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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暴徒收好了香囊,快步向外走去。
还好没有回头,苓儿死死的盯着他,仿佛盯住了,他就不会回头一样。
希望他没有回头关门的习惯,不然苓儿只能从窗子跳下去了。
目送暴徒走到门前,他忽然顿了一下!
苓儿屏住呼吸,死死的捂住嘴,心里默念,不要转过来啊!
只见这暴徒,喃喃自语:“刚刚怎么不点灯呢?找这么久!”
“砰!”
房门被暴徒反手带上了。
“呼!”
苓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轻站起来,感受到风吹刺骨,才发现。里面的亵衣,早就湿透了。
外面,传来暴徒下楼梯的声音。
危机暂时解除,苓儿想到了小兔。那个善良的女孩,不知道怎么样了?苓儿不愿意相信小兔已经死了。
在匮中找到刀笔,苓儿轻轻推开门,慢慢爬到吕布的房间。
吕布的佩剑在匮中,苓儿又将佩剑握在手里,现在那里良久。
苓儿苦笑一下,两尺有余的佩剑,丝毫不能带给苓儿一丝安全感。
那暴徒有七尺多高,身材魁梧。苓儿知道,哪怕是偷袭暴徒,不能一击毙命,一定会被反杀。
先去看看小兔吧!
也许她还活着。
悄悄爬出吕布的房间,苓儿抱着剑,轻轻的挪动身体。
“噔噔噔噔……”
楼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是那暴徒的。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苓儿整个人贴在墙壁上。
这阁楼只有中间有楼梯,苓儿就面对着挨着楼梯的第一间房门。
过了楼梯,对面是小兔他们住得那一侧。苓儿双腿仿佛不听使唤似的,要猛地冲向对面房间。
房门紧闭,这一冲,定被暴徒发现。
苓儿强控制住自己这一双腿,靠在墙壁上,随时准备拔剑。
哪怕那只是枉然,吕布的女人,也不会坐以待毙。
眼见楼梯拐角处,一只手伸了出来。
这只手,指尖布满了老茧。此人应该时常弹琴,真想不到,他是个暴徒。
手的位置,是一个锦囊。
这暴徒,居然又把锦囊掉了!
拾起锦囊之后,暴徒反身有下楼梯了。苓儿却立在那里,久久不敢动弹。太吓人了,这暴徒不会早已发现自己,在那里戏耍自己吧。
不然怎会那么笨,一个锦囊掉了两次!
四周,死一样的沉寂。只有风吹阁楼的呜呜声,刚刚太过紧张,苓儿没有注意到暴徒脚步声的动态。
悄悄爬到楼梯拐角处,苓儿探出头,顺着楼梯向下望去。
“啊!”
苓儿倒吸一口凉气,黑暗的角落中,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大体轮廓,他正弓着腰。是在地上才捡起东西,正抬头的这下,与苓儿四目相对!
见鬼!
他又把香囊掉了!
第204章 第二〇四章 囊中书()
四目相对,暴徒黑暗中,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却能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充满着惊讶。
暴徒的位置,是一个阴影。但见他走出阴影,漏出一张狰狞的脸。
“你……你别过来!”
苓儿没有拔剑,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我……我家良人是……”
说道这里,苓儿顿住了。如果这个时候,报出吕布的名号,会不会被对方抓住,要挟吕布?
苓儿扁扁嘴,开口说道:“是魏县令门下贼曹!”
暴徒笑了,沙哑的笑声中,慢慢的不屑:“门下贼曹,吓唬我?”
暴徒迈上一级台阶,狰狞的脸大吼道:“区区一门下贼曹,便是五原太守吕布在这,能耐我何!”
“小姑娘,我本不想杀你。但你太小看人了!”
暴徒从腰间,慢慢抽出刀来,居然是军用环首刀:“我刚刚看到太守的银印青绶了,可惜他吕布救不了你。”
苓儿默默的拔刀,想起吕布常说的:哪怕敌人数倍于我,气势上都不能输。只要跨在马上,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苓儿真想挥舞着这把佩剑冲上去,哪怕是死,也不能给吕布丢人。而然她颤抖得手,拔刀都拔不出来。
“只可惜吕布不在,要不倒是有个好对手!”
暴徒又走上一级台阶,苓儿闭上了眼睛,提不起一丝勇气。
别了,吕郎!
“谁叫我?”
吕布的声音传来,苓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猛地睁开眼睛,正听到“砰!”一声巨响。暴徒躺在地上,吕布一只脚踏在他的胸口,刚刚还在暴徒手上的环首刀,已经在吕布手中。
“他杀了小兔!”
