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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朗声笑了笑.尔尔后猛一口香烟,长长地吐出一串烟雾。
彭德怀是个急性子,当即决定奔赴前线。
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土大道,弯弯曲曲地伸向天地相接的远方。彭德怀和王震拿着一辆美式吉普车,从西柏坡出发,朝着前线奔驰。在他们的后面,紧跟着一辆警卫人员坐的敞篷车。
彭德怀用胳肘捣了一下打盹的王震,说:
“王胡子,主席让我到太原前线去。你赶快回去,召开一野前委扩大会,传达七届二中全会精神。贺龙和仲勋走得早,差不多快到陕西了。”
王震揉着眼睛说:
“看来,很快就该分道了。”
彭德怀看了看道路两旁的村庄,说:
“还可以走一程。”
王震持着胡子,兴奋地说:。
“七届二中全会精神传达下去,一定会更加鼓舞士气,激励斗志。”
彭德怀深有同感地说:
“是啊!全体指战员必将戒骄戒躁,将革命进行到底!”
道路很不平坦,吉普车蹦蹦跳跳地奔驰着,仿佛是在扭秧歌。但,车子毕竟是在全速前进!
陕西澄城北之平城。在一个农家小院里,一对燕子飞来飞去,忙着在檐下筑巢。
贺龙站在院子里,叼着烟斗,仰望着高深的蓝天,飘浮的白云,高飞的雄鹰,若有所思。
1949年1月,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改为西北军区,由贺龙任司令员,习仲勋任政委。此后,两人便挑起了经管陕、甘、宁、青、新5省的重任。在前几天中央西北局召开的关中新区地委书记联席会上,总结了西安解放后两个月来新区的工作,确定了今后一定时期内工作重心先放在农村,同时兼顾城市。贺龙司令员在会上作了重要讲话,提出了今后工作的意见。而作为西北局书记的习仲勋,也在会上作了总结报告。
习仲勋这时也从屋里走出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更显得英姿勃发,精神抖擞。
贺龙吸着烟说:
“西北局和西北军区联席扩大会议传达了七届二中全会精神,像一把火丢在干柴堆里,大家的劲头更足了。”
习仲勋伸展双臂,一边扩胸,一边说:
“等太原战役结束后,彭老总一回来,第18兵团、第19兵团进入西北战场,我1野总兵力可达40万,那这次决战的条件就成熟了。”
“你在西北上生土长,社情民情都十分了解,群众基础挺好,这对我们今后开展西北地区的群众工作很有利。”贺龙走近一棵杏树,杜树枝上轻轻磕了磕烟灰。
习仲勋谦逊地说:
“贺老总,我的工作还很不够。你不要总是表扬我,应当多批评,多鼓励。”
贺龙眼睛一瞪,挺认真地说:
“我这个、不会说假话空话,也见不得那些假话空话连天的牛皮大王!我的性格你了解。我在想,我们如何动员群众,从精神到物质,都做好战略决战的准备工作。”
习仲勋点了点头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是得动员一切力量,充分准备参战支前。不然,彭老总一回夹,怎么迎接新的战斗?”
这时,大门里涌进来几十个男女群众,站了半个院子。一名叫根山爷爷的老人,走到贺龙和习仲勋面前,用枯瘦的手摸了摸满头白发,持着胡子说:
“贺老总,习政委,咱村军粮筹齐了,军鞋动员婆媳姑子们连夜赶做了百十双,担架也准备了几十付。你们说,啥时候送到前线去,好让解放军有吃的,有穿的,尽快把马匪帮、胡儿子帮灭掉!”
贺龙笑着夸奖道:
“你这位支前老英雄,好快哟!”
习仲勋双手拉住老人的一只手,感谢道:
“根山爷爷,感谢你,感谢群众!”
根山爷爷右手平端着长杆旱烟锅,有点儿不高兴地说:
“嗨!你这说的是哪家话?解放军为谁打仗?我们百姓得感谢你们哪!”
