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董紫枫只是停留在曲桥上,静心欣赏,直到一曲终了,才缓缓走近。
第428章 看小鸟()
“蒋何凤,很不错,这一曲奏完,只是错了六个泛音。”做为女西席,紫鸢尽心尽职地教授着学生。未曾留意身后有人悄然靠近。
“紫鸢老师,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会?”蒋何凤注意到紫鸢身后的董紫枫,朝着她们走来,原本平静的表情,暗暗一丝厌烦。
“好,如果你累了,就休息吧。你瞧那边——”紫鸢秀眉轻扬,凤目流彩,微笑着将视线落在蒋何凤身后的湖岸。
蒋何凤不解,转身回眸,竟看见董晟不知道何时,坐在湖边的假山上,似在等待。
“蒋何凤,弹了那么久,不累吗?”董晟似乎并不为她的琴音牵绕,反是很惬意地欣赏她的背影。
她心中一软,粉润的樱唇轻轻嘟起:讨厌,我的琴弹得那么糟糕,他居然躲在一边偷听!
蒋何凤撇开脸,不去搭理他,让董晟落得个好没趣。
紫鸢看在眼里,不觉轻笑:“晟少爷,蒋何凤的琴已经练习完了,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地方,要带蒋何凤去玩呢?”
“有啊,有啊——”董晟索性从假山上跳下来,急跨两步跃上了轩台,“蒋何凤,我刚刚在树上发现了一窝小鸟,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蒋何凤未及回答,听见身边的董晟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四叔!”
惊到了一直不知情的紫鸢,她蓦然转身,视野中见俊采殊容,修颀伟岸的董紫枫已经立在身后。心弦无来由地一颤,晕红羞怯地微微福身揖拜:“董将军!”
“凤儿如果倦了,就随晟儿去玩吧。”董紫枫一丝浅淡的微笑,颔首回礼,然后以磁柔的嗓音说出。
董晟得到允许,喜悦地牵起蒋何凤的手,片刻不待延迟,拉着她离开轩榭。
剩下两人,似有陌生的局促,却有熟捻的默契。
“将军如果不弃,紫鸢愿为将军献上一曲。”紫鸢款款落坐,柔荑轻抚琴弦。
他湛然一笑,带有礼貌地回敬:“有劳紫鸢老师。”
红琴素手,余音清柔,美妙的琴声,引来池中的锦鱼靠岸停留,静静倾听。引来许多鸟儿栖留在树梢上,发出清脆的啁啾声。
伴随着清悠的琴音,紫鸢柔和的嗓音启唇吟唱:“身归国兮儿莫知随,心悬悬兮长如饥。四时万物兮有盛衰,唯有愁苦兮不暂移。山高地阔兮见汝无期,更深夜阑兮梦汝来斯。梦中执手兮一喜一悲,觉得痛吾心兮无休歇时。十有四拍兮涕泪交垂,河水东流兮心是思。”
听着甜甘有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歌声,思着歌词中那隐晦哀婉的词意。
董紫枫渐渐被心中的落绪萦绕,转身立于湖边,双手交叉覆于胸前,低敛双眸,静观潺潺如镜的湖面,惟有自己孑然孤独的倒影。
“十有四拍兮涕泪交垂,河水东流兮心是思……”一阕即尽,余音不绝与耳。
他仿若陷入幽思,禁不住凄凉之意渗入心脾,双肩无意耸缩。面对这湖静水,他的心绪却无法沉淀……
歌声何时结束,琴音何时清绝,紫鸢何时悄悄走近他的身边,董紫枫一概莫知。
透绿的水面,倒影又是何时成双?他木然转身,回首看了一眼,立在他身侧的紫鸢,滞窒无言,仍将目光投掷湖面。
她的倒影娇小纤秀,完全包覆在他伟岸挺拔的身影中。看上去是那么和谐相配。
“是将军不喜欢紫鸢的歌声吗?”她清脆的声音带着委屈。
“哦,不,不!”董紫枫连忙解释,“紫鸢老师的琴艺歌声,皆是我听到过最完美的,足以撼动人心。只是因此,让我想起一些往事。”
“那以后紫鸢还是不要唱这些哀怨的曲子,以免引起将军的惆怅。”她在心底暗暗自责,怎么可以挑起他的伤心?
