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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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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的路走不通,只好重选一条。”

    “徐公子能在新路上走到底?”

    “乃我所愿,当尽我所能。”

    “这世上有一种人,喜欢‘借路’,徐公子不是这种人?”

    “怎么个借法?”

    “比如有些人,奔的是荣华富贵,走的却是书山学海,是为借路。既然是借路,心思不在此处,早晚还是要回到旧路上去,在此之前,世人不知,往往为其所蒙蔽。”

    “欺世盗名。”

    “嗯,‘借路’与‘盗名’差不多是一回事。”

    徐础沉默一会,回道“我是‘借路’,也是‘盗名’。”

    “呵呵,徐公子倒是直率。”

    “孙先生并非我想蒙蔽之人,瞒你无益。但我与其他‘借路’之人稍有不同。”

    “哦?”

    “我借得可能会稍久一些,不将这条路走完,不回旧路上去,便是回去,也要换一种走法。总而言之,盗名要盗得彻底些。”

    “哈哈,我明白了。祝徐公子盗名成功。”

    “多谢。我就住在这山谷里,成与不成,孙先生当看在眼里。”

    “嗯。告辞。”

    “不送。”

    孙雅鹿转过屏风,向略显惊慌的冯菊娘拱手笑道“一直是我发问,没来得及请冯夫人发问,但今天实在是来不及了,以后一定补上。”

    孙雅鹿一走,冯菊娘马上隔着屏风道“徐公子,我……金圣女虽然交待过几句,但是没有她的吩咐,我也愿意追随。”

    “你也是借路之人,我愿意借这段路给你。”徐础笑道,不以为意。

    冯菊娘却不太喜欢这个说法,“公子……为何自认‘欺世盗名’?”

    “你还没有领悟?”

    “领悟什么?哦,我稍微有点明白了,公子自认‘盗名’,与之前让于公子‘闭上嘴’其实是同一种手段都是让对方自己琢磨,自己选一咱解释,因此能够一击便中。”

    “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就是范门之学的精髓?”

    “哈哈,当然不是,范先生可不屑于玩这种把戏,这是刘门之学,两者只是表面相似而已。”

    “刘门之学是谁的学问?”

    “终南相士刘有终。”

    “那个人,他还给我相过面呢?”

    “嗯?”

    “那是在东都的时候,许多人都找他相面,他架子很大,一般人请不动,可我却请动了,当然,是我亲自登门。”冯菊娘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对自己的名气,她还是有一点骄傲的。

    “你不登门,他也会来。相术是刘有终所借之路,他真正在意的……”徐础不好说下去。

    “他是个老色鬼。”冯菊娘倒不避讳,这种事情她见多了,“还是个猴急的色鬼,可我没让他得逞。”

    “他还肯为你相面?”

    “哈哈,就因为没有得逞,他才愿意相面,而且得拿出真本事,否则的话,就再也见不到我。”

    “欲擒故纵。”

    “嗯,这是我的小伎俩。可惜,他与晋王跑得太快,后面的事情都没发生。”

    “他怎么说你?”

    “相面吗?他说我命中有一桩大富贵,也有大劫难,别人的命中富贵唾手可得,我这一桩却要经历重重磨难。”

    “你怎么想?”

    “我想……我现在还在经历磨难吧,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只好——啊,我明白了,刘有终的招数与公子果然相同,他的话其实也有许多种解释,我自己选择最契合的一种,于是感觉他算得很准。”

    “嗯。”

    冯菊娘虽然想明白了,心中却无欣喜,“这么说来,根本就没有命中富贵这种事?”

    “我不知道,对这种事,我宁可敬而远之。”

    冯菊娘摇摇头,“公子将事事看透,却说‘不知道’,既然如此,看透又有何用呢?倒不如稀里糊涂时更好,至少有个奔头。”

    “你说得有道理,晋王、宁王都是有‘奔头’的人,我因为没有,才要退出,才要坐在这席上想个明白。”

    “既然是借路,公子怎么不借一条容易走的路?”

    徐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我不知道。”

    冯菊娘也叹一口气,“我还可以留下吧?”

    “当然。”

    “金圣女其实也没让我做什么,只是让我照顾公子起居……还有,看看公子的另一位妻子是个怎样的人。”

    “只是看看?”

    “我发誓,只是看看,这是金圣女的原话。”

    “好。”

    “天晚了,我走了。”

    “嗯。”

    “明天我还可以过来继续描字吗?”

    “请便。”

    “我对公子的‘学问’很感兴趣,以后再有人上门来,我还可以代公子出面迎战吗?”

