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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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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惇只能感慨韩冈的运气,能有黄裳这样的幕僚。

    要是黄裳能通过制科,十多年后,韩冈在殿上就有多了一名助力。更重要的是,黄裳命运的转变,会给韩冈带来一大批自谓怀才不遇的低层官员,在这其中,不是没有珍珠。

第九章 旧日孤灯映寒窗(下)()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礼部试这一日的公务,莫名的比前几天少了许多。

    到了中午的时候,韩冈的午餐端进来的时候,至少可以直接放在桌案上了。

    作为参知政事,每个月有三十五贯的餐钱,比不上做宣徽使时的五十贯多。但去掉每个月休沐的那几天,平均一贯两百钱一顿饭,只要韩冈想吃,正常的一二十道菜都不会有问题——开封的酒楼,只要不是天南地北的特产,酒菜的价格都不贵。

    只是韩冈吃饭,相对于他的身份还是清简得很,普通的两菜一汤,饭里都是添了些许糙米、杂粮,并非碾了又碾的精米,以吃完为上。到了他这个地位,更注意的是养生,对暴饮暴食敬谢不敏,烈酒更是涓滴不沾。

    不过韩冈另有一重身份,尽管从来不会施针开药,可在养生上说什么都会有人信,见韩冈如此饮食,才几天功夫,韩绛、张璪都开始学着韩冈这样吃饭了,还让韩冈院中的厨房传了一份菜单过去。

    韩冈对此也只能是付之一笑。

    随便吃完了饭,喝着消食的饮子,他顺手抽出一部新送来的韵书,慢慢翻看起来。

    不过韩冈看的并不是常见的《礼部韵略》,书册单薄了许多,但里面的文字也印刷得细密了许多。

    《礼部韵略》类似于后世字典,全部文字的顺序,则是根据韵部来进行编排,也就是以韵母为主的排列方法。诗词歌赋是否押韵,必须以《韵略》为凭。换在朝廷还是以诗赋取士的年代,每一次进士科开考,考生们都会得到一部刚刚印好的《韵书》作为诗赋的标准。

    韩冈手中的韵书,比起《礼部韵略》,多了部首编排查字,在句读上也学习《自然》等气学书籍,加了标点符号,还有着释义,并列出了以其为词首的常用词。

    只是在声韵上,还是以韵母为顺序,比起后世以声母为顺序的字典,依然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是来自横渠书院新编的《常用字字书》——不敢以‘典’为名,只能名为字书。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韩冈提议,不过改不了旧日韵书的印象,所以有了这个四不像。

    在韩冈看来,这部书并不合格,还需要经过多次修改。若是这部字书当真能达到,韩冈记忆中那部几乎每名学生都拥有的袖珍小字典的水平,恐怕今科考试的士子们,都少不了会人手一本。

    当然,今天贡院中的考试,既不会有字书,也不会有韵略。

    今科考试的时间,比往年稍迟了一点。

    九年前的这个时候,韩冈已经走出了贡院的考场,等待着曾布、吕惠卿等人批阅的结果。

    当时韩冈颇用了些盘外招,费了不少的心思,这才与来自天下各路的一众贡生,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最后通过礼部试时,不上不下,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想到当年参加的考试,韩冈也就一并想起了一同上京赶考的旧年同窗慕容武。

    慕容武已经是凤州通判。但仅仅是第一任的通判资序,想要成为韩冈的助力,还差得远。

    其能力也算不上太出众,能很快的升上来,还是因为他在郿县知县的任上兢兢业业的缘故。

    因为张载及其父、其弟的坟茔就在郿县,所以郿县的几个官职就是气学的自留地。从知县开始,县丞、县尉、主簿,都是气学门人。县学中的教谕,也是一样是气学门人——只要韩冈还在一日,他的面子足以抵得过区区一县的几个职位——而张载的独子张因,正在横渠书院中读书。

    在那座规模越来越大的书院中,常年有着超过三百名士人在内学习,在易于出行的春秋二季,学生的数量更是能够膨胀到一两千人之多。

    韩冈眼下正建议横渠书院模仿国子监的制度,再稍稍加以改变,分成初中高三级,以对应不同水准的学生。

    至于老师,这两年就从没少过五十人。大部分是留在书院中的气学弟子,一小部分是资深的学生兼任,加上时不时特邀名儒来书院中宣讲,让书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从规模上,目前横渠书院仅次于国子监,是为天下第一书院。