“无碍,无碍。”董紫枫自嘲般摆手,一转眼,落入她一双凄婉蕴湿的眸湖中,勉强牵扯起唇角的笑容,正欲安慰紫鸢,却听见隔壁庭院里,一声脆亮甜美的女声:“晟哥哥,你要小心一点!”
声音是他熟悉的,但,称呼却让他吃惊。
“我去看看,晟儿和凤儿在做什么。”董紫枫仿佛在逃离,抽身离开了湖岸。
穿过花径,通过园门,看见董晟站在一棵大树上,正奋力向顶端攀爬。
树下,紧张的蒋何凤仰面祈声:“晟哥哥,当心别摔下来哦。”
晟哥哥——晟哥哥?
她什么时候叫他叫得这么亲昵?她什么时候懂得去关心在乎别人?
“蒋何凤,我看到了,窝里面一共有四只小鸟哦。很小很小,都还没有长出羽毛呢。”董晟爬在树枝上,兴奋地告诉蒋何凤。
“真的吗?小鸟是什么颜色的?”蒋何凤很着急自己不能亲眼看见。
“有的灰灰的,都的是黄黄的,都还没有长大。”董晟低头发现蒋何凤一脸期待羡慕的神色,心思一动,“我捉一只下来,给你玩玩好不好?”
“呃?不好吧,小鸟会害怕的,如果小鸟母亲回来发现少了一只,也会很着急。”蒋何凤善良的天性,此时毫无保留地体现出。
“没事,一会我再把它送回来就好。”董晟自作主张,捉住一只小鸟放在掌心,轻松地攥着,飞身从高高的树上跃下来。
董晟将嫩黄色的小鸟交在蒋何凤手心,自己立在一边,欣赏她天真艳丽笑颜。
蒋何凤好奇地盯着手中小巧鸟儿,它扑扇着羽翼未丰的稚嫩翅膀,小小的脑袋四处打探,仿佛在寻找母亲和兄弟姐妹,啾啾啾啾地叫唤。
树梢上飞回来两只成年鸟,叽叽喳喳,乱蹦乱跳。发现丢失了一个孩子,那份焦急和担心,真是不亚于人。
蒋何凤手中的小鸟,仿佛听见父母的召唤,啾啾尖叫着,努力引起注意。加上窝中剩余的鸟姐妹们一起呼唤,一时间,整个园子里被鸟声淹没。
“晟哥哥,你还是赶快把小鸟送回去吧,看它们都担心死了。”蒋何凤抬头同情地望着四处寻子的成年鸟。
董晟接过小鸟,再次跃身上树,沿着树干枝柄,向树梢攀爬。
他轻攥着小鸟的右手,快要接近鸟巢时,突然“嗖——”被什么暗器击中。
“啊吆!”董晟吃痛一惊,大手松开,小鸟从手中脱落,眼看要坠到地上。
蒋何凤急忙挽起长裙,候在树下,等着接住小鸟。
此时,一道黑影自眼前飘过,等她看清楚来人,董紫枫已经将小鸟接住,缓缓地平摊在掌心。确认它没有受伤,于是脚尖掂地,一跃而起,跳到树梢上,将小鸟平稳地放回鸟巢,随手将董晟从树上揪了下来。
“幸亏掉下来的是小鸟,如果你摔下来,我可接不住你。”董紫枫埋怨董晟不该爬上那么高的树。调皮的侄儿,即使早已成年,甚至征战沙场,在他眼里仍是需要照顾的孩子。
“是谁射的暗器?”董晟揉着自己中弹的右手,没料到有人敢对他施放暗器,不觉恼怒大叫,“谁,给我出来!”
