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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贵阳城的景点之一,不光要给夷人看,还要给汉人、苗人所有的大明人看,让他们知道我们消灭土司,改派流官(由中央政府指派的有任期的地方官)的举措是正义的举措。”
朱燮元击节而起,赞道:“好,好,朱大人果然有大才,皇上没有看错人。贵阳收租院完工之时,也就是夷人土司的覆灭之日。王碱,你是贵州巡抚,这件事你可要上心。做得好,本官替你上表请功,做得不好,不管你有什么靠山,也别想保住你。”
王碱高声应诺,心中暗喜,跟着朱由诚果然有好处。前次贵阳保卫战,虽然自己没有上城墙,可是也没有逃跑,这守城之功,少不得分润一些;这次建造收租院,主意是朱由诚出的,他和朱由诚有转折的亲戚关系――他是很忠贤的十三太保之一,而朱由诚似乎是魏忠贤的外孙――有什么地方不明白,问朱由诚,他一定会回答的。
说了半天,朱由诚有点口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就见朱燮元和四川来的将领纷纷告辞,转瞬间,大堂上就剩下朱由诚和信王两兄弟,还有一个王碱。
朱由诚和信王面面相觑,怎么都走了?似乎两兄弟还没有告诉他们演戏的地点呢。
王碱见他们二人疑惑,笑道:“朱大人都端茶送客了,他们怎么还会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呢?”
朱由诚恍然大悟,不过旋即奇道:“不对呀,这是贵阳府大堂,不是本官私宅,我即使端茶,也只是喝水而已,关送客什么事呀?”
信王也奇道:“是呀。不过话说,这贵阳府大堂究竟是谁的,不会是诚哥哥你的吧。”
王碱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这大堂是我的。哎哎,我不会这么没有存在感吧,站了这么久都没走,明显说明大堂是我的。否则兵部右侍郎送客,我还不走,那不是找抽吗?”
朱由诚和信王两个无良兄弟同时在心里说道:“你还真没有什么存在感,无论是叛军攻城,还是战后重建,我们都没有考虑过你。”
不过想是这么想,嘴上还是说得很客气。
王碱见机不可失,趁机邀请他们二人上城里最有名的酒楼吃饭。
朱由诚和信王两兄弟可是美食家,大明没有几家酒楼的饭菜能入他们的法眼,不过见王碱盛意拳拳,便答应了下来。
饭桌上,王碱向朱由诚询问,如何搜集黑夷的罪证。结果,朱由诚的一个字险些把他吓得溜到桌子底下。
朱由诚只说了一个字:“编!”
王碱无力地问道:“露馅了怎么办?”
“露啥馅?我问你,收租院指明了地点没有?”
“没有。”
“指明了院子主人的姓名没有?”
“没有。”
“指明了奴隶的名字没有?”
“没有。”
朱由诚问一句,王碱就摇一下头,都快变成摇头娃娃了。
朱由诚带着智商上的优越感看了一眼王碱,说道:“没名没姓,这既是天下每一个黑夷的收租院,又不是任何一个具体黑夷的收租院,这是所有黑夷收租院的典型,里面收藏着黑夷的典型罪恶。没法对号入座的事,你怕露啥馅呀。而且,以你的智商想到的坏事,估计还不到黑夷坏事的一成。你可以听听那些白夷的控诉,这样你就能非常轻易地做出恐怖到极点的收租院了。”
ps: (二更。)
第二百七十三章 改土归流()
晚上,华灯初上,贵阳城的夜市开始热闹起来。
大明的夜晚原本是宁静的,不过贵阳被叛军围了将近一个月,现在终于获救,百姓激动的心情难以平静,白天折腾不够,那就晚上也狂欢吧。
蔡复一和傅宗龙见百姓如此,便也放松了宵禁令,权且让他们欢庆几日。
贵阳之夜繁荣而安祥,但也不是没有冷清的地方,比如位于城中心的校场。校场里冷冷清清的,不过外面却人山人海,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一阵欢呼声中,从远处驶来一辆宽大的四轮马车,马车穿过人群径直到了校场的最里面。
从马车上跳下一群人,有些人把马匹从马车上解下来,有些人正在拆卸马车的侧板,不一会儿,一个舞台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演员正在准备的时候,朱由诚和信王出现了,他们把贵阳城的文武大臣领到校场里。校场里早已放好了太师椅和条凳,众人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众人坐下后,他们后面站了一圈锦衣卫――锦衣卫现在起的人墙的作用。这次公演白毛女是面向百姓的,只要校场有空位,人人都能进来看,万一有人过来闹事,这些贵阳巨头们不是很危险了?