苓儿一声惊呼,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吕布去杀一个人。
“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暴徒躺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吕布,一脸的不甘。
“你看我像英雄好汉吗?”
上一世,没少被虚名所累。直到夺刘备徐州之时,吕布想开了。虚名不过过眼云烟,这一世想得更开了。
成王败寇,虚名这东西,属于胜利者。汉高祖出名的泼皮无赖,王莽倒是有君子之名。
最后,谁人不说汉高祖英名盖世。王莽却一莽贼而已。
“噗!”
环首刀刺进了暴徒的胸膛,刺得却不深。
转动刀柄,环首刀在暴徒胸膛转动。听着他那惨叫声,感受着暴徒在脚底挣扎。
吕布一刀、一刀的划在暴徒身上,一刀一刀,划得很轻,只是划开肉,却不见骨!
暴徒的沙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而后声嘶力竭的咆哮道:“吕布小儿,有种你杀了我!”
“杀你?”
吕布阴冷的笑了,手中环首刀轻轻划在暴徒脸上:“欺负我苓儿,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苓儿看着血肉模糊的暴徒,莫名的一阵恶心。
“苓儿,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吕布挥刀,狠狠的斩掉暴徒的耳朵:“若有人敢欺负你,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杀了他,杀了他!”
苓儿不住的呼喊,两眼热泪如泉水般涌出:“我不要你,因为我,变成和他一样的魔鬼。”
“好!”
环首刀向下,狠狠的刺入暴徒的喉咙,将他钉在了这楼梯间。
暴徒那一双眼睛,缓缓的闭上了。吕布给了他一个痛快,死也瞑目了!
若有来生,不会在狂妄自大。五原吕布,断不能招惹。
吕布顺木梯上二楼,苓儿一惊推开了小兔的房门。
吕布见她双手捂着嘴,走过去轻轻捂住她的眼睛。走之前还活泼可爱的小兔,如今倒在血泊之中,她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洞。
下个房间,吕布没有让苓儿看,只是告诉她,小兔其他人走得很安详。
“小兔一家这么好,为什么被追杀呢?”
苓儿苦着脸,拎着包袱,和吕布走向木梯。
“我倒是好奇,这店家、伙计,都死了吗,这么大动静,难道不知道?”
吕布怒气冲冲,哪有心情去管这一家人。
“算了,都是民间百姓,哪里见过如此恶人。况且他们也不知道,我还活着。”
苓儿心善,从旁劝慰吕布。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是店家,有没有勇气上楼来看看。
吕布却知道,苓儿一定有勇气。面对那个暴徒,苓儿已经做得够好了。最起码,他手中拿着吕布的佩剑。
“听苓儿的!”
说着,二人走过暴徒的尸体,吕布狠狠的一脚,跺了下去。
苓儿却想起了那个锦囊,从暴徒的腰间,找了出来。出阁楼,借着月光,苓儿才看清锦囊的眼色,紫色的锦囊,上面写着一个“菟”字。
是小兔的!
苓儿连忙将锦囊打开,一面是卷在一起的一小片白帛,打开一看,上面有字!
这密密麻麻的小字,苓儿越看越是心惊。
刚想拿给吕布,却见到店家、伙计带着一群人,冲向二院。跑得最快的就是魏安,身后跟着魏权,还有成宜县衙役。
店家去成宜县报官去了!
“奉……吕……”
魏权开始想叫奉先,发觉不合身份,又想叫吕使君,猛想起吕布微服化名张杨。
“公子!”
魏权干脆叫了一声公子:“某来晚了,让苓儿受惊了!”
“不怪权舅,我就不该离开苓儿。”
吕布这时开始后怕了,若是自己晚回来一会,这一世又留下一莫大的遗憾。他不知道,没有苓儿,纵然得了天下,又与何人分享。
洛阳皇宫,尽是繁华,又有何人,能够母仪天下?
“好在虚惊一场,此事我定彻查到底,给公子一个交代。”
魏权低着头,不敢去看吕布。时方审黄羊,深得吕布称赞。魏权倒不是巴结吕布,但吕布的信任,让他觉得两肩的担子非常重。
得到吕布称赞,魏权感觉担子轻了一些。如今这样,魏权老脸可挂不住了,只觉得有负吕布所托。
“别客套了,人我杀了,你们看看能查出什么来吧!”