    同时横渠书院由于不断得到捐赠,在郿县及其周边各县,横渠书院有超过四十顷的田地,已经成了凤翔府最大的地主之一。在其名下,还有十一座风磨坊,每年的收入不在少数。另外书院还将院中师生们编纂的各色书籍交托印书馆印制发售,还能得到一部分分红。

    有了这些收入补贴,不仅能够让书院中寒门士子不用忍饥挨饿,可以安心读书,也让书院更有吸引力。

    每次看到书院的变化和发展,韩冈都不禁感叹,他的师兄苏暎魑樵荷匠さ娜肥抢涂喙Ω摺

    横渠书院是韩冈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代表着气学的未来。

    但数学、物理学和化学等方面的进步,才是韩冈对横渠书院的期待,这不光是人多就可以的。

    如果是对外,在不能用笔和嘴来说服敌人的时候,只要用上大炮就没有问题了。

    火炮的威力会让一切反对声平息,如果做不到,那就代表威力还不够,需要口径更大、炮弹更重、射程更远的火炮。

    而在对内时,大炮也是学术之争上的凭据,是证明气学优点的证据。要想压倒对手,同样需要口径更大、炮弹更重、射程更远的火炮,以证明气学的功用。

    经世济用。

    气学想要扩大影响力,成为一门显学,离不开这四个字。

    自家寒窗苦读的辛劳,仿佛就在昨日。而现在已经要指导学生们攻读的方向。

    时时都在关注着横渠书院内部一举一动的韩冈,知道他的根据地虽然很缓慢,但的确是向着他想要看到的方向在前进。

    书院中的数百上千名士子,日夜苦读的内容,并不局限在科举的项目中。

    尽管这一科,包括下一科,再下一科,从礼部试出来的新科进士里面,不会有多少气学弟子的身影,但日后朝堂之上,气学弟子必然会因为他们的才干而走上高位。

    而且以韩冈现如今的地位,还有日后几十年盘踞朝堂的时间,也绝不会是白白看着新学垄断着进士资格。

    就比如明天就要开始的阁试,韩冈就不会坐视新党刁难他要重用的人。

    韩冈不知道黄裳对阁试有多少把握。

    在心理上,尽管黄裳在他面前从来不会表现出慌张和不安,但在面临如此重要的关头前,黄裳不可能不紧张。

    可是在学问上,韩冈还是愿意相信黄裳的自信。

    也许前世记忆中的状元,就像韩冈的进士第九,是天子直接从榜尾提上来一个样。黄裳的状元也有可能是当时的皇帝看着顺眼,所以在礼部试和殿试上的名次并不高的情况下,行使了特权的结果。

    不过连续多科南剑州解试位居前列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考不中进士也只是运气。或是状态不好,或是题目不对。

    黄裳想要通过阁试,最后就只是题目的问题。

    在很大程度上,考生们的命运就决定在考官身上,一方面是考官出的题目是否在自己准备范围内,另一方面,自己辛苦完成的文章能不能得到欣赏,决定权也全都在考官们的手中。

    阁试考试的范围,九经、诸史、武经、诸子,加上注疏的内容,文字数量就是数以百万计,不可能有多少人能够将注疏都一股脑的背下来,他们能够做的,是记住其中绝大多数的关键内容,以及经义本来的要旨,剩下的就看会不会运气不好,撞上自己记不得出处和内容的考题。

    就算是苏轼、苏辙,他们能通过阁试,都有考官没有刻意刁难的因素在。渊博如欧阳修,都能对苏轼杜撰的典故不敢轻下结论,苏轼、苏辙难道能比欧阳修强出许多?

    韩冈不知道黄裳会遇到什么样的题目,也不想知道。怎么出题才能让王安石满意,又不开罪自己,这是崇文院中人需要考虑的。韩冈要看的只是结果。

    制科不会像进士科举一般的锁院,但必要的隔离还是少不了。出了题之后的几日,参与出题的几名三馆秘阁成员,都要被约束在秘阁之中,直到开始考试为止。不过这样的制度,远比礼部试要容易钻空子许多。一众考官,更加容易受到场外因素的影响。

    但韩冈要的只是一个公平的机会,并非特意的照顾。

    党争虽然已经是个现实性的问题,可韩冈并不觉得要不择手段的去体现党同伐异四个字。

    如果在没有人下绊子的情况下,黄裳不能通过阁试,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韩冈也不会因为他被黜落,而针对那些考官下手。

