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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掌柜很现实,自家再有背景那也只是背景,又不是实力,为了避免被牵连,便把自己的二弟告给了谭良栋。兄弟分家分了几十年,感情已经很淡了。
另外三家的掌柜也相继而来,把自家的子侄辈带了过来给谭良栋请罪。到最后,还是有一家掌柜没来。
谭良栋当着四家掌柜的面,沉声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了,自己不抓住,那就不要怪我了!”说完后给站在自己身边的亲卫下令:“传令,抄李良家,查封所有的赌坊、窑子,但有抵抗,格杀勿论!”
早已守候在各处的第三营和带路的警察队立刻行动起来,穆村的赌坊全部被封,当场抓住二十三个赌坊的人和正在赌钱的上百名矿工,乌鸦岭上的窑子直接被刘文景突击,窑子的护卫都是些亡命之徒,看到大批人包围了自己,拿着武器硬冲。刘文景自然不会留手,直接下令格杀。最后,从隐蔽的三处窑子救出来二十五名姑娘,年龄都不大。窑子的管事被俘虏,直接给带到了真武山。
张应宸负责抄李良家,李良在穆村有三个赌坊,是他自己亲自开的,在谭良栋给出三天的期限后,他便想逃出柳林,只是柳林再次被封了,李良逃不出去,无奈之下,李良重金招收了一批以前柳林的混子,帮自己守大院。
李良家不是很大,张应宸直接让人围了李家,然后往院子里扔火把,很快李家就冒烟了,里面的人被熏得跑了出来,张应宸冷笑着把所有人都抓住,对李良的负隅顽抗很是不屑。
(本章完)
第37章 37。平息,白世镜()
真武山上,谭良栋在土豆地里,看着充满生命力的土豆苗,心情高兴了不少。余生拿着个本站在一旁,说道:“听庄户说,这土豆要比小麦糜子粟米好伺候多了,种下去浇几次水苗就破土了。”
土豆耐旱,谭良栋对这点很清楚,点头道:“浇水少就好,虫害、上肥方面怎么样?”
余生回道:“不好说,庄户说是这土豆以前从来都没见过,不知道怕什么样的虫子和适应什么样的地,不过目前看来土豆的长势不错。”
谭良栋笑笑不语,土豆是块茎植物,地上长得好并不一定代表地里长得好,一切还要再等两个月土豆成熟了才知道。依现在的长势来看,谭良栋最怕的全军覆没是不会发生了。
李鹤轩走到土豆地,对谭良栋道:“把总,人都带到了。”
“好,余生,庄户来了以后帮我问问他们地里是怎么上肥的,记录下来,我就先去了。”
“好的。”
原先的真武观大殿,在大火后,烧成了一片废墟,谭良栋把废墟清理了,清出一大片空地,被抓到的人全被押在这。
谭良栋最先让提上来的是窑子的管事,能做这种事的人自然不是硬骨头,一见谭良栋管事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道:“好汉爷,我错了,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这段时间赚得钱全都归您。”
管事的表现让谭良栋很是无语,这样的人手底下还能养住一批亡命之徒,看来背后还有人啊。“行了,别嚎了。说吧,你家老大是谁,手底下有多少人?”
“爷,您说的是啥?”管事的一脸迷糊。
谭良栋摆了摆手,两名士兵提着木棒走上前来,对着管事就是一顿狠揍。管事一顿哭爹喊娘后,终于老实了,不再耍滑头,十分老实的交待了自己的来历。
黄河没有长江水量充沛,特别是山陕交界处,故这一段的水运基本没有,但平阳府一带和河南交界的黄河水运还是比较发达的,但由于这块地方地处山西河南两地交界处,两地的巡抚相互制约,无法有效管控地方,长久下来,黄河上便成了一个势力的地盘,就是管事背后的黄河帮。
黄河帮什么都敢干,在较为平稳的年代,主要是贩私盐,兼或拐卖人口、拦路抢劫。山陕两地受旱灾影响,出现大量流民后,黄河帮便趁着这个机会诱骗或者抢掠流民中的年轻女子,然后再拐卖至黄河帮设立在各地的窑子寨子,被迫接客给黄河帮赚钱。
管事说到这时,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的怒火。第三营的士兵们在去年还都是田里劳作的普通人,即使参与了惨烈的战争,心底里还保持着基本的道德,在听到黄河帮如此卑劣的行为后,都眼神不善的盯着窑子管事。
谭良栋对此暗暗点头,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着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这是很重要的。
守卫柳林据点的小旗是牛凉,牛凉在当流民时他的妹妹就差点丢了,一想到要抢自己妹妹的很可能就是黄河帮的人,在一旁的牛凉就按捺不住了,站了出来,握着佩刀恨声道:“把总,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牛旗,这个管事交给你,记住,不要让他死得太痛快了!”谭良栋对这种窑子管事深恶痛绝,第一个揪他出来,就是没准备给他留活路。
不管管事的哀嚎痛骂,赌坊的老板们被相继提了上来,一个个的审了过去,凡是放了高利贷、印子钱的,一律查抄家产,高利贷、印子钱作废,手上有人命的全部送进最危险的煤矿里,没有人命的但充当了打手的送进刚设立的罪营。
谭良栋在土豆地时,就想过关于庄稼的施肥问题。这个时代,人们用的都是粪肥,基本没怎么经过处理,直接倒进地里。为了保证粮食不断供,谭良栋就打起了沤肥的主意,把全柳林的粪尿都收集起来,然后沤制肥料,要比以前的各家各户自己上肥要节约得多。正好赌坊、窑子、李良家雇的混子都给抓了起来,谭良栋便设了罪营,让这些人去沤制肥料,也算是为自己赎罪了。当然,谭良栋不知道,日后,罪营在私底下的称号是“粪营”。
李良家的混子们也都被打进罪营,剩下李良一人。李良怒视着谭良栋,不甘道:“谭良栋,你好狠!”