谈话间,苓儿将锦囊中的白帛,递给吕布。
揪着一颗心,看吕布缓缓打开白帛,定睛看去。
第205章 第二〇四章 艰难抉择()
小兔一家,不是西凉人,应该是西凉屯田军吏,屯驻凉州令居,护羌校尉治所。白帛上的文字,是令居令检举乌桓校尉田旻私占官田的罪证。
详细的内容,便是土地和归属。看得出,田旻私吞军田,置了一田庄。若只是耕田,也不算什么大事。若有人揭发,田旻完全可以说是诬告,这里虽有田庄,不过是给屯田戍卒一个居住之所。
坏就坏在,田旻在田庄内,冶铁、铸私兵。护羌校尉营,犹如并州的渡辽营、幽州的乌桓校尉营,无论是粮草供给,还是军械、马匹,远远胜过边军。
这种背景之下,还铸私兵,你要干嘛?
吕布当然理解田旻,身为武将,无论府库中有多少兵器,也是不够用的。尤其是箭簇,若有大战,箭矢消耗极大。
但朝堂上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官员,肯定不解。若是联名上书弹劾,田旻官爵不保,性命也堪忧。
在东汉与羌、鲜卑、乌丸的战争中涌现了一批具有军事才能的名将,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凉州三明”。
凉州三明由分别是,皇甫嵩的叔父,皇甫规,字威明。二傻子,张奂,字然明。晚节不保的段熲,字纪明。
田旻是凉州三明之意,段颎的心腹爱将。和乌桓校尉夏育,在与羌人的战斗中屡次立功,组成了一个有力的作战组合。
段颎虽然晚节不保,党锢之时,依附宦官,捕杀太学生。不过在西凉,威名仍在。
仰仗段颎的威名,还有田旻自己的才干。想都知道,小兔的父亲,检举田旻,定是无处去投。
恐怕他还修书公车司马门,只可惜田旻在朝中靠山,那是段颎。段颎虽然人在颍川为太守,但王甫在朝。
上一世,段颎最后饮鸩自杀,便是受到王甫牵连。两年后,时任司隶校尉,酷吏阳球,接杨赐揭发,诛杀王甫。段颎受到牵连,饮鸩自杀。
吕布猜的不错,小兔的父亲,确实修书公车司马门,被小黄门左丰看到,送到了王甫那里。
王甫直接把奏书抽出,邮人支就送到田旻手里。这才有事败逃亡,一家四口葬身客舍之祸。
“权舅,此事就算作无头案吧!”
吕布把白帛收在怀中,告诉魏权,避免他查到田旻那里。
感情上说,吕布同情小兔一家。但他觉得田旻做得没有错,吕布现在还没有能力冶铁,铸造私兵,不然他会做的。
哪怕不为逐鹿中原,单是为束卫边疆,私兵乃是如虎添翼。尤其是这两年,朝廷配发的武器,越发的粗糙了。
“小兔那边…就……就这么算了?”
与魏权分别之后,苓儿跟随吕布来到官驿。开好房间,苓儿这才忍不住去问吕布。
“兹事体大,容我考虑再三。”
吕布说完,看着这一小块白帛,心中沉默了。
上一世的今年六月,田旻获罪。为了脱罪,田旻急需一场大胜,将功赎罪。正赶上鲜卑犯边,田旻找到了王甫。
王甫进言,平叛鲜卑。
八月,帝以鲜卑连年入塞抄掠边郡,命护乌桓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各率骑兵万余人。分别从高柳(今山西阳高)、云中郡(今内蒙托克托东北)、雁门郡(今山西代县西北)出塞,分三路进攻鲜卑。
汉军出塞二千余里,鲜卑首领檀石槐命东、中、西三部大人率众分头迎战,大败汉军。
夏育等军辎重尽失,战士死者十之七八,三人各率数十骑逃回。这一场大败,奠定了大汉后期平叛不利的结局。
后来吕布听闻人说过,各将万骑,安能不败?
事实上这万骑,是骑兵。还有步兵数万,征发的南匈奴部队,皆有去无回。
想来,上一世这小兔一家也许没死。直至六月,才找到途径,揭发田旻。毕竟边军之中,如小兔父亲这般,眼中只有《汉律》不考虑实际情况的人,恐怕仅此一人。
为吏者,正直无可厚非。但这种不考虑实际情况的正直,吕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可的。
如今这田旻罪证在自己手中,吕布不禁在想,这一仗要不要打?田旻的罪证就在自己手中,六月如期检举,八月挥师鲜卑,时间上算,符合自己的计划。
届时,夏育出高柳必败,臧旻出云中亦是必败。
吕布这边,贾诩献策,与鲜卑互市,初见成效。可以预见的是,宇文莫那的西部鲜卑,会聚拢在市城周围。
这一战,必是大胜。
此消彼长,这一战功绩,不仅为大汉挽回了颜面,而且保住了此番出征三分之一的兵力。
至此之后,整个大汉西北部,以吕布独大。臧旻获罪,能升匈奴中郎将者,唯有吕布一人。
整个大汉北疆,尽在掌握。
但,这真是我想要的吗?
