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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扁听完二人汇报后,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听二位所言,本王特意营造而出的荒诞天子形象,魏侯很是喜欢?”
“当是如此,只是大王为了迷惑这魏侯,付出的也太多了,若是传回洛阳,只怕对于大王的名声也不好啊!”宁越的话语透着丝悲哀。
“无妨,洛阳人不会介意本王嬉耍的,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引导他们走上复国强兵之路的君王。不过本王也没有付出太多,相反,这些日子本王玩的十分高兴。”周扁笑道,原来这场闹剧只是周王室的一个设计。
“大王玩耍一番,臣下等并无异议,所说付出太多者,乃天子衣冠不整,竟让魏将看见,且天子身边奴女,竟也被外人所见,臣下顾虑乃是在此。”宁越正色道,这种形象,大王可以不在乎,但身为臣子,可不能不在乎。
果然,周扁还是一笑,“无妨,说出去是他魏国臣子不懂礼,本王乃是受害者。”
宁越与王孙满二人对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若不是大王执意如此来吸引魏侯注意,传达自己的负面形象,身为臣子,怎么会同意这种事情呢?
但随即宁越二人便是一脸的悲哀,“大王,还没想这魏国上下真不将大王放在眼里,一名小将,说闯就闯进来了,若不是看在我等身在魏营,真恨不能将其当场斩杀。”
“势不如人,本就如此,本王都看得透了,何况尔等乎?”周扁微微一笑。
宁越二人忙低头称是,不过谁也没有看到,那少年天子眼中的一丝厉芒。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次日清晨,天色刚刚大亮,中军帅帐之前,已然围上了一大群人,场子正中一根木柱之上,那绑着的赫然便是巴宁将军了。
不过此时巴宁将军却是一身麻衣,低垂着脑袋,披散着长发,显然便是要今日受刑了。
早已围圆了的一群魏军将军小校等,均是议论纷纷,这巴宁乃是魏军新晋小将,又是世家子弟,所以在军中还是有些人气,自然来观看的人也挺多。只见众人有的一脸愤慨,有的指指点点,还有的四处打听,各种表情均有。
没等多久,只听一声高呼,“天使到!”众人这才四处张望,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那司马错陪着一起走来的,便是周王室的宁大夫和满大夫二人了。
几人到了后互相点点头,便只听司马错一声高呼,“今有我魏将不顾大义,冒犯王室,魏侯降旨,棍刑五十。王室天使已到,行刑开始!”
立即便有军中大汉上前将那巴宁解了下来,两只手一分,各自被一名大汉拉住,另有人解下巴宁的裤子后,便有第三名大汉抡起一根大圆木便冲那巴宁白花花的屁股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起,巴宁一声惨呼,顿时围观的一群魏将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还从没见魏侯对自己人如此心狠过。
不过这周围人的表情,宁越王孙满二人都看在了眼里,十棍过后,宁越冲王孙满一点头后,后者则站了出来,面向司马错,面向帅帐的方向,拱手道,“请魏侯下令停止行刑,我等以为,如此已经足矣!”
司马错回礼道,“满大夫,巴宁冒犯王室有罪,当受重刑。”
王孙满又大声说道,“巴宁将军一直护卫我王室有功,天子仁慈,见不得如此,还望巴宁将军能少受皮肉之苦。”
这话说出,一圈魏将这才纷纷点头。不然,自己人因为不起眼的所谓王室而被打,多数人还是不服气的,王孙满这话一说,果然许多魏将都忍不住心中赞一声,这王室,还挺懂事。
不过司马错却又拒绝了,答道,“此乃魏侯有令,我等不可擅违。”
“那好说,某这便去请魏侯。”
说完后,王孙满冲那行刑的大汉一挥手,示意其停下。那大汉却是望了望司马错,见其微微点头,这才停了下来。
然后王孙满转身就要往帅帐中走去。
却突然远处有骚乱传来,一圈魏将纷纷警觉起来,转头望向西边。
再走两步,却听那骚乱声越来越近,便是那还没走进帅帐的王孙满也疑惑的停下了步子,望向了西边。
很快便能听见马蹄声传来,以及将士们的大呼小叫声。
便有魏将拔出剑来,指向西方。
但很快那些个魏将纷纷将佩剑插了回去,西边的一群人立即让出一条道来,场中没有一个人再去管那巴宁了,甚至巴宁自己也好奇的转过了头向西边望去。
就在这时,西边一匹奔马冲了过来,直奔帅帐而去,离着那帅帐还有十步远时,奔马上的骑士抱住马脖子的双手一使劲,奔马立即停了下来,但明显是长途奔驰而来,那匹马根本一下停不下来,而是前腿一弯,整匹马向前栽了下去。
这匹马废了。
那名骑士也跟着倒了下去,但很快就被人拉了出来,那骑士下身鲜红,甚至还有几滴血滴在了地上,立即便有魏将转过头去,小声道,“这人也废了。”
不过那骑士好似并不在乎,被人扶起后便低呼着,“函谷告急,快带我去见君上!”