    “可以。”

    冯菊娘笑了笑,“公子当它是小术,借它求索大道,我可只认它,一旦学会,就不往前走啦。”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冯菊娘收拾杂物,走出房间,觉得这一天颇有收获。

    老仆一直守在外面,见冯菊娘出来,问道“公子要米面没有?”

    “米面?”

    “对啊,刚才那人不是城里的官儿吗?公子说过要求些米面,明天咱们可就断炊啦,我得进城去买,如今什么东西都贵,坐吃山空,再来十车财宝也不够用。”

    “公子他……或许说了。”冯菊娘要试试“徐门之学”。

    “或许说了是什么意思?公子暗示对方了?”

    “嗯。”

    “那个官儿听懂了吗?怎么回答的?”

    “应该懂了。”

    老仆挠挠头,“你说话有点奇怪。”

    “那就对了。”冯菊娘笑道。

    老仆又挠挠头,劝道“算我无礼公子才是靠嘴立世的人,你学他干嘛?你就应该靠容貌,要学,也是学经济话,别学糊涂话。”

    “容貌招财也招祸,皆不得自主,‘说话’惹祸也惹福,至少是自己争来的。”冯菊娘笑着走开。

    老仆看着她的背影,再看公子居住的房间,喃喃道“公子真是要走回头路啊,从前是被马侯爷带着走,现在学会带别人走歪路了。看来米面的事还得我来操心,唉,还好有点钱,不至于再去要饭……”

    老仆对那段流落街头的生活依然心有余悸,急忙走去库房查看,确认箱子一只没少,打算明天再买几把锁,将库门锁紧。

    另一头,昌言之等人对徐础房内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也不管粮食还剩多少,还跟从前一样,找个僻静的地方生起篝火,喝酒吃肉,吹嘘自己的战绩、夸张吴王的本事,暧昧地猜测吴王与冯菊娘之间的关系。

    房间里,徐础站起身,活动一下腿脚,走到席子另一头,转身坐下,面朝“阴魂不散”的范闭,默默地与他交谈,直到倦意袭来,侧身倒在席上,昏昏睡去。

    一连几天,徐础过的都是这种生活,真的一步不离席子,起居皆由老仆和冯菊娘照顾,他像是在沉思默想,可是有人问话,他立刻回答,没人问,就那么呆呆地坐着,脸色日见苍白。

    老仆买来米面和门锁,计算一番,觉得能坚持挺久,因此没拿这件事麻烦公子,只是偶尔向昌言之等人叹息“唉,公子明明已经走上正路,一朝富贵,位居万人之下,怎么……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呢?而且非要变回从前的样子,还要更甚一些。”

    昌言之等人倒挺喜欢现在的生活,远离战场,虽说少了许多热血,却安全得多,再也不用担心明天是生是死。

    他们在山谷入口树起栅栏,留一道门,免得太多人拥进来,干扰公子的修行。

    吊唁者络绎不绝,比第一天的人还要更多些,颇有些人打抱不平,以为吴王不该抢占思过谷,但是不敢去当面质问吴王,向他的随从横眉立目、说三道四。

    冯菊娘认真地描了两天字,终于感到厌烦,于是缩短描字的时间,走出房间,遇到横眉立目者,由昌言之应对,遇到说三道四者,由她还击,场场皆胜,令她十分开心。

    即便不出屋,冯菊娘的名声也已在逐渐传开,貌若天仙、心似蛇蝎、克死上百任丈夫……很快又添上一个伶牙俐齿,于是吊唁者来得更多,拜坟草草了事,主要是看一眼有名的冯夫人,与她辩上几句,输了也心甘情愿。

    范门弟子四处召集同门,一直没再挑事,但是常来拜祭师墓,尤其是安重迁,每天必来,在坟前待上小半个时辰,进出谷时,偷偷瞥一眼冯菊娘。

    声称会早些回来的田匠,在城里耽搁多日,终于在一天傍晚来到谷中,不去拜见徐础,而是四处查看,然后向昌言之道“人口太多,房屋太少,明天开始,你负责待客,我带人造房。”

    田匠说到做到,带人就地取材,花了半个多月时间,盖起几间木屋,直到这时,他才想起去见徐础。

    他来不为探望,只说两件事“贺荣部骑兵都已被送到塞外。”

    “好。”

    徐础没问细节,田匠也没想说,左右看看,“范门弟子冠道孤出山祭师,人已经赶到邺城,另一位高徒尹甫正在路上。他二人有备而来,志在必得,徐公子想好对策了?”

    “他二人自来祭师,与我何干?”