贺龙看见人群里站着一个俊俏的新媳妇,用烟斗指了一下,问:
“好面熟,叫什么名字?”
根山爷爷吧哒着老旱烟,得意地说:
“她嘛,不就是我那个参了军的独苗儿子长柱的媳妇么!”
贺龙用拇指抹着胡子,笑道:
“噢!对啦,刚解放时,就是她羞答答地站在长柱背后,一个劲地使指头戳那新郎官的腰,硬催看新郎官报名参的军嘛!”
“对,她叫巧姑,是这个村的妇女会主任,今天清早又自告奋勇做了担架队的队长。”习仲勋有意提高嗓门说。
根山爷爷听了这话,笑眯眯地说:
“贺老总,习政委,听说长柱就在第4军王团长的队伍里,好像当上班长啦!你们要是碰见他,帮我捎个话,教他好好干,莫想家,打不垮马匪帮、胡儿子,就甭回来见我!”
习仲勋见老人只顾说话,忘了抽烟,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媳灭了,就一边帮他点火抽烟,一边说:
“王学礼的团,是陕北红军的老底子,陕甘人多,大家会帮助长柱进步的。你老人家就放宽心好啦!”
贺龙眨了眨眼,玩笑道:
“根山爷爷,你叫人家莫想家,别回来见你,可巧姑愿意吗?”
一句话,惹得满院里一片笑声。
巧始用手捂着绯红的脸,慌忙躲在了爷爷的背后。
就在这时,西北野战军副司令员张宗逊、赵寿山,参谋长阎揆要,第1兵团司令员兼政委王震等人,谈笑风生地走进了院子。
几个人打过招呼之后,张宗逊言归正传道:
“从现在起,我们就应当做好进军西北的精神准备啦!”
赵寿山接上说:
“是啊!解放全中国,为期不会太远了。”
贺龙握烟斗的大手在空中摆动着,大声说:
“可是,敌人并不甘心失败呀!马步芳和马鸿逵的两路骑兵,气势汹汹地直扑而来;胡宗南布防宝鸡一带的裴昌会兵团,也蠢蠢欲动,策应二马反攻。据说马继援一路叫嚣着要‘拿下咸阳,进逼西安,活捉彭德怀!’可见气焰之嚣张!”
习仲勋踩死一条百足虫。笑着说:
“到底是谁活捉了谁,往后的事实会告诉人们的。”
阎揆要拍了一下王震的肩膀,问:
“王胡子,彭老总去太原前线,你估计阎锡山的日子还能有多长?”
王震哈哈一笑,充满自信地说:
“我看,你那位间本家,兔子尾巴——长不了啦!”
笑声,溢出小院,荡满村庄,萦回在翻滚着麦浪的金色原野里。
太原城外,硝烟弥漫,弹坑密布。
解放军攻城部队隐蔽在掩体内,指战员利用战斗间隙,一边修补工事,一边谈笑。
“阎锡山这老贼,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听说蒋介石给他许了个什么院长的官儿,他能不卖命!”
“狗屁院长做梦去吧!”……
彭德怀在周士第、杨得志、李志民等人陪同下,冒着零零星星的流弹,在太原城外观察地形。
一颗炮弹呼啸着飞过来,落在身旁不远处爆炸了。泥尘纷纷落在彭德怀的身上。大家都为彭老总的安全捏着一把汗。
杨得志终于忍不住了,恳求道:
“彭老总,别往前走了,太危险!”
周士第和李志民等人也再三劝阻彭德怀别靠敌人太近,以防万一。
彭德怀却迈着大步,一边朝前走一边说:
“同志们,不到前面去,光靠电话和地图,谁也打不了胜仗。”
经过多次的仔细侦察.彭德怀毅然决定:不惜任何代价,首先拿下太原城外仍在敌人手中的三个高地;尔后,太原城便会不攻自破。
经过反复激烈的争夺,解放军终于攻占了太原城外的三个高地。阎锡山乘专机狼狈逃往重庆,把一个乱糟糟的老巢扔下不管了。
灯光下,彭德怀趴在铺满作战地图的方桌上,亲笔给毛泽东草拟了一份电文。
太原战斗发展甚速。24日拂晓攻城,当日可能攻下。拟于5月初回陕。
彭德怀将电文看了一遍,交给一位作战参谋,大声道:
“立即发给西柏坡!”