第十五章 函谷告急()
一听见函谷告急四个字,众军帅帐前顿时炸开了锅,立即便有那司马错快步走来,吩咐几个小将将这疾驰奔来的汉子扶进了帅帐。【 】
而其余将军则翘首等在帐外,再也没有人关注那还绑着等待是否继续行刑的巴宁了,便是宁越王孙满二人也充满好奇的望向了帅帐。
片刻后,只见司马错从帅帐中走了出来,大呼道,“君上有令,召集诸将中军议事!”
音调拖得很长,这一嗓子也吼得挺大声,立即便有同样的传话从整个魏营四面八方紧接着响起,显然便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传令兵,果然魏军军纪严明。
司马错的声音响过之后,中军帐前立即便有些高级将领向帅帐中涌去,而另外一些小将及校尉等无权参与议事的,则立即转身回到自己军营之中,显然是为了以防军中突然有事。这一举动只看得宁越王孙满二人连连点头。
不过司马错倒也并没有冷落二人,而是快步走了过来,拱手道,“二位大夫,我军中突然有事,还请二位回营吧。这巴宁将军,我家侯爷允了二位所求,立即放了便是。”
说罢司马错便指挥人将那巴宁放了,这十棍显然并未伤筋动骨,巴宁穿好衣服冲宁越等几人道声谢,竟然直接走进了帅帐,这巴宁也是有权众军议事的。
于是宁越王孙满二人对视一眼后,冲那司马错一拱手后,告辞而去。
而司马错则在目送王室二人离开后,立即转身冲入了帅帐。
其实自司马错走出帅帐,到再次走入,前后也不过一百息的时间,而这帅帐之中,却已经站满了人,原来多数将军已经赶到,而最令人称奇的是,数十人在大帐之中,除了喘气声,再无其他声响。若是周扁在此,忍不住又要再发感叹,魏军之强,竟至如斯乎?
步入帅帐后,司马错径直向最里面走去,一直走到那矮几之前,拱手向跪坐在矮几之后的魏侯说道,“君上,周室的人已经送走了,诸将该来的也都来了,可否开始议事?”
“那就开始吧,司马错,汝先说与诸将,方才那兵士带来了什么消息?”魏侯点了点头。
“诺!”司马错点头拱手应道。
抬头一看,却见方才那兵士已不在帐内,想来是被拖到什么地方去救治了吧。
于是司马错清了清嗓子后说道,“诸位,方才得到函谷关守将的加急信件,秦侯亲率十万大军至函谷关下,打着勤王的旗号,要求打开函谷关门,声称欲响应我家君上号召,襄助周室,共讨逆韩。函谷关守将知晓此事重大,不敢私自决定,故而将秦军堵在函谷关外,并未放行,同时遣人快马报来,请君上定夺。”
司马错话音一落,帅帐之中便吵开了来,和以往一样,有了话题,魏将们便还是喜欢交头接耳,而这个时候,魏侯也并不制止。
有一会后,帅帐中方才渐渐静了下来,只听司马错一声轻咳,说道,“诸位将军,尔等有何意见?”
