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的伤好了吗?”蒋何凤低声柔柔地问他,“昨天的磕伤还有之前的鞭伤。”
“皮外伤而已,根本不值一提。养个两三天就好了。”董紫枫不明白她怎么变了,懂得关心人了,“倒是你的身体——凤儿,原谅我对你下手太重了。”
“那是我该有的惩罚,是我太任性了。”蒋何凤面露歉意。
“也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你——”董紫枫仍在自责。
“你为什么要代我受罚?”她突然问,一泓湛蓝,和煦犹如沐雪三月春。
董紫枫惊闻她从来没有过的善意,多日来颓丧的意志忽而起了变化,一种喜悦的心情,使那双眼眸看来熠熠生辉:“我可不想亲手杀了你——”
“可是,我却曾经想要害死你们全家。”蒋何凤抿起红滟的小嘴,拘开两窝酒梨,纯纯笑容,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话题。
“你只是个孩子,无论你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他望进她明澈的眸底,微微恍了神。
“真的吗?就像紫鸢老师说的‘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可以不恨他、不怨他?’吗?”蒋何凤口中严肃的话语,与她此时娇媚的笑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无论我犯了多大的过错,你都不会抛弃我吗?”
“因为我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你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坚决不离不弃。”董紫枫澹然一笑,躲过了她的眸光。
“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娘?”蒋何凤的眸光转为幽暗,神情有浓浓的哀伤。
“是,或不是——正如你说的:你娘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被她一问,董紫枫自感迷惘。
想到董紫枫加诸于她的痛苦和仇恨,想起她今天的目的,蒋何凤不觉双手紧了紧雪貂坎肩,将自己包裹:“这是你送我的坎肩,你还记得吗?”
他点点头,一股异样情愫在心里头渐渐酝酿……
“我娘也有一件雪貂坎肩,和这件几乎一模一样。是我父王送给她的。每当桃花凋谢的时节,父王都会为娘披上它,带着我们姐弟在树林中捉迷藏。”她的眼儿宛如天边的银月,闪动着温柔的波光,沉浸在回忆中。
“粉嫩的花瓣飘落到雪白的坎肩上,父王会非常细致小心地为娘一片片拂落——就像这样。”蒋何凤用细长的手指掸掉坎肩上的花瓣。
然后她靠近他,微仰黔首。粉润的樱唇仿似田里的菱角,悄悄飞扬起一道愉悦的笑弧,带着魅惑的语音:“那,你觉得我像我娘吗?”
“像,你就是我所有记忆中,青屏的模样。”董紫枫一怔,努力排遣心中的杂念,轻叹。
蒋何凤目光触及他流畅的轮廓线条,刚毅而内敛,感受得到他体内澎湃的情潮。轻移脚步,主动倾伏在他健硕壮阔的胸膛。
蒋何凤感觉到他的抗拒,这不是她要的状态,于是仰起秀颜,渲染着胭脂一般的惑人红艳。
“如果在十六年前,此时此景,伏在你怀中的,是我娘,你会怎么样?”她轻启红樱娇问,唇齿之间,有芳香盈泻。摄人心魄、梦幻璀璨的双眸直直地锁定他,期待他的答案。
可怜的董紫枫遭遇到此生最大的考验。他无力地垂下双臂,身躯在渐渐缓和,直至完全的放松。海栗色的眸底暖着些许往昔,泛着遥怀的涟漪。
等不到他回答的蒋何凤,竟抬起一只青葱小手,勾上了他的颈项。踮起脚尖,勉强可以够到他。在董紫枫惊恐无措之时,红菱迎上了他惊颤的薄唇。四唇相触,蒋何凤毫无经验但极其温柔地抚摩着他渐渐温润的双唇。
他无措着,抗拒着,却又渴望着,眷念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无来由的直冲心门,教他的心急跳怦怦。
强烈激荡的情潮席卷而来,他开始有了反应,在变成主动地回吻她之前,一直强忍在胸腔,堵塞快要窒息的气流脱口而出,带出一声充满阳刚男性的低呜。
“凤儿——”他失控了——他清楚知道!
樱唇被他渴求地含住,她惟有放任感觉,任他尽情在她口中探索着,顿感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拉扯着她堕入无边深渊。
蒋何凤内心惊呼:怎么会?不该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不但紧张得心似快从胸口蹦出,脸上还无法克制地染上红晕。完全的口是心非。
右手中紧握着短匕,藏在华厚的貂皮之后,紧紧贴住自己的纤腰,这是与他之间残存的空隙。不,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董紫枫伸手托住她俏丽的下颌,抚摸着她柔软细致,泛着粉红光泽的肌肤,始终舍不得离开她的双唇。因为他发现仅一次,他即恋上了她的唇,让他沉醉其中那双唇瓣甜美、消魂的滋味!
