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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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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并不是佛诞日或元日进香。

    皇宋三年方得一次的抡才大典——进士科礼部试,终于在今天开始了。

    数十步之外,贡院的大门敞开,汹涌的人流正慢慢的汇入贡院之中。

    间中有几声来自于贡院守卫的呵斥,但反而更显得人流安静得异常。

    远在贡院前街两端的街口处,开封府便设下了鹿角栅栏。所有送考之人,全都给拦在了外面,能走进这条街的,要么是应考的贡生,要么就是官员,至少得有着身份证明才能通过。

    黄裳并非第一次站在科场外,但作为旁观者还是第一次。

    原来身处在数千人中,完全没有感觉到有这般安静。当时只顾着回忆自己事前写好的猜题文章,走了几步又去想会不会再次落榜,到了门前,就收拾心情,完全不去看周围的情形。

    每一科上京应考的数千贡生,仅仅是天下间数百万读书人的一小部分。从数千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三四百名进士中的一员,说比例,比不上百里挑一的州中解试,但这是与天下间数以百万士人中的佼佼者同场竞争,难度自是又上了一层。

    所以在当时,黄裳的心中只有紧张,身在人群中,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不像现在,已经处在人流之外。

    跳出三界之外,不在红尘之中,这才叫超脱。

    而自己,是超脱了。

    站在开宝寺的牌楼下,黄裳看着一名名装束各异的士人从他的面前走过。

    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老的能须发花白,年幼的就只有十七八。

    黄裳刚刚看见一名只有十三四的贡生走过去,不知是天生个矮加娃娃脸,还是当真只有这个岁数。不过有别于周围同伴的紧张和小心,那位贡生倒是显得趾高气昂,意气风发,大概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黄裳无声的笑了起来,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意气风发。

    十七岁第一次州中应举,便高中前三,当时以为一榜进士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但十余年下来,却颗粒无收,纵然一次次的州中解试都能名列前茅,但一到京师,便铩羽而归。

    如果是关西、河东等处士子倒也罢了,州中头名到了京中能列名榜末已是侥幸,但自家乡里是福建路南剑州,天下各路应举之难无如福建,而福建应举之难则无如南剑,多少乡中远在自己之后的士人,都陆陆续续考中了进士,而自家却依然只能一次次的遗恨科场,这让他情何以堪?

    直到游学到任官襄州的族兄那里,遇上了韩冈为止。黄裳选择了仿效韩冈,先为幕僚立功得官,有了官身再去应考。

    换了心境,也许原本在科场上拥堵在心中的才学,便能够发挥出来的。

    其实也算是畏难而退了。

    不过黄裳当日拜入韩冈门下的时候,决然没有想到,自己甚至能够跳过礼部试和从来无缘一见的殿试,直接拿到进士资格。

    黄裳已经由太后钦赐进士出身,与眼前的这些犹在贡院门前紧张得发不出声的贡生,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了。

    但黄裳的心情反而更为紧绷。

    新进士张榜,琼林苑赐宴,接下来就是轮到他上殿了。

    不过想要拿到上殿参加御试的机会,还要经过三馆馆阁成员的考核,也就是所谓的阁试——这才是最大的难关。

    本朝自开国以来,通过制科的士人数量都没超过五十人。

    而本朝的进士有多少了,一万、两万,还是三万?黄裳估计从没有人数过,但绝对是通过制科人数的数十倍——这还是包括开国之初的几十年,进士科平均每科只有十几二十人通过的情况。

    就是现如今的朝堂中,有着进士头衔的,至少两千人,占据了朝官的绝大多数,同时也是地方各级亲民官的主体。而当今还在朝中的制科出身官员不过两手之数,前日还刚刚少了一个,贬了一个。

    为什么制科多年来就那么几十人能够通过?主要就是阁试一关刷去了太多滥竽充数之辈,那是远比礼部试更为严格的考核。

    否则到了御前,几句好话一说,说不定就能让天子晕头转向,加之上表举荐的重臣,也多半在殿上,配合着搭个腔,一个制科出身的资格就轻松到手。

    可以想见,阁试的题目必然是往难里出,出的简单了。让太多人通过,岂不是伤了崇文院的名声?三馆秘阁中的成员,想来也必是以无人通过为荣,以放人过关为耻。

    依靠恩主提前拿到的进士出身,万一连阁试都通不过,黄裳可没脸再去见韩冈。

    不过黄裳若是没有些自信,就不会到开宝寺这边来。

    来此目送贡生,可以说是感慨,也可以说是怀念。

    因为这一切已经与他再无关系。

    这段时间以来,黄裳对经史典籍以及历代注疏的攻读,远比旧时更认真了十倍。半年多下来,自觉学问又精深了一层。若是回去考进士,也许也能一争前十。

    黄裳的嘴微微抿了起来,与眼神一般的坚毅。

    此番赶考,是为了成功,不是为了再一次的失败。

    ……………………

    “黄裳!”