过了片刻,百姓们也纷纷入场。不过想看表演的观众实在太多了,不可能一一放进来,锦衣卫见校场差不多满了,便把入口封锁了。
外面的百姓还不肯走,希望里面哪位出来,他们好进去。不过,能看到新戏,谁又肯出来呢?其实进了里面也未必看得清楚,听得明白,校场那么大,又没有现代扩音设备,站在后面的人不过是凑凑热闹罢了。
戏没开演。官员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小声聊天。
朱燮元看着朱由诚特制的马车舞台,赞叹道:“状元郎可真是想得周到啊,这马车一车多用,平时可以装辎重。现在可以当舞台。”
朱由诚连连摆手,说道:“在下可不敢掠人之美,这四轮马车是皇上的发明。要没有这四轮马车,我就算有再多的奇思妙想,也无法实现。”
朱燮元没有学过理工。不明白其中的奥秘,道:“给马车加两个轮子而已,这么简单,还需要皇上出马?”
朱由诚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淡淡一笑,道:“朱大人,过几天咱们去掏安邦彦的老巢,好吗?”
“这个这个容本官再考虑考虑”
“朱大人,还考虑啥?你也见到夷人是如何愿意加入大明这个大家庭了,而且他们内部矛盾丛生。只要敢打,一定能获胜。我们正好趁着现在他们造反的机会,一举拔掉盘踞在贵州、四川的土司,换成流官,这样贵州之乱平定,你当你的四省总督,我也可以回北京交差了。”
“破坏容易,建设难哪。”朱燮元长叹一声,“现在大明各处缺官,从哪里调来流官?谁愿意来贵州当流官?而且夷人民风剽悍。如何维护流官的安全?”
“这个我早就考虑过了。”朱由诚一屁股把朱燮元旁边的一个官员挤走,坐了下来,道,“我计划用贵州人来管贵州事。”
“愿闻其详。”
“贵州文风不盛。少有进士,但秀才很多,流官就着落在他们身上。我们大明规定,举人可以当官,而秀才则没有当官的机会。如果和贵州的秀才说,给他们官当。你说他们愿不愿意当这个流官呢?”
“这样有违国家用人法度,会不会有人弹劾我们呢?”
“无妨,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说到这里,朱由诚一挺胸脯,沾沾自喜地说道,“我是大明行政学院司业,可以把这些秀才特招进大明行政学院,就在贵阳培训,培训时间长达一天。嘿嘿,本官的大印可是随身携带的,大明行政学院的毕业证可以批量发放。”
朱燮元有点目瞪口呆了,这朱由诚真把大明行政学院当他家的后院呀,还批量发放毕业证,真是猛人,大明第一猛人。
朱由诚接着说道:“反正近几年流官的任务也不重,第一是把夷人姓名改成大明式姓名,增强他们对大明的向心力;第二是教育夷人的下一代,把文明之光遍布夷寨夷村。秀才们熟读诗文,这种事情他们还是能干得了的。至于流官的俸禄,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反正朝廷从来没有从土司的手里得到税金,就让流官收税,收的税也不上缴,直接当作俸禄发放。”
朱燮元沉思了一会儿,道:“虽然你话中有些词语我不是很清楚,像什么‘向心力’之类的,但我觉得你的建议还是很厉害。不过,我认为税可以让流官收,但不能直接发放,必须由贵州布政使司统一调度。因为,一来税金由上级机关调配是大明制度规定,二来,如果收多少税发多少俸禄,必然会导致流官横征暴敛,容易激起民变。”
朱由诚点点头,朱燮元果然是长于政务的官员,考虑问题就是比他全面。
朱燮元接着问道:“那么流官的安全怎么办?”
朱由诚说道:“外面可有四万多俘虏呢,全是夷人。到时候把这些人分成数个小队,分驻原来各个土司的地盘,只要谁敢动动手,甚至歪歪嘴,就让他尝尝正义的制裁。一万四千名俘虏经过短暂的思想改造,就能对夷人叛军反戈一击。如果思想改造的时间再长一些,绝对是最忠于大明的士兵。我之所以送戏进大明义勇军军营,建设收租院,就是为了这一步做准备。”
说到这里,朱由诚热切地问道:“朱大人,怎么样,现在能打了吗?”
