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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蕤却耸了耸肩,“令主子说,孩子已是足月,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要紧?便是生在了七月十五,一来平安降世,半点缺陷都没有;二来又反倒博得皇上格外的怜惜,叫皇上那一天从天不亮一直拜佛到了晚上……这福分反倒是意外之喜了。”
忻嫔霍地扭头,咬牙冷笑,“她倒看得开!”
玉蕤缓缓道,“奴才等人倒也都忍不下这口气,都劝主子待得七公主满月之后,细查此事——可是令主子却说了三个字——”
忻嫔又霍地转头回来,“哪三个字?”
玉蕤淡淡垂下眼帘去,“令主子说——‘不上当’。”
玉蕤的语气清淡,但是隐约之间的确有模仿婉兮当日神态的模样。
便是这么瞧着玉蕤,忻嫔都能朦胧之间,仿佛看见当日的令妃那轻描淡写、却带着十足嘲弄的神态去。
她便忍不住笑了,“不上当?是她被旁人算计,是她上了当、吃了亏;她还说什么不上当?她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吧!”
玉蕤幽幽抬眸,却轻轻摇头。
“忻主子有所不知,若要查鞋底的针,必定要查令主子位下的针线妇人。宫中主位,各自的穿用,都由位下的针线妇人负责。这些妇人都是每位专用的,又不混用。”
六卷78、白瞎了一条妙计()
“而令主子位下的这些妇人,都是令主子位下内管领下的妇差。而令主子位下的承应内管领,不是旁人,正是清泰大人啊。”
玉蕤说着,眸光在月色下淡淡一扬。
“且不说一旦坐实了是内管领下妇差的罪过,那清泰大人还归属内务府管辖呢。这样追究下去,奴才的阿玛、甚至是傅公爷,也都难辞其咎去。这样一连串儿地拎起来,便是要将令主子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培养的根基,连根拔除了!”
忻嫔在夜色里,幽幽扬了扬眸。
“令主子说,若非要迈不过这个坎儿,非要去追查一根针的话,查来查去,首先自然是要查到清泰大人头上。这自是骨肉相残,当然是亲者痛、仇者快。”
“令主子说,那人故意选了这样一个手段,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故此她才不上当,一根针,反正也没伤了她和七公主分毫,便过去罢了。”
忻嫔紧咬牙关,从玉蕤面上,仿佛隔着时空,看着几个月前婉兮脸上的淡然从容,还有那刻在眼角眉梢的嘲弄,她便觉着心口有些憋闷,喘不上气儿来。
玉蕤说完了这一番话,也深吸了一口气,“令主子还说,这个道理不光她明白,实则宫里每个有些脑子的人,都明白。”
“所以当年淑嘉皇贵妃也没追究过——因为淑嘉皇贵妃也同样是出自内务府,她的父兄、伯父堂兄弟也同样都还在内务府任职。若非要追查起来,自然也难免牵连到她母家去。”
“令主子说,身在后宫,谁人不明白什么该查,什么该忍呢。只有那些没眼色的,才会将旁人的‘忍气吞声’看做是无能吧,实则这种忍耐,才是后宫中生存,最高的智慧。”
“还有,令主子说,那人既然也用针这一招儿,何尝没有将祸水引向淑嘉皇贵妃的意思去?淑嘉皇贵妃去年十一月刚薨逝,算算日子恰是在令主子怀上七公主一个月的时候儿。若是追究了针的事儿,难免不被有心人利用,叫人以为淑嘉皇贵妃当年的针,是令主子叫人放的;所以轮到令主子临盆,那淑嘉皇贵妃的母家或者旧日的奴才,便报复回来。”
“而淑嘉皇贵妃又已然薨逝,无法再为自己辩白一个字到头来,伤了逝者不说,又离间了令主子与十一阿哥永瑆的情分去。终究,那会子十一阿哥还在令主子身边抚养呢。若一不小心,说不定便又是什么泼天的祸事去呢”
忻嫔腾地站起身来,转身走了一圈儿。
“好啊,好,最高的智慧,呵呵。可是照我看来,不过还是打掉牙齿和血吞罢了!”
玉蕤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若只是令主子自己一个人忍了,倒也算是和血吞——可是若皇上也知道了,皇上心下也早替令主子做好了防备,那应该就没那么凄苦了吧?”
忻嫔不由得眼睛又是一眯,“你说什么?皇上也早知道了?——皇上知道什么了?”
