恐怕这一辈子,她外祖父都不可能会想到他们刘家。
墨天刑自然是心中有愧的,包括当年送到刘勋身边另其不得不收的一些美人、刘勋好色的名声,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刘勋虽然本来也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但至少与女儿莺歌遇见之后,就大有改善。
而且结婚的头几年,从未纳过通房,也没传过任何绯闻。
虽然那时候刘家的名声不算特别大,但也算是一个根基很稳的地方枭雄。日子过得也很美满。
云琦五岁的时候,墨莺歌又怀了第二胎,每年,虽然他是不准这女儿、女婿进门,也不准他们打着墨家的旗帜。
但是每年,那女婿都会按节俗送礼,是偷偷的留在各州郡离他最近的鸾凤酒楼里。
有一次,甚至是讨好般的,把刘云琦跟着那一推节礼也都留了下来,那时刘云琦才四五岁,刚开始学东西,马步都扎不好,便开始有模有样的耍起了醉拳。
虽然四不像,但已经初具雏形,甚至还用小孩子糯米般那软绵绵的调子,说着:“不孝女儿,墨莺歌之子,刘云琦给外祖父拜年了。”
那个时候,虽然嘴上不情愿,但是心底已经软了。
而且已经做好了,来年就让墨卿酒带上重礼,好好去看看他那妹妹,以及外甥,将这个被逐出家门的女儿,还是认回来。
但是那个来年没等到,墨卿酒被暗杀,不管这中间有没有他那个女婿的插手,他都得那个外孙刘云琦给接回来。
因为墨卿酒下面没有子嗣,也就只留刘云琦,这身上还是留着他们墨家的血。而且当时有传言,墨卿酒的死就是他那个女婿刘勋做的。
虽然长子墨卿酒死亡的原因有很多,根据调查的线索跟女婿刘勋也沾不上边。
但是有这传言出来,他就对那个女婿越来越看不过去。
甚至出谋划策,也不管当时女儿是不是还大着肚子,直接就把同样怀着身孕的凌姑娘给拉出来。
并布置好了一个局,让刘勋跳,并声称,这个女子肚子里怀的孩子就是他的。
然后就着手下一步准备,接女儿、外孙回去。
但不料女儿不答应回去,那个看不惯的女婿刘勋一场被算计过后,突然变个人似的。
他说:“你不就是想以后让这天下都掌握在墨家人手里吗?墨家现在墨卿酒没了后,所以就来打刘云琦的主意。
我告诉你们,这天下我刘勋争定了,即便日后这个天下是要给刘云琦的,那也应该是我刘勋打下来交到他手中的。”
而后就真的,刘勋开始就着手北上,进行领地的扩张。
刘勋是个没有什么太大能耐的人,论武功,他的武功顶多只能自保,比不上江东秦岚的一臂挥、万夫莫当。
论智谋,也比不上当时风头正盛的战国时赵国的后代——赵天爱。
但就是凭着一张嘴,扮猪吃虎,巧妙用别人的才能来为自己打天下,甚至铤而走险与前朝皇室合作。
最后终于拿下了三分之一天下,而后准备卸磨杀驴,与秦家秦岚一同端了前朝。
但不曾想前朝皇室还留有一手,在秦刘两家商谈天下之事时,于宴会后,将秦岚暗杀。
之后天下形势大变,怕前朝再有其他举动,刘勋掩饰中毒的迹象,随即迅速称帝。而后便是立后。
也就在那个时候,他也才发现,刘勋的这个天下,真的是他自己亲手打下来的,虽然墨家给予了很多帮助,但大部分还是他自己挑着。
在立皇后的过程中,就有许多刘勋身边哪怕一些平日里根本不受待见的美人,都有人拥护着当立为后。
而一调查她们的背景,都是在打天下的过程,为了取的别人的信任,不得不收纳的美人。
而且个个都是具有一定势力的。
那段时间,刘勋身体也不好,虽然争执了一番,皇后之位还是自己女儿墨莺歌的。
但同时也换来了一句,墨莺歌曾经质问他:“当时为什么要弄出一个凌美人来?”