谭良栋听到这话,站起身来,厉声道:“我狠?李良,你家的赌坊,光高利贷就放出五十多份,打死了三人,逼得两家妻离子散,这才开了不够一个月就这样,要说狠,你可比我狠多了!”
李良知道自己基本没希望出去了,索性豁出去了:“哼,矿工自己要贷,那是他们自作自受!谭良栋,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把总,你把贺家老二给办了,哈哈,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张应宸拿着刀背狠狠地敲了一下李良,谭良栋不再理会李良,直接道:“这些人,该杀的杀,该关的关!”
“是!”
处理了祸害者后,剩下的就都是受害者矿工了。矿工们被谭良栋的杀伐果断给吓坏了,以前谭良栋可从来没有如此行事过。
看着这些蹲在地上的矿工,不是赌钱的就是逛窑子的,谭良栋的火就冒出来了。这里面的矿工,基本都是拖家带口的,拼着命在矿里挖煤赚得血汗钱,没有改善自己和自己家人的生活,反倒是进了赌坊或是窑子。若是可以,谭良栋真想让这些人送进那几个被关停的煤矿,让他们再次体验一下以前那种随时可能被埋在地下的恐惧。
最后,谭良栋对刘文景道:“文景,把这些矿工甄别一下,凡是欠下高利贷的,把契书收回来。剩下的,警告一番,放他们走!”
牛凉解决了窑子管事后,走到谭良栋旁边,道:“把总,能不能给我几天假?”
“你要干嘛去?”
“我想去探探黄河帮的底。”牛凉坚定着说道。黄河帮的做法,已经彻底把牛亮惹恼了,只要一想到黄河帮的所作所为,牛凉就恨得不行。
“黄河帮的人该杀,但你一个人不行。我给你一个任务,在你的小旗里挑五个能打的。”
牛凉还想说什么,谭良栋道:“牛凉,知己知彼,才能取胜,我教你们的忘了!选好五个人后单独训练一下,要把黄河帮给剿了,得需要一支精干的队伍。”
“是,把总!”牛凉听了这话后大声应道。
第三营一共六个旗,谭良栋准备在每个旗选五人,组建成一支小队。
很快,真武山上发生的事情传遍了柳林,被收回契书的矿工在全柳林人面前亮了一回相。刘文景一共收回十份契书,自去年谭良栋给所有矿工立了契书后,矿工的工作环境、收入都有了很大的改善,让矿工们格外珍惜手里的契书。
这次趁着刘文景收回了被套高利贷的矿工手里的契书,谭良栋规定,被收回契书的矿工,还可以进煤矿工作,但待遇就无法跟拿着契书的矿工比,少了年底的一份分红和煤的份额,契书的好处再次被强调了一番。
三天后,赌坊、窑子被打掉引发的风波渐渐平息,林把头带着个年轻的矿工来找谭良栋。一见面,林把头就问谭良栋怎么处理那收回的十份契书。
对此,谭良栋早有打算,就说道:“以后新进的矿工,工作超过一年的都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契书。”
林把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点头道:“把总,在矿工的心里,你永远是自己人!”
说完把站在自己身后的年轻人推了前来:“把总,这是白世镜,说是过来找你有事。”
白世镜年纪不大,跟谭良栋一般大,但谭良栋做把总都一年多了,身上少年人的影子基本给磨没了,“白世镜,你有什么事?”