一个时辰以后,宁越走进周扁所在的王帐之中。【 】
就像安邑一样,这魏营之中消息也是藏不住的,帅帐里的议事刚完没多久,宁越就已经打听到了议事的具体内容了。
所以很快,足不出小小周营的周大王周扁,便也知道了魏国函谷关告急的事件了。
原来这个时候,函谷关还是在魏国手中,魏军牢牢守着函谷关,向西设防,硬是扼住了秦国东入中原的咽喉,掐得秦国数十年不曾再登中原的舞台,以至于秦国都快被遗忘于中原强国诸侯。
这情况直至当今秦侯登位方才有所改善,只是大军绕过函谷关太费时日,所以秦军还是很少出现在中原诸侯的视线之中。
而此时,当今秦侯竟借魏军替王室出头,教训韩国的机会,出动大军借道函谷关,号称要与仇敌魏军一道攻打韩国,为周王室效力。
不过听到这里,周扁却是冷冷一笑,秦侯当真想为王室效力么?或许并不其然,秦侯这是明计,若是魏侯下令打开函谷关,秦军或者在过关时抢夺函谷关,或者在进入中原后倒打魏国一把,而这么做秦军并不缺乏理由,只是略有些卑鄙而已。
而若是魏侯下令紧闭函谷关,秦军则更好办了,就说魏侯阻止秦军勤王,而明告天下,然后秦国大军强攻函谷关,或许在秦侯看来,魏军主力去了新郑,那么能来支援函谷关的,就并不会太多了。
秦侯真是打的好算盘啊,不过魏侯也不是好相与的。
据帅帐议事后传出的消息是,魏侯决定遣两万精兵增援函谷关,坚决的将秦军堵在关函谷关以西,然后通告天下,声称秦侯去岁与韩侯结盟,秦军这是替韩国解围来了,那自然便是要冒犯王室了,所以魏军义不容辞的要粉碎秦侯的阴谋。
这倒是好算计,并且不光如此还传出消息来,魏侯准备征集淮东一些服从于魏侯调遣的诸侯小国军队,继续保持围攻新郑的大军不少于十五万。看来魏侯这是铁了心要两线作战了。
听罢宁越的汇报,周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魏侯的心太大,这对目前的周王室既是好事又是坏事,关键要看如何利用了。不过目前看来,魏侯的行动对王室暂时还不能造成什么伤害,并且一定程度还掩护或者说庇护了王室的发展,并且根据周扁所掌握的历史经验来看,魏侯虽然最后称王了,但灭掉周王室的毕竟是秦,而非魏,所以对于目前魏国的一系列行动,周扁决定冷眼旁观,只是被动的支持就行了。
毕竟王室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如此,洛阳经济还在恢复之中,准备布置列国的情报网也还只有几十人的架子,对外的商业扩张算起来也只能说是在新郑站住了脚,根本谈不上既定目标中的有实力插手诸侯国中的政治,虽然王室也与列国交往,但目前还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力。如此一想,也未免有些悲哀。
但是再一想,魏国终究是会衰败的,并且就在当今魏侯手中,这样一来,王室完全可以利用魏侯的庇护平静的渡过资本积累的一段发展期,而一旦安全的渡过这段发展期,那么王室便完全由一个小孩成长为青年,可以自在的发挥自己的影响力了。
想到此周扁微微一笑。
直看得宁越忍不住问道,“大王何故发笑?”
却只听周扁笑问道,“方才本王听说,当那兵士下马时,周围有魏将小声议论,说这个人废了,这是何意啊?马跑废了,本王理解,那人是怎么废了呢?”
却没想大王想的却是这一个问题,宁越不禁双脸一红,“大王,人骑马时间长了,疲惫不堪,所以废了。”
周扁摇摇头,“休要糊弄本王,绝不是因为这个。”
哎,宁越叹了口气,这大王别看年龄小,可机灵着呢,“大王是这样的,诸侯别国人可不比我王部下,这穿的裤子是没有裆的,那魏兵跨坐在战马之上,为了坐稳,不得不使劲用双腿夹住战马腹部,所以这魏兵股部便在马背上随着战马颠簸,时间短了还好,这从函谷关一路行来,数日不止,大王是没有见到,那魏兵赶到帅帐之前时,股部都已血肉模糊,便是那帅帐前,现在血迹仍旧未干。”
宁越话音未落,周扁便是下身一紧,身上某个部位顿时一阵发寒,好可怕啊。想想那粗糙的马背,再想想山路崎岖,骏马飞驰,好可怜的魏兵啊,竟然能从函谷关坚持到新郑来。
“那为何不在马背上垫块布?”周扁问道。
“垫块布也难受啊,并且快马奔腾,一块布哪能垫的住?所以我华夏自轩辕氏以来,便是战车为主,只有那些个蛮人,不知下身痛苦,方才骑马作战。”宁越说道。
想了想后,宁越又接着道,“听说今日派去函谷关送信的人还是骑马,那军士走之前竟跑到我王室卫队里来讨要了一条我们的裤子,想来骑马的话,整裆的还是比开档的要好。”
那是当然,若是在后世,成年人谁还穿开裆裤?
但是周扁笑笑,不再做声,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然周扁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出了马鞍和马镫,这可是周扁所留着的最大的杀手锏,虽说宁越可信,但周扁丝毫不敢大意,在王室具备组建骑兵的条件之前,还是让这个主意狠命的憋在自己心中吧。
果然魏军乃百战之兵,令行禁止,军纪严明,上午议事决定了的,午饭过后,趁太阳小了点时,两万大军便出魏营西门,直奔函谷关而去了。
而同时,在王室之人所不能注意到的营门,还有几架战车往东而去,那便是持魏侯之令,前往淮东小国要兵去了。
当然,目前来看,对于这次秦军突然叩临函谷关事件,受益最大的乃是巴宁将军了,因为报信士兵丝毫不减速的闯来,导致正在受刑的巴宁一下子被所有人忽视了,本来魏侯或许还会与宁越等讨价还价一番做做样子,让巴宁虽然挨不满五十板子,也怎么着得三十下的,却只是不痛不痒的打了十下就作罢了。
不过巴宁倒还是识趣,下午便备礼前往周营王帐再次谢罪,并感谢王室大臣为之求情。
周扁自然是欣然接受,并权威了一番,本来这就是自己设计的,说来巴宁还是受害者,难道不是吗?
