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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Fingersmith (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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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结婚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开始变得行为异常了。
  我想所有医生都会象那位医生那样做,听绅士讲故事,看望莫德,还有我,就向我们那时做的一样。
  他跟另外一个人一道来——另一个也是医生,是他的助手。你需要两位医生的诊断,才能把一位女士送进疯人院。他们的医院离雷丁不远,他们的马车样子很怪,上面带着百叶窗,车后面的窗户上还钉着栏杆。他们来,不是为带走莫德,虽然——这次不带走她;他们来就是研究她的病情。接下来才带走她。
  绅士跟她说,他们是他的两位画家朋友。她似乎并不在意。她让我帮她收拾了一下,把她暗淡的头发弄整洁点,整理一下她身上的衣裙;可那时她仍旧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是当看到他们的马车停下来时,她瞪大了眼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我不知她是否象我一样,注意到马车上的百叶窗和栏杆。医生下了车。绅士快步走出去,跟他们聊起来,他们握手,脑袋凑到一起,从窗户里看过去,他们神神秘秘的。
  然后绅士走回来,留他们在外边等着。他走上楼,搓着双手,面带笑容。他说道,“好了,你觉得怎么样?那是我朋友,格瑞夫斯和克里斯蒂,从伦敦来拜访我们。你记得吧,莫德,我跟你说过他们?他们不相信我真的结婚了!他们要来亲眼看看!”
  他依旧面带笑容。莫德没看他。“你介意吗?亲爱的,如果我带他们来见你?这会儿我让克里姆太太陪着他们呢。”
  这时,楼下客厅里有人在低声交谈,我听不清楚,那声音听起来很认真。我知道他们在问些什么问题,我也知道克里姆太太会如何作答。绅士等着莫德开口,看她什么都没说,他望着我说道,“苏,你能跟我来一下吗?”他使了个眼色。莫德眨着眼睛,目光追随着我们俩。我跟他到了那个高低不平的楼梯平台上,他在我身后关上房门。
  “我想他们来看她的时候,”他轻轻地说道,“你应该让我待在她身边,我会看住她;这也许会让她紧张。你老在她身边,会让她太镇静的。”
  我说道,“别让他们伤害她。”
  “伤害她?”他几乎笑起来。“这些人都是混蛋,他们喜欢把他们的病人安置的妥妥帖帖。如果有可能,他们会让病人住在有防火房顶的屋子里,就象保管金条一样,他们不会伤害她。可是他们也知道他们该做什么,一点流言蜚语就能毁了他们。我说的是真话,不过他们还得看看她,跟她谈谈;他们也得跟你谈谈。当然,你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问题。”
  我做出个怀疑的表情,“我知道吗?”我说道。
  他眯缝起眼睛。“别跟我开玩笑,苏。我们可不是现在才拴在一根绳上的。你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吗?”
  我耸耸肩,依旧阴沉着脸。“我知道。”
  “好姑娘。我会先带他们跟你谈。”
  他刚要把手放到我身上,我闪过去了,然后走开了。我回到自己那个小房间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了。绅士跟医生一道进来,他关上房门,站在门前,眼睛盯着我的脸。
  医生的个头儿都很高,跟绅士一样,其中一位颇为健硕。他们身穿黑色外套和有松紧的靴子。他们走动时,地板、墙壁和窗户都发出轻微的震动。他们中间,只有那个瘦的开口讲话,他是克里斯蒂医生,另一位在一旁看着。他们向我鞠了一躬,我也行了个屈膝礼。
  我行礼时,克里斯蒂医生轻轻地说道,“啊,我想,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如果我们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不会介意吧?我们是瑞富斯先生的朋友,我们听说他结婚了,新娶了妻子,都很好奇。”
  “是的。”我说道。“你说的是我的女主人。”
  “啊,”他又说道。“你的女主人。好的,这倒让我想起来了。她是谁?”
  “瑞富斯太太。”我说道。“结婚前是李小姐。”
  “瑞富斯太太,结婚前是李小姐。嗯。”他点点头。旁边那个默不作声的医生——格里夫斯医生——拿出一支铅笔和一个本子。发问的医生还在继续问:
  “你的女主人。那么你是——?”
  “她的仆人,先生。”
  “当然。那你叫什么名字?”
  “苏珊。史密斯,先生。”我说道
  克里斯蒂医生紧紧盯着我的脸。“你似乎有些犹豫,”他说道。“这是你的名字,你能肯定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我说道。
  “当然。”
  他笑了。我心跳的更剧烈了。也许他察觉到这一点。他好象和善些了。他说道,“好的,史密斯小姐,现在,你能否告诉我们,你认识你家小姐多久了——?”