眼角却瞄见青光一闪。自小练武训练出来的本能,让他在瞬间反应,眨眼间避了开来。青光沾了血,左腹猛地袭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手中握着的匕首,径直没入了他的身体。刹时,他那双燃了情欲的黑眸里,热焰已经消失,如今仅剩的,只有冰冷的残酷。
蒋何凤从他的黑眸中看出残忍的惊恐,木然放开匕首,惨白的柔荑染上鲜色血迹,触目惊心,竟似痉挛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董紫枫右掌抚住伤口,鲜血很快浸染了他的大手,汩汩而出的血液顺着刀柄滴泻。一点一滴洒落的液体是艳红色的,坠落在花瓣上轻浅若无的声息,此时听来却声声抨击人心。混乱的记忆里,曾经骄傲的心,仿佛为了一个相似的身影……碎落片地。
蒋何凤的心蓦然疼痛起来,她刷白了脸,眼中满是惊惶。她不知道亲手杀死一个人的滋味是这么痛苦。
“你们母女,太狠心,一次又一次地伤我——”董紫枫虚弱地漾出凄苦的笑容,单手抚住伤人的刀柄,表情凄绝目断魂销。
“这一刀,是替我父王讨回的!”蒋何凤陡地一震,冷漠地说出。
“好,我把性命还给你,从此两不相欠。”他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凝住,心中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说出。只是,他的心很痛,真的,很痛。
双手紧握,无视刀刃割出,深及骨的伤与痛,吃力地将匕首缓缓自体内拔出──突然一道血注迎天射出,董紫枫已经拔掉匕首扔在蒋何凤脚边,刀身沾满了鲜血,滴拉在落地的花瓣上,刺目惨艳。
他后退数步,迅速伸手点住身体几处大穴,制止左腹的血泉继续狂涌鲜血。那一刀刺得很深,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若不是他在一瞬间,本能地避开半寸,此刻大概已经死在她的刀下。
伤虽然不能立刻要了他的命,但心伤却足让他绝望而死。后退的步伐,撞上了身后的花树,摇曳间坠落漫天花叶。他看不出任何感情:“这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一场花雨,也是我这一生永远痛苦悔恨的一场梦魇。”
“我看见你杀死父王,我发誓,要,为父王报仇。”蒋何凤喃喃低语着,克制着心中汹涌的罪恶感。
“你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报仇?”他勉强挤出一个残破的微笑,眯起黑眸看着她,面容哀哀凄凄。
“包括刚才,你,你我——”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还为她而动心,这是十六年来唯一的动了真心。吻的玄美令人无法相信,却是在这完美体验中,成为爱恨转换的一个契机。
因为大量失血而有些无力,董紫枫的脚步略显沉重踉跄。爱已然不存在,恨便开始生端。
缠绵竟是竟为了背叛,蒋何凤顿觉柔肠寸断,想要上前扶住他,却不得不强制自己不能心软:他必须死,必须死——
董紫枫等待着她的回答,疼痛令他单膝跪倒在地,痛楚地喘息着。黑眸瞬间凝为寒冰,再次祈望她,开口说出他想要的回答。虽然好疼好痛,被撕裂的伤身,依然在等待着,已经碎裂的心,被她最后的审判。
“是的,我故意的。因为这样,你的防备才最脆弱。为了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蒋何凤感到寒冷,冷得浑身颤抖。
“我不相信你这样有心计,你——”他至难相信她的狠绝,犹嘲自己的痴傻。
“我要让你知道,我的重生是为了毁灭而来!”她违心的嘶吼,眼瞳里只剩下残酷的痕迹。
董紫枫的目光充斥着豁然,疯狂的怨恨,现在是那么平静,真是不可思议,只是牢牢盯住了她,努力说出最后一句:“你不该约我来此,不该玷污了此地。如果不是你,换作任何,一人,都,不会有机会——”他的话断续、喘息,说完迈着踉跄的脚步,摇晃的身躯向着林外奔跑,逐渐瘫软无力,最后颓然滑倒在地上。
蒋何凤跟着他,看着他轰然倒地,桃花落了一树,翻飞飘落在他身上,沾了血,凝了红,怵目惊心。染红了她的视野,震清了她的神智。
冷风吹过,蒋何凤眼角有滚热的液体溢出,顺着脸颊,滑落,顷刻变得冰凉冰凉,随着落花一起跌落在地上。然后,完全无法抑制的,眼泪就汹涌地倾泄,停不了。
第440章 昏睡不醒()
突然,她如疯了一般冲出桃林,歇斯底里地呼喊:“来人——快来人——救命呀,快点来人,救救他吧——”
