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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5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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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怪不得卢舍人窃人文字。如今进士科是经义策问,诸科考刑名、工程、算数,至于文学,不用考就没人学,现在的中书舍人,连四六文都写不好了。不抄袭怎么能让章相公满意?”

    韩瑾说着话,与王寀一起走到隔邻的读书室,桌上摆着管库奉承王寀的茶水菓子,韩瑾很自然的就把茶盏盖掀起来,见着黄绿茶水中根根舒展的白毫,就嘿的一声,“竟是太平先春,舍得下本钱呐。”放下盖子,就冲外扬声,“周提举,可不能厚此薄彼。”

    管库听到话,哪还敢有什么推搪,更不敢厚此薄彼。就赶上来赔笑赔话,又照王寀的茶点,给韩瑾又来了一份。

    见韩瑾大模厮样坐在对面,喝茶吃菓子,王寀皱了皱眉,私人的清净地被他人侵入,让他有些不痛快,“可有事?”

    把一块红紫色的粘糕塞进嘴里,韩瑾含含糊糊的反问,“道辅你来此是为习学公事?”

    韩瑾吃相没有半点世家子弟的样子。王寀更皱眉,“那就没事了?”

    “有事!”韩瑾一口茶喝下去,“道辅可知,宗议政这一回又要出使辽国了,还准备在都堂里挑一位副使同去。”

    “德全兄是准备举荐小弟?”王寀明知故问。

    韩瑾闻言,掏出手巾擦了擦嘴,就起身避席,冲王寀一揖到地,“请道辅兄助小弟一臂之力。”

第265章 长风(二)() 
书库中的茶会后,韩瑾回到了中书礼房的独栋小楼。

    沿着狭窄的楼梯,走进二楼公厅,在内间的门前问道,“检正可在?代我通传。”

    被他拉住的小吏还没说话,门内传出声音,“是德全吗?进来吧。”

    韩瑾推门入内,黑漆宽面的桌案之后,一名中年从公文堆里抬起头来,就问:“怎么样了?”

    礼房检正的问询,韩瑾轻快的答道,“总算是答应了。”

    “好。”中年满意点头,把手中笔也放下了,“只要王寀不出来,回头德全你自请随行,就没人能争得过你了。”

    “其实可以不用去找王十三的。”韩瑾在中年对面坐了下来,“他镇日喝茶看书,日子过得悠闲自在,都堂啊!”他啧着嘴,多有几分羡慕嫉妒,“得多想不开才会去辽国?”

    “只是不想让他出来碍事。王寀此人,口疏行狂,小器速成,本不足为虑。只是如今正当时,得做一防备。”

    想起方才书库中,王寀毫无顾忌的把他人阴私随意揭开,韩瑾就不由点头。能把人置于死地的把柄,却毫无意义的丢出来,这可是在中书门下,不是街头巷尾,邻里间说人短长。

    中书礼房检正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筋骨,回头看着韩瑾的反应,又反过来叮嘱,“虽说如此,你也不能小瞧他。王寀自幼聪慧,傲而无礼,只是因为他靠山太硬,任谁妨碍不得,故而毫无顾忌。故枢密副使幼子,太尉亲弟,关西的那一位也把他视同手足,李相公都让他三分。而德全你……”

    韩瑾摊开手,笑着:“是啊,我就只是宰相侄孙。”

    “隔得太远了。”对韩瑾讽刺的口气,中年瞪了瞪眼,“若不是有这奢遮的靠山,去岁进士科的探花郎,即便位在榜眼,也不可能甫释褐即入中书,除授习学公事,而且还是在中书五房中最重要的孔目房——状元郎都出外了!你也是在外四年才调入都堂!”

    “还是在礼房,”韩瑾拖长声调,故作唉声叹气,“没法儿比啊……”

    中年瞟了不正经的韩瑾一眼,“更不用说在都堂内外,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书库你刚去了,原来可没那般干净。周明金不是勤勉的人,也不是大方的人。春日宴集,他总是想方设法要躲掉他的那一份。可王寀面前呢?太平先春,张二娘家的赤豆黏糕。”

    “啊?!”韩瑾讶然,“这都知道!”