  这有点象那次在蓝特街,我站在绅士面前,他让我讲那套编造出的身世。我跟他们说了梅费尔的爱丽丝女士,还有绅士的老保姆,我死去的妈妈,还有莫德的一些事。我说她以前好象是喜欢瑞富斯先生的,不过现在,新婚之夜只过去一周,她就变的非常伤心,对自己漫不经心,这让我很担心。
  格里夫斯医生把这些都记下来了。克里斯蒂医生说道,“担心,你是不是说,为了你自己的缘故?”
  我说道,“不是为我,是为她。我觉得她会伤到自己,她那么可怜。”
  “我明白。”他说道。“你喜欢你的小姐。你为她说了很多好话,现在,请你告诉我。你觉得,你的小姐应该接受什么样的治疗,才会让她好一些呢?”
  我说道,“”我觉得——”
  “什么?”
  “我希望——”
  他点点头,“继续说。”
  “我希望你们能收留她,先生,看住她。”我一口气说出来。“我希望你能把她收留到什么地方,没人接触到她,也没人伤害到她——”
  我的心几乎要悬到喉咙里了,我的声音被泪珠打乱了。
  绅士的眼睛还盯着我。那个医生拉起我的手,很随便地握着我的手腕。
  “好的,好的,”他说道。“你不必这么伤心,你的女主人会拥有你希望给她的一切。她是幸运的,真的,有你这么好,这么忠诚的女仆。”
  他拍拍我的手,然后松开手。他看看旁边的医生,再跟绅士对视一下,然后点点头。“非常好,”他说道。“非常好,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带我们看看——?”
  “当然,”绅士飞快地说道。“当然可以,这边。”他打开房门,他们转身,给我留个黑色背影,都要走了。我看着他们,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感觉——我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恐惧。我跟进两步,在他们身后叫起来。
  “她不喜欢鸡蛋!先生!”我叫道。克里斯蒂医生半转过身来,我原本抬着手,这时我手放下来。“她不喜欢鸡蛋,”我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管做什么饭。”
  我就只能想到这么多了。他笑笑,弯了下腰,姿势有点滑稽。格里夫斯在他本子上记下——或者是假装记下——“不喜欢鸡蛋”。绅士带他们俩进了莫德的房间,然后他回来找我。
  “你待在这儿,直到他们跟她见完面好吗?”他说道。
  我没回答。他关上我的房门。不过这墙壁跟纸一样:我听到他们的走动声,捕捉到医生提问的嗡嗡声;然后,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传来她高高低低的细微哭声。
  
  他们没有跟她待太久,我估计他们从我和克里姆太太这里,已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一切。他们离开时,我过去看她,绅士站在她椅子后面,两手抱着她苍白的面庞。他探着身子看着她,也许在轻声哄她。当他看到我进来,他直起身子说道,“看,苏,看看你的女主人。你不觉得她的眼睛亮一些了吗?”

她眼睛是亮的,眼眶里还有泪水,眼圈也是红的。
  “你还好吗?小姐?”我说道。
  “她很好,”绅士说道。“我觉得有朋友陪着,能让她高兴起来。这些可爱的家伙,克里斯蒂和格里夫斯,很会逗她开心;对了,苏,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见过,在一位绅士快乐情绪的感染下,有哪位女士没有笑逐言开呢?”
  她别过头去,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想掰开他的手指。他站在她身后,又捧了一会儿她的脸才走开。
  “我以前多傻呀!”他对我说道。“我请瑞富斯太太坚强点,在这么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一下平静的生活对她有好处。现在我明白了她需要的是都市的匆忙。格里夫斯和克里斯蒂也发现这一点了。他们非常希望能在切尔西跟我们相聚——瞧,克里斯蒂给予我们便利,可以用他的马车和车夫。我们明天就走,莫德,你觉得怎么样?”
  她原本盯着窗户,这时她抬起头望着他,一丝血色涌上她苍白的双颊。
  “明天?”她说道。“这么快?”