董紫枫的卧室里,他一直沉沉地昏睡。已经三天了,依然没有醒来。
大夫说伤口并非致命,如果再偏移半寸,就真的回天乏力了。而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只能靠他的意志来坚持,若熬的过去,应该会没事。
三天来,所有的人都曾轮流守在董紫枫床前,惟独不见蒋何凤。
因为此时,她被关在董府的石牢里。是她主动向大司马交代罪行,承认是她刺伤了董紫枫。可是无论别人怎么质问和请求,她始终不肯说出,刺伤董紫枫的理由。
看到爱子被刺成重伤,几乎丧命,大司马愤怒地下令将她关押,等候发落。
皇帝允许的假期已经结束,出击匈奴的大军整装待发,等待着他们的将领挥师出征。无奈之下大司马亲自进宫面见皇上。
“启禀皇上,老臣的儿子董紫枫,几天前不幸被刺伤,至今昏迷不醒,无法前赴战场。恳请皇上允许,改派长子为大军统帅,与匈奴决战。”不愧是忠良臣子,实话实说,不敢有丝毫隐瞒。
“什么?你是说,展将军被人刺伤?朕没有听错吧?”皇帝震惊不已。
已被册封为丽妃的如意,侍侯在皇帝身侧,听见董紫枫被刺伤,娟秀的脸庞瞬间惨白无色。
“是什么人敢刺伤董将军?”她轻轻地走近,不动声色地问。“是他所收养的一位友人的女儿。”忠臣一定要这么老实吗?
“什么?又是她?上次暗伤马腿,害朕差点被误伤的那个女孩?”皇帝惊讶地询问。
“正是!”董严颔首应承。
“混帐!上一次调皮捣乱险些酿成大祸,朕轻易就原谅了她。这次居然又刺伤了展将军。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皇帝面色铁灰,语气非常地不悦。
“是董紫枫从关外带回的一个孤儿,据说是西域人氏。”董严回答。
“展将军是否有生命危险?有没有让宫中的御医去看看?”皇帝首要关心的是董紫枫的安危。
“回禀皇上,展儿因失血过多,尚处于昏迷之中。老臣此来一是向皇上请罪,二是请求皇上更换将领。”
“临阵易帅,乃兵家大忌。这展将军一伤,即使换做董扩将军统帅,难免会影响士气。”皇帝略微沉思了一下才说。
“可是三军不可无帅。既然皇上已决定与匈奴一战,切不可延误战机呀。”董严深知匈奴人也并非软弱之辈。
皇帝一时想不出办法,如意挂着一幅善解君意的笑容,向他提议。
“皇上,臣妾觉得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一个灾星。不如同意匈奴的和亲,将她封为公主,嫁给单于算了。”
皇帝正苦于无计可施,饶有兴致地思忖着爱妃的提议:“这就怪了,劝朕拒绝和亲,主战的是你。如今劝朕和亲,主和的也是你。不过,这个提议真是不错,看来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不如将灾星嫁到匈奴,让他们去倒霉吧——”
“皇上——”董严想要发表自己的看法,却被皇帝打断。
“大司马,日前你和展将军,不是都劝朕同意和亲吗?好了,不用再多说了,朕已决定就这么办了。哈哈——爱妃,你可是替朕解决了一个难题哦。”
笑声中,董严眸中闪过一丝惶恐:皇上如此宠幸如意,而她居然有临朝干政之嫌,这,当是大事不妙啊。
“大夫说只是失血过多,四叔身体一直很强壮,他一定可以挺过来的。”董晟无奈地摇头,看见蒋何凤失望颓败地摊倒。他很是心疼,隔着栏杆抓住她冰凉的小手,安慰她。
“可是,都已经过去三天了,他都没有醒来。究竟怎么样了?”蒋何凤紧紧攥起手,犹如她此刻揪痛的心。
“蒋何凤,别担心!相信四叔一定会没事的。”董晟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饭菜,没有动过的痕迹,知道她仍然没有吃饭。
“蒋何凤,你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董晟一边说着,从竹篮里端出一盘盘,精制的菜肴和点心,“看,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我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准备的。”
“晟哥,谢谢你。我真的不想吃,叔叔一天不醒,我一天都不会吃东西。”她目光空洞地摇头。
“你这又何必呢?四叔醒来的时候,也希望看见你好好的呀。”董晟探出手,抚住她微微颤抖的肩。
“我担心他不会原谅我。”蒋何凤含着泪请求,“晟哥,我想见叔叔,你帮我求求爷爷好吗?求爷爷放我出去,见叔叔一面,我要见他——”
“我帮你,我去求爷爷,我一定帮你!”董晟被她哀求的眼泪哭得心酸,只好答应。