果然,隔了一夜,解放军便攻进了太原城。指战员正在城内打扫战场,彭德怀和周士第、杨得志、李志民等人便出现在大街上了。
彭德怀望着沿街押过的成群俘虏,对大家说:
“我这次来太原,要办两件事。”
杨得志插话道:
“这第一件事,已经办完了。”
彭德怀语意深长地说:
“是啊!太原城打下了,阎锡山坐着飞机去做他的行政院长了。不过,大家要认真总结太原攻坚经验,将来要准备打攻坚战”
周士第跨过一个弹坑,问:
“彭老总,第二件事呢?”
彭德怀在十字街口站下来,说:
“我是来带兵的。你们第18兵团、第19兵团,要做好西渡黄河,千里急行军的一切准备!”
李志民想了一下,说:
“刚打下太原,部队要不要休整一段时间?”
彭德怀的浓眉渐渐拧了起来,声音沉缓地说:
“我原打算让部队休息一个月,总结一下太原战役。可是西北胡、马匪军十分猖狂,正在南北呼应,攻城夺地,企图窜犯咸阳。再说,关中麦子快开镰了,我们不能让粮食落到敌人手里。因此,要提前行动,越快越好!”
杨得志一听又有大仗打,眉飞色舞地说:
“彭老总,太原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指战员求战心切。什么时候行动,你下命令吧!”
周士第和李志民等人也齐声请战。彭德怀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提了提嗓门说:
“好!部队如能继续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我们将争取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消灭胡、马匪军,全部解放大西北!”
第05章
一槽难拴二马,两雄争霸日烈
一阵急骤的电话铃声,将沉思中的马步芳惊得愣怔了半晌。他不知这电话将会给他带来什么消息,是喜?是忧?犹豫了一阵,才抓起听筒。电话是马继援从陕西前线打来的。他详细询问了一番战况,又特意嘱咐了儿子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一连好几夜,马步芳睡得都不好,既为窜犯咸阳费神,又替爬上西北军政长官的权力顶峰劳心,浑身仿佛散了架似的。他嘘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歪躺在皮圈椅上,打算稍微养一会儿神。
“恭喜马长官!”
马步芳闻声立即来了精神,似乎屁股下面装上了弹簧,一下子弹跳起来,双手撑住桌面,两只红得吓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彭铭鼎捏在手中的电文。
“是不是委任今?”
彭铭鼎满面春风地说:
“老头子电令你任西北军政长官公署一一长官。”
马步芳一听“老头子”三个字,“叭!”地一声站得笔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接着急不可耐地伸出手,情急意切地说:
“拿过来,我要仔细看看!”
马步芳手忙脚乱地抓过电文,眼花缭乱地瞅了一阵,才发现拿倒了。他慌忙正过来,逐字逐句地接连看了好几遍,哈哈杨笑一阵,才十分得意地高声叫道:
“娘的!先人没办到的事情,我办到了!”
狂叫了一阵,他又连着看了三遍电文,才对彭铭鼎下令道:
“立即给继援发电,部队星夜兼程,务必攻克咸阳,给蒋总统作为一份厚礼献上!”
彭铭鼎迟疑一下,终于说:
“还有一个消息:彭德怀已经回到乾县秦家庄共军一野司令部了。”
马步芳脸色一沉,色厉内荏地说:
“彭德怀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胆小鬼!去,通知各界首脑要人,明日举行就职仪式!别忘发给马鸿逵发请柬!”