吕布扪心自问。
数万的同胞手足,战死疆场。留下的是数以十万计的孤儿寡母。
吕布仿佛听到了,老叟、寡妇、小儿的悲泣之声,又仿佛听到了,老王密那一首《去者日以疏》。
苓儿一直静静的看着吕布,他真想吕布立即检举这田旻。小兔一家的死,与那田旻脱不了干系。
但她知道,吕布想的事情,比她所想的要长远得多。
默默的看着吕布,苓儿站起身来,用手轻轻去揉吕布肩头。
“你不怪我?”
吕布闭上眼睛,享受着苓儿的纤纤玉手,为他卸下一日的疲惫。
“我懂!“
苓儿手臂,从身后环住吕布,贴在他的身上:“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真的懂吗?”
吕布转身,将苓儿揽入怀中。他知道,苓儿不解。别说是苓儿了,若不是两世为人,知道这一封文书会给整个大汉带来什么,吕布也不理解现在自己的做法。
“其实不太懂。”
苓儿在吕布怀中露出头来,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吕布。看吕布眉头轻蹙,忽然感觉他是在左右为难,开口对吕布说道:“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在你身边。”
这个决定,重于泰山!
吕布抚摸着苓儿的脸颊,宏图霸业与黎民苍生的选择,上一世对吕布来说,一点都不难。
这一世,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206章 第二〇六章 几更天?()
做出选择,只需要一瞬间。选择的后果,却要用一生去承担。
吕布偶尔回想,洛阳不杀丁原,与丁原一同对抗董卓,回是怎样一番景象?
董卓只有五千兵,夜出城门,白日进城。这个把戏,迟早会被揭穿,早晚有一天,会和董卓爆发一场洛阳战争吧!
可以预见的是,汉末的天下,不会那么乱。因为丁原不是董卓,不会废长立幼,更不会挟天子令诸侯。
至多,也就是个把持朝政的权臣吧!
吕布继续在丁原帐下,大志难疏。与张杨、张辽二人,平起平坐,甚至逊色二人半筹。
最令吕布愤懑的,就是丁原对他的提防。
中平五年(188)年,皇帝刘宏分何进兵权,置西园八校尉。丁原遣张杨领兵一千,赴蹇硕处。张杨以骁武给并州,那是成廉之后,与吕布齐名并州之人。
得了个行军司马,在西园军中的起点,不可谓不高。
同时,丁原还将少年老成的张辽,送到了大将军何进那里。可谓是双保险,无论何进与蹇硕何人得势,可保他丁原不倒。
丁原说,吕布为心腹,自是要留在身边的。吕布却知道,丁原怕他有了更大的舞台,便不愿再听丁原号令了。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丁原忘了:
布一生,最重情谊。而丁原对我,太过虚伪。
君可见,曹军水淹下邳,围城三月有余。兵卒无一人有降意,大耳贼身在曹营,布深知降必死!
劝那魏续,携侯成、宋宪缚陈宫降曹之后。
布立于白门口上,想将首级赠与这帮生死弟兄,去找曹孟德领赏。
“尔等可取我首级,与那曹孟德换得万户侯!”
吕布说出这句话之时,满脑子都是楚霸王乌江自刎的悲壮。然而,属下众人无人上前。整个下邳城,沉寂在悲泣之声中。
不知那些说某吕布反复小人之人,见到这一幕,作何感想?
不知那丁原泉下有知,又作何感想?他心心念念提防之人,用情谊,换来了万军的情谊。
吕布不忠?
吕布不忠于人,却忠于情谊。
全了这城中弟兄,报了弟兄情谊。
吕布最后看了一眼苓儿,在城头之上高喝一声:“开城投降!”
他不是霸王项羽,乌江畔战剩最后一兵一卒。
吕布重情,只是世人看不穿。
若非如此,吕布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诛董卓,天下闻名。吕布是从那时开始,真正的扬名天下。无论后人作何评说,那时的吕布,真真的汉之忠良。
司徒王允,把持朝政。
吕布深知,凉州兵董卓虽死,尚未伤筋动骨。洛阳城中,军队孱弱,兵力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