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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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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拜帖先放在一天,韩冈拿起那一摞书信,翻了几下,突然发现一封信的发信人姓名很是眼熟。不是认识已久的眼熟,而是刚刚听闻、突然又见到的那种熟悉。

    尤其是在收到那份密信后,崇文院成员的姓名,就分外让韩冈敏感。

    将信打开来一看,韩冈便摇了摇头——果然如此!

    跟他之前毁去的那条密信是同样的内容,只是稍稍有些差别。

    韩冈轻轻弹了下信纸,是不是可以从这里面得出新党江河之下的判断?至少愿意投机的人多了起来。

    不过韩冈的态度依然故我,却连信封也一并装好,打开灯盏的外罩,拿着信封的一角放进去点着了。

    火光闪动,一缕青烟之后,不该存在世上的这封信,连同写信人的私心,彻底化为乌有。

    但韩冈还是将两人记下来了。

    天生万物,自有其理。当物尽其用,不能浪费。

    张嘉问……李嘉问……

    ‘啊,记错了。’

    韩冈拍拍脑袋,不是偷了叔祖私信的那一位,要更恶劣,恶劣得多。

第十章 千秋邈矣变新腔(二)() 
考生们正心怀忐忑的等待着礼部试的结果。

    而此时,一张字纸,正在韩绛、张璪、韩冈手中传阅。

    韩绛近乎全白的双眉紧紧皱着,手指捻着胡须,眼看着就是一根根的揪下来。

    最后他指着其中的一条,有些没把握的问道:“是《多方》中的一句吧?”

    “相公好眼力。”韩冈道,“‘民不克永,多方之义’,虽然是掐头去尾,前后颠倒,连句读都改了,正是出自《尚书·多方》。”

    韩绛顿时松了一口气,除了一开始就看出来的出自《唐书》中的一题,这是他辨认出来的第二道题,道:“可是‘乃惟以尔多方之义民,不克永于多享’?”

    “正是。”

    六道题,韩绛只认出了其中两道的出处,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没丢人。以阁试的难度,以他的年纪,能辨认出两题的出处,当真算是多了。

    韩绛呵呵笑道:“年纪大了,记性也不济了,就认出了这么一题。实在是惭愧。”

    韩冈道:“相公说哪里的话,阁试中的哪道题不是为了为难人才出的?”

    张璪也道,“这题张璪可是想了半天,实在是弄不清出处,原来是暗数。”

    ‘民不克永,多方之义’原文应该是‘乃惟以尔多方之义民,不克永于多享’,义民是一个词。

    这是暗数中的一题,将断句的位置变了,又故意前后颠倒。以三代文章的艰涩,这样颠倒改换,其实照样能附会解释一番,想说通还是可以的。

    但也正是因为出自于《尚书》经文之中,如果认不出来,就不能算是合格的儒门弟子。经典的原文都做不到倒背如流,十年寒窗又到底耗费在哪里?

    之前辨认出来的第一题,找出出处很容易,要做出来却难。而这道题,连一卷的标题都在题目中,可以说,这是六道题中最简单的一题,算是送分。

    张璪说他想不出来,韩冈半点不信。

    其他五题难度都要比这一题要高。这毕竟是为了刷落滥竽充数之辈才设立的考试,六题之中能有一道出自于诸经的本文中,说实话,是给考生留一份情面,免得颗粒无收太过丢人。

    张璪盯着字条看了一阵,指着第一条:“‘陨节苟合其宜,义夫岂吝其没;捐躯若得其所,烈士不爱其存’。这是晋书中的一段吧,《列传·忠义》一卷。”

    韩冈点头:“开篇明义,乃《忠义》之序。”

    韩绛向后招了招手,一名堂吏立刻回头在书架上翻找起来。不过每一部史书都是卷帙浩繁,找起来一时并不容易。

    “第五十九卷。”

    见那堂吏翻找的麻烦,韩绛提示道。有了张璪、韩冈的提示,到底是哪一卷,他还是记得的。

    拿起这《晋书·忠义》一卷,韩绛翻开了封皮,抬眼就对张璪、韩冈道:“还是邃明、玉昆眼力好,一言中的。”

    “运气而已。”张璪摇头。

    韩冈也谦虚的笑了笑。

    这是明数中的一题,出自诸史中的题目。由于是一卷的序文,只要有心准备了,一般都会记住的。再看其文字内容——‘陨节苟合其宜,义夫岂吝其没;捐躯若得其所,烈士不爱其存’——其实也等于是提醒了出处。