    走在身边的张驯突然叫了一声。

    声音刚出口就给他压低了,但宗泽听到了,向周围看过去,立刻就在开宝寺的牌楼下找到了目标。

    宗泽多看了两眼,也终于将人给认出来了。

    的确是韩冈那位有名的幕僚。

    “他来这里做什么?”

    张驯的口气有着难以压抑的愤怒。

    马上就要参加礼部试的贡生,看到一名刚刚从太后手中混到了一个进士资格的幸运儿,的确是该愤怒的。

    宗泽同样有些不解,黄裳转眼就要去参加制科考试了,却为何在今天跑到开宝寺这边来?

    “当不会是为了上香。”宗泽不知道黄裳是不是来这里看贡生入考场,但想来总不会是去开宝寺上香的,“去二圣庙会更灵验一点。”

    “谁管他那么多。”张驯带着怒气,“子夏子路会庇佑这种幸进之辈?”

    宗泽微微一笑,对张驯的攻击保持了沉默。

    要说功劳,黄裳两次在河东辅佐韩冈的表现,的确远不如韩冈当年在熙河辅佐王韶的表现更加耀眼

    当年韩冈可是在王韶、高遵裕两位上司追击蕃军残部,独立支撑一路军政,不仅仅击退了乘机来犯的西贼,还接连挡回了两道要求撤军的圣旨,平复了河湟拓边功亏一篑的危机。

    拥有那样的功劳,先帝都没有赐予韩冈一个进士出身,而黄裳的功劳仅止于辅佐,却轻易的拿到了。

    在士林中,对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很多人都十分反感。

    都是先羡慕,再嫉妒,然后恨之入骨。就跟现在的张驯一般。

    但要说幸进,那就过分了。再怎么说,黄裳都是在边疆立过功的,不是在国子监中指点江山的士人能比。而且能在南剑州拔贡,黄裳本人的水平也足够当得起一个进士出身,只是过去欠缺一些运气,现在老天假韩冈之手将运气还给他,这也是酬劳黄裳旧日的辛苦。

    宗泽与张驯在人群中缓缓前进,由于要搜检衣物内外,贡生的数量又太多,在贡院门口形成了拥堵。

    好半天,两名考生也仅仅前进了十几步。

    张驯板着脸,已经安静了好一阵,突然间又压低声音迸出了话来,“他礼部试都过不了,阁试肯定不能过!”

    宗泽想不到都走过去了,张驯仍是耿耿于怀。

    “黄裳阁试肯定过不去。”张驯再一次重复道,“那可比礼部试难得多。”

    阁试当然难。

    宗泽也很清楚,就连张驯这种自视极高的人,即便说要参加制科,却也只会是说说而已——左右找不到能推荐他的重臣,说到做不到,也可以推到宰辅有眼无珠上。

    事实上,能有通过阁试水平的,一帮进士里面也不一定有一个半个,加上运气,或许能有一个。

    阁试的题目很简单,就是六篇论。

    不过题目的范围很大,遍及以九经、兼经、正史,旁及武经七书、《国语》及诸子,在正文之外,群经亦兼取注疏,这个范围要远远超过礼部试。

    在这六题之中,三题出自正文、三题出自注疏,考生在阐述论点之前,必须先指出论题的出处,并须全引论题的上下文,这样才能称为‘通’,也就是合格。

    但题目绝不会那么简单就是书中的原文,而是有明暗之分。直接引用书中一二句,或稍变换句之一二字为题,称为明数;颠倒书之句读、窜伏首尾而为题,则为暗数。

    这种将原文扭曲的暗数,就是专门用来刷落考生的题目。虽说依照规定,六题明暗相参,暗数多不过半,但也绝不会少于一半,而想要通过阁试,至少要有四个‘通’才行。

    这可比礼部试要难多了。

    若黄裳不能通过阁试,便失去了御试的机会。而只有参加御试,韩冈这位参知政事才有机会干预结果。

第九章 旧日孤灯映寒窗(中)() 
张驯在身边念念有词,似乎还是有关黄裳,宗泽对此充耳不闻。

    决定一生命运的考试前,大部分考生都有各式各样的毛病。

    有的求神拜佛,有的足不出户,有的茹素断屠,有的大吃大喝,有的出门必须要先用左脚跨出去,一旦错了,就立刻回去,接下来连着好几天都不再出门。

    这么长的时间经历下来,张驯现在的毛病,宗泽完全能够体谅。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宗泽也一点点接近贡院的大门。