“谭、谭把总,我想承包砖厂。”
“砖厂?”
“是的。哦,不是整个砖厂,我就承包一个烧窑。”
谭良栋好奇了,问道:“你承包烧窑要干嘛?”
白世镜犹豫了一下,道:“烧砖,卖砖。”
“卖给谁?”
“把总,这个可不可以不说?”
林把头听了这话,赶紧打圆场:“把总,白世镜年纪小,不会说话。”
谭良栋无所谓,岔开了这个话题,继续道:“你要承包这个烧窑,准备给多少承包费?”
白世镜咬了咬牙道:“三十两。”
林把头解释道:“是这个孩子在矿里干了一年攒下的。”
谭良栋认真了,一个有着自己追求的年轻人,并且为人还很踏实,换谁也不会敷衍对待,林把头肯给白世镜介绍谭良栋也有这方面的关系。“白世镜,你要承包烧窑,我可以答应,甚至可以免费承包,但你要先告诉我卖给谁。”
白世镜咬咬牙,说道:“把总,以前柳林的人们穷,挖个窑洞把土刮平后就住进去了。去年您来了以后,人们的收入高了一些,手里有了点钱,有不少人就准备在窑洞的土壁上筑层砖。我了解了一下,有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少。”
“好!”谭良栋听完以后眼前一亮,赞了一声,继续道:“白世镜,你的三十两银子我不要,烧窑免费承包给你。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烧出来的砖,质量必须过硬!”
“是,把总!”
(本章完)
第38章 38。黄河帮,米脂()
六天后,第三营下的六个旗共选出三十人,在真武山上集合。谭良栋从炼铁坊拿了三十三把打造好的钢刀,给包括自己、张应宸、牛凉在内的所有人配备上。张应宸拔出刀,拿手指弹了弹,赞道:“好刀!”
牛凉也在一旁点头,新打造的钢刀确实比从卫所军那里收缴的要好。
谭良栋让众人收好刀,严肃道:“这次的任务想必大家清楚了,是去干掉黄河帮这个毒瘤。黄河帮的大本营在河津渡口,离柳林有三百多公里,路途很遥远,是一个大考验。”
“大家,准备好了没?”
牛凉最先回应:“准备好了!”其余人立刻跟上。
“好,文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暂时负责第三营的工作,有什么难解决的多跟其他小旗商量商量。”
“是,把总!”
“好,大家出发!”
中途谭良栋经过了刘垣圪坮,到后坡去见了一次吴敏,说了自己的行动。吴敏觉得谭良栋太莽撞了,怎么说都是把总了,还如此轻易地把自己往险境带。
谭良栋对此倒无所谓,在黄河帮把窑子开进柳林,就让谭良栋对黄河帮起了杀心。
吴敏在听了黄河帮的所作所为后,很赞同谭良栋的做法,并嘱咐道:“去了晋南那边小心点。”
“必须的。”
谭良栋跑这么远对黄河帮下手,一是确实容忍不了这样的组织,二是在第三营搞一次长途奔袭,快一年没打仗了,有不少人懈怠了。
晚上,谭良栋到了交城,众人翻过低矮的城墙,到了交城镇内部。交城商会的会长梁赞家在交城镇南,谭良栋来到梁赞家,让守门的给通报。
守门的老汉见谭良栋一伙人,心里害怕,赶紧跑回家,叫起准备睡觉的梁赞。梁赞心里很不高兴,都这么晚了,谁还来找自己。
打开大门后,谭良栋直接进来,边走边说:“梁赞,这么晚过来打扰你,不好意思啊。”
梁赞看着陆续走进的人,睡意全无,追到走在最前头的谭良栋,颤着问道:“谭、谭把总,有、有什么事?”
“你人面广,跟你了解个事。”
谭良栋让剩下的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和梁赞进了屋子。“梁赞,你听过黄河帮没?”
“黄河帮?这……把总,你和他们结了梁子了?”梁赞小心翼翼的问道。
谭良栋看了一眼梁赞,道:“这么说你知道他们,来,跟我说说。”
梁赞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道:“这黄河帮,在晋南一带势力很大,河津渡口是他们的大本营,下面有二十多个分舵,遍布山西和河南交界的整个黄河河道,在绿林很有影响力。”
“还有呢?”
“还有,对了,这黄河帮在官面上也有人。”
“那这黄河帮主要干什么?”
