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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他转头看了一下狄仁杰,他的面色铁青着,看来,狄仁杰知道情况不妙了。
果然,武则天笑完之后,转身往通往宝座的台阶走了两步,站定后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狄仁杰和安金藏。
“狄仁杰。”她又一次直呼了他的全名,“你从一开始就料到了朕会见你。朕喜欢聪明人,但是,朕不喜欢聪明在朕前面的人,下去吧!”
狄仁杰躬身退了出去。
安金藏正想要跟着退出去,却听到了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声音:“安金藏,你留下。”
是武则天。
“啊?”安金藏心里想着,这一part竟然还没有过去吗?
“听说你的伤已经好了?”
这句日常的问候,却让安金藏有些惶恐——武则天竟然还关心着自己的情况。
“谢皇上关心,好得差不多了。”
“年轻就是好呵,你既然带了狄仁杰的帛书出来,那日朕来看你,你为何不拿出来给我?”
完了,开始切入正题了,安金藏心里想着,女皇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吗?
他当然不能告诉她,那会儿他刚刚穿越过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么扯的话,除了会被女皇理解为戏弄之外,不可能有第二种后果了。
“金藏恐当时人多眼杂,将帛书的事传了出去。”安金藏小心翼翼地说着。
“嗯?怕误了狄仁杰的性命?”
“不是,怕悠悠众口绑架了圣意。”
“绑架圣意?这话有意思。只不过,朕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皇上自然不屑于别人的看法,但皇上定然要维系政局的稳固。就算是金藏这么一个小小的乐工的生死,皇上都如此在意,想来不是金藏的命真的重要,而是皇上想让外面知道,皇上在意的是天道正义,而非姓氏。”金藏一股脑儿说着,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但是,说完就心里无比的忐忑,面对武则天,说得越多,被找到错处的概率就越高。
听完他说话的武则天,竟然又笑了……
(本章完)
第18章 见鬼的小宫女()
刚才还心存着一分现代人的傲气的安金藏,这会儿已经在这不见刀光的应对中,觉得双膝酸软了。但是,他知道,像女皇这样的人,虽然希望所有人都顺着她的意,但却并不会真的喜欢卑躬屈膝的人。
是的,领导的口味,真的很难伺候。
要做到不卑不亢又不忤逆她的意思,真的是一门技术活儿。
所以,安金藏反复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能表现得特别畏惧。
“安金藏,你很有意思。”武则天终于笑完了,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慢慢地靠近着站在原地的安金藏,“既然你知道朕为什么放过你,那么你说说,这次,朕会放过狄仁杰么?”
这个问题,就好像一颗定时炸弹忽然投到了安金藏怀里。
被皇帝认为自己知道她的用意,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
“金藏不知。金藏只知,狄公的忠心远胜于金藏。”他拿自己做了个比较。
不过他这话一说,武则天就戳穿了他:“哼哼,你的忠心,朕亲口褒奖过,你说狄仁杰的忠心远胜于你,我连你都没杀,就更不能杀他了,不是吗?”
安金藏咬咬牙,虽然被戳穿了,但是已经决定要保狄仁杰,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金藏只是就事论事。当初来俊臣审问金藏的时候,金藏只想着让他知道自己的清白,以死相拼。但是,狄公并不在乎来俊臣是否认为他是清白,他千辛万苦让金藏带了这份帛书出来,是想向皇上表明他的清白。因为他相信皇上,这份帛书,不仅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也是把自己的生死交在了皇上手中。”
“既然之前你说朕在意朝局稳定,此番朕放过狄仁杰,岂非昭告天下朕错了。朕是不能错的。”
这时候,安金藏差点想说,错在来俊臣,不是皇上。
但是,他的官场生存法则告诉他,在领导面前甩锅给别人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尤其是在武则天这种极端拎得清的领导面前,这种影响团结稳定的做法,不仅不能帮狄仁杰减轻责罚,说不定还适得其反。
不做评论,只给建议。这条准则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不要评论武则天、狄仁杰、来俊臣这三个人之间的对错。
“狄公虽然不是真的谋反,相信皇上现在比金藏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这一会儿说自己谋反一会儿又说没有,虽然是为了保命,情有可原,但是总归是不够严肃,有玩弄司法的嫌疑,金藏觉得,惩罚还是要有,这样朝廷上的那些大臣才会服气。”
武则天一直直视着他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不如贬他去彭泽做个县令吧?”