朱燮元点点头,严肃地说道:“本官确实被你说得动心了不过再等等,此事得从长计议。”
“你这样瞻前顾后,首鼠两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平灭叛匪呀?”
“你说得很对,我虚心接受。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你!”
“嗯,我知道了,此事得从长计议。”
“”
“好,此事得从长计议。”
朱由诚走了,还听到从后面传来“此事得从长计议”的声音。他终于确定,朱燮元绝对是属第十三个属相的人,这个属相就是复读机,而且还是坏的。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朱大人,坐这里,坐这里。”
朱由诚转头一看,却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涂文辅。
朱由诚又是一屁股挤开一个官员,在涂文辅的旁边坐下。
忽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头,转头一看,一个穿着武官补服的官员正悲愤地看着他。
“怎么了?刚才在那边,我挤的也是你?”
那人点点头,说道:“本官虽然是武官,可是也是有尊严的,你老抢我的位置,不太好吧。”
朱由诚连连道歉,说道:“好吧,好吧,下次保证不挤你的位置了。”
那人知道朱由诚是兵部右侍郎,是他的顶头上司,不好发作,一跺脚,走了。
涂文辅道:“状元郎就是讲礼,要是咱家,挤就挤了,多大点事呀。上午本来还有事告诉你的,碰到叛军来了,没说成。魏公公要我告诉你,他已经把兵部尚书王永光赶到南京去养老了。”
“王永光是什么人,他被赶走,与我何干?”
“状元郎真是豁达,”涂文辅小小地拍了一下马屁,“王永光就是当时质疑你杀敌数量的那个兵部尚书呀,他是袁崇焕的后台。”
“哦。”朱由诚终于记起了那个人,不过他更关心袁崇焕,便问道,“皇上给了袁崇焕什么封赏?”
“皇上本来不想给袁崇焕任何封赏的,但天下人都被这狗贼蒙骗,所以不得不赏,便把他由正四品兵备道升为正二品辽东巡抚,治所就在沈阳,治地在辽东,算是了不起的大官。”涂文辅嘿嘿地奸笑了起来,“赏银也很丰厚,足足有纹银12两(赏银数量是史实,记不清在哪里查到的)。”
什么?纹银12两,还不是12枚银圆?天启皇帝还真调皮。
虽然一两纹银可以兑换一枚银圆,但现在纹银已经退出流通市场,袁崇焕想用这赏银还得先找银行兑换成银圆。看到委任状和丰厚的赏银,他是应该失落,还是很失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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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擅自行动()
听到袁崇焕倒霉的下场,朱由诚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为他引来的不少愤怒的目光,现在正在上演精彩节目,他的大笑影响了别人的欣赏。因为夜色深沉,大家看不清朱由诚那威风的官袍,所以敢怒视他。
还有人低声说道:“嘘,观棋不语真君子。”
朱由诚心道:“嘿,也不知道谁是这里的主人。再说,这也不是看棋呀。”
其实,朱由诚的大笑并不能压过舞台上的声音。因为,朱由诚早就料到校场宽阔,观众可能听不清舞台上的对话,所以他在校场的四周还布置了配音员,和舞台上同步说话,尽量让每个在校场上的人都能听清舞台上的对话。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在校场某些地方听对话,能听出回音的感觉。毕竟人和人的语速不能完全一致,而且还有各个人的反应速度不一样的因素,声音一叠加,回音的效果就出来了。
这个时候,朱由诚无比怀念后世的扩音器。不过他知道,至少在他的有生之年,大明是造不出扩音器的,因为电还没有被人们认识。
虽然心里嘀咕,但朱由诚也收敛了笑声。
涂文辅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站起身来,尖着嗓音把周围的人好一通臭骂。涂文辅的太监嗓子,让大家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目前贵阳城有三个太监,御马监掌印太监涂文辅、信王的贴身太监王承恩和曹化淳,哪一个都不好惹。
朱由诚急着去找信王,低声向涂文辅告了罪,然后弯着腰,尽量不挡住别人的视线,一张一张椅子地看过去。
信王眼尖,老远看见他,低声叫道:“诚哥哥,这里,这里。”
朱由诚走了过去。一屁股把旁边那位倒霉蛋挤到了一边,然后坐了下来。
“啊,又是你呀。我是招你,还是惹你了。追着抢我的位置。”那个倒霉蛋低声报怨起来。
朱由诚有点不好意思:“哦,又是你?真是有缘呀。请问高姓大名?”