并且周扁对这个略有些耿直的北方汉子,还是存在一些好感的。
接下来魏营又归于平静,趁着夏日的尾巴,周扁也继续与小侍女们嬉水,扮演荒诞天子的形象。
不过两日的平静后,魏营之中,便陆续有好消息传来。
先是离魏军扎营之地最近的山氏有捷报传来,五千魏军大破山氏邑,屠一千韩兵,俘两千韩兵,另收获粮草数百大车之多。其实这山氏在新郑东北,常驻有数千韩兵,引以为新郑城外哨岗兼屏障之一,只是没想到魏国十五万大军竟扎营在山氏与新郑之间,所以这山氏孤立在外,硬是给憋在了城邑之中,只能小心防守,丝毫不敢有所动作。
却没想还是被魏军给端了,三千多守军不说,便是那当地几千民众也糟了殃,魏军本来就没准备长期占据韩土,自然也不会对当地居民客气,于是各种烧杀抢掠,不在话下。
次日又传来了马陵邑的捷报,五千魏军一番苦战,终于还是拿下了马陵邑,打溃了三千守军,不过刚刚占领马陵邑,还没来得及缴获战利品以及掠夺一番,便有哨兵示警,韩军出新郑城了。于是那五千魏军不得不放弃了刚刚到手的马陵邑,一把大火烧掉整个马陵后,全军缓缓后撤。
然后三万魏军立即出营而去,直冲那出城的韩军而去,不过周扁得知消息后却是摇摇头,韩军又不是傻子,既然出了城,没抓住小波魏军,自然也不会傻呆在那与魏军主力决战。
果然,到了晚上天黑以后,便又见三万魏军回营了,看来多半是走到半路,就得到韩军回城的消息了。
照目前双方实力来看,韩军还是不敢离开新郑城墙太远,去与魏军野战的。
再次日,西边的一万魏军也传来好消息,这一万魏军已堵住新城东门,假作攻城一番,便吓得新城守军不敢出门,这下是便是断了新城与新郑之间的来往。
又过了一日,方才得到第四波魏军的捷报。这五千魏兵去的地方最远,乃是新郑西南方向的浊泽邑,与魏军扎营地之间隔了个新郑城,为了绕过新郑城,所以他们花费的时间最多。
不过这五千魏军并未负众望,成功拿下了浊泽邑,只不过和马陵邑一样,由于韩军的出城救援,他们也未能抢掠一番,同样留下了一把大火。然后按照既定策略,与西北方的一万魏军汇合,一起堵在了新城与新郑之间。
至此,魏军一番新战策取得了应有的效果,新郑城东北东南以及西南的三个小邑被拿下或烧毁,西北方向的新城被切断联系,可以说新郑城外再无犄角。
这下子恐怕有的韩侯头疼了。
只不过在周扁看来,魏军的这一番战策,还是有不少可以改进的地方,不然还可以取得更大的战果。只是这番见解,周扁也只是暗暗记在心中,并未说与周围一个人听。
第十六章 再度攻城()
而以当时的眼光看来,魏侯求变,一番新战策打的新郑措手不及,铲平了新郑城外面的四处犄角,让韩都新郑几乎成了一座孤城,不过在周扁看来,魏军显然可以做的更好。
自从被魏军挟持以来,周扁其实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魏军的战策以及战力等各种软硬实力,周扁也时常在想,若是我来指挥这一仗,会如何打?
所以这次魏军改变战策,周扁立马便看出了其中的几个漏洞,或者说是不足。
首先,派几拨军队出去干掉新郑城外的一些小邑,肯定是有必要的,只是时间先后应该不同,远点的浊泽应该最先派出去,最近的山氏应该最后派出去,保证各支军队同一时间发起进攻,这样就不会让韩军在最近的山氏受到攻击后,迅速派兵保护浊泽,甚至伏击偷袭浊泽的魏军。
但韩军竟没有这么做,也不知这是魏军的幸运,还是韩国的迟钝,竟让魏军先后偷袭了新郑城外三个小邑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