金藏听了,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这连狄仁杰的去处都这么具体了,女皇是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果然已经比他想在前面了。
安金藏终于“扑通”一下跪在了武则天面前,五体投地:“皇上英明!”
从宣政殿出来的时候,之前那高悬的圆月早已经西沉不见了。
没有了月光的夜晚显得特别的黑暗。
这些年的郁郁不得志,让安金藏的内心有种莫名的不自信。
尽管今天他算是全身而退了,但是他依然为自己的表现感到惴惴不安。所有的一切都会留下痕迹,尤其是在记忆力如此之好的武则天那里。
不要问安金藏为什么知道武则天的记性好,他知道任何一个能爬到高位的人,必须要有过于常人的记忆力。这种记忆力不是指学习上的,而是对于所经历的人事必须过目不忘,尤其是遇到过的人。
而他很不幸,已经成了给武则天留下印象的人之一,而且,恐怕还是深刻的印象。
带路的太监手中那一盏小小的宫灯,照亮了道路前面那一隅地方。
四周安静得只听得到他和那太监的脚步声。
安金藏忽然很想回到自己的那个“病房”,那里有软和的床榻、温暖的炭盆,还有……温柔体贴的钟离英倩。
尽管,他更怀念的,是单位给他安排在北京的单身宿舍——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间,算是单位帮他租的,可以免费住三年,在这个季节,北京的暖气,真是令人怀念——他的思绪又开始胡乱地飞了。
就这么边走边乱想着,一声凄厉的女人的叫声打断了他的乱想。
紧接着,一个女人从他们经过的配殿中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差点撞落了太监手里的宫灯。
接着宫灯的光亮,那女人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大冬天只穿了件窄袖的衫子外面罩了件赭红色的半袖,加上那比起安金藏之前见的窦姨、上官婉儿,这女孩的发髻十分简单,看来是个小宫女了。
“呦呦呦,这大晚上的,乱跑什么呢?”太监拿宫灯照着小宫女的脸。
小宫女脸色苍白,喘着粗气,显然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听了太监的问话,人往后退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百褶裙,一屁股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安金藏看着年纪小小的宫女,想着在现代这年纪才上着学呢,怪可怜的,于是好心地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刚才那叫声是你发出来的?出什么事儿了?”
小宫女哆哆嗦嗦地用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了安金藏的胳膊:“鬼,我看到女鬼了!”
“胡说!”太监连忙打断了她,“这话可不能乱说!”
“女鬼?”如果从前,安金藏听到这两个字,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是现在从这个小宫女口中说出来,那天夜里,也是这样的时候,从他的窗前飘荡来去的那个黑影,霎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好好安抚了一番小宫女,安金藏和领路的太监继续往太医署走去了。
“最近宫中常常闹鬼么?”安金藏突然问带路的太监,刚才太监赶忙打断宫女的话的样子,仿佛知道些什么。
“唉,自从……”太监欲言又止。
“自从两位王妃失踪之后?”安金藏替他说着。
太监听了,手里的宫灯抖了一下……
(本章完)
第19章 只是抄了段歌词而已()
“咱们,咱们到了。”太监顾左右而言他,指着前面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太医署,加快了脚步。
安金藏看着噤若寒蝉的领路太监,知道关于王妃鬼魂的传言在宫中已经悄然散播了。
钟摆。
他的脑海中,莫名地再次浮现出这个词,毫无征兆的。
“杂家就送郎君到这儿了。”被安金藏问了关于女鬼的事情之后,这个领路的太监就显得有些仓皇,没到太医署的门口,就转身回去了。
安金藏倒是并不计较,毕竟他比较喜欢随意,无论是伺候人还是被伺候,都让他觉得很不习惯。
太医署的房间,灯光还亮着,从窗户中透出来。
安金藏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不知道这一夜自己还会不会失眠。
刚走了没几步,面前忽然闪出一个黑影来。
刚刚听小宫女说撞见了女鬼的事,这个黑影闪出来,一下子把安金藏吓得差点跌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金藏君。”
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安金藏看到了那张丰腴秀美的脸庞,再加上那令人过耳不忘的动人嗓音,他立刻辨认出了这个挡住他去路的人:“上官才人?你大半夜在这里干什么?”
