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句不敬的话,与其便宜了外人,倒不如便宜了你我。如今外头有旺儿和芸儿,你少操了多少心,倒是在这上头多用些精神更好些,不知有多少好处呢。省的闲的无事,总想着谁家的小媳妇标志整齐。”
贾琏原是听得频频点头,待听到最末一句了,也不由自主的点了头,回过神来才不由笑道,“你这小蹄子坏透了,逮着机会就要提这事。我如此都改了的,你去问问昭儿,这回我去平安州,可还招花惹草了不成?你还如此说我,看我怎么罚你。”说着伸手把凤姐按倒在炕上,一时只听屋里笑声不绝。
果然隔了一日,薛家大摆筵席广而告之薛蟠大少爷要纳妾了。
因着李纨是个孀居,这种时候是不宜露面的,王夫人便只带着凤姐和平儿过去贺喜。凤姐因着王夫人的礼单比自己的稍逊,便等薛姨妈和王夫人自去说家常 的时候,单把礼单给了宝钗。宝钗看了看,笑道,“凤姐姐越发见外了。”
凤姐笑道,“哪里的话。只是我瞅着香菱那丫头甚好,不由想起故人。”说着叹口气。
宝钗早已听周瑞家的提过,说是香菱的模样很有几分像东府里先小蓉大奶奶云云;也早就知道凤姐和秦氏颇为亲密。听凤姐这么一说,倒对的上,便笑道,“凤姐姐倒是抬举她了。那我就代她多谢了。”凤姐笑道,“咱们自家人客气什么。”
正说着尤氏也从那边走来,道,“琏二奶奶还不赶紧入席,在这里和宝姑娘说什么体己话呢。”
自打可卿之事完了之后,尤氏早已拿凤姐当自己阵营的人看待,因此说话很是随便亲热,凤姐也知其意,笑道,“珍大奶奶居然亲自来请我入席么。”说的平儿和宝钗也笑了,一行人前后相携入席不提。
饭罢看戏,王夫人和薛姨妈并王子腾夫人坐在一处,宝钗也跟在身边,尤氏只说多吃了几口有些不爽利,拉着凤姐出来自在溜达,身边只跟了平儿和银蝶。见前后无人,尤氏便说道,“前儿说的二妹妹那件事,这些日子我也背着你大哥哥在外头派人四下找了,只是那户姓张的搬离了老宅,急切竟找不到半个人。”
凤姐知她说的是张华。算算日子,那父子俩只怕还在外头漂泊着呢,便笑道,“嫂子不必着急,等我也教他们在外头悄悄的帮你打听着。目下嫂子只须好生安抚她们,想法子教她们少往你们府里跑几趟就是了。”
尤氏道,“你说这个我何尝不明白。你大哥哥这回病的厉害的时候,娘还领着那两个涂脂抹粉的去他跟前晃过几回。二妹妹倒也罢了,性子终是和软些,我说几句也肯听的,那三妹妹年纪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人,别说是我了,就是老娘说的话她也敢驳回呢。我倒也忧心,像她这样的,日后只怕到了该议亲的岁数,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叫人头痛。”
凤姐冷笑一声,道,“那时自然看嫂子的手段了。嫂子是长姐,难道还要反过来听妹子的摆布不成么。眼前还论不到此事,嫂子且不必杞人忧天。话说回来,如今大哥哥已经大愈了,管家之事如今可还是嫂子操心么。”
尤氏道,“这回之事,蔷儿在外头处处周到,你大哥哥知道了很是欣慰,就叫他依旧帮着料理些事情,说是过几日还叫他搬回去住的。里头这些大小事依旧是我理着的。你大哥哥这回病了一场,倒是都撒开手了。”