六卷79、得遇良人()
玉蕤静静抬眸迎向忻嫔。
“也多亏奴才的阿玛是内务府的总管大臣,这便内务府的奏案,奴才阿玛都经手,故此便是外人不知道的细节,奴才阿玛倒是都清楚的。“
“去年十二月,皇上恩赏令主子的兄长德馨房产和地亩。因德馨本就是内务府下广储司缎库的人,这奏案便只是在内务府内部流传罢了,倒没必要惊动前朝,叫外官得知,故此知道的人不多。”
“便是有人知道了,也只留意到这个时间:这会子正是令主子刚刚怀胎不久,自然便也认定是皇上高兴,这才赏给德馨房产和地亩罢了。”
“可是奴才阿玛却给奴才说了另外一个细节:那道内务府的奏案,名为奏为赏原任内管领清泰之子房屋地亩事。”
玉蕤听到这儿,略停,抬眸望住忻嫔。
“忻主子可从这奏案的名称里,发现什么更为要紧的去了?”
忻嫔终究是忻嫔,脑筋也自不简单。
更何况,此时玉蕤已是刻意停顿,前后提示了许多。
忻嫔便眯起眼来,“其一,为何不直接是‘赏给库掌德馨房屋地亩事’,反倒要将德馨的身份换成‘原内管领清泰之子’?”
“啊,我懂了。德馨的品级太低,原本没资格得这样的赏赐。他得了这赏赐,不是因为他本人的政绩,而是因为他是‘清泰之子’——亦即是说,他就是因为是令妃的兄长,才因为妹子怀胎,皇上高兴之下才得的这个赏赐!”
玉蕤淡淡点头,“正是。令主子的母家,原本都没什么可依仗的。如今清泰大人和德馨大人能得皇上恩赐,自然全都是因为令主子的缘故。”
忻嫔盯着玉蕤的神色,半晌才有缓缓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其二,为何给清泰的称谓是‘原内管领’?难道是,那会子皇上已经叫内务府大臣,将清泰议叙,将有升转任用?!”
玉蕤终于在月色里,静静抬眸。
“忻主子英明,正是如此。奴才阿玛说,内务府大臣已经议叙完毕,皇上已是有意升转清泰大人为‘包衣佐领’之职。”
忻嫔不由得盯住了玉蕤,又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内管领是正五品,包衣佐领是从四品,从品级上来说,只属于正常的升转,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从内务府下官职和身份上来区分,却有很大的差异——若是内管领,家中的旗籍自然都是内管领下,也就是俗称的辛者库。家人世代为皇家的仆人,只能伺候皇家的衣食住行,子弟不能科举,不能披甲当兵,不能担任内务府职官之外的官职。
可是若升为包衣佐领,便等同于家人出了辛者库,入了包衣佐领下。也就是说从此魏家的子弟,可以正常参加科举、当兵披甲,有了“正身旗人”的身份,已为“良人”,可以走上旗人们的正途去了。
从前宫里都看不起婉兮的出身,不过就是因为她本是辛者库下。又有当年康熙爷责骂良妃那一句著名的“辛者库贝戋妇”之说
而这会子,这一切竟已悄然烟消云散了。
六卷80、挖好了坑儿()
忻嫔忍不住沉沉冷笑,“去年十二月?令妃刚怀胎不到两个月吧。。这中间儿还要避开十一月淑嘉皇贵妃的薨逝和追谥,十二月一到便早早给了她父兄这么大个脸面!”
“那会子还不知道生的是男是女呢,皇上竟然都已经高兴成了这个样儿!”
月光之下,忻嫔面上、身子都是紧绷着的。便是她竭力不想高声,不想崩溃,可是这模样分明已是都在强撑着罢了。
玉蕤便淡淡垂下眼帘去。
“奴才想禀告忻主子的是:幸亏那放了针的人,事后没主动将这事儿挑出来。否则那会子清泰大人其实早就已经不是令主子位下的内管领了——那人若想利用此事来陷害清泰大人,注定终究只是给自己找个没脸罢了。”
忻嫔使劲笑着,盯住玉蕤半晌。
“所以你才说,皇上早就知道了?皇上还早就设法防备了有人算计她母家人,只是皇上故意只将这消息压在内务府范围之内,没叫外人知晓,就是挖好了坑儿,等着那个人自己跳呢?”
玉蕤点头,“故此奴才方才斗胆说,令主子并未打掉牙齿和血吞。她是在窗内看着皇上挖好了坑儿,等着拍手笑呢。”
忻嫔又是半晌说不出话来,伸手扶住身旁假山,撑住摇晃的身子。
“皇上竟然做这样的事?”忻嫔缓缓道,“这哪里像是皇上的所为?”