    “都堂里面没秘密。”中年平静的说道。

    ‘只是对某些人吧。’这话韩瑾倒是没敢讲出来。

    中年道:“靠山硬,运数强,还有一个进士出身,人人奉承,他可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吧。现在是多承辅道公的恩德,小子终于有了去北虏游历草原的机会。”

    “第一,北虏伪帝不在草原上,他金帐已经在辽阳两年了。”中年板起脸,“第二,正经说话。看到你这模样,点头都会变摇头。”

    “如命。”韩瑾一派虚心受教的模样。

    中年暗暗摇头,方才他说王寀,可韩瑾何尝不如此?世家子弟,年轻时往往一个模样,能有改变,多是在一番经历之后。

    西府中的另一位衙内,出外一回就换了性子,都堂中的人望,远不是王寀、韩瑾能够比较了。

    希望他出京一回后,能有所改变。

    已经两年了,天下又要起变化了,大丈夫进取,可就在此时。 

    ……………………

    “韩瑾找十三叔你作甚?”

    王寀找过来时,韩钟正在检查着州郡发来的申状。刚看过几本,下面的吏员就又搬来一摞。

    韩钟是枢密详检官,相当于中书检正官在西府的位置。

    习学公事的王寀能有空喝茶看书,韩钟却没空闲——如果王寀想做事,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的。可王寀来都堂后,便想尽办法躲懒,很快就没人劳烦他老人家了,而韩钟却从不推脱。

    韩钟是是一边跟王寀说话,一边理事,嘴皮子不停,手上的笔也不停。

    王寀却也习惯了韩钟的忙碌,不以为异,把韩瑾的事说了。

    “难怪。机会难得啊。”韩钟忽然话停笔停,把守在门外的吏员叫进来,将正批复的公文递过去,“给陈公辅送回去,简直乱来。”待吏员应命要走,他又吩咐道,“让陈公辅快点改好,我四点前就要呈递上去了。”

    “又是陕西房?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陈公辅太心慈手软了。”韩钟道。

    “他不是在榆林一口气杀了三百多闹事的黑山奴吗?这还心慈手软?是胆子变小了吧。”

    “这的看他接下来怎么做了。”

    老吏欺官的戏码,哪里都少不了。虽说是陕西故人,但自己不强硬起来,韩钟也不便为他擅作主张。

    “不说他了。你这边当真没有想法?宗汝霖从辽国回来没多久,可就是议政了。”

    宗泽出使辽国,却因战事爆发,被扣押下来。在虏年余,方得脱归。不过宗泽在辽,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暗中与他勾连结交的辽国大臣不少,更搜集到了许多机密。回来后,宗泽就从枢密院一路升上去,转年过去,就是议政兼枢密院直学士了。

    “也有可能被抓起来嘛。”王寀嬉笑着。

    “契丹人没这个胆子。已经两年了。”

    “……是啊,都两年了。”

    两年前,继承法立,韩冈出京。紧接着太后主持册封太子,世人皆谓天子崩殂在即——不论是什么原因。但如今皇帝在福宁宫里活得好好的,只不过依然毫无所出。

    河北之战也是两年前结束,以涿州归宋而告终。双方暂且休兵,回去各修城防。不过辽国失去涿州之后,对保住幽燕再无信心,大批工厂搬迁到东京道上,闹出了许多事,幽燕汉人纷纷逃奔南下,许多汉家豪族都遣人入京,约为内应。如今听闻伪帝耶律乙辛已经病入膏肓,太子耶律隆监国,正四面出兵,要扑灭此起彼伏的叛乱。

    河东方面的战事,同样是在两年前休止。王舜臣在最后阶段领军出河东,整合了当地残兵败将之后,五万大军直扑大同,鏖战月余,终于拿下了一片废墟的西京大同。此战损失消耗皆不在少数,王舜臣心有余而力不足,已经无力继续追击,河东之战便到此为止。

    之后的两年,河北河东,一时平靖无事。宋辽两国千人以上的大战,有过几次,却都不是在河北河东。

    西北方面,中国势力不断北进。阻卜部落渐次归附,但一年前,神火右军受命西征,三战连灭阻卜三十余部,十数万头颅在阻卜大王府筑起京观,一下又把阻卜人的胆子给打消了,老老实实,不敢再有动静。连带着去勾连阻卜的兵马,也吃了一个惨败,整整两个指挥全军覆没,折可大、种朴都受了不轻的处分。

    越海东向,海军再次东征日本。这一回,彻底解决了岛上的契丹人及其附庸,露布入京,还只是一个月前的事。损失不大,功劳不小,给章惇涨了很大的脸。

    至于其他方向上,一片太平。走了王舜臣,就西域都太平了不少,黑汗苟延残喘,国中各部都在转着取而代之的主意,没谁敢去找不痛快,要从官军手里夺回失去的河中之地。

    两年前大战的消耗,如今也补充得差不多,稳妥一点,明年春来出兵,性急一点,三个月后就能在河北动手了。

    这时候出使辽国,目的绝不是和谈,而是为了之后的战争。

    功劳,可就在其中。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对韩钟的劝诱,王寀摇头,“做行人亦非我所好。”

    所谓行人,亦即使者。行人出使,可观敌国之君臣:左右执事,孰贤孰愚?中外近人,孰贪孰廉?舍人谒者,孰君子孰小人?得其情,因而随之,便可就其事。

    “这可是大功啊。”韩钟叹息,旋又问道,“十三叔欲为何事,参谋军事,还是筹措武备?”