凤姐笑道,“大哥哥却也懂得保养身子了,倒是件好事。嫂子趁此机会多劝着他些,只怕更好些。”尤氏道,“他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么。好一日是一日罢了。我还敢劝,可不是找死么。”凤姐听她这话说的有几分凄凉之意,也微微叹了口气。且说……
第56章()
话分两头,且说馒头庵之事出来之后,王夫人便命袭人麝月几个盯紧了宝玉,不许他和秦钟再有半点往来,只怕自己金尊玉贵的好儿子被别人家的浪荡子弟带累坏了。
外头又命人传话给秦钟,令他只许在家里养病,再不许进家塾。拘的宝玉火星乱迸,只是不敢明着违拗他母亲,只是学里没有了秦钟,越发就不爱去了,只在家装病。
贾政因着吕乃友一番话,便知道宝玉时常装病逃学,故而寻了个机会,命小厮叫过来要狠狠教训他一顿,怎奈刚打了几板子,就有腿快的报给里头知道了,贾母便命王夫人直接过来带了进去,又说,“打的重了,须得好好养伤,一时半刻不必上学去了,也不必出去给你老子请安了。”命人把这话出去说给贾政知道,气的贾政吹了半日胡子,又无计可施,只得罢了。
宝玉得了尚方宝剑,便只在碧纱橱里和湘云玩闹,或是在自己屋里和袭人晴雯等说笑,或是替她们制胭脂膏子。探春和宝钗知道他闲,也时常过来陪他下棋说话,倒也解闷。贾母见他们兄妹姐弟的都和睦异常,也无别话。
只是想见黛玉,只等她出来给贾母请安时才能见一面。好在湘云话多,性子又活泼讨喜,总能引得宝玉一起顽的忘乎所以,那宝玉渐渐的也就不想着黛玉之事了。
这日听说薛蟠纳了香菱,便觉心中不快,对袭人道,“真是可惜了香菱的人品,怎么就落在了薛大哥哥手里。”
袭人是最不能听宝玉夸别人的,便笑道,“二爷这是怎么说的。姨太太大摆筵席的请客,也是看重香菱的意思,况且我听说薛大爷很是喜爱香菱呢,想来不会亏待她的。二爷只管安心便是。”
宝玉如今和袭人另有一层干系在里头,虽然这话说的不是很爱听,倒也没有摔脸子,只道,“我要出去走走。”
袭人道,“二爷要去哪里,太太说……。”
宝玉道,“昨儿北静王打发人叫我今儿过去的,想来这时候外头茗烟已经备好了马,少不得去走一趟。”
见袭人似信不信的,便道,“外头还有李贵他们,一堆人跟着我去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成。”
袭人听这话来的不愉,忙陪笑道,“二爷说哪里话,我只是怕二爷在外头有点闪失。既然有他们,自然是无事的了。只是二爷早去早回,别叫老太太念叨。”
宝玉道,“知道了,我这就去给老祖宗回一声再走。”说着果然过贾母屋里和贾母说去看北静王云云,贾母便道,“外头派几个可靠的人跟着他,别叫他耽误的太久,早些回来。”
茗烟早牵了马在外头候着。李贵一干大仆人也都紧跟着,一起往北静王府这边来。
李贵几个只在门口候着,茗烟跟着宝玉进去,可巧今日宫中有事,北静王还要片刻才回,宝玉便坐着喝茶。茗烟见屋里没人,趁便和宝玉说道,“二爷可知道小秦相公如今的事儿么。”
宝玉立时来了精神,忙问道,“鲸卿如何怎样了?”