玉蕤轻叹一声,苦笑一下,“兴许是忻主子进宫晚的缘故,才不知道。实则奴才在令主子身边儿伺候这么多年,早看过太多皇上诸如此类的做法——皇上他,其实,很淘气的。”
玉蕤说着,忍不住露出一丝如梦如幻的笑来。
“我倒不敢相信!”忻嫔不由得嘶声道。
玉蕤赶紧收起神色,抬眸迎住忻嫔的目光,“忻主子怎么忘了,令主子临盆之前,连两名守月姥姥,几个妇差,全都是皇上亲手挑出来的——清一水儿的汉姓人,这自然只能是皇上自己敢做的主。”
“皇上连妇差都能亲自替令主子挑了,又何况只是挖个坑儿呢?”
玉蕤的话,忻嫔越听越刺耳;听到此处,已然是扎心了。
忻嫔眯起眼来,细细打量玉蕤,“……可是你说了这么多,却忘了回我方才的话: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得罪了令妃,叫她如今与你生分至此的?”
玉蕤小心吞了一口气,垂首颤着声儿道,“其实也就是发现针前后那几天的事儿。那会子五妞还没走,有一天奴才在茶膳房里亲手给令主子预备清粥,结果五妞进来跟奴才找别扭。”
“那会子奴才本应该分得清轻重,便不该搭理五妞才是。可是奴才没忍住脾气,这便与五妞拌嘴许久……奴才本是令主子信任的人,那几天本该不离令主子左右,结果奴才失职,这才叫旁人得了可乘之机。”
“否则,那鞋里的针本该是怎么都不会出现的……”
“令主子虽说不愿那根针而上了外人的当,却不能原谅奴才那会子的不分轻重。原本最信任的人,关键时刻却没能护着主子……主子说不定便是因为那事,对奴才存了不满,这才这么久都不肯原谅奴才。”
六卷81()
玉蕤去了,这焰火都照不亮的幽暗之处,唯有忻嫔和乐容站在黑夜音乐下,满面的苍茫。
玉蕤的背影都走得远了,忻嫔还没收回目光。乐容心下有些没底,这便轻声问,“主子一直在追问,她究竟是怎么与令妃生分了的,莫非还是有些不信她?”
忻嫔的指尖捋着手腕上碧玺十八子下垂下的穗子。
“她说话,总叫我刺耳、戳心。叫我不能不多防备一层,她的心其实还是向着令妃的。”
乐容也是皱眉,“那主子何必还要用她?”
忻嫔叹息一声,转过身去,缓缓朝自己行幄的方向走去。
不是她想不想用玉蕤的问题,而是这会子,她能指望得上、能伤到令妃的,也唯有玉蕤这个人了。
所以她心里虽然从始至终,对玉蕤都还存着一丝防备,她却也始终还都给玉蕤留着一线“生机”。
“只要她能给我一个叫我信服的理由,叫我相信她跟令妃之间,有更合理的缘由生分的,那我就还能用她。”
她走在前面,声音寂寂。
“终究这会子令妃身边儿,真正得力的,也就剩玉蕤一个了。想要剪除玉蕤,才能真正伤得着她;也唯有将来有朝一日揭开,是玉蕤背叛了她,这才比简单将玉蕤撵出宫去,叫她更疼。”
乐容跟上来。
“如此说来,玉蕤说是因为她当日没能伺候在令妃身边,才让放针的人得了机会她这话,主子还不能放心?”
忻嫔停下脚步,在月色底下回眸望来。
“是有些道理。令妃不愿中计,故此没有追究;可是不等于令妃就不恼恨了身边儿人的疏忽。终究女人临盆,母子二人都不啻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的闪失都能叫人丢了性命去。虽说令妃那次侥幸,可是她心下存了计较,倒也合理。”
忻嫔抬起头来,面对寂寂苍穹。
“我只是觉着,仅仅是这样一点理由,还不够。”
玉蕤回到婉兮行幄,皇帝刚刚离开。
玉函迎上来,不由得含笑问,“回来了?这是去哪儿了,耽搁了这么久?”
玉蕤垂下头来,只向婉兮道,“元宵佳节,奴才也有些想家。方才在大宴上正巧见到奴才阿玛,奴才这才私下里与阿玛说了几句话,问问家人是否都好。”
玉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儿想想也就玉蕤你最幸福,便是身在宫里,也总能与阿玛相见。若我等,已是早与父兄家人隔绝了去。”
玉函说着含笑出门,给婉兮叫热水洗漱。
行幄之内只剩下婉兮和玉蕤。
婉兮的目光从玉蕤面上浅浅流过,“今儿是元宵佳节,我瞧着你气色倒好,可见今儿过得倒是开心。”
玉蕤垂了头,忍不住唇角轻挑,“是,奴才今儿可痛快了嘴,说得开心。”
婉兮便轻轻扬了扬眉,“也没问问你阿玛,这会给我带的针线妇人,可敷使用?”