“某家杜文焕。”
“杜将军呀,幸会幸会。”
朱由诚在身上摸了一阵子,摸出一张纸条,借着舞台的光瞄了一眼。好像是儿童剧院的戏票。这张票,他本来是打算送给太皇太后的,结果那天晚上听说信王被围,直接冲出了皇宫,没有去后|宫探望太皇太后,票就留在口袋里了。现在正好拿出来做个人情。
他把票递给杜文焕,道:“不好意思。这张票我送你了,算是赔罪。这是京城最著名的戏院――儿童剧院的门票,到了北京,你可以拿这张门票进院看戏。”
杜文焕大喜。他去过北京,听过儿童剧院的盛名,可惜儿童剧院一票难求,他一直无缘进去参观。这次安邦彦被抓,押解安邦彦进京的任务八成会交给他,回程前,正好去儿童剧院转上一圈。
杜文焕道:“朱大人,太谢谢了。明天某家必有一份心意送到,到时请大人笑纳。”
朱由诚点了点头,这个倒霉蛋就到别的地方找位置了。
戏慢慢地演到精彩之外。朱由诚偷眼瞧瞧观众的神情。
天色太暗,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他注意到一个问题,这些官员的侍卫正紧紧地抱住他们。似乎怕他们情绪激动,冲上台去暴打那位扮演黑夷的主演。
朱由诚心中暗乐,这就是戏剧的力量呀。台下的观众情绪越激动,说明台上的演员演得越好。
回头看看后面的群众,他们似乎更加激动。他心里一惊,看来。以后观众进场,要把他们的远程攻击性武器,像什么弓、弩、火铳等等统统收缴,否则给台上来一下,那就糟了。
正胡思乱想地时候,“啪”的一声,一只鸡蛋正砸中他的脸庞,蛋壳碎了,蛋清蛋黄洒了他一脸。
“谁呀?谁敢砸我的诚哥哥?”信王站起来,转过身,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啪”的一声,信王也中招了。
朱由诚赶紧把信王拉回座位,道:“信王,这个哑巴亏,咱只好吃下去。这应该是某位观众看到安邦彦(白毛女戏中的反面角色)作恶多端,激愤之下扔的。只是这位观众还挺有钱的,好好的鸡蛋不吃,扔过来。唉,也不煮熟,否则还能吃呢。”
……
看完戏,朱由诚把各位巨头礼送出门。
送别人还好,送朱燮元的时候,朱燮元又来了一句:“此事得从长计议。”
等人走光了,信王悄声问道:“朱燮元走的时候,那句‘此事得从长计议’是什么意思呀,你们俩到底在商量什么大事?”
朱由诚长叹一声,把刚才和朱燮元商议的情况一说,信王气得直跳脚:“路都铺好了,他怎么就是不上道呢?现在怎么办?”
朱由诚咬牙切齿地说道:“安家勾结建奴,残害贵州百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朱燮元不是不肯干吗?那我们就单干,反正当初决定攻打安邦彦的老巢时,也没有把朱燮元算上。他们不肯干更好,少一些人抢功,少一些人分赃。安家传承这么多年,应该积聚了大量财宝。咱们抢了他家,又可以”
“又可以你一份,我一份,阿校不在留一份地把那些财宝给分了。”信王拍手笑道,不过他旋即眉头紧锁,道,“可是皇帝哥哥明说了,朱燮元是川贵平乱的总指挥,咱们擅自行动好吗?”
“没关系,宣旨的时候,我听得清楚,皇上并没有明确让我遵从朱燮元的命令行事,给了我们很大的自由,所以我们并不受朱燮元那个胆小鬼节制。”
“那还等什么?咱们走啊。”
朱由诚说道:“咱们今天晚上就走,不过我还有点事要做。首先要把尹伸将军的事迹写下来,送到邸报增刊发表,让全大明都知道还有这么一位英雄壮烈的将军。然后我还要写一份奏章,把我们商量出的改土归流的政策告诉皇上,请他批准。贵阳解围后,驿路应该已经畅通,八百里加急,四五天就能送到北京。”
信王说道:“我也来帮忙吧。故事我不会写,不过奏章我还是会写的,我就帮你写奏章吧。”
朱由诚命令吴虎平收拢留守在贵阳城的锦衣卫,准备出发。然后他和信王挑灯夜战,写就硬汉尹伸和论贵州改土归流的可行性和必要性两篇文章,把它交给一位机灵的锦衣卫,让他明天早上赶往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