梁赞听到谭良栋的这个问题,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把总,要说这黄河帮干啥,基本上很多人都知道。”借着,梁赞细细说了起来。
明朝初立时,太祖朱元璋在金陵城秦淮河畔大力兴建国营青楼妓馆,并还亲自为大院写了一副对联:
此地有佳山佳水,佳风佳月,更兼有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话。
世间多痴男痴女,痴心痴梦,况复多痴情痴意,是几辈痴人。
朱元璋学习管仲本是为了增加朝廷税收,但青楼妓馆建了起来,商人们没去,朝中文武大臣倒是常去逍遥,人人谈嫖,不要说增加朝廷税收,国库不倒贴就不错了。不仅如此,还造成了极不好的社会风气。
后来,朱元璋撤销了这些楼馆,随即商人们就在秦淮河畔建起了大量的楼馆,玩得花样越来越多。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秦淮河上的一部分脂粉气也跟着搬了过去。
到了如今的天启年,南北两京的这一产业各有特色。南方秦淮河的清倌人、扬州的瘦马,北方大同的姑娘儿、米脂的婆姨,是那些做楼馆生意的最喜欢的货源。
地处北方的黄河帮就是干这生意的,特别是民变以来,陕北大量流民四散,里面就有不少米脂人,只要找到机会,黄河帮就会抢掠流民中的年轻女子,再把她们拐卖到各地。
梁赞讲完后,谭良栋冷笑道:“米脂,这黄河帮真是在找死啊。”吴敏就是米脂人,谭良栋在和吴敏闲聊时,吴敏就夸过老家的姑娘,在陕北,米脂的婆姨(老婆)是很有名的,但这个是说米脂的媳妇勤劳肯干,谁家能讨到米脂的媳妇,那家里多半会兴旺。当时闲聊的时候,吴敏还对谭良栋开玩笑,有机会给他说一个米脂的媳妇。
若是让吴敏知道自己老家的姑娘成了楼馆口中的招牌,谭良栋可以肯定,吴敏绝对会暴怒,会让黄河帮的人知道什么叫后悔。
从梁赞家离开后,谭良栋带着人南下。河津渡口位于平阳府南部,过了黄河就是河南的地界了。
三天后,众人进了平阳府。平阳府境内多是平川,地方要比晋西北繁华,各县都有出名的晋商。在选中的三十人中有曾经来晋南跑过商的,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晋南话。
在路边的面摊上,谭良栋了解到,晋西北的流民并没有到达平阳府,平阳府的知府、推官只是在和汾州府的交界处加强戒备,并且戒备的多是一些衙役。平阳府境内的卫所早已败坏,败坏到连人都凑不起来。
了解到大致的信息后,谭良栋决定后续的路抄小路,加快速度。
河津渡口,晋豫交界处,黄河的河面不再像山陕交界处那样的狭窄。宽阔的河面上漂着十几艘画舫,灯火通明,黄河帮把这处河段称为小秦淮。
谭良栋到了河边,看着一拨一拨的人从渡口处登上小船,然后划到那十几艘画舫前,小船上的人陆续登到画舫上,远处还能听到画舫上传来的一阵阵笑声。给张应宸使了和眼神,张应宸会意,带了两个兄弟,在渡口处悄悄埋伏起来。
很快,负责接引顾客的人从码头上来,边走边骂骂咧咧道:“娘的,帮里的家伙跟个大爷似的,就让咱们出来跑腿。”
陪同的人也道:“是啊,帮主正在招待一位贵客,那些家伙就偷懒了。”
二人刚走到码头口,张应宸就窜了出来,一个手刀打晕骂骂咧咧的那个人,另外一个刚要喊,被跟着张应宸的两个士兵捂住口,同时踢向他的双腿,按在地上,直接打晕。
把两人拖向谭良栋所在处,谭良栋道:“泼醒,分开审!”
张应宸和牛凉分开审两人,两人被吓坏了,基本问什么就说什么。牛凉听完后,心中愤恨,直接一刀结果了这个黄河帮的帮众。张应宸没有动手,审完后再次打晕,直接给扔进了黄河。
今晚,黄河帮的帮主正在招待一位贵客,故黄河帮的骨干都在黄河上的一条大船上。
在渡口处,谭良栋让所有人再次检查了一遍携带的武器后,拿了三条小船,朝画舫中间羡慕的大船驶去。正在和贵客谈笑风生的黄河帮帮主还不知道,死亡正在接近。
三条小船先后逼近大船,黄河帮的大船船舷并不高,谭良栋可以用双手够得着。张应宸最先跳上船去,然后给谭良栋比了一个没人的手势,谭良栋低声道:“行动!”
很快,上去了十个人。在第十一个人往过攀时,黄河帮有人看到这边来,大喝道:“什么人?”
谭良栋不再掩饰,大声道:“迅速,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