  他点头。“明天我们就走。我们要去一所大房子,那儿有漂亮安静的房间,优良的仆从,静候你的光临。”
  第二天早晨,她如往常一样,将鸡蛋和肉做的早餐推到一边;而我也没胃口吃早饭。我给她穿好衣服,眼睛没看她。我了解她身上每一寸每一分。她还穿旧裙子,就是那件沾了泥巴的,我穿了一件漂亮的丝绸裙子。她不让我换掉这件裙子,连出远门也叫我穿着,虽然我知道这裙子已经皱了。
  我想到穿着这件裙子回蓝特街,我无法相信,天黑之前我又能回到家里,跟萨克丝比太太见面。我收拾起她的包袱。我收拾得很慢,拿了些什么东西,我几乎无知无觉。
  一个包袱里装着她的亚麻衬衫,她的鞋,她的安眠药,一顶帽子和一把刷子——那是给她带到疯人院去的。其他的东西装到另一个包袱里。那是给我带走的。只有那只白手套,我想我提到过的,那只我收起来的白手套;包袱都装满了,我悄悄把它塞进裙子里面的胸衣里,贴着心口。
  马车来了,我们都准备好了。克里姆太太看着我们走到门口。莫德戴了块面纱。我扶着她从歪歪扭扭的楼梯上下来,她抓着我的胳膊。当我们走出农舍时,她抓我抓的更紧了。她在房里足不出户待了一个多星期。看到天空和教堂,她不禁有些退缩,仿佛感觉到轻柔的空气穿过她的面纱,扑面而来,象一只手拂过她面颊。
  我握住她的手。
  “上帝保佑你!妈呀!”当绅士付钱时,克里姆太太叫道。她站在那儿望着我们。头天晚上牵马的那个小男孩,这会儿又出现了,看我们走;另外还有一两个小男孩也跑出来看热闹,他们扭扭捏捏地站在马车旁,研究着马车门,黑漆底儿的门上有个旧金质徽章。车夫朝他们甩着鞭子,他把我们的包袱拴到车顶上,然后跳下来。
  绅士从我手里拉过莫德的手,把她送进马车。他盯着我的眼睛。“现在,现在,”他以一种警告人的口吻说道。“没时间多愁善感了。”
  她坐在车里,仰着头,他坐在她旁边。我坐她对面。马车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一把钥匙,好象是为了保险:车夫关上马车门,绅士就把门锁上了,然后他把钥匙收进口袋。
  “我们要走多长时间?”莫德问道。
  他说道,“一个钟头。”
  好象走了不止一个钟头。好象走了一辈子。天气很暖和,太阳直直照着窗玻璃,车厢里被烤的异常闷热,而车窗是固定住的,打不开——我猜想,这样一来,疯子就没机会跳车而逃了。
  最后绅士拽了拽绳子,合上百叶窗,我们就摇摇晃晃地坐在闷热和黑暗里,没有人说话。
  很快,我开始感觉不舒服了,我看到莫德脑袋靠在靠垫上摇晃着,不过看不出她眼睛是睁是闭。她手放在身前,双手紧紧握着。而绅士却坐立不安,他放开了领子,看着怀表,摘着袖口的线头。有两三次,他掏出手绢擦拭额头。
  每次马车放慢速度,他都要凑到窗边,从百叶窗里张望出去。
  这时马车走的非常慢,慢到好象停下来了,在转弯:他又凑过去看,然后坐直了,拉紧领带。
  “我们就要到了。”他说道。
  莫德转过头对着他。马车又慢下来。我拽拽百叶窗的绳子,把窗叶拉起来。我们前面是一扇带石头拱顶的铸铁大门,门里有一条绿色通道。一个男的拉开大门,马车朝前抽了一下,就走驶上了绿色通道。马车最后走到通道尽头的一所房子前。那房子就象布莱尔的李宅一样,虽然比李宅小点儿,整齐点儿。房子窗户上都钉着铁条。我望着莫德,想看看她会做什么。她把面纱掀到后面,以她惯有的呆呆的样子,从窗户上盯着外面。可在那呆滞的表象后面,我觉得我看到一种觉醒,或者说恐慌,正在冒出来。

“别害怕。”绅士说道。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也不知他是跟她说,还是跟我说,马车又转了个弯才停下。格里夫斯医生和克里斯蒂医生在那里等我们,他们旁边站着一个高大健壮的女人,她袖子挽到肘部,裙子外面系着一块帆布围裙,象个屠户一样。克里斯蒂医生走上前。他拿着一把钥匙,跟绅士收起来的那把一样,他从外面打开马车门。莫德听到他开门的动静,面露惧色。绅士把手放在她身上。
  克里斯蒂医生鞠了一躬。“日安,”他说道。“瑞富斯先生。史密斯小姐。瑞富斯太太,你当然还记得我喽?”
  他伸出一只手。
  
  他朝我伸出那只手。
  有那么一秒钟,我感觉到,一切安静极了。我望着他,他点点头。“瑞富斯太太?”他再次说道。这时绅士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起先我以为他要把我留在座位上;接着我就明白了,他是要把我从座位上拽起来。医生抓住我另一只胳膊,他们把我拽得弯下了腰,我脚牢牢踩在马车上。我说道,“等等!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别乱动,瑞富斯太太,”医生说道。“在这里我们会照顾你的。”
  他招招手,格里夫斯医生和那个女人走上前来。我说道,“你要找的不是我!你在干什么?什么瑞富斯太太?我是苏珊。史密斯!绅士!绅士,快跟他们说!”