茗烟道,“小秦相公回家之后便病了,我偷着去瞧过一回,虽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那人越发瘦了。昨儿来旺去瞧了瞧,回来悄悄和我说,小秦相公很是惦念着二爷呢。只是老爷和太太都发了话,不许他再回家塾念书,他伤心的不得了的,只想着见二爷一面说说话也好。……二爷可千万别对人说是我说的,教太太知道了定打死我了。”
宝玉听这些话,眼圈便红了,又想起秦钟那清眉秀目,粉面朱唇,忽的站起身道,“我要瞧瞧他去。”
茗烟忙拦着他道,“二爷这回子怎能去,外头李贵他们还守着。依我说,等会子北静王爷回来了,二爷不如同王爷说在这里用了饭再走…那时打发外头那几个先回府,等后晌再来接二爷便是。等他们走了,咱们要去哪里去不得呢。”宝玉想了想,似乎这样是最得体的法子了,既能无声无息的去探视秦钟,还不至于惊动了贾府的人。遂点点头。
待北静王回来,两人闲话一回,宝玉便半吐半露的说出想去看视秦钟,只是须先瞒过家里。
果然北静王是个妙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吩咐出去告诉贾府几个下人且先回去,自己要留宝玉用饭,天黑前来接就是。
宝玉登时便喜动颜色,说了数个谢字。水溶笑道,“你我之情谊,何须一个谢字。”宝玉微微红了脸,也便笑了。
待打发走了李贵几个人,水溶便命一个心腹小厮引着宝玉和茗烟从后门出去。因怕人瞧见,故而不骑马,换了一顶四人小轿给宝玉坐了,直奔秦家而来。
茗烟乖滑,不教往前门去,只来至秦府后门,扶了宝玉下来,一起敲门进去。可巧这日秦业不在家,两个人便一溜烟的进了内室,只见秦钟脸色苍白,阖目躺在炕上,门口只有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子站着,见他俩进来倒吓了一跳。
宝玉不管别人,只盯着秦钟的脸,道,“鲸兄,我来了。”秦钟听见声音,缓缓睁眼,见是宝玉,惊大过喜,道,“你如何敢来这里?”宝玉便把去北静王府的事儿说了,道,“鲸兄放心,除了茗烟并没有人知道的。”
秦钟这才放下心来,遂流泪道,“我还只当一时半刻见不到你了。谁知你终究还想着我的。”宝玉也泪流满面,道,“我时刻都想着你,只是家里老爷太太不许我来。你如今觉得怎么样了呢。”
秦钟道,“前儿你们府里的来旺送了许多药材过来,又荐了个好大夫,如今吃了两天药,已经觉得好多了的,想来过些日子就大愈了。那些药材都是珍贵之物,我们家和来旺素日也没有什么往来,他如何肯平白无故的送我,想来必定是琏二婶子打发他来的,怕是不欲使令尊令堂察觉,才只说是他自己的意思。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倒叫我感激涕零了。”
宝玉沮丧道,“可惜我一点主也做不得。就算家里有钱,也轮不到我支配。往日我只觉得凤姐姐在老太太和太太跟前会说话会做人,哪里知道她竟也是仗义之辈。倒是我小瞧了她了。只是这事既然她不欲令人知道,你我也只心里明白就是。”
又回头对茗烟道,“这话只当没听过,可知道么。”茗烟道,“二爷放心,小的知道轻重的。”
秦钟脸上泪痕不干,道,“那日之事闹在了婶子眼前,她还肯想着我,我还有什么话说。只是家塾里怕是我再也去不得了,往后你我要见面越发难了。如今为着姐姐忽然去了,父亲的身体也不好起来,家里正要人支撑的时候,偏我又病了。”说着又哭了。
宝玉一时找不着帕子,便拿衣袖替他拭了泪,边道,“鲸兄不必伤怀。我方才想着,横竖我去北静王府家里是不管的,往后你我见面倒也不难。你要见我,只管叫柳大哥去我们那边找茗烟就是。茗烟机灵,自然能想法子告知我的。”……柳大哥就是柳湘莲。“这些时日他可过来了没有?”
