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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姨妈的气色倒还好。”
同贵送上茶来,便和同喜一起退出去了。见旁边只有平儿在,薛姨妈便叹气道,“方才你问我的话,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怕你笑话:哪里是香菱惹我生气,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哥哥。”
凤姐故作讶色,道,“薛大哥又怎么了呢。”
薛姨妈叹道,“你还不知道他么。当年见着香菱就闹出了人命官司,好容易咱们上下打点着压下来了。这一二年间又为着我不让他得手,和我打了多少饥荒。后来我品着着香菱模样好倒也罢了,难得的是说话行事温柔安静,也不会挑妻窝夫的,这才大费周章的摆酒请客,给他俩过了明路。谁知道那个孽障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这才几天,昨晚上喝多了竟然就打起屋里人来了。今儿一早我听说了,说了他几句,他就赌气躲出去了,倒是香菱又哭着给他求情。你说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凤姐看一眼平儿,见她眼里也有些不屑之意,便使个眼色。平儿便起身道,“前几日我瞧着莺儿打的络子甚是好看,今日倒要请教她去。”
凤姐笑道,“那你就先去给宝姑娘请安罢。顺便和宝姑娘说一声,我在这里陪着姨妈说话,晚一会子再去找她说话去。”平儿答应着出去了。
凤姐便向薛姨妈笑道,“姨妈也不必过分操心的。依我看薛大哥还好,说话行事也都不失大家公子的气派。咱们这样人家的小爷,哪能没有一星半点的脾气呢。横竖香菱是温柔和平的,姨妈又何必管他们。”
薛姨妈叹气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我只是担心他这样的脾性,往后可怎么说亲呢。那些咱们瞧得上的人家的姑娘,哪个能有香菱那样的脾性。日后家里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凤姐听这话,蓦的想起当年叉着腰痛骂薛蟠祖宗八辈的夏金桂,欲待要笑,忙忍住了,道,“姨妈也不必妄自菲薄。谁不知丰年好大雪的来历?一般的姑娘,想高攀咱们,咱们还看不上呢。再说姻缘二字是最难说的,保不齐日后的薛大嫂子竟是个才貌双全的贵女呢。”
说的薛姨妈也笑了。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凤姐便起身往宝钗屋里又坐了片刻,故意把话头引到香菱身上。
果然宝钗只随口带过,并不多提一个字。看着宝钗端庄娴雅的模样,心里便不由想起前世:薛姨妈和王夫人一力做成金玉良缘,自宝钗嫁给宝玉之后,也便和王夫人抱作一团,不动声色的夺了自己的管家之权,教自己成为阖府上下的笑柄。数年辛苦,一场空忙,只落了无限抱怨仇恨,…想着这些,心里便不觉隐隐刺痛起来,又说了些淡话便起身告辞了。
第58章()
且说回屋以后,平儿见凤姐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还以为是在薛姨妈那里吃了什么话,也不敢多言,遂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换了烘好的家常衣裳,又命小月送上热热的桂圆玫瑰茶来。
凤姐辍了一口茶,见平儿有些不安的模样,才觉出自己的神色有些抑郁了,便笑道,“还不赶紧坐下来陪我喝杯茶,傻站着作甚么。”
平儿这才侧身在炕边坐了,道,“我方才瞧着奶奶脸色不大好,还当奶奶生了谁的气了 。”
凤姐道,“别说眼下还没人给我气受,就算有,我也看破了,何必自己生气不好好保养身子。我只是听姨妈说了香菱那些话,心里有些可怜她罢了。”
物伤其类,平儿也叹道,“她是忒可怜了。连父母家乡都忘了,无依无靠的这么一个人,偏又落在了薛大爷手里,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好在姨奶奶和宝姑娘心善,还知道体恤她一点,要不那日子更难过了。”
凤姐冷笑道,“你当姨妈是真的替香菱说话呢。她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甚么样儿的脾性她难道不清楚么。只不过瞧着太不像了,怕家里下人嘴不严传出去了,有损他们薛家的名声,故此才做这些姿态出来,博个良善的好名儿罢了。
她若真的慈悲,当年就该撕了卖身契,放香菱自去,何必定要留着给薛大少爷做小。宝姑娘也是一样,不过是外头说的严正罢了。你细想想,外头那些人家,哪有姑娘家使唤亲兄长的小妾的道理?你去他们家这两回,冷眼瞧着,香菱虽说过了明路的,可不是和往常一样服侍着姨太太全家么。”
还有几句话凤姐虽不能说出来,心里却是明白的,自己这两个姑妈,都是和静虚那老秃驴一般的佛口蛇心之辈。
当日王夫人撵金钏出去之时,可曾想过金钏伺候了她十几年的情分?难道就没瞧出那丫头有寻死之心?
