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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5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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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游师雄看来,比起其父韩冈,韩钟性子上还是缺了点宽厚,少了些对下情的体谅和宽容。至少没必要送去宁夏,开革了就可以了。

    “现在好了,详检房内人都给你整治得服服贴贴,办事顺手多了?”

    “还算是老实。”

    “所以……”游师雄点点桌上一堆堆如山高的文件,从鼻子里出声:“嗯?!”

    游师雄是玩笑,怎么按缓急安排文函递送是他们这些枢密使吩咐过的,不是韩钟自作主张,韩钟也只是笑,“六丈要是嫌小侄不堪使唤,也把小侄发配出去就好了,雄州定州不嫌远,大同神武不嫌差。”

    “美得你的,”游师雄笑骂,“这时候,哪里还有那么好的差事给你?”

    韩钟眉眼一动,指了指东面,压低声线问,“真的要打了?”

    游师雄笑容变得浅淡了点,“还在议。”

    韩钟察言观色,又说了两句闲话,就告退离开。

    离开时脚步有点急切,哒哒哒的就走了。

    对他来说,其实有游师雄‘还在议’这一句就够了,游师雄的性子韩钟清楚,不是基本上敲定了,他一句都不会泄露。

    看见一转眼进取的年轻人连背影都不见,游师雄暗暗叹气。

    看起来,这位宰相家的衙内是真心想接他父亲的班。

    自己真的是比不上。

    说到底,游师雄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只是机缘巧合,才生到了这个位置,并不是为了这个位置才努力。这一点,跟韩钟一等显贵家的后代就完全不一样了。

    很早以前,早在游师雄他考上进士之前,甚至还要早,比拜在横渠先生门下也要早,刚刚读书的时候,被父辈带着看过新进士回乡时的盛况,又见识过范仲淹、韩琦这一等执政镇守关西时的威风,曾经幻想过起居八座的身份和生活。不过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给惊醒,费尽心力才考了一个进士出来。本想着一辈子就在关西的崇山峻岭中度过了,没想到却出了韩冈这一个的师弟。

    再看看桌上,游师雄又是一叹气。跟韩钟说了几句,算是歇了一会,接下来,还得继续处理这些公事。

    铁路上的事从来不少,勘察、建造、保养、维修、护卫,仅仅是铁路线要安排的事就让人歇不下来,而运营方面的事务,更繁琐上十倍。而军中事,铁路相关则只占三分之一。事难且繁,日日如此,案牍之间,的确消磨人的志气。

    拿起笔,申状上的文字在眼中却变成一团团墨迹,韩钟的话又在心中响起,逗起了游师雄的心事。

    章惇的确有开拓之意。

    这正是最近都堂会议上正在密议的要事。

    虽然宰辅们应该都没有泄露,但从韩钟的试探上,可以肯定,下面已经是传遍了。

    游师雄低声冷笑。果然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做官的,不耳聪目明一点,一辈子都难升上去。

    中国人口日多,食指浩繁。宰辅、议政们很早以前就有了共同的认识,要不然就多开工厂,让人有工钱赚,要么就开疆辟土,让人有田地种。总之,必须要让新增人口,以及无产无业者,能够得到足够的口粮,至少保证温饱和性命。

    有识之士能真正认识到这一点,普通点的官员,揣摩上面的心思,却也能得到同样的认识。

    但能够在其中分到一杯羹的,可就不多了。

    如韩钟这样的身份,却不但能分到一杯羹,而且还是最早分到的一批人。

    不止是家世,还有资望——虽说资望来自于家世,但资望就是资望。韩冈能给他儿子准备好一个上佳的戏台,但能把戏唱好,还是得靠上台的人自己。

    韩钟有铁路,有领军的经验,有在都堂工作的经历,每一任都有着杰出的表现。有军功,有政绩,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第二任通判资序,等明年,完全可以去边远一点的地方做知军知州。