“专为等你。”
“等我?为什么?”
“想知道金藏君在皇上面前,可是替狄仁杰求了情?”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上官婉儿问这问题的时候眼光流动,看起来她很紧张这个问题。
“没有,只是建议皇上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听到安金藏这个回答的上官婉儿轻轻舒了一口气,夜晚寒冷的空气中,安金藏闻到了一股微甜如蔷薇的香味,仿佛一点胭脂晕染着他空白的脑海。
看着上官婉儿如释重负的样子,安金藏立刻明白了什么:“如果今晚我力保狄仁杰,是不是这会儿已经没命出来了?”
上官婉儿左右看了一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了墙角一个完全黑暗的角落,用极小的声音说着:“皇上看过帛书之后,即命婉儿草拟了几封诏书,一则是封赏君的,一则是要……”
“要杀我的对不对?”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不是杀君,乃是君的悼文……”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得到上官婉儿的当面确认依然让安金藏在这大冷天有种被泼了冰水的感觉,刚才竟然是命悬一线的时刻。
即便是如今不可一世的武则天,也无法从被道德的绑架中脱离出来。他现在是“精神典范”,所以武则天不能明面上杀他,但是可以让他重伤不治,再好好追悼他这个“英雄”永垂不朽!
“难怪在宣政殿我见不到你,是怕你的什么表情给我暗示吗?她连你都信不过?”
“正是。”上官婉儿点头着。
“那你还来见我?你不怕?”
“婉儿更担心金藏君今晚遭逢大难,刚才若是金藏君说力保了狄公,婉儿已准备了出宫的令牌,此刻已送君出宫了。”
“你……为什么要冒险救我?”
上官婉儿听了,从袖中取出了一沓纸来:“因为这个……那日金藏君写给婉儿的诗,婉儿明白。”
那天写给上官婉儿的诗?!安金藏脑袋“嗡”地一下,终于想起来了。
那天在弘文馆,他急着要把狄仁杰的帛书递到上官婉儿的手里,假装写了份“作业”。因为那次讨论的是梅花,他没多想,就写了段“一剪梅”的歌词,就是那个费玉清唱的“真情像草原广阔,冷冷冰雪不能阻隔……”
此时的安金藏,心里有无数只***奔腾而过——他写这个,纯粹只是情急之下为了搞笑而已……
想不到上官婉儿竟然当真了?!
“啊,就我那个水平……让你见笑了……”安金藏不无惭愧地说,心想着这就是个通俗歌曲啊,怎么能和唐朝鼎盛的诗歌相比呢?
“不,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格律诗,婉儿更喜欢金藏君这样直抒胸臆的……”和钟离英倩一样,这大唐的女子还真是不扭捏,喜欢就这么说出来了。
听到上官婉儿这么说,安金藏才仔细回想起那自己不经大脑写下的歌词,现在想来每一句都肉麻得可以,什么“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还有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如果上官婉儿认为,这是他专门给她创作的,这事儿还真是打死都说不清楚了!
何况……他竟然不能拒绝她。此刻黑暗中和自己相对的这个大美人儿,可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她是手握着大唐权柄的巾帼宰相。
谁知道拒绝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正在安金藏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巡逻的侍卫从不远处走过,适时地打断了这令安金藏尴尬无比的对话。
“我该走了。”上官婉儿说着,向黑暗的更深处隐匿而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蔷薇的香味。
看着上官婉儿消失得方向,安金藏忽然有些懊悔,如果早知道上官婉儿有救自己的意思,刚才就应该告诉她,自己惹恼了武则天,这会儿,已经可以跟着上官婉儿逃出宫去了。
……
第二天,宫中传出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将狄仁杰贬为彭泽县令,另一道是提任安金藏为弘文馆校书,赏赐金银、绢帛不一而足。
太医署了,那些平时也不见得怎么出来的人,听说有皇上的赏赐,都过来瞧热闹来了。
安金藏却有些五味杂陈,自己这个在现代怎么都“混不开”的书呆子,在这里,倒是官运不错,这才过来几天,就给提拔了。但这提拔,实在是让他高兴不起来。原本,自己就是个乐工,跑丢了就跑丢了。现在,成了个从九品的弘文馆校书,官不大,但怎么说也是系统里的人了,这个擅自离岗绝对是不行的了。
但是,在这围观的人群中,安金藏怎么也找不到钟离英倩的身影。
之前,总是跟着他寸步不离的钟离英倩,这会儿忽然不见了,这让安金藏心里涌起了巨大的不安。
他抓着一个太医署的人问:“钟离英倩今天怎么不在么?”
