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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莞朝她眨眨眼,她心中了然,脸上阴阳怪气的样子散了许多,浮出一抹放松的微笑。
她……不用离开家人了……
“何况当年,我被堵到包围圈里,是言帅带着人把我救出来的!这两桩,哪一个不够温家还一辈子?”温老的声音颇是沉静,掷地有声,让温母无法反驳。
“爷爷,我去。”阿衡默,一件小事,至于说到国破家亡、结草衔环的地步吗?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是她小白了……
言帅、李警卫出国的当天,她就连人带包袱被扔到了言家。
“言希,我们阿衡可交给你了,你手下留情……”思莞提着行李包,欲言又止。
言希接过行李,猛踹一脚:“行李到了,人到了,你可以滚了!”
随即,哐当,关门。
“嘁!以为本少虐待狂呀!”言希狰狞着大眼睛,咬牙切齿,转头,对着阿衡,笑得春花灿烂。
阿衡抖了抖面皮,后退一步:“言希,正常表情,就好。”
言希撇嘴:“少爷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小时候我可是全院公认的可爱宝宝呀,可爱宝宝……”
阿衡无语,我小时候还人见人夸一根含羞草呢。
“走吧,到你房间看看。”言希把手插进口袋,露了牙龈的小红肉,“我整理了好些日子,让人买了一些家具。”
依旧是离走廊有些远的房间,和言希的隔了两个客房。不过,由于言家和温家所处方位不同,言希为阿衡选的这个房间,长年都是阳光充沛的。
“阿衡,你喜欢阳光。”他推开门,白皙秀美的指释放了满室的金光,极是肯定的语气。
阿衡愣,她以为,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喜欢阴暗。
因为,在温家,她挑了树影最盛的房间。她自以为滴水不漏,但酒窖中那一番畏惧黑暗的样子,却被谁不经意记进了心间。
“你喜欢黑色白色冷色,讨厌粉色红色暖色,和我刚好相反。”言希微眯大眼,笑着如数家珍。
黑色的书橱,白色的衣柜,牛奶色的墙,散发着淡淡木香的家具,温柔而严谨的色调。
阿衡抬头,凝视着白墙上一连串醒目的涂鸦。
言希顺着她的目光,轻咳,小声嘀咕:“抱歉,个人趣味,一时手痒,没忍住。你将就将就吧。”同他房间一样风格散漫的兔耳小人儿,细细的胳膊,细细的腿,大大的眼睛,占了半张脸,像极……
阿衡笑,凝视言希,皱着鼻子:“好看。”
言希扑哧一声,拍拍阿衡的脑袋:“笨孩子,什么都只会说好看。”
阿衡苦苦思索半天,又郑重地说了一句:“谢谢。”
言希手背掩唇,大眼睛忽闪忽闪,偷笑,孩子气的语调:“我还以为,你被我从温家强要来,会恼。”
“你是言希,谁敢?”阿衡糯糯回答。
“真是不厚道,就不能不说实话。”言希挑眉,轻轻用手臂挡住了窗外的阳光。
半晌,琢磨着,少年笑开,逗着趣儿:“哎,既然你是温衡,又怎么会说谎。”
Chapter 30 少年风流总遭嫌
言老临行前一夜同阿衡聊了许久,出来时,两人脸色都有些奇怪。
第二日,言希和温家一家人送机时,李警卫拉着言希啰唆了一堆,眼圈都红了,生怕心肝儿上的肉照顾不好自己。
反倒是正装爷爷,并未对宝贝孙子牵挂不舍,只是望着阿衡,欲言又止。
思尔站在远处,看着言老和阿衡,唇角笑意讽刺。
阿衡抽搐了嘴角,走上前,小声宽慰道:“言爷爷,放心。”
老人瞬间亮了眼睛,笑得春暖花开,挥挥手,和李警卫登机离去。
“阿衡,你和老爷子背着我干什么了?”言希觉得背脊发凉。
阿衡沉默半天,低头:“秘密,不能说。”
这话益发勾起了少年的兴趣,缠问了一路,阿衡只假寐,装作没听见。
思莞笑看言希,拍拍他的肩:“你甭白费力气了。”一车人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言希顿时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掉转目光望向窗外。
蓦地,言希兴奋起来,使劲儿晃着阿衡:“阿衡,g…h国道入口,你来京时看到了吧,刚修的,牌子很漂亮,油彩搭配得很好。”
阿衡含笑不说话,只是仔细看着言希眉飞色舞,听他唾沫乱飞地讲着色彩的搭配。
“言希哥,你懂得真多!”思尔开口,小小的笑语,不冷不热的语调。