看着他急忙离去的背影,蒋何凤不觉失声痛哭。
董紫枫卧室,董扩、怀树及丫鬟仆人守在一起。
董严推门而入,看见爱子依然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心中不觉一软,黑沉的双眸蕴起一片薄雾。
“展儿依然没有醒来?”他向着众人询问。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大家都无奈地摇头。
董晟急匆匆推开房门,冲着董严而来:“爷爷,蒋何凤一直在哀求,她想见见四叔。您答应让她出来见见吧。她真的在苦苦哀求。”
“好,就让她来见最后一面。”董严轻捻花白的须眉,落目颔首。
得到董严的许诺,董晟飞快地冲出房间,他要带蒋何凤出来。可是他竟没有听出爷爷话中的含义。
片刻之后,董晟带着蒋何凤来到董紫枫床前。憔悴的蒋何凤悔恨地跪伏在床沿,双手握住董紫枫的手臂,含泪呼喊。
“叔叔,叔叔——你醒来啊,凤儿错了,凤儿知道错了,求你醒来吧。求求你——”自责、悔恨的情绪从心底向四处扩散。
董紫枫依然无动于衷,细细浅浅的呼吸,像是随时都会中止。
众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伤害董紫枫,虽为她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感到愤怒,但此刻又见她,撕心裂肺地哭求,真是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叔叔,你对凤儿那么好,凤儿却恩将仇报,还是伤害了你。凤儿对不起你——”一时难以克制激昂的情绪,泪倾满面。
董严的眉头紧蹙着,若有所思,再仔细观察蒋何凤的眉目,愈加验证了他心中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女孩太像沙青屏了。他的心也差点跟着停止跳动。
“叔叔,你醒醒呀!你说过,无论凤儿犯下什么过错,你都会原谅我,都不会抛弃我的。”蒋何凤无望地哀求哭诉,声音渐渐哽咽:“叔叔,如果你死了,凤儿会陪你一起的——你说过我们要不离不弃……”
自那晚她捅出一刀,却又后悔万分。向董严坦白罪行,被关在地牢之后,她时时备受愧疚的煎熬,几乎水米未进。此时又心痛地柔肠寸断,感到胸口窜起阵阵刺痛,哭得声嘶力竭。体力渐渐不支,泪水迷蒙了双眼,视线中静躺的董紫枫,也开始模糊起来。意识幻成一片空白——在她身体软软倒地的瞬间,董晟上前将她抱住。一起身,竟发现董紫枫已经睁开双眼,眸中充满着冷漠和残酷的恨意。
董晟相信,董紫枫在蒋何凤哭诉之时已经苏醒,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却不愿睁开眼睛看她。于是将蒋何凤抱至一边。
家人一拥而上,为董紫枫的苏醒一片感慨唏嘘。
“你打算如何处置凶手?”董严立于床前,故意询问。
“我不想再见到她了——”董紫枫虚弱地闭阖双眸,微微摇头,有些许赌气的味道。
“恐怕你此后也不会再见到她了,皇上决定封蒋何凤为公主,和亲匈奴。”董严叹了口气说。
“爷爷——不行!”此话令众人错愕,董晟更是激动,他怎么舍得蒋何凤离开。
“这是皇上的决定,我无权更改。”董严洞彻一切的黑沉眸光扫过董晟焦急的脸庞,心中当然已经明白。但——负手沉声说出。
董紫枫缓缓张开的双瞳中,有一丝不舍稍纵即逝,又被默然和冷酷代替。他双唇微启吐出嘶哑的声音:“我有些话想和爹单独谈,你们都先出去吧——”
众人退出后,董严靠近床榻,坐上床沿。痛惜却又埋怨地,注视最令他骄傲的儿子:“爹知道了,她是沙青屏的女儿,对吗?”
“爹——”惶恐与震惊,令董紫枫瞪大了双眼,他的表情证实了董严的猜测。
“没有人可以在你身上,捅进致命一刀,除非你对她毫无防备。”
无须多言,董紫枫明白爹什么都清楚了。
“她亲眼看见我杀了她的父亲——楼兰王,所以她恨我。我受托照顾她姐弟,没想到她愿意留在我身边,只一心为了报仇。”他凝然冷语。
“你根本不该带他们回来,太冒险了。不过,既然皇上打算将她远嫁,就让她离开吧。”董严对他们之间发生的状况感到迷惑。
他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般呵护着。而她,却背叛他的信任,狠狠地致他于死地……让她离开吗?从此再也见不到她了吗?不明白为什么内心,有一阵酸楚楚侵袭。
“爹,我要去见皇上。带我去见皇上——”他挣扎着下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