    “呵呵,你忘得倒是干净,也好,我又盖了几间房子,实在不行,可以搬过去,不至于被撵出山谷。”

    “甚好。”徐础笑道,依然没想起来为什么要在意这两人。

    田匠等了一会,说“欢颜郡主也会来。”

    。

第二百七十八章 逆徒() 
思过谷的来访者突然暴增,都是借祭拜为名,来看一场轰动四方的论辩。

    范门弟子当中,寇道孤名声最响,与师父不相上下,原因却不全在学问上。

    寇父与范闭本是至交,寇道孤原名寇珍,从小就经常来范家做客,往往一往就是十几天,聪明伶俐,一边玩一边听范伯父授课,竟能过耳不忘,范闭提问,学生还在思考,小寇珍则已侃侃而谈,声音稚嫩,说出的话却能合中微旨。

    范闭是一代名士,从来不收启蒙弟子,唯独对老友的这个孩子破例。

    寇珍七岁拜师,从此再不与同龄孩子玩耍,一心读书,钻研学问,最爱的就是与师兄弟们辩论,可以从旦达晚,中间不停嘴,非要说得对方心服口服不可。

    十岁之后,寇珍突然变得少言寡语,别人挑起话头,他也充耳不闻。

    十三岁时,寇珍故态重萌,又变得好辩,与此前不同的是,要由他提出问题,对方解答,他来挑错,仅仅用了一个月,范门弟子没人敢接他的话。

    寇珍只能去找师父,一老一少,只为一个话题能辩上三天,甚至更久,其他弟子只能旁听,根本插不进话。

    寇珍在同窗之间的名气越来越响,无论年长、年幼,对他都十分尊敬,以为他必将成为范学的继承者,能够发扬光大。

    范闭却不这样想,有一次当着众弟子的面感慨道:“鸠占鹊巢,寇生之谓欤?”

    当时没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十六岁时,寇珍再次收声,读书却越发刻苦,随手拿起书能看上一天,中间不吃不喝,家里人吓坏了,专门安排一名仆人,端着食物守在他身边,得空就送上去,求他吃上一口。

    寇母早亡,父亲也在他十七岁时去世,寇珍守庐两年,十九岁那一年突然宣布要出门游历,大家对此既惊讶又感到惋惜,只差几个月他就能守满三年孝,博一个好名声,结果说放弃就放弃。

    范门弟子倒不意外,他们算好了,一到三年头,寇珍必然来次蜕变,唯一让他们稍感惊奇的是,一向只肯动嘴、动眼,连吃饭都要仆人喂的寇珍,竟然要去行万里路。

    又是三年,寇珍游历四方,凭着师父的名头,所至之处皆有人接待,他想拜访之人,没有不开门接纳的。

    在游历的过程中,寇珍渐渐显示出背离师门的倾向,所拜访之人不全是儒生,佛、道大师以至杂家名流,他都要去见一见,谈论一番。

    二十二岁,寇珍回到范闭身边,不肯娶妻,改名“道孤”,带回好几箱子书籍,其中一些,在范门弟子眼里乃是邪端异说,范闭却不阻止,但是禁止其他弟子借阅:“饕餮能食,以其肚能容。在学问上,寇生是老饕,不拘酸甜苦辣、四方异珍,皆可进食。尔等没有同样的胃口,只可择其一味,多食必伤身,万不可学寇生之贪。”

    到二十五岁时,寇道孤又有了讲述的欲望,这回他不想争辩,只想传道,而且所传之道与范闭截然不同,更近于佛道的杂糅,经常语出惊人,甚至公然声称师父范闭所授皆为小术,配不上他的名声。

    同门弟子对他的变化深感惊慌,许多人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终于明白“鸠占鹊巢”四个字的评语一点没错,寇道孤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范闭却不阻止,也不驱逐,任冠道孤在门内散布种种异说,但是拒绝再与这名弟子直接争辩,通常是其他弟子被寇道孤说得心中生疑,来向师父求教,范闭才肯讲解一二。

    范门的正式弟子有二百多人,前来求学的人,数量却几十倍于此,居留少则一日,多则一年,从来不缺好学的青年,寇道孤居然真的得到一批人的认同与追随。

    寇道孤开始收徒了。

    二十八岁时,“三年一变”失效,寇道孤没有回到沉默中去,反而变本加厉,要劝服师父范闭改变学说。

    一直不肯与弟子争辩的范闭,这一次接受挑战,选了一个日子,公开论道。

    那一天,不期而至者近千人,能进屋旁听者,只有三十多位,其他人守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结果,如临其境,时不时有旁听者出来,转述师徒二人所说的话。