    拿起一张夹在《常用字字书》中的纸片,韩冈看了一阵,最后摇头一笑,随手便丢进了盛满水的笔洗中。

    草草写了几行字的纸片只有巴掌大,在笔洗内很快就湿透了。韩冈再拿着笔杆搅了一搅,便烂做了一团,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这样就行了。

    韩冈想着。

第十章 千秋邈矣变新腔(一)() 
在考题公布之后,宗泽便松了一口气。

    进了贡院中之后,宗泽便一直感到有些压抑。贡院里面的空气,都仿佛比外界重上几分。更何况由两位知贡举带领考官、考生一起向先圣参拜的仪式,庄严肃穆,更是给一众士子平添了一份压力。

    宗泽曾经听前辈说过,贡院中多有冤魂,全是屡考不中、郁愤而亡的士子。应考的贡生们只要心思一乱,立刻就会被缠上。

    再有才学的士子,一旦乱了心境,也会连普通人都不如。

    当然,为什么有圣人坐镇贡院里面还会有冤魂?何况这座贡院还是新修,开门迎客也就几次,能死几个?

    这一点,那位专爱说鬼故事的前辈就不能自圆其说了。

    今科的考题,在经义上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出自《诗》、《书》、《周官》中的内容比预计中少了很多,很可能是《三经新义》给人琢磨透了,所以干脆减少一部分,以加强难度。

    而之后策论的题目,让宗泽在安心之余,又忍不住摇头苦笑,为那几位爱猜题的同窗担心起来。

    熙宁六年礼部试的策论是史论:以秦与商鞅之事为题;九年则是策问:天子因天下灾异频频,而问策于考生;元丰二年也同样是策问,因为当时的形势,加上主考是去过辽国的许将,策问的内容有关西、北二虏。

    连续两科都是策问,所以这元佑元年的礼部试,大部分士子都觉得应当不该是策问了。

    但宗泽没有管过去是什么情况,策与论,他都下了功夫去用功,

    事实证明,铜板连丢两次叉,第三次还是有可能继续是叉,而不会变成快。

    宗泽也赌博,掷铜板有字的那面叫叉,没字的那边叫快。他平常常玩三星,三枚铜板要掷出一色的浑纯,难度甚大。但一枚铜钱除非是要掷出侧面朝上,否则叉和快都是很容易出现。

    不过有一点宗泽是清楚的,这一次不论是出现那一面,都跟上一次的结果没有任何关系,只看老天和运气。

    虽说考题的内容与人有关,不过猜测人心所向,大概也就跟掷铜板的差不多。

    所以这一回以为策论的体裁会是论而不是策的考生,全都赌输了。

    宗泽虽是赌赢了,不过也没敢太沾沾自喜。

    不论是策,还是论,一般都会切合当今的形势,但同样一件事,在不同立场的人眼中,必然是有着不同的意义。

    故而还要看主考官,他在朝堂上是站在什么立场,过去又有什么经历,本身又是什么样的文风,又有什么样的忌讳。这都是需要事前去了解的。

    若是不去注意,一头撞上墙去,喊冤都没人理。

    君不见当初欧阳修为一洗文风,在他主持的礼部试上,刷落了多少名震士林的考生,以至于在路上被人围攻,可终究是一点用都没有。被取中的去宫中参加殿试,被刷落的扎欧阳修的草人也没能让欧阳修少吃一碗饭。

    宗泽仔细的审视着题目。

    去除无谓的辞藻,今次策问的论点只在于绍述二字。

    这道题乍看起来难度并不大,也符合考前的猜测。就算猜错了体裁的考生,看到内容后,就会安心许多。

    绍述就是继承,先帝新丧,若要说针对何事,不问可知。题眼当然是论语中的‘三年无改于父道,可谓孝矣’这一句。但要如何联合实际进行阐发,并给敷衍出一篇让考官满意的文章,就很让人头疼了。

    宗泽越是思量,越是觉得这道题里满满的皆是恶意。

    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道,可谓孝矣。

    但新法便是号称效三代之法,变祖宗之制。

    这当如何说?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辞。这不是名家独有的特技,正常的士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而在不同人面前,将一件事正说反说都说通,也非是纵横家的特权。