婉兮不同旁人,这回是怀着身子出巡的。肚子会渐渐大起来,衣衫什么的都需要修改,故此她位下这回带着的针线妇人要比旁人都多。
六卷82()
玉蕤眼底清光一闪,忙点头道,“主子放心,这回的带出来的针线妇人,是奴才阿玛请清泰大人和德馨大人,一个一个挑出来的。最后还有傅公爷亲自问话、定夺。”
“总归这回是在路上,便万万不能再叫针线上出了事,惊了主子。主子放心就是。”
婉兮含笑点头,“我瞧见了,她们这回但凡送上来什么,你竟都贴着面颊过一遍——若还有针,你岂不毁容了?”
玉蕤小心回眸看一眼帐外,倒也垂首轻轻含笑,“奴才毁容又怕什么?总归主子会顾着奴才一辈子的。”
婉兮这才抬起眸子来,静静望住玉蕤。
良久才轻声道,“傻丫头委屈你了。”
虽说只是简单的四个字,玉蕤的眼中也一下子涌满了热泪。她极力忍着,垂下头去,“奴才是主子的奴才,一辈子都是。”
次日启程,按着规矩,五人先去给皇后请安,又由皇后带领之下,向皇太后请安。
离了皇太后行幄,语琴上前含笑问婉兮,“今儿忻嫔的脸,怎么是绿的?昨儿大正月十五的,谁给她气受了?”
颖嫔也笑,“莫非是又瞧见皇上送令姐姐回行幄,她这便又拈酸了不成?”
婉兮回眸,故意盯了玉蕤一眼,淡淡吩咐道,“你们先去看看车马都预备好了么?”
玉蕤和玉函去了,婉兮这才淘气地眨眼一笑,“她是被气着了。昨儿好歹是上元佳节,咱们也该好好乐乐。”
语琴忙问,“竟是怎么气着她了?”
婉兮眨眨眼,“从七月十五至今,已是七个月了。那根针在我心里扎了七个月该忍的,我已经忍得够久,这会子也是时候该还给她,扎在她心上了!”
语琴和颖嫔都惊喜地对视一眼,“是怎么叫她知道的?”
两人也都是心眼儿通透的人,便都不由得抬眸望向远远在马车旁准备褥垫的玉函和玉蕤两人。
婉兮便含笑点点头。
尽管要小心着,可是眼前的两人是她的姐妹,是时候告诉她们,叫她们放心了。
“我早说过,我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若针对我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可若是针对我孩子的,我早晚用她自己的巴掌,扇在她自己脸上去!”
“咱们呐,”婉兮含笑眨眼,“就等着听个响儿!”
语琴终是松了口气,低声道,“阿弥陀佛幸好是你的安排,不是你身边儿又真的出了事去。否则一个五妞刚走,若再有一个,可怎么好?”
颖嫔也点头,“我这些日子也是隐隐约约瞧着,令姐姐跟玉蕤之间别别扭扭的。我这心底下可揪起来了,却也不便与姐姐当面说开这会子心下有了底,这才放心了。”
婉兮淡淡一笑,“五妞从来不是‘我的人’。可是她既然被人安到我身边儿来,便也别叫她白来。一来,叫她反倒让那个安排的人,自己闹心去一回;二来,也索性用她扮个障眼法,叫外人以为,我身边儿的人都是不稳定的,若再有一个存了异心的,她们便也容易相信些。”
六卷83()
回眸往昔,语琴都忍不住冷笑,“有些人啊,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在宫里这十几年来,咱们什么没经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便如当年的念春,那与你才当真是情同姐妹过;后来又到了我身边儿,险些将咱们两个都给离间了当年咱们的年岁还小,对人心世态还都没看得那么透彻,故此念春带给咱们的才更深刻些。”
“与念春比起来,后头无论是五妞,还是眼前儿的事儿,反倒都不算什么了。”
婉兮想起念春,想起宫里东筒子夹道那条著名的“阴阳路”,也是不由得叹息一声。
便是七月十五诞下小七的时候,她还梦见了念春,回想起念春最后与她说过的那句话,“令主子,便在地下,我也会为你祈福。”
多年过来,恨已,反倒更愿意想着从前的好。
若作恶的人,都能早一点幡然悔悟,自然回头是岸。
可是这世上偏有人,非要一条道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
语琴轻哼一声,“也是那人进宫太晚,念春又死得太早,况且当年的事儿宫里瞒得严密,这才叫她都没能当个前车之鉴去。”
婉兮默然点头,良久方缓缓说,“可是说到底,宫里的女子相斗,便总归绕不过这些法子去。”
“若有人恨我,自然千方百计从我身边的女子、太监身上想主意去。我好容易护着毛团儿和玉叶安全出宫去了,这便故意留一个空当给她们罢了。叫她们自以为得了手,反倒叫我反倒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