“咯咯,咯咯——”花墙外传来一阵嬉闹声,女子轻灵的悦笑。
“咯什么咯,你是母鸡吗?”董晟越发生气,冲着墙外高喊。
“打的就是你这个偷鸟贼!”花墙镂空的窗户,探出一个女孩的脸,但是一晃又缩了回去。
董晟立即冲到窗口:“出来啊,怎么又变成乌龟的了?”
“我不要,你那边有一个很厉害的护院大侠。”女孩嬉笑着故意不再露面。
“她在说什么?”蒋何凤觉得很迷惑,对这个女孩起了浓厚的兴趣,于是顺着花墙的窗口,探过去张望。
董紫枫伸手将她拉开,从声音和话语中,他已经听出墙外的女孩,正是昨夜的女飞贼。对她的身份还不了解,不想蒋何凤冒然探出去,会发生什么意外。
“怎么,今晨的露水,你没有喝够吗?”董紫枫突然冲着墙外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令蒋何凤和董晟面面相觑。
似乎只有墙外的女子能听懂,窃窃笑说:“我说过要来府上拜访,护院大侠的嘛——”
话未说完,被另一个娇嗔女声打断:“绯炎,别再胡闹了。你的暗器打到了晟哥,还不快去道歉。”
片刻之后,两名女子绕过园门走到面前。
“晟哥,她是我表妹江绯炎,太顽皮了,对不起哦。”董府二房小姐云夕,拽着江绯炎向董晟施礼。转身正欲向董紫枫请安,却听见江绯炎俏生笑说:“喂,喂,护院大侠,刚才一招飞身上树,果然是好轻功。”
蒋何凤愣愣地看了看董紫枫,正觉得纳闷,发现董紫枫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竟不愿理睬,拉起蒋何凤转身离开。
“护院—大侠—”江绯炎却不依不饶地出言叫住他。
“好了绯炎,你别乱叫了。他哪是什么护院,他是我四叔!”云夕恨恨地拉住她的衣袖,压低了嗓音告诉她,“而且,他就是你爹给你选的夫婿。”
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被留在原地的董晟听得一清二楚,惊讶之余不觉大叫:“这也太扯了吧?她是你表妹,却要嫁给我四叔?云夕,你舅舅懂不懂三纲五常呀?”
“我爹可是尚书,你敢说我爹不懂五常?”江绯炎恼怒地质问董晟。
“没错啊,你要跟你姑姑成妯娌吗?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四叔是绝对不会娶你的!”董晟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故意气她。
“哈,我为什么要嫁给他,一个比我大了二十岁的男人!他是我爹选的,又不是我要嫁的!”
“最好别嫁,你如果成了我的四婶,我干脆自杀算了。”董晟绝对不能接受这么一位刁蛮小姐成为董府的四夫人。
已经走出园外的蒋何凤侧目看着董紫枫,幽幽地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别理他们,胡言乱语,我谁都不会娶!”董紫枫不知道为什么要说的那么肯定,似在给她答复也是给自己交待。
沿着墙角拐过,迎面碰上一群丫鬟仆人,簇拥着抱着婴儿的董怀树。
第429章 为人父的喜悦()
“姑爷,姑爷,还是让奴婢来抱吧。”丫鬟着急地追着怀树,看他抱孩子的样子危险又别扭。
“不用不用,我好好疼疼我的宝贝女儿。”为人父的慈爱在胖乎乎的怀树脸上,展现地一览无余。抬头看见董紫枫,笑嘻嘻地问:“四公子,蒋何凤,有没有看见我家云夕?把孩子丢在房里,自己不知道跑哪去了。”
董紫枫未来得及回答,听见身后那尖细的声音又追了过来:“姐夫,你老婆被我拐走喽。”不用转身,已知是江绯炎。
云夕也跟过来,歉意地解释:“绯炎说话口无遮拦,刚才湘儿在睡觉,树上的小鸟不停地叫唤。绯炎非说会吵着湘儿,结果冒冒失失地用暗器打了晟哥,我带她过来道歉。”
怀树一边逗弄着湘儿,余光注意到董紫枫的手一直捏着蒋何凤的手腕,两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料想着她又故意找他麻烦了吧。
“我们的小湘儿将来一定长成个小美女!”江绯炎也跳了过来,凑到蒋何凤身边,嘻嘻笑说。
怀树一转眼发现被撇在一边的董紫枫,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种捉狭的笑浮上眼梢:“绯炎,不要总是围着我家湘儿,吵得她没时间睡觉。你可以到‘展园’找蒋何凤玩啊,你们两个还是同龄哦。”说完,转向董紫枫,“四公子,你不会介意的吧?”