    这一题也算是简单的。

    不过自史记后,至本朝总共十九部史书,排除掉欧阳修私修的《五代史记》【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新五代史》,此时被收入禁中,不算是官定史书之列】,以及被排除在官定史书之外的后晋刘昫所编著的《唐书》【此时尚无新旧唐书的说法,官定《唐书》就是宋祁、欧阳修所主编的《新唐书》】,也有十七部,数百万字,在里面随机抽取一句,终究是比出自经典原文的题目要难一些。

    “这就已经三题了。邃明,玉昆,还能看出几题的出处?”韩绛问道。

    这六道题目,韩冈都很眼熟,不过他可不方便说自己知道所有题目的出处,他屈起手指:“《唐书·宰相世系》《书·多方》、《晋书·忠义》……这一题。”他先指了指纸条上的最下方,接着屈起第四根手指,“是出自《墨子·明鬼》的上篇。”

    张璪漫不经意的扫了韩冈一眼,“想不到玉昆对诸子也有研究。”

    韩冈笑道:“先师明诚先生说‘民胞物与’,墨家说兼爱。有不少人都说本门要义与墨家相近,为了辩驳此番谬论,韩冈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在《墨子》上。”

    “原来如此。”韩绛点头。

    有关气学与墨家之间的纠葛,还有其他学派对气学的抨击,这些事,他多多少少也有些耳闻。寻常士人能钻研一下道、法、兵和纵横四家的著作,已经很难得了,不过韩冈能够了解墨家传世的文章,却也不值得惊讶。

    “剩下的两道题呢?”张璪问着,看起来兴趣盎然。

    韩冈再看了看纸条,其余两题全是诸经注疏的内容,而且还都是暗数,改变过句读和顺序的。以难度来说,这两题算是很高了。如果一个不好,黄裳就有可能两道题都做不出来。

    “剩下的两道,恕韩冈眼拙,实在看不出出处。”韩冈摇头。他的确知道,但他理应不知道。

    “这就已经有四道了……”韩绛喟叹着,“世人有轻浮的说玉昆你当年能中是运气,天子钦点的进士第九也是特恩。但能分辨出四道出处,玉昆你去考制科,照样能上殿。”

    “相公谬赞了。不说韩冈当年能不能比得上现在,就是这几道题,韩冈也只是认出了出处,当真要做起来,可不一定能拿到一个‘通’。”

    张璪哈哈大笑,“玉昆,你太自谦了。”

    “不是自谦,是当真过不了。‘三入十二人,四入三人’。”韩冈指着一开始就被翻出出处的一题,“一看就知道这说的是唐宰相。”

    韩绛、张璪都点头。三入、四入,除了说入三省为宰相,还能说什么?这一题的出处,是最好辨认的,也是一开始就认出来的。

    只是这一题却一点也不简单,反而是已经辨认出的四题中难度最高的一题。

    韩冈指着这道题对两人道:“可这一题出处好说,以此为论也好写,左不过是世族、寒门的那些事罢了。但……这前后文怎么引用?!”

    阁试六论,每一题都是要先判断出题目的出处,接下来是将前后文都引用下来,再依据前后文来写出一篇不少于五百字的论来。

    而问题就在这个引用上,这是要将前后文全都默写出来,决不能有助词之外的缺漏。

    阁试的考题,就是要让人对经史子集烂熟于心,而且因为要将题目的前后文都引用,是必须要全背下来。制科之难,难就难在阁试。

    如果是出自经书就很简单,韩冈都能做到,而出自于史书,比如序、赞、论——也就是一卷的开头,或是最后的论述,也同样不算很难——都是重点要背的。但有些题目实在是为了刁难人才特意出了出来。

    “‘唐宰相三百六十九,凡九十八族。再入者五十七人’,‘三入十二人’,‘四入三人’,‘五入三人’,”韩冈拿着刚刚找出来的《新唐书·表第十五》——这是有关宰相世系的最后一卷——指给韩绛、张璪看,“加起来总共七十五人,少一个人名就是不‘通’,谁背得下来?”

    这是明数题,出处通过逻辑推理就能找出来,但前后文的引用就太难为人了。

    韩绛摇了摇头,韩冈说的的确没有错,要将七十五人的姓名全都给写出来,的确难度很高,这种大数量的列举,很容易出现错漏。不知道题目的内容,有几个会刻意去背下来?就算是背了,混在其他几百万字的文章中,恐怕很容易混淆一二。

    “当真一个个去数姓名,多半会漏上一个两个。”

    张璪则道,“须得对此书滚瓜烂熟。记下了列传,当然也就好列举了。”

    如果黄裳之前已经将列传传主的姓名都记下来了,功业也记下来,一个个去列出来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若是顺序出问题呢?顺序错了可是能拿到一个‘通’?”