至于薛家这位就更不必提了,夏金桂进门之初为了香菱便闹将起来,薛姨妈拌嘴的功夫不深,说不过这位悍妇媳妇,受了闲气,便要拿着香菱撒气,立时就打发人去叫人牙子要发卖香菱。…她又何曾念及香菱那些年谨小慎微伺候他们全家的情分?
平儿听了凤姐这些话,细想了一想,果然如此,便道,“可也是,他们家有的是银子,倒不多买几个丫头。谁不知道薛大爷在外头挥金如土的,城里头但凡有点名声的秦楼楚馆,哪家的花魁没得过他的金子呢。偏姨太太过日子倒这么细致的。”
凤姐笑道,“这才叫天道循环。哪能只进不出呢。只可惜了香菱那副好模样。说起来,你也见过小秦相公几面的,你倒说说,他和香菱比起来的话,哪个更出色一些呢。”
这话来的突兀,平儿愣了一愣,心里隐隐的有些知觉,道,“奶奶是想?”凤姐笑道,“你猜到了是不是?说来我听听,说错了我也不骂你。”
平儿道,“奶奶是想拿小秦相公和薛大少爷做做文章,只是奶奶的智谋深远,别的奴婢万万是猜不到的。”
凤姐不由笑了,道,“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着我年头多了,说话办事都越发像我了。你以为秦钟那小崽子有什么好处值得我体恤他,可不就剩了那张脸还有点可用之处。我方才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只是不知好歹,你出去命他们再把旺儿给我传进来。”
平儿依言出去传话。旺儿正要往外头庄子上去,忽然听传,只当出了什么事,匆匆进来站在门口垂手听吩咐。
凤姐笑道,“并没有什么大事。我是忽然想起一个人。我记得茜雪有个兄弟也在咱们庄子上的,只是不记得今年多大年纪了,叫什么名字。”
旺儿笑道,“茜雪姑娘的兄弟名唤吕泽,等些日子过了这个年就十四岁了。”
凤姐向平儿笑道,“我竟不知道茜雪娘家也是姓吕的,倒像和家塾里的吕先生是一族的。”
平儿也笑道,“奶奶那里有空理会这些小事。何况当年从外头买进来的时候就直接改了名字的。”
凤姐笑笑,又向旺儿道,“要说起茜雪我是知道的,论及模样活计,府里这些丫头比她强的也没有几个。只不知她这个兄弟如何呢。”
旺儿笑道,“这泽儿若是论起模样,倒是不如他姐姐生的出色。脾性么,原先我也不知道底细,进了咱们庄子以后便教人冷眼瞧着,都说这孩子性子讨喜,又手脚勤快,无论教做什么都不耍奸溜滑的,对他老娘也知道孝顺,虽然没念过几天书,见人礼数却都周周全全的,倒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凤姐听他称呼“泽儿”,便知必定是真心夸赞的,遂点点头,道,“既然这样,把他放在庄子里打杂岂不是糟蹋了。你去把他带过来我瞧瞧,我有更好的差事派给他。”
旺儿答应着,即刻出去办理。赶着晚饭之前便把这泽儿带了进来。
在外间门口磕了头之后,凤姐便命他站起来,自己走到门口,细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身量还未长成,眉眼虽不如茜雪标志,却也算端正,低眉顺目站在那里,看着倒也入目,便笑道,“果然是个端端正正的孩子。今儿把你叫过来也不为别的,我有一件事,要托付个心腹可靠的人去做,听来旺说你是个难得忠厚的,我就想起你来了。况且你姐姐我是信得过的,自然你也是不错的了。听说你识字?”
