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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要去见皇上。带我去见皇上——”他挣扎着下床,慌得董严大叫:“来人,快来人——”仆人应声而入。
未央宫昭阳殿,董紫枫被掺扶着叩拜皇帝,得到恩准赐软垫而坐。一抬头,董紫枫惊诧地发现,皇上身边陪侍的王妃,竟是似曾熟悉的女子——如意。此时,她晶莹的湛眸正死死盯着殿下的董紫枫,带着怨怒含着怜惜。
皇帝伏身案几,一脸沉重地从展开的竹简中抬眼:“朕正打算急宣你们父子觐见。这是前方送来的战报,匈奴人见和亲议书,久久不得回复,认为已被拒绝。所以又派遣铁骑侵扰边防及百姓。朕打算同意他们的和亲请求,将公主尽快嫁过去。”
第441章 贬为奴婢()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董紫枫等到皇帝说完,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爱卿尽管直说。”皇上此时正期许董家重任,和颜悦色地说。
“听说皇上要把小女嫁给单于这件事,臣认为皇上是不是需要再考虑考虑?”董紫枫调整一下焦躁的心绪。
皇上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见如意语气十分不满地说:“你那个养女,真是个祸害。前次刺伤马腿,险些祸及皇上龙体。如今又大逆不道刺伤自己的叔叔,如果将这灾星留在身边,早晚会再闯下弥天大祸的。”
“爱妃说的不错。”皇上对她报以亲昵一笑,转对董紫枫说,“朕也认为,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真是恐怖,爱卿是大汉最英勇的将军,切不可有丝毫差池。”
“正因为如此,臣才认为将蒋何凤嫁给单于,非常不妥。”董紫枫冷冷瞥了如意一眼,向皇上解释。
略微一顿,得到皇帝愿闻其详的表态:“与匈奴和亲本是为了两国休战,百姓平安。蒋何凤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只会调皮闯祸。如果在匈奴无意中再伤到单于,岂不重新挑起两国争端,届时必然兵戎相见,生灵涂炭。故臣认为切不可冒险。”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名女子两次闯祸,更险些令大汉损失一名大将。实在是令人气愤。”皇帝思忖,轻声呢喃,“女子犯下这样的罪行,该受到如何惩罚?”
“先帝曾下令,犯下非常恶劣罪行的女子,应该贬入女营,随军从征。”如意见董紫枫有心偏袒蒋何凤,心生早就十分妒忌,于是柳眉微挑,向皇上提议。
“你是说,将她贬为‘营妓’?”皇帝惊异的目光望着如意,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主意。
“皇上,万万不可——”董紫枫左腹伤口一阵裂痛,因胸腔一股真气突然郁结,脱口而出。
如意从她的姑母口中,听说了董紫枫甘心代蒋何凤受过的事,原先除了替他心疼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可现在却有酸妒的感觉,阴阴地说:“算了吧,到时候,那三十军鞭还不是落在展将军身上。”
皇帝一脸不解。
“娘娘请放心,老臣定秉公执法,毫无情由。”董严担心被皇上知道代罚一事,难免有欺君之嫌,立即承诺。
“上次犯错,大司马虽然体罚了她,可是她好象并没有改悔噢。既然这样,不如将她送入宫来,罚服劳役,由本宫亲自代董家好好管教管教她。”如意不着声色地瞪了他一眼。
董紫枫立刻反驳:“皇上,小女乃化外之民,怕坏了宫中规矩。臣愿将她贬为奴婢,留在府内严加管束,请皇上恩准。”
“本宫会教她懂得规矩!”如意还要强夺。
“董府罪婢,当由董府管教,不敢惊扰娘娘。”董紫枫也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朕命你将她贬为奴婢,罚在董府充做苦役,不得徇私,否则以欺君论处!”皇上被他们吵得头晕。
如意怨毒嫉恨的眼神瞪视着董紫枫,皇上埋头伏案,没有看见。
董严父子相觑谢恩正准备退出,听见太监急切禀告:“皇上——启禀皇上,蕙辰长公主她——”