    完全是韩冈当年经历的翻版。

    韩钟在都堂内被人戏称为小齐公,并非仅仅是因为他是齐国公韩冈的嫡长子,而是经历、能力和性格都酷肖其父。

    他升得快是有议论,但出生入死多次,谁能仿效得来?章惇的儿子学了他,就死在了日本。

    游师雄对韩钟很看重,却并不是因为韩钟的身份。

第268章 长风(五)() 
既然是看重,游师雄就不会将韩钟约束在都堂中。

    尽管对于绝大多数有心上进的官员来说,这里是梦寐以求的青云之阶,若得一宰辅垂青,便是飞黄腾达的开始。

    可在韩钟这等有着足够才干又向往挑战的年轻人而言,最危险最激烈的位置,才是他们施展才华的地方。

    圈养在中枢,不是看重,而是养猪。

    韩钟今天的态度,已经说明他想要去更危险的地方建功立业。

    游师雄就是从兵锋中争出一头地,韩钟的父亲更是从征战中起家,看到子侄辈不失父辈气概,不愿坐享恩泽,对此,游师雄只有欣慰,只有勉励。

    但是,游师雄的观点只属于他个人,枢密院中,有人跟他截然相反。

    “子钧去河东?这是韩玉昆的意思?”同一座小楼内的另一间房间,张璪一听游师雄提起,便用陡然变调的声音质问着。

    一些重要议题的都堂会议前,枢密院内部一般会先开个小会,协调一下内部的意见。韩冈离任之后,章惇一家独大,李承之毫无拮抗之力,铨选、升黜、度支,两年不到的时间,就陆续被章惇掌握在手中。至于黄裳,常与章惇争执,只是没用,近来都堂内说话都没人听,连存在感都没有了——世间流言,就说是‘黄公哓哓,李公诺诺’,一个吵吵嚷嚷,另一个唯唯诺诺,却是什么用都没有。

    他们能掌握的,就只是韩冈离开时,所划下的底线,而那还是远在关西的韩冈,用他手中的力量所背书的结果。

    章惇强势如此,西府诸公自然而然就会有合力相抗的趋势和需求。但这并不意味着西府当真能够团结一心,与章惇斗到底。

    熊本在河东吃了大亏,更加依附章惇,藉此保住了自己在西府内的位置。有他在,枢密院就无法握成一个拳头一致对外。

    这种情况下,枢密院内部中坚层的官员就显得十分重要了。枢密们的权力多寡,有很大一部分是通过他们体现出来的。掌握了详检房的韩钟,就处在极关键的节点上。有他在,就能彻底孤立熊本。

    不过,这也因为他是‘韩钟’!换做其他人担任详检官,即使立场与韩钟相同,彻头彻尾站在西府熊本外的其他成员一边,没有韩钟的身份,能发挥出的作用大概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只从自身地位的角度来考虑,张璪也不希望韩钟就此离职。

    就算是韩冈亲自为他儿子做的安排,张璪也要问个究竟。

    他在枢密院十年了,韩冈离任后,完全可以进入中书门下做宰相。当时是与韩冈定下了盟约,又想着与其到东府受章惇的鸟气,还不如在西府里称大。

    就算东西府如今以都堂为一体,军国重事皆会商,但东西两府的职权范围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要是在西府还要受章惇欺压,还不如去做个闲散宰相,回家养老去。

    “玉昆说过,若有机会,可让他家二哥多历练历练。”

    游师雄想起韩冈当初离京托付自己时的神情,就有些想笑,父子天性,纵圣贤亦难免,不过当游师雄问起韩冈,有事需韩钟奔赴兵凶战危的地方该如何,韩冈的回答是‘为国事,无妨。’

    “河东缺人啊。”游师雄强调道,“秦琬说过很多次了,韩钟也请求过很多次了。”

    如果当真是九死一生的去处,游师雄肯定不会推荐韩钟,可如果只是要冒点风险,别人能去,韩钟也能去。

    再说,以韩钟的才干,以及他出马后,必然会随行的那些精锐的家丁护卫,游师雄在京中找不出更好的人选了。

    张璪瞪着游师雄好一会儿,皱着眉头说,“河东再缺人,也不会只缺一韩钟。要历练,枢密院中也足够他历练了。”

    河东的确缺人,但并非缺韩钟。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天下那么大,哪里找不到能够替代的人选?韩钟虽然出众,可也不是他父亲和外祖那等‘安石不出,奈苍生何’的人物。而西府之中,倒是须臾离他不得。韩冈刚走的时候还好,这半年来,张璪过得着实憋屈。

    游师雄一时默然,张璪见状,又低声相劝,“你师弟安坐长安倒也罢了,可这一回连儿子都不要了,何至于此?”

    “有王舜臣看顾,何来不要之说?”

    “有主帅看顾又如何?兵凶战危,从没万全之说。北虏在日本驻兵何其之少,王师远征时,京师中戏称是‘近日登莱殊乏军用,且发三军,就食东瀛’,杨从先和向良都说‘克期三月而还’,最后怎么样,王师横扫东瀛,就是在辽舰偷袭之后,也只死了两百多,可其中就有一个章衙内。那还是没有援军的日本,想想到了北虏本土上,辽主一声令下,上百万兵马随时来援,王舜臣自身亦难保,何论韩钟。”

    说得口干,张璪抿了一口茶水,对游师雄苦口婆心,“北虏入寇,遣嫡子迎兵锋,若论公而无私,已经没人能说玉昆不是,何必让子钧再蹈险地?”