且不说马鸿逵接到马步芳出任长官的大红请柬将会怎样,单说马步芳如今能得到蒋介石那一纸任命电文,又谈何容易呢?!
在敌人的营垒里,同床异梦,明争暗斗,这样的闹剧那可是常见的。
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抗战时期是国民党第8战区长官部,解放战争初期改为西北行营,后又改为西北剿总,直到1948年才定为西北军政长官公署,统掌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四省党、政、军大权。
从西北行营到西北长官公署,曾几易其名。张洽中在主任的头把交椅上,稳坐数载。至于副职,走马灯似地更换了许多,闹嚷嚷,你方唱罢,他又登台。陶峙岳先为副主任,后出任新疆警备总司令。郭寄峤任副主任兼甘肃省主席。后来,椅子多摆了几把,渐渐地坐上了马步芳、马鸿逵、马鸿宾,还有一个在大崩溃前夕挤上来的刘任。
官多扯淡,狗多咬仗。时隔30多年后,当时任西北长官公署副参谋长的彭铭鼎说,从参谋长位于爬上副长官宝座的刘任,是桂系军阀伸到西北的爪牙。
西北长官公署起初设在兰州市的五泉山,后来迁到三爱堂。三爱堂这个地名,是张治中命名的。他在一次干部会议上,曾解释道:“三爱堂,即爱兵、爱民、爱友军,我说的友军,就是解放军。”有人将这话密告国民党中央,蒋介石闻言大怒,对张治中意见很大,背后臭骂了一通,又打电话公开责难了一场。但不知何故,却未深究。
然而,三爱堂这个地名,一直延用至今。
到了1949年春,张治中飞抵南京,为国共和谈而四处奔波。郭寄峤便代理长官职务,大权独揽。
国民党在西北的40多万军队中,胡宗南的人马虽然不算少,但经过几年征战,连连失败,损失惨重,完全成了残兵败将,惊弓之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马步芳和马鸿逵的骑兵队伍,是西北黄土高原上生土长起来的,基本上没经历过战斗,兵:西马壮,战斗力强,真可谓群蛇群狼,不仅势力雄厚,而且仗着人熟地熟等有利条件,在胡宗南的部队彻底溃败,逃窜陇南一带穷山恶水之间,一蹶不振之后,自然便成了争霸西北的两雄。
宁夏的马鸿逵,青海的马步芳,一见争夺西北的时机已到,各自心怀叵测,开银川和西宁老巢,窜到兰州,开始了一场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角逐。
淮海战役结束后,蒋介石宣布退到幕后,推李宗仁出台,唱起假和平以争取时间的双簧剧。国民党对西北已无力兼顾,正酝酿将西北军政大权交给马鸿逵和马步芳执掌。
风声传出之后,马鸿逵立即赶到兰州,大肆活动。他一面拉拢地方绅士,一面借机攻击郭寄峤治甘无方,横征暴敛,将甘肃搞得一塌糊涂。他的这番游说,虽然振振有辞,不无道理,但在兰州的汉族人士中,却引起了极大的反感与敌对。马鸿逵和马步芳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回族军阀,他们的部队从将领到士兵也都是青一色的回族,如果把西北军政大权交给这二人,人们自然地回想到,历史上因回汉民族纠纷所发生的无数次流血和冲突,仿佛警钟就在耳畔敲响:二马统治西北,历史悲剧必将重演!因此,只要一提起二马统治甘肃,汉族人士便群起反对。国民党甘肃省保安副司令周祥初当即决定趁此混乱之时,尽快设法成立一支汉族军队,日后好与二马周旋。
甘肃省主席郭寄峤,对摇摇欲坠的时局心里一清二楚。他一面积极做离开甘肃的准备,一面更不择手段地到处搜刮,早已引起公愤,加上马鸿逵在各方面的攻击,一时成了甘肃人的公敌。他终日如坐针毡,六神无主,惶惶不安。