少年怔忡着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尴尬,闭了嘴,沉默起来。
思莞微不可闻地叹气。
言希自幼和尔尔相处时便是如此。尔尔待言希,言语中多藏几分刻薄;而言希待她,却总是忍让无措,并存着几分怯懦。
平日,两个人不接触不亲密,甚至连话都很少说。但是,印象中每次尔尔被院子里的男孩儿欺负排挤,他赶过去解救妹妹时,总是看到言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安静地眨着大眼睛看着尔尔哭,偶尔递张纸巾。
他觉得神奇又觉得遗憾,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每次出头的却都是言希,饶是两家关系再近,也是颇伤一个做哥哥的自尊的。
可惜,尔尔似乎打心底不喜欢言希,她说自己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身边总有言希。
小孩子的记忆浅,总会误以为这个人便是欺负自己的人,存了不好的印象。再加上言希平日的做派,任凭他如何解释,尔尔似乎打定了主意讨厌言希。
阿衡最近有些麻烦,麻烦在于,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麻烦的人。
喝牛奶只喝巧克力牛奶,但是巧克力的香味不能盖过牛奶的味道;煎鸡蛋只吃八成熟,糖心要刚好在正中间;看电视一个人要占一整个沙发,你不能坐他身边;洗澡用的沐浴露必须是宝宝金水婴儿装,其他的想都不要想——除非你想看着他过敏满身桃花开;画画打游戏时必须离他十步开外,但是他要你出现时,你必须在三秒内现身,否则会被哀怨的目光折磨死;洗的衣服要干干净净,整齐的程度像*店里的最好,如果不像,至少要香,而且必须是若隐若现勾人的香……
于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闪着金光、通身完美的少年和灰头土脸的阿衡。
“啧啧,言希同学,你该不会是狐狸精吧,专吸人精血。”rosemary调侃。
“要吸也是先吸人妖的。”言希无辜摊手。
rosemary笑得眼儿媚,上挑着凤尾,暧昧地凑到言希面前:“e on; baby。你吸吧,我不介意。”
辛达夷手一抖,物理书拍到了肉丝脸上:“妈的,言希要是狐狸精,你丫就是千年蛇妖,没胸没臀偏他奶奶的自我感觉忒良好!”
陈倦手指拈着书角,砸了回去,正中辛达夷脑门儿,眯眼:“你他妈还不是狒狒没进化完,在这儿充类人猿!”
狐狸,蛇,狒狒……
“要开动物园吗?”阿衡打着哈欠,半梦半醒。昨天半夜言希打完游戏又嗷嗷着叫饿了渴了,把她从睡梦中晃醒热牛奶煮泡面,于是,她有些睡眠不足。
“不行,还差一个。”言希正色。
“什么?”阿衡揉揉眼睛。
“再加上一个口吃的江南水龟就够了。”言希窃笑,牙齿洁白无比。
妈的奶奶的噼里啪啦的!
阿衡悲愤。
“阿衡,依我看,言希就是吃定了你好欺负。”陈倦坏笑。
阿衡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谢谢夸奖。”阿衡从善如流,微笑,埋头,继续计算笔下的能量转换。
“阿衡,我为什么觉得你不大喜欢我?”陈倦玩味,“我得罪过你吗?”
原子笔轻轻顿了顿,阿衡抬头,轻笑:“没有。”
“我们好歹是同桌,你对我这么生疏,不好吧?”陈倦向左侧身,十指交叉,微微勾动艳红的唇。
阿衡愕然:“你知我嘴笨,平时说话……”
陈倦打断她的话,媚笑,凝睇:“这不是借口。”
阿衡微微垂目笑了笑,她总不能说,我本能地觉得你不是良善之辈,所以堂而皇之地讨厌吧?
“你知道,我很缺朋友的。女孩子嫉妒我……”陈倦突地抓住阿衡的右臂,泪眼盈盈,明眸斜了辛达夷一眼,“而男孩子,总是想非礼我。”
此厢,辛达夷正挠着脑袋画受力分析图。
阿衡哑然。您抬举他了。
阿衡看着言希房间紧闭的门,揉揉眉心,有些伤脑筋。
辛达夷一早就来了,两人一直关着房门,无声无息,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么。
敲门,咚咚。
没反应。
第十次了。
阿衡有些小郁闷,她从开始煮晚饭到厨房里的绿豆粥变凉,将近两个小时,这俩毫无声息。
于是,推门。还好,没锁。
“啊啊啊啊啊!”
“哇哇哇哇哇!”