    远望着通过了门前检验的贡生,他忽然看到两名似曾相识的身影,那是宗泽在国子监中的同窗学友。

    五千士子中,只有一百余人是来自于国子监,想要在这么多人中看见同学,几率并不算很高。

    离着大门尚有些距离,宗泽还是认出了两人——钟世美、潘必正。

    宗泽能认识他们,完全是因为钟世美与潘必正与他自己,同为监中今科上榜的贡生——前段时间,国子监判监,以及判监以下的官员、教授,将他们这些今科应考的贡生召集起来,好生的勉励了一番,这就给了宗泽认识新朋友的机会。

    不过这两位的名气在太学中并不大,真正名声响亮的是这两位的一名好友。

    当三人聚在一起,永远都是那位好友更为引人瞩目。

    宗泽之前不认识钟世美、潘必正,却早早的听过了两人朋友的名字。

    可惜如今进士科考的是经义,而不是诗赋,否则他们的朋友不说首冠鳌山,也至少能有前十的能耐。可是仅仅是在国子监中,那位朋友每一次考试都是居于末位,更不用说两千监生抢一百名额的解试,理所当然的落榜了。

    宗泽听说他最近在写什么文章,准备进献给天子、太后。题目好象是《汴京赋》还是《汴都赋》,应当是模仿《两都赋》《二京赋》和《三都赋》的格式来写。

    这本应是十分保密的一件事,不知何时已经在监中传开,并在监生中引为笑谈。

    尽管那一位在诗赋上水平很高,在士子中的名气也不低,但终归不过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国子监生,想要与班固、张衡、左思这样的千古之下仍栩栩如生的才士相比,除了东施效颦,就只有自不量力这个词了。

    想到那位同窗,宗泽莞尔一笑。

    进献赋文,其实与黄裳投身韩冈幕府也没有什么差别。黄裳能走出来,保不准那一位也一样能够自辟蹊径。没有必要在结果出来前大加讥讽。

    宗泽还是第一次参加进士科考试,但他的心境却宁静平和。

    或许是在京师接触到了太多,反而就没有了初次临考的忐忑。

    纵然在学业上不算突出,但宗泽有着年轻人中难得一见的沉稳心性。越是到了关键时刻,他总是会有更加出色的发挥。

    张驯需要通过攻击他人,将自己的不安发泄出来,而宗泽就不需要。

    望着越来越近的贡院大门,宗泽心中越来越宁定。

    不论考题难易,是否正合己意,他都会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发挥出来。

    ……………………

    随着考生越来越多的进入贡院,蒲宗孟的心情就越来越是烦躁。

    已经差不多该起身去外院了,但他和对面的李承之依然是对坐着,与一个时辰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蒲宗孟几次想要站起来,可看见李承之不紧不慢,他又只能耐下性子与其对峙着。

    作为知贡举,蒲宗孟接下来的工作是在贡院大门上锁之后,与其他考官一起,领着一众考生,拜祭先圣。然后再让吏员,将考生们领去各自的位置上。

    开国以来,礼部试已经进行了几十科,一切制度都有可以遵循的方向。蒲宗孟要做的事,只要与他的同僚商量好一切如常就行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谁为正、谁为副,朝廷并没有给予一个明确的认定。两人并为权知贡举,要是以贴职来看,当然是有学士衔的蒲宗孟在李承之之上,但职权既然没有确定,李承之就能争上一争,岂会甘愿由与蒲宗孟地位相当的权知贡举,变成权同知贡举?

    仅仅是题目的问题,就让蒲宗孟和李承之争执了整整三天,直到最后关头才将考题给确定了下来。

    虽说让考官在受命后提前入住贡院,一方面是躲避干请,另一方面便是让考官有时间准备考题,但今科礼部试,蒲宗孟和李承之本就是因为之前的考官都受到了大逆案的牵累才匆忙受命,拥有准备时间严重不足,就这样还花了三天才敲定了考题,那已经不是用浪费时间能够形容的了。

    幸好李承之能做事,蒲宗孟也不算很差,一边争执,一边将其他与考题无关的准备都做好,这才勉强赶得上开考。

    蒲宗孟还不想离开京城。前一次的廷推其实是帮了他,要不然蒲宗孟就得赶赴河阳府的任上,或是告病请求留在京师。但那样的话,也没可能再返回翰林学士院,即使能够上殿推举宰辅,但偶尔才有一次行使权力的机会,如何比得上日日在皇城中让人奉承?