  克里斯蒂医生摇摇头。
  “还是坚持着那老一套,悲伤的想象?”他对绅士说道。
  绅士点点头,没说话,仿佛他难过得都说不出话了。他要真这么难过就好了!他转身取下一个包袱——莫德母亲的包袱。克里斯蒂医生抓我抓得更用力了。“现在,你怎么会是住在梅菲尔镇威尔克街苏珊。史密斯呢?”他说道,“你不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吗?好了,你知道的。我们会让你认识到这一点,即便这要花掉我们一年的时间,现在,别这么倔了,瑞富斯太太!你会弄坏你的漂亮衣裳的!”
  我曾奋力挣脱,想摆脱他的把持。用他的话说,我平静下来了,我瞪着自己的丝绸袖子,瞪着自己的胳膊,我的胳膊因为饮食良好而日渐丰满光滑,我又瞪着脚边的包袱,包袱上的黄铜字母——M,和L。
  终于,就在那一秒,我想到了,绅士在我身上布下了怎样的肮脏陷阱。
  我嚎啕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猪!”我叫道,又挣扎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他。“你这个奸贼!噢!”
  他站在马车门旁边,拉着门。医生用力抓着我,脸色变得严厉了。
  “我的医院里不允许说这种脏话,瑞富斯太太,”他说道。
  “你个王八蛋,”我对他说道。“你没看到他都干了些什么吗?你没看出其中的名堂吗?你要找的不是我,是——”
  我仍旧在挣扎,他仍旧攥着我的胳膊;而这时,我的目光越过他,望向摇晃的马车。
  莫德坐在那儿,从百叶窗漏进去的一道道光线照在她脸上。她面庞消瘦,头发暗淡无光。她衣着破旧,那象是仆人穿的衣裳。
  她目光狂乱,眼里隐隐泛出泪光;然而这泪光之下,她的眼神冷酷无情。象大理石一样冷酷,象黄铜一样冷酷,象珍珠一样冷酷,那铁石心肠的眼神。
  克里斯蒂医生看我瞪着她。“嗯,你为什么瞪着眼?”他说道。“我想,你认识你的女仆?”
  我说不清楚。可是她能。
  她开口了,用一种颤抖的仿佛不属于她的声音说道,“我可怜的女主人,噢,我的心都碎了!”
  你以为她是一只小白鸽。小白鸽,我这个笨蛋。这个贱人什么都知道。她从一开始就什么知道。

第二部分 第七章
  在我的最初,我想我非常了解。那是我第一个错误。
  在我的想象中,有一张桌子,桌上都是血。我母亲的血。好多血,那么多血,多到令我觉得,那血如墨水般流动起来了。我想,为保护桌下地板,一个女人在下面放了个瓷碗,如此一来,我母亲惨叫的间隙也不平静了——滴答,滴答——那是血滴落的声音,如同机械交错的钟摆声。
  滴答声之外,有隐约的哭喊,那是疯子在尖叫,护士在呼喝怒斥。这是一座疯人院。我母亲是个疯子。那桌上有皮带,以防她挣扎着跳到地上;还有一条皮带捆住了她的嘴和下巴,免得她咬自己舌头。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被皮带绑起来了,她们怕她把我扯成两半。她们把我放在母亲胸前,我的小嘴寻找到母亲的乳房,我吮吸起来,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那个声音,母亲的血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这节奏宣告了我生命的起点,和母亲生命的终点。因为随即,滴答的节奏减慢了。我母亲的胸脯升起,落下,又升起;又落下——永远地落下了。
  我感觉到了,我吮吸的更用力,她们把我从她身上抱开。我哇哇大哭,她们就打我。
  作为疯人院护士们的女儿,我度过了生命中的头十年。我相信她们是爱我的。病区里有只虎斑猫,我想她们看待我,如同看待那只猫,用丝带打扮一下,把我当宠物养着。
  我穿着蓝灰色袍子,式样跟她们的一样,再围上围裙,戴顶护士帽。她们给我一条带子,上面有个钥匙环儿,拴着些小钥匙,她们还叫我“小护士”。护士们轮流带我睡觉,她们在病区值班,我就在后边跟着。疯人院很大——我觉得,对幼小的我而言,似乎更大——病区分成两半,一边关女疯子,一边关男疯子。我只能看到女疯子,我从不把她们当回事儿。有的疯子会象护士一样,亲我抱我;有的疯子会抚摸着我的头发,涕泪横流。我让她们想起她们的女儿。也有些疯子很难伺候,护士们叫我勇敢地面对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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