他的话,招来身边云夕的嗔怪,悄悄地扯了扯怀树的衣袖,继而两人相视而笑。
婴儿骤然啼哭的声音吓了蒋何凤一跳,无助地向怀树求救。
“湘儿一定是饿了。”云夕盈盈浅笑着接过孩子,“蒋何凤,喜欢湘儿的话,可以到‘硕园’来玩啊。我们先带她回去喽。”
“唔!”蒋何凤微笑着点头,看着众人一一告辞,眼中有依依不舍流露。只得返回展园,一转身看见董紫枫,瞥开了视线,故意不理不睬,从他身边擦过。
“凤儿——”他忍无可忍,一把捉住了她的胳膊,傲然的眉眼抹上微微的怒意,“你打算和我赌气到何时?”
“我没有。”她淡眸瞥过,漠然的仿佛只是一口呼吸。
“你应该是快乐开心的,为什么用哀伤和冷漠将自己锁起来?”他心恸,轻柔了语气。
“我一贯如此。”她不暇思索地说出,来到长安快一年了,背负心中的怒怨,何时真正开心过。
“是吗?你可以与鸟儿呢语轻诉,可以对着晟儿、对着婴儿敞颜欢笑,惟独对我,你从不曾在我面前笑过……”董紫枫不禁有点气愤,握住她双肩的手,不由施力。
蒋何凤感觉到来自他手中的压力,明白他在生气,却丝毫不打算屈服,桀骜地扬起脸,冲着他牵扯了紧抿的唇角,荡开一抹笑意——却是冷笑:“想让我对你微笑,除非——把我的父王还来!”
犹如一场巨浪袭来,董紫枫感觉全身顷刻湿透,心又冷又凉,苦不堪言。
她轻轻拨开他无力的双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空留他在原地心殇、泪干。
皓月当空,洒落一地清灵。粼粼池水倒映着星疏月明。
池边竹亭中,紫鸢蒋何凤两位绝色佳人,秉烛对弈。三月的和煦暮风,携带着桃花馨香轻轻拂过。犹如琼宫仙子,又似月下精灵。
紫鸢一直保持恬淡笑容,给蒋何凤讲解“金边银角草肚皮”的初级棋诀,举手投足温柔仔细。
蒋何凤懵懂初学,但兴趣盎然,一会纤手托腮凝目沉思,一会围子取胜欢欣雀跃,甚至为了悔棋向紫鸢祈求耍赖。
一颦一笑,一悲一喜,幕幕落进他的眼里。
曲廊下的董紫枫远远伫立,轻倚雕栏旁的他犹自笑着,即使很轻、很轻、很轻……
她随意施于别人的笑容,对他来说似乎永远是一种奢望。幽幽一声叹息,虽无奈也是甜蜜。返身回书房,取了长剑而出。
与竹亭隔着一湖池水的后院,是一处桃梅相间的树林,此时已是一片花海。
夜色中,一把银剑划破清寂,绘出凛凛波光;一个黑影凌空轻跃,旋舞飘飘衣袂。
剑,舞得轻灵,人,浑然忘我。旋身,空中拈出一朵剑花,翩落,四周卷下片片粉瓣。银波与黑影交织,落英与树叶翻飞,已然幻境……
树下不知何时立着一位女子,紫衣素颜,出神凝睇。董紫枫默惊之下,足点树枝,借力收剑落式,款款落了地。
“真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紫鸢微微一笑,带着羡慕和崇拜。董紫枫这才看清是她,只轻轻低语:“你怎么来了?”飘逸的目光越过她的身后,池塘对面的竹亭里,已没了蒋何凤,看来棋局已散。
“我是不是打断你了?”紫鸢暗暗得逞的笑,故作歉意。
“没有,我也是偶尔会在晚上练剑,一般不会太久。”虽然很不满意被她打扰,但心中却没有埋怨,对于月下精灵一般的女子,又怎忍心责难?