    张璪的想法,游师雄一清二楚。

    因为他的出身,韩钟在中枢里所能起到的作用,远胜过一位议政,接近于宰辅。张璪要应付咄咄逼人的章惇,帮手永不嫌少。

    “北讨在即,章相独揽大权已成定局。”游师雄提醒张璪正视现实。

    议政会议已经通过了北讨之议,章惇顺理成章的就利用各种准备工作,把西府逼到了墙角底。这一现状,张璪都改变不了,何况韩钟?

    游师雄早认清了现实,只是没有拖章惇后腿的打算。中国与北虏几百年的恩怨,还是早一点画上休止符比较好。

    “说得好轻松,章惇独揽大权已成定局。想一想,到时候,章相公威福自用,赏罚由己。韩子钧立下再多的功劳,章惇一句话就能给抹去……”

    “如果章子厚是这种人,我们也只能束手待毙。”游师雄摊手,“争是争不过。不过……”语气忽然一变,“三数年内,国中必有一场大乱。当轴焦头烂额,可没时间顾忌其余。。”

第269章 长风(六)() 
‘大乱?!’

    回到家中,张璪犹自冷笑。

    游师雄的提议,还有韩钟的决定,更重要的是韩冈的隐瞒,让他难得的动了真火。

    梳洗更衣的时候,服侍他的仆婢们没一个敢大声出气,就连新近最得宠的一名小妾,也没有了往日的撒娇痴缠,只畏畏缩缩的帮张璪整理好衣襟,就躲到了一边。难得遇到主人盛怒,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倒不是说张璪平时脾气有多好,而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能让他、敢让他生气了。

    头上没有一个皇帝压着,下面没有口舌生毒的御史盯着,作为枢密使,西府之长的张璪,基本上除了缥缈不可测度的天数外,没有什么需要畏惧的对象了。即使章惇、韩冈,也要对他表示出足够的敬重。相反的,他只会是别人畏惧的对象。

    不过,终究还是会遇上一些违逆他心愿的事。

    这种时候,张璪就分外感觉到自己在权势上与章惇韩冈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一旦这两位宰相或前宰相有了确定的计划,那么他张璪赞同也要执行,反对也要执行。

    即使张璪觉得所谓的大乱,不过是议政会议上重复了许久的陈词滥调。

    人口土地粮食之间的矛盾,在议政会议上已经讨论了好几年。

    不断向外拓张的原动力,除了百年夙愿,更多地还是对国家利益上的好处。

    化解内部忧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耕者有其田。所谓人皆有食,天下必安。汉时授田,唐之永业,用意皆在此事上。但田有数而人无尽,当田地数量赶不上人口增长,兼并又让更多自耕农丧失土地,工厂又吸纳不了太多工人,一台机器能顶几十个人,在自然学会注册的

    可国内田土皆有主,又不能像那些读书读坏了脑袋的儒生说的那样,重开井田——韩冈的老师张载说过开井田,王安石也说过,可真正开始做事了,哪个都不会以为真的能让井田在中国重现——家国内,没有土地,那就只能向外去抢。

    只要打起了仗,有了收益,就像是锅炉上有了减压的阀门,失地的农民有所依归,哪里还能闹出乱子来?

    不过游师雄既然这么说了,又把韩钟送去了河东,那么所谓的大乱,不管有多少的理由说不可能,还是一定会发生。

    张璪的怒火正来自于此。

    韩冈和章惇,又不知在搞什么鬼了!

    游师雄之前会透露消息,已经是准备把事情给个交代了,可在这之前,韩冈和章惇定然是筹划了许久,等大事将成,再无人能够阻止,才授意游师雄此等亲党对外透露。

    张璪就因此一肚子火,压根没去问韩冈跟章惇到底打了什么鬼主意。现在火气还是没消,理智倒是回来了一些。

    在书房中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张璪唤来了身边得力的都管,“拿我的帖子,去升节坊请冯四掌柜过府一叙。”

    张璪暂时是不想再看游师雄的那张脸了。之前一句不问,游师雄眼神中的惊诧,倒是让人有几分解气,可要是现在再回头去找游师雄,那可就是丢脸了。反正是要找人询问,冯从义是更好的选择。

    都管得了吩咐,没有立刻奔走,多问了一句,“是韩相公家的四掌柜?”