    只不过今科可有两名知贡举。一个是蒲宗孟,一个是李承之,这两位,大家都不熟。被任命为知贡举又太晚。他们的立场还好判断,但喜好、风格,一时间能了解到的内容并不多。而且有一点很明确,两位知贡举绝不可能和睦相处,一个不好,就有可能卷入两位主考的争斗中,然后死得莫名其妙。

    宗泽想了一下,就将这道策问暂时放到了一边,先从经义的题目做起。

    有关经义的部分,在国子监中,常年系统性的练习过,宗泽写起来得心应手。

    出处在《三经》之中的题目,只要遵从三经新义就够了。三经新义没有解释到的地方,一部分遵循孔颖达的注疏,一部分则是出自国子监的新义。

    这些年以国子监为主的新学团体,对新学的钻研日渐精深,对三经新义所没有涉及的其他经书,又有了许多新的阐发。

    在经义研究的前沿领域,国子监出来的贡生,对此有着先天上的优势,外路的贡生远远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这其中大部分的观点都只是在京中流传,甚至仅仅在监中传播,但在之前不久,却经过了经义局的审核,成为国子监的教材之一,也是考试的标准答案。

    在考试中用上新义,并不需要太在乎知贡举的身份。知贡举一般只会看后面的策论,前面是经义通过初考官和覆考官的评阅就够了。而知贡举下面的一干考官,无一例外都是新党中人,其中还有研习新法最为精深的几位国子监博士、教授,监中出身的贡生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写那些新释义。

    宗泽解决前面的问题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但当他的注意力再一次回到策问考题中时,便陷入了一阵长考中。

    可是长时间的思考,除了让他心烦意乱之外,没有别的结果。

    一旦立论错了,就又要多费三年,可两名考官又该迎合谁人?两全之说,又必失之平庸,更不可能通过。

    这一道题,难处不在题上,却在题外。

    一时难以拿定主意,宗泽最后放下了笔,用力的搓了搓脸。深呼吸了几下,放下手时,他的神色终于安定了下来。

    宗泽性格谦退,常常曲己从人,但若是事涉正道、本心,那便不同了。

    开头若是扭曲了本心,日后做了官,也会是个逢迎上司的庸官。

    与其曲己以媚主考,还不如将自己的心志和见解,痛痛快快的表达出来。就算考不中,至少不会感到憋屈。

    提起笔,蘸上墨。

    下笔时尚有些忐忑,但笔落纸上,宗泽的笔锋便不再停滞。

    一名下来巡察的考官走过宗泽面前,看到他运笔如飞,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

    差不多到了后半段,考生们都完成了。面对这一回的策问,还能笔走龙蛇,的确不简单。

    方才将这一片一圈走下来,也就这一位考生落笔最是畅快。

    他看了一眼贴在一边的姓名……

    宗泽。

    ……………………

    放衙的时候,韩冈正在回家的路上。

    不用当值,该处理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韩冈自不会在皇城久留。

    但回去后,前来求见的官员能够塞满家门前巷道,今天晚上至少再接待十几人,点十几次汤水。

    当初韩冈在枢密副使任上时,由于时间太短,期间朝中又颇多风浪,还没来得及享受到多少宰辅级的待遇,而如今就大不一样了。

    想到回去还要看一群官员游移在矜持和谄媚之间的笑容,韩冈就想能不能偃旗息鼓,换身装束从后门回家算了。

    不过再想到这是扩张声势的机会,韩冈还是耐下性子。核心与根基要好生培养,而外围摇旗鼓舞的人也不可或缺。

    而且,这也算是公务的一部分。

    政事堂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人事,不设法多加了解各方官员,难道要抽签决定堂除的人选?

    一群士子从前面走过,听到喝道,避让道路边,然后又冲着韩冈指指点点,低声说些什么。

    这些士子看神态很放松,但又有着几分紧张,一看就是刚刚获得解放的贡生。只因还有一道殿试等着他们,不能完全放松。

    到底能通过礼部试的考生有多少,韩冈根本都不会去在意。

    考题已经拿到了手上,看似浅显的题目,但却因为各种试卷外的因素,会让贡生们大感头疼。

    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了解到评判标准,事后怕是有不少会撞墙。

    穿过拥堵在门前的官员车马,韩冈终于回到家中。

    等待他的,不仅仅是外面官员、士人送来的拜帖,还有一堆的书信等待韩冈拆阅。

    将拜帖先放在一天,韩冈拿起那一摞书信,翻了几下,突然发现一封信的发信人姓名很是眼熟。不是认识已久的眼熟,而是刚刚听闻、突然又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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