两声高分贝的尖叫,一个嗓门粗,一个音律高。
阿衡吓了一大跳,惊悚十分,探进头,屋内的电视正播放着dvd,盘坐在地板上的两个少年看到她的出现,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尖叫堪比母鸡。
“不能看,不能看!”辛达夷蹦了起来,伸臂挡在电视机前,眼睛瞪得贼大,脸红得快煮透了。
阿衡呆,望着辛达夷挡住的电视缝隙中若隐若现的女人白花花的大腿。
砰,一个抱枕砸了过来。
“流氓!”言希站在远处,红着瓜子脸,大眼睛占了半张脸,唾沫恨不得喷到她脸上。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砸了过来,飕飕的风声伴随着电视中清晰猥琐的男女*声。
阿衡僵硬地对着言希微笑,转身关了门。走了两步,又返回,开门,再度听到尖叫声。
“我只是,想问,你们什么时候吃饭。还有,继续,我不急。”
之后,吃晚饭的时候,辛达夷吞吞吐吐:“阿衡,你别误会,我们这次,是第一次。”
第一次看a字开头的限量版?还是第一次集体公然传播淫秽物品?
阿衡但笑不语,脸色却铁青。
“牛虻!”言希抱着白瓷碗,缩着脑袋喝稀饭,只露出大眼睛,委屈而无辜,隐隐的戏弄和狡黠。
阿衡放了碗,眉眼温和,慢悠悠一字一句地说:“我怎么流氓了?是参与了,还是,帮你hand work了?”
“真恼了真恼了!”辛达夷打了寒战,小声对言希耳语。让阿衡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放在平日,比杀了她还难。
“废话,还用你对老子说!”言希挑眉,拿手挡嘴,低声骂回。
“怎么办?”辛达夷抓抓黑发,觉得棘手。
“要不,你给阿衡赔礼道歉?”言希摸下巴,深沉考虑。
“为毛是我?”辛达夷急了,半个身子探到言希座位上。
“嘁!你的东西,难道要老子背黑锅?”言希义正词严。
“靠!要不是你丫说想看欧美的,老子会辛辛苦苦、东躲西藏带来吗?”辛达夷快抓狂了。
“呀,不管了,是你带的东西,你负责。”言希摊手,闭眼装无赖。
阿衡垂头,肩膀不停抽动,手中的筷子在颤抖。
“阿……阿衡,你别哭,那啥,我不是故意带那些东西来的,你别生气。”辛达夷吞吞口水,小声道歉,“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我没见过女孩子哭,很恐……嗷嗷,言希,你丫踩我干吗!”
“咳,对对,阿衡,都是大姨妈的错。真是的,这孩子这么多年,光长岁数不长脑子!怎么能干出这么天理不容,这么猥琐,这么不少先队员的事呢!我帮你打他哈!”言希猛踩辛达夷,赔着笑脸。
阿衡听言,抬起头,双颊憋得通红,唇齿之间,俨然是温柔揶揄的笑意。
还好,不是哭。辛达夷松了一口气,但反应过来随即咬牙:“阿衡!”
“抱歉,不是故意,要笑的。”阿衡弯唇,慢慢的、好心情的。
“呀!死大勺儿,死水龟!”言希怒,左手佯装要拍阿衡的脑袋,到了发顶,却轻轻落下,拍了拍,微凉柔软的掌心。
“嘁,死孩子,还以为真恼了呢。”笑靥如花,龙眼般的大眼儿眯了眯。
Chapter 31 无福无寿真国色
言希喜欢视觉摇滚,阿衡是不意外的。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少年有一颗敏感而宽阔的心,足以承载音乐最绚丽的变化,接受造型上最诡谲的尺度。
颓废,靡丽,喧嚣,这是她对那些带着金属质的音乐所能给予的所有评价。
言希是一个聪明的人。因此,他总是把别人演唱时所有细微的动作、表情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包括嗓音流动的味道,只不过是跑了调的。
言希又是一个专一的人,许多年只听一个乐团的音乐,sleepless。四个人的组合,其他三个只是平平,唯独主唱ice,是一个如夜色一般迷人的精致黑发男子。
ice喜欢站在舞台的角落,在灯光暧昧中,化着最华丽的妆容,用带着压抑狂暴的灵魂演绎自己的人生。
无法道明理由的,言希热烈地迷恋着这个乐团,或者说,ice这个人。
阿衡看过言希录的ice演唱会现场,却着实无法生起热爱。因为这个叫作ice的男子,有着太过空灵干净的眼睛,脱离情绪时,总是带着无可辩解的对世人的轻蔑;热情时,却又带着满目的热火,恨不得把人烧尽。
她看着舞台上的那男子,看得心惊胆战。转眼,却又胆战心惊地发现,言希把那男子的眼神模仿得炉火纯青。
这让她有一种错觉,如果给言希一个机会,他会放纵自己重复走向那眼神背后隐藏的经历。而这些经历,她即便不清楚却也敢打包票,绝不是长寿安宁之人会拥有的。
因此,当陈倦微笑着把一张传单递给言希时,阿衡隐隐皱了眉。
“什么?”言希有些怔忡。
陈倦笑:“我以前听思莞说,你很喜欢视觉摇滚。今天上学路上有人发传单,好像是c公司准备新推出一个视觉band,正在选拔主唱。你可以去试试,言希。”
c公司是全国有名的造星公司,国内知名的乐团多数是由他们制造的。
言希愣,半晌,开始偷笑:“哎呀呀,如果本少被选上进入了演艺圈,以后是不是就能看到我偶像了?”