“深夜练剑,对一名武者而言,是一种疲累。”紫鸢迎着月光中他明朗的俊颜,缓缓走近。他却装作无心的左移半步,与她保持一臂距离。
她的话,犹如涓涓溪流灌入他的心田。长久以来,重压在精神上的桎酷,早已逼迫自己忽视了身体的疲累。经她点拨,竟突然觉得周身倦惫,语气也较刚才的淡漠了许多:“夜已深了,紫鸢老师请回吧。”
“将军——”她轻唤一声,走到董紫枫面前,夜色中愈显水润晶亮的凤眸,凝视他深深一泓黑潭,“你在赶我走吗?”幽怨含着凄意。素手优雅地抬起,落抵他的肩头,轻轻拂去一片梅瓣。
心,无由一颤。不是第一次了,他失足坠进她的眸湖,快要迷失了心智。董紫枫侧过身避开她灼人的视线,找着话题将气氛转换:“紫鸢老师教授蒋何凤尽心尽职很是辛苦。”
“那是我应该的。”紫鸢微微一怔,接了话,“蒋何凤聪明伶俐,学起来很快,我教得也轻松自如,并不觉得辛苦。”兰心蕙质的她从董紫枫躲闪的眼光中,揣度出他的心虚,“倒是将军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呢?”
他闻言,脸色冷凝,心中暗忖:她该知道他心中的禁忌,居然敢故意冒犯?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会犯贱?像如意那样,被他羞辱喝退的女子,在这十几年间已经记不清来了多少,又去了多少。难道眼前的紫鸢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庸俗吗?
“累与不累,人自知。”话意充满疏离,冷冷地像是下了逐令。
思索间,脚步并未停留,循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急速追赶。
她为什么总是半夜行动,昨天是去了董紫枫的卧室,今天又是要去哪里?难怪府里的护院不能发现截获她,连跟踪她的董紫枫都使出了六层功力,追了足足五里地才看见她进了一座庙庵。
董紫枫悄无声息地接近,躲在一堵矮墙后,可以清晰听见她在和一个人说话。
“老头,叫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有何吩咐呀?”江绯炎一贯嘻嘻哈哈的语气。
“臭丫头,我是你师傅,你别老头老头的叫好不好?如果被其他人听见了,我还怎么统领洗髓堂?”一个半百老者的声音,同样充满戏谑。
“哎呀,好啦。令火使者参见堂主。”江绯炎不得不按照所谓的规矩,语气却是极不耐烦。
老者嘿嘿一笑:“这个算了,你还是叫我老头听起来舒服。丫头,有两件案子,任你挑选一件。”
“才两件啊?老头你最近都干什么去了,案子这么少,你这个洗髓堂不如改成洗澡堂好了。”江绯炎似乎没大没小,讽刺抱怨。
“呃?不是这样说的。现在‘赏金猎人’这一行竞争激烈,而且我们又不是毫无原则地乱接案子。”所谓的堂主丝毫不关心业绩。
“得了得了,你别骗我了。还不是将案子都分派给师兄师姐们,最后剩下最容易的才交给我吧?老头,你偏心!”江绯炎跳起来冲着老者叫喊。
“嘘—嘘—你小声点。最近案子上的多,已经引起左冯翊的注意,大力严防追查。”堂主恨不得塞住她的嘴巴,“这样,你今天先去城南的马庄。有人出了一百两要庄主马天奎的脑袋。本堂主经过审查,此人该杀,两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