    “嗯。是他。”张璪忽然醒觉,看了那都管一眼,改正道,“就说我请韩四先生。”

    冯从义在江湖中,人称冯四先生,冯大财神。不过场面上他还是韩冈四弟,代替韩冈在家乡奉养父母。十几二十年来,避免了韩冈事亲不孝的指责。

    京城之外,冯大掌柜的名号震天响,京城之内,冯从义的名号同样震天响,只有官场上,一应官员都在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亟需要忌讳的地方。张璪得了都管的提醒,反应过来,却也不会去故意惹人不痛快。

    老都管带着张璪的名帖赶去请冯从义,没留意张璪在他的背影后暗暗自语,“这当口进京,就知道没好事。”

    ……………………

    来自当朝枢使的名剌,底色浑厚,仿佛漆器年久后的色泽,全不似世间常见的大红洒金帖的俗气,冯从义拿在手中,却也没多看,随意的递回给下人,“这帖子,还回去,受不起。就说我蒙枢密不弃,致书相邀,不胜欣喜,今晚便去拜侯。”

    “没说什么事?”韩钟在旁好奇的问。

    “大虫请客,可是好相与的?”冯从义冷笑,“这当口进京,早就知道不会有好事。”

    “哪里能说没好事?”韩钟笑道,“昨儿不是才签了三十万贯的约吗?”

    “七百二十台机器,只其中两百台船用蒸汽机,按去年的价,就能卖三十五万贯。今年把剩下的零碎加上去,就只能卖三十万。这是好事?”

    韩钟讶然,“怎么被压得这么狠?”旋又恍然,“又有哪家不开眼,想要开机械厂了?”

    关西能生产各色蒸汽机和火车机车的大型机械制造厂有三家,每一家都有平安号和顺丰行的入股。加上几十家小型机械厂所组成的机械联合会,占据了天下机械产品销售八成以上的份额。剩下的份额,又有很大一部分是将作监辖下的官营机械厂拿走了。

    官营机械厂主要为铁路、军中和官府提供机械产品。民用产品的市场,全是关西的天下——其实当年为官营制造占据的农具,现在也基本上都是关西造——所以这钱赚得就很开心。

    独食吃得如此之美,机械联合会当然就不希望有人来分一杯羹,一旦有哪家不开眼,就立刻开打价格战。之前福建商会曾经想要开设属于自己的大型机械厂,开发并生产最新式的蒸汽机,工厂建到一半,机械联合会把售价降了三分之一,福建商会一看这价格比厂子建好后的预计成本价都低,投资人一个个都没了信心。韩冈与章惇商议了之后,又将章家的资本拉进了机械联合会,在海州合股开办新厂,这一下子,福建商会再没人提起自建工厂,价格也随即涨回去了。

    这就是垄断者的手段。面对奋起直追的竞争对手,直接用倾销来巩固市场份额,让他们无利可图,甚至血本无归,以此来震慑后来者。有福建商会在前,事情过去也不久,韩钟很难想象还有人不开眼的想捋虎须。

    “是横渠书院的一个学生,有了点发明,跟会里没谈拢,就带了技术出去,找了人投资。”

    关西的发明创造,现在基本上都先在自然学会里注册专利,然后有的是委托给自然学会授权,并收取权利金。有的则是自己拿着专利去跟人谈。谈不拢的情况不少,但离开关西找外人的却不多。

    韩钟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是李宝?他找外人了?”

    冯从义点点头,“如果给他起了头,日后还不知有多少人会跑。所以这一回就做得狠一点,让他们不敢再逾越雷池一步。”

    “他找的谁?何不更狠一点,等工厂办起来再下手,让他背一辈子债好了。”

    冯从义瞥了韩钟一眼,“有你岳家,想想还是放放手了。”

    韩钟干笑,他娶得是富弼的孙女。富家越界,反击一下没说的,但下死手就不合适了,“多谢四叔。”

    “你这一谢,可是值五万贯哦。跟安福号的这桩买卖,京里面不敢做主,所以还是为叔来走一遭。”冯从义叹息,“这世道,钱越来越不好赚了。”

    韩钟诡笑:“陶朱公亲举玉趾,只为区区一掌之数。侄儿是相信的好呢?还是不信的好呢?”

    “小鬼头倒是越发精乖了。的确是有别的事要处理一下。”冯从义瞟了一眼一脸期待的韩钟,“不过你别多问,还不是对你说的时候。真想知道,写信问你爹去。”

    韩钟只能一撇嘴。他四叔这么说了,肯定是没办法追问了。心底有点不忿,他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还是被当小孩子看。

    “还是想想你岳家办新厂的事。”冯从义岔开话题,起身推开窗户。夜中的寒气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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