泽儿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奶奶的话,奴才的先父在时,曾送奴才读过几天的私塾,些许识得几个字。”
凤姐道,“那就更好了。你若是一个字不识,我倒不好指派你去办这件事。只是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份耐性。”
泽儿忙跪下磕头道,“奶奶对奴才一家恩同再造,无论什么事,只要奶奶吩咐一句,奴才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凤姐点点头,道,“说起来倒也不必你去赴汤蹈火。东府里小蓉大奶奶上个月殁了,她父亲爱女伤情,悲痛过度,前儿请了大夫瞧了,不过是熬日子罢了。如今秦府里只有一个和你岁数相仿的小公子主事,他又不是那出名能干的人,正是用人之际,前儿走投无路求到咱们这里。他姐姐在时,和我最好,我要袖手旁观,心里总是过不去。
只是不知他为何做事不小心,得罪了这边的老爷太太,发了话不许和他往来,明面上我也不能违拗老爷太太的意思。我就想着背地里找几个人,也别惊动了这府里,先偷着帮他应付过眼下这难关再说。至于你么,我瞅着你伶俐知礼,跟在那小公子身边做个贴身小厮,倒是最好不过的。你是茜雪的兄弟这回事,这府里并没有人知道的,你只说是旺儿的远亲,他们必定不会疑心。以后有事回我,只管在二门外找人通报就是。”
泽儿忙又磕了一个头,道,“承蒙奶奶瞧得起奴才,奴才必定好好办差。”
凤姐笑道,“行了,赶紧起来罢。以后你在我手下也不是外人,不必太过拘礼。今儿晚了,我也乏了,你们先下去罢。明日这时候你再进来,我还有些话今儿想不起来了,明儿再另嘱咐你。”
泽儿和旺儿便退下了。平儿笑道,“这小子虽说不如茜雪好看,倒也算眉清目秀的了。”
凤姐道,“我也不用他去唱戏,太好看了反倒不好使。且瞧着罢,只要他心眼够使,往后自然能替咱们办大事。”
平儿道,“奶奶既然想抬举他,怎的又送给小秦相公使唤呢。”
凤姐笑道,“孟良还住过韩延寿的招讨府半年呢,这小子为何不能伺候小秦相公了。”
平儿道,“孟良那是为了盗御马………秦家难道也有什么值得咱们惦记的不成?”
凤姐不由大笑起来,道,“傻丫头,一匹御马可不值得咱们费这么大的心机。咱们要的可多着呢,未必是他家有的。”
第59章()
果然第二日那泽儿依言进来,只在外间门口垂手站着。凤姐笑道,“你过来,我有话吩咐你。”泽儿这才走到里间门口站着。
凤姐道,“明儿我就教旺儿把你们几个带过秦府那边去,别人的事儿你且不必管,只要一心一意的伺候好那小秦相公,就算你大功一件。
他身边原有个小厮的,我已经打发人给他送了些银子,那小子昨儿连夜就出城逃走了。你明儿去时,正如及时雨,只要好生伺候,那小公子必定是心满意足的。
他家里如今家道中落,你的月例还是从我这里发,也不必走官中的,到了日子我自会备好银子打发人给你送去。如果你在他家里有需要动着钱的地方,又不好和他张口的,也只管来找我要。”
泽儿口中称“是”。又道,“奶奶放心。昨儿母亲和姐姐都狠狠嘱咐过我的,必定好好给奶奶办差。”
凤姐道,“这个我倒是放心的,只是以后我和你交待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去,就是你母亲和你姐姐,也别和她们说一个字出去。并非我不信她们,只是知道的多了反添些忧心。于人于己都无甚好处的。”
泽儿忙道,“奴才谨记二奶奶教诲。”
凤姐笑道,“你能记牢自然最好。”一边朝外面道,“小琴进来。”
门帘挑处,小琴忙进来道,“奶奶有什么吩咐。”
凤姐对泽儿笑道,“我若是有事,就打发这丫头去秦府找你。你认准了,她是你的妹子,前儿认你娘做干娘的。别人你都不要理会。”
吕泽一愣,便会意过来这不过是个托词;他年纪虽小,却也知礼,只匆匆抬头看了一眼,忙又垂下头去不敢多看。小琴倒并不在意,下死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才抿嘴一笑。
凤姐笑道,“行了,你且回去罢,明儿旺儿自会去找你。”说着回头给平儿使个眼色,平儿会意,递出一个原先就备好荷包来。
小琴上前接了,又递给泽儿。泽儿不敢不接,忙接了过来,又跪下磕头谢了赏,这才退出去了。
凤姐便向小琴道,“你这小蹄子倒是胆大,把人家的脸都瞧红了。”
小琴素日被取笑惯了的,并不着慌,只是也微微红了脸,笑道“奴婢只是怕认错了人,才多瞧了他几眼,何况既然我和他是亲戚,多瞧几眼也不打紧的。”
平儿笑道,“奶奶可别打趣她了,人家还是小女娃娃呢。”
凤姐道,“哎呦呦,今儿你两个想造反了不成。小心我罚你们不许吃饭。”
正说得热闹,外头小丫头子道,“二爷回来了!”小琴见贾琏这时辰回来了,知道必定要在家里吃晚饭的,忙福了一福,出去和小月商议弄些什么菜色不提。
平儿也忙倒上茶来。凤姐笑道,“二爷今儿回来的倒早的很。”
贾琏且不喝茶,先搂住她笑道,“可不是想你么。”
凤姐半羞半恼的推开他,道,“你今儿不是去东府里商议祭祖的事儿去了么。这样大事也压不住你这份邪心么。”
贾琏笑道,“说起这个,可是你得好好的谢我才是。原先你提的那桩事情,今儿可算圆满了。”
凤姐一愣,马上会意,喜动颜色道,“可是置办祭祀产业那件事么?”