就在这时,张治中先生在和谈中向南京政府汇报情况,抽空到了兰州,在长官公署三爱堂召开国民党甘肃军政官员及地方绅士大会。他在会上告诉大家两个消息:一是他将不再回西北;二是国民党中央已决定把西北军政大权交给二马。这后一条消息,虽说已有耳闻,但从张治中口中说出,仍然如同一记闷棍,将甘肃军政官员及地方绅士打得晕头转向,懵懵懂懂,半晌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马鸿逵一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当即拍案而起,乘机大放厥词,将郭寄峤等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马鸿逵的表演,引起了会场上很大骚动。郭寄峤等人挺身而出,大加反驳,公开提出不欢迎马鸿逵来主持甘政或出任长官。会开得乱成一锅粥,无法收场。最后,张治中只得出来打圆场,才结束了这场倒郭反马的闹剧。
当晚,马鸿逵跑到周祥初这里套热乎,对会上的情况,表示不快。他对周祥初煞有介事地说:
“我们回汉之间一定要讲团结,切莫因此掀起阅墙之争,徒贻外人(郭寄峤)以口实。你要为我的事情各方疏通一下,今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第二天,周祥初并没有按照马鸿逵的意思行事,而是找到张治中先生,当面陈述意见,说:
“西北大事中央要完全依靠马家,恐今后甘肃难免不发生民族纠纷。”
张治中因为马上就要离去,只应付了几句,没有表示什么具体意见。周祥初见此情景,心中大为不快。
郭寄峤也为此事跑来找张治中,同样讨了个没趣。他虽然十分尴尬,但却看出甘肃回汉鸿沟很深,可以利用周祥初等人反击马鸿逵,替他说话,立时一反常态,对周祥初特别亲热。
事后,周祥初和王治岐等人再次密谋商谈,打算抓住眼前这个时机,在郭寄峤离开甘肃之前,给汉人搞一部分武装。当即决定请参议会议长张维向郭寄峤正式提出建议。
张维和郭寄峤一拍即合,很快定了下来。于是,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便给王治岐拼凑了第119军。周祥初虽然没有得到部队,但由于甘肃省师管司令蒋云台调到119军任副军长兼244师师长,陈悼任247师师长,郭寄峤便让周祥初任了甘肃省师管区司令。
马鸿逵在兰州的四处活动八方游说很快便以徒劳而告终。他与马步芳的这场争斗,终以国民党中央发表马步芳为西北军政长官的公开命令而告一个段落。
1949年5月23日,马步芳拾起了蒋介石送给他的“西北军政长官”这顶破旧的高帽子,从他经营了几十年的青海西宁巢穴里爬出来,跑到兰州,宣誓就职。
马步芳在政治上击败了他的老对手一一辈份比他高的被他称为“老爸爸”的马鸿逵,总揽了西北军政大权,心里好不得意!
马鸿逵却恼羞成怒,把马步芳派人送来的请柬一把撕得粉碎。
“奶奶的!这一回,老子败在这小崽子的手下了!”
女秘书扯着马鸿逵的睡衣腰带,娇滴滴地说:
“气大伤身,何必当真?”
马鸿逵听了这话,立时冷静下来,抓起钢水烟斗,咕嘟咕嘟地抽起来。
女秘书坐在他身旁,一边帮他点火,一边脆声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西北的大局,还没个准儿呢!”
马鸿逵连着抽了一气水烟,鼻孔里喷着浓浊的烟气,将钢水烟斗搁在茶几上,站起来,连伸几个懒腰,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搂住女秘书的柳腰,双双对对地倒在了大床上。
就在这时,电话骤然鸣响。
“奶奶的!”
马鸿逵一边骂着,一功系上睡衣,趿拉着一双一双拖鞋走到外间,恶狠狠地抓起听筒,咆哮一般吼开发。
“奶奶的!谁深夜打电话,活得腻歪了!”
“马长官,我是卢忠良。”
“喂——忠良嘛,怎么样?”
“彭德怀从太原回到乾县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