有了个开头,便不会有结束。那个时候,他只是想设圈套,将自己的女儿外孙给带回来。
但从未想到,刘勋会突然一夜之间改变,女子更是誓死都不愿意回来,更不愿意交出刘云琦当他们墨家的下一任接班人。
而刘勋本来在成亲之前就是出了名的好色,虽然成亲后收敛不少,但是因为他,不得不纳了凌美人之后,在之后的很时候,但凡有人给他送美人。
只要不收,别人都会找借口说:你看,那凌美人都收了,我们的人就不收,是不是觉得凌家比我们有用?
可凌家那算个屁,那凌美人的哥哥,再混,到了一个将军的位置,也就到头了,而且,打仗还不敢跑到前头去打。
刘勋,他们刘家不像秦家,秦岚是出了名的要遵循家族的传统,一声只娶一妻,不纳妾、不搞外戚。
而刘勋,他想装作夫妻伉俪情深,不纳妾不收美人的样子,可是凌美人呢?
只要有人拿这个说事,他就无话可说。
而自己的女儿最后设计自杀,被活活的气死,那都是因为自己。
如果不是当年非要把凌美人安插在刘勋身边,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而当年秦岚的死,女儿子所以恨女婿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以为女婿的背信弃义,竟然不顾还在秦家作质子的刘云琦、刘云柯的死活,于半途杀了秦岚。
可事实真相是,刘勋冒险与前朝皇室合作,都是被他墨家所逼的。
因为怕墨家又想法子带走他的妻儿,所以才冒险假装与前朝合作,并暗中排查墨家潜伏在刘家的奸细,与墨家切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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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二百九十四章 当年真相()
可后来事情发生变故,仗着天时地利人和,前朝派人动手在秦刘两家谈判结束后杀了秦岚。
而同时刘勋身体中毒。
墨莺歌以为刘勋是故意的,以为他是故意的,而且已经移情别恋,斩断与墨家的关系还不够,为了天下,还不惜把刘云琦、云柯两个孩子的命给搭进去。
而且之前,因为秦刘两家交好,秦衍与云柯又早有婚事,对于刘勋突然杀死秦家家主秦岚的做法。
心中怨愤,紧接着将当时为什么送云柯以及云琦去秦家做人质,却偏不将刘云楠以及刘颖送去,将这一系列事情相结合。
于是就认定了,刘勋是变心了,是被别人送给他的那些美人给蛊惑了。
而后紧接着,不容刘勋去解释,云柯那丫头发现自己父亲中毒,不惜给自己放血去救他。
墨莺歌又以为,这人真的丧尽天良,为了给自己解毒,竟然连自己女儿都能利用。
那个时候云柯距离前先一次生病,吃下雪莲还不到一年。
虽然尤其在那个阶段,她的血具有很强的解毒效果,但她体内的凝血功能很不好,哪怕手腕上只是划破一个口子,那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而后墨莺歌与刘勋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为了保住刘云琦的太子之位,莺歌贵为皇后,也做足了样子,明面上也装作了对刘勋的理解,以及原谅。
但实际上在她心中,那是从未就原谅过的。
乃至于等莺歌死了,墨天刑,他才终于良心发现,其实这一切的孽,都是自己造的。
自己逼出来的。
而刘勋那边,他自己也有委屈,但是却不能说。也无人去说了。
当年的事情,他们墨家不承认,刘勋即便是说出来了,刘云琦以及云柯那孩子也是不信的。
更何况这五年来,几乎天下所有的人都认为,那秦岚就是刘勋下的手才死的。
而刘勋就侩子手、侩子手。
而且同时,因为后来刘勋余毒未清的缘故,再加上前朝被隐藏的一部分势力的逐步冒出水面。
刘云琦、秦衍等还尚幼,在五年前,秦衍逃回江东后,更是认为刘勋就是杀手。
而举刘家的势力并不能将前朝剩余的地下余孽全部一举歼灭。
于是只能忍气,然后一步步布局。
这些其实说白了,刘勋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时代,最杰出、而且最有谋略的人。
是站在整个时代,最顶层上的人。
而这一切恶果,其实也都是他自己造的。
看着云柯手中拿着的,那个已经剥好,放在盘中的荔枝,老泪纵横,突然就不能自己。
云柯有点不知所措,忙拿了帕子给他去擦眼泪,结果帕子直接被夺过,老人就直接自己用帕子捂着眼睛。
秦衍走过去,略微皱了眉头,当年刘家的那堆事情,根据最近这些事情的推理,与墨家这老爷子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他又不说,对已去之人的亏欠,欠都欠了,还拉不下脸面来说。
但不说,你哭做什么?