秦钟道,“他倒是肯时常过来瞧我的,昨儿还给父亲带了些礼物来。倒叫我不好意思的。”宝玉道,“果真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你我一流的人品。往常倒没有错看他。”秦钟面上微微晕上一点红色,道,“他的确很好。”
两人只这么说了些有用无用的话,茗烟在门口站了半日,道,“二爷,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别再叫人看见了倒不好了。”
宝玉只得起身,道,“鲸兄你好好养着,我过两日再来瞧你。”一边和茗烟又从后门溜出去,依旧坐轿回了水溶府里,一起吃罢了饭,北静王又拉着他去自己私库里赏玩了半日书画古董,外头人回贾府来人接,宝玉便告辞回府了。
只是宝玉却不知秦家的门房早收了旺儿两锭银子,权作眼线的。第二日便悄悄告诉了旺儿。旺儿便进来回凤姐。凤姐笑道,“好的很。你多赏他两吊钱罢。”
平儿也在侧,只不懂此事,不由问道,“奶奶为何要盯着秦家那小相公呢。他又翻不起什么浪来。”
凤姐笑道,“你说错了。他虽没什么大本事,那胚子生的确是一等一的好。要再想找这么个人出来,可难的很呢。”
平儿道,“奴婢还是不明白。”凤姐道,“等过几日你就明白了。你再去找些补身子的药材出来,旺儿还拿去送给秦家,务必教秦小相公早早的好起来。”
第57章()
旺儿依着凤姐的话,又拿了许多补身的药材送去秦家。
虽依旧不提凤姐二字,秦钟心里却明镜一般,十分感激这个琏二婶子雪中送炭的恩德。可惜他父亲秦业自女儿夭亡之后伤心过度,本就是半截黄土埋身的人;忽见秦钟被送回来养病,又惊了个不轻。来人固然并未说别的,但随后贾府里就过来传话说请小秦相公安心在家养病,不必再去家塾云云,秦业是个何等聪明的人,立刻就想到必定是自己这儿子做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严词问过几回,秦钟只是不说。
因着可卿去了之后东府诸人明显冷淡下来,秦业也无从打听,苦熬了几日,终是气的老病复发,也躺在了床上。
因着秦钟之前有高大夫开了方子,又有凤姐送过来那些各色补药培着,身子倒是渐渐的好了起来,见父亲重病了,少不得在床前侍奉汤药,又烦了旺儿重新请了那位姓高的大夫过来给秦业瞧病。
那高大夫过来瞧了之后,虽照常开了方子,背地里却和秦钟说道,“令尊如今病入膏肓,小弟委实无回天之力,说句大不敬的话,兄台要暗暗预备好后事用的那些东西,冲一冲也好。”
秦钟知这高大夫医术高明,不是江湖骗子之流,他如今说出此话,父亲只怕是真的时日无多,只得含泪答应下来。因着自己从未当家理事的,委实不通这些俗务,便命家里的小厮去寻柳湘莲,想叫他和宝玉帮着自己支撑支撑。
谁知柳湘莲见秦钟身体好转,放心之下,又不知往何处游荡去了,秦钟的小厮连去了他家几回,也摸不见半个人影,问了左邻右舍,也都回不知,只得罢了。
贾府那边就更指望不上了。因着门房都得了王夫人和凤姐之命,别说秦府之人,就是秦府的苍蝇都不许放进去的,门上那些人都知其中利害,谁敢徇私。那小厮自然更无法可想,只得空手回来复命。
秦钟原想着宝玉说过的得空就过来的话,起初也不十分着急,只盼他早些过来,哪里知道宝玉那不过是富贵公子的口角,虽然说了,也不过是一时情动之语,做不得数。
何况王夫人和贾母近日看管他越发严密,倒像是知道了内情一般,就连去北静王府也不许茗烟一人在侧,总要扫云伴鹤两个也跟在后头。这两个都有姐妹在里头当差的,如何不用心巴结王夫人。故而宝玉如今也少出门,只在碧纱橱里和湘云等混着顽罢了。
他既不出门,茗烟自然也乐得清闲,每日自去找地方鬼混,故而秦钟的小厮虽在外头守株待兔等了几日,也依旧摸不着人。因此外头这些事宝玉是一概不知。