“皇姐怎么了?”与蕙辰同父异母但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皇帝喝断。
“长公主她、她晕倒了,不醒人事。”太监一口气还没说完,眼前一晃,皇帝已经从书桌边飞快走向大门。
“宣太医,快去宣所有的太医!”皇帝急于前往,在路过董家父子时,听见董严奏请:“那老臣先——”打算先行告退。
皇帝匆忙的眼色,撇了一眼虚弱的董紫枫,立即扬声吩咐:“备轿,送展将军去华颐殿,大司马请回吧。”说完人已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待太监用软轿,将重伤无力行走的董紫枫,送到华颐殿时,蕙辰长公主的寝室里已经跪满了一溜太医。个个垂落着脑袋,不停地抬手轻擦虚汗。
“说啊,你们谁能给朕一个交待?皇姐怎么会好好地就昏迷不醒了?”皇帝又气又急,不住地盘旋踱步。无人敢应答。
“方辅士,你回答朕!”他指着跪在地上,脑袋垂得最低的太医令,怒气冲冲。
“回、回禀皇上,臣把过长公主脉象悬若游丝,飘忽不定……”
“够了,朕不要听你这些唧唧歪歪,救不了皇姐的性命,朕让你的脑袋也飘忽不定!”皇帝真的很生气,为养着这一帮白痴庸才而气恼。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一溜耷拉到地上的脑袋,纷纷鸡啄一般磕头。此时董紫枫忍着腹部伤口的撕痛缓缓上前,狭长的眼眸匆匆扫过,垂挂红纱的凤床,隐约看清蕙辰在里面安静地躺着。
“皇上请息怒,听微臣的意见。”董紫枫大伤未愈,明显地力气不足,“太医们已经尽力了,如果有任何办法,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治长公主。如果已是用尽了所有办法,皇上就是杀光了太医,也救不了长公主的。”一长段话语说完,虚弱的身子竟有摇摇欲坠的危机,额头泌出细密冷汗。
皇帝伸手扶了他一下,侧身对旁边的太监怒斥:“给展将军赐座!”看着小太监忙不迭地将董紫枫,扶坐在铺上软垫的紫檀椅上,才又转身找太医麻烦,“谁,谁还有办法,快点说出来啊!”
“皇上,皇上,微臣真的尽力了,真的无力回天。长公主她……她……”太医令大概是提着脑袋也要说了,不然也难逃一死,“长公主身有顽疾,和、和当年的闵柔公主是同一症状,别说是臣等无能,就算将沙太医请回来,也是无药可救的。”
“你说什么?你说朕的皇姐——”他不想说出一个死字,怒颜已接近失控边缘。
“皇上,展将军应该了解,可以问问展将军。”太医令已经是汗如雨下,将残存的活命希望寄托在董紫枫身上。毕竟那十八年前所发生的事情,皇帝还没有出生呢。
董紫枫看见皇帝面向自己,一双冰冷中含着焦虑的眸,不觉心颤,不得不回忆当年那场痛楚:“皇上,闵柔公主是先帝第七公主,下嫁于董家长子,成为我大嫂。婚后第二年,公主旧疾突然急剧恶化。宫中御医全都束手无策,只有沙太医想尽一切办法,也仅维持了半年,最后仍然……”
“不,不行!朕不会让皇姐就这样离去,朕要想办法救她,一定要救她!”身为天子的他,竟然也有无能为力的恐惧。他转身倾伏床沿,执着蕙辰毫无知觉的手,轻声呼唤:“皇姐,皇姐……”
董紫枫的目光透出敞开的窗户,落在湖边的漾辰轩上。想起几天前,他们被皇上软禁在内时,还是健康鲜活的生命。只消几日时间,竟是一伤一弥留,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那个端庄高雅的蕙辰,真的将随她的姑姑,闵柔公主的命运一样吗?一瞬间,董紫枫突然想起,她喝剩一半而被倾倒的药液。曾经提醒过她剂量不够,有损药效。她却毫不在意地说,她已经在三个月前只喝一半。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发病,会不会与她减半的药效有关?
“方太医,请问长公主平日所饮用的是什么药?”董紫枫询问已经瘫跪在地的太医令。方辅士一惊,恍惚的神情悠悠凝聚,心中感激刚才董紫枫还为他们太医求情,见他提问连忙回答:“那药方是沙太医开的,长公主一直在服用,虽不能根治,但多年来病情稳定也不见恶化。而且自三年前车骑将军,从云南带回来的一小瓶圣水,每日严格按照剂量,在长公主的药汁里掺上一滴。臣觉得,长公主的病情有越来越好的趋势,可谁料到这突然之间,竟……唉!”
董紫枫心里有了浅浅地猜测坦然说道:“那么长公主昏迷前后,是否灌服过药呢?平日负责长公主药膳是谁?”