    如今知贡举,便是蒲宗孟不愿放过的机会。若是能够顺利完成,王安石和章惇肯定都要表示一下,蒲宗孟现在对两府暂时不敢保有奢望,但回归玉堂却是他日思夜想。

    奢华的生活若是没有权柄相配,如何算得上完满?只此一端,就让蒲宗孟对这次的任务尽心尽力起来。

    直到眼下为止,李承之会叛投韩冈原因,依然无人能够确认。蒲宗孟为了安全起见,李承之的任何意见都会翻来覆去的考虑清楚,只要有一点可疑之处,就必定会于李承之议论个明白。仿佛锱铢必较的铿吝商人,变得斤斤计较起来。

    而李承之,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态度。

    现在只是看着对面李承之慢条斯理喝茶的样子,就知道现在仅仅是开始,之后还有的是纠缠。

    虽说下面的考官基本上都是新党出身,只要他们不叛离,大部分贡生的命运都能够控制在手中。

    经义上不过关,刷落。策论上不合意,同样刷落。

    只要初考官和覆考官有着同样的意见,那份试卷在他们手中就会被刷落。

    最后汇集到主考官面前的试卷,一般不会超过一千份。

    但问题一般就会处在最后的名单上。

    只要李承之不肯配合,通过礼部试的贡生名单便定不下来,考生的顺序也定不下来。

    难道最后要去请太后裁量?

    那是不可能,蒲宗孟绝不接受。

    礼部试的结果不出,他们就离不开贡院。就算可以上书,连知贡举的任务都无法完成,他们在朝野内外的都会成为笑柄。

    而且一旦让太后来做决定,不论太后接受了哪一方的意见,另一方就必须辞官,为自己的坚持负责,绝不可能厚着脸皮再留在朝堂中。

    太后会选择谁,蒲宗孟对此并没有奢望。

    ……………………

    “开宝寺那边差不多该开始了吧?”

    苏颂难得听到章惇与自己闲聊。

    虽然说与韩冈的关系都不错——至少曾经是——又同在西府共事多时,可苏颂与章惇没有什么交情。

    不管怎么说,苏颂早在变法开始的时候,曾经上书批评天子对李定任用。可以算是旧党中的一员,至少不会被视为新党,与章惇绝不是一路人。

    平日里与章惇的交流,只会是公事,少有闲谈的时候。

    不过偶尔闲谈,苏颂也不会不近人情,他望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的确差不多了。”

    “等明天,秘阁那边也要开考了。”

    “黄勉仲有才学,多半能通过,其他人,苏颂并不熟悉,不敢妄言。不过能够被推荐应制科,理应有些把握。枢密不也是如此?”

    章惇很坦然的摇头,“把握有一些,却不如黄勉仲。”

    章惇推荐了一名门人参加制科,但把握并不是很大。

    关键还是在阁试上,能通过阁试,就代表有着通过进士科礼部试的实力。

    但既然能考中进士,那又何必去做人幕僚,而不是直接去参加考试?

    如黄裳这样满腹经纶却科场不利的士人不少,科场不利去做幕僚的为数更多,在给人做幕僚的过程中因功得到官身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但几项结合起来,这样的人却几乎是绝无仅有。

    即便是贵为西府之长的章惇身边,又有几个才学能够在福建的某个军州,拿到解元的身份?

    不可能有。

    所以章惇只是为人所请,又看在多年相交的情分上,才答应了下来。而且也并不是黄裳的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

    黄裳参加的制科太过冷门,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也只有黄裳这样已经在边事上有所成就的士人过来应考,才能应对世论质疑。

    做一个言官,只要胆大就够了。

    但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这可是要出典边郡,不仅仅应考的难有信心,就是朝廷也对缺乏临阵经验的士人没有信心。谁敢将一方边镇的军政大权,交给一个文采高妙、善于在纸面上指点江山的官员?赵括、马谡是前车之鉴,丢了盐州的徐禧更是就在身边。

    章惇只能感慨韩冈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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