搞的就你一个人委屈似的。
谁不委屈。当年的一些看似很荒诞、甚至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将这老爷子与刘勋之间的恩怨加进去,一切就都能够理解了。
一方面这墨天刑看不惯他那个女婿,但是他儿子死了,墨家又后继无人,所以他又不得不依靠那个女婿。
但同时就像前面说的,他看不惯那个女婿,所以墨家在刘勋打天下的过程中,暗中帮助却从不在明面出现。
更不准他们打着墨家女婿的名号,而同时还抱着一种想法,就是把这个女婿给换了。
当年云柯的母亲墨莺歌那也是一代奇女子,身边追求者无数。
比枭雄刘勋优秀者更不在少数。而刘勋在墨家的资助兼逼迫下,一直以来,都是在铤而走险,而且还是小心翼翼。
甚至到最后,不惜与前朝皇室假合作,并设法将墨家在他们刘家的眼线一个个都踢出去。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到最后,这朝中属于刘云琦的人会这么少。
一切的原因,将这二人之间的恩怨带进去,也就都能说得通了。
走过去,将云柯拉起扶到一边。
这个墨家目前现任的主人,他自然也得防着,也不想落得跟当年刘勋一样的下场。
而且,他们秦家的势力,有没有墨家的支持都无所谓。
他们的主要思想以及依靠,是儒家。
多了一个墨家,在最后也不会改变儒家一派在他们秦家当中的地位。
略微弯腰,秦衍:“今日来的有些不是时候,现在刚好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这商议,就推迟一个时辰吧。”
而后扶着云柯,拉着她的手,直接就走了出去。
月莹、何畏、墨语他们也跟着一同。
出去后,云柯就拍着他的手:“他看来很伤心,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多陪陪他?”
秦衍:“女子更多的感性,而男子更多的是理智。
你是把他当作你亲外祖父来看,所以更多的是可怜。而我看到的只是一场谈判。我们秦家不需要墨家的势力,更不需要他靠这眼泪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而帮着墨家处理与公输一派关系,也只是因为云柯身上还留着一半墨家的血脉。
而不是,她是他的外孙女。
云柯走到一处包间,郁闷的用手撑着头。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她不适合有太多的情感波动,更不能去左右他的判断。
但就是很闷。
一个时辰过后,秦衍带着墨语、星棋、何畏以及青木进去。
她跟月莹留下。一时间竟然额外的焦虑,生怕他们之间会不会签订什么不平公的合约。
毕竟,秦衍是答应她的,按照约定,太子妃楚宁钰现在已经怀孕了,会率先生下墨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而墨家的势力,也就归哥哥刘云琦所有。
但是据之前师父对她说的,墨家在最开始是看好秦家的,而她跟秦衍的联姻,也是墨家从中做的梗。
所以现在什么都不怕,竟然怕秦衍会不会跟她外祖父联合起来,一同对付哥哥。
纵然,她还是相信秦衍的,就是抵不住按照理智来思考,抵不住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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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两派对决()
出来后,秦衍格外的把她看的很牢,直接就是四周都是暗卫,也不藏在暗处,直接就处于明处,就是要防止墨家那老头会与云柯单独见面。
云柯看着他,开个头,试探的问道:“你们谈完了?”
秦衍:“嗯。”
然后又加了句,秦衍:“也没什么好谈的。就是墨家与公输一派机关术比拼的事情。可能,会用的到你。”
云柯:“哦。我们离京之前,这件事不是还没确定吗?怎么这么快?”
秦衍:“事先通知了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