    “顺序错了一点,也不一定是不通。”

    “就怕不是一点。”韩冈摇头叹道。

    “那就看黄裳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不过既然是玉昆极力推荐,想必定能过关。”

    韩冈微笑着点头:“韩冈就代黄裳多谢邃明兄吉言。”

    六道题,有两道黄裳肯定能做出来,送分的《尚书·多方》,《晋书·忠义》。《墨子·明鬼》这一题,由于士林中曾经有声音说气学近于墨家,相信黄裳也对此研究过,应该比较熟悉。而《唐书·宰相世系》这一道,就要看黄裳的底蕴到底有多少斤两了,七十余人的姓名,而且顺序还不能有错,难度可想而知。

    剩下的两条,都是经典注疏中的内容,变了句读和顺序。韩冈指着这两题问张璪,“不知这两题,邃明兄可有头绪?”

    张璪摇摇头,“张璪只知道这一题当是出自《春秋公羊疏》,不过也没把握。得把书找来才行。”

    侍立在侧的堂吏立刻翻身去找,一名堂后官匆匆走了进来:“相公,参政,秘阁那边结果出来了。”

第十章 千秋邈矣变新腔(三)() 
“还真是慢。”张璪放开了要找的书,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语带不快,“怎么现在才出来?耽搁了多少事。”

    正是看着结果出来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又拿到了阁试题目,三位宰辅结束了堂中议事之后,才没有立刻回厅,而是一起坐在这里等消息。没想到一拖多久。

    “毕竟是制科。”韩绛和和气气,年纪大了,脾气也仿佛变好了一般,“考订试卷合格与否,的确要多议论一下才对。”

    用得着吗?

    韩冈暗暗摇头。

    这个又不是进士科礼部试,需要排定考生名次,需要评判立论高下。崇文院的一众考官,只需要确认考生们解题的对错与否,书写上下文有无错讹,这样就够了。

    “结果如何?”张璪问着堂后官。

    堂后官来的匆匆,有些带喘。听到张璪询问后,也没先回答,而是向韩冈的方向瞥了一眼,但在对上韩冈的视线后,立刻又避开了。

    看见堂后官的模样,韩冈心中有数了,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十二人中只有三人通过,李之仪、宋涟和陈瓘。”

    三人中,李之仪是韩绛推荐,宋涟为张璪推荐,陈瓘是元丰二年的榜眼,是在大名的吕惠卿所荐。其中李之仪、陈瓘皆是进士出身,有官职在身,而宋涟是布衣,为张璪门客。

    而韩冈推荐的黄裳,却没有名列其中。

    “黄裳呢?”张璪立刻追问道。

    “黄博士没有通过。”

    韩绛和张璪两人顿时回望韩冈,不无惊讶。

    这一回制科重开,总共十二人应考。不仅仅韩冈推荐了黄裳,韩绛、章惇、张璪,甚至王安石都推荐了人去应考。不过其他人都是走了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和才识兼茂明于体用两科,只有黄裳是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

    在这些人中,有榜眼,有进士前十,有同为宰辅的门客,但还是以黄裳通过的呼声最高——只因为谁都知道军谋宏远材任边寄这一科,可以说是为黄裳量身定做的。

    尤其是通过阁试后的御试,黄裳必定能够通过。虽名为御试,却不可能让太后出题,只可能是由宰辅们将题目拟定进上。黄裳在他应考的那一科中,第一没有竞争,第二又有实际工作经验,其举主韩冈在朝中守边制敌经验最为丰富,在殿中为黄裳张目,纵使王安石、章惇齐上阵,也压不下他。

    但黄裳偏偏在阁试上就落空了。而眼前的这两位,韩绛与张璪所推荐的考生,却同时通过了阁试。

    韩冈自己不想作弊,对他人会投机取巧也有心理准备,只是事到临头,两边一对比,却还是发现心里一阵憋得慌。

    面对韩绛、张璪投来的视线,韩冈回以苦笑,“看来黄勉仲当真是没有那个命。也要恭喜子华相公和邃明兄慧眼识珠。”

    “哪里。黄勉仲的才干,朝中知者甚多。纵是一时不顺,也不会影响未来的仕途。”

    这两位怕是都拿到了泄露出来的考题了。方才一个个正儿八经的琢磨考题的出处,原来跟自己一样,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方才张璪说自己看不出那一道送分题的出处,韩冈当时就不信,一方面题目的难度的确稍低,另一方面,也是张璪演技差了一点,不如韩绛的水平高。