只把秦钟急的没法,又不敢托他家那几个远房亲戚……知道他们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人物,若是沾惹上身,难保不图谋父亲留下的几千两银子。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可巧旺儿顺路过来瞧秦业的病,秦钟见了他,如见亲人一般,……况且知道旺儿家境过得殷实,必是不屑于自家这些财物的……便半吐半露的把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
旺儿听了叹息一回,道,“可惜宝二爷在家里是做不得主的人,何况他老人家仕途经济上也不通达,你就是寻了他出来也是无用。倒不如小公子稍安勿躁,等我回去思谋思谋,明日再过来。”秦钟心知他必定要回去请凤姐的示下,也不敢明着问,只得点点头。
这个他倒没有料错。旺儿的确是要回去请凤姐的示下。虽说凤姐教他好生关照秦钟,可也没说还得帮他料理家事,旺儿如今对自己这个女主子敬畏有加,凡事也并不敢妄作主张。只不过他今日自不是顺路过来,却是听了高大夫的回话,特特跑过来瞧一眼的罢了。
凤姐正和平儿小月小琴几个在屋里逗着大姐牙牙学语,听外头回旺儿来了,便命奶娘先抱着大姐回去。
听旺儿回明,凤姐笑道,“这是什么大事,也值得来问我。你在外头找两个可靠的人帮着他料理就是。记得在咱们庄子上找那面生嘴紧的,办完事就即刻回去,别教人知道是我的意思就是了。”
旺儿笑道,“小的心里原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总得请奶奶的示下才是正理。”
凤姐和平儿笑道,“瞧把这猴儿乖得。”又向旺儿道,“你有这份心我是明白的,所以如今我才愈发信得过你。行了,你且出去罢。”旺儿躬身退了出去。
平儿道,“奶奶若是瞧在先小蓉大奶奶的面上,对那秦家有恻隐之心,依奴婢说倒也罢了。如今太太正不待见他家呢,奶奶何苦为他操这份心,倘或走漏了风声教太太知道了,倒不好分辨。”
平儿在外人跟前一贯是怜老惜贫 的做派,今日说出这些话来,凤姐倒不由乐了一乐,心想着这小蹄子如今竟真的和自己沆瀣一气起来,以后许多事倒可以放心撒手教她做了。因笑道,“什么这心那心的,旺儿如今做事颇有些章法,你且不必耽心。那又不是她嫡亲的兄弟,我有什么恻隐的,不过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罢了。昨儿听说姨妈似乎身上不大好,咱们今儿横竖也无大事,不如去梨香院瞧瞧,也是亲戚之间的意思。咱们不是还有几匣子阿胶么,你去拿一匣子出来。”
平儿依言拿了出来,跟着凤姐从上房后角门过梨香院这边来。进门却见香菱正垂着头站在炕前,两个眼睛红红的,薛姨妈正坐在炕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色。见凤姐和平儿进来,屋里几个小丫头子并香菱忙都请安问好。薛姨妈便向同贵道,“赶紧倒滚滚的热茶来。”
凤姐有心,不觉多看了香菱两眼,待她出去了,才向薛姨妈道,“可是这丫头惹姨妈生气了不成?她岁数还小,且慢慢管教就是了。”一边叫平儿把手里的匣子递给同喜。
薛姨妈道,“你能想着时常过来瞧瞧我就是有心了,何必还拿东西。”
凤姐笑道,“因听着姨妈身上不大爽利,才过来瞧瞧的,这些阿胶是山东的官儿去年送的,我吃着还好,故而给姨妈拿过来些。”一边细细瞧着薛姨妈的气色,道,“我瞧着姨妈的气色倒还好。”
同贵送上茶来,便和同喜一起退出去了。见旁边只有平儿在,薛姨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