“钟离医直从昨夜起就未曾来过太医署了……”那人回答着,“我们正奇怪着呢,医直向来勤勉,从未如此……”
(本章完)
第20章 洗澡()
安金藏想起昨夜的“女鬼”,各种可怕的设想开始涌现在他的脑海里。
“钟离英倩呢?”“钟离英倩呢?!”他开始没头苍蝇似的到处问着太医署的人,但是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
越是没有人知道,他越是慌张。
看热闹的人一一散去了。
他的病房里,如今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想起了刘王妃和窦德妃失踪的事,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钟离英倩难道……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外传来了令他再熟悉不过的轻巧的脚步声。
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养病期间,每次听到这样的脚步声就知道是钟离英倩要来了。
在渐渐升高的日头下,钟离英倩略显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了阳光明媚的院落中。
经过了生死一线的可怕夜晚,安金藏见到这个身影的时候,竟然觉得眼眶湿润了,他冲过去双手紧紧抓住了钟离英倩的双肩:“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说得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仿佛一个“怨妇”似的。
钟离英倩却呆了:“我,我只是昨夜给你熬了补身子的膏方,今早不小心睡过了……”说着拿起手里的一个漆盒,盒子里微微散发着好闻的中药味道。
“你熬了个通宵就是为了这个?”安金藏心里莫名感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心想着,我连“一剪梅”的歌词都没有抄给你过,何德何能?
钟离英倩抿嘴一笑:“你是我救回来的,我自然要管着你的生死。”
这会儿,安金藏刚才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妹子,和你说件事儿,刚刚皇上下了圣旨了,我恐怕要离开这里了。”
“去哪儿?”钟离英倩的神情有些落寞。
“给了我个弘文馆校书的职位,我要去弘文馆了。”
“哦,那很好。”
“没事,反正你不是觉得这俩地方离得不远嘛?”安金藏笑着安慰她。
正说着话,安金藏忽然“哎呦”了一下。
钟离英倩立刻紧张了起来:“安大哥,你怎么了?”
安金藏“嘻嘻”笑着:“没事,这不一直都没洗澡吗?背上痒得很,话说你们这儿有澡堂吗?”
“澡堂?安大哥说的可是浴堂?”
“浴堂澡堂,一个意思,就是有热水,可以洗澡的地方。”安金藏听钟离英倩说知道有浴堂,心想着,这大唐还不错,至少冬天能洗个热水澡了。
但是钟离英倩听了,又笑了:“安大哥你又犯糊涂了,这浴堂怎么可能是咱们能去的地方,只有皇家的人才能用的。”
“那你们冬天要洗澡可怎么办?”
“冬天咱们不洗澡啊。”
“啊……”
钟离英倩看着一脸沮丧的安金藏,话锋一转:“不过,你可是在太医署,要洗浴就不难。”
“嗯?在太医署和洗澡有什么关系?”
“浴身,乃是治疗瘙痒脱皮之症的,只需我开个方子即可。”
安金藏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冬天不洗澡,身上能不痒吗?竟然被你们当成病来治了。”
“正好安大哥元气大伤不久,英倩再给你的浴汤里加几味调理的药……”
就这么着,一个大木桶被搬进了安金藏的病房,热水哗哗地倒进了桶里,伴着蒸汽,房间里弥漫着草药的香气。
一切都好了,安金藏看看左右那两个人和钟离英倩,就看着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们不走,我怎么脱衣服洗澡?”安金藏笑着说。
钟离英倩却一本正经地说:“安大哥你重伤初愈,我得照顾你,留你一人洗浴,我不放心。”
“哎呀,我没事儿,这多不好意思!”安金藏还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