“是,是小人!”跪在方辅士脚边的一位年轻太医赶紧承认,“长公主今日该服用的药,下午已经服过了,不到一刻时辰,却突然晕倒昏迷不醒。自长公主昏迷,还未曾催服过任何药液。”
“快去太医院将长公主的药端来,记得平日仅掺一滴的圣水,今日加倍。”董紫枫沉稳地语气,给了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太医们,一线生机,慌不择路地退出,奔向太医院。
众人虽不能理解他的用意,但此时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等到小太医端捧装着褐色药汁的玉瓷碗,匆匆返回,所有人的眸光,都集中在这一碗救命水上。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接过瓷碗,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更是谨慎胆怯地请示:“皇上,让奴婢给长公主喂药吧。”
皇帝愣了一下,起身坐在床头,轻轻托着蕙辰的背将她扶起,半依在他身上,以便侍女喂药。
可怜的侍女,在皇帝灼灼目光注视下,手执木勺抵近公主唇边时,竟开始发抖。又害怕遭皇上责骂,抖抖缩缩的,终于用勺启分开她的双唇,将药一点一点地喂了进去。
等到碗里的药液喂完,皇帝已经累地满头大汗:“方辅士,过来把把皇姐的脉象。”太医令立即上前,低首敛目避而不视,用一帕薄如蝉翼的锦帕,覆盖在蕙辰的玉腕,这才敢将两指按压在脉络上。
沉思片刻,脸色终于有了缓和起身道:“启禀皇上,长公主脉络比刚才清晰了很多,脉象也平稳正常。”却在皇帝不注意的角度,朝着董紫枫一瞥,那眸中有难以明诉的隐情。
“这么说,皇姐没事了?”皇帝轻嘘一口气,一直紧绷的态度也趋于缓和。此时一直守侯不敢上前的太监快步走近:“皇上,中书令求见,在昭阳殿等候多时。”
第442章 病入膏肓()
“让他候着,朕在这等皇姐醒来。”年轻的皇帝依然有固执负气的时候。董紫枫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撑着扶手勉强让自己的身躯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皇帝面前:“皇上,长公主既然已经服了药,病情得到控制,相信不久就会醒来,皇上还是以国事要紧。”
皇帝清冽的眉扬了一下说道:“也好,朕这就过去。虽然你也是重伤在身,但是皇姐毕竟是你未来的妻子。展将军你就代替朕守着皇姐,等她醒来。”
“方大人,这是为何?”董紫枫心中暗惊,定有不祥之事,遂欲起身相迎,却被撕裂的痛楚压了回去。
“展将军,求你救救我们吧。”方辅士一副惨然,面色一片灰白,凄声说,“长公主的病实际已入膏肓,即使喝了刚才的药,也是勉强维系着游丝一脉,她熬不过……”
“什么?”董紫枫心窒,眼底顿现浓浓的哀伤。虽然他还不曾爱上她,但已经承诺过要娶她,照顾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逝去却无能为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十八年前,闵柔公主去世后,大哥整整将自己狠狠虐了两年。他虽然不会,但也希望她不会……
“长公主,她还有多少时日?”董紫枫心伤地问出,内心已做好了准备,只要还来得及,他即刻与她完婚。
方辅士揪心地回答:“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一瞬间,他似乎彻底明白了。明白她为什么每次只服一半药,居然还不掩饰地告诉他,在三个月前就开始了她的计划——她在慢性自杀。所谓的和亲匈奴也是她无奈之举,或许她走不出国境就会病发身亡。
她为什么要寻死?是为了她作为天之骄女的尊严吗?或是一个被夫家推阻、滞后了三年的婚礼所受到的耻辱吗?还是她期盼中却又遥遥无期、毫无希望的幸福?
这一切都是董紫枫可以给予她,却吝啬至极不愿给予她的。
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是多么残忍,倔强地坚护自己心中,那毫无意义的壁垒,却用无情和冷漠,将一个善良如水的女子,逼进另一个绝境死地。
“展将军!公主醒了!”守在床边的宫女幸喜地轻喊,“公主在说话。”
董紫枫再一次忍着痛,以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快速度,走到她身边,倾身俯下。她颦蹙娥眉,浓睫紧敛,掩着一池水漾眸湖,只有微微呈现紫色的双唇蠕动,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天翼……”
“我在这,蕙辰,我在你身边。”他毅然完全忘记了,左腹有一个潺潺泌血的伤洞,只顾倾身到她唇边倾听轻诉。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残弱的声音有气无力,她缓缓睁开的眼睛,弥散着一抹失望之情,只淡淡瞥了一眼,又重新闭合,像是已无力。仿佛轻吹一口气就能将她吹得烟消云散。
“不会的!蕙辰,你不会死。我要想办法救你,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救你!”他哑落的声音附在她耳边轻嘶。
蕙辰以极其微弱的幅度,摇了摇头,潸然的泪水,顺着两侧的眼角滑落到枕畔。她的声音犹如那雨中蛛丝,随风飘逝随时都可能再也听不见:“能…救我的人…只有…你大哥。”
“我大哥?”董紫枫纳闷,大哥根本不懂的岐黄之术,长公主怎么会说救她的人,惟有我大哥?停下忖思,回身吩咐小黄门:“快去司马府叫我大哥速速进宫!”