    论道持续了七天,白天时师徒二人你来我往,到了晚上,听众也都争执不下,有的是支持某人,有的是反对某一方,但是支持某句话。

    到结束那一天,旁听者已多达三千余人,却难得找出两个人的看法完全一致,许多至交好友为此决裂,同门弟子恶语相向……

    范门论道轰动一时,很快就有好事之徒将双方言论集结成书,版本七十几种,范闭与冠道孤的话都差不多,差异全在注释与其他人的评论上。

    随着书籍的传播,引发的分裂也越来越广泛,正好赶上天成张息帝驾崩,万物帝登基,礼部参了一本,以为异说太多,扰乱士心,论道之书当一律禁止。

    皇帝下旨,各地官府雷厉风行,只用一个月时间,就将七十几种论道之书化为灰烬,只有极少数被藏起来。

    论道总有胜负,奇怪的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说法却各不相同,就连当时亲临现场的旁观者,也是各持一端。

    总体而言,认为师父获胜的人更多一些,原因是冠道孤在第七天中午起身离去,放弃了继续争辩,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

    少数人坚信寇道孤才是胜利者,他们手持论道之书的某几个版本,摘句诵读,试图证明无言以对的其实是范闭,寇道孤得胜而去,无需再辩。

    等到书籍遭禁,少数者变成罕见者,尤其是在朝廷颁旨,重申尊师之道,并赐与范名士重赏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师父获胜才是正道,于是纷纷弃暗投明。

    三十而立,寇道孤却依然不肯娶妻,不肯寻个营生,更不肯改变己说,在一个初夏的早晨,趁着凉爽,背一卷行李,带着贴身仆人飘然而去,没向任何人告辞。

    一年以后才有消息传来,寇道孤在冀州寻了一座小山隐居,不论道,不讲书,每日躬耕,做上了农夫。

    范闭从未记恨这名弟子,听说他的下落之后,将寇家资产变卖,派人将银钱送过去。

    寇道孤接受,师父没写信,他也不回信。

    五六年前,范闭移居邺城外的思过谷,熟悉师徒纠葛的人悄悄议论,以为这是师父在主动示好,希望弟子能够上门拜访。

    虽然相距不过二百里,寇道孤却像没听说过一样,从未亲自登门,也不派人问候,直到师父的死讯传来。

    安重迁等人都是后来拜师,对当年的论道只有耳闻,连相关书籍都没看过,唯知其大略,知道范门有这么一位辩才无碍的师兄,而且人就在冀州,堪为吴王的对手,于是写信邀请,请而不来,又派代表亲往说明。

    去的人是严微,回来之后连连摇头,“还好没请来,咱们都错了,寇道孤根本不是咱们范门弟子,嘴里尽是邪说,听得多了,令人心志动摇。还好他不肯来。”

    几天之后,寇道孤却不请自来,出现在邺城。

    范门弟子这时已聚集八十多人,每日争论不休,商量着如何夺回思过谷与范门正统,因为听说另一位善辩的尹甫师兄正在赶来的路上,因此耐心等待。

    尹甫的经历毫无瑕疵,就连出仕做官,也事先得到了师父的同意,范闭曾说:“有传道之人,自然也得有行道之人,尹生行道,当不偏不斜。”

    东都陷落时,尹甫追随皇帝前往江东石头城,确认皇帝安全之后,弃官不做,径回淮州老家,得知师父死讯,不顾道路艰险,辗转前来,只是走得比较慢,被寇道孤抢先一步。

    寇道孤不与同门弟子相见,直接放出消息,三日之后,他要亲往思过谷,与吴王争夺范门正统之位。

    寇道孤久不出山,当年的支持者却没有完全消失,见到他来,无不喜出望外,自愿为他奔走,很快就将消息传遍邺城内外。

    范门弟子大惊,一名老人道:“师父曾说‘鸠占鹊巢’,咱们这是‘引狼入室’,这两人无论谁获胜,都是咱们范门的大不幸,唯愿尹师兄能快些赶到,以正道斥逐异说。”

    当初建议请寇道孤来的弟子,这时一个也不敢吱声,严微因为亲自去请过寇道孤,脱不开干系,只好一遍遍道歉。

    正统之争对范门弟子来说关系重大,在外人眼里却只是一场热闹,尤其是传言冀州军又要开战,正在广征将士,思过谷里将要发生的争论越发不受重视。

    寇道孤亲赴思过谷的前一天,发生了两件事,令许多人重新生出兴趣。

    第一件事发生在范门弟子内部,一直在频繁道歉的严微,出人意料地改变态度,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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