    王寀一挥手,扬声道,“若能统虎贲,总六军,征伐不臣,成先君之盛业,自当优而为之!”

    “…………”

    “哈哈。”王寀一声笑,冲一脸不以为然的韩钟挤挤眼睛,“我要是这么说,是不是会被骂回来?……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虽狂诞,也不敢妄造此言。”

    “我自幼喜文不喜武,北讨之事,非吾能及。”王寀笑笑,“不过我观今日之世,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

第266章 长风(三)() 
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

    王寀的话,韩钟深以为然。

    但王寀的担忧,韩钟却不以为然。

    按他父亲韩冈的说法,萧墙之内,从来都不会没有矛盾。

    外部有矛盾,内部有矛盾,最终只看哪个矛盾更大,更迫在眉睫。首先解决主要矛盾,这是处理问题的正确方法。如果弄不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区别,那铁定会铸下大错。

    以如今中国之大,中国之强,内忧自然远大于外患。

    中国周围,不是藩属,就是羁縻附庸,稍有点声气的黑汗垂死待毙,为患百年的契丹苟延残喘。

    要说矛盾,肯定是内部更加尖锐。

    所以王寀的担忧,无谓,且毫无意义。问题一直都是存在的,人人都知道的这一点,关键在于解决,而不是指出。

    而王寀却像是绝大多数读书人一样,看得见问题,却给不出一个有用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送走了王寀,公厅内恢复了平静。详检官公厅外的走廊上,脚步声时时响起。枢密院主楼内,官吏奔走往来,日以继夜。

    都堂荷天下之重,这是一点也不夸张的。

    每一天,都堂都要收到数以千计的文函、申状、奏表,都要批复下达同样数量的堂贴、札子。

    韩钟详检官的一天,平均要亲自处理四百件以上的文件,加上他手底下的官吏,轻而易举就破千数。

    每一份公文的背后,都交织着矛盾、争执、妥协、交换,满满的都是利益。

    而只要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么天下必至太平。

    帝党潜伏窥伺,朝堂看似平静,却暗波重重,可只要天下安靖,百姓不惊,朝堂上就翻不出浪来。

    但是,难点就在这里。

    韩钟曾经听他父亲说过,人的需求有五级,最下三级是温饱、安全和人情,对升斗小民,只要满足这三条就足够了——吃饱穿暖,太平无贼,家中和睦,闲暇时可以看看球赛马赛,与友人一起喝酒聊天,如此足矣。

    但就执政者而言,最难满足的就是这一事。天下百姓人数亿万,再小的需求,配上如此多的数量,都会变成宛如天上星辰般庞大的数字。故而天下大治,非圣贤不可为也。

    虽然秉政的章相公是开国以来数得着的名相,但要达到圣贤的等级,感觉还差上不少呢。

    韩钟身处中枢之地,所见所闻,对天下局势,比常人更加了然。

    中原兼并成风,自耕农失地越发严重。南洋稻米,关西布匹,如潮水般涌入市场,旧日中原男耕女织的小农生活被彻底打破。

    仅是京畿,三年以来,因各种变故,外迁实边的京籍百姓就多达两万,已经超过京府总户口的百分之一了,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

    没有了自己的土地,只能给人做佃农。但自从蓄养牲畜成本大幅下降,各色耕作收割的农具机器普及之后,就是上门做佃农人家也不要。

    要是有能照料牲畜,能保养农具、机器的手艺就罢了,什么都没有,就只知道挥锄头出力气的村汉,如今哪里都吃不开。

    几个雇工加上几头牲畜或机器就能把田地照料好,还要分给七八家人去种?纵横阡陌占去的土地亏不亏?田主夺佃引发的人命官司,这几年便不绝于耳。农民群聚闹事,甚至揭竿而起的都不少见。

    虽说还比不上旧年的魔教之乱,并没有出现能够攻打州县的大股贼寇,可各地上报的盗贼消息,以及出剿后的捷报,韩钟的案头上,天天都能看到。这边一两个,那边三五个,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年就有三五百人了——这只是开封府。

    京畿之外,中原各路,因贫而无产而被迫迁移的百姓少说也有几百万人。以至于各种原因被抓、最终发配烟瘴地的贼人,年年破万。

    说实话,这么多无业百姓,放在前朝,甚至二三十年前,便少不了一场席卷数路的大乱。

    怎么办?