贾琏偏不接话,姿态悠闲的端起茶盏,撇了撇,坐在炕前慢慢喝了一口,对平儿道,“今儿这茶叶放少了,下回多加两片才是。”
凤姐见他故意拿腔作势的,不由好笑起来,道,“二爷这是怪我没预备好谢礼么?平儿,还不赶紧去咱们私库里翻一翻,拿出几样我压箱底的宝贝给二爷当谢礼才是。”平儿知她是顽笑话,只笑答应着退了出去,想了想干脆回自己屋里了不提。
这边贾琏掌不住要笑,忙放下茶盅子,笑道“二奶奶越发会说话了。实对你说罢,今儿人齐全,咱们老爷,二老爷,还有族中那几家岁数大一点的老爷们都来了,已经议定了,咱们两府里各拿出几万两银子来,他们外面那些人家随意多寡不限 ,在祖茔周边置买若干田庄地亩,自来年开始,祭祀供给之费就从这些田庄出息里头取。
吕先生也说了,等置办好之后,就挑个梅边竹上的庄子,把家塾也迁过去。他们今儿议了一天,偏都不嫌乏,如今还没散呢,正在议如何按房掌管那些地亩钱粮以及供给之事,我瞧着没啥要紧的了,……横竖也轮不到我开口,就和咱们老爷说了一声家里有事,先溜回来给你报喜了。”
说着笑看着凤姐,等她上来和自己说笑。谁知凤姐听了这些话,出神了半日,眼圈慢慢红了,竟留下泪来。
这件大事,前世可卿临走之前曾给自己托梦,说的清楚明白,只恨当日自己只顾着享荣华富贵的心盛,把这些金玉良言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若是早听了她的遗言,顾好祭祀和家塾,祖宗照管好了,读书上进的子弟照管好了,贾府何至于落到最终一败涂地的下场。若是当日此事办妥,就算抄了家,孩子们回家读书也好务农也罢,总有能翻身起复的时候。如今总算了了这桩大事,由不得凤姐不百感交集,心里也说不上是喜是悲。
且说贾琏见自己的俏媳妇无端伤心起来,忙跳下炕来握住她的手,道,“好端端的怎哭起来了?可是哪里还不妥当?还是嫌我不等完事就先回来了?你且别哭,大不了我再回去瞧瞧就是了。”
凤姐本来满腹心事,听他急切切的说了这些话,却忍不住破涕为笑,道,“二爷别多心。这是咱们家千秋万代的大事,我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哭了。”
贾琏松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她明净的额上点了点,笑道,“下回可别这么吓我了。你一向都是笑模笑样的,突然哭起来,倒唬我一跳。”
凤姐点头,笑道,“只要二爷好好的待我,我自然再不会这样了。”心里想的却是:别当我不晓得,对付你这样的好色心软之徒,几滴眼泪可比笑模笑样好使千倍万倍,那些娇怯怯的小姨娘凭的是什么得宠,可不就是靠的这比珍珠还真的眼泪么。上一世的自己,不屑于也不擅于使这样的手段,这一世么,自己倒不介意学上一学,试上一试。
第60章()
隔了一日,贾赦和贾政进来请安的时候,便对贾母禀告了族里将欲在祖茔周围置买产业之事。当然这件事和凤姐二字是一丝一毫也不相干的了。凤姐便做出乍闻之下吃一惊的神色,且不说话,只拿眼看着贾母和王夫人。
贾母先也吃一惊,听两个儿子说到此事是族长贾珍提的头儿,如今外头已经商议定了云云,便知不是来请自己的示下,只不过自己年长位高,不得不告知一下罢了。心里虽不是十分痛快,想了想久后与自家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过拿出些银子,也不打紧,便点头说,“知道了。”
只王夫人听说要从公账里划出数万两银子,便觉心痛肉痛,…她心里自有一个账目,横竖她的宝玉是有书念的,就算家塾不成了,请个西席单独教又能花几个钱,公中出钱弄这些,与自家并无多大干系;反倒教族中那些小门小户的得了益。
欲要说话,又听得是外头老爷们议定了的,……王夫人并非全无头脑之辈,也知自己一个内宅妇人,这样大事断没有在此时插言的道理,何况又见贾母已点头,也不好说什么,只笑道,“这自然是极好的事,只不知置办下这许多产业,又该如何照管。”
贾政便把议定的按房轮流掌管之事,又细细的对自己老娘和老婆说了一遍。偶有遗漏的,贾赦在一旁便补一句。王夫人听了,便知这里头无利可图,再不说话。
凤姐瞧在眼里,心里冷笑,脸上偏做出喜色来,道,“可是托老太太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