    除了韩冈推荐的黄裳没有考中外,章惇所推荐的李和也没有考中。王安石推荐的孙冲也同样没有考中。吕惠卿推荐的陈瓘考中了,韩冈却不会去怀疑他。

    韩冈素知章惇为人,不私其亲。他若是拿到考题,怕也不会给人,便是亲儿子也不一定会。

    王安石的眼中更是揉不得沙子,孙冲虽是他的门客,能得到他的荐举,却不可能从他手中得到泄露的题目。估计三馆中的那几位,也没人敢拿着考题去奉承王安石。

    至于陈瓘,吕惠卿离得太远,却没有可能帮他多少。

    终究还是黄裳的那个状元头衔让自己大意了。韩冈想着。

    纵然知道来自后世记忆中的状元头衔做不得数,但潜意识中,还是将黄裳的水平放在了状元一级上,认为他肯定能够通过考试。换作是对黄裳的才学没有什么信心,在别人都有可能作弊的情况下,韩冈也不一定会崖岸自高。做事总不能彻底黑下心去,也难怪自己推荐的人不能考中。

    现在看一看,黄裳的这位记忆中的状元,还是比不上真正的榜眼。陈瓘可是货真价实的进士及第,不过韩冈也没听说过他拜在吕惠卿的门下,大概是同为福建人的缘故。

    韩冈轻易的便认了命,这让韩绛、张璪突然间有些不适应。

    他这样的态度实在太过奇诡,就两人所知,韩冈从不是简简单单就认输的人。

    张璪想了想,问道,“那黄裳的考卷看到了吗?”紧接着又问,“对错如何,几题为‘通’,几题为‘粗’?”

    这名堂后官显然已经有所准备,“试卷下官没有看到,但下官打听了一下,黄博士好象是‘通’‘粗’各居其半,仅仅差了一点点。”

    这不是差了一点点,六十分及格,考了五十九分叫差了一点点;六题中通四题合格,只对了三题,那可差得多了。

    “秘阁那边应当已经将名单进呈上去了,且去将考卷取来。”

    就跟进士科礼部试和殿试一样,在批阅完之前,外界的力量想干涉都很难,取出试卷更不用说。但录取名单进呈天子之后,将试卷拿出来就很容易了。要不然,名列前茅的贡生们的试卷也不会满天飞,更不会有编订成册、由名儒点评过的程文存在了。

    没有太久,十二名参加制举的士人,他们的考卷都顺利的被取来了。

    随手翻开上面的几页,一看到黄裳的考卷,张璪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坏了。’

    的确是坏了。

    在崇文院考官们的评判下,六题中,黄裳的答案是三‘通’三‘粗’,没有达到‘通’四题的合格标准。

    但是除了出自《周官新义》的一题暗数,剩下的五题,黄裳都指明了出处,包括方才韩绛、张璪、韩冈最后讨论的《春秋公羊传注疏》的那一题。

    在这其中,黄裳将四题的原文准确引用,只有之前有关唐时宰相的一题,在引用上下文时,黄裳在人名顺序上出现了一次错误,所以被考官据此判‘粗’。

    到这里为止,还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说因为没有将《唐书·宰相世系》的姓名按原序列出,的确是苛刻了一点,但也勉强可以说得过去。

    可除了《周官新义》和《唐书·宰相世系》这两题之外,另外一题,黄裳对《墨子·明鬼》中的一节的议论,被考官判粗,那就说不过去了。

    这也就是张璪叫苦的原因所在。

    正常来说,在阁试中,考生但凡能将题目的出处准确找出,并准确写出了上下文,之后的‘论’,只要不是写得太差,有犯讳或是白字,一般考官是不会穷究内容的。

    毕竟能被推荐参加制科,都是当世有名的才子,至少才学卓异,超出侪辈。并不比名列三馆秘阁的考官稍逊。有的考生在儒林中的名气,甚至远在考官们之上。考生的论点与考官抵触,究竟是谁对谁错,根本都扯不清。难道说那些闻名于世的大儒参加制科,他有什么独到的见解,还要得到三馆中的官僚认同不成?

    放在是直言极谏科,更是皇帝都要顶一顶,与考官不是一个路数,再正常不过。

    能将阁试中刁难人的题目,全都找出出处,写明上下文,已经足以证明考生的能力了。

    可这一回,三馆秘阁的考官偏偏将黄裳写对了出处,写明了上下文的一道论判了错。

    在张璪看来,黄裳的这一篇论,除了论点异于新学、偏近气学之外,并没有别的问题,也没有犯讳,文采也算得上不错,不说有多出色,但以其他人的论述作比较,已经足以通过了。

    试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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