董紫枫一低头,无意中发现蕙辰抿合的紫彤唇瓣,悠悠挑染出一抹,淡至极至的愉悦笑纹。有一种凄,有一份苦。
不消片刻,竟听见殿外传宣:“车骑将军到!”
“怎么可能这么快?”董紫枫心中疑窦顿生,却见刚才吩咐出去的小黄门,匆匆跑进来回禀:“奴才刚要出宫,就发现车骑将军已经侯在宫外了。”
来不及思索有什么异样,下令宣董扩进殿——这毕竟是长公主的寝宫!
董扩刚一进殿,便心急地直冲内室,朝着锦床而来,迎面撞上董紫枫惊疑的目光,遂止住脚步。
“长公主,她怎么样?”强抑的嗓音,董扩的眼眸依然忍不住,瞄了一下红纱帐里的蕙辰公主。
董紫枫无奈地摇头,心底凄楚将实情告知:“她的病和大嫂一样,太医说已经熬不过一个月了。”
董扩无言,仿佛重新感觉到,那熟悉的死亡气息,表情是一副蚀人的极度不安,紧紧地捆缚着,揪痛着。
“大哥,长公主为什么说,能救她的人只有你?你能救她?”董紫枫困惑至极。
董扩一怔,缓缓摇头:“我怎么可能救得了她,若我能救她,我为什么救不了闵柔?”声调逐渐扬高,惊扰了凤鸾锦帐内的蕙辰。她微微眯开了无神的眼眸,口中呢喃呼唤着他的名字。
“展将军,公主在叫你。”侍女赶紧走到董紫枫身边禀告。
董紫枫与董扩相视一愣,留下他,独自来到床边轻柔地唤出:“蕙辰——”
“车骑将军来了吗?”她憔悴惨白的容颜,黯淡水眸流泄希冀,“你们…都出去吧,我…我有话要…和他说。”
董紫枫虽然有诸多疑问,此时心中只有说不出的愁涩,紧紧咽住了喉咙,对她所有的愿望只想全部满足,他点点头,起身离开,同时吩咐所有宫女太监太医都退出了殿外。
偌大的寝宫里,静谧无声,惟有穿堂柔风抚拂轻纱。
良久,才听见一句,幽魅淡凄的话语,从纱帐里传出来:“真的只有…等到我死,你才愿意再看我…一眼吗?”
董扩惊然会意及此,顿时痛彻了心扉,宛若灵魂被抽空般,颓然望着翻飞纱帐,隐约映显出她的容颜,一阵酸楚袭上心头。
踩着心碎碾着顾忌,董扩的双脚,还是不可控制地踏近了床边,伸手撩开纱缦,一眼烙上了她凄惨的绝颜。
“一别经年,你还好吗?”她的语意蕴含满足,是因为他终于还是来了。
他紧抿的唇角有丝丝颤动,强忍哽咽,无声泣饮。记忆中那个曾经笑颜如花柔情似水的女子,竟成眼前残留般一缕香魂。
“为什么你的病会突然发作?那药怎么会突然失效?”董扩确定从云南带回来的,那瓶圣水是完全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否则不会因为它,引起两个部落之间长达百年的争端。
“因为我想见你!”她的语破碎却尖利,狠狠扎进他的心肉,“用我的命,换你一次回眸,我愿意……”
“蕙辰!你这是何苦!你即将与我四弟完婚,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要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他强忍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
她凄然一笑,笑里一抹淡如丝的苦:“闵柔姑姑是在你怀里离去的吗?”不用等到他的回答,她努力抬起软垮的细瘦香肩,却颓败不行,“天冀,你能再抱我一下吗?最后一次。”
从来就不知道,他尘封已久的心因为那一句话,而牵动了。他坐在了床沿,双手轻柔地却也用力地握住她的双肩,小心地将她托起,揽入怀中。
她的如云芳鬓轻倚在他胸口,仰面抬眸,回以满足的一笑,很淡且柔。那双瞳中载沉载浮着的,懂得、但他不想去懂。
“我很想去云南。”她沉静依偎。淡淡的,只是贪着眼前一份温柔。
“我带你去!”这除了是安慰,更是一个承诺。他不希望再压抑自己,也不希望自己再隐瞒。
“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也许我再次睡着,便不会醒来了。”她的微扬唇角,惨然淡笑,“再给我说一次,有关云之南的故事吧。”
“好,我说故事给你听:有一年,武帝陛下带领大队人马外出打猎,驰骋纵横射猎之间,一片靓丽的彩云呈现在武帝面前——美丽的七彩霓虹,那可是祥瑞、祝福的象征!武帝立即降旨随行的官员:彩虹现,吉祥降,快查祥云始于何处!官员们不敢怠慢,快马加鞭,追循着彩云的方向直奔西南……数日的驰骋飞奔,七彩祥云把他们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