    韩钟听到的教诲是:内部矛盾外部解决。

    就像是高压锅炉,必须装一个减压阀,给超过锅炉压力限度的蒸汽一个安全的去处。

    过去各地无业流民是去陇右,去西域,去云南,去南洋,如今更能去日本,去涿州,去大同,日后还能去幽燕、云中、辽东、高丽。

    总之,就是移民。

    如今按照都堂的规定,各州各县每半年一起,都要上报没有产业的户口名单,如果没有三等以上户具结作保,就必须每月到衙门登记,直到其找到差事有人担保,或者主动申请移民。前往各地的移民,由朝廷安排去向及路途上的饮食,还有落脚地的房屋、田地、种子和农具,移民只需签字画押,然后用上十年的时间,还清身上的欠债。

    这一套手段,是十几二十年来,不断完善的。客观证明,效果还不错。西域十七城,平均每座城池,都有了上千户口,新得的河中之地,已经有上万户迁移过去。远离中土的西域已是如此,稍近处如云南,南洋,更是年年都有万户以上的移民。

    人口外流如此严重,情理中州县户口必然大幅减少,亲民官磨勘考绩能不拿下等就是背后有人了。可实际上闰年造册时一查,各州县的户口几乎都是有增无减。

    医疗水平提高,人均寿命不断增加,人口还在不断增长,而且是十二三年就翻上一番。只要学过数学,就知道这样的增长率有多么可怕。

    韩钟听父亲说过,国中人均寿命的增长是有极限的,而且很快就回到顶。天下黎庶能够享受到的医疗水平有限,京中官户的平均寿命能达到六十以上,而百姓们最多也只能将人均寿命拉到五十岁。

    最终中国本土的人口大概会落到四亿上下——这是自然学会内部的数据。

    相当于现在两倍,是二十年前的四倍!

    人口,土地,粮食。

    这才是国内真正的矛盾。

    至于民党、帝党,匡计宋室,诛奸扶正,只会是矛盾爆发的引线,绝不会是主因。

    所以最近发到韩钟手边的上下文函,日常庶务之外,说得就只有一件事——

    开拓!开拓!还是开拓!

第267章 长风(四)() 
放衙前,韩钟带着整理好的一摞奏表申状,送去了楼上,让值夜的游师雄晚上多了点事可以做。

    “子钧……你真会办事!”

    已经忙碌了一天的游师雄,痛快地丢下了笔。干脆不去看桌上堆成七八摞,永远也批复不完的公事了。

    韩钟当初在守选授职之前,韩冈曾安排他在游师雄幕中学习过半年多,熟悉了铁路事务,方才能够在上任后很快便上手,应付起从敌人到自己人的所有需求。

    虽然年龄有差,但韩钟与游师雄其实有几分忘年交的意思,早已熟不拘礼,闻言笑道:“这些都是今天须批复的,那些能拖几天的还在楼下没拿上来。”

    游师雄闻言扬眉,“之前那个被你送去宁夏的堂后官,是不是就这么说的?”

    韩钟打了个哈哈:“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侄儿也就却之不恭了。”

    “说不定他只是想奉承你。”

    韩钟冷笑:“自来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只打不长眼的。没一点眼色,蠢货要来何用?”

    游师雄哈哈笑了两声,心道果然还是衙内脾气。

    韩钟初至都堂,一下子就接手枢密院详检的差事,一时忙碌少不了。他手底下的一个堂后官,就自作主张,把送到他那里的上下文函分门别类,急务放前,不急的延后。堂后官这么做是奉承还是下马威还是两说——游师雄觉得是前者,滑吏一贯是设计逼得上官主动放手——但韩钟认定他别有用心,到张璪那边打个招呼,寻了个差错,直接就送去宁夏戍边去了。

    要说有错,那个堂后官的确有错。不管初心如何,本质上还是代上官做主,逾矩了。不过他遇到的不是韩钟,而是东府五房的几位好出身少经历的检正官,说不定就引为心腹了。可惜他撞上了韩钟。

    韩钟年虽少,却是在战阵上办了一年多的差,生死事上更见得人心万端,在前线做一日,比京中做一月还要能历练人。公事中经验丰富,又是世家子翻脸就下死手的性子,撞到这样的人手中,只自身去宁夏,没牵连到家人,已经是万幸。

    只是在游师雄看来,比起其父韩冈,韩钟性子上还是缺了点宽厚,少了些对下情的体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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