陈倦挑起眼角的凤尾,隐去笑,正色道:“言希,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言希怪叫:“谁跟你开玩笑?就是开玩笑,我能拿我偶像跟你开吗?嘁!”
“言希,我记得你丫好像从两年前就念叨着要到小日本儿去看你偶像。”辛达夷插话。
“没办法,我家老头儿说我要是敢踏进倭国一步,就立刻和我断绝关系,尤其是金钱关系。”言希摊手,摇头感叹。
“别扯这些了,我正好认识几个玩儿乐队的,言希你要是乐意去,我可以请他们陪你练习。”陈倦打断少年偏题的话头。
“去,怎么不去!”言希笑。
阿衡坐在一旁,一直不置一词,心中却隐约有些烦躁。她心底期待言希把这事当作一个笑话,说说也就忘了。
可是,他放学以后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关了灯,一个人一遍遍安静地重复观看ice的演唱会实录,出来的时候,只对她说了一句:“阿衡,我想试试。”
阿衡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头。
她不知道rosemary为何对言希的事如此关心,但他寻来的那几个人,每一个都是艺大的学生,对摇滚乐十分通晓。架子鼓、吉他、键琴,一应俱全。
“这是玩儿真的?”辛达夷对着阿衡咋舌。
“嗯,昨天言希报了名。”阿衡开口,目光却投在rosemary身上,他正从完全专业的角度,认真挑剔着言希唱歌的发声。
阿衡没有忘记,思莞曾说过,陈倦的音乐才能有多么出彩。
当然,妈妈也曾说过,言希幼时跟随她学钢琴,整整一年,才能磕磕巴巴地弹出一首小舞曲。
天生长了一双弹钢琴的手,却对音乐的敏锐性出奇的差。因此,为什么会是言希?
rosemary分明是早就做好了准备,选定了言希,或者,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言希。阿衡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在不遗余力地把言希拉向这条路,那一套说辞,言希的兴趣、同学情谊,太过敷衍。
依言希平日的敏锐,他本该看出。可是,这少年流连沉浸在精神甚至灵魂的罂粟中,已然失去控制。
而rosemary显然是清楚言希性格中的这一弱势的。他对言希很了解,这超出阿衡的设想太多,也太可怕,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清楚这诡异少年的目的。
从他的变装归国,对过去的只字不提,到思莞对他靠近言希的强烈排斥,一切的一切,都像化不开的雾色朦胧。
“这句是6/8拍,a大调,先起后收,唱错了。”rosemary皱眉,指着乐谱。
“怎么又错了?”言希小声,瞪大眼睛看着乐谱,像要看出一个洞,表情是茫然无知的可爱。
阿衡收回神思,笑了起来,走到厨房,准备了几杯果汁。
“陈倦,谢谢。”阿衡把果汁递给那个一身女装的妖娆男子,微笑着打断他对言希的训斥。
“阿衡……”言希眼睛水汪汪地望着阿衡,可怜兮兮地伸出手索要果汁,像极嗷嗷待哺的卤肉饭。
“自己拿。”阿衡微笑,淡淡转身,拉着辛达夷向玄关走去。她留给他完全的空间。
不要遗憾,不要有遗憾……
选拔的日期在七月中旬,期末考试是在七月初。思莞是断然不会允许言希再次在高一混日子的,这厢思尔中考一过,他便驻扎在言家,每天主动给言希复习功课。
rosemary对思莞的行为一直似笑非笑的,像是早就明白他会如此,也就知趣地应允,期末考后,再练发声。
“阿衡,你……”思莞对着阿衡欲言又止。
阿衡淡哂,她知道思莞想说什么,为什么不阻拦言希?所有人都觉得这样不妥,所有人都觉得言希日子过得太舒服,吃饱了撑的去玩乐团,更可笑的是竟然还要当艺人。依他的身份、权势和地位,哪一样不是手到擒来,何须如此?
还是,思莞认为,言希只能高雅到不沾染